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南宫芷后退一步,周围的人不禁都长舒一口气,那将领赶紧命人将木箱重新封了起来,回头朝着公主赔笑。
“公主请放心,属下一定会严加看守这些箭,定然不会出任何问题。”
南宫芷心不在焉地点点头,拼命朝着将领挤出一个笑容,转身带着如画离去。
回了帐篷,南宫钰早就起了,他乖乖地坐在书案旁温习功课,若放在往常,南宫芷一定会凑过去,帮他纠正错误或者迷惑的地方。
可从回来之后,南宫芷就愣愣地坐在那里,盯着自己换下来的外衫,眼睛一眨也不眨。
如画以为是这件外衫脏了,仔细一闻确实有方才木箱里的味道,如画问南宫芷要不要拿下去浣洗,南宫芷摇了摇头,转而一想,又点点头。
这东西毕竟是个祸害,就在自己身边再免得其他人遭了殃。
如画将那衣服拿来,回头与漼妈妈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里看出疑惑,微微摇摇头,如画拿着衣服走了出去。
南宫芷心里还在琢磨那袖口的东西,经过方才的仔细观察,她已经确认这味道确实与前世的东西别无二致。
她已将这东西的气味、色泽全部牢记于心,结合前世人死后的症状,南宫芷将自己知道的所有毒药都在心中过了一遍。
她虽不懂医术,可前世在战场上还是学了一些,造诣不深,但世上的毒药,她都能知道个大概。
今日这东西,闻所未闻。
南宫芷紧皱着眉头,忍不住烦闷地叹了口气,这动作吸引了旁边漼妈妈和南宫钰的目光。
漼妈妈赶紧上前安慰道:“公主,今日太阳大好,您的脚伤也已经好了差不多了,五殿下也跟着您在房中闷了这么些天,总不好一直不出去不是?”
南宫芷回头向南宫钰看去,见他目光中藏不住的希冀。
“今日可还能跑马?”
见南宫芷松了口,漼妈妈立即接话,“跑马就不必了,这些侍卫都去猎场里收拾了,周围守卫松懈,但是皇上说了,待会儿要在这里办一场小小的宴会,听说是外使要离开了,全当给外使践行,老奴知道您不喜欢这种场合,可出去透透气也是好的啊!”
南宫芷闻言,点点头,心中思量着毒药的事,便没在这件事上多加讨论。
眼瞅着距离宴会开场的时间还有很久,南宫芷心情烦闷也坐不住,看向旁边还在忙碌的如画。
“太医中可有熟悉这世上灵丹妙药之人?”
此话一出,另一边的漼妈妈也开口,“古来都是得病按方抓药,这药方都是从祖宗那里一辈一辈传下来的,哪有什么灵丹妙药?”
语罢,漼妈妈又有些紧张,“公主可是不舒服?”
南宫芷摆摆手,“并非,我昨夜不是看了本医书?此中有一些东西我看不懂。”说着又联想到自己今日的异常,开口边解释道,“再加上今早瞧见了箱子中的箭,似乎与我昨夜看的内容有所相似,但又不同,便想找个太医解解惑。”
说完后,漼妈妈与如画对视一眼,都放松了下来。
“公主还是执拗了,咱又不是学医的,许多东西不懂这不正常,何须整日忧愁?”
南宫芷不答漼妈妈的话,而一旁的如画思考了片刻。
“奴婢记得太医院有一位姓齐的太医,他早年是在民间做赤脚大夫的,后来被皇上给碰见了,破格提拔到了太医院。”
边说着,如画满脸敬佩,突然想到了什么,睁大眼睛看着南宫芷。
“奴婢还听说这位齐太医可是药王谷出身的!”
“药王谷?”
南宫芷心中默默思虑,药王谷乃世间第一医术世家,每年前去学艺的多达数万人,可药王谷每年只选十人做关门弟子。
药王谷弟子虽然稀少,但却遍布各国,有的侍奉在宫廷,有的在民间远近闻名。
但因这药王谷从不过问朝堂,也不接受官家的招安,更奇怪的是,他们只收弟子却不接待病人。
这异于常人的处事方式不为世人所认可,故在朝堂上并没有多少它的传闻。
人对越神秘的东西,就会越尊崇和向往。
“那想来这位齐太医的医术十分厉害了?”
