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驸马这事对江冲而言不难。
毕竟本朝不存在什么驸马不能参政的规定。
前有江冲他爹江驸马大权在握,后有合阳长公主驸马张涛掌管着皇家府库,以及先帝其余几个女婿,只要不自己作死,小日子过得要多舒服有多舒服。
但难的是选个合成安公主心意的驸马。
为此,江冲特意命人去郑国公府找他妹,江蕙找了个时机进宫面见成安公主,然后回来拿着名录从头看到尾,一脸无辜地摇了摇头。
“一个都看不上?”江冲问。
江蕙:“都挺好,你看着随便选就是了。”
“那你摇头几个意思?”江冲奇道。
江蕙艰难道:“就是……都差不多,没什么区别。”
江冲愣了愣,意思是公主有意中人,但此人并不在名录之中,要么之前被宿禾筛掉了,要么是家里根本没上折子。
“要不你去问问公主,她看中的是谁家少年。回头我在被筛出去的名录中找找,若是人品家世没太大问题,加进来也不是难事。”江冲道。
江蕙一脸难色:“大概是人家就根本没想过要尚主吧,否则凭他那个家世,怎么可能选不上。而且,公主自己也没抱太大希望。”
“万一呢?万一宿禾眼花没看清呢?”江冲有心成全成安公主心意。
江蕙也不方便说公主的意中人是谁,就思考了一下,然后给他哥打了个比方:“若是二十年前简家大公子想尚主,负责此事的人别说眼花,就算是眼瞎,都不可能把他筛下去。”
二十年前的简莱……
江冲想起从雁门回京的路上,豫王堪比十只癞□□在自己耳边将这两年的圣都逸闻聒噪了个遍,其中自然包括一些大放异彩的小辈们。
长江后浪推前浪,属于他们这一代人的时代已经过去,就连简大公子的风采也在逐渐被人遗忘,小辈之中居然也有了能与之相媲美的人物。
江冲想起多年前见过的少年人,当初小小年纪便已见其风华,如今长成,只怕未必不能与当年的简莱一较高下。
江冲觉得公主眼光不错,郎才女貌天作之合,这桩婚事有必要再抢救一下:“你再去劝劝公主,再等等,别这么着急做决定,免得将来后悔。”
江蕙听了,过几日入宫又来回话:“公主说谢谢你为她着想,不过不必了,不是两情相悦的事,勉强不来。至于驸马,随便选个性情温和家世清白的也就是了。”
江冲想起前世同夫人赵氏婚后的矛盾,倒是对公主的话深以为然。
这时小厮端来温补的汤药,江冲接过,喝的时候有些急,呛了一下。
他强忍着不咳还好,这一咳就再也止不住,一连串的咳嗽把嗓子都咳哑了,吓得江蕙连忙上前给他拍背。彡彡訁凊
江冲接过茶杯抿了口,喘过气来,“正好,有个事我得问问你。”
江蕙重新在一旁坐下,“你说。”
出征的这一年里,江文楷媳妇何氏将侯府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条,颇有侯府女主人风范,唯一需要江冲操心过问的,也就江愉那糟心的婚事。
江冲道:“杨家并非良配,得给彤儿另选一门亲,大嫂见识有限,未必能选到什么合宜的人家,你跟你婆婆平日出门走动的时候,记得帮着看看有没有合适的。”
“这事我会放在心上。”江蕙点头,想起缠足事件闹出的风风雨雨,不禁后怕。
她只是举办了端午宴,在裹脚布之争初现端倪的时候就被甘棠劝住,并未牵涉太深,饶是如此,也足有一个月不敢出门。
“衡之对你如何?与刚成婚时相较如何?”
“可好呢,百依百顺的。”江蕙不太好意思地笑笑,“先前我还当他没主见,事事顺着我,经此一遭我才知道,人家不过是让着我,真正心里决定了的事,我是无论如何都争不过他的。”
江冲笑了笑,“人家要是真没主见,能说服父母从不考虑别的人选?”
江蕙面色微微一红,“他又不吃亏。”
江冲向后靠了靠,斟酌片刻,问了句本不该由他来问的话:“几时能给我添个小外甥?”
