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言情小说>其它小说>(鹤唳华亭)执>第 105 章 我的爱人是个A
  “我不会结婚,因为我的爱人是个Alpha。”

  本就刺眼的闪光灯顿时密集起来,晃得只剩一片空白,咔嚓咔嚓的快门声连成一片,炫目的光影与前线的炮火并无二致,或者说,这本来也是另一个战场。

  但是我却直接投降……

  即便不回头,也知道萧定棠一定笑得合不拢嘴,父亲已经黑了整张脸,所有人都开始口诛笔伐——在风气极度保守的国度里,一国储君竟然公开表示自己的爱人是同性,并且为此挑战储君理应与贵族Omega结合诞下继承人的传统——也许今天过后,我就不再是储君了。

  父亲也一定会满脸失望……不,也许他会十分高兴换一个满意的继承人。

  从有记忆时,父亲总是冷淡的,总是沉默寡言,即便是父子同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也说不了几句话,我清楚父亲的口味,每天每天为他夹菜让他吃得满意,整整八千多天,每天每天都在小心翼翼让他满意。

  唯独这件事不想再欺骗下去,我只想堂堂正正告诉所有人,我的爱人是个A,我想和他在一起——虽然我不能说出他的姓名,在腐朽礼法和舆论的高压下,根本无法与他在一起,甚至会惹怒父亲,但是至少我可以告诉所有人,我是爱他的。

  我不会说出他的姓名,我不会给人诋毁他的机会,我不会给任何迫害他的机会,哪怕代价是我独自背负骂名,哪怕我要被剥夺储君的身份,甚至被剥夺皇室成员的身份,被流放到荒凉的星球,但是这与他无关。

  我根本没有和任何人商量过,在成人典礼上,公开了自己的性向,坦诚了自己的感情——这当然不是一时兴起。彡彡訁凊

  这件事已经折磨我很久了,我爱他,甚至超过我的生命。

  我想保护他,即便我的爱意便是对他最大的伤害。

  我想要在爱他和保护他之间找到一个平衡。

  Alpha都是绝对强势的物种,对Beta和Omega有着绝对的主动权,或者说,侵略性。或许就是这份年少的热血和刻在基因里本能的霸道折磨着我,我不想被硬塞过来一个Omega进行巩固权力的联姻,也不想被那些流着口水的Omega想入非非。

  我想守护自己的爱情。

  无论那个人是谁,我都有权利去爱他。

  我都有理由坦白自己的真心。

  父亲不会同意,皇长子一定会落井下石,贵族们大概也会行动起来,寻找新的联姻对象,寻找新的机会。

  这个国家有着无比先进的科技,却又有着腐朽入骨的保守,等级森严的封建强权秩序。

  谁能想到战舰都已经在太空穿梭了,普通人却仍然不能自由的去爱,去和心爱之人结合。

  我大概也知道了为什么父亲总是不冷不热——他本就是这个国家最尊贵的人,也是最强大的Alpha,围绕在他身边的每个人都极尽可能的讨好着他,小心翼翼的伺候着他,露骨或含蓄的谄媚于他。

  所有人都想得到他的目光,他的怜爱——对于父亲来说,或许多看一眼,多说一句话都是施舍,所以对他好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值钱的东西,每个人都在对他好,但是那些对于父亲来说一文不值,甚至会反复琢磨这一份讨好所求为何。

  “跪下。”父亲的声音依旧平静,好似今夜波澜不曾触到他的衣角,但是诺大的办公室里挤满了政府高层和贵族,本应该站在他身边的舅舅此刻挡在我身前,似乎依然想要保护我,想要保护这个把天都捅漏了的外甥,依然想要为我挡住来自父兄的恶意。

  父亲只是让我跪下,然后将脑袋扭向另外两个在政府任职的子女,对,他们和我的关系只是拥有同一个父亲,而不是什么亲密如手足的兄弟姊妹。

  父亲坐在沙发上,周围站满了人,我几乎看不到他的表情——大致也能猜出来,面无表情,让所有人都惴惴不安的冷漠,所有人都知道他在生气,却没人猜得到他接下来准备做什么。

  所有人都围在他身边。

  大家地位分——唯一坐着的是这个国家的帝王,我的父亲,唯一跪着的是他的不孝子,这个国家的储君。

  储君也许离帝位只有一步之遥,但是这一步里,不知藏着多少明枪暗箭,撕扯着多少血肉。

  我已经踏空了这一步,所有人都等着帝王重新遴选继承人。

  即便是在世代强势的贵族之中,Alpha也是极为稀少的存在,父亲已成年的子女中,除了原本的储君就只有萧定棠,连因为能力出众而破例站在室内的女儿萧晴也是Bate,所以很自然的,萧定棠身边也围了许多人。

