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1 章 恐惧

　　机场。

　　祁舟晨见到他父亲的时候,那种疏离陌生感比上次还要强烈，在他记忆里，祁臻成一直是个风度翩翩的男人,温柔绅士的父亲，所以自己并没有过多的紧张和担忧。

　　他过去帮他拿行李箱，也没问为什么没有助理跟着。

　　祁臻成穿的是黑色西服,他长得高,整个人看起来很有震慑力,即使年龄大了,也不输以前。

　　“爸。”

　　祁臻成应了声，低声平淡问：“知道我为什么要你来接机吗？”

　　祁舟晨没说话。

　　祁臻成往前走,问他哪来的车,祁舟晨说是洛昭霆借给他用的,一直停在院子里,他有事的时候才会开。

　　祁臻成说：“先不回,去附近散散步。”

　　祁舟晨停在原地,他还想回去看看洛曦,但是祁臻成明显故意不让他们见面。

　　“舟舟,你护照办了吗？”

　　“没有……”

　　祁臻成往前面走,祁舟晨只能把行李箱放车上，立马跟上他说：“爸,我不办护照，因为我没考虑过出国。”

　　祁臻成在一棵大树前停下，拿出烟点燃，眉间透着烦躁沉闷,他没想到,自己儿子给他带来这么大的一个惊喜。

　　“你从小都很听话,这次听爸爸一次，把护照办了，带你出国留学，你和洛曦不合适。”

　　祁舟晨两眼暗淡，低声说：“您也这么认为吗？我和他为什么不合适，爸，您知道，我暗恋了他多久吗？有多喜欢，您也不知道。”

　　“荒唐……”祁臻成抽着烟，即使捏紧拳头，也没有出手打他，依然心平气和的谈：“如果爸爸不同意呢？”

　　祁舟晨微愣，他眼底的血丝看似疯狂，语气有股狠劲：“我现在回去，带洛曦走，如果被打死，我也认了，或许下辈子我们还能在一起。”

　　祁臻成还能说什么呢。

　　他做什么都没用，因为祁舟晨够狠，说到做到，刚刚的那些话，并不是玩笑。

　　嗡嗡嗡——

　　祁舟晨手机突然响起，他看到是慕晓，立马滑开屏幕接听。

　　“舟舟！刚刚你洛叔叔突然回来，不知道把洛曦带到哪里去了，小曦也没有带手机，你想想怎么找他们。”

　　祁舟晨瞬间蹙眉，挂了电话后，没有半点思绪，城市这么大，他怎么找人？

　　“爸，您知道吗，如果不是因为咱们两家的关系，我不会给洛威阳面子。”

　　…

　　洛曦被带到精神病院的时候，他难以置信地瞪大瞳孔，极力抗拒想要逃离这里，但是因为这两天他没吃没喝，也没什么精神，只能由着洛威阳把他拽进去，他不敢想象洛威阳真的带他来这种地方。

　　洛威阳带着他来到医院三楼，有个戴眼镜的医生正好在门口，他看见人打招呼：“洛总。”

　　洛威阳说：“周主任，我这小儿子麻烦您了，他最近精神很不正常，希望能有治疗方法。”

　　洛曦听到这句话把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同性恋难道也是病吗？

　　“他最近比较失常的行为有哪些？”

　　洛威阳目光看向洛曦，眼底有几分厌恶：“喜欢男人，还是和他一起长大的好兄弟，在老师同学面前，不害臊地接吻，让人恶心，这些算神经问题吗？”

　　这些话像刀子一样割着洛曦的心，他指尖颤抖，压抑在心里的情绪化作委屈，仿佛无尽深渊里伸出一个利爪，正在把他往下拉，眼前什么都是黑暗的。

　　那医生扶了扶眼眶说：“可以先做个心理测试检查……”

　　洛曦两眼紧缩，万千情绪涌上心头，拳头直接砸了过去，打在那医生脸上重重吼道：“我喜欢男生就是病吗！你们才有病！是你们！我很正常……我很正常，我不要待在这个地方……”

　　“洛曦！”

　　“那边怎么打人了。”

　　“还是周主任被打。”

　　“是不是又是哪个患者。”

　　洛曦听见周围越来越多的议论声，他心里恐慌，害怕自己没病也被检查出有病，强行被关在这地方，他往后退了几步。

　　“我没病……我只是喜欢一个人，只因为他是男孩子吗，洛威阳！你才是真正有病的那个人，为什么那么多的人能支持我，你作为我的亲生父亲，却把我带到精神病院来！是你……你是最大的恶人！”