如画点点头,“不过奴婢可听说,这位齐太医脾气怪得很,看病全看他心情,大病倒还好,小病他有时候连看都不看一眼,除了皇上之外,他对所有人都是这个态度,太医院的首领刘太医一直看不惯他的做派,没少在皇上面前告状,可皇上压根不在意,一直没说过这位齐太医。”
南宫芷思虑一番,想起来自己碰见的这毒药,心中总难以安定,即使不能明着去打听,那也要获取一些线索才好。
心中这样打算着,她也没有耽搁,直接去了太医的营帐。
还未走近,南宫芷就闻到一股淡淡的药香味,与素来药汤的苦味不同,南宫芷很喜欢这个味道。
掀开帐篷走了进去,猝不及防地看到叶景湛上身赤裸地坐在里面。
南宫芷心中大惊,面上一片尴尬,急忙背过了身,如同逃命一般走出帐篷外。
叶景湛回头看见了她,面色如常,只是看了小厮一眼,让他给自己披上了衣衫。
听里面的人收拾好了,南宫芷才又掀开门帘走了进去。
她脸上还残存着未曾褪下的红霞,一双美目躲躲闪闪,不敢往床边的人去看,这模样惹得帐篷里面的人想笑但又不敢笑。
南宫芷刚刚镇定下来,一个人就笑着走到了她的面前,与其他穿着绿色官服的人不同,这人穿着通身红色的官服,想来这就是如画口中的刘太医了。
刘太医走到南宫芷面前行礼,“公主可是身体有恙?”
南宫芷看了看四周,“齐太医可在这里?”
闻言,刘太医的笑容僵了一下,指着角落里正在打着算盘的人。
“那个就是齐太医,公主若是身体不舒服,给臣交代一下也行,齐太医为人冷淡,要是他的牛脾气一上来,耽误了公主的病情,那就不好了。”
南宫芷微微点头,“我身体无碍,只是昨日看了些医书,心中有些疑惑,故来问些问题,你们忙你们的。”
见南宫芷不愿与自己探讨,刘太医也不自找没趣,转身回去忙活。
太医们每隔一段时间都要给贵人们请脉,尤其在出宫的时候,基本上就要一天一诊,对于这些琐碎的事情,齐太医向来不参与,刘太医也没叫他,带着其他人出了帐篷。
等他们走后,帐篷里只剩下南宫芷、叶景湛还有齐太医外加一个小厮,南宫芷想等叶景湛走后再问那毒药的事,便有一搭没一搭地跟齐太医聊着。
果然与如画说得一样,这齐太医的性情确实古怪。
南宫芷所问的问题,他要是感兴趣,就说上一两个字,若是不感兴趣,连个眼神都不给。
可南宫芷所懂的医术确实不多,挑着看起来稍微懂行的问题问,让齐太医觉得自己并不是一个白痴。
叶景湛早就察觉到了南宫芷反常,本来他是包扎好伤口就要离开的,现下便也不着急了,让小厮出去给自己煎药,自己则悠哉地躺在榻上看着医书,静静地等着南宫芷露出破绽。
良久,南宫芷将自己所知道的医术全部都聊完,实在是没什么可聊的了,侧头看去,见叶景湛完全没有要离开的迹象。
又转过了头,猝不及防地看见齐太医甩过来的白眼。
得,她再不开口,别说问问题了,人都快被她给得罪了。
南宫芷心下一横,稍微组织了下语言。
“齐太医,你知不知道这世上有一种毒,味香带苦,带有一丝糊味,无色但有些粘稠,人中毒身亡后,瞳孔发灰,指甲变白,颈肩处有青筋凸起。”
南宫芷有些紧张,她不确定自己说是否准确,只是将自己前世所有有关的记忆都翻腾了出来,尽可能细致地描述。
只见齐太医听完,拨着算盘的手指戛然而止,南宫芷朝算盘上看了一眼,他拨错了一个数字。
南宫芷急忙跑了上前,“齐太医知道是不是?”
她一脸期望地看着齐太医,却没发现,身后的叶景湛,自方才起,就一直盯着她,眼神越来越深,越来越黑。
沉吟片刻,齐太医拨回了错误的数字,淡淡的声音传来,“不知。”
南宫芷抓着他的算盘,正欲开口,被身后的人打断。
“公主,宴会快要开始了,方才已经有人来催过了,您要不出去看看?”
南宫芷回头瞪了他一眼,她不能放弃这唯一的线索,紧紧地拽着齐太医手中的算盘,眼神中第一次带着从未有过的恳求。
“齐太医,可否为我解惑?”
