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我一再追问的眼神,谭紫莲终于闪躲着说道:“我也不知道。”说完,便起身走了出去。
她是不知道,还是不愿说,不愿直截了当地告诉我,喻飞影不会再回来了。
第二天,她带我好好逛了一圈,才回了山上。
她现在体贴的我都十分不习惯,毕竟她曾经可以聚生门中顶尖的杀手啊!
她居然心甘情愿地来照顾我这个孕妇!真是难以置信!
随着肚子越来越大,我意识到自己没办法将谭紫莲完完全全地当成杀夫仇人了。我能做的只有,孩子生下来之后,我就再也不见她了。
是她照顾了我没错,可也是她让我的孩子失去了父亲。
我自己算着日子,大概就在这几天了。
谭紫莲现在就专心地留下山上照顾我,不过由于还要采办生孩子的时候需要的东西,她只能又单独下山去了。
看着空空如也的水缸,真是不得不再次提起小木桶去小河边打水。
可刚刚提了小半桶水往回走,便觉得肚子有些不舒服。
虽然我是二十一世纪的人,很多事情都是清楚的,但是毕竟是第一次,没什么经验,蹲下休息了一会儿继续往回走。
竹林幽幽,竹香四溢,我不由得有些愣了。
这种清幽的竹香,久违了。仔细一想,又觉不对,我整日都生活在繁茂的竹林里,怎么会突然有这种久违的感觉呢?
我又阖目凝神,仔细辨别了一番,这个味道,绝对不一样!
我仿佛受着某种指引,本能地向着繁茂竹林间的一抹极轻浅的淡青色望去。那股青光藏在绿叶之间,十分不起眼,却还是说巧不巧地被我捕捉到了。
那束青光从枝叶间射出,盘旋流转,盈盈夺目。这种光芒,好熟悉啊,仿佛在哪里见过,可是在哪里呢?
我笨拙地深一脚浅一脚走过去,竹林间不知何时钻出一颗较为粗壮的树干来,枝叶繁茂,与竹叶混为一体,若不是我靠的近一些,几乎都看不出这一片茫茫竹海中贸然出现的一棵别样的树。
树干斜出,从枝叶间垂下一块随风悠然荡起的青色纱衣,那颜色落在我视线中的那一刻,狠狠冲击着我动荡不安的心。
忐忑不已地捱过去,我走到那片衣角下方,久违的竹香味萦绕在我周身,熟悉的嗅觉刺激着我敏感纷乱的心绪,缓缓抬头望去……
一人,一剑,翩然坐于树端,轻纱飞扬,青丝浅荡,长眉入鬓,眉目清朗,唇角含笑,笑意不羁张扬。
我觉得,我是出现幻觉了吧!
一腿弯起,将脚踏在枝干上,另一只修长的腿则凌空悠闲地荡着。
墨发随意挽起,眼神一瞬不瞬地盯着远处竹林外,飘扬挥洒的梨花。
又是一年春来,又是一次梨花开落,洁白纯净的颜色,仿佛有一种神奇的魔力,可以将人内心所有的不安烦扰荡涤洗净。
来来回回,居然已经有两年了,对于我来说,却好像过了两辈子一样漫长。
我从那些洁白无瑕的梨花上回神,再次抬头望去,而说巧不巧地他居然也微微垂下头来,看我。四目相对的一瞬间,心脏几乎忘记了跳动。我甚至都不敢眨眼,这样美好真实的梦,我不敢去触碰他,生怕轻轻一碰,便碎了。
即使,那是假的,也让我多梦一会儿吧。
那笑容极其富有感染力,勾起的弧度刚好,不浅不深,温和中带着一丝狡黠的小俏皮。让我的心情不得不也被带的好了起来。
好久没有过这种发自心底的轻松感了。
“还是这么喜欢发愣,总以为时间久了,总会有些长进,是我高估你了。”
我的耳中被断断续续地刮进这么简单的几句话,却骤然让我的心狂跳来。对于我来说,那声色,简直早已融入我的骨血中,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你,说什么?”我一出声,便是抑制不住的从喉咙中发出颤声来。
翻身下树,动作利落潇洒,一气呵成,随手将手中青光长剑插在地上,身形轻盈一步步走来,在我面前停驻,“你是傻了么?”
他弯起手指,轻轻敲了敲我的额头,道:“看来怀孕的女人,确实脑子不好使。我都跟你说了好几句话了,居然还在发愣!所以说,怀孕还是不要太长时间的好。”
眼眶中一片温热,视线被朦胧的水雾打乱,我只感觉弯起的手指再次移到我的眼角下,将面上的湿润一点点揩去。
“你是,喻飞影,我的老公吗?”
他歪着头,轻笑一声:“笨蛋女人,还不够明显吗?”
“你不是……!”
