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言情小说>仙侠小说>帝姬传之红颜劫>第236章 诚礼佛太子殡天,心悲怒皇后除子
  且说兀术自目送仪福灵柩走后,在燕京王府休养数月,带着宋儿北返上京。

  兀术遵照仪福生前嘱托,将宋儿交给素文照顾,住在依兰院,又上奏熙宗,请旨册封宋儿为荣宋郡主。

  一日兀术叫来哈迷蚩问道:“本王不在上京的这段日子,朝堂可有什么事情发生。”

  哈迷蚩道:“皇太子病了,皇上已经三天不进朝堂,不见群臣,日日在承福寺为皇太子祈福。”

  兀术闻言嗯了一声,哈迷蚩见兀术神情惫倦,笑道:“王爷保重身体,属下告退了。”

  兀术点头,挥手令他下去。自个歪在罗汉榻,喝了一回闷酒,醉醺醺的睡着了。

  承福殿里,熙宗和裴满后正虔诚礼佛,祈求佛祖保佑皇天子早日康复。忽的听到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高昌寿急切喊道:“陛下,娘娘不好了,皇太子病重了,太后请陛下、娘娘移驾回宫。”

  裴满贞一听,手不由得一软,手中的佛珠掉到地上,熙宗听了,慌忙起身,道:“快,摆驾回宫。”

  熙宗、裴满后急急躁躁的赶回凤凰台,见皇太后蒲察氏、太皇太后唐括氏眼睛红红的,似哭过一般。

  裴满贞心猛地一沉,问道:“太子呢?皇太子怎么样了。”

  蒲察氏叹道:“太子福薄已经去了。”

  裴满贞听了,冷眼摇头笑道:“不会的,皇太子不会死的。”说着踉踉跄跄往里面闯,看到皇太子济安铁青的脸,裴满贞抱住孩子,跌坐地上大喊道:“太子,我的儿子,你回来呀!”

  熙宗听到蒲察氏说济安去了,心中咯噔一下,又慌忙进内室想要看儿子,脚却酥酥软软的抬不起来,好容易抬起一腿,走了两步。另一个腿,脚心一抖,一个踉跄碰到椅子上,唐括氏道:“皇上,小心。”忙令婢女上前搀扶熙宗。

  熙宗摆手,颤抖道:“朕,朕,朕没事。”一步一软来到内室,见裴满贞抱着济安嚎啕大哭,熙宗腿筋一抖,后退了两步,跌坐在椅子上掩面痛哭。

  蒲察氏进来劝道:“皇上。”

  熙宗忍泪强笑道:“朕,朕没事,朕,阿者回去休息吧!”一语未了,三春院婢女匆匆跑来,对高昌寿说了几句话,高昌寿闻言皱了皱眉道:“知道了,下去吧!”

  高昌寿心道:“皇太子刚死,这华福夫人就生了皇子,这不是碰到枪口上吗!”

  高昌寿怕裴满贞听了怪罪与他,故意不说,熙宗命人送走了蒲察氏、唐括氏,见裴满贞抱着济安,坐在冰冷的地上呆呆痴痴的,熙宗道:“快将皇后扶起来。”

  什古闻言搀扶起裴满贞,裴满贞回过神来,跪在熙宗面前,哭喊道:“皇上,救救皇太子,救救太子呀!皇上赶快下诏,召集天下名医为太子看病,臣妾求皇上。”

  熙宗哽咽道:“皇后,皇后,朕,朕会下旨厚葬太子的。”

  裴满贞闻言,握着胸口哭的嘶声裂肺,上气不接下气,喘道:“不,皇太子没有死,我的儿子没有死。”语未毕,一口气上不来,便昏厥了过去。

  熙宗大惊,忙令人传太医,太医瞧过了,说是伤心过度,并无大事,熙宗闻言放了心,令人好生照料裴满贞,摆驾回了宵衣殿。

  熙宗回殿,挥退婢女黯然神伤,半躺在龙椅上一面喝酒一面流泪,熙宗既为皇太子济安的死痛心疾首,又为朝堂暗藏的风波而担忧。

  济安一出生,熙宗就迫不及待的立他为皇太子,一来济安是熙宗的第一个儿子,二来熙宗也迫切希望改变女真帝位继承制。

  他希望大金的皇位,是父死子继的皇太子继承者,而不是兄死弟继的谙班勃极烈,皇太子和谙班勃极烈虽然只有几字之差,可却包含着熙宗政治改革理想。

  眼下皇太子死了,他的计划落空了,又不知有多少人窥视他的皇位,他刚点燃的大有作为的心,也似泼了一盆冷水,变得哇凉哇凉的。

  熙宗正解酒浇愁,柔嘉悄悄走来,劝道:“陛下,烈酒伤身,还是别喝了。”

