谢冉却反握住他的手,一脸平和。
她安慰道:“你看,我答应你的,如今我真的放下了。”
是啊,看着这副平和的面容,他相不相信都不行,只是心头,到底有些不安。
“这么容易,我反倒不安了。”
谢冉摇头好笑,垂眸抚了抚自己的肚子:“有这个小东西,我也不敢再多愁怨。”说着,她认真的一点头,颇为郑重的对他说:“今日阿母说你,母亲的情绪,对孩子是会有影响的。”
这话一说,闻玄跟着一挑眉:“你还去看阿母了?”
谢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不打自招,下意识的一捂嘴,反应过来没什么效用之后,怏怏的撤了手,撇撇嘴道:“我闲不住嘛……”
闻玄是从战场回来之后,才知道母亲搬离王府,去了城外寺中静修的。当时谢冉也曾再三劝过,想着寺中湿寒,母亲年岁大了又无人照拂,生恐出些什么问题,可却架不住婆母执意如此,她也只好安排了人在寺中照看着,这才好生生的将人送过去。连月来,她常时不时去看看,见那头一切平安,心也就渐渐放下了。到闻玄回来,她便将婆母一早给他留下的信笺交给了他,两人见那上只写了一句‘心如止水’,对视一眼,默契于心,便再无将母亲劝回来的意思了。
眼下闻玄看着她咬牙切齿了一会儿,便泄了气一般叹了口气,问了句:“阿母如何?”
谢冉眉眼带笑,点点头,道:“果真是心如止水,嘱咐了我两句便急着撵人了,说我在那儿不清静。”
闻玄没忍住笑了两声,看上去却很是认同的意思。两人你来我往的玩笑了几回,待静默片刻后,他忽然将她拢在怀里,低低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是在说:“等呇儿回来,安排好了朝中府中的事,我便带你,去找我们的清静。”
西境之事结束的比北境要早,但不同之处却在,闻玄将善后的事交给了李承光等人,自己便先回来了,而远在西境的萧放闻呇,因着是上头还有位主帅压着,西境又缺将,自然不好脱身。这一拖,直至闻玄这头都回来一个多月了,那两人才随着凯旋之师,自西而返。
回京的第二日,闻呇便带着萧放去了一趟诏狱。
“如果您不先有这么个猜测,我是绝对不会想不到,这个将九州搅翻了天的人,竟然会是萧家的人。”
见完了人,从诏狱出来,萧放脸色都不大对了,到了王府清议殿中,又在闻玄面前恍恍惚惚了好半天,才说出这么句话。彡彡訁凊
闻玄听了这句,心头倒也没什么大波澜,只问:“所以,他确实姓萧?”
萧放沉吟片刻,终究认命般的点了点头。
“家父当年曾与一烟花女子有过一段姻缘,那女子出身卑贱,且……还是南诏人,是以即便后来有孕,也不得进家门、进族谱,至于这一子……”
闻玄问:“就是月拂晓?”
萧放点头:“萧越——这是他的名字。我看过他后颈上的胎记,那形状挺特殊的,普天之下也不见得还能有第二份儿,再加上游丝……不会有错的。”
话音落地,室中便沉默许久。
闻玄沉思片刻,想着谢冉当时说谢鸣对月拂晓有恩的话,便问:“他是怎么离开萧家的?”
虽说母亲不得父族承认,但孩子,终究是自家血脉,总没有流落在外的理。
提及这话,萧放的脸色既有愧意,又有无奈。
“当时家母不喜欢他,家父亦不甚上心,府中下人拜高踩低,估计都没少欺负他。有一年我从军中回去便没再见过他,府中人众口一词,都说那孩子自己跑出去了,遍寻不得,后来也就不了了之了。”他说着,叹了口气,自责之意溢于言表:“是我疏忽,当年若能多留心些,之后若能再多派些人手去找他……许是,也不会有这些后事。”
萧放是什么品性,闻玄自然不怀疑,只是这些事,他当年也不过是孩子,又能顾及到哪儿呢。想来也都是天命罢了。闻玄如今想着,谢鸣从小的爱游历,应当就是在萧越离家之后,困顿之时曾有过搭救之恩,由是牵出往后种种,果真造化二字,不得不信。
宽慰了些话后送走了萧放,闻玄独自在殿中理敛着这些事,前前后后将将顺了下来,便听外头殿门一动,抬眼,却见进来的是闻呇。
多时未见,这孩子似乎又长高了些。
他唇边不由落出些笑意,却见那孩子抱着只颇大的坛子站在那儿,低眉顺眼的久久不言,委实反常。这样想着,他出口的语气便不似脸色那样好:“怎么了,有话说?”
