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1D23 疯人怨

　　“……伊恩？”

　　尚白讷讷地重复了一遍，他看着那个像是脱形了一般的人，完全无法将之与那个记忆里的人联系起来。

　　“尚，这不就是你在找的朋友吗，我一直把他照顾的很好，你看看，”科尔咧出了一个得意的笑，“既没有用他来试验那些所谓能拯救什么人的药品，也没有让他缺胳膊少腿的。”

　　“他这一年来对我们做的那些事，我可还没有报复回来啊。”

　　伊恩虽然身体已经极度的虚弱，但是精神状态还比较不错，他似乎是认出了尚白，剧烈地挣扎了起来。

　　“哈哈——看来我是找对人了。”

　　科尔看着伊恩这副可笑的样子，突然大笑了起来，看向尚白的眼神，也渐渐地带上了些危险的情绪。

　　尚白一听到这话，再看科尔的反应，就隐隐感觉不太妙。

　　“……你带我来，就只是为了让我看这些吗。”

　　尚白下意识地后退与科尔拉开距离，同时紧张地观察着他脸上的神色。

　　科尔饶有兴趣地看着他戒备的模样，站在原地并没有动作。

　　“你知道吗，尚，我一直都是‘不该存在’的那一个，所以我们被送到了这里，因为他们想让我消失掉，但是现在……”他嘴角的弧度完全的消失了，眼中的墨绿色再度逸散。

　　“一切都反过来了啊！”

　　科尔语调一沉，几乎就是下个瞬间，两个人的距离骤然拉近至不到半米。

　　“是你们把他杀死了！你们这些该死的医生！”

　　【kp：战斗轮】

　　“科楞楞~”

　　【科尔：斗殴85/21困难成功】

　　尚白神色微凝，侧身想要躲过科尔的攻击。

　　[kp，闪避。]

　　“科楞楞~”

　　【尚白：闪避50/58失败】

　　科尔轻佻地哼了一声，左手抓住了尚白领子，右手的一拳结结实实地击在了他的腹部。尚白只感觉眼前一黑，口腔里瞬间充斥了那熟悉的，令人恶心的甜腥气。

　　“咳、咳——唔呃——”

　　殷红色的液体从指缝间流下，滴滴嗒嗒地，在地上绽出了一朵朵血花。

　　【kp：伤害判定：1d3+1d6=1+5=6】

　　【kp：尚白，扣除6点HP。一次性失去一半的HP，受到重伤，进行体质检定。】

　　尚白恍恍惚惚地醒着，腹部就像是被刀绞一般的疼痛，明明已经痛苦到感觉“就这样昏过去也不错”，但是意识偏偏又很清醒。

　　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很轻易地就破碎了，溢出着，像是落入清池的墨块，不，那是一种，更加黏腻，冰冷，让人恶心的感觉。

　　“科楞楞~”

　　【尚白：体质检定125/91成功】

　　【kp：……给我等等！你怎么回事！】

　　坐在kp空间里的咸淡，震惊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在他的眼里，“尚白”，已经完全看不出他的影子了，只能看到一团流转于液体与气体之间的黑色，慢慢地，慢慢地，向外渗透着。

　　哪怕隔着空间与空间断面的距离，咸淡也能感觉到那种“黑色”带来的压迫感。

　　尚白听着咸淡忽近忽远的仿佛是接触不良一般的失真声音，似乎是听清楚了，似乎又没有，只是，整个世界在那一刻都变得不一样了。他能清楚地感觉到，有什么不一样了。

　　“嗯？尚，你还好吧，我没有太用力啊。”

　　科尔低头俯视着跪在地上有些神志恍惚的尚白，轻叹了一声，伸手掰开了尚白捂住口鼻的手。

　　鲜红的血液沾染了尚白的半张面孔，科尔轻轻地挑起了他的下巴，仿佛在欣赏一幅得意的作品一般。这样驯顺、毫无反应的尚白让他感到了一种莫名的愉悦。

　　“我原本是想着在尹恩面前把你拆掉的，不过……你应该是不同的。”

　　科尔从他的面前走开了，但尚白只是滞缓地偏过头去，看着科尔站在试验台前似乎是在翻找着什么的背影，并没有什么逃走的动作。

　　“你知道吗，”科尔一边在一堆试剂中翻找着，一边愉悦地轻哼着某个不知名的调子，“他们那天给了他一个选择，说可以让我彻底消失掉。”

　　“我知道他讨厌我，但是我一直以为，不管发生什么，他是会站在我这一边的，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我一直是这么认为的。”科尔轻轻地说着，终于找到了那个他想要的，装着墨绿色粘稠药剂的试管。

　　他从旁边随便拿了一个注射器，吸取了一针管的液体。那些液体在针管里翻涌着，似乎是有生命一般地律动着。

　　“现在，我也想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

　　科尔走回到尚白面前，伸手将两只5毫升的注射器递到了尚白的面前，一只里面是无色透明的液体，另一只里面是墨绿色的。

　　“选吧。”

