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屋门外一阵喧闹,有几道声音七嘴八舌地响起。

  “将军安然回来了!”

  “我就说将军福大命大,不是那等命薄之人,实乃天佑我大梁也!”

  “桓人也就这点伎俩,将军神功盖世,谅他们也不敢造次!”

  众人或庆幸或狂笑,应当是还不知道顾义出卖军情,坑杀自家将军之事,只当萧子勿是虎口逃生。

  常言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他们将军必定是个有后福的!

  萧子勿浑身都散发着低气压,一路奔袭有些微喘,唇角也微微绷紧。

  不理会众人的马屁,他偏低的声线响起,尾音裹着点冷意与一览无遗的急切:“被带回来的女子,关押在何处?”

  听到殿下熟悉的低哑嗓音,天云心头一悸动,浅浅的欣喜漫上脸颊。

  顷刻间撂下控火的扇子,连药罐子里咕噜咕噜冒着泡的药汁也不顾了,她旋身向外跑去。

  清秀小士兵身姿笔挺地站在她身后,目光如有实质般看着她正入迷。见她忽然跑出去屋外,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忙不跌也跟出去。

  “唉,姑娘……”

  天云像只雀鸟归巢一般,扑棱着翅膀奔出门框,飞扬的青丝在身后划出优美的弧度。

  萧子勿浅淡的瞳仁在触到她的身影之后,便像沉闷的山水墨画被渲染上浓烈的色彩,焕发出灼灼亮光。

  人多口杂,萧子勿克制着将小女人紧紧拥入怀中,好好安抚的想法。温厚的手掌稳稳接住她递过来的小手,将其紧紧攥在手掌心。

  抿得死紧的唇线终于松了两分。

  “可有受伤?”

  “我没事……”

  被他担忧的语气感染,天云心里划过阵阵暖流,扬着浅笑朝他缓缓摇了摇头。

  萧子勿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

  如果她出了什么事,他不能保证自己还能存有理智,不将顾义碎尸万段!

  “顾义吃坏了东西,眼下昏迷不醒。诊脉时我偷偷对他投毒了,没有我自制的解药,谁来都解不开的那种!”天云悄咪咪凑近他耳边低语,语气像极了偷腥成功的猫。

  顾义捉她是为了肆意拿捏萧子勿,却被她抓住机会,反将一军,只能说他是自作孽不可活。

  “嗯,乖宝帮了我大忙”,萧子勿耳廓酥麻。

  轻轻揪了揪小女人略带得意的小脸,他冷凝的神色蓦地温和了几分。

  本来煎药时,她还想往药里加点剂量,奈何那个小士兵一直在身后盯着她,片刻都不曾松懈,天云这才歇了心思。

  想来那小士兵对顾义格外敬畏,怕她会对其不利,这才对她的一举一动甚为关注。

  被殿下牵到身旁护着,天云暗暗嘀咕。

  并未发现那厢虚掩的门扉处,有一道伤心欲绝的目光,正呆滞萎靡地停留在她的身上……

  天云对这一切毫无所知,此刻她正安静坐在殿下身旁,听杨勇分析京都最新的动态。

  “陛下圣体不恭,已有十日不曾上朝理事了,蔺贵妃忧心如焚,日日入乾清宫侍疾。而二皇子手里掌握着两万禁军,把持着皇宫上下,不许朝臣进宫探视。

  民间已有流言纷纷,陛下怕是……”时日无多。

  说到这,杨勇兀自嘶了声,不敢接下去说大逆不道的话,转而皱眉道:“眼下朝堂三足鼎立,不过拥护三皇子您的那方势力,大可忽略不计……”

  日前萧子勿遭敌军埋伏,命丧断崖的消息一传回京城,有些墙头草便扛不住倒向了萧子衍那一方。剩下的死忠党就剩宇文翼等人,与另外两方比起来可谓是势单力薄,不足为道。

  听他状若挖苦的话语,萧子勿神色自若,连眉峰都未动分毫。

  杨勇犯贱未果,只能讪讪一笑道:“另外两派嘛,一派是死死跟随穆成业的护皇党,一派是支持新皇登基的二皇子党。两派斗得是昏天黑地,被揪下马的官员不在少数,都快将京都的天给翻了!”

  穆成业自然不能这么快,就将萧利民的狼子野心供出来,只得假惺惺高举保皇大旗,待将萧子衍拉下马,再以泱泱大梁不能群龙无首之名,扶持皇帝的胞弟齐王萧利民上位。

  在百姓心目中都是皇室血脉,谁坐皇位不是坐?

