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便笑着让静姝找了些金创药来,决定亲手帮柳征包扎伤口。
柳征看着我在屋里忙进忙出,也不阻止。他嘴角微微上扬,黑眸里光华流转,尽是温情。他此刻的脸上再没有往日的冰冷,全身上下散发出一种淡淡的温柔。他静静的坐在桌前,用一双漆黑的双眸望着我,我走到哪里他的目光便倒哪里。看的我心里有些莫名的恐慌,心跳也开始加速。
原本我也不是多心灵手巧的人,以前给自己受伤时,还是纭纭帮我包的。我虽有受伤的经验,却没有包扎的经验。被他这样看着,心微微的发慌,更是显得笨手笨脚。一不留神药撒在桌上,再一不小心纱布缠歪了。一乱便全乱了,屋子里到处是金创药的味道,纱布缠得到处都是。我的汗都出来了,心也越来越慌,一不小心使了点劲扯了扯纱布,直痛得他眉头微皱,倒吸了一口气。33ýqxsś.ćőm
我不好意思的笑笑,继续着我伟大的工程。嘴里却道:“谁叫你没事那么用力,现在可好,你的手痛也就罢了,弄得我还要这么辛苦的替你包扎。”
柳征微微一笑,还是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我的心本来就很乱,把他弄疼了就更乱了,生怕再扯得了。越乱心越慌,越慌事便越乱,汗水也越来越多。从没有想过,替人包扎伤口是一件这么累的事情。
柳征看我忙活了半天,额头上又都是汗珠,还时不时的扯痛他。都快三柱香的时间了,还没有包好,神色间似有些不奈了,在我连续扯痛他五次后,他终是忍不住问道:“你以前有给人包扎过伤口吗?”
我一怔,想了想道:“有啊,我有给大黄包扎过?”
柳征眼里有些疑问,忍不住问道:“大黄又是谁?”
想起大黄,我眉开眼笑,心里紧张的情绪也松了些,笑眯眯的答道:“大黄是我小时候养的一条狗,全身的毛都是又黄又亮,很可爱的。每次如果我外出回来,它见到我就会爬到我的身上来。那次他和阿花打架,打输了,腿被吵断了,就是我帮它包好的,它……”
话还没说完,柳征的长臂一弯,便将我揽在怀里,四目相对,他一字一句的道:“我是你的夫君,不是小狗!”说罢,他狠狠的将纱布扯掉,一个打横便将我抱了起来。
我失去了重心,惊道:“我……我说错什么呢?”见他把我好不容易包好的纱布扯掉,不禁有些冒火,吼道:“你这人怎么这样,我可是好不容易才包好的,你太不尊重我的劳动成果!”
柳征看了我一眼,不理我,抱起我便往床上走去。
我急了,叫道:“你要做什么?快放我下来!”他的双手都受了伤,要是一个不慎没抱稳,我岂不是会摔的屁股开花。
柳征把我往床上一放,在我的耳边低呤道:“我只是提醒你,我是你的夫君,免得以后你又拿我跟其它的动物相提并论。”
夫君?动物?相提并论?什么意思啊!
柳征见我一脸茫然的样子,嘴角扯过一丝坏坏的笑容,又解释道:“仔细想想,你嫁给我这么长时间,还没有尽过妻子的义务。本想等着你主动些,可是这一段时间以来,你好似忘记为人妻子应尽的本份,故为夫只好亲自提醒,也顺便替你娘亲教教你。”说完之后,嘴角上扬,笑意浓浓。
柳征的眼里又见到以前欺负我时的东西了,闪闪发光。
我一愣,什么叫替我娘亲教我。
我还没有反映过来,他便俯下身来轻咬我的耳垂,我顿时全身酥酥麻麻,眼睛瞪的大大的,却又不知道如何是好。半晌之后心里终是明白他的意思,却想起他以前欺负我的时候被我反整的样子,我不由得轻声笑了起来。
柳征听到我的笑声后,抬起头来盯着我的眼睛,他的眼睛在油灯下灿灿发光。在这种情况下发笑似乎是有些杀风景,我伸了伸舌头忙止住了笑。只见他的喉结动了动,在我的耳边低低的问道:“今天可以吗?”声音有些沙哑,有丝期盼,还有些霸道。
我再笨也知道他这句话的意思,脸不由得烫了起来,我该如何回答?真的不知道。想转移话题,想起他的伤,却笨笨的问道:“你的手还疼不疼?”