  熙宗哼道:“伤身,朕现在心更痛。”

  柔嘉想了想道:“臣妾有一消息,可以略解陛下丧子之痛,不知陛下想不想听。”

  熙宗喝的醉醺醺的,迷糊着眼道:“你说。”

  柔嘉道:“华福夫人生了一位皇子。”

  熙宗闻言,呆愣了片刻,随后哈哈笑道:“好事,这是好事,朕又有皇子了,怎么没人告诉朕。”说罢,又高声喊道:“高昌寿。”

  高昌寿慌忙弓身进来,熙宗道:“大胆奴才,朕有皇子出生了,怎敢隐瞒不报。”

  高昌寿扑通跪下道:“陛下恕罪,奴才方才看皇后丧子,悲伤不已,不忍心拿华福夫人产子的事刺激皇后娘娘,怕皇后娘娘受不了,故而未及时说。陛下饶命。”

  熙宗摆手道:“罢了,你去三春院传旨,皇子赐名道济,朕册封他为魏王。”

  高昌寿闻言一愣,迟疑片刻,又抬眼望了熙宗一眼,见熙宗不像开玩笑,才领命去了。

  熙宗忽的哈哈大笑,悲怆道:“朕想封谁为王。就能封谁为王,可朕想要救皇太子的命,朕在佛前,跪了三天三夜都救不了皇太子的命。朕这个皇帝到底是有权利,还是没权利。”

  柔嘉虽听到熙宗的笑声,也知他的笑里带着悲伤,甚至清晰看到熙宗眼中的流滚热泪。柔嘉便明白华福产皇子,熙宗并没有那般高兴,他的心依然为皇太子济安的死伤心。

  熙宗自灌几口酒,又伤感道:“朕给皇儿起名济安,是希望他济世安民,长大之后做一个有作为的明君,不要像朕一样,处处受人挟制,事事不得自由。”

  柔嘉想了想,又道:“陛下是九五之尊,何人敢挟持陛下。”

  熙宗笑道:“什么九五之尊,那些个权臣,没有一个将朕放在眼里,都想把朕捏在手心里。所以朕将他们一个一个都杀了,杀了。”

  柔嘉忙道:“还有一个权臣呢?”

  熙宗听了,扭头阴冷道:“你说的是四王叔,他不听朕的,朕也杀了他。”

  柔嘉闻言一怔,却见熙宗醉倒了,柔嘉忙上前,扶着熙宗进内殿休息,见熙宗睡稳了,又悄悄出了宵衣殿,去三春院看华福。

  华福屋内只有令福夫人赵金印并两三个婢女,华福见柔嘉来了,忙命人奉茶来,柔嘉坐在炕沿一角,问道:“赛月姑姑可好么。”

  华福夫人赛月笑道:“我还好,刚才高昌寿来传旨了,说封道济为魏王,我没想到皇上会封他为魏王。柔嘉谢谢你了,我知道这都是你的功劳。”

  柔嘉笑:“姑姑快别如此,咱们是亲人,本就该相互扶持的,柔嘉刚来宫里,也得到了姑姑不少的照顾,现在该是柔嘉报答姑姑的时候了。”

  令福叹道:“说的极是,我们在金庭势单力薄,只有团结起来才能活下去。”

  柔嘉点头一笑,又说了几句寒暄话,便起身出去了。走着,走着便走到了灵妃生前住的清宵殿,柔嘉见殿里落满了灰尘,屋里黑黑沉沉的,只有风拍打窗户的呼呼声。

  柔嘉喟然长叹道:“金姑姑姑,我很想替你报仇,可我的力量太单薄,我为你报不了仇,我甚至在皇上面前都不敢为你说话,不过姑姑你放心,我已经向金皇推荐了赛月姑姑,金皇也封了道济为魏王,等我们力量强大了,就能替你报仇了。”