  好像明天他明天就会继位。

  明明父亲还很年轻,明明下面还有诸多未成年未分化的孩子,甚至连皇室秘书都不敢打包票说到底有多少皇子皇女。

  也许哪天年轻的情人就会给皇室带来意外之喜,又或者还存在某些沧海遗珠,自己多情的父亲并不吝啬给一见钟情的美人留下点念想,就算明天从某个从未听说过的帝王冒出来个已成年的皇子也不是没有可能。

  萧睿鉴在看萧晴刚刚递上来的文件,大约是舆情监控或者某些人的关心,冷掉的茶水摆在一旁,挤满人的房间里只有帝王翻动纸张的声音。

  当父亲把文件翻到最后一页,放回萧晴手上时,所有人的耳朵都竖了起来,可是帝王却看着我,用与平常别无二致的语气开口,“说说。”

  所有人都看着我,然而曾经压得我抬不起头的那些目光,现在已经无所谓了,话出口,水落地。

  “父亲,我的爱人是个Aalpha”我当然知道作为帝国继承人,传宗接代是他的义务,但是很可惜,我不会有子嗣,法律也决不允许两个Alpha组成家庭,即便组成他们本就无法拥有子嗣。

  在风气相对保守的国度,即便有人犯了禁忌吞食禁果,也必须是是偷偷摸摸悄无声息的,谁也想不到我作为一国代表的储君会闹出如此……丑闻……吧。

  父亲似乎抬了一下眼睛,我看不清他的眉眼,只觉得他很生气,有些阴郁的继续说到,“外面还有几百家记者,你们想好怎么说了?”

  这一句甚至都不是对我说的,父亲直接放弃了和我对话,转而让那些人给出答案。

  “当然狠狠处罚他来告诫众人我们决不允许这种违背道德的行径,应该立刻送他去治疗……”萧定棠第一个开口,一如既往的愚蠢,也一如既往地露骨。

  父亲看了他一眼,只是冷哼一声,就惊得人讪讪闭上嘴巴,随即又把目光放到萧晴身上。

  “禁止同性别通婚这点一直被周围诸国用来攻击我们太过保守侵犯个人自由,之前因为几例Omega遭到抛弃而死亡的恶性案例已经让舆论十分割裂,对立派系之间的纷争已经在下议院出现,我相信比起一味的去维护过时而腐朽的做法,我们更应该考虑到现实做出改变。”

  “继续说。”

  “借助萧定权的这次发言,表示您和皇家对不同性别不同取向的人尊重,弥合众人的分歧,有序推动……”

  “萧晴你难道是想允许那些Alpha和Omega乱来么?谁不知道这些东西涉及腺体手术到时候Alpha和Omega都变得和beta一样,还要不要规矩了?”作为Alpha的萧定棠第一个站出来反对。

  “闭嘴。”父亲只说了两个字把情绪激动地萧定棠按住,也按住了那些躁动的官员,继而对萧晴说道,“你出去见记者,今晚辛苦一下,把这件事的舆论先回应好,后续的处理流程拟个意见给我。”

  “是。”

  相比于我和萧定棠这两个Alpha,显然是身为Beta的萧晴做事更能让父亲满意,身为Beta冷淡的天性让那个女人看起来和谁都不亲,面对任何事都没有情绪,只是极为高效和机械的完成父亲布置下来的任务,父亲自然是满意的。

  真是奇怪,所有人都说同为Alpha我却不像父亲,一点都不像城府极深从不表露真心的父亲,做不到父亲的决绝和冷漠;但是怎么从来没人说萧定棠不像父亲,明明把情绪写在脸上,动辄闹出大新闻的萧定棠一点不像是这个国家最受敬仰最为尊贵的帝王长子,但是却很少有人将他和父亲放在一起。