“死了吗?生亦死死亦生,祸福相依,生死循环,死是生的终结,而生亦是死的开始。生与死,还有那么重要吗?”
这话,倾桐也和我说过!可是,这是什么意思?
他抬起微曲的手指,略过我的发鬓,目光似乎落在那朵洁白的海棠花上,徐徐向下,看了看我一袭素衣的装束。
“遥遥,这些日子以来,委屈你了。”
我本能地捉住他温暖的手掌,盯着他的眼睛道:“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杨月那点手段,我是再清楚不过了。他现在已是一国之君,我虽不惧与他,但是,一直纠缠下去也是麻烦。要想让他真的说服自己主动放弃你,便是我退出,永远在你们之间消失,而且,我还要光明正大地‘死’在所有人面前,让你打心底里恨他,惧他,疏远他,这样一来,我便不战而胜了。对付他那种心机深重的人,就不得不用点特殊的手段了。”
“你的意思是……谭紫莲帮了你!”
喻飞影将手掌摸上我的头顶,温柔地抚了抚,“你还不算太笨。”
“可是,我那天也明明看到你左胸口被她插了一剑,流了好多好多血,一动不动的,完全一副死人的模样啊!”
“其实,我也只是在赌,赌谭紫莲能够真心帮我,也赌她的剑法足够精准,更赌发生这一连串的事情之后,杨月不会生疑派人验尸,最赌的就是,”眼睑垂落,他柔情似水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一瞬不瞬地盯着我,“即使我不在了,你还可以带着我们的孩子,好好地活下去。”
眼泪簌簌落下,心绪再次被他的话挑得纷乱不堪。他知不知道,在他出事以后的好长一段时间里,我都感觉自己真的活不下去了。我能好好地活到今天,说到底,真的有很大一部分功劳是这个孩子的。33ýqxsś.ćőm
他伸手将抱在怀里,下巴轻轻抵在我的头顶上。我贴在他的胸膛上,聆听着胸腔中铿锵有力的心跳声,才真正放下心来。温热的眼泪打湿了他胸前的衣衫,我狠狠地将眼泪蹭在他的衣衫上,不住地反复蹭歪着,他竟也没有半分嫌弃,一直在牢牢地抱着我。
“好在我赌赢了。还委屈你为我素衣守坟了这么久,不过从今以后我们可以永永远远,无忧无虑地在一起了。”
我伸出拳头砸着他的胸膛,不住地发泄着自己的不满和抱怨,“让你骗我!让你骗你!你就是个混蛋!哪有这么大的事还骗自己老婆的!”
他忽然一把攥住我不住敲打的手,蹙眉弯腰重重地咳嗽起来,“遥遥,我的伤还没好呢,你就这么用力地打我!谭紫莲明明都不让我出来,还要修养一段时间才能出来和你见面呢。我出来本想给你个惊喜,你就这么对我啊!”
我立马再次将心悬起,不住地为他敲打后背顺气,“老公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啊,我不该那么用力的!你千万不要有事啊!”
在我看不到的阴影里,唇角邪邪得勾起,我的手腕被突然箍住,还没反应过来,我的双膝弯处被手臂穿过,后背也在同时被手臂抱住,整个人悬空而起,被稳稳地横抱在怀里。
我震惊地不明所以,下意识护住自己高高隆起的腹部,看了看一副奸计得逞的喻飞影,不由得紧张蹙眉道:“你放我下来!我现在很重的,你抱不动,会摔了我们两个的!”
喻飞影不为所动地继续抱着我,佯装仔细思索一番,然后一本正经道:“你以前就很重,我不一样可以带着你飞檐走壁吗?现在只不过比以前多了我的孩子罢了。你放心,就算我舍得摔你,也绝对不会摔了我的孩子的。”
……为毛他一回来就想把我气吐血?一天不毒舌会死星人的吗?
面对我怨怼的眼神,他依然不为所动地抱着我,踏着稳健的脚步,向着小竹屋走去。
看着他梦幻般的盛世美颜,我心里还是甜滋滋的。毕竟,他回来了,已经足够。此刻幸福,上天眷顾。
然而眷顾恐怕也只是一时的。刚刚走了一半的路程,我感觉肚子便开始一下下阵痛起来,痛感也越来越强,肚子里面像千万根筋搅在一起被人狠狠地撕扯一般的痛。
大滴大滴的汗珠从额前滚落,我现在总算可以确定,我要生了。
天啊!我真的要生了!我还没做好准备!
疼痛让我将手中揪扯的力度加大,喻飞影注意到我的异常的反应,脚步慢下来,道:“怎么了?”
我捂着肚子,疼得直倒吸冷气,几乎说不出话来,“我,好疼,应该要生了。”
喻飞影听完,瞳孔骤然放大,生生地愣在原地,忘记了接下来该有的反应。我没想到,他面对我生孩子这样的事,居然会是这种反应!
