椒房宫后面是一片碧绿竹林,凤尾森森,龙吟细细,开门便有一池山茶亭亭玉立,凉风穿过叶间徐徐而来,惬意宜人。云起殿里放了几个大瓮供着御用新冰,雪白山茶花摆在风轮下,风动花香自来。此外每半个时辰都有掌事太监拿冰凉的井水冲洗宫殿四周,椒房宫益发清凉沉静。
到了宫外,万事不会这般顺遂,皇上定下精神,为皇后事事打点妥当。椒房宫精干伶俐的四个掌事宫女全数带了去,贴身之物备了数十个箱笼,长公主打趣道快赶上她大婚时带去的嫁妆。
临行前,我和长公主一道去送行。长公主在玄武门边嘱咐皇上珍重,絮絮提点生活琐事:天寒加衣,切勿贪凉,尽量不要图近而穿小路……一片长姊如母的脉脉亲情。
皇上含笑听着,眸光却不时落在古树下轮椅上的女子身上。碧色盈盈欲滴,一袭梨花白笼烟岫云衣衫,墨云乌髻绾成轻俏的飞天髻,一支碧玉云纹六菱凤凰长簪,银线细长,丝丝坠落下,数枚光洁明透的莹雪珍珠轻晃。尽管美得不染纤尘,身形却单薄如纸,长日不出门,脸色是一种苍白的透明,憔悴之下神色平静得如千年古井一般。
长公主叹息,不知道这个弟弟有没有把自己的话当耳旁风:“陛下,你不要觉得我啰嗦。你此行不是一个人了,还有皇后要照顾,可不能像从前那般逞强,不知保养为何物了。”
皇上注视皇后良久,低声道:“朕与浅芙夫妻二人,实为一体。朕知道,得担起什么样的责任来。”他缓缓地,无意识地朝树下挪步,似是朝着某种信仰和祈望走去。
袭予伸手拿起皇后盖在腿上的薄毯,收在怀中折好。皇上将皇后抱上马车,却惹得她一阵喘息。皇上柔声哄道:“没事的,没事的。”便把皇后抱在自己怀里,一来可以随时照顾,二来可以减少颠簸带来的震荡。
马车驶出厚重古朴却不失威严的玄武门时,皇后的眼神却变得轻盈而忧伤,似随时会飘走的一缕轻烟。她吃力地透过窗子向皇宫的方向看去,皇上知道椒房宫里有太多有关祐儿的回忆,皇后自是万般不舍。
命人调转回来,再让她看皇宫一眼,皇上的眸中蕴着清澈的温柔:“这般不舍做什么,若路途上无耽搁,一月便可回来了。”
望着这座给她带来幸福,又埋葬了美好记忆的重重宫阙,皇后恍惚的神情似乎一朵含露开放的茶花,犹有露珠清光,描绘如蝉翼的长长睫毛带了湿濛濛的水汽。良久,她的身体忽然颤动起来,头一下一下地蹭着皇上的胸膛,涎水拉着丝流到了紧紧环着她的有力臂膀上,两腿直直地搅动着,双手被握住,却止不住地颤抖。
“浅芙……”皇上的叹息带着无数感慨和怜惜,“你与朕总要回来的,袭予,拿清心丹来。”
我和长公主连忙上前去帮忙照顾,服下明心静气的清心丹,皇后的状态稳定下来,只是神色仍恹恹的,勉强振作精神,倚在皇上怀里,默许可以出发。
帝后的马车渐渐远了,叩拜之声还是山响彻云。长公主站在我身边,平静的神色下有难言的凄然:“皇上此行是为了唤回皇后神智,我却情愿她还糊涂着,起码内心不会饱受折磨。”
“长公主此言何意?”我微诧,不禁脱口问道。
长公主的神情如下弦冷月,覆上浓重的怜悯:“她是个极骄傲的人,若清醒着,又怎会容忍自己如此狼狈不堪,那真比杀了她还教她难受。”
深觉不祥,但我和婉的笑意似掠过湖面的清风,转过话头去:“娘娘洪福齐天,既已清醒,身体也自会恢复的。”
长公主仔细听了,目光逡巡在我面上,轻轻道:“孤何尝不这样盼望。”
我目送着她被女官扶上六帷金玲软轿回到她自己的别苑去,心下一片茫然。明明巡幸西京是为了散去皇后心中积郁之气,助她神智恢复,为何却在临行前显露出这种种不祥的迹象来。皇后惜别宋宫仿佛此生再也不能见,又一上马车就发了一场不大不小的病,长公主的话也着实不像喜庆吉祥之语。难道,西京一行,真的不宜去?
