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是会变的,只不过是迟早而已。也许哪一天,自己也会被砍成肉酱呢。公孙晔微一彷徨,转身离开军营。
出了军营,迎面刮来一阵不小的寒风。这样的五月天气,能够刮起这样猛烈的风,原本并不多见,可是正因为此地处于漠北地区。那这样的寒风也就见怪不怪了。只是这寒风让公孙晔打了一个激灵,也许不是寒风的缘故吧。他总是隐隐觉得今天可能不同寻常,他也不能像往常一样来去自如。但愿今天能够化险为夷。
突然,他瞥见暗地里有一双眼睛,这双眼睛还很熟悉,在哪里见过呢?然而一眨眼,那双眼睛却又消失不见。公孙晔暗笑一番,自己怎么会变的这样疑神疑鬼,草木皆兵呢?
公孙晔心中想着,脚下继续赶路。他的营帐离中军大营也就三百余步。不管公孙晔如何将脚步放缓,仍然很快便走到了自己的营帐前。
他站在军营前,透着白色的帘幕,他甚至能够看清楚一袭粉衣翩翩的嫁衣了。尽管自己再怎么不愿意面对,这件事仍是如约而来。公孙晔想着,是不是自己做一个缩头乌龟,就这样转身离开,以后尽量和她少接触就可以避免灾祸呢?可是想到嫁衣那双水灵一般的眼睛,他便有些意乱神迷。或许他的内心并不承认自己是嫁衣的敌人吧。
这样想着,身边又刮起一阵小风。他的白色的素衣已被吹得上下翻飞,如一匹白练一般。月华如此,没想到自己却被困在这里进退不得,公孙晔心中既惆怅又失落。
他还在犹豫不定,瞻前顾后。营帐内一个声音传了出来:“阁主,嫁衣恭候多时了。”
公孙晔一凛。看来她早就知道自己已经到了呀。那么这样说自己今天的确在劫难逃,可是自己怎么忍心下得了手?
不管怎么说,嫁衣毕竟现在还没有翻脸,那么至少还能做的一时半刻的朋友。公孙晔轻轻撩开营帐的帘幕,看着容光焕发的嫁衣,呵呵一笑,道:“我的营帐粗俗简陋,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嫁衣似乎并没有听到他说什么,仍然自顾自道:“阁主,你确实是一个好人。身为一军统帅,仍然要住这样简陋的营帐,的确起到了身先士卒,与将士们同甘共苦的榜样。”
“好人?”公孙晔在心中苦笑一下。好人怎么了?好人不是照样要被你杀掉?只是这样的话他也实在说不出口,只好在心中发作一下。面上却仍然浅浅地一笑,道:“嫁衣,你严重了。像我这样生活在这种风口浪尖的人,唯一能依靠的也只有我那十万将士们。我尊敬他们,所以我也愿意和他们一起同甘共苦。再说,作为一名统帅,如果不严于律己,上行下效之下岂不误国误己。”
一番言辞滴水不漏,嫁衣听了也点点头。公孙晔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嫁衣,看到她并没有带什么武器进来,心中略松一口气。刚想上前搭讪,嫁衣突然转过身来正对着他,目光之中气势汹汹,杀气冷重。公孙晔刚刚晴暖的身躯一下子又掉进了冰窟里,再也不容易爬上来了。
然而嫁衣的冷杀气焰瞬间消失殆尽,眼睛里又是一湾碧波。可是这盈动的亮色颗粒,在公孙晔心中犹如拧成了一把尖刀,直入心脏。也许刚才嫁衣并没有注意到公孙晔的反常,又或者她也看见了,只是不想彼此捅破窗纸而已。
嫁衣撩了撩衣襟,双手依然白皙温润。像一段羊脂玉一般的臂膀透过纱丝清晰可见,长长的水袖因为被撩起的缘故,更加葱白。但是在公孙晔看来,这一切都那么凄惨,即使那种白色,他也觉得异乎寻常。也许这就是一首诀别诗,他甚至在想自己要不要果断地出手杀了她以绝后患。33ýqxsś.ćőm
嫁衣从桌上拿起了一个精致的杯盏,这种杯盏大概出自于风月场合。但是那股淡淡的清香依旧让公孙晔情难自已。她递到公孙晔手中,公孙晔看了一眼嫁衣,接过那只翡翠杯盏。
嫁衣又上前几步,端起那壶酒。酒壶呈青铜色,看来也并非军中之物。公孙晔刚才就已经看到酒杯,只不过嫁衣不提,他也不再过问。
