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吴易杨他们计划的行程是从温泉山庄到芒康,理论行程只有58公里,相对来说比较轻松。所以,到早上九点的时候,六个人才陆续起床收拾行装。也许是昨天泡温泉太过舒服的原因,六个人这会看起来仍然很懒散。
从温泉山庄出发到海通兵站,这一段路大约30多公里,一路全是在峡谷里上坡,不过坡度比较平缓。公路的一边紧靠峡谷里的灵芝河,另一边则是陡峭的山坡,山坡上很多地方根本没有植被覆盖,直接裸露着土质和山岩。
没多久,车队到达了之前的塌方的地方,这时现场还有几辆挖掘机械和十来名武警交通部队的官兵在作业,看得出当时的塌方规模很大。原先的公路还淹在水中,他们走的是武警交通部队在旁边山坡上开凿的一段临时公路,这是武警官兵费了很大的劲才抢通出来的一段路。
“真没想到是这么大的塌方。”吴易杨看着这一处大塌方的景象,心情很是复杂。原本这是他追上周雅的绝佳机会,他也很拼命地在抢通前赶到了温泉山庄,可结果却是连周雅的影子都没看到。
“看着山上的那些石头有点吓人。”苏不凡抬头看着山坡上面突出来的巨石阵说。
这些无比巨大的灰色石头像是从山体中生长出来的一样,占据了山体的整个顶部。从下面往上看,矗立数百米高的巨石阵会给人一种泰山压顶的压迫感。
“别往上看就是了。”黄润明提醒着说,“这一带是塌方高发区,每年都会发生塌方。”
“那不是每年都要抢修?”吴易杨问。
“岂止是每年,雨季的时候经常是抢通了又塌,塌了又抢通,后面的102塌方区更是这样。”黄润明继续说着。
“看来这些武警部队的官兵都很辛苦啊。”刘子君感慨着说。
“那是,我们只是用青春在体验享受着这条最美公路,但在背后,有很多人是用青春甚至是生命在维护着这条路的畅通。”黄润明颇为抒情地说。
听完黄润明的话,刘子君心里一热,转过头,朝不远处的几名武警官兵挥手大喊道,“同志们辛苦了。”
其他人顿时都大笑起来。
而那边的武警官兵也打趣回应,“女首长好!”
这时,几个人又是一阵欢笑,精神也一下提振起来。刘子君就是这样一个开心果,总能时不时的给周围的人带来欢乐,而这种欢乐,在枯燥的上坡路段或许比红牛更有用。
十二点前,车队赶到了海通兵站。海通兵站的条件很简陋,只有几处搭建的平板房,他们找了一处可以吃饭的地方,很随意地吃了点中饭。由于天空中一直阴云密布,总有要下雨的感觉,但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下。为了在不下雨的时间里尽快赶路,他们很快又骑上单车出发。
从海通兵站出发,前面就要翻越宗巴拉山,坡度从这里开始也陡了不少。随着一路上坡,公路两边的山势也逐渐低下来。骑着骑着车队拉开了距离,刘子君落在最后面,而吴易杨像之前照应周军一样,始终和刘子君保持着视线可及的距离,并不时地回头看一眼。看到刘子君落得比较远了,他就会停下来等她,因为刘子君到现在仍然没有手机,万一出了什么状况都不好联系。
“小君,你跟紧一点。”吴易杨停在路边朝后面的刘子君喊。
刘子君一边慢慢地骑一边说,“我已经很努力了。”
“你现在没手机,万一落远了联系不到你怎么办。”吴易杨说。
刘子君这时停在吴易杨身旁,故意俏皮地看着他问,“你真的会担心我啊?”
“那当然!”吴易杨干脆地说。
刘子君微微低下头笑着,心中一阵窃喜。她知道吴易杨这种担心只是照顾式的担心,但她不在乎,只要吴易杨会为她担心就很开心。www.33ýqxsś.ćőm
“我能问你个问题吗?”刘子君突然用充满期待的眼神看着吴易杨。
“什么问题?”