  也许过了今晚,关于萧定棠的报道会多起来,他的岳父是掌管内阁的首席大臣,他离储君的位置也只有一步之遥。

  “这件事就交给萧晴,大家都回去休息吧。”父亲很快结束了这一场小规模的会议,甚至大多数人还没来得及开口。

  父亲大概也没准备听他们的意见,谁也不知道帝王心里想着什么。

  萧定棠似乎还想说点什么,然后是被自己的亲弟弟萧定楷给拉走了。说萧定楷是萧定棠的亲弟弟,是因为他们有着同一个妈。

  于皇家而言,有着同一个父亲算不上任何亲密的条件,而有着同一个母亲却会自然而然的结成利益同盟,毕竟他们的妈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母亲死后,那个女人一直觊觎着父亲的妻位,就像萧定棠觊觎着我的储君位。

  房间里只剩下舅舅和父亲,还有一个跪着的我。

  我能感受得到舅舅的目光,在父亲和我身上来回看着,他也没想到今天的成人宴会闹出这么大动静,而且在今夜以前,我从未对外人提起过这件事,没有对旁人说过我的爱人,也没有和人商量过要在今夜袒露自己的心意,可以说是毫无准备爆了雷,舅舅就算是想帮我打打圆场也不知从何说起。

  “现在说说你的想法。”父亲终于侧了身子,一只胳膊放在沙发扶手上,貌似懒洋洋的靠着。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能感觉到父亲在暴露的边缘,眼睛酸涩无比,但是我仍旧相信,坦白的说出自己最真实的感情并无过错。我抬起头,看着目光冷冽的父亲,一字一顿说道,“父亲,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喜欢的是Alpha。”

  冰冷的味道在空旷的房间里弥漫,似乎是气温一下子跌了几十度,我不可抑制地打着冷颤,但心里很清楚这并不是因为空调坏了,而是我父亲——萧睿鉴拿凛冽的信息素,他终于愤怒了起来,狂虐的信息素像是冬日里的爆雪,铺天盖地压过来刮得人脸疼。

  被誉为最特殊的信息素——并没有什么具体的味道,只是让人觉得干涩冰冷。

  上位者的情绪总会毫无忌惮的碾压下位者,父亲的信息素符合他的身份,一旦散发,会让人难以呼吸,会让人难以自持。

  “是谁?”

  我几乎能看到自己呼吸间吐出的白雾,但是仍旧咬紧牙关死不松口,尽管被激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但是我依然想坚持自己的心意,尽我可能去保护自己的爱人——保护自己的爱情。

  我似乎听到了自己骨头在打颤的声音,在缓慢的呼吸里分外清晰,希望这只是我一个人听到的卑微,明明只是呼吸之间,却让我觉得无比煎熬,我无法抬头看父亲的表情,甚至在父亲信息素的碾压下连嘴都张不开,我不知道这件事会如何收场,是直接下旨褫夺我的储君位,还是动用肉刑?

  但是空气仿佛凝固一般,潜伏在暗处的侍者与侍卫都不曾进入这个房间。

  只有父亲冰冷的声音,

  “不管是谁,只要他败坏了皇室颜面,我就只能让他和你一起消失。”

  萧睿鉴说得话比他的信息素更冷。

  血缘上我是他的亲儿子,法理上是他唯一的正统继承人,在帝国的架构里我萧定权本是是离皇位最近的人,甚至可以说一旦萧睿鉴出现意外,那么执政的权力将毫无意外的落入我的手中。

  作为帝王正妻的孩子,也作为帝国重将的外甥,我本身在国内有着相当大的话语权。

  但是萧睿鉴却说要将我一起抹杀。

  连同我的爱人。

  这就是帝王,这就是我的父亲。

  拥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利,也拥有着超乎常人想象的冷漠。

  我瘫坐在地上,感受不到骨骼的支撑,只觉得四肢万分沉重,浑身都是冷透汗,黏糊糊的。

  我终于可以重新呼吸,仿佛死里逃生一样张着嘴索取着氧气。

  父亲已经离开了,踩着厚厚的地毯连脚步声也听不到。

  舅舅拉着我的胳膊,将我扶起,叹息一般说到,“何苦呢。”

  舅舅没有多说什么,他需要回到自己的岗位上,他需要握紧帝国的军队,那是他,也可能是我最大的倚靠。

  可那也是父亲最大的忌讳。

  我看着彩色的游鱼,旁边的表哥用力摇着我,十分生气地问道,“到底是谁啊,我都没听你说过,再说你身边能有几个Alpha?”