“你傻了?我要生了,很疼。你快点好不好?我们得回竹屋……”他看着我,还在发愣,直将我气得说不出话来,“难不成你让我在外面生啊!”
我声嘶力竭地吼了一声,才将他拉回神来,手下将我抱得更紧,脚下生风,索性轻身跃起,以轻功游走在苍翠的竹林间。
竹屋的门被大力踹开,我被他轻轻地放在床上,腹中的疼痛更加强烈了,阵痛感也转变为持续的疼痛。我瑟缩在床角,全身不住地抽搐着。
喻飞影坐在床边,看着我疼痛不已的样子,也一时没了主意。
等了一会儿,我闭着眼睛,忍着剧痛感觉自己的脸被温热湿润的东西一下下仔细地擦着,脸上的汗被一点点擦干,舒服了一些,腹中的还在继续。
他用双指搭上我的手腕,一点点为我注入温和的真气。
透过双眼缝隙,喻飞影俊秀的双眉紧紧蹙起,看着我满眼的不安与怜惜,暗暗觉得,他有的时候,其实也挺傻的。
我是生孩子,又不是受内伤,给我输真气,有什么用呢?
疼痛不会因此有丝毫减轻,但是,我却被他温暖的眉眼深深地感染了。
上天将他送回我的身边,又让我在人生中最艰难的时刻有他陪在我身边,痛亦痛,更多的却是庆幸和感谢。
不大一会儿,谭紫莲急匆匆地带着产婆回来了。我疼得几乎都要晕厥,产婆却还在唠唠叨叨地要将喻飞影从房间里赶出去,无非就是说,男人出现在产房会不吉利。
忽听产婆凄厉地惊叫一声,便颤声着求饶起来:“公子!公子饶命!老婆子不会说话……还望……还望公子饶老婆子一条贱命啊!”
后面断断续续的话,我便再也听不清了,却依然想也不用想便知道他铁定一把无殇剑架在人家脖子上,又是一阵威胁恐吓,让人家好好给我接生,要不然就让人家陪葬之类的话。
接下来的时间,他一直坐在床沿,紧紧握住我的手,默默地给我力量。我知道生孩子会很痛,但是没想到居然会比取心血的时候还要痛。
在漫长的分娩过程中,我几近昏厥,还隐约听到谭紫莲询问喻飞影大约保大还是保小的问题,却没有听到喻飞影做什么回答,许是拿表情代替了言语了吧。
最后,我不知过了多久,睁开疲累的双眼,产婆和谭紫莲都不在了,只剩喻飞影小心翼翼地抱着小小的襁褓,满眼慈爱,却手不是手脚不是脚,生硬地颠着哄孩子睡觉的步伐。
我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喻飞影,有了自己的孩子,瞬间父爱爆发,掩去所有的戾气,释放的只有无尽的宠爱柔情。
他回头见我醒了,急急忙忙地过来把孩子放在我身边,喜笑颜开,露出最纯美的笑意来,“遥遥你看,他长的多好看!鼻子眼睛嘴巴,都像极了他爹,以后肯定是万里挑一的美男,就是长的太小了,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长大。”
我累的说不出话来,看了看襁褓中粉粉嫩嫩的小婴儿,他也紧闭着小眼睛睡的正香,嘴唇粉嘟嘟的,每寸皮肤都水润的很,两个小手紧紧地攥着,举过头顶,真是可爱到犯规。
“他是个男孩儿吗?”
喻飞影不住地点点头,躲在床边,握住我的手,温暖安心,“是啊。遥遥,辛苦你了。累不累?困的话,就再多睡一会儿。”
“她们呢?”
“已经下山了。以后,我们一家人会开开心心地生活在山上,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了。这样,要不然给孩子取个名字吧!”
我摇摇头,“还是你取吧。我怀着他的时候,经历了太多的不可思议,实在没精力去想他的名字问题。”
喻飞影一时语塞,说这么大的事,自己需要多考虑几天。于是孩子的取名问题就暂时被搁置下来了。
后来几天,喻飞影就仿佛变了个人似的,居然成了居家必备好男人,家务活,照顾和孩子,几乎由他一手全包了。当然他每天也乐的不知所以,跑来跑去也不见疲色。也是可以理解,毕竟是做父亲的人嘛。
唯一让他最头疼的事就是,一入夜,孩子就会不停地啼哭,没完没了,哄也哄不好。
我刚刚生了孩子,身体还在恢复期,他这时候就不得不主动担负起哄孩子的光荣使命。看着他,头疼不已,想发脾气又不能发脾气样子,真是觉得好笑的很。
这还是曾经那个叱咤风云,无所不能的“鬼魅君子”吗?真是岁月催人老,儿子磨人性啊!
