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娘子到葛县已经三天了,这一日她收到了两封拜帖,一封是县丞袁川的夫人袁田氏的,一封是县尉孙君的夫人孙黎氏。

  第一次收到这正式的拜帖,何娘子有些紧张,不免咨询了林婆婆。

  林婆婆做事麻利,立马叫来了杨婆婆,询问之前县令在时,这两位是否来过,都是怎么个章程,二位是什么个性格。

  通过杨婆婆的介绍何娘子知道了,二位夫人以前一个月也会来上那么一两次,袁田氏是和袁大人都是肃州人,四年前来的葛县,偏爱甜食和前任知县夫人关系处得也不错,膝下有两儿两女,两儿子都回肃州读书了,女儿一个十三岁,一个七岁,以前倒是经常过来玩。孙黎氏和孙大人是本地人,孙黎氏以前是孙家的童养媳,膝下有一儿一女,年龄都不大,女儿才八岁,儿子四岁,都很乖巧。

  杨婆婆说得很是详尽,但是林婆婆却眼尖的看出杨婆婆还有未完的话,立马板着张马脸说:“杨氏!夫人面前不得隐瞒,还有什么,全都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何娘子听到林婆婆突然拔高音调的这话,有些惊讶,还不待她问什么,杨婆婆就立马跪下说:“奴婢只是道听途说了些事,做不得真啊!”

  “做不做得真,这是夫人的事!”林婆婆大声喝道。

  见杨婆婆被吓到了,林婆婆看了眼何娘子,何娘子也不蠢,幽幽的接道:“杨婆婆,你知道什么就说,剩下的夫人我自然会分辨。”

  林婆婆是个极其细致的人,知晓郭铭带自己回来就是为了何娘子,这几日也是尽心尽力的在教,比如让何娘子对下人和百姓自称夫人,以后叫郭铭都要叫大人。

  “奴婢听说,听说老爷到任后,和袁大人有些意见不合,最近袁大人还称病,所以……”

  这事何娘子也是第一次听说,有些惊讶的看向林婆婆,林婆婆向她点了点头,表示确有其事。

  “为何不和?”何娘子继续问到。

  杨婆婆抬头看着何娘子说:“夫人,大人是个好官,一上任就亲自去各村各地下乡,这是以前县太爷都没有过的。“杨婆婆说这话的时候十分真诚,接着又有些迟疑的说:“但,袁大人,袁大人可能在县衙时间久一些,也不知怎么,前些日子久称病了,和袁大人关系好的两名师爷也称病了,这才传出了二人有些…不合的传闻。”杨婆婆说到最后,越说越小声。

  打发了杨婆婆之后,何娘子详细问了林婆婆到任的这些日子郭铭到底在做些什么?

  何娘子这才知道,郭铭来了这两三个月,居然从前些日子开始量田了。就算再怎么不通庶务何娘子也知道,很多大户人家,都会囤地屯田,然后给官府上报一个能糊弄得过去的数字,比如明明十亩地报个七亩,就可以少交三亩地的税田。

  郭铭每日回来会与何娘子说一点外面的事,何娘子也知道葛县前些日子秋收,可收到的税银并不理想,郭铭说他自有办法,不料,竟是这么大的动作,这一下子基本把葛县里有钱有势的全得罪了个干净。

  难怪袁大人等人要称病表示抗议的。

  何娘子担心郭铭,却又不知应当如何时,突然想到了什么,于是找到正在鬼画符的郭千宁,把事情跟郭千宁说了一遍,最后问:“阿宁,你把这些告诉老神仙,问问老神仙应该怎么办?“

  郭千宁也被自家爹爹的这一手镇住了,她也没想到郭铭的手腕如此雷霆,虽然担心,却也十分佩服。

  于是咕噜咕噜眼珠子,对有些焦急的何娘子哄到:“娘亲,要不我去前面问问爹爹,然后再去问问老神仙,不然神仙一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可就不好了。”

  何娘子一听也是这个理,只是去前院……郭千宁赶紧趁热打铁,说:“老神仙昨日跟我说,想去前院找爹爹就让杨婆婆做点吃的,给爹爹送过去。”