油灯光线朦胧,柳征嘴角上扬,双眸温柔的看着我。纱帐叠影重重,门外吹来一阵风,油灯晃了晃,一明一暗之间,我只觉得他的侧脸俊逸非凡,不由得咽了咽口水。鼻子里闻到的是金创药的味道,他周身清冷的气息早已淡然无存。我的心不由得砰砰的跳了起来,是心动还是情动?
感觉气氛有些怪异,平日里那昏黄的灯光,似乎变得温柔了起来,柔和而又妩媚。那雪白的纱帐,也变的娇媚起来。一丝风从窗口吹了进来,纱帐轻舞,缠绵而又温柔。身子也不由得有些发热。
不问这句话还好,一问却惹得他低骂道:“真是个笨丫头。”也不待我回答,手指轻轻一弹,油灯便灭了。
眼睛一时适应不过来,只有满目的黑暗和浑身的燥热。
我正待说些什么,嘴已被堵住,话也噎回肚子里了,或许这个时候无声胜有声。我在心里轻轻的对他道:“你是我的夫君,我当然愿意。”
柳征的唇温暖而湿润,淡淡的又带些甘甜。我忍不住伸出舌头轻舔,他忍不住长长的抽了一个口气,唇齿间满是他的味道。我只觉得呼吸一紧,气仿佛都喘不过来。
他的气息有些凌乱,鼻子里闻到的是金创药及他身体里极轻的清冷味道,带着些蛊惑,第一次发现金创药的味道是这么的好闻。我的心跳也开始凌乱了起来。
自从祁山回来与他同床后,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一天,心里一直有些隐隐的期盼。但今晚真的发生时,又觉得有些突然。虽然心里觉得有些突然,但确又极是喜欢这种感觉。但我早已是他的妻子了,不是吗?我也早就爱上他了,不是吗?他也很是宠我,不是吗?
这些都是事实,突然一点又有什么不好?伸手轻轻的环上他的腰,慢慢回应他的热情。却换来了他如火的热情。
不知何时,他已将我搂得紧紧的,我靠在他的肩头,心里莫名的安宁,有些害羞,有些喜悦,却又一丝淡淡的害怕。
许是他察觉到了我的紧张,他轻声在我的耳边柔声道:“别害。”
柳征的眸光幽深如海,手轻轻的动了下,纱帐落下,屋子里光线似乎也变得更加柔和了。
那些老嬷嬷都是骗子,说这是一件美好的事情,可是我的身体为什么会这么痛!柳征轻轻抱着我,吻细细碎碎的落在我的身上。月光从窗台外照了进来,一室的清晖。
我窝在他的怀里,心里甜蜜无比。我终于是她的妻子了,不是么?脸不由得靠向他的胸膛,他的胸膛真宽厚,真舒服。
我在他的怀里寻了个自己认为最舒服的位置,柳征轻吻我的秀发,低低的道:“影儿,征宁负天下人,也绝不会负你。要把你当杨全世界最珍贵的宝贝,照顾你呵护你一生一世。”
我疲惫不堪,身子又酸又痛,低低的应了声。他的声音低沉而又坚定,字字敲在我的心头。诉说着他的誓言,也诉说着我的未来。我知道这个男人说话素来算数,知道他这么说便是会用他的全部的心去爱我。只觉得幸福溢满了整个胸膛,伸手环住了他的腰。
柳征的身体紧了紧,我感觉又有什么东西抵在我的大腿间。心里微微的慌了慌,他却只是将我搂紧了些,再没有任何动作。
知道这是他的体贴,霸气如他,对我却是如此的温柔和关爱。
从今以后,他便是我幸福的源泉;从今以后,在这荒漠的西楚大地上,我便有了世上最亲的亲人;从今以后,我,苏月影,便是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嘴角含着微笑,不一会便沉沉的睡去。
第二日醒来,一睁开眼睛,便看到了柳征大大的笑脸。我还是醒来后第一次看到他,感觉真好!幸福的感觉掠过心头,甜蜜而又美好。
胸前掠过一丝凉意,赶紧把被子拉好。一想到昨晚的一幕,脸又无端的开始发烫。
柳征一点也没有落下我脸上的表情,坏坏的笑道:“昨晚什么都看了,有什么好遮的。”
我大窘,拉着被子连头也给蒙住了。从他怀里钻了出来,转过身不去看他,这个柳征也真是的,坏死了!