闻呇满脸的欲言又止。
“父亲……”他脸色纠结出了境界,头抬起又低下,半天才憋出几个字儿来:“有样东西,孩儿……”
闻玄看不得这副模样,跺了下脚,低喝道:“有话说话,吞吞吐吐的不成样子。”
闻呇眉头紧皱,又看了父亲两眼,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将话缓缓道出。
从他的话里,闻玄听出了个消息。
他说,正元帝,其实并不是自己所斩杀。那日他率军打入晋宫时,在大殿寻到司马铤时,就见到一身乂军打扮的青丘正将一柄短匕横置在那人的喉管处,狠狠的划了下去。
他说,彼时自己大惊之下,立刻冲了过去。虽不知青丘是何时、又是如何潜入军中的,但见那场景,也以为青丘此举功成,已可身退。不曾想,到了近前才发现,那一方龙椅挡住的地方,青丘腹部已经中了数刀,而凶器,则就在已经断了气的正元帝手中。
他说,青丘临死对自己说,不要将她的死讯告诉谢冉,就让她以为自己下落不明也好,至少,还有个念想。并且还嘱咐自己,要去将城门上谢至的尸身解下,好生安葬。
说完了这些,闻呇双臂微颤,将一直小心捧在怀里的坛子小心的放到闻玄面前的案面上。
他说,自己在这坛子里置了道隔断,隔断面以不同颜色区别,一方是谢至的骨灰,一方,则是青丘的骨灰。
而闻玄听完这些,目光落在骨灰坛上,好半天,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许久之后,还是闻呇出声问了一句:“……父亲,阿娘那边,不知您打算如何做?”
如何做?
他还能如何做。
为死者为大也好,为谢冉虑也罢,到底,他只能随青丘之意,瞒天过海罢了。
抬手抚上冰凉的坛子,他沉吟道:“冉冉回京之后,派了不少人出去找她。早前,那丫头称病躲过了随她赴北境之事,而后不声不响的离京,临走之前还留了封信,信中说要出去游历,行四海,研习医道,虽说这理由假的很,但如今看来,她应当是抱着必死之心去的。这封信,就是给冉冉留一个念想……”
话音落地,他狠狠吸了口气,唤了声:“呇儿,”
闻呇立时应道:“孩儿在。”
闻玄站起身,启了坛封,将其中那道隔断抽了出来,同时说道:“此事,便如青丘所想,不要告诉你娘了。”
闻呇看着他的动作,动容之下,缓重的一点头,“……孩儿明白了。”
他道:“父亲,您节哀。”
后来,闻玄亲自将骨灰坛交予谢冉,只对他说这是闻呇在西境火化之后带回来的,并未提及其他。谢冉接了骨灰,什么都没说,嘱咐谢执将其与自己之前带回来的那份骨灰合二为一,郑重无比的安葬了。
那头月拂晓的身份虽已经明了了,但未免兰陵萧氏再因此获罪,闻玄嘱咐了萧放,并未将此事公诸于众。罪死斩杀的圣旨下得很快,甚至等不到秋后,就在七月中的一日行了刑。彼时闻玄亲自请命监斩,看着刽子手手起刀落的一瞬,他眼里,仿佛是一个时代,就此结束了。
“你回来这些日子,咱俩这还是头一次对面说说话。”
刑后不日,杨衍好不容易得了空,将闻玄叫进宫来,出人意料的,竟是将人带上了望仙楼。彼时闻玄看着一边方大总管那副诧然不已的模样,实在没忍住,笑了出来。
伫倚危楼风细细。杨衍的话随着风声入耳,他唇边笑意深了些,姿态却越发悠闲,轻描淡写道:“大概也是最后一次了。”
杨衍眉头一动,意识到这其中的意思,有半晌未动声色。
而后,他若有所思的看了闻玄一眼,语气不明道:“朕近来听‘最后’二字听得太多,实在有些倦了。”
闻玄垂眸一笑,回他:“可是不从我这儿听一回,你不会安心的。”
君王,毕竟是君王。
即便杨衍能克制住飞鸟尽良弓藏之意,但到底,也需要一个杯酒释兵权,来安这颗心。
话说到这儿,杨衍想了想,也便不再藏着掖着。
他问:“从当年市井相识至今,你可曾有一瞬一息,动过对我取而代之的念头?”