此刻,嫁衣给公孙晔倒满了酒汁,并且给自己也倒满了嫣红的酒汁。这种酒,也不是战士们壮胆时喝的那种烈酒,这酒大概也有一番来历。公孙晔虽然知道这酒非等闲之物,但是具体到细节,却也不知焉详。
嫁衣倒完酒,拿过自己那杯酒,将酒壶搁在桌上,缓步走了过来。
公孙晔心下一惊,嫁衣别出心裁请自己喝酒莫非别有用心。难道他想利用自己对她的情感而置公孙晔于死地。公孙晔脑门上突然一层冷汗浸出,强自欢笑一下,看了看嫁衣。却见她仍然一本正经,丝毫不露声色。
嫁衣走了过来,端起那杯酒,举到公孙晔身前,道:“阁主,我敬你一杯,聊表心意,算是谢阁主搭救之意。这些日子,承蒙阁主照顾,嫁衣深感五内,无以为报,也只有备薄酒一杯,寸表感恩。”
公孙晔面上不动声色,心内狂澜万丈。略备薄酒?呵呵,是想趁这个机会杀了我了吗?公孙晔这样想着,嫁衣这样明目张胆的行动,难道就仅仅因为自己对她一往情深,就可肆无忌惮的下毒?不对。公孙晔突然醒悟过来。以前,这个手段或许真能在不动声色的情况下一举得手,倘若他们使用消散力气的那种毒药,自己可能就没有还手之力,但是假如他们单纯使用毒药,鹿死谁手那也很难说。
嫁衣不是傻子,她当然也知道这个道理。即使自己能够侥幸得手,最大的可能也就是两败俱伤。两败俱伤?想到这里,公孙晔又吃了一惊。莫非嫁衣真的打算同归于尽?他看得出嫁衣也喜欢他,可是万一嫁衣逼不得已出此下策,那他可就没什么话说了。
嫁衣就这样盯着自己,公孙晔也感到如芒刺在背。不过,他仍然一仰头,那些酒汁尽数入肚。公孙晔笑了笑,嫁衣看着他道:“你就不怕我下毒吗?”
公孙晔想了想道:“怕,焉有不怕之理?可是怕又能怎么样,该来的总是会来的。”
公孙晔还想解释什么。嫁衣却扑了过来,公孙晔未及反应,就被嫁衣重重抱住,她伏在公孙晔怀中,一股幽香自然而然升起……
公孙晔惊骇莫名。这倒让他哭笑不得,也让他始料未及。他刚才想到,嫁衣和他都心知肚明嫁衣之心,既然已经在明处了,他也就不用担心。即使嫁衣要同归于尽,那也就是命中注定的事了。天命不可违。所以公孙晔毅然决然喝下了那杯酒,即使有可能是一杯毒酒。
他这样想着,嫁衣就那样抱着自己。半晌,嫁衣抬起头,眼睛清亮,如两颗深色玛瑙。“我真的很喜欢你,也许,这一辈子我就只喜欢你一个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顿了顿,她接着道:“可是,我还是不能喜欢你……真的……不能。”
为什么?公孙晔这样想着,突然感到眼前一阵晕眩,几欲栽倒在地上。嫁衣也离开了他的胸膛,公孙晔甚至能感到那些残留的体温和余香。
他向下摸了摸,血,哪来的血?突然,他发现,自己白色的衣服上已经盈满了血花。那么就是自己受伤了?哈哈哈……公孙晔大笑起来。
没想到嫁衣还是下手了,而且这样卑鄙,甚至再一次不惜利用自己对她的情感。是的。嫁衣知道酒液不可能得手,索性先麻痹他,然后再发动雷霆一击。
公孙晔向下望去,身上腹部,不知何时已经插了一把刀,明晃晃的刀锋正在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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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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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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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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