耳边传来柳征的轻笑声,我只觉得连脖子都红了。这有什么好笑的,真是讨厌。
柳征的大手一伸,我又被他捞进怀里了。他的前胸贴着我的后背,皮肤温润如丝,胸膛温暖如火,心里不禁一动,心跳又开始加速了。只是他的力气可真不小,抱得我极紧。腰间的酸痛让我微微皱了皱眉。
他似乎觉察到了我的不适,力道小了些,轻轻的拥着我,低低的问道:“还疼吗?”
不知道如何回答,他怎么能问我这个问题?却还是轻轻的点了点头,脸却烫的更加厉害。
柳征忍不住轻笑出声,正待说些什么,这时屋外却响起了敲门声。
柳征声音有些冰冷,不耐道:“什么事?”
静姝在门外道:“启禀世子,宫里来人了,说有急事求见你!”
我转过身看向柳征时,只见他的眉头微皱,神情有些恼怒。他微微的对我笑了笑,却冰冷的愠道:“你回宫里的那些人,宫里的事情与我再无干系,有事情去找圣上便是,不要来烦我。”
静姝应了声是便离开了。
我不禁失笑,柳征的脾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坏。好在他对我甚好,不是吗?他是敢这么凶巴巴的对我,我一定要他好看。
柳征看着我笑着解释道:“当发现事情的真相的时候,我才突然释然,原来那所谓的仇恨都不过是泡影。爱远比恨让人感觉幸福,我现在只要幸福。影儿,你就是我的幸福。最实实在在的幸福,这一刻,心里只想要你,其它的一切都不重要。”声音温柔,轻若泉呤。
怀着恨的人远比怀着爱的人活着痛苦,放下仇恨,用爱去看身边所有的事情,实在是一件非常美好的事情。我是他的幸福,他又何尝不是我的幸福。原来幸福就这么简单,简单的爱情,简单的幸福。
柳征的眼里满是笑意,附在我的耳边低低的道:“最幸福的是,就是此刻你就在我的怀里。”
以前总觉得他的嘴巴臭的和韩寂有一拼,第一次发现柳征这么会说甜言蜜语。我刚想说话,门外的敲门声又响了起来。
柳征的眉头又皱了起来,怒道:“都说了,宫里的事情我不要再管,你们去找圣上便是!”
这次是一个男声回答道:“卑职若无十万火急的事情,也万万不敢来打扰世子休息。可是现在圣上驾崩,朝庭上乱成一团,大臣们正等着世子去主持大局。”
圣上驾崩?我吓了一大跳,与柳征对视了一眼,我能看到他眼里隐隐的伤痛和吃惊。昨日还见到他,今日却……我昨日见到西楚王的时候虽然知他病重,没料到却这么快。仔细想想或许是他的心愿已了,再没什么另他忧心的事情了吧。
我见柳征的神色有几分尴尬,有几分复杂。或许对他来讲,西楚王是他亲生父亲的事情一时半会还无法接受。只是血肉亲情,又岂是说不是就不是。
我轻轻的道:“征哥,西楚王必竟是你的父亲,朝庭上下也不能放任不管,你快去看看情况怎么样吧?”
