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北淳弦将我的孩子过继给了燕王妃后,便不大来我的春草殿了,不过不来也好,现如今我实在对他做不出笑脸相迎,每每他来,我们也是不欢而散,我总是对他冷言冷语,冷若冰霜,也不似从前那般温柔体贴,只要开口说话便是夹枪带棒。
想来他待我也不过如此,我的孩子不过是他用来安抚平衡燕家的一颗棋子,只要一想到此,我便更变本加厉的让他不痛快。
不知不觉眼已微红,纆儿又是好一阵的宽慰:“姑娘想开些吧,刚生产完的女人可不能哭,会落下病根来。”
纆儿宽慰我好些日,她的话不无道理,若不是燕王妃要我腹中的孩子,宫中这般残酷,这孩子能不能平安坠地都成问题。
可纵然将我晋了顺贵妃那又怎样?又怎样?怀胎十月,转眼骨肉分离,叫我怎能想得开?又有哪个女人能想得开?我若是死了也便罢了,偏偏还未闭眼,明明有亲生的母妃,明明近在迟尺,却不能相认。
夜已深,春草殿里静悄悄的,外头请安声听得真切,听见是北淳弦来,我忙躺下准备装睡。
只见他大步的走了进来,纆儿忙向他行礼,便退了下去。
北淳弦走近我的床边,温声道:“大白天的怎么又在睡觉呢?”
我并不理会他,他又道:“装睡也不像,眼皮都跳不不停,本王正好觉得也乏了,正好也躺躺。”说罢便伸手将被角扯起,躺了进来。
见他如此,我忙起身,故道:“臣妾才分娩不足两个月,谷太医说了不便侍寝,王爷到别处去吧。”说罢便要下床来。
北淳弦一把将拉住,又将我轻压在身下,问道:“你还在生本王的气吗?”他的气息毫无防备的侵袭而来,萦绕耳际,很温柔。
我怔怔的看着他,到底是心中那股气不过,便又将脸偏向一边。
北淳弦伸手抚向我的脸颊与他四目相对。
我心原本有些慌乱,少顷,又看向他,缓缓的半坐起身来,将身上淡紫色的长衫蜕去......
北淳弦忙止住我,道:“你这是干什么?”
我故作柔媚笑道:“王爷来臣妾这里不是为了这个?”
北淳弦嗖的一下起身来,又将我的长衫穿好,正色道:“当然想要,不过虽然本王想要你,但至少也得是你心甘情愿的情况下,你既然不想,何必勉强,你既然如此在意孩子,眼下你身子养好才是最要紧的。”
自从我的孩子被过继给燕王妃后,他倒愿意和我说起情话来了,从前都是我主动的和他示好,他从未说过待我怎样的话,纵然连曼青国的太后也未必想到有朝一日我能得到宠幸,从前我也只觉是侥幸,那时合宫上下女人少,我也是得了空子而已,他待我虽然算不上一心一意,倒好歹三五年是不会太容易腻味的,只是现在他越是对我说这些,越让我觉得这是表面功夫,不过是对我骨肉分离的补偿怜悯,更是十分觉得讽刺,也不知哪来到勇气,顶撞他道:“哼!心甘情愿,王爷可曾问过我那孩子,王爷将我的骨肉拱手让人时可曾问过我是不是心甘情愿?”