  说罢,抹了抹悄然飘落的眼泪,顿了顿又道:“姑姑在那边不会孤单了,仪福姑姑已经死了,她会陪着你的,也许过不了多久,我也会去找你们的。”

  柔嘉说罢,哀叹了一口气,耳边听到了的,都是呜呼呼的风吼声,金环听见风声乱吼,殿内又阴森黑暗,忙劝道:“咱们走吧!这里阴森森的,怪可怕的。”

  柔嘉面无表情的嗯了一声,金环忙上前,搀扶柔嘉急促的去了。

  裴满皇后因丧失爱子,悲痛之下大病了一场,一日阿束前来凤凰台探望裴满后,见裴满皇后骨瘦如柴、眼窝深陷,一头乱蓬蓬的头发胡乱耷拉着,眼睛哭得红肿,不见了往日凌厉的风采。

  阿束道:“怎么几日不见娘娘,娘娘就成这般模样了。”

  什古嫌弃阿束说话不中听,忙朝她使眼色,阿束想了想,含泪道:“臣妹看姐姐难过,臣妹的心里也不好受,太子虽去了,娘娘还在,有娘娘在一日,后宫大权还是握在娘娘的手里的。”

  裴满贞悲痛不但是为儿子的死,更是为儿子死了,到手的皇位没了,她的身子又难以怀孕,她想要掌控朝堂的野心也落空了,双重打击之下,使得裴满贞钢铁般的铜人,便成一个泥捏的假人。

  阿束说的虽是安慰她的话,裴满贞听了心里却很不受用,抬眼冷撇了她一眼。

  阿束见裴满贞听完无动于衷,便知裴满贞的野心不在后宫,而在于朝堂,便将心里积压已久的话,说了出来,直言不讳道:“娘娘即便没有了皇太子,凭着娘娘的聪明才干,照样也可做的武皇。”

  裴满贞闻言,眼神动了动,冷声道:“说下去。”

  阿束想了想道:“娘娘才干手段不亚于武则天,何不效仿武媚娘。”

  裴满贞闻言,意味深长的盯着阿束,道:“大金朝政握在完颜兀术的手里,本宫如何做的武则天。”

  阿束道:“娘娘只要扳倒完颜兀术那棵大树,朝堂大权不就尽落娘娘手中了。”

  裴满贞闻言冷笑道:“说虽如此,要对付他可不太容易。”

  阿束忙跪地道:“臣妹愿为娘娘出谋划策,只求娘娘有日心愿达成了,不要忘记了臣妹。”

  裴满贞笑道:“你放心,若本宫做的武则天,你就是上官婉儿。”

  阿束闻言笑道:“有娘娘这句话,臣妹赴汤蹈火虽死无悔。”心中却恨恨道:“我终于可以报仇了,完颜兀术,你纵容你妹妹打我,我要让你们兄妹,死无葬身之地。”

  裴满贞闻言一笑,亲自搀扶阿束起来,又命侍女拿金银宝物赏赐她,阿束收了拜谢,欢喜退了出去。

  什古道:“娘娘,阿束不可信,奴婢觉得她不是真的帮娘娘,她一定有什么目的。”

  裴满贞笑道:“本宫当然知道,她有自己的目的,她几斤几两重本宫还不知道吗?不管她有什么目的,只要她能为本宫做事,扳倒完颜兀术本宫就用她。”

  裴满皇后又道:“来,为本宫梳妆,本宫要出去走走。本宫可不能这么颓废去了,本宫要出去看看外面的天。”

  什古见裴满贞,心情大好,忙上前替裴满贞梳发,刚梳了两三下,师姑儿笑吟吟走来,行了参拜礼,道:“臣妾替皇后娘娘梳头。”

  裴满贞道:“不敢劳烦师夫人。”

  师姑儿忙道:“臣妾不管是何身份,都是娘娘的婢女,只要娘娘有差遣,臣妾万死不辞。”说着,接过什古手中的梳子,将裴满贞的秀发,梳成几股,辫成数个小辫子盘在头顶,拿一顶金丝纱冠压在鬓发上,鬓发两旁插了两对金凤凰簪子。