  我还是没有回头,看着水里的游鱼,穿梭在绿色的水草中,莫名的羡慕,也莫名的叹息。

  再大的鱼缸也是牢笼,可是当鱼儿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他们就是自由的,就是快乐的。

  而我偏偏有着自己的感情,自己的理智,偏偏知道自己身在樊笼里,即便是最华贵的宫殿与我而言也是禁锢着灵魂的牢笼。

  以前我觉得我和鱼一样,他们的牢笼是鱼缸,我的牢笼是皇室;然而仔细想来,至少他们可以快乐的活着,而我却不能。

  有时候我也羡慕过,如果自己是一条鱼,不知道世界宽广,不懂何为真情,哪怕做个愚钝的皇子,默默接受父亲的安排,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接受安排好的联姻,与一个陌生却尊贵的Omega甚至Beta结合,诞下继承人,走完外人眼里幸福的一生——但是我不行。

  我不能忽视我对自由的向往,不能忽视我对爱人的渴望。

  从意识到我对爱人的感情,它就一直令我辗转反侧,思之难寐。它令我痛苦,让我不知该如何面对父亲,面对自己的职责,面对接下来的路;但是它也令我备受鼓舞,令我感到世界的热烈和美好——在这个死气沉沉,腐朽顽固的世界,还有这种燃烧着灵魂的爱情。

  我想拥有它——一份自由的爱情从来都是美丽的,没有任何道理让他丑陋扭曲,至少我不会让自己的感情深埋于心中在皇室的荣光下逐渐腐朽。

  所以我将它拿了出来,放在众人面前,我讲我最真挚的感情摆在所有人面前,让他在阳光下燃烧——即便会燃尽自己,那也是烟火一般的美丽。

  “喂!”表哥忍无可忍的拍着我的肩膀,力度之大险些让我趴回沙发上,舌头被牙齿磕了下,腥甜的血腥味弥漫开来,我回头看他,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问你呢,到底是谁?”

  “你要杀了他么?”我知道他的存在只要被人知道,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所以我想保护他。

  表哥的脸抽搐了一下,我就知道我猜对了,表哥和舅舅在对我的爱上是一致的,他们会用自己全部的力量,用他们认定的方式去爱我。如果某个人是我人生中的障碍,他们定然会毫不手软的除掉——但是这次不行,如果没有爱人,我甚至只是皇室的木偶,如果连爱情都不被允许,如果连这样简单地感情都不能拥有,那么我活在世界上的意义究竟是什么呢?

  我的母亲总被父亲冷落,亦或者她从未得到过自己的爱情,在华丽的宫殿里像花朵一样枯萎,如果我不能拥有自己的爱情,如果因为这份爱让我的爱人死掉,那么我也许会比母亲更加凄惨——我甚至无法熬过接下来的人生。

  身为皇室贵胄,享受着无限荣光的同时,自然担负着沉重的责任——老师这样说的时候,我很冷静的回答着,我知道。

  我也从来不奢望真的能够和爱人走到一起,长相厮守,白头偕老,那不是我可以拥有的幸福。

  皇室成员的婚事远不是男欢女爱,远不止你情我愿,也从来不是简简单单的爱情两个字可以总结的。

  即便是我的母亲贵为皇后也不曾得到她的爱情;即便我的父亲站在整个社会的顶端,也不曾真的有过什么纯粹的爱情。

  父亲也许从来没什么真心,也许曾经有过,但是在这些年里,父亲总是沉默而冷淡的,他所经历过的Omega可以拥有名分,但是无法拥有他的真心——毕竟谁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我也不知道。

  甚至我在储君位置的争夺中,我个人的想法都无足轻重,更重要的是舅舅手里的重兵,是母族高贵的地位。

  这让我拥有所有人的注视,也得到爱人的注目,但是这也让我身处牢笼,连逃脱的资格都没有。

  整个宫殿都空荡荡的,似乎所有人都离开了——或许是被宗府一一喊去问话,接下来我身边每个人都要接受审查,我最近几天,几个月,甚至几年的行踪都要被详细的列出,被一群根本不在意我死活的人拿去相信审查。

  这就是储君的牢笼,被并无实体的视线锁死的牢笼。

  我的爱人会怎么样呢,会知道我的心意么?