在南宫芷的目光中,齐太医缓缓低下了头,稍微行礼,面色如常。
“臣医术不精,无法为公主解惑,臣还要为皇上请脉,恕臣先行告辞。”
说完,便头也不转地离开,南宫芷想要去追,突然被一人挡住了路。
“你先让开。”
南宫芷作势要推开他,叶景湛突然又拉住了她,不知点了她哪处穴位,她竟半分也动弹不得。
“公主可信任齐太医?”
南宫芷一怔,她与齐太医第一次相见,又何来信任。
可这么多年了,算上前世,二十年,整整二十年的光阴,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接近真相。
她不能放弃,更不能回头,不知为何,她的眼泪已聚满了眼眶。
但这一次,叶景湛看见她的眼泪,完全不为所动。
“公主身份尊贵,享尽荣华富贵,怎会懂得他人每日如履薄冰的胆战心惊,有些事,公主即使知道,最好还是置身事外,不然,你保不了自己,更保不了你的外祖家!”
置身事外?
南宫芷想要开口质问。
因为这毒药,她的父皇死了,暨朝的政局陷入大乱;她的外祖家,这世上唯一在乎她的人,满门惨死。
自此之后,她如同一叶浮萍,无依无靠,孤孤单单地等着自己生命的尽头。
可她什么也不能解释,只能看着面前人凶狠地盯着自己,陌生而又熟悉。
良久,叶景湛松开了她,“我劝公主不要再开口,齐太医不会给你答案。”
语罢,跨步离开。
南宫芷跌坐在地,疲惫地看着自己掉落的眼泪。
宴会开席了,南宫芷姗姗来迟,如画没跟着主子去找齐太医,只觉得公主情绪更加不好,满脸愁容,不知该如何开口。
落座时,南宫芷看到对面的叶景湛,他的脸色比平常更冷,见南宫芷来了也没抬头,方才的插曲仿佛又将两人的关系降至冰点。
“呦,姐姐脚上有伤还来参加宴会?前几日听说你待在帐篷中连人都不见,今日倒是出来了。”
南宫芷不想搭理南宫雪的阴阳怪气,连个眼神都没给。
一旁的皇上看了过来,暗中瞪了南宫雪一眼,仅仅这一眼,便让南宫雪安分了不少。
周围一片热闹,可通通与南宫芷无关,就连南宫钰过来撒娇,她也只是淡淡地应承着。
实在无聊时,南宫芷越过台下正在歌舞的侍女,极目远眺,看向不远处高耸的山脉。
忽然,一个亮光闪了一下她的眼睛,起先南宫芷并没在意,以为是沾了水的树叶所反射的光。
可当太阳越来越大,南宫芷又因为留了心,发觉那闪光一直未曾消失,直到那闪光微微动了一下,南宫芷的心骤然提起。www.33ýqxsś.ćőm
箭!那淬了毒的箭!
南宫芷有些慌乱,故作镇定地向底下的官员看去,见早上那将领坐在其中,已然喝得酩酊大醉。
宴会接近了尾声,所有人都会站起来举杯庆祝,那无疑是给那人提供了人形靶子。
想到此,南宫芷的手都颤了,她藏在袖中,脑中飞快地过滤着。
前世的狩猎并没有发生什么意外,那人想要射谁?父皇?南宫浔?
没时间了,南宫芷向对面看去,唯一能够知道这件事的,便只能是他了。
察觉到南宫芷的眼神,叶景湛微微侧头,不禁蹙眉,冷冽中夹杂着一丝诧异。
乐停,舞姬退下,周围人都在说笑,可南宫芷感觉世界全都静了,静得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她机械地跟着所有人站了起来,侧头看向山脉,有一物飞快地冲了过来。
是父皇!
他不能死,他死了前世所有的结局都得重新来过。
南宫芷再顾不得其他,飞奔上前,只觉背后一阵刺痛,天旋地转间,她看到周围的人乱作一团。
父皇在周围太监和侍卫的簇拥下跌坐在龙椅上,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
漼妈妈和如画大惊失色,跌跌撞撞地朝自己扑来。
有人在逃窜,有人在护驾。
南宫芷躺在地上,眼神最终落在一个人的身上。
他逆光而立,沉静的眼神中头一遭竟让她看出慌乱。
他的眼睛真美,没有前世的复杂,更多的是纯粹、赤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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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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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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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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