  何娘子一听这主意好,心想神仙就是考虑得周到。

  于是,不一会,郭千宁就拎着食盒带着自己的贴身小丫头林琅,到了前院。

  本以为要打听一番才能知晓郭铭在哪,不想,却在前院一个人影都没有看到,最后只找到一个守着郭铭书房的王小六,一问才知道,郭铭召集了很多的人在大堂里讲话。

  郭千宁立马带着林琅赶到大堂后的耳房,这里可以清晰的听到大堂里的动静,有眼尖的衙卫看到她,估计是猜到了郭千宁的身份,没有说什么。

  大堂里,郭铭站在上方,两侧坐着些葛县德高望重的老人,以及葛县的里长,剩下一些衙役站在下面。

  “本官知道,你们有些人对本官量田不满,可你们知道,葛县今年秋收只收了多少吗?也许你们觉得,那是县衙的事,与你们无关,但是你们想过没有,县衙要是没钱没粮,万一出了个什么事,县衙有什么能力管,有什么能力帮助你们度过难过?”

  看着下面很多人的不为所动,郭铭皱皱眉,继续说道:“你们知道葛县如今有多少耕地在册吗?四万三千六百一十二亩,十年前是多少,十年前是五万四千三百二十二亩。”见下面的人想插话,郭铭根本就不想听:“不要跟本官说是因为八年前受了水灾,也不要说是因为五年前受了冬灾,这里面有多少水分,你们难道还不知道吗?”

  “本官自八月初到任,如今两个月过去了,走遍了下面的乡镇,你们可知本官看到了什么?本官看到了面黄肌瘦的百姓在秋收时还在吃米糊,本官看到了走投无路的百姓含着泪将自己的儿女明码标价,看到了无奈成为地主家耕户的百姓,家徒四壁,空有一副力气却没有田地。看到了活不下去狠下心将自己刚生的孩子溺毙的,看到了几天没吃饭饿在了路边的,而在城里本官看到了桌上的肉都吃不完给狗给的!”

  郭铭这一番话说得一气呵成,躲在耳房偷听的郭千宁听得热血翻腾,而一旁深受其苦的林琅眼角已经泛起了泪花。

  而大堂内,一些衙役也听得很有感触,可那些坐下的,所谓德高望重的人,依旧无动于衷。

  郭铭说完,大堂一下子陷入沉默,没有人接话,郭铭也冷着脸看着下面的人。

  眼看着气氛越来越凝重,一位老者摸摸自己的胡子,说:“大人,这,您是南方人,可能不知晓,我们北方难啊,这地里的收成一直上不去,这百姓生活得也是比不上南方,但都是因为这边气候不佳,这等入冬了,每年都有不少乡亲冻死。”说到这,老者看着郭铭:“老夫认为,您如果真为了百姓着想,不如多为百姓筹备些衣物,老夫虽不堪,却也愿略尽勉励,愿捐赠一批布匹衣物,不知大人认为如何?”

  说这话的是葛县最大的乡绅之一丁老,早年还中过童生,郭铭找人估计过家中少说有三千亩地是瞒报的。

  见丁老如此说,万家族长立刻应道:“丁老所说极是,大人,您是不知道,这葛县的冬天是真的冷,为我葛县的乡亲们能度过这个冬日,在下也远略尽绵力。”

  万家是葛县的大家族,在葛县名声一向不错。

  之后,下面的乡绅、里长们全都开始复议起来。

  等他们慢慢说完,发现郭铭在上面勾唇笑着,只是那眼里没有一丝温度,不禁都噤了声。

  大堂内再次安静下来,郭铭突然大笑一声:“好,好,那本官就感谢各位乡亲的慷慨解囊了。”

  果然这个愣头青只是想让他们出出血,下面的人听到郭铭这话都心下一松。

  可随后郭铭就自己拿起面前的纸笔开始一个个的问起来。

  “丁老说,葛县冬天极寒,愿为葛县的百姓捐赠一批衣物,不知丁老打算捐赠多少,下官记下来,好安排下去。”

  众人都被郭铭这招给问倒了,哪有这么问人要东西的,而且,这现在就要说个具体数目?

  丁老也被郭铭这一招弄了个出其不意,只得迂回说:“这,大人一时问起,老夫真不知,不如待老夫整理整理再……”

  不等丁老说完,郭铭就放下笔,盯着丁老说:“本官是南方人,不知葛县如何寒冷,难道丁老也不知吗?本官刚到葛县,不知葛县每年冬日冻死多少人,难道丁老在葛县一辈子也浑然不知?刚刚是丁老您提出给葛县百姓捐赠布匹衣物的吧,难道丁老刚刚只是在消遣朝廷命官,信口开河不成?”