  我关掉了所有的灯,在阳台上吹着温柔的晚风,天上的星星无比明亮,天上的月正圆满,像我的心情,欢乐得要溢出来。

  整个寝宫我最满意的就是这个露台,许多年来,许多难过到无法入眠的夜晚,我都会趴在露台的栏杆上,看着繁星明月,看着广阔天际,看着最温柔地夜色,让静谧的晚风抚平每一次情绪上的褶皱。

  储君的房间当然建在最好的位置,充足的采光,良好的通风,硕大的露台甚至可以直接看到帝王的寝殿。

  如果被废除储君位,我还能住在这里么?我还可以欣赏这样的夜景么?是否回看在舅舅的份上网开一面让我继续留在这里?

  如果不能,我想去流浪。

  带着自己终于坦诚的爱情,带着对爱人的怀念,踏上陌生的土地,然后背对着故国,永远不再回来,也永远不要回头。

  时间拖得太久了,父亲下了训诫书,却并没有废黜的旨意。

  难道父亲还会犹豫么?

  如果会,那么也是因为舅舅吧。

  我看着端着酒杯的父亲,我想他的心情应该不错,旁边是笑呵呵的萧定棠——也许父亲只是他的爸爸。

  我闭上了眼睛,静静感受着晚风。

  还有风里的香气。

  等我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连站都站不稳了。

  那是一个古怪的第三性,我甚至不能确定他到底是Alpha还是Omega,但是一定针对我而来,他能避开所有的守卫来到我的房间,能够轻易破坏我那压制性的信息素,像是一堆泡沫将我包围,甚至在呼吸之中甜腻的香气侵入肺腑,挤压着肺泡里的氧气,将我逼到崩溃。

  无法呼吸。

  甜软的气味令我作呕,我却无法拒绝。

  这是一个陷阱,当我意识到的时候却连呼救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捂着自己的喉咙,哪里像是在灼烧,我连一个字都吐不出来,只能死死抠着栏杆,让自己别轻易倒下。

  那人从黑暗中走出来,体格健壮,面色是诡异的潮红——不必说,是一个被人惊醒准备的工具,用来秽乱储君。

  我已经承认自己喜欢的是Alpha,那么这是我的寝殿里真的出现秽乱,哪怕那是个陌生人,哪怕处处透着古怪,我也百口莫辩——谁都救不了我。

  他们根本不在乎我爱的是谁,他们只想抓住一切机会毁了我。

  我只能牢牢抓住栏杆,手心汗水让栏杆变得很滑,我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才能扒住栏杆而不是直接倒下,对方似乎也不太好受,气息紊乱到令人呕吐,但还是目光迷蒙的朝我扑了过来。

  我想躲开他,结果却只能倒在一旁。

  我闭上眼睛,祈求侍卫长快些回来,祈求內侍发现问题。

  来个人,随便是谁都好。

  只要能停止这一场恶心的闹剧。

  我可以放弃储君的位置,甚至皇室的身份,哪怕是流放到异国他乡也无所谓,但不是用这种方式,不应该践踏——我放弃一切也想守护的爱情。

  凌乱而粗重的呼吸,无章甜腻的气息,一切的一切都说明对方也不是个正常人,至少目前的情况不正常。

  但是我却无法反抗,令人浑身冷汗的热度就要扒上我的脚踝——为什么没有人来,为什么会这样?