  萧利民只需维持他假惺惺的贤德之名,穆成业便会替他扫平一切障碍,助他顺利继位。

  这算盘打的,远在千里外的天云都听见响儿了!

  杨勇还不知晓穆成业背靠齐王这尊大佛,只知道眼下的情势对将军十分不利。

  他猛拍大腿道:“毫不夸张的说,您就是即刻赶回京城,对上二皇子与穆丞相也只是以卵击石罢了。”

  萧子勿淡声询问:“既然如此,你又为何愿意同我说这些?”

  他与萧子衍对上毫无胜算,杨勇愿意同他分析局势,也算是变相投靠了萧子勿。

  天云把玩着殿下细长的手指,闻言微微一顿,也投来疑惑的一瞥。

  她也很想知道杨勇到底是如何想的?

  杨勇挠挠头,我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无惘城关一战,若不是将军替我击落敌军的流矢,此刻我也不能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我这条贱命是将军给的!”彡彡訁凊

  常年征战沙场,杨勇被盛阳烤得无比黝黑的脸上,浮现出了淡淡红晕,若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天云弯眸浮现了一丝笑意,没想到还有这样的缘故在。

  想必殿下也是无心之举,毕竟战场上刀光剑影,是自己的人当然能帮则帮,没想到会被他记作过命的恩情。

  萧子勿确实已经忘了有这一茬,不过杨勇脾性对他的胃口,又救过小女人一回,两相抵消。

  萧子勿点点头,“日后便跟着我,顾义昏迷的时机不可浪费,我已掌握少许他通敌的证据,只是这些远远不足以定他的罪。趁此机会,你好好搜一搜他的卧房。”

  “是!”杨勇躬身应道,声音铿锵有力。

  只要找到顾义通敌叛国的证据,就不难牵出幕后的主使萧利民。不过眼下时机尚未成熟,且让萧利民再与萧子衍斗个你死我活才好。

  两败俱伤,他才好坐收渔翁之利!

  ※※※※

  清秀小士兵名唤何惊羽。

  他垂头丧气地回了屋,从不离身的宝贝长枪被他搁置在一旁。

  刀疤男躺在炕上嘬了两口烟,见他神思不属恍若游魂般走了进来,嗤笑一声吐出口中袅袅烟雾,透过朦朦胧胧的烟雾斜眼瞧他。

  “怎么跟丢了魂似的,美人不愿搭理你啊?”

  何惊羽失魂落魄地摇摇头,闭眼往榻上一躺,似乎伤心地说不出话了。

  刀疤男语带调侃:“跟哥说说,没准哥能给你支支招?”

  谷齁</span>“她是咱们将军的女人。”

  何惊羽轻飘飘一句话,把刀疤男噎得差点被烟呛死!

  “你说什么?!”

  何惊羽丧丧地翻了个身,面朝墙壁,不肯再说第二遍。

  刀疤男胆都快被他吓破了,大惊失色从榻上站起身,摇着他的膀子问他:“方才我对那姑娘可有失礼的地方?”

  那美人要喝水的时候,他好像没有及时去倒来着,不过何惊羽乖乖给她倒了!

  这应当不算得罪了她吧??

  完了完了,他不会今夜突然“恶疾复发”,明天被扔去乱葬岗了吧?

  何惊羽一颗少男心就此陨落,哪里还管得着他的胡言乱语?他心累地闭上眼,不想理会兀自发疯的刀疤男。

  ※※※※

  而天云这厢也正接受着盘问呢。

  都怪碎嘴子杨勇,汇报完毕,临了要走的时候,却留下了一句:“何惊羽那小子对姑娘多有冒犯,还望姑娘多多包涵,他年纪轻,哪里抵挡得住姑娘的……”

  他笑呵呵止住了话头,脚底抹油溜得飞快。

  萧子勿黑沉的视线却立马扫了过来,天云后背一麻,无辜地歪了歪头,对上他霎时间发青的神色。

  他面无表情地拍了拍大腿,天云识趣地塌腰往男人怀里坐,润白双臂顺势勾在男子颈后。

  “他说的那人是谁?”

  萧子勿低低地耳语,英挺的鼻摩挲着小女人微微露出的一小片锁骨,这是她最最怕痒的地方。

  果不其然,温热的鼻息一挨上,天云便笑盈盈缩着脖子往后躲闪,极为怕痒的模样。

  “我也不认得,只是其间由他押着我给顾义看诊。”

  小女人软糯的话音刚落,萧子勿脸色便由青转黑:“他押着你了?”