　　尚白看着那两只注射器，从感觉上来说，无论是哪一只他都不想去触碰。但是……

　　尚白用沾着殷红血液的手，慢慢地伸向了那只无色透明的注射器，但是就在他即将要抓住它的时候，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声响，那只注射器落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微微的苦杏仁味在空气中逸散开来，尚白怔怔地看着地上溅开的液体，他好像知道刚刚的液体是什么东西了。

　　科尔把那只仅剩的注射器举到尚白面前，尖锐的针尖抵在距尚白的右眼瞳孔不到毫米的位置上。

　　“你和他的选择不一样啊，真麻烦，不过你也没得选就是了。”

　　【kp:尚白，请投掷力量对抗。】

　　[他是想做什么。]

　　【kp：你还有意识啊，还有刚刚是出bug了吗……算了，力量对抗，如果失败那些液体就会……】

　　尚白瞬间就明白了科尔要做什么。

　　[不对抗了，让他扎。]

　　咸淡的声音在脑海里消失了一瞬，然后又突然炸开了。

　　【kp：疯了吗！那个东西致死率很高的，随便投个检定你就撕卡了。】

　　尚白跪坐在地上，没有再理会咸淡，他的视线略过针尖，略过科尔，安静地落在远处的某个位置，他沉默地睁着眼睛，对将要发生的事产生了发自内心的疲倦感。

　　“唔唔——！”

　　被塞到柜子里的尹恩看着眼前的一幕，疯狂地挣扎着，柜子被他撞得“哐哐”作响，但是尚白对此毫无反应。

　　“你也会有这种紧张的表情啊，尹恩医生。”

　　科尔似乎是被尹恩的绝望取悦到了，伸手把尚白从地上拉了起来，从后面卡住了他的脖子，把人推到了尹恩面前。

　　“你就好好看着吧，看看你发明出来的这个东西，能把尚变成什么样子。”

　　尚白被科尔钳制在怀里，轻轻地扫了一眼那个横在自己眼前的针剂。

　　里面翻涌着的液体，在尚白轻飘飘的视线下，就像是触电一般的剧烈波动了一下，然后就不动了，完全失去了刚刚那种恐怖的侵蚀气息。

　　果然，里面的东西是活着的……

　　细长的针管随随便便地扎进了尚白的脖子，大概是扎到了肌肉里，也有可能是卡在了骨头里，尚白这时候还能无所谓地想着这些事。

　　[那个，科尔好像没扎到静脉里。]

　　【kp：……所以呢，你还想重新扎一遍吗，都这种时候还管这些无关紧要的事干什么！】

　　在针尖刺透皮肤的瞬间，那些墨绿色的液体疯狂地涌进了尚白的身体里，在皮肤的下面蠕动着。这样一种活着的，会随着流动给人带来巨大痛苦的液体，一点点地向着尚白的身体内部渗透而去。

　　【kp：尚白，投掷三次体质检定，只要有一次失败就会扣除（1d3）*5的意志。】

　　“科楞楞~”

　　【尚白：体质检定125/19成功】

　　【尚白：体质检定125/72成功】

　　【尚白：体质检定125/55成功】

　　尚白倒在地上，捂住自己脖子上刚刚被针扎过的地方，安静地蜷缩在那里，看起来很痛苦，但是……

　　[kp，这样就没事了吧。]

　　【kp：……这个bug怎么回事（抓狂）……你每隔一个小时需要进行一次体质检定，失败之后会被这种液体侵蚀大脑神经，扣除1d4的san值，而且由于这属于药物影响，不可以通过精神分析等手段进行恢复。】

　　[科尔也注射过这种液体吧，他的san还剩多少。]

　　【kp：不能告诉你具体数值，但是可以透露一点：剩的不多了。】

　　尚白躺在地上，微阖上了眼睛，静静地等待科尔下一步的动作。

　　“发作应该还要一段时间，我先去把院长带回来，你们两个人慢慢叙旧吧。”

　　科尔没有继续管尚白是什么状况，直接走出了这间实验室，很体贴地锁上了门。

　　他完全不在意尚白能不能撑过去，反正结果也没差。

　　撑过去了他就多一个新玩具，撑不过去……那就是伊恩该担心的事了。

　　你看看，科尔，那个一直以来折磨着你的，让你恐惧着的恶魔其实也不过如此，唯一能保护你的人是我，但是，你却站到了我的对立面。

　　“你活该……是你自己活该……”

　　科尔踩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上，哼着轻松愉快的调子。

　　这个歌他以前怎么也学不会，因为他能出来的时间很少，很多时候，他出来的时候都会听到母亲哼这个调子，但是……母亲一旦发现出来的是他，就不会继续哼歌了。

　　她会惊慌地把父亲叫过来，然后两个人一起不知所措地看着自己，呵，现在回想起来还真是可笑。

　　一直以来保护着科尔的人是他啊，一直以来代替科尔被伤害着的也是他啊，到头来，最希望他消失的，还是科尔。

　　他突然停了下来，脸上的表情终究归于一片寂静。

　　“反正……现在已经没有‘科尔’了。”

　　“科尔”原本就是两个部分，当其中一部分消失的时候，也就没有“科尔”了。

　　至于剩下来的那个到底是谁，关于这个问题，不在意的人始终都不在意，而在意的人……已经没有办法去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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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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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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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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