  但是很快,所有的气息都消失。

  只剩下干冷的空气。

  我仿佛被笼罩进了一个透明的、与世隔绝的气场里。

  我终于可以顺利呼吸,模糊的双眼里看到高大伟岸的身影。

  父亲就站在我的身前,一挥手,所有嘈杂的声音都退却。

  只余下干净的,清新的空气。

  我眨了一下眼睛,排出多余的泪水,终于看清了父亲凝重的表情,他蹲了下来,让我靠到了他的肩膀上。

  我很难过,泪流不止。

  我想道歉,或者说点其他的什么,但是根本开不了口,酸涩的感觉堵着我的咽喉,哽咽着只能流出更多的泪水。

  我感觉浑身都轻飘飘的,云里雾里,紊乱的信息素被死死压制着,我呆呆看着父亲,贴在父亲颈窝里甚至闻到了一丝丝的清香。

  原来父亲的信息素是有味道的。

  雪后的寒梅,凛冽而醉人。

  父亲似乎抱住了我,我知道他生气了,他大概失望至极。

  我的爱人是个A,其实没什么,但是我的爱人是他……

  二、

  父亲不喜欢我哭,他讨厌我的眼泪,但是现在我却怎么都忍不住,满心都是委屈和溃败。

  我那么想保护好自己的爱情,我那么想守护自己的爱人。

  虽然这份感情大逆不道,不被世人接受,但是我依然一厢情愿的想要守护他。尽管我的内心十分清楚,对于至高无上的父亲来说,这份感情就是最大的负担和污点,但是那时候至少我还能一厢情愿的欺骗自己,只要收好这份感情,只要藏好这份心情,我还是可以维护父亲的形象与荣誉,我仍然能够继续爱着他。

  但是什么都没有了。

  父亲大概已经知道了……

  我不敢去看父亲的表情,也不敢哭出声来,被第三方信息素干扰后的身体止不住颤抖,我只能抓着父亲的衣服咬紧牙关,不要发出令他厌烦的哭声。

  我倚靠在父亲的肩膀上,可以问道醉人的梅花香气,那些臣服在父亲身下的人,大约也是被这样的香味夺走了心神……我闭上了眼睛,似乎靠着梅花的香味可以让我忘记那异常甜腻的气味,可以让我的身体止住颤抖。

  我努力的缩着身子,却不想有温暖的手掌在抚摸我的后颈,扣在后脑勺,然后极为轻柔的摸着我的脖颈,几乎只在一瞬,我的身体便没有了颤抖,我能清晰感受到,属于父亲宽厚温暖的手掌在轻抚我的脊背,温柔极了。

  我不觉睁开眼睛,仰头看着父亲,父亲眼睛红红的,好像也是在忍泪。

  “阿宝……”我听到父亲在喊我的乳名,然后将我整个人都抱了起来。

  “忍一忍。”父亲似乎察觉到了异常,扩散开来的气场将我笼罩的滴水不漏,我只能闻到梅花香气,只能感受到父亲那霸道强势的Alpha气场。

  记得很久之前曾有人说过,舅舅的Alpha信息素是最强烈的,当之无愧是手握军队的帝国重将,于是年幼懵懂的我曾经十分冒昧的问过舅舅,是不是他就是最强的Alpha,当时舅舅哈哈一笑,也是摸着我的脑袋说,“那是他们没见识过你父亲的。”

  我也不曾见识过父亲全开的气场,只知道不管是多么强大的Alpha,只要和父亲共处一室都会被驯化,对,驯化。

  Alpha都是本性大过理性,甚至可以说兽性超过人性的东西,连我自己也是,只顾着自己的感受和渴望,完全不在乎他人的想法,道德、法律对我们来说只是可以加以利用的规则,必要时甚至可以直接通过贵族控制的上议院直接更改规则,让整个社会朝着我们喜欢的方向发展,始终不曾下放立法权,也始终不曾开放上议院,这也是至今为止这个国家皇权和贵族依旧强势的原因。

  内阁大臣,ZF高管里,有着大把大把强势的Alpha,他们是规则的制定者,强势的性格通过不同的气味实体化,经常在争吵是散发出自己浓烈的味道,将整个会议室弄得乱七八糟,监国时我不得不散发出自己的味道去将他们压下去。

  但是这些人到了父亲面前,都好似找回了进化几万年修来的理性,甚至都很少会散发出自己的气味。

  而我也从未知晓父亲的气味,今夜之前,我甚至不知道父亲是有味道的,不管是档案记录还是贵族大臣的口耳转述,都不曾描绘过父亲的气味,只有外国使臣随行记者,曾经用巨大的篇幅报道过父亲,形容那是能让最狂热的野兽都冷静下来的冰冷,那是冬日里的暴雪,足够淹没一切情绪。

  几次最激烈的争论,我也只能感受到温度下降了。

  似乎连空气都被抽干了,父亲似乎霸占了空气里的氧分,让在场的人都呼吸困难,更别提顶撞父亲。

  所以我曾经相信那些死心塌地爱着父亲的人,是仰慕他的权势,迷恋他的俊脸和身材。

  我从来没有想过,父亲的味道会是如此醉人的花香。

  我睁大了眼睛,两手死死环着父亲的脖颈,生怕一不小心错过了父亲的神情,那股梅花香气仍旧是若有若无,即便我的鼻子已经贴在了父亲裸露的皮肤上,却依然没有浓烈的感觉,反而是香气熏得我发醉,让我努力翕动鼻腔,想要捕获更多的味道,但是它却始终冷冽清雅。