“嗯——”刘子君这时一脸犹豫,然后微微一笑,又说“算了,不问了。”
刘子君这时也是一时兴起,想问吴易杨,如果他在川藏线上没有遇见周雅怎么办。不过,她又想了想,昨天吴易杨是那么的失落,今天就问他这个问题很不合适,所以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
“等下到了芒康我们先去给你买个手机吧,再补办一张电话卡。”吴易杨说。
“不要了,这种地方应该没什么好手机,等我回去了再买个6S。”刘子君摇了摇头表示很不愿意。
“不要买好的,就买个100来块老式的诺基亚那种,能打电话能联系到你就可以,万一有什么事也好联系。”吴易扬很是坚持。
“好吧!”刘子君不大情愿地答应。
吴易杨和刘子君继续骑了一个多小时,眼看着就要到达宗巴拉山垭口,这时让他们一直担心的天气问题终于还是出现了。不过,不是下雨,而是下起小冰雹,花生米一样大小的冰雹密集地落在地面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两人马上停下单车,从驼包里拿出雨衣穿上。吴易杨想给驼包上的小新套上防雨罩,但又担心小冰雹砸到小新会惊到它,于是叫上刘子君,一起双手拉着防雨罩撑在小新的上面。
“这样小新就不会被砸到了。”吴易杨说。
“嗯,不过这冰雹要下多久啊?”刘子君大声地问。
“不知道,冰雹应该不会下太久。”吴易杨说,“你能坚持吗?”
“没问题。”刘子君说完朝垭口方向看了看,此时垭口的另一侧竟然可以看见蓝天白云,很是神奇,“这天气真怪,你看垭口那边还是晴天。”
“高原天气就这样吧。”吴易杨说。
吴易杨和刘子君就这样隔着驼包,直直地站在冰雹和大风当中,为了不让脸被冰雹打到,还将头弯得很低。不过两人的神情却是很轻松,毕竟这种下冰雹的场景也很少看到。过了一会,他们撑着的防雨罩上已经落下很多冰雹,于是两人一起合力抬手将上面的冰雹倒在地上,然后再重新撑在小新上面。这样的动作重复了几次。刘子君看起来也很乐意和吴易杨做样的事,不时开怀地笑起来。
不一会,冰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雨滴。吴易杨放下手,对刘子君说,“冰雹停了,现在下雨我们可以给小新套上防雨罩。”
“嗯。”刘子君说完帮着吴易杨将防雨罩套上驼包,盖住小心,又摸了摸小新的头说,“小新忍一忍,到了山顶就没雨了。”
随后,吴易杨和刘子君冒着雨慢慢骑向宗巴拉山垭口。骑到垭口,他们见到了奇异的景象。公路上靠他们的一头仍然下着雨,另一头则还是干的,而且往前走几步就能晒到太阳,垭口的经幡正好处在阳光中。在没下雨的那头,聚集着几名自驾游客,黄润明、苏不凡、张琦和张晓旭也正站在那边,正惊奇地朝着还在雨中的他们挥手。
骑出下雨区域时,刘子君停下来兴奋地朝黄润明等人喊,“帮我们拍一张吧。”
“好,你们别动。”张晓旭说完拿起手机给刘子君和吴易杨拍照。
“感觉怎么样?”黄润明问吴易杨。
“太冷了,”吴易杨笑着说,“还好到这边就可以晒到太阳。”
“我们刚才也淋着雨了,到了这边就很暖和,简直像从冬天一下跨到了春天,太神奇了。”张琦向吴易杨惊叹。
“是啊,高原的天气太怪了。”吴易杨说。
“这就叫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苏不凡兴奋地说。
“这是神的庇佑,看到没那边的经幡,雨到这里就过不去了。”一名中年的自驾游客笑着朝吴易杨等人说。
吴易杨等人客气地回以微笑。