  又服侍裴满皇后穿了一身棕黄色销金凤凰团花窄袍,佩了珊瑚玉管璎珞,蹬了珍珠牛皮高脚靴子。

  裴满贞领着婢女出了殿门,去花园里闲逛。裴满贞刚走了两步,便止步蹬了蹬腿,什古道:“怎么了娘娘,可是那里不舒服。”

  裴满贞摇头道:“可能是本宫躺的时间太久了,猛地一沾地,腿酸酸软软的。无妨,本宫走几步就好了。”说着,快步走进涟湖园,才将圆中的小景,看了一角,便觉得身上、腿身酸软无力。

  裴满贞不由得,捏了捏胳膊,什古道:“娘娘大病未愈,不宜多走,那边有个小亭子,娘娘去那边坐坐吧!”

  裴满贞闻言叹道:“本宫老了吗?怎么浑身没有力气。”

  师姑儿一面扶着裴满贞过去坐,一面又道:“娘娘不是老了,娘娘是病了,娘娘日夜为皇太子哭,这些日子来,不曾好好吃过一顿饭,哪里还有力气走路呢?”

  裴满贞,闻言虚弱一笑,忽的听到一阵啼哭声,问道:“哪里来的哭声。”

  什古顺着哭声的方向,听了听,又命婢女前去查探,小婢女出院门往西一拐,见是三春院的围墙,探着头往里面望了望,见华福正哄道济睡觉。

  婢女回来说道:“是魏王在哭。”

  裴满贞听了问道:“魏王,那个魏王。”

  什古道:“娘娘忘了,魏王就是华福夫人生的那个皇子。”

  裴满贞闻言怒道:“岂有此理,贱婢蛮子生的儿子,也能封王,谁准那贱婢,将孩子生下来的。”

  什古等人见裴满贞发火了,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师姑儿善会揣摩裴满贞的心思,她知裴满贞刚死了儿子,听到道济封王肯定不悦,想了想道:“娘娘若是不想听到哭声,倒也简单,让他不哭就是了。”

  裴满贞闻言笑道:“本宫以后不想听到婴孩的哭声,吵嚷的本宫头疼。”

  师姑儿巧笑道:“遵命。”

  裴满贞道:“好了,本宫累了,今日就到此吧!”说着,师姑儿忙上前搀扶住道:“臣妾送娘娘回去。”

  裴满贞笑道:“不必了,你如今不是本宫的丫头了,不能再让你做端茶倒水跑腿的事了,本宫以后还要多多仰重夫人,有大事让夫人做的。”

  师姑儿明白裴满贞话里的意思,笑着应了,目送裴满贞走远了,才暗想着,怎样做好裴满贞交代的事。低头寻思一回,笑道:“怎么忘了她。”

  师姑儿迈着轻快的步子,来到张妃的宫殿,在张妃耳旁密语一番,张妃听了笑道:“夫人如此好本事,为何还拉上本妃呢?”

  师姑儿道:“夫人要是不想去,也无妨,只是你千万别乱说话,要是传了出去,坏了娘娘的事,皇后娘娘的脾气你是知道的。”

  张妃心道:“这个师姑儿真狡猾,先告诉了本妃计划,将我拖下了水。”想了想笑道:“好,本妃去,不过本妃只负责灌醉皇上,剩下的就看夫人的本事了。”

  师姑儿道:“你还要将皇上引到三春院。好了,本夫人不打扰娘娘梳妆见皇上了。”说罢,阴冷一笑,领着婢女走了。

  张妃装扮一新,打扮的明艳可人去见熙宗,见熙宗面带怒色,独自饮闷酒,张妃道:“陛下为何生气。”彡彡訁凊

  熙宗道:“爱妃跳支舞,给朕解解烦闷。”

  张妃闻言嫣嫣一笑,将头上插戴的芙蓉绢花摘了下来,拿在手上,命人弹奏乐器,脱了外面的锦绣华袍,只露出银红色薄透纱单衣,光着脚在雕花木板上扭了几扭,只待乐器一响动,腰肢轻展,纱袖轻轻的旋转起来。