心事重重地转身回宫,恍然瞥见“玄武门”三个铺金飞彩的大字,玄武在卦象中,主大凶。不敢再去想,我只能不断劝告自己那些都是虚谈。皇后母仪天下,广修善德,必会福泽深重。宋宫寂寞孤独,唯有她是我苍白生命里一束温暖的阳光。于是,我虽不再疑心那些凶兆,到底还是在处理宫务之余,潜心在佛堂焚香祷告,保佑她此行平安无事,神智得醒,那么皇上的夙愿便可以达成了。
且说巡幸西京的途中,一行车马并不像前往规模鼎盛的皇家御苑那般浩浩荡荡,只如寻常商旅之辈,丝毫不引人瞩目。马蹄声稳中有序,每辆车厢里载着厚重的褡裢和箱笼。领头由三匹马开路,马背上眼神如鹰的才俊分别是狄青、韩琦、范仲淹,乔装改扮成气宇轩昂的镖师。这些少年将军们,武功不俗,多次在沙场上抗外敌于王土之外,皇上此行带上他们,同样有历练一番留给后世之君任用的意思。
位处中间的那架马车自然是帝后所乘,吴章寿驾车,皇后在病中受不得一点刺激,车马劳顿下病骨支离,独居在马车中不与众人照面。后面的马车里是袭予等四个掌事宫女,她们轮流去前面的马车上侍奉皇后,剩下的便在车厢里与皇后的行李作伴。
简吟风随行在后,皇上特意安排了他来,只是他很少下车,大多数时候都在车厢里配置丸药,摆弄他那些瓶瓶罐罐,以备皇后不时之需,也防着随行之人有个头疼脑热。
丁谓、富弼等一众文臣押后,各自骑在高头大马之上,三人为一行,以马车隔开,对外宣称是家奴。虽然顶着文臣的名头,他们的武艺也同样不可小觑,一般的山匪毛贼轻易便可打发,只是从未去沙场浴血过罢了。
可以说,这一行,除了瘫痪失智的皇后和她的四个侍女,都是有很高的武功在身上的。十来个武功拔尖的男人当然能护得住五位弱质女流,何况皇上的武功已臻化境,早不能用拔尖来形容。
饶是如此,长公主还是放心不下,多番嘱咐将御林军带上。皇上觉得带上御林军阵仗实在太大,有违巡幸西京的本意,但为了安长公主的心,神出鬼没的什伐卫亦悄悄跟在附近,护卫帝后周全,长公主这才放行。
车轮粼粼滚过的声音伴着马匹的嘶叫,车子在笔直宽阔的官道上行进着。帝后的车辇要比寻常的车辇大上一些,因为需要长途跋涉,车内物件一应俱全,还有个精致小巧的衣柜存放引枕被褥。为怕颠簸,夜明珠嵌在磁石里,摆在铁石铸成的车厢角落里,十分稳当。
放下窗帷,不再观瞧外面的景致,袭予默默忙着手中的活计,是一件为皇后绣的雅致披风。皇后被皇上环抱在怀里,凝视着两旁慢慢向后退去的葱茏古树。
皇上墨色双眸里有温润的光泽,附在皇后专注的芙蓉面上。果然,离了庞大峥嵘的皇城,离了朱漆金瓦的宫墙,浅芙她的精神慢慢的好起来了。虽然乍离皇宫之时有些风波,但只瞧着她如今兴致很高的样子,看来此行是正确的。
“朕以前还担心皇后她身体承受不了旅途的辛劳,不想她竟适应的这样好。”皇上温然含笑,惊奇道。
“陛下有所不知,”袭予微笑,低声禀告,“契丹一族以骑兵立国,娘娘幼承庭训,从不敢在马术上疏忽。这才练得得心应手,颠簸什么的奈何不得娘娘的。”
皇上英挺的轩眉扬了扬,随口道:“难怪,”说着自一旁拿起白玉茶杯,送到皇后嘴边,柔声,“慢些喝,莫要呛到了。”
皇后眼神懵懂地抬起冰凉的手,虚虚握住了茶杯,泛红的薄唇轻轻抿了一口,皇上不敢松手,仍是一道与她举着杯子。
待她饮毕,袭予奉上蜀锦丝帕,皇上接过与她细细擦拭了唇角,俊美的面庞上满蕴温存:“朕记得,当初在霖铃谷,周云啸来挑衅的那次,她策马扬鞭,骑姿飒爽、马势如龙的风姿委实惊为天人,原来竟是家学渊源。”
“其实也不算家学,当年二公主和三公主都被先帝打发着去学过,”袭予一边缝着披风,一边闲话着家常,“三公主自小被娇生惯养,哪能受得了这个苦楚,两三天便不去了。二公主倒还好些,她一向以娘娘为榜样,只要娘娘去马场练习,她必要跟着去的。虽说资质照比娘娘差些,但在契丹女子中亦可稳夺魁首了。”
皇上扶着皇后在怀中,唇际一抹俊逸的微笑道:“以浅芙的骑术,朕相信在天下男子间也不会落于下风。”
袭予报以温婉一笑,娓娓道:“正是如此,及笄之前,年年勇士大会,娘娘都会参加,也必拔得头筹。就连南院大王萧继先也不是对手。契丹一族皆是马上儿郎,能让他们输的心服口服的,大概只有娘娘一人了吧。娘娘后来掌政辽国,勇士们的敬佩也是一大助力。”
皇上的脸上微有得色,笑道:“那年易水围场,朕也要拼尽全力,才能与她并肩骑行,”说话间凝着皇后梨白色的衣衫,询问袭予,“你瞧朕给皇后挑选的衣裳颜色可还合适?”