领略完这奇异的高原气象之后,吴易杨他们决定继续出发。从宗巴拉山垭口一路下坡,只要6公里便可以到达芒康,而且下坡坡度比较大,一路上都不需要踩脚踏。到了接近芒康的地方,这里的山和土地都没有植被,呈红褐色,整个景观非常特别。
芒康是川藏线和滇藏线的汇合处,两条公路在这里合二为一,所以往后路上的骑友也会多起来。其中,川藏线只是从芒康县城北边经过,并不途径县城,滇藏线才从芒康县城穿过。所以,要想到芒康县城,必须在两条公路的汇合处往左拐入滇藏线。
吴易杨他们今天要在芒康住宿,所以在三岔路口向左拐入到了滇藏线上,然后沿着滇藏线右侧向县城中心骑去。就在这时,在马路的另一侧,有一队骑友正朝反方向骑往川藏线上。两只队伍交汇的时候,吴易杨仔细地留意着那支车队中的女骑友,突然看到一个全副武装的女骑友很像周雅。她戴着头盔,蒙着骑行头巾,后面留着长马尾,身型也和周雅很像。
吴易杨一下就激动起来,匆忙停下车朝马路对面大喊,“周雅!周雅!”
刘子君听到吴易杨喊周雅的名字心里一惊,也跟着停了下来,然后慌忙地转头看着马路对面。但很快,她的心情就平复了下来,因为昨天她才刚刚见过周雅,清楚地记得周雅是戴着蓝白色的头盔,穿着红黑色的冲锋衣,而且骑得是捷安特的山地车,而这个女骑友戴的头盔和骑的山地车跟周雅都不一样。所以,她可以断定这不是周雅。
对面的女骑友似乎没有听见,她的其他队友也没有什么反应,仍然快速地向前骑去,而且车速很快,一下就骑出去很远。
吴易杨也没来得及和其他人解释,一下调转车头,骑着单车飞快地冲到马路对面,然后向女骑友的车队追去。
“他怎么了?”黄润明回头问其他人。
“好像是看到他的周雅了。”张琦说。
“啊,那走吧,我们也跟上去看看。”黄润明说。
随后,黄润明他们也都调转车头,然后骑到马路对面,跟着远处的吴易杨追去。
吴易杨骑着骑着感觉越来越吃力,即使使劲蹬踏,车速依然快不起来。他一脸焦急地看着前面的车队离他越来越远,而且很快就向左拐入川藏线,然后消失在他的视线里。而这时,他明显地感觉到单车轮圈硬生生地压在路面上,停下车一看,才发现车后胎已经完全扁了下去。看着扁平的车胎,他又着急又无奈。
这时,黄润明和其他人已经追上了吴易杨。
看到吴易杨停在路边,黄润明问,“车子怎么了?”
“车胎破了。”吴易杨焦急地说。
黄润明他们停好车,然后一起帮着吴易杨将单车倒立过来。接着,黄润明仔细检查,在外胎上找到一个金属铁屑,很快就用小刀将扎入外胎的铁屑撬了出来。
“就是这个东西扎的。”黄润明拿着小铁屑说。
“修好很快吗?”吴易杨着急地问。
“别担心,很快的。”黄润明说,“直接换条新的两三分钟搞定。”
“易杨,你确定你看到周雅了吗?”苏不凡问吴易杨。
“嗯,我可以肯定是她。”吴易杨一脸坚定地说,“我就说一直感觉她就在我附近。”
“可是为什么她会从这个方向来,这是滇藏线,难道她一直走的滇藏线?”张琦一脸疑问。
“不一定啊。”黄润明蹲在地上一边换着内胎一边说,“也有可能他们中午从川藏线上进到芒康县城里吃饭,然后现在他们骑出芒康继续回到川藏线上去。”
“也是啊!”张琦点头赞同。
几个人中只有刘子君一脸淡定。不过,虽然她知道那个女骑友不是周雅,但也不能说出来。所以,她抱着小新,在一旁悠闲地看着他们修车。
“往前骑是到什么地方?”吴易杨问黄润明。
“往前应该是到如美,倒不是很难,几公里爬上拉乌山后就是一直下坡到如美。”黄润明说。
“那我们今天到如美去吧。”吴易杨激动地说。
“我没什么意见。”黄润明笑了笑。
“没事,易杨,我们就追到如美去。”苏不凡说。
“是啊,反正时间还比较早。”张晓旭说。
“嗯。”张琦附和张晓旭。
吴易杨这时看向一旁的刘子君,问道,“小君你怎么样?”