  熙宗一面喝酒,一面看她跳舞,又暗暗想着心事,回想起方才和蒲察氏的对话,熙宗心中的怒火,就像火苗似的蹭的就上来了。

  蒲察氏方才叫熙宗过去,试探熙宗道:“皇太子死了,皇上打算将大金江山托付给谁。”

  熙宗听了笑问道:“以阿者意思,朕应该将大金江山托付谁。”

  蒲察氏道:“皇儿不要怪阿者多事,皇太子一死,许多宗王人都对皇位虎视眈眈,皇儿还是早早立下班勃极烈,也好打消了那些宗王的念想。”

  熙宗听了,冷笑道:“那阿者想让朕立谁为安班勃极烈。”

  蒲察氏笑道:“皇儿只有两个嫡亲的兄弟,阿元年纪稍长些,做事也稳住,皇上何不就立了他。”

  熙宗闻言,立即变了脸色,压着心头怒气,勉强笑道:“朕知道了,朕会和大臣商议的,阿者要是没什么事,朕先告退了。”

  熙宗一边想着蒲察氏的话,一边又不停的灌酒,只一会功夫就已经喝光了两三坛烈酒。

  张妃眼瞟见熙宗精神恍惚,令停了乐器,走到熙宗身边道:“陛下,陛下。”连叫了几声,熙宗回过神来,喝的脸色通红,摇了摇昏昏晕晕的头,皱眉道:“爱妃叫朕呢?”

  张妃道:“陛下怎么了,陛下可以和臣妾说说烦心事,臣妾愿为陛下排忧解难。”

  熙宗摇头叹道:“朕没事,朕只是想皇太子了,要是皇太子还活着该有多好,许多事情都解决了,朕也不用烦心了。”

  张妃听了道:“陛下除了皇太子,还有其他的儿子,魏王道济长大了也是栋梁之才,也能为陛下分忧。”

  熙宗苦笑道:“不一样,不一样,魏王虽是朕的儿子,却不能做储君。”

  张妃又道:“陛下既然思念皇太子,何不去看看魏王,看到魏王也就是看到皇太子了。臣妾近日听说魏王得病了。”

  熙宗道:“病了,严重吗?”

  张妃道:“臣妾派去的人回来说,魏王烧的火碳一般。”

  熙宗听完,即刻起身道:“朕要去看看魏王。”

  高昌寿道:“奴才命人准备步辇。”

  熙宗道:“不用了,朕走着去,也好醒醒酒。”

  张妃闻言心中窃喜,扬起脸,得意笑了笑,跟着熙宗看热闹。

  熙宗走到三春院门口,看见一个高大的背影,走了进去,熙宗怒道:“大胆,见到朕竟然不下跪。”

  张妃添油加醋道:“臣妾也看到了,是一个男子走了进去。”

  熙宗闻言,心头不由得生起一把无名怒火,脚底带风似的,走进华福的屋子,抬眼四下看了看。

  华福见是熙宗,忙上前跪拜道:“臣妾拜见皇上。”

  熙宗喝问道:“那人呢?在哪?”

  华福被熙宗问懵了,摇头道:“臣妾不知道,陛下指的是谁。”

  熙宗闻言不由得大怒,抬腿踢了华福一脚,喝道:“朕都看到了,他进了你的院子,你还敢狡辩,高昌寿给朕搜。”

  高昌寿闻言四处搜查了,回禀熙宗道:“皇上,没有搜到。”

  熙宗喝道:“废物,再搜,就是掘地三尺也要给朕找出来。”

  张妃道:“陛下,你先坐下,消消气。”

  熙宗怒视华福一眼,冷哼一声坐在椅子上,华福委屈的泪水汪汪的,一句话也不敢说。

  片刻,高昌寿提着一包衣物出来,道:“陛下,奴才在华福夫人的房间里找到衣袍、鞋袜、配剑,请陛下过目。”

  熙宗一见那黑色衣袍,气火更胜,喝问道:“这是谁的。”

  华福摇头含泪道:“臣妾不知。”

  熙宗大喝道:“贱人,还敢狡辩,说,这是谁的。”

  华福道:“臣妾真的不知道,臣妾冤枉。”