北淳弦蓦然定住,良久,他才道:“本王又何曾心甘情愿?”说罢便转身离去,走时也不忘交代纆儿好好伺候我。
北淳弦前脚一走,纆儿便不住的劝道:“姑娘脾气也太倔了些,虽然孩子的事确实是王爷有亏于姑娘,可是王爷也是有苦衷的。”
纆儿还未说完,我便气愤的打断道:“苦衷,有苦衷那又怎样?亏我心里早就将他认作知己,认作这辈子唯一可以依靠的人,罢了,不过是我有眼无珠。”
“姑娘。”纆儿忙用制止的口吻责备道:“姑娘怎个如此大意起来,小心隔墙有耳。”说罢便起身去门外,又进屋将门锁上道:“姑娘听我一句劝,就算心里再委屈,也该对王爷和软一些,若是总是这么冷若冰霜,说话夹枪带棒的,可怎么好,好说歹说他也是一人之下金尊玉贵的王爷,面上心里总是挂不住的,依我看,姑娘还是要笼着点王爷,孩子的事以后没准倒好办,王爷能将孩子过继给燕王妃,焉知王爷日后不会再将孩子还给姑娘?况且现在孩子还小,正是难带的时候,我听说燕王妃这些日子都没有睡好,衣不解带的照顾小贝勒,下人虽然多,可是燕王妃既然把贝勒爷当成自己二字自然和姑娘一样的上心,再说姑娘总是多灾多病的,现在头一胎得些闲,将身体先养好再说罢。”
我自顾将翡翠耳环取下放在梳妆桌上,镜中憔悴不堪的面孔又多叫人增添了几分惆怅,一夜无话。
北淳弦走后又是一连几日的召我进膳,赏春皆被我婉拒,不仅如此,我还故意让人去叫丽姬和吴充依去伺候
绯儿不解:“姑娘就算跟王爷怄气,也要有个分寸,自己不去也犯不着把恩宠白白的送给丽姬和吴充依。”
我“哼”了一声道:“越是这个时候越是要如此。”绯儿虽然揣摩不透我的意思,却也不敢多语。
若是平日我和北淳弦和睦时叫他宠幸他人,他也未必不肯,只是眼下我正和他怄气,又故意大度的将其他女人推入他的怀抱,他反倒越不会肯,如此正好借这个机会臊他,把我前段时日吃的所有酸,一股脑的趁机发泄于他。
北淳靖近来每每见北淳弦茶饭不思,心事重重,他和北淳弦从小一块长大,他的心事自然不难猜,见北淳弦现在为了烦心事消瘦不少,他想相劝却也知无济于事,便也只好欲言又止。
王良人小产后一直急于调理身子好在承隆恩,可是越急身体便不尽人意,奈何身体依旧是恶露不止,想想自己好不容易有了子嗣,却一下跌得如此之重,连子嗣也跌没了,前些时日因有御花园被探顺妃摆过一道的过节,于是这一股脑的怨恨统统都计在了探顺妃的头上,若不是她,凭自己在北淳弦身边伺候了这么些年的情分,北淳弦又岂会待自己如此冷落。
用过午饭,霂太妃身边的宫女带了话来,说是太妃想见我一面,记得上次见霂太妃还是在北淳弦出征无烟州时,一晃也有大半年没有见过面了,今日她突然要见我,不用想我也心知肚明,她虽然处在冷宫,可是却清楚北淳弦的每一件事,想来也定知道我的之儿被过继给燕王妃的事,这次想来是为了这事吧。
随意打扮了一番,我便和纆儿往冷宫的结巷而去。
半响才行到霂太妃的住处,大半年未见面,霂太妃比从前丰腴了一些,依然是那一身素鹅黄色的长缎子,发髻散在身后,目光清亮。
“臣妾给霂太妃请安,太妃娘娘千岁。”我屈身行礼道。
“怎么这样憔悴?没有好生养着吗?”霂太妃边说着边握着我的手坐下。
纆儿道:“多谢太妃娘娘关爱我家主子,主子她现在吃睡都不好,身子总是懒懒的,多亏了太妃能叫动她走走,不然又是窝在塌上睡去。”
“瞧瞧,这丫头多为你费心,怎的这样打发日子?难怪你憔悴至此。”霂太妃道。
“臣妾福薄,又无品德,资质粗苯,又不如太妃这般福禄深厚。”我才说到这,霂太妃便伸手触碰我的嘴唇,笑道:“你啊何必妄自菲薄了,你的心事,我都知道了。”
她的话勾起了我心里按捺隐藏的伤痛,不由得已红了眼睛。
霂太妃忙拿出帕子替我揩泪,又缓缓道:“我又何尝不和你一样了。”
我泪眼朦胧,转眼看着霂太妃触动往事,她一脸落寞的深情情,是啊,她的儿子,北淳弦又何尝不是被认夺走,她还要被迫把自己冰在冷宫,长年寂寞、冷清,先帝早已不在,她年纪轻轻便守着活寡,若不是还有一个牵挂,什么又能支撑一个有血有肉的大活人冷宫的死寂呢?