这个问题的答案,怎么看都没什么悬念。
果然,闻玄并未多想便点了点头:“自然是想过的,只是每每想到我自己要做那个位置,那画面我就十分不敢苟同了。”
说罢,两人纷纷笑了起来。
杨衍还是有不解:“你不觉得委屈、不值吗?”设身处地,他一直觉得,如若自己是闻玄,国恨家仇,绝不是那么容易放下的,“这天下,本就该是你的。”
闻玄笑了:“你说这话不委屈?”
杨衍愣了愣,思绪万千的转过头去,好半天没说话。
——其实,若论最初,这个皇位他也是不想要的。可事到如今,却也是放不下了。
这时候,闻玄的话在耳边响起:“没那么多应该。倘若真有,那也是你比我,更应该做这个位子。”说着,他笑了一声,坦坦荡荡的承认:“魄力之上,我不及你。”
他说得真诚,可这些却不是杨衍想听的。
“这是道理之上的说法,我问的是,私情之上,你看着我,就不觉得嫉恨?到今天你拼了命打下这江山,却要由我掌权,这辈子,你觉得值吗?”
闻玄了然他的意思,回头挑眉看向他:“实话?”
杨衍点头,不容置喙:“实话。”
闻玄沉下心来想了许久。
而后他说:“过去想着出身、遭遇、时运、因缘,感慨怨恨不甘仇怒无一不有,可现在,我静下心来想谢冉的时候,却又觉得半生风雨,终究遇上了她,便哪怕什么都要失去,也什么都是值的。”
那日杨衍站在高楼之上,看着闻玄的背影一点一点消失在视线里,心中万般滋味,最终也只化作唇边苦涩一笑。
随着风声,有那么句话倾散而出,是他低喃:“这辈子,你比我幸运。”
晚上闻玄回到府中,提及杨衍邀自己望仙楼一叙时,不意外的从谢冉脸上看到了一丝一闪而过的诧然之色。随后,就见她过来勾自己的脖子,懒洋洋的问:“说什么了?”
他脸上挂着宠溺的笑,眼睛里仿佛只有跟前这一人而已,低低道:“他问我这辈子值不值。”
她挑了挑眉,对这答案竟也好奇起来:“你怎么说的?”
他脸上的笑意深了些,将人小心的抱在怀里,嗅着熟悉的味道,低声言道:“我这辈子有你,怎么都是值得。”
闻玄在八月初时,正式于北极殿上卸甲折剑,挂冠求去。杨衍先后驳了三次,终于允准,其时为其加太保衔,另有封赏无数。
朝堂之事还没了结彻底,八月中浣时,谢冉的孩子便生了下来。一个圆润可爱的男孩子,王修当时给了她两个字,说是男孩子便用绍字,如此,孩子的名字便也定了下来,便唤作闻绍。她这头抱着孩子还没稀罕够,那头朝堂之上也没停下来。九月初,与南诏和亲的事最后敲定了下来,送去和亲的对象,并非是当初蒙忌所以为的贤媛长公主,而是加封了陈国翊阳长公主的,敦柔郡主。
圣旨明明白白降下来的那一刻,谢蕤忽然就很好奇,蒙忌听到这个消息,会是个什么神色表情。
送嫁行仗离京时,谢冉已经出了月子,亲自送人送到城外十里,这才一步三回头的回了帝都。到了十月份,朝堂上经历了一番洗底,诸事都已定了下来——谢执受封靖国公,继王修之后,以冠龄拜相,列百官之首。军政上,紫宸府改紫宸军,蠲上将衔,由李承光出任主帅之职,萧放拜定北大将军执掌定北帐,唯一出乎谢冉预料的,却是西境的归属——自冉竟因通敌卖国之罪为杨衍下令斩首之后,她本以为征西帐的军权,最后会归于郗惔手上,却没想到,最后得了这封疆大吏之位的人,竟会是凌珣。
对此,闻玄给她的解释,不过一句历练得成而已。她虽心里疑惑,但如今也没心思管了,随口问一句,没得答案也不深究,毕竟此刻在她心里,还有许多更重要的事做。
这日天气清暖明媚,谢冉便带了一双儿女进宫来看谢弗。几个孩子在跟前闹腾了一会儿,才被苏音领着人带了下去,姐妹两个得了空说话,谢弗打量了她半晌,启口也不含糊,直接问道:“打算去哪儿?”