  丁老在葛县呼风唤雨多年,此时被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子盯得有些后背发凉,不知为何,他想起半个月前郭铭遇到关家小子当街杀了两个乞丐,直接将人送到了大牢,老关送了不少钱财他都不为所动,还是打了五十大板判了个斩立决,只是关家小子连五十大板都没有熬过。

  当时他们几个葛县有头有脸的人家就聚在一起商量过,这新来的知县可是个狠角色,只是没想到他居然那么狠,没两个月居然敢直接要求丈量土地,要知道全天下哪个地主没有谎报一些,这不是直接和整个葛县的中上层阶级作对吗?

  今日他们被郭铭请到这里,就知道不太好。但他们也提前做了准备,打算出一点血,能够应付一下,毕竟年轻人有些雄心壮志也是可以理解的嘛。

  丁老的孙女在营州给营州知州李旭的一个师爷当贵妾,他一个月前就让孙女打听过,得到的消息就是郭铭上面有人,不宜和他硬碰硬,所以丁老今日才来,还想了一个折中的方式,而此刻丁老只能硬着头皮说:“大人明鉴,小人刚刚本打算是捐赠一百匹麻布和五十件成衣,想着家里还有些成衣,所以……”

  “一百匹?麻布?丁老是在跟本官说笑吧,还是葛县的冷是凭麻布就能度过的不成?”

  “不是麻布不是麻布,是,五十斤棉花,和五十件成衣。”丁老解释道。

  郭铭一面听着,一面飞快的记下,随后又步步紧逼:“丁老,既然早已有捐赠之心,那一百匹麻布本官也代百姓们收下了,只是不知这批物资何时可以送到衙门来?到时本官亲自带人去收,毕竟已经十月了。”

  丁老皱皱眉,回答说:“三日内即可。”

  郭铭记下后,直接拿出纸张,递给丁老,说:“丁老,您看,本官可有写错?”

  丁老接过后仔细一看,郭铭上面写着他因担心冬日降至,葛县乡亲苦寒,遂愿捐赠一百匹麻布、五十斤棉花和五十件成衣,同时写下十月初七县衙的人亲自去验收,丁老感受到一种逼捐的感觉,却也不好说出口,毕竟是他先提出这个方案转移郭铭的注意力的。彡彡訁凊

  “如果没问题,那就请丁老签个字画个押吧。”

  “这,还有签字画押?”丁老被郭铭弄懵了。

  “当然啦,丁老主动要捐赠的,三日后万一本官带人去验收丁老不认,这可就不好了,难道刚刚丁老所说都是在糊弄本官吗?丁老可知欺骗朝廷命官该当何罪?”

  郭铭气势一上来,周围的衙役都上前了一步,,压迫感十分强烈,丁老已经很多年没有这么被威胁过了,此刻也有些火气上来了,连说了三声:“好!好!好!”随后签字画押,却也还是说道:“郭大人,年轻人,还是稳重一些好,您说是吧。”眼里已经流露出明显的威胁之意。

  搞定了丁老后,郭铭也不含糊,刚刚闹着要为葛县百姓捐赠的人,一个个的问下去,并记录下来,捐多少,什么时候捐都写得清清白白,偶尔有听到报的数额与他们财力严重不符时还会抬眉盯着对方,或者直接问:“这就是您为葛县百姓所捐赠?这是为了过冬还是过夏呢?”

  郭千宁在耳房听到这些,心里对自家爹爹崇拜到了无以言表,都怪自己上一世的时候,与爹爹不亲近,不然,怎么可能……

  只是,爹爹到底是刚来葛县两月,照娘亲所说那个县丞袁大人和师爷都不支持爹爹如此激进,如今虽然爹爹退了一步,但今日如此强势,日后再找这些日,想让他们慷慨解囊势必阻力重重。

  郭铭在大堂一个个问完后,就在大家以为今日已经散场时,郭铭又扔下了一枚炸弹:“既然诸位捐赠之事已定,那我们再来聊聊丈量田地之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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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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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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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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