  不能被任何人捕捉的香气。

  我忽然想到,这就是父亲。

  不会被任何控制,永远,死死抓住主动权的父亲。

  谁也不能让他失态,谁也压不住他的气味……

  同时,谁也捕捉不了他的气味。

  我的身体已然失控,虽然停止了颤抖,但是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顺从,让我臣服,让我的身体自内而外向他打开。

  我的骨血都被父亲握在手掌中,我的身体期待着父亲的□□。

  我渴望着父亲,渴望着贴近父亲的温度,不管是多年积压在心中的情感,还是紊乱的身体,此刻都已成溃堤洪水汹涌的扑向父亲,我的眼泪也想那些不受控制的洪水一样,涌得厉害。

  父亲在我的后背轻轻拍了两下,我知道这父亲能做到的,最大限度的安抚,但是却让我哭得更厉害,甚至连呜咽了起来,连声音都无法再阻止。

  我看不清父亲的表情,但是父亲只是抱着我,穿过长长的走廊,红色织金的羊毛地毯和红木贴合的走廊墙壁,配合着父亲的信息素像是将我放在了一个封闭的独立的空间里,我终于肆无忌惮地哭了起来。

  父亲没有斥责,也没有开口说话,他没有做出一点阻止或者惩罚的措施,让我知道,父亲是允许我的哭泣和无礼。

  或许我应该感到满足,父亲已经容许我任性到了这个程度,但是我愈发的不满足起来,我想要更多。

  我可以背负所有的罪名流放他乡,同样的,我也想更大程度的拥有父亲,当我将所有的眼泪排干,当我终于冷静下来,不在无所措的哭泣的时,我只想离父亲更近一些。

  我伸出了舌头,舔舐着父亲脖子后面的皮肤,那里是信息素的来源,是我无比渴求的东西,是我馋得想要一口吞下的东西。

  终于,抵达了父亲的宫殿,他重重将我扔在床上,然后我才看到,父亲身后还有皇宫卫队长和宫廷管家。

  但是他们在父亲身边根本毫无存在感。

  我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其他人已经离开了,只剩下父亲站在床边,挑着眉毛看着我。

  我分不清父亲是愤怒还是什么,但是我清楚自己对他的渴望——在父亲拒绝以前,我是可以爱他的。

  我扯着他的衣服,我能感觉到父亲的悠闲,他伸手把玩着我留长的发梢,啄着我的脖子,父亲也一定是爱我的吧?

  第二天我是被刺眼的日光和吵闹的争论。

  我翻了个身,浑身的酸痛都爬上了脊骨,我疼得倒吸凉气。

  昨晚虽然还有理智,但是对父亲的渴望早就让我敞开了一切,不管是悖逆人伦的感情还是Alpha臣服后的极致快感,我都对父亲坦诚地表现了出来。

  他在亲吻我;

  他在抚摸我;

  他在揉弄着我的大腿;

  他在进入我;

  敏感的神经被他粗暴的碾压,将我逼迫到极致。

  我喊道嗓子都嘶哑,到第二天的早上依然有着撕裂的疼痛。

  但是我也知道昨夜登峰造极,□□的感觉——这足够让我为父亲付出一切,只要他开口。

  我在父亲的休息室里,这一点从我贴着门听见萧定棠岳父——内阁大臣和舅舅争论时得到了确认,父亲的办公室的确附带休息用的内间,但是我还是第一次进入,外面应该是经常聚集内阁高管和掌权贵族的办公室。

