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迟迟没来,霍许早上看到枝头上快要开出的春花似乎是成了她的错觉,又或许是倒春寒的一场鹅毛大雪,把脆弱的新生命掩埋。薄薄的打歌服外面套着暖和的黑色长款羽绒服,下摆掠过小腿几乎能盖住脚踝,她把两只手都揣进口袋里,闷着头走着。
她跟在沈戚的正后方,低着头映入眼帘的正好是沈戚穿着白色皮靴的脚,踩过化成泥水的雪。白色的皮料上端露出极小一截小腿,沈戚的皮肤在夜幕下白得透明不似肉色,随着走路的步子时隐时现。
霍许好像已经和沈戚并排走了很久,久到她已经不知道之前跟在沈戚背后跑是什么感觉、也不记得沈戚的背影长什么样子了。可她总是在猛然的放松过后懈怠,她稍微喘了口气,就被沈戚甩到后面去了。
不,或者说是她被大家甩到后面去了。
就像一辆原本疾驰数万公里的车,突然被扔到地下车库里闲置几年,便再也没有当年的威风了。
霍许不愿那样。她不能松懈下来,她不能守着自己曾经的辉煌不放最后甘愿平庸等着被送到垃圾场成为一堆废铁。她既然曾经是魔鬼练习生,既然曾经能通过努力做到那么多事情,那她就可以继续下去。
抓住每一个机会。现在她手上有大把的机会,有数不清的镜头正对准她的脸她的身子她的每一寸每一步。她有长期追随羊群狩猎的毅力,她有将猎物生吞活剥的野心,她会像割草机一样把挡在她面前的一切困难拦腰截断。只要她能把现在每一次舞台每一个展示机会抓紧,只要她全力以赴,她就一定会被看到。今天的朴美念只是第一个,既然有了第一个就会有无数个。所以努力练习,做好万全的准备,保证她在舞台上的光芒耀眼到可以灼伤观众,她要把自己点燃。
“你要不要看看霍许,她今天很不对劲。”刘熙趁着休息的时候偷偷向沈戚吹耳边风,两人一同向仍然在练习室正中央琢磨细节的霍许身上看去,“而且你得说说她,哪有像她那样练舞的?要是每一遍练习都像是上台一样跳的话过一会儿就得找人送氧气瓶了。”
事实上这些早就已经被沈戚尽收眼底,只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霍许似乎很抗拒她,可她并不知道霍许在想什么。
“行——”但沈戚仍然说道,深深吸一口气,“我去和她说说。”
晚上还要在一张床上睡觉,把事情弄这么僵可不是什么好事。况且这还是她们确认关系的第一天。如果第一天就留下误会,那以后她们怎么可能长久?
沈戚鼓起勇气,像是鼓胀着腮帮子一口气把气球吹大,仗着自己膨胀起来的体积虚张声势。回身,迈步,向霍许的方向走去。
“沈戚。”可这个时候舞蹈老师却突然冒出头来,她一不留神就被带走了注意力,气球的口没束紧,空气随着嘶嘶声一点不落地溜走,她便只能像是个皱皱巴巴的气囊缩成一团。彡彡訁凊
“来了。”沈戚只能掉转脚步向着门边上的老师那里走去。
“你现在的身体还好吗?”老师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
沈戚疑惑:“身体还好……?我挺好的。您是……”
“你现在还能做那个前空翻吗?之前有很多前辈团里都有可以展示前空翻的成员,你不是也学过你们国家的那种传统舞吗?”
“对,前空翻的话现在也能,但是……”沈戚的话头被眼里流露出喜色的老师截住。
“明天节目组可能会cue你跳一段传统舞,毕竟你之前参加过比赛。除此之外公司还打算在随机舞蹈里面也排这样一个动作。你知道,以前那些团里的C国人都很厉害,咱们团是公司里第一个有C国人的合作团,正好你也会……”
翻来覆去的话语,意味已经很明显了,沈戚领会着点点头:“好,那我需要一点时间热身,您看是要加在哪一段舞里?”
“我心里有数了。你先去热身,我去把其他人的走位整理好。”
沈戚去拿了个瑜伽垫。
霍许的耳朵漏掉了舞蹈老师嘴里的几个字眼,乍一看视线还在老师那里,可注意力早就已经被沈戚吸引走了。
她开始拉伸了,先是腰部,然后是压腿。她开一字马时腿伸得格外的平整,脚尖绷得紧,足底是极漂亮的弧线。她双手撑着地面把屁股往前挪了挪,宽松的运动裤往上搓起来一小截,下面裸露出一截小腿,布料在腿根处堆积,把两瓣臀肉勾勒出贝壳一样的纹理。
霍许想起很久很久之前沈戚给她撕胯的那个晚上。
沈戚看到的她也是这样吗?