  他连碰都舍不得用力的人,却被人粗鲁地反剪双手押送到另一个地方。光是这么想想,萧子勿都觉得心头邪火在喷涌。

  “没有没有,我自己走的,他只是紧随其后怕我逃跑罢了。”

  天云连连摆头,抱住他的臂弯不放。生怕一个没回答好,就会有一条无辜的生命为此陨落。

  萧子勿脸上仍覆了层薄怒,声音却低柔无比。

  他抚着小女人娇媚的小脸,温和跟她打着商量:“五日后我班师回朝,你且在无惘城暂住一段时日,可好?”

  皇位之争的最后关头,远没有想象中那般安然静好,向来都是无数尸骨堆砌的地狱之路,甚至比上战场还要凶险数倍!

  这次回京,生死难料……

  他艰难地做下了这个决定,心头也是万般不舍,但终究不敢拿乖宝的性命开玩笑。

  将她妥帖藏于此,他才能够安心去厮杀,去抢夺那个擂着骷髅山的宝座。

  他的语气如古井无波,可天云却无端地觉得骨脊发寒。

  握在他臂膀的指尖紧紧绷着,她嗓音轻轻颤抖,带着隐隐的哭腔:“你别把我一人丢在这儿……”

  “怎么会是丢呢?”

  萧子勿神色一凛,面露无奈地收紧了怀抱,轻言安抚着泫然欲泣的小女人。

  “顾义会抓你一次,就会抓你第二次,萧利民心机深沉,更是无所不用其极,我真的是怕了……”

  “可我都能应对自如,虎口脱险,绝对不会成为殿下的负累的,你不能丢下我!”

  胸膛的衣襟传来冰凉的湿意,萧子勿心疼得无以复加,对于她说的自己是负累的赌气话,更是好气又好笑。

  “我几时说过这话,从不曾觉得你是负累,不许胡思乱想。”

  “那你就带着我,我不愿同你分开,不想忍受看不到摸不着的日子,更不愿远在千里之外,只能守着驿馆的书信来确认你是否无恙,我也会怕的!”

  女人浓密微翘的羽睫上沾满了晶莹的泪珠,欲落不落的可怜样,本就惹人怜惜,更何况是早就将她放在心尖尖上的萧子勿?

  该有的强势在她面前摇摇欲坠,根本经不住敲打。

  他打横抱着她站起,移到浮云雕花床榻边放下,低低叹息一声,吻去了她眼睑的泪珠:“只要听我这一次,往后我便都顺着你,可好?”

  “不好。”

  天云一口回绝,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他们都知道。此行成,便登临帝位;败,便刀下亡魂,成败在此一举,何谈往后的日子,那都是虚无缥缈呢!

  天云赌气道:“我能孤身下断崖寻你,也能孤身从无惘回到京城,你要想偷偷撇下我……若是回京途中我遭遇马匪,那我也认……”

  她话还没说完,便被气得狠了的男人愤愤地以唇封缄了!

  看着清瘦却无比结实有力的身躯如山岳般俯下,带着无穷的压迫感。天云被困在小小的方寸之地动弹不得,剧烈心跳撞击着她的胸腔,震得身子也跟着轻轻摇晃。

  男人饿狼般的眼神舔舌氏而下,天云心慌地垂眸,双手抵住凶狠的攻势,底气有些不足道:“说正事呢……殿下别想以色柚的方式逼我就范!”

  色柚?

  这词用在他的身上尤为别扭。

  萧子勿差点被这色胆包天的小女人气笑。

  他碰了碰那瓣嫣红的唇,低笑着哑声道:“再敢胡乱咒自己,我便让你知道什么是惩罚。”

  他手一扬,烧得正旺的红烛便应声而熄,昏暗的房间内很快被娇娇滴滴的哭咛声充斥。

  “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胡乱说自己会遭遇不测了,殿下饶了我吧!

  天云嘴巴都酸了,泛着水光的眸子委屈巴巴地看过去。

  男子微微阖着眸,脸上青筋暴起,如神邸般俊美的面庞上带着令人心折的红潮,却迟迟不曾叫停。

  许久,男子低低的带着惬足的呢喃响起。

  “宝贝……我爱你。”

  天云累瘫了一般,来不及回应他,便沉沉地昏睡了过去。

  只是睡过去的前一刻还在想,这下他该不会再想着把我留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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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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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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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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