这个世界上,能够完全制住喻飞影的人,恐怕也只有他一个还没满月的儿子了。
后来渐渐地喻飞影才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一点点地告诉我。原来当时瞿峰确实偷偷将解药给了他,为了让他尽快恢复内力,无殇剑会被谭紫莲偷偷带出来,帮喻飞影调理身体,然后再偷偷送回去。
那场血染金殿,也是喻飞影和谭紫莲提前算好的计策。长剑插进他的胸口,偏离心脉三分,造成他重伤身亡的假象。为了以防万一,连我也被蒙在鼓里。
还好,一切都还算顺利。回到追月山后,谭紫莲将他安置在竹屋后的地下密室里疗伤,而那座坟冢,只是用来迷惑杨月罢了。
我现在才知道,在整场博弈中,真正赢得胜利的人,还是喻飞影。他才是将一切都算计好的人。
“喂!你到底想好了给孩子取什么名字没有!”
我抱着孩子,颇为不满地蹭了蹭身边的喻飞影。他迎着初升的朝阳,眯着眼睛,悠哉悠哉地举着鱼竿等着小河里的鱼儿上钩。
他托起一把,嘶了一声道:“这个嘛,大名还没想好,不如先起个小名吧。我看他现在也不怎么爱哭了,整天盯着一个地方就发呆,一发呆就是两个时辰,和你简直太像了。我琢磨着我儿子应该和你脑子差不多不好使,就先叫笨笨好了。”
“什么!喻飞影,你有没有人性啊!他是你儿子,不是你仇人!哪有给自己儿子取这种名字的?你怎么不叫笨笨啊!”
喻飞影无辜摊手,“我也想啊。不过笨笨这个名字实在不适合我,只能委屈孩子了。我一向有一说一,不会说什么浮夸华丽的言辞的。”
“你!我不管!反正我不同意让我的孩子叫笨笨!”
我将孩子放在竹制的小车里,向喻飞影叉腰瞪眼嘶吼着。
喻飞影掏了掏耳朵,起身提着鱼篓,大摇大摆地朝竹屋走去。
“喻飞影,你给我站住!我让你走了吗?你给我回来!”
……
朝阳已升至半空,洒下金色迷人的光辉。微风浮动,竹林摇曳,清香怡人,一切岁月静好,安宁祥和。
只是不久后,一次下山,我偶然间听说,南裕的天子在成妃娘娘出宫半年之后,将许多官家女子陆续纳入后宫,封为美人,皇妃,甚至贵妃,令众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后位一直空悬,也不知道那位年轻英武的皇帝在等谁。
喻飞影曾嬉笑着问我,有没有后悔,后悔放弃尊贵的皇妃,乃至南裕皇后之位,来这荒野山巅,陪他这个在世上已经“死”了的人,与他做一辈子的贫贱夫妻。
我抱着已经一周岁却酷似喻飞影的孩子,低头问道:“笨笨,你爹居然问你娘后不后悔和他在一起!你说,你和你爹到底谁才是最笨的?”
小笨笨,露出小嘴中长出的四颗小白牙,粉嫩的嘴唇弯起,笑得纯真无邪。
喻飞影看着我和孩子,轻笑再起,好看的惨绝人寰。
“遥遥,我好像还欠你一个拜堂礼来的。”回山的路上,他帮我抱着孩子,一本正经道。
我心头骤然猛跳了两下,压抑自己雀跃的心情,故意挑眉道:“你居然才发现啊!你这也欠得太久了,现在才说,没诚心!”
“原来遥遥嫌弃我没诚心啊?”
“要不然呢?”
“那好吧。”喻飞影高深莫测勾唇一笑,“那我们就不要补了,免得诚心不足,扫你的兴。遥遥觉得,怎么样?”
我为毛想打屎他呢?整天一肚子坏水来算计我,我都受够了!
我想我是这个年代第一个先生孩子再拜堂成婚的女子。这个迟来的拜堂礼,还是弄得很精致细腻的。我也数不清自己是第几次穿喜服拜堂了,但是这次,我是心甘情愿,最欢欣雀跃的一次,因为我嫁给了我最想嫁的人。
行了拜堂礼,我和喻飞影坐在床边,在红烛摇曳中,我和他勾着彼此手臂饮下了交杯酒。
他轻轻抬起我的下巴,温柔地吻上我的唇,气息渐浓,我觉得我们都在发热。他就要将我压在床上,落下床帷……
“哇~!”一声清亮的啼哭声,打破静谧的夜色。喻飞影起身,一脸颓色,无奈道:“我就知道不会那么顺利的。我儿子真是他爹天生的克星。”
说完,抱起摇篮中的孩子,专心做起了奶爸。
此文完结,在此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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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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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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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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