她看到沈戚往前趴了下去,手臂直直地往前伸,肩膀向上耸起,细韧腰肢俯下去,慢慢贴近地面,薄薄的像一片纸。
霍许摸过那里,她搂过那腰。她知道那细得离谱的腰有多滑嫩的手感,她见过那腰肢延伸出美不胜收的线条。
在哪里?在梦里。
霍许觉得热了,她下意识地抹了抹额头,没有一点汗。
沈戚当时在给她撕胯的时候在想什么?大抵不会和此刻的自己相同吧。
“霍许,你站到这里来。”老师给她换了个位置。
她的注意力瞬间收回来,看到站位的一刹那大抵就知道老师的意思了。
“从dancebreak前面那个摩托车引擎的音效开始,刘熙你站在前面做这个把大家都聚集在一起的动作,然后再紧接着后面的那个底鼓鼓点响起的瞬间,大家往两边散,做一个震感动作最后蹲下去……”老师对于动作的讲解一大串接着一大串,霍许的注意力再也不能落回到沈戚身上。
然后是合起来练习。沈戚热身结束后大家便把刚刚的排练整合起来。霍许在蹲下的瞬间只感觉到耳边一阵风,似乎震得衣服猎猎作响,哗啦啦地掠过去落到地上,轻得之后紧促的两个脚步声。
所谓身轻如燕大概就是形容这样的动作。
排练一遍遍进行着。她看到沈戚的脸上慢慢从毛孔里渗出了晶莹的汗珠,她感觉到沈戚的体力在大量的训练量里被消耗掉,她的呼吸声越来越重。
可她在半空中停留时双腿能正好劈成完完整整的一百八十度,银色长发从地面上方甩过去时美得让人挪不开眼。
那是除却一切容貌与修饰,单纯的肢体语言的美,是舞蹈的美。
舞蹈一支接着一支。随机舞蹈的歌单曲目很多,就算是她们之前一起练习过的曲目完全捡回来练到可以上台的程度也还有好大一截,霍许记动作记到快要把自己的脑袋撑爆了。
继续练,继续练。霍许感觉到自己的眼前好像在下雪,可她记得这里明明是室内,镜子映出来她背后窗外的夜景模糊一片,所以她是从哪里看到在下雪的?她感觉自己的呼吸太过急促了,很吵。她听到气流进出自己肺部发出的风声都快把自己的气管当作笛子一样发出声音了。她看到自己的脸红得吓人。她的手脚变得很沉。她的大脑就像一锅被煮开了花的粥。
“霍许,休息一会儿。”沈戚终于看不下去。
练习与上台是不一样的。上台是为了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给观众,为了达到舞台效果需要用粉身碎骨的力量去跳舞。可是练习是不同的,练习时需要大量的重复,她们需要明智地分配好自己的体力,要做长线准备,不能用全力。像霍许这样似乎是为了发泄而把自己全身的力量都炸出来地长时间跳舞相当损害身体,况且她们本来又是极端疲劳的状态,搞不好会被送进医院去。
但霍许面对沈戚的要求置若罔闻。
“停下来,霍许,我让你休息一下。”沈戚阴下脸来,声音也随着愤怒情绪而压低。
今天的霍许从下午那一觉睡醒之后就像是生了病,突然变了一个人。两个人之间错过的视线太多,积怨成深就出了麻烦。
“我这个动作还没有练好。”霍许皱起眉头来,停下手里的动作。呼吸太过急促,氧气来不及交换在细胞里完成交换,她顿时间感到一阵头晕。
偏偏沈戚身上的丝绸衬衫解了两颗扣子,布料全都向一侧滑去,露出修长颈侧的皮肤上蜿蜒的青筋血管、高高突起的锁骨与一条纯黑色的内衣肩带。
霍许的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可她不敢和沈戚对视,最后那眼神就摇摇晃晃地坠落到地面上去。
“我有话要和你说。”
“再等我一下,马上就好了……”
“我说我有话跟你说,很重要的话……”
话。
霍许的眼神游离着向上,落到沈戚那一张一合的嘴唇上。
红得娇艳欲滴,玫瑰花样的唇舌。
“你得跟我出来一下。”沈戚不由分说扭头走出练习室。
霍许跌跌撞撞地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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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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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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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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