  难怪地毯花纹那样熟悉,前不久我刚刚在上面跪了一晚上。

  李柏舟列举出来多到能砸死我的罪名,意思无非就是我失德、秽行,不配继续做储君;舅舅则大骂卑鄙,说我的储君位是先帝所赐,既然李柏舟那么不满意就直接去找先帝请愿。

  两个人吵得厉害,曾经总会说点什么的父亲却没有开口,我和他们隔着一道门,却都竖起耳朵在等父亲开口。

  两个人已经开始翻起了旧账,忽然戛然而止。

  一定是父亲,只有他能让两个强势的Alpha在气头上也立刻闭嘴。

  父亲甚至不需要说什么,只要立起修长的手掌,五指并拢,不管是多么显贵的人,看到这个手势都知道自己应该闭上那张嘴。

  从来没有意外……

  除了我,我曾经在父亲做出这个姿势后继续顶撞,然后被打得几个月都没能下床,并且被剥夺了一部分权力。

  现在想来,那时候我似乎根本没看懂秘书们的暗示,也没明白父亲的脸色——没人知道父亲在想什么,我也不知道。

  但是现在我无比感谢这个手势和它代表的意见,我太想知道父亲的想法了——父亲可以惩罚我,只要让我留在他身边就好。

  我依然爱着他,我依然想要看着他。

  我的心并没有因为一夜的亲密得到满足,反而是愈发渴望起来。

  “这件事从萧定权开始,当时我的命令是让萧晴最大程度的维持皇家威仪,并且扭转舆论趋势,现在我们来看看效果。”

  父亲说了个没什么关系,甚至可以说民间层面的东西,但是这似乎是现在最基本的事情,谁也没有反对,父亲总会按着他的步骤处理事情,随意打断只会被围攻。

  接下来是萧晴平静而简洁的叙述,从国内各大网络平台和民间信息反馈来看,言论刚出来的时候导致了强烈的对立,但是在她以父亲名义表示皇家对少数派的尊重和支持后,民众对我的支持并未下降,甚至上升了十个百分点,这下子李柏舟彻底闭嘴了,他开口闭口都是民意,但是萧晴真好是做民意调查的。

  后来萧晴又说了其他国家首脑对这件事的反应,大部分是官腔,但是并没有特别犀利的批评。

  隔着门我都能感受到舅舅的喜悦,但是气氛依然凝重——这就是Alpha,情绪强烈所散发的气场根本不是一道木门等阻挡的。

  李柏舟不在强调名义,而是说起贵族和现有秩序被打破,我知道他总有理由,一千个一万个拉我下储君位,这是舅舅都不能阻止的。

  两个人又吵了起来,最后落在了子嗣问题上。

  对呀,我不会结婚,就没有子嗣。

  父亲总是要重新遴选继承人的。

  这点谁都反驳不了。

  父亲大概会轻轻地点头,这是许多次父亲面对李柏舟那些理由充分的提议给出的肯定。

  舅舅很生气,但是无可奈何。

  我也很抱歉,但是我没办法接受父亲之外的人。

  “那就设立第二继承人,皇室常务负责人。”父亲开口总是很平淡,听不出感情,所以没人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两个人的争论被父亲一句话结束了。

  我也吓了一跳,难道不是将我直接废黜么?

  明明父亲更喜欢长子,如今的情形下完全有理由扶长子继位——又或者是因为萧晴那看似中立实际上对我十分有利的报告?

  可是……

  可是萧晴是父亲的影子。

  萧晴以前只是皇室众多子女里的普通一员,甚至因为母族弱势,要去做平民职位——上议院常务秘书,被誉为实际工作者,地位远远比不上内阁大臣,如果不是因为她是父亲的亲生女儿,连参加小规模会议的资格都没有。

  只是和平民精英一样做事而已,没什么话语权。

  但是父亲几次夸赞她的才能,才逐渐得到了贵族注意,并且有资格承担父亲布置的任务——通常都是一些棘手却紧急的事情。

  我想她一定很得父亲的喜欢,所以父亲才会将那么重要的事情交给她。

  我想她一定很懂父亲的心意,所以才能站在离父亲最近的地方,尽管父亲不会像拥抱萧定棠一样拥抱她,也不会像萧定棠慈爱微笑那样对她笑,甚至很多人会把她当成父亲身边的秘书而不是父亲的女儿,但是她能够一直站在父亲身边——父亲一定是满意她的。

  她给出支持我的报告——上层对于舆论的操控是远超常人想象的,对事件的回应,如果不是说尊重少数派而是说背离道德,那么结果可能完全不一样,但是萧晴能够做出对我十分有利的报告,必然是下过一番心思。

  我揣测着这是否与父亲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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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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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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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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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5 章 我的爱人是个A免费阅读.https://www.33yqxs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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