  熙宗喝多了酒,性情暴怒急躁,更兼他心里憋着闷气,不由得怒火横生,气的拔出弯刀,道:“朕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谁在你屋里,藏在哪了。”

  华福瑟瑟发抖,胆颤道:“臣妾,臣妾真的不知道。”

  熙宗闻言,不由得勃然大怒,手中的弯刀不听使唤的,往前一抖动,直直的插进华福的心脏,熙宗喝道:“贱人,还不是说实话,连你也敢藐视朕。”

  张妃见了,吓得花容失色,躲在熙宗后面,华福手握着弯刀,血液从她手指缝里流出来,滴湿了红绫裙子,华福一字顿道:“臣,臣妾没有藏人,臣妾是冤枉的。”

  熙宗闻言更气,猛地抽出弯刀,血液溅到了熙宗的褐色龙纹袍上,熙宗喝道:“你个贱人,你敢说朕冤枉你。”

  一语未了,听到一阵婴孩的啼哭声,张妃想了想,忙拉住华福问道:“你先别死,你说魏王到底是谁的孩子,是不是你院里藏的那个人的。”

  华福张了张嘴,吐血道:“是,是,”只说了两个“是”便吐血而亡。

  张妃叹道:“臣妾听说华福夫人,早在浣洗院就有几个相好的,可惜了,她没有说出来,也不知这孩子是不是……”

  忽的又住口不言,胆怯看了一眼熙宗,熙宗暗暗握了血刀,喝道:“点火,朕就不信他不出来。烧死他。”

  高昌寿道:“那魏王。”熙宗大喝道:“什么魏王,是不是朕的儿子还不清楚呢?一块烧死他。”

  高昌寿闻言,令人封闭了院门,点燃了火把,先将纸窗引燃了,窗子一着火,呼呼啦啦都烧了起来,火势噼噼啪啪的,将婴儿的哭声都湮灭了。

  刹那间,三春院烧成了废墟一片。熙宗看见一个男子背影,进入了三春院,却怎么也找不到,这一切都是师姑儿设计安排的,她事先找了一个身材高大,外形看上去像是男子的婢女春桃。

  让春桃穿了男子衣袍、戴上男子帽子,在熙宗来之时,溜进三春院,溜进去之后又躲华福婢女的房间,脱了男子衣物。将衣物递给师姑儿事先买通的春碧,让她将男子衣物放进华福房间内。因此无论熙宗如何搜查,都搜不到人,只在华福的房间里,找到了男子衣物。

  师姑儿为了使熙宗信服,华福和人通奸,顺便杀了一个奴仆丢进火海,也将知情人一块推进火海烧死。

  凌霄殿里,柔嘉正和令福夫人下棋,忽听婢女传着火了,柔嘉出殿一瞧,惊道:“不好了,那是赛月姑姑的住处。”说着,便往三春院跑,等她赶到时一片废墟。

  令福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忽然着火了。”

  一语未了,见废墟堆里露出一双,烧的黑焦的手,柔嘉吓得后退了几步,惊恐道:“你是谁。”问了几声,不听人回答。

  柔嘉大着胆子上前,将她拉了出来,柔嘉道:“是春碧。”

  令福道:“她还活着吗?”

  柔嘉探她鼻息,叹气道:“死了。”

  令福闻言,垂泪道:“辛亏我今天去你哪里下棋,要不然连我也烧死了。”

  柔嘉含泪,咬牙道:“先别说了,金印姑姑就去我哪里住吧!此后我们就相依为命了。”

  柔嘉和金印前脚刚回到凌霄院,珊瑚、金环后脚就回来了,说道:“奴婢听人说,皇上和张妃突然去三春院看魏王。走到院门口就看到一个男人背影进了二位夫人的院子,皇上责问夫人进来的是谁,在哪里,华福夫人推说不知道,惹恼了皇上,皇上就下令烧院子。”

  柔嘉听了,一拍桌子怒喝道:“张妃,是她捣鬼。”

  令福道:“就算是她,我们也没有证据,这个哑巴亏只有我们自己吃了。柔嘉,我们在这个金庭里,越来越没有生存空间了。”说罢又叹息一会,令人摆放香烛、果品,祭奠华福夫人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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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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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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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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