　　啪——

　　洛威阳又狠狠扇了他一耳光，洛曦才安静下来，怔了半晌，缓缓捂着脸蹲下，嗓音咽道：“爸……你把我关在家里，打我骂我都行，别让我在这里做检查，我不想和他们一样，求求你了，我不是精神病……”

　　洛威阳手一颤，沉默半晌，才别过头对医生说：“周主任，实在抱歉，您给他检查吧，我这儿子以前都是喜欢女孩，他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洛曦两眼失神，眼底的一丝光芒彻底灭了，低头苦笑起来，笑着笑着，到最后他什么表情也没有，呆呆坐在那里，任由医生带他去做检查。

　　-

　　而这边，祁臻成不让祁舟晨去找人，说直接回家，但是祁舟晨不听，一直在打洛曦的电话。

　　祁臻成坐在后车座，微微眯起眼，打开窗户点燃一支烟，他以前从来不在车里抽烟。

　　“爸，我现在送您回去，然后我去报警找洛曦。”

　　祁臻成只是低声说：“你车开太快了，两个红灯没看见吗？”

　　祁舟晨握紧方向盘，轻抬起脚，将速度减下来，他手心都是冷汗，也不敢继续开快，因为太紧张，眼前的车辆都有些模糊。

　　“爸，如果您此时不在车上，我可能会撞车。”

　　“我从不害怕什么，唯一害怕的是洛曦受到伤害，他是软肋，是挚爱，十八年，谁能不动心。”

　　“我只想好好爱一个人，为什么比登天还难，”

　　祁臻成抽完烟捻灭，深深叹了口气，他这儿子啊，是彻底陷进去了，连死活都可以不顾的那种。

　　祁臻成拿出手机，拨通了洛威阳的电话，而那边也没有拒接这个熟悉的老号码。

　　祁舟晨紧张地看着他说话。

　　祁臻成和洛威阳沟通后，他终于打听到地址，祁舟晨更是难以置信，居然是精神病院！

　　“他为什么带洛曦一个正常人去那里！”

　　祁臻成性格温和，说话透着一股绅士成稳：“哎，这么多年过去了……老阳这脾气一点也没改。”

　　-

　　精神病院很吵闹，总是有人在发病大吼大叫，唯有走廊尽头清净，洛威阳站在这里抽烟，一根接一根。

　　他眉头蹙紧，心里像是巨石压着喘不过气，他在怀疑自己，到底觉得洛曦有病，还是在逃避这件事，而找出来的牵强理由。

　　从小到大，他总是活蹦乱跳闹腾得很，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可能突然有精神病，为什么性取向不正常。

　　“洛总。”

　　洛威阳掐灭烟头，看见周医生把洛曦带出来，他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低着头不说话，就是脸色差了点，可能因为绝食两天的缘故。

　　周主任说：“您可以放心带孩子回家，其实下次做这种检查，去普通医院的心理科就行，没必要来我们精神病院，我只是做了个心理测试卷检查，各项都很正常，他也很冷静。”

　　洛威阳面无表情，语气也极其平淡，似乎早就猜过结局：“谢谢。”

　　等医生离开后，只剩下洛曦和洛威阳面对面站在那里，他冷声问：“所以呢？你还觉得同性恋是精神病吗？”

　　洛威阳厉声道：“你难道觉得很骄傲？不管怎么样，我不会允许你和祁舟晨在一起，如果你还执迷不悟，高考也别想参加，脑子不清醒读什么书？”

　　“我给你几天时间，你们班主任已经给我打过电话，问你什么时候去上课，如果你们不分开，我会把这件事告诉她，你还有脸待下去吗？”

　　洛曦抬头看他，两眼憎恨冷漠，洛威阳却直接无情地走了，他觉得可笑至极，这就是他爸爸，他一直忍让敬重的人。

　　也不知怎的，洛曦很想哭，因为不想表现得懦弱无能，极力忍耐着眼泪，他蹲在原地良久，不知道要去哪里，家不能回，学不能上，想见凌妍也见不到，祁舟晨或许也被他爸关起来了。

　　他重新站起来揉了揉眼，往电梯口方向走，刚按电梯的时候，突然有个穿病号服的疯女人推开了他。

　　她拍着电梯门竭力的吼道：“让我出去！让我出去！我不要待在这里！我要见我老公！”