成婚一年多还没消息,若是旁人兴许内心已经开始煎熬,江蕙却一派轻松:“我婆婆说了,女儿家生育过早会留下病根,让我别听外人瞎出主意,顺其自然,该来的时候就会来。我婆婆对我可好了,有什么吃的玩的都想着我,教了我好多以前从没听过的道理。”
哪怕江蕙不提,江冲也能从她脸上看出她这一年多在甘家过得确实滋润,整个人由内而外地变得舒朗大气。
“人家对你好,你也要投桃报李,孝敬公婆这不必说,最要紧的是别总欺负人家儿子。”江冲愈发像个老父亲一般啰里吧嗦地说教。
江蕙撇嘴,“谁欺负他了!这叫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甘盈嘴上不说,心里乐呵着呢。”
“行了行了,你快回去吧。”再听下去,江冲都要酸了。
“急什么,我吃了饭再走。”江蕙嘿嘿一笑,“甘盈放衙来接我。”
江冲:“……”
入冬之后,江冲的咳症越发严重,每每都像是要把心肺一并咳出来,好几次在御前奏对时把圣上都给吓到了。
江冲自知这时候请旨北上圣上必然不准,也就没多此一举。
而且,东倭册封大典上那一摔对身体造成的损伤,非一朝一夕能弥补回来,元气的流失又给了风寒趁虚而入的机会。
腊月初二,惠平伯五十大寿,从惠平伯府赴宴回来的次日,江冲就发起了高烧,接连数日病得起不来身。
圣上闻讯,特意免了他的早朝,也不敢再给他安排差事,连给成安公主选驸马的事也交给了旁人,只让江冲好生卧床修养,又赐下许多珍贵药材,下旨让两名御医常驻韩宅照看江冲。
吴王每隔两日来探一回病,但他每次都不是一个人来,有时候萧绮也来,有时候身后还跟着个小尾巴——年仅五岁的四皇子萧玧。
去年在宫里陪圣上钓鱼时,江冲见过这小皇子一面,虽说性子不怎么活泼,但天庭饱满地阁方圆,眉眼又跟吴王小时候一样灵秀,很是讨人欢喜。
江冲顾忌自己带病,也不好亲近,便叫人拿了九连环给四皇子玩,自己同吴王隔着一段距离闲聊。
从东倭回来之后,吴王便奉旨入朝听政,眼下正在兵部学习政务。
国计民生什么的江冲不懂不敢乱教,但军事方面他自觉能给吴王指点一二,于是吴王每次过来都不像探病,倒更像是带着疑惑登门请教。
年前,册立皇长子吴王为太子的旨意下达,大典定在来年二月中旬。
成安公主的婚事也赶在年关定下,驸马是永熙伯的小儿子,江冲也见过,是个文质彬彬的读书人,诗也写的不错。
年前一切顺遂,朝堂上除了有人提了几句要给太子选妃之外,也没什么值得一提的事。
然而年关刚过,各家各户都还在拜年走亲戚的时候,却突然传来噩耗——当朝宰相邹原病逝家中。
消息传开后,圣上哀痛不已,甚至为此推迟了册立太子的典礼,并下旨追封邹相公为楚国公,令文武百官都前往吊唁。
这位历经两朝的大相公留在世人心目中的形象很是特别——
同样身为宰相,他不像简相公那般善于结交人情,不如谭相公相貌堂堂一表人才,更不比丁相公温和可亲。
他对上立场坚定,曾数度劝阻先帝和今上一些不合时宜的想法;对下铁面无私,哪怕是一手培养多年的学生犯了错,也绝不徇私枉法。
他总是板着脸不苟言笑不近人情,总是用审视的目光看人,总是在压榨下属部门提高办事效率。
他在的时候,官员们战战兢兢唯恐被挑出毛病;他不在了,大家回顾这些年发生的事,才恍然发觉,在这个干瘦的小老头执政的十余年里,朝廷不是没经历过风浪,但不论是天灾还是人祸,都在邹相公的铁腕掌控下平平顺顺地过来了。
据邹相公的家人说,相公的身体从前年开始就一直不好,只是新政改革进行到一半实在丢不开手,便不许家人外传,强拖着病体处理政务。
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不外乎如是。
二月中旬,邹相公丧礼结束,其子扶灵回乡安葬。
朝廷经过几番廷议,新任宰相人选终于尘埃落定,礼部特使在禁军的护送下前往河西迎接甘州留守范安国入朝。