柳征叹了口气,眼里闪过一丝歉意,对门外道:“你们先在前厅候着,我马上过来。”
他亲了亲我的额头,便穿衣出去了。
静姝进屋服侍我起床时,看到床单上那一抹红色,掩嘴笑了笑。我有些不好意思,这种情况怎能不让人有几分尴尬。便吩咐她尽快帮我梳洗,她笑着答应了。
一番梳洗好后,心里有些担心柳征,便顾不得身子的酸软,跑去前厅了。
一到前厅,我不禁吓了一大跳,地上满满的跪了一地人,均穿着白衣孝服,神情哀伤。柳征还是一袭黑衣,长身而立,手里拿着一个黄色的帛卷。
只听得柳征道:“若如此,孙将军的意思又如何?”虽是问句,声音却冷冰冰,不怒而威。让人感觉根本不是在问那个孙将军,倒像是在发号司令。王者之气毕露。
我心里有些微微的崇拜,也有些微微的心酸。不管我承不承认,我的夫君都是人中之龙。
现在只是初春的天气,他的额头上布满了汗珠,哆嗦了半天也没说出话来。
旁边一个儒者模样的老者道:“世子,圣上圣旨上明明白白的写着立你为君主,臣等自当遵从。还请世子不要为难我等。”那老者须发白过半,神情极为哀伤,脸上隐隐有些怒火。话说是虽是请求,但隐隐含着傲慢,还有些不屑。
他此言一出,我不禁吓了一跳,老皇帝居然真的立柳征为王位继承人。或许以柳征的才能,在老皇帝的心里,一直是最适合当皇帝的人选。原本还有些犹豫,但知道他是自己的亲身儿子后,只怕是所有犹豫尽消。
突然想起师伯说的皇后命格,心里突突的跳的厉害。不会真的要成真吧,我真的不要为了皇后这个位置而去受尽人间的苦楚。我只想过普通人的生活,或者柳征就做着他的王爷,我做着我的王妃,这样也很好。
柳征横眉相对,嘴角间满是讽意,冷笑道:“王右丞,你这些话问的着实有些欠妥。我只是按照大统行事,不当这个皇帝,又何来为难你们之说?在此之前,你们不是口口声声说我越权,若我即位,于礼法极是不合。怎的此时又变成我为难你们呢?”
那王右丞的脸色极为难看,再不敢多言。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柳征在处理朝政之事,心里不由得为他喝彩,他的举手投足间俱有一番帝王的神采,霸气十足。
也为他刚才的说法暗自开心,原来他一直不想当皇帝,这可实在是太好了。他不当皇帝,我也不用做什么皇后了。但转瞬间心里又不由得一暗,圣旨已下,又岂是他说不当就能不当的。
且看今日这个架式,跪在这里的,只怕都是朝中重臣,又是将军,又是右丞。可是他们这般又是为何?听他们的口气好像以前是不愿柳征即位,但是圣旨已下,无人敢违背。便又劝说柳征即位,而柳征又以不符大统为名推辞。
正在此时,门口进来了一个颤微微的老者,见到柳征便大呼万岁,一俯身,便全身拜了下去。跪在地的大臣们看向他看了过去,眼里满是尊敬。把我吓了一大跳,这个礼行的未免也太大了吧,据我所知,这种大礼只有臣子对皇帝才能行的,可是柳征还不是皇帝啊!这个老者又是谁呢?这些人为什么会这样看着他呢?
柳征脸上闪过一丝无奈,一边扶那个老者一边道:“楚太傅,你这样的大礼征实在是受不起,快快请起!”看柳征的神色,似乎对那楚太傅很是敬重。
心时不由得好奇,这楚太傅到底是何人,怎么会受到这么多人的尊重?
那楚太傅跪地不动道:“你若不接受圣旨上的诏,老臣便长跪不起!”