谢冉听了这突如其来的一语,不说惊讶,只是笑笑,便道:“他在华亭修了一座别苑,据说四面风景很好。”
谢弗看她神色安然,自己的眉眼也跟着舒展了不少,缓缓道:“早前发生了不少事,自家的、冉家的,看遍了起起落落生生死死,咱们这一家子,终究,你能有个好归宿,也算很好了。”
“阿姐……”
她脱口唤了一句,随着她的话便想起了之前料理西境后事时,冉竟以泄露谢至回程路线与晋军从而坐罪之事。许是之前看着朝堂风向,心里多少有些准备的缘故,这事出来后,不论是她还是谢弗,都未曾有什么太大的震惊,至于伤心还是寒心,到了那一步,也都没必要再追究了。
如今谢弗提起这话,谢冉便有些后悔当时自己未曾多多进宫陪伴她了。想了想,她便劝道:“阿姐,后宫中有璇之姐姐、独孤贵妃她们看着,如今凌楉跟萧氏也都安分了许多,您就别太操心了,好好休养着,等来年您生辰,我便带着孩子回来看您好不好?”
谢弗却笑道:“你这一走,便想鸟儿离了笼子,还舍得回来?”
谢冉却回答得极快:“舍得啊,金陵……到底还是故里。还有我牵挂的许多人呢。”
彼时她倒是未曾想到,这一句舍得不舍得的话,几日后,不一样的情景中,却又从另一个人的口中问了出来,多少有些异曲同工之妙。
“舍不得?”
一应行仗收拾齐备了,启程离京赴华亭那日,清晨时分,站在乌衣巷中,她脚步顿了顿,四下望去时,便得了身边人如是一问。
回头看向正含笑望着自己的人,谢冉挑了挑眉,随口便道:“又不是一辈子不回来了,有什么舍不得的。”
这样说着,她目光又梭巡一圈,忽然间,心头便升起了些异样情绪。
闻玄拉着她的手正要将人往车驾上带,便听她道:“说起来也挺奇怪的。”
他动作停了,转头颇有兴味的看向她,“嗯?”
“过去再怎么说放下,都有那么两分不真实,如今这一走,我原以为自己会不舍,可现在看来……”她说着,脸上笑意一深,反握住他的手,恍然般道:“倒是真彻底放下了。”
如同多年羁绊斩断,纵有遗憾,但想着前方明媚之路,便有无尽的勇气。
行仗一路悠悠闲闲走走停停,等到华亭之时,已然过去了五日光景。
当闻玄献宝一样把她带到那座一早修筑完备的别苑中时,她起初是觉得他这样孩子气的行为是有些可笑的,可当寝阁庭院中那一方天地映入眼帘时,她霎时仿若脚下生根,竟是一动也动不得了。
那是幅什么景致?
——竹篱茅舍,庭院疏朗。一棵树,两张椅,一铺小案,一壶清茶。
携手有心人,看日出日落,望云卷云舒。
一草一木,恰如当年。
那人站在她身后拢着她,低沉声线滔滔不绝,她却没怎么听清他在说什么。
“闻玄,”
突如其来的,她一声短促有力的呼喊,打断了他的话。
他微微一惊,回过神来便有些无措,忙不迭的问道:“怎么了?是不喜欢么?”
自然不是。
她转身往他身上一撞,双臂将人箍得死紧。
踮起脚,凑到他耳边,她轻声絮语,却是在道:“我这辈子有你,怎么都是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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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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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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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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