这位范安国范相公乃魏代名臣范青之后,其祖父官至太府寺卿,幼年丧父,母亲改嫁,得祖父祖母抚育长大,自幼有神童之名,于武帝元年高中进士。
三月初,御史弹劾平阳侯江冲在平都城放任下属滥杀无辜,导致东倭朝堂风声鹤唳草木皆兵,违背了圣上仁德教化的旨意。
江冲大病初愈还在家休养,尚不知此事。
鸿胪寺少卿甘离就已经替他当朝辩驳,称朝廷大军进入平都之后秋毫无犯,东倭百姓箪食壶浆以迎王师,是东倭国内心怀鬼胎的势力勾结安伮,意图在册封大典众目睽睽之下刺杀太子在先,若不以铁血手腕将其镇压,如何能平息人心纷乱。何况陈跃奉命所杀之人并非“无辜”,他们都是曾经明确支持安平君背叛宗主国的逆臣。
太子也站出来表示,东倭册封礼之后的举措是主帅和监军商议过后共同的决定,若要论罪,他愿与之同罪。
圣上将那御史贬斥出京,并下旨令江冲去西山操练兵马,暂避锋芒。
四月底,金州通判吕思明密折上达天听,奏折中言道:金州将军程过自上任以来数度敛财,令心腹截杀西域胡商掠夺财物,并将头颅充作盗匪向朝廷邀功请赏,此事已在金州军中小范围流传,朝廷若不及早处置,只怕会出大事。
数日后,朝廷派去调查程过的御史钦差刚刚上路,吕思明第二封密折呈上:东征大捷之后,金州军上下斗志昂扬,军中传言北伐之期指日可待,然朝廷一直没有动静,东征主帅空有大将军名号,却无实权,可见朝廷内部派系争斗意图分化裁撤崇阳军,流言已从金州向北蔓延,望朝廷及早压制。
圣上看见这道密折的时候都被气笑了。
派系斗争个屁!
除过个别安于现状的,朝野上下谁不想北伐安伮雪耻报仇?
就你崇阳军惦记着北伐,别人都是窝囊废!
是圣上他不想收复故土吗?
当然不是!
圣上做梦都想收复故土踏平安伮!
可收复故土是需要做大量准备的,大军不是撒豆成兵,兵器战马也都不是凭空变出来的。
这些人究竟长没长脑子?
这究竟是哪个心怀叵测的在那挑拨离间扰乱军心?
圣上大怒,命人将江冲从西山召回,命其北上暂时接掌金州军政,安定军心。
江冲北上途中在隋光遇到了护送新任宰相范相公的车队,特地前往驿馆拜访。
范相公面容清癯,举止豪爽洒脱,着宽袍大袖,颇有古人之风。
交谈之中,江冲了解到这位范相公似乎好像跟他们家驸马有点什么不打不相识的交情,他就好奇。
范相公没细说,江冲也不好刨根问底。
次日,范相公启程南下,江冲挥鞭北上。
在吕思明的配合下,钦差大臣很快掌握了金州将军程过向境外盗寇倒卖军械、虐杀西域胡商、克扣军饷的具体罪证。
一路上江冲借口身体不适,拖拖拉拉走走停停,直到他接到重阳传书,程过已被下狱,只待其名下的黑账本核查清楚,钦差卫队便将其押解入京,这才不再磨蹭,直奔金州大营。
从江冲出征东倭至今一年多,重阳一直留在金州养猪,可以说程大将军能如此神速地将自己养得白白胖胖,重阳功不可没。
自打钦差到来开始调查程过,重阳便无所事事起来,在军营混了一阵子,听说江冲要来金州,便跑回江冲早先在金州买下的那处私邸,亲自动手将里外彻底打扫得窗明几净,谁知江冲连城都没打算进。
江冲在通往金州的必经之路上见到阔别一年多的长子,见他英气勃勃神采飞扬,不光个头蹿了一大截,连周身气度也变得不同以往,不由暗暗点头。
重阳先问候了江冲身体状况,又询问起江愉的婚姻大事。
江冲在福康宫针对缠足的那一番言论传开后,朝野上下掀起了轩然大波,杨家认为这是江冲在故意打他们家的脸,遂主动退婚,江冲又给江愉重新定了一门亲事,如今婚期已定,就在秋高气爽的八月份,到时候有江文洲在,他就不必亲自赶回去了。
说起江愉的婚事,江冲就想起来他还给重阳定了门亲事,指了指身后跟着的几大车礼物,“最后那车是给罗家的,回头你亲自送过去。”
重阳往后看了眼,满脸通红,“孩儿遵命。”
江冲没料到重阳会是这反应,先前往来的书信里也不见他提,还当他不满意呢,心中便起了调侃之意,“见过罗家丫头了?怎么样?能处吗?”