“我——”刘子君开始有些支支吾吾。虽然她知道那个女骑友不是周雅,但还是担心他们这样赶路会有可能追上真正的周雅。不过她很清楚,这个时候谁也拉不住吴易杨,最后还是嘟着嘴说,“大家都决定了我能有什么意见,我跟着大家就是了。”
“换好了,打打气就可以了。”黄润明站起身说。
很快,吴易杨又迫不及待地出发。为了能追上前面的“周雅”,他骑得很快,一个人冲到了最前面。其他人也跟着骑得很快,刘子君和张晓旭虽然有些吃力,但也坚持着跟上车队的速度。
下午五点多的时候,吴易杨他们到达了拉乌山的垭口,不过一路上一直到垭口这里都没有看到其他骑友。几个人也没有在垭口过多停留,只是在拉乌山垭口路牌边合完影便又出发。从拉乌山下去是一个30多公里的长下坡,然后就是如美镇。
从拉乌山垭口出发,前面是一处坡度较陡的开阔山谷,由于坡度太陡,公路在山谷里一会左拐一会右拐呈S型下坡,所以弯道特别多。之后公路进入到一处狭窄的山谷中,这里不再有S型弯道,但山势突然险峻起来。两边山体的表面像是被锋利的刀刃乱削过一样,线条粗矿且杂乱,上面只有零星的植被覆盖,主色调依然是鲜艳的红褐色,总体给人一种极尽荒凉之感。
天色渐渐暗下来的时候,吴易杨他们沿着公路从山谷里又进入到一个大峡谷里,峡谷的中间就是奔腾的澜沧江,公路从这里开始沿着澜沧江逆流而上。这时,借着微弱的光亮依然能看见汹涌的红褐色江水,而江两边是垂直的河谷峭壁,有数十米高。这番景象看着就让人觉得非常凶险,所以黄润明提醒其他人要小心一点。
如美镇就坐落在澜沧江两边的一处平缓地带中,中间由竹卡大桥横跨澜沧江连接两岸。整个如美镇的规模非常小,更像是一个村庄,周围几乎没有植被覆盖,加上地处险峻的环境之中,看起来像废土中的孤镇。
“如美,如美,听名字还以为是如花一样美丽的地方。”刘子君看着如美的环境开始吐槽,“没想到是这么个荒凉的地方,真是跟‘如花’一样美的地方。”
其他几个人顿时都笑起来。吴易杨没有笑,一脸严肃又有些兴奋,心里想的全是怎么找到周雅。
“这比喻还真恰当。”黄润明笑着说,“第一次来我也很惊讶。”
“这个地方真是太小了。”苏不凡忍不住感叹。
“小一点好,这样好找人。”吴易杨兴奋地说。
“那你打算怎么找?”张琦问吴易杨。
“我要一家一家找过去,每一家都找。”吴易杨毫不犹豫地说。他坚信在芒康看到的“周雅”就住在这个如美镇中,因为一路上追过来没有见到别的地方有住宿,只可能住在这里。他不想再次错过追上周雅的机会,即便是一家一家找也要找到她。
几个人听后都向吴易杨投去佩服的目光。刘子君此时却有些紧张起来,觉得吴易杨这样一家一家找,也有可能会找到真的周雅。看着吴易杨那坚定的目光,她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真正的周雅千万不要在如美镇中。
到了如美镇子上,吴易杨沿着公路看到有住宿的地方就走进去问,还会拿着手机翻到周雅的照片给前台看。
“你好,麻烦问一下今天下午有没有一个叫周雅的女骑友入住?你看看这是她的照片,有印象吗?”吴易杨举着手机问。
“不好意思,我们不能随便透露客人的信息。”前台说完又看了看手机上的照片,然后摇头,“不过没见过这个人。”
吴易杨连续问了几家,都没有周雅的消息。随后,他们又过了竹卡大桥,来到镇子的另一边。吴易杨继续沿着公路进到每一家住宿的地方去问,可仍然是问一家失望一次。眼看着快要找完所有的住宿,他开始有些沮丧。