　　洛曦看了眼她，大约是个三十的年轻女人，衣着凌乱疯疯癫癫，头发散在后肩，双眼布满血丝，看着挺吓人，他意识到，这是精神病患者。

　　有两个护士跑过来，想把她强行拉回病房，不知道出什么事故这个人能跑到这里来，那个女人疯言疯语地吼了一大堆。

　　“为什么关我！你们有病！你们都有病！哈哈哈哈哈哈，是不是那个男人让你们关我，是不是！”

　　她突然冲过来抓住洛曦吼道：“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也是！你也是！哈哈哈哈哈哈，你在这里，你和我一样，咱们都是疯子！”

　　她不停地在絮絮叨叨些什么，洛曦皱紧眉头，想推开她，直到听见这女人阴森下气说：“我和你一样……也是被带来检查，被关起来……被说有病，所以咱们都是一类人，你留下，你留下陪我好吗？”

　　洛曦愣住，一类人……他不是……

　　因为那个疯女人力气太大，两个护士拦不住她，在他没防备的时候，女人突然发疯似的抓人，长时间没修理的指甲直接刮到洛曦白皙的脖子，划出一道长长的血痕，他疼得皱眉。

　　她发疯似的吼：“为什么不留下！为什么这个眼神看我！你也是神经病！你也应该被关在这里！”

　　“啊！小朋友你没事吧。”

　　“控制不住了，她这周已经是第四次发疯，打镇静剂。”

　　“值班医生过来了吗？”

　　场面混乱不堪，噪声连连，从女人撕心裂肺的吼叫声洛曦才得知，她是被丈夫抛弃后发疯，所以被送到这里来，也没有家人。

　　洛曦看见很多医生跑过来，有护士拿出注射器扎进去，她才安静下来，他看着那个针头，眼睫倏然一颤，似乎是下意识的恐惧表现。

　　有个护士过来抓住他胳膊问：“小朋友，实在不好意思，你怎么样了，我带你去处理一下伤口吧？”

　　“别碰我！”洛曦条件性反射地甩开她，往后退了几步，摇头说：“我没病……我没病……我不要待在这里……我……我要离开……”

　　他脖子很白，血液衬得与肤色格格不入，里面白衬衫的衣领也被染红，洛曦摇摇欲坠地扶着墙壁，走到电梯口面前，似乎也感觉不到疼痛，只想快点离开这里。

　　洛曦按错楼层，因为眼前昏暗，把负一楼看成了一楼，他来到地下室的时候，看着周围一片漆黑，往前走了几步，他好像适合这种地方，阴暗森冷，和他现在的处境不是一样吗。

　　“所以……喜欢一个人也有错吗？她何尝不是，仅仅是因为喜欢一个人，落到这种地步。”

　　洛曦失魂落魄般地往前走，刚刚那个女人的话，深深印在脑海里，害怕自己会被强行关在这种地方。

　　滴滴——

　　因为他走到了地下室中间停车场位置，有辆汽车和他擦身而过，司机摇下车窗骂道：“有病就在楼上好好待着！跑这里来寻死，想讹我钱啊！！”

　　洛曦两眼失神地看着他，听到又被人说有病，直接挥起拳头往车窗上砸，似乎想弄碎这玻璃，那司机也是个暴脾气，立马下车准备揍他。

　　“操！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这个疯子！”

　　“好啊，看谁收拾谁！”

　　洛曦刚迈出脚想踹他，结果忽然被人抱住后背，他疯狂挣扎着，想要发泄情绪，狠狠地把眼前这个男人暴打一顿。

　　“曦宝……曦宝……是我。”

　　洛曦听见这熟悉的声音怔住，肩膀发抖起来。

　　那个司机冲过来的时候，祁舟晨眼底的温柔化作锋利，冷眼瞪着他，迅速将洛曦拉到身后，避开这人的拳头，抬脚用力踢过去，竟然将他踹飞几米远。

　　祁舟晨握紧拳头，把他按在地上狠狠揍了几拳，以为洛曦脖子上的伤口是他弄的。

　　最后不知道哪个路人报警，祁舟晨和洛曦都被带进派出所。

　　洛威阳和祁臻成都赶过来了，监控调出洛曦身上的伤并不是车主所为，而车主身上的伤都来自祁舟晨。

　　他们谈了很久，对方家属才肯答应用钱讲和。

　　从警局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夜晚七点多，洛威阳没想到自己前脚刚走，他这儿子捅这么大篓子，害得祁舟晨差点被拘留。

　　祁舟晨一直牵着洛曦的手，出来后，竟然直接当着他们的面，低头吻在洛曦双唇前，轻轻咬了咬他，像是在安抚。

　　“曦宝……没事了，咱们回家，给你处理伤口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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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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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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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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