柳征叹道:“太傅何须如此,快快起来。”
楚太傅仍是跪着,道:“自古以上,见圣旨如见君主。圣旨所下,哪个敢不遵从。便何况是先皇的遗诏,却偏偏那遗诏又是立你为君。”说罢,他又是抹眼泪又是擦鼻泣的大哭道:“先皇啊,你尸骨未寒,便有人不遵从你的旨意啊,这叫老臣日后如何来面对你啊!”声音悲伤而苍凉,我心里都觉得柳征若是不做皇帝的话都对不起先皇了。
柳征一手拉着那楚太傅的手一边着道:“太傅是两朝帝师,德高望重,征自小蒙您教诲,您这般不是在为难征吗?更何况征并上圣上谪子谪孙。王右丞说的甚是,我若即位,于礼法极为不合。所以,您还是请起,这样的大礼,实在是折杀征啊!”
楚太傅停住哭泣,冷哼道:“圣上诏书已下,又有何不合礼数?不遵从先皇遗诏的才是大大的不合礼数!我西楚国的皇位历来传贤不传长,即是传位只传给才能贤德者,并不因年纪长幼来定。这条礼法制定下来,便是为了我西楚百姓谋福!你是圣上谪亲皇弟之子,又有何不合礼法?若有谁胆敢再放阙词,我这把老骨头就跟他拼了!”
一番话下来,下面静成一片,没有一个人敢接嘴。
这个楚太傅脾气暴燥,在西楚国似乎德高望重。更何况他所言的祖宗章法,又句句在礼,字字精辟。我不由得有心生好奇,他这样站出来为柳征说话,又到底是为何?
那王右丞道:“太傅所言甚是!”众人都反应过来,忙道:“吾等自当遵从先皇遗旨,拥护新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我心里不禁有些冷笑,这些人可真是见风使舵的主,能官居要位,又岂是等闲之辈?只是柳征这个皇帝只怕是做定了,我不由得为自己叹了一口气。他若真的即位了,我一定跟他讲,我只做妃子,不做皇后。
柳征叹道:“征在此多谢太傅美意,但若要征即位。需答应征一件事情,若不答应,征哪怕担上不敬的罪名,也不能即位。”
楚太傅道:“你快讲吧,莫说只有一件事情,就算有一千件事情,老夫也答应。”众人皆附和。
柳征慢慢的道:“第一件是便是征若即位后,朝中众人需一心辅佐,不得阳奉阴违。若有此等事情,立斩不赦!”
众人皆道:“自当一心一意辅佐君主,保我西楚江山,护我西楚人民安居乐业。”
楚太傅道:“这是为人臣子最基本的准则,谁若是连这点都做不到,都可以滚回老家种菜去了!”说罢,看了王右丞及孙将军一眼,那两上额头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柳征将楚太傅扶起,那楚太傅这才起来。柳征又对众人道:“今日征在这里起誓,日后定要会善待万民。”我叹了一口气,柳征的这副模样,也只能用君临天下来形容吧!
只见众人皆扣首道:“吾皇英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我在旁看着心里不禁微微有些难受,也终是明白了柳征原来他一心一意是想做皇帝的。他的这一招计谋不得不叫巧妙,与楚太傅两人的双簧唱的实在是妙极。日后西楚的朝庭之上,若有人对他有异议,便可名正言顺的除之。
心底一叹,只希望柳征不会被权势冲昏了头脑,能一心一意的为百姓谋福。
只听得柳征道:“众卿家平身,当今当务之急,便是处理先皇的后事……”
余下的话我便再也听不下去了,来前厅之前,我一直在想老皇帝的后事及柳征的身世的问题。可是现在看来,是否认祖归宗并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继承了皇位,而我,也自然成了名正言顺的的皇后。
不知道为何,心里很是失落,我宁愿做那个无忧无虑的王妃,也不要做母仪天下的皇后。我知道日后很难再有前段时间那般快乐的日子,他只怕再没时间带我出宫踏青,我也再不能像往日那般肆意而为。日后宫中的生活,只怕我都要戴着母仪天下的面具了。
想起爷爷的那个预言,现在都多半都成真了,只希望在罗杀花海里的那一幕不要发生。我心里异常烦闷,心里默默的念道:娘亲一定不要有事!念到最后,心里却越来越是害怕。
一双手伸了过来,将我环在怀里。清冷的气息夹着金创药的味道传入鼻中,我微微的恍了恍神,问道:“他们都走了吗?你不去处理你父皇的后事?”