想到这我便心潮难平,深宫里的女人,哪一个不是打掉了牙和着血一块往腹中咽,在外却仍然是笑脸迎人。
第二日一早,我便让纆儿伺候我化了妆,梳了发髻,还戴上了北淳弦赐的雨滴杏花金玉千丝步摇。这步摇触摸生热,温温很温柔的很小心翼翼的在脸颊上来回拂过,我拂着步摇看着镜中的自己,这一刻女不在是悦子者容,而是以取悦自己。
“沐王妃求见。”门外宫女传话道。
“沐王妃?她来作什么?”正在疑惑之际,对门外道:“传。”
沐如兰一身杏花色长衫走了进来:“臣妾给探顺贵妃请安。“
“沐王妃快免礼,快坐。”我道。
“娘娘如今何等之风光啊,臣妾一早来叨扰娘娘,还望娘娘见怪。”沐如兰笑道。
“你来看我原是好意,怎么能算是叨扰了。”说话间宫女已上好茶,我笑道:“这茶是新进的碧螺春,你快尝尝。”
沐如兰抿了一口茶道:“也只有在探顺妃宫里才能喝到如此醇厚独到的碧螺春了。”说着放下茶盏又道:“臣妾一早就听闻顺妃娘娘颇通琴艺,又擅丹青,臣妾早就想来请教顺妃娘娘,若是能时常跟在顺妃娘娘身边,能学到些皮毛,那便是臣妾的造化了。”说罢便打量着顺妃。
我笑道:“沐王妃快休如此谬赞,你贵为竝恒王的嫡王妃,虽是次嫡妃,可我也听说了你,北淳国的大才女。”
说笑间,门外宫女传话道:“竝王爷来了。”
我笑道:“肯定是你前脚才来,竝王便后脚来了,真真是一刻也离开不得。”
北淳竝走了进来:“探顺贵妃金安。”
北淳竝原在府上和沐如兰又大吵了一架,本来依旧不打算理会于她,可是又听说她进宫往春草殿而去,又恐她说出些黑话来,在府上思忖了片刻,更觉不安,便也后脚跟来了。
“王爷快坐。”我道。
“不了,本王不敢扰娘娘安康,娘娘诞下鳞儿不久,还是好生养着要紧,女人最怕的便是产后失调,会落下病根的。”北淳竝道。说完便被自己吓了一跳,如此关怀备至的话语,他一直认为自己早就失去了这种能力,这种常人触手可及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沐如兰神色鄙夷,心内冷哼了一声,这样关怀的话似乎他未曾对自己说过,若不是亲耳听见只当他是个冷面冷心的人。
兴许发觉自己的话有些关怀备至了,北淳竝又掩饰道:“本王唯恐内妃扰了娘娘休憩,还是先和内妃告退。”
说罢二人便告退离去。
轿子里,北淳竝和沐如兰二人一路无话,直至出宫。
“你现在倒是越来越不屑于在我面前掩饰了。”沐如兰道。
沐如兰的话每一个字就像针扎向北淳竝的心上,北淳竝见她如此便更不屑于去哄她了,只是冷冷道:“本王从来不屑于在你面前掩饰。”
“哦,是吗?王爷从前不是把臣妾骗得团团转吗?若不是......若不是臣妾发现真相,王爷是不是依旧会和臣妾演到底?”沐如兰冷笑道,见北淳竝没有说话,又像是自言自语的神态道:“若是如此,我宁愿我永远都不要发现你的秘密,至少,至少你还愿意哄骗我不是?而不是向现在这样从身体到心灵两重的伤害和打击,我快要受不了了,王爷可知道吗?”
北淳竝依旧没有说话,兴许是被沐如兰冷热无常还有恶毒的话刺激得太多了,北淳竝怕一旦接过她的话茬,她便越来越带劲变本加厉。
果然,北淳竝没有说话,马车里便渐渐的安静下来。
良久,沐如兰又道:“王爷可愿意和臣妾试试?”
北淳竝不解其意,便道:“试什么?”
“试试忘掉这件事,我就当从来不知道这件事,王爷依然和从前一样哄骗着我,至少从前待我相敬如宾,兴许这就是夫妻间最大的福份。”
北淳竝嘴唇蠕动,片刻,终于道:“你这又是何苦呢?”发生过的事情如何能真正的当它不曾发生,北淳竝不愿自欺欺人。
“王爷难道就连这一点点的恩德都不肯给臣妾?”沐如兰又咄咄逼人道:“探顺妃就那么好吗?让王爷甘心这样为她默默的守一辈子,搭上一辈子?你这样为她值得吗?你根本就不可能得到什么。”
“你爱怎样想便怎样想吧。”北淳竝道,这句话沐如兰已经问过几百便了,他不屑再去回答。
“哼哼。”沐如兰冷笑道:“如今她和弦王闹了矛盾,如此情形也未见她有多待见你,你根本就没有机会,就算有机会,我看探顺贵妃倒未必就中意王爷......”
“住嘴。”北淳竝打断道:“本王的事轮不到你来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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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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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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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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