重阳感觉自己都快要冒烟了,窘迫道:“才十四岁,还是个孩子呢,不急。”
江冲“哦”了声,又道:“你不急我急,你都十七了,早一日成婚,我就能早一日抱上孙子。明年、后年……后年这个时候上门提亲,聘礼我都给你准备好了,跟彤儿一样的,回头你几个弟弟大婚,也都照这个来。”
“全凭父亲做主。”重阳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那么多正经事不说,非要问江愉的婚事,这不是给自己挖坑又是什么!
江冲接掌金州军,一定程度上平息了裁军的谣言,使得军中各级将领有了主心骨。
他派路章去给河西将军孙二龙送信,双方配合着调整了北方边境的兵力布防。
等到钦差特使完全离开金州,金州太守严妙第一时间下帖邀请江冲赴宴。
江冲接到帖子当天就受邀进城——扳倒程大将军有严太守一半的功劳,人家给够了诚意,江冲不能不识抬举。
先有从前罗将军在时就培养的情谊,再有联手算计程大将军的把柄,最后是江冲在东倭受了那么重的伤还不忘特地给他带回来的几个美人,严太守对江冲那是一见如故。
为了来日的和睦相处携手共建美好金州,二人在醉玉坊推杯换盏喝得烂醉如泥,后来那姓严的还打算招妓过夜,江冲在最后一丝理智的支撑下使出尿遁大法。
被重阳的搀扶着,跌跌撞撞走出醉玉坊,然后扶着墙角吐了个天昏地暗,吐完胃中空空,难受得很,又到处找吃的。
好在还有一个卖面的小摊子没来得及收摊,重阳同亲兵将他扶过去,让摊主给煮了碗清汤面。
等面端上桌,江冲指着案板道:“那个……”
摊主道:“那是俺刚包的饺子,自己吃的,不卖。”
江冲直勾勾地盯着饺子看。
重阳在荷包里摸了半天,摸出一锭最小的银子豪迈大气地往桌上一拍,“卖不卖?”
“卖!卖!俺这就给军爷煮饺子去!”摊主瞬间改口,喜滋滋地拿起银锭掂了掂,足有一两半重,够他给家里添置好些东西了。
饺子是素馅儿的,就是用卖剩下的面擀皮,包着卖剩下的白菜碎末,除了一丁点盐和醋,没别的调味。
江冲心里嘟囔着不好吃,没有他自己包的好吃,却还是连汤都喝干净了。
重阳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人带回去,进门时江冲看着大门上光秃秃的,对重阳道:“去做个牌匾,就写‘韩宅’,以后我住的地方都要写这两个字。”
重阳:“好好好,明日一早就找人做。”
到家又是一阵兵荒马乱,等到服侍江冲喝完醒酒汤宽衣躺下,重阳才发现自己竟出了一身的汗,正准备下去擦洗一番然后在外间守夜,不料刚转身就被江冲抓住了衣角。
江冲动了动嘴唇,说了句什么。
重阳连忙凑近去听,却听见江冲唤的是“明辉”。
重阳笑了,“爹,你看清楚,我是重阳啊!”
江冲昏沉中带有一丝敏锐地抓住关键词:“重阳是个好孩子。”
重阳愣了愣,轻声道:“只要您不嫌弃,我永远都会是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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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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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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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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