袭予回首打量了皇上一眼,唇角含了几分打趣之意:“娘娘自然是穿什么都好看的,只是陛下花了心思又穿上初遇娘娘那天样式的衣服来配,奴婢少不得也要夸夸陛下了。”
皇上一身淡青色银线团福如意锦缎长袍,愈加显得身量颀长,神清气爽,濯濯如春月照柳:“瞒不过你,朕倒是要听听,你准备如何夸朕?”
袭予仔细瞧着皇上与皇后,斟酌一会儿,脱口道:“陛下和娘娘这样子,很像初坠爱河的一对恋人一同出游。”
皇上闻言喜不自胜,露出一点孩子气的神色,便向她笑:“虽不是夸朕的,但是此言甚合朕意,”凝神微笑看向皇后,目光眷眷不已,“浅芙,你这丫头好会说话,朕是不是得赏她点什么呢?就放她出宫嫁人,你看可好?”
皇后怔怔地看着袭予绯红的脸颊,神情浅淡,像隐在乌云后头的毛月亮,即使有清辉落下,也是隐晦而淡漠的。
本是一句玩笑之语,袭予却做了真,满脸急痛之色,眼泪如走珠一般掉下。她牢牢握着皇后的手臂,好似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拉她们分离一般,哀哀央求皇上:“陛下,求您千万不要将奴婢赶出宫去,奴婢此生都是娘娘的奴婢,若要教我和娘娘分开,还不如袭予现在就一头碰死了,来生再伺候娘娘!”
皇上略笑了笑,颇为歉然,虚扶了袭予一把,袭予惶恐地缩成一团,直起身来听候发落。皇上含笑命她抬头:“朕不过是玩笑之语,疏忽了你与皇后形如姐妹的主仆之情,害你吓成这个样子。你也是,刚才还伶俐的一个人,怎么听到这样的玩笑之语就一根脑筋了呢?”
袭予闻言这才放下心来,“砰砰”磕了几个头,声如蚊细:“还请陛下垂怜,以后莫要拿奴婢玩笑了。”
皇上还未来得及答言,突然听得一声马嘶,车厢猛地一顿,似乎是前方遇到了什么意外状况,正在紧急停车。
皇上情急之下忙护皇后在怀中,车外的风波渐渐归于平静。皇上不由得不快,俊朗的面颊上如罩了一层阴翳之云,沉声问道:“出了何事?”
狄青一路疾奔到帝后马车前,吴章寿觑着皇上的神色,拉开帘子。狄青跪下道:“禀公子,有一中年人没命地冲到马前,属下怕冲撞公子和夫人车架,这才令队伍暂驻。”
皇上皱了皱眉,安顿好皇后,挑开车帘向车下走去。只见距离车辕不足两丈远的地方,倒卧着遍身血迹的一个人。皇上略略查看了两眼,发现他身上伤痕累累,长途奔跑之后力竭晕厥过去,彻底失去意识之前,他用尽全身力气嘶哑地扯出两个字:“救我。”
狄青拱手抱拳道:“公子,这里有一本账簿,是从他身上掉下来的,”迅速在皇上耳边悄声,“陛下,此人后面有杀手追杀,但是看到我们,反而退后三舍,暂时按兵不动。”
皇上接过账簿,一目十行地扫下去,脸色越发凝重起来。片刻,他收起账簿,缓步回到马车中,目光冷冷地扫过昏过去的中年人,吩咐道:“安置在简吟风的马车里,他自会给他看伤。继续赶路吧。”
追杀中年人的杀手们见账簿落入他人之手,犹豫了一下便要上前抢夺皇上手中的账簿。皇上眼皮都没有动一下,狄青等人早已察觉,立刻抽出兵器护驾。只听得后方传来刀剑交击之声,尘土飞扬的混战过后,七八个蒙面的黑衣人尽数倒下。
吴章寿替皇上掀开车帘的一瞬间,听到皇上低低的声音:“告诉简吟风,诊治后即刻过来。”
简吟风不敢耽误,为中年人简单处理了身上的刀伤,洒上了止血去痛的金创药,便遵旨去了前车。此时,皇后昏昏沉沉地伏在皇上的膝上睡着,发髻上只扣着攒珠青玉笄,几缕青丝散落在耳垂下,细银针折珠耳环长长坠下成柔美的姿态,神情慵懒,黛眉含春。33ýqxsś.ćőm
眼中含了几许惊艳之色,简吟风忙垂下眼睛看向别处,对皇上道:“陛下叫臣前来,所为何事?”