吴易杨忐忑地走进最后一家住宿的地方,来到前台继续举着手机问,“你好,麻烦问一下,今天下午有没有一个叫周雅的女骑友住进来?你看看这是她的照片,有印象吗?一定要帮我仔细看看,我有很重要的事找她。”
“周雅?没见过这个名字。”前台说。
“那你仔细看看照片。”吴易杨举起手机到前台面前。
前台摇了摇头,“没见过,我们今天只住进来几个男的。”
吴易杨这时彻底失望了,沮丧地走出客栈门口,然后朝黄润明等人摇头。刘子君看着吴易杨的表情,紧张的心情也放松下来。
“易杨你只看到一个背影,是不是看错人了?”张琦疑问地说,“不然怎么会找不到。”
“不会错的。”吴易杨虽然失落,但语气依然很肯定。
刘子君这时试着委婉地点醒吴易杨,低声说,“肯定是弄错了,不然喊她怎么会没反应呢。”
“你又没见过她,你怎么知道?”吴易杨语气激烈地反问刘子君,然后再次肯定自己的直觉,“我能感觉到就是她,她戴着头巾,还可能戴了耳机,又骑地那么快,没听到也正常。”
吴易杨的话让刘子君一时无言以对,也就低下头,不再作声。
“如果你确定没看错的话,那还有一种可能。”黄润明分析说。
“什么可能?”吴易杨一时激动地转头看着黄润明。
“如果他们骑得很快,又没有住在如美,那也有可能是赶到前面的觉巴村去了。”黄润明分析完,又露出一脸难色说,“觉巴村离这里10多公里,不过是一路大上坡。”
“那我们过去吧。”吴易杨一下就推起单车准备要走。
“等等,我还没说完呢。”黄润明挡住了吴易杨,然后继续对他说,“天都黑成这样了,怎么走?这里到觉巴村的路都是在几十米到几百米的悬崖边,很少有护栏,底下就是澜沧江,另一边山上还经常有小石块塌下来,万一出了什么意外人都找不到,等明天早上再过去吧。”
“不行!我来川藏线为了什么?就是为了追上周雅,现在她就在前面几公里的地方,我怎么还能在这等到明天?昨天已经错过一次机会了,我一定要现在就过去。”吴易杨的情绪十分激动。
“小吴,你的心情我们都理解,所以在理塘为了你能追上周雅,大家连夜赶路,小君为此都遇到打劫了。刚才在芒康你说你看到了周雅,大家二话没说就陪着你去追。可是现在天这么黑了,前面的路这么危险,你也不能不顾大家的安全吧。”黄润明苦口婆心地劝道。
“是啊易杨,天这么黑路都看不清,”苏不凡也上前劝吴易杨,“而且大家也都累了。”
“那我一个人去,你们留在这里住。”吴易杨的语气里充满着决绝的意味。经过两次失望后,此时的他,似乎已经被追上周雅的执念冲昏了头脑。
吴易杨推着单车要向前走。而这时,其他人都被吴易杨一意孤行的决心给惊得不知所措,无语地愣在那里,没有人想着去拦住吴易杨。
黄润明也是低着头,好像在认真地想什么事情。
眼看着吴易杨就要离去,这时,刘子君一下冲上去,双手拉住他的单车坐垫,激动地说,“你别去,那条路这么危险,天又那么黑,等明天再去吧。”
刘子君刚才听黄润明说那条路很凶险,又一听吴易杨要一个人走这么危险的路,非常担心。而且,她这时完全只是担心吴易杨的安全,没有夹杂任何一点私心。
“你放开!”吴易杨转头瞪着刘子君,朝她大吼。
“我不放,我不会让你去的。”刘子君用近乎无理取闹的方式回应吴易杨。
吴易杨松开单车,从后面驼包上抱起小新,将它放到黄润明的驼包上,然后冲刘子君冷冷地说,“你不就是为了跟着小新吗,现在我把它放到大明车上,你可以跟着大明了,可以放手了吗?”