柳征叹了口气,将我的身子掰了过来,四目相对,我想我现在的神情估计不是很好看,他微微的皱了皱眉,眼里有丝担忧道:“我当皇帝,你不高兴?”
我叹道:“我一直想要个一心一意待我的夫君,只是没想到我的夫君居然是人中之龙。日后佳丽三千,只怕我要见你一面都难。”话说到最后居然有丝酸溜溜的味道,我自己也不禁有些吃惊。莫名的想起了在凌国皇宫里的二姐,心里又微微的有些难受。
柳征笑道:“我道是为何呢?原来是为这个,你放心好了,我即位后,不扩后宫,只有你一个,可好?”
这个问题,我要如何回答才好,回答好那是就是个妒妇。若回答不好,柳征日后三宫六院,我又觉得太委屈自己。更何况他那么好色,才不会只有我一个。不说别的,他家里就还有七房夫人。
越想想闷,嘴巴也不由得嘟了起来。
柳征见我半晌没有回答,看到我的神情,他的眼中尽是担心。感觉到他的担心,心里不由得骂自己。当皇帝只怕是他一直以来的愿望,我应该替他高兴才是,我在罗刹花海里看到的那一幕他并不知道,我又怎能自私的因为自己的一个幻觉就扫他的兴?当下对自己道:这些事情就不想了,日后的事情日后再说罢。想通之后,我扬起一个笑脸道:“这可是你说的,日后不许耍赖!”
柳征的眼里担心浅了些,笑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我想起上次托他打听娘亲的事情,又问道:“上次托你帮我打听娘亲的事情,可有消息?”
柳征眼明闪过一丝忧色,转瞬间即逝,却笑着答道:“线报昨日已回来,刚才报告给我了,岳母大人身体安康,你不用担心。”
我心里有些疑惑,听到娘亲身体安康,心里一宽。她的身体安康,是所有做子女的心愿。只希望我看的那可怕的一幕只是恶梦,也忽视掉柳征眼里的忧色。回了柳征一个大大的笑脸,道:“你不用担心我了,反正你记得你今日的话,否则定会给你苦果子吃。他们在外面等很久了,你快去处理那些事情吧。”
我早就发现门口有人在等着,他新皇即位,要处理先皇的后事,要祭拜天地,要安抚朝中大臣们的心。还有许多我想不到的事情,他都得去处理,我又岂能霸占着他不放。爱他自然要支持他,而不是霸占着他。必竟他不是一个普通的男人,他是一国之主。
柳征的眼里掠过一丝歉意,轻轻的抱了抱我道:“那我先去忙了,静姝,好生照顾王妃。”说完,朝我笑了笑,便出了房门。
我的心里一阵失落,似乎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起了变化,却又说不清楚。多年之后,我才明白,没有什么东西起了变化,只是宿命开始转动了,不管我愿不愿意,有没有准备好,该来的我始终逃不过。
接下来的几日,王府里人进人出。原本不熟悉的一些家眷也借各种各样的借口来与我套近乎,我明白她们的用意,但让静姝告诉她们,我身子不适,不宜见客。
自那日见过柳征后,便再也没有见过他。若不是早上起来发现身边有些温暖,真的不知道他曾回来过。这样的日子比我中毒时还要无聊和难受,之前还可以在王府里到处转转,现在王府里到处都是人。只要我一出现,个个神态恭敬。
实在是受不了这样的日子,趁静姝去给我端燕窝的时候溜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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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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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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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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