皇上从身后的柜子里取出一床家常的海水绿团福暗纹锦被,轻轻为皇后披上以免她着凉,风轻云淡道:“刚才的动静,听见了?”
简吟风嗤笑一声:“不过是江湖上不入流的低等雇佣杀手罢了,怎么惊动陛下亲自查看了?”
皇上的眸子清朗如星,眼尾扫了简吟风一眼:“你且等着,朕捡回来的这个人,会添不少的麻烦。”
简吟风微愕道:“臣诊治之时打量了一下此人,面貌普通,身体也不甚壮实。细皮嫩肉的,倒像是管家之流,凭他也能掀起什么滔天巨浪?”
皇上将手中的账簿递给简吟风,简吟风一边翻看一边疑惑更深:“好像是此地江州刺史王鸿的出纳账簿,条款倒是列得很详细,可见管账之人心细如毫。可是陛下,恕臣愚钝,这账簿有什么问题吗?”
“寻常人自然分辨不出这其中的玄机,”皇上为皇后挽一挽松垂的云髻,温柔如流水倾倒,“但若找个擅于打理钱财的人来看,像浅芙一眼便知这账簿表面上平平无奇,实则多处亏空,收支难抵,还总有莫名其妙的进账。不是王鸿贪污受贿的证据是什么?”
听了皇上的话,简吟风才有几分明白过来:“看来那被追杀的中年男子,是王鸿的管家了。”
皇上点点头道:“不错,那杀手应该就是王鸿雇佣而来。”
简吟风不解地问道:“那陛下为何不明发谕旨给上级官员,直接将王鸿革职查办了就是。”
皇上微微沉吟道:“不发明旨,是为了我们一行人掩藏身份。而且朕总觉着,此事还有更大的牵连,需要些时日来调查。”
“该从哪里入手呢?”简吟风刚问出口,就立即“哦”了一声,反应上来,“这些杀手出自江湖,背后的杀手组织自然不会像朝堂这样讳莫如深。只要勤加打听,花些心思和银子,不怕从他们的嘴里撬不出东西来。”
皇上瞟了简吟风一眼,单手支颐,淡淡道:“此处是江州地界,前面就是阴州,阴州附近,又是哪处?”
简吟风蹙紧眉头思索,桃花眼蓦然一亮,恍然大悟道:“霖铃谷!是了,有霖铃谷这处江湖官场情报的中转之所,还何须费尽周折去搜罗杀手组织总舵?江湖上不是传言,万千条线索,在霖铃谷都会找到最正确的那一条么?”
“霖铃谷乃医家圣地,地位超然。为了使其能为医治之人的仇家所容,渐渐发展出了一个搜集江湖巨舵和朝中大员见不得光的秘密的机构,以此要挟他们,”皇上目光幽幽,温柔凝睇向皇后,“何况浅芙告诉朕,霖铃谷实为辽国萧氏的私产,在他们雄厚的财力支持下,可以说,你想知道的秘密,在霖铃谷都不是秘密。”
“陛下,那我们可是要连夜前往霖铃谷?”简吟风问道。
“不必,”皇上看皇后睡得熟了,揽过她的身子平躺在松软的蚕丝薄被上,又在她光洁修长的颈下塞了一个凉竹骨枕头,“浅芙的身子不可在车里过夜。在前面阴州地界寻一旅店,等那被追杀的管家醒来后与我们陈诉案情,依据当时的情势,再做定夺。吟风,你先下去吧。”
“遵旨,”简吟风应道,视线又落在熟睡的皇后的身上,叹一口气,劝道,“陛下,恕臣直言。娘娘畏热不假,但您也别一味宠着她,尽给她用些寒凉之物隔绝暑气。再这样下去,恐怕会着了风寒的。”
“朕知道了,只是如今确实暑热难耐,浅芙的脾气闹得厉害,过几日天气转凉,朕自会给她更换被褥的。”皇上展颜一笑,有些拿皇后没办法的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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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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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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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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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9 章 行路难免费阅读.https://www.33yqxs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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