“易杨,你怎么能说这么过分的话,上次为了陪你赶夜路,小君都被抢劫了。”苏不凡为刘子君抱不平。
刘子君微微低下头,眼神里闪过一丝悲伤,但仍然紧紧地拉住吴易杨单车的坐垫,一点都不肯放松。
“我就不放开,我就不让你一个人去走那么危险的路。”刘子君一脸倔强地说。
这时,小新从黄润明的驼包上跳下来,走回到吴易杨的驼包旁边,然后呆在那里,一边摇着尾巴,一边嘤嘤叫唤着,好像也在用自己的方式劝吴易杨。吴易杨只是转头看了一眼小新,很快又转回头去,气氛依然这样僵持着。
吴易杨一时拿刘子君没办法,但越想心里越急。情急之下,他突然握住单车把手,用全部力气强行去推单车。
由于吴易杨使出全身的劲去推单车,刘子君已经拉不住,整个人被单车带着走了起来。一时间,她急得都快要哭了。
也就在这一刻,黄润明缓过神来,快步走到吴易杨车前,用身体抵住他的单车,然后十分认真地对他说,“小吴,我们是一个队伍,大家都要相互体谅相互照顾,在川藏线上队伍对每个人都很重要。小君说得没错,我们都不希望你晚上去走那么危险的路。三年前,在邦达,我们车队的一个兄弟,因为和队友吵了架,然后赌气一个人晚上出发,就是那个晚上,他在怒江七十二拐不小心冲下了悬崖,永远留在了那里。我不想这样的悲剧再次发生,所以无论如何,今天都不会让你去的。”
“是啊,易杨,你心急想要追上周雅没错,但先要保证自己的安全。万一出事了,你连追上她的机会都没了。”苏不凡说。
张琦也走上来拍拍吴易杨的肩劝道,“易杨,等明天早上我们再一起赶过去。”
吴易杨低下头,没有说话。其实,在这么多人的劝说下,他已经冷静一些,心里也松动了,只是一时拉不下脸来。
黄润明见状,拍了拍吴易杨的背,然后推着他转过身面对着刘子君。刘子君这时双手仍然紧紧拉着单车坐垫,急得快哭了的神情也还没缓过来。
“好了,没事了,我们先找个地方住下,明天一早大家再一起出发。”黄润明看着刘子君说。
刘子君很干脆地松开了拉着吴易杨单车的双手,抱起地上的小新,将它放回到吴易杨的驼包上,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对他说,“看来小新只认你的车。”
刘子君并没把刚才的事放在心上,这反而让吴易杨意识到,刚才对刘子君和其他人的态度太过偏激,进而感到有些内疚。一时间他的心情十分别扭,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们,只好一直沉默着。
随后,几个人在路边选了一家可以提供饭菜的客栈住下。由于之前的事情弄得大家气氛不大好,也为了明天能早起赶路,吃过饭后,几个人都早早地回到房间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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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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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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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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