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眼瞧到跟在嘉成郡主身后的那个少年,柳家众人俱是狠狠地一震,柳二爷更是红了眼眶,激动的浑身直抖,柳二夫人亦是激动的直哆嗦,几欲站不住,若不是身边丫鬟托着,整个人都已经瘫倒在地了。
像!实在是太像了!
“郡主...这...这孩子...”平原侯老夫人到底是年纪大见过的风浪多,这会儿虽然也是激动不已,但还能稳住。
徐茵茵看着柳家众人的神情,不由迎上了老夫人伸过来的手,一把扶了她道:“此事复杂,一时半会儿的说不清,咱们不如进去坐下来慢慢说。”
“哎好,进去说,进去说。”老夫人忙拉了徐茵茵,一行人便即又往前厅回。
一刻钟后,众人在前厅里按位置落了座。
徐茵茵身为郡主之尊,又是贵客,平原侯老夫人便直接拉了她一同坐了上首的罗汉榻。
丫鬟鱼贯而入上了热茶来,但一厅的人都没有这个心思喝茶。
一落座,老夫人便迫不及待的问起来,“郡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孩子可是......?”33ýqxsś.ćőm
柳二爷夫妇也眼巴巴的望着徐茵茵,又不时瞥一眼那站在徐茵茵身侧的少年,几乎已经可以确定这孩子就是他们的敬儿,就等徐茵茵一句话了。
徐茵茵便拉了毛蛋上前,说道:“这孩子今年十一,屁股上有块大红的胎记,八年前被人在京城的上元节灯会上密谋抱走,而后一路带去了千里之外的云州......抱走他的人我今儿也一并带来了,老夫人你们自己问个清楚吧!”
说罢,一个示意,门口的朱成便将乔二福给架了进来,毛蛋娘也就是况春蓉则被连翘领着,也没捆也没绑的自己走进来的,只是神色颓然。
毛蛋看着二人被摁着跪在了地上,下意识的上前一步,但想到什么,又忍住了,低下了头去。
昨儿发生的一切,颠覆了他所知,他到现在都没有缓过来呢。
柳家众人看着乔二福和况春蓉二人,只觉陌生,他们压根就不认识这二人,想来这二人就是当年的人拐子,应该立时送往官府定罪才是!
但有些话,还是要问清楚的,柳二爷忍不住,直瞪了乔二福怒道:“是你们拐走了我儿?让我们骨肉分离八年,你们真是好生歹毒!”
乔二福垂头不说话。
柳二爷气不过,冲上前就对着他踹了两脚。
徐茵茵不由开了口,“事已至此,该说的都说了,也不差再说一回了,说吧!”
况春蓉抬眼,眼神复杂的看了徐茵茵一眼,这才将目光移向了面前一脸怒意的柳二爷。
须臾,似是凄笑又似冷笑了一声,缓缓开口道:“柳二爷可还记得春荷?”
春荷...
柳二爷大惊,下意识的回头看向身后正望着毛蛋哭的柳二夫人。
柳二夫人听到春荷二字,亦是第一时间望了过来,脸上同样是一怔。
平原侯老夫人也只觉这名字有些耳熟,不由定定的看向况春蓉,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侯府其他人不知究竟,听着这话头,只觉这事情莫非还有不得了的隐情?一时间也是好奇不已。
“十二年前,柳二爷一次偶然在京外城的绣房街见到了一个卖花的小姑娘,不免惊为天人,被她的美貌所吸引,从而上了心。
此后,柳二爷便常往绣房街去,每每都能看到那卖花的小姑娘,还曾亲自去买过她的花,和她说过话,一来二去的,柳二爷对这姑娘心生喜欢,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只可惜,柳二爷家中有不纳妾的传统,柳二爷即便再喜欢这姑娘,也不敢将她带回府中,博得姑娘芳心后,便将人安置在了一处宅子里,从此,这姑娘就成了柳二爷你的外室。
可惜,这姑娘并不知道柳二爷已经有妻室,对你的话深信不疑,你骗她只是暂且将她安置在外面,只待说服了家中长辈,便娶她回家,所以啊,她就满心欢喜的只等着你有朝一日娶她回家。
可等啊等啊,没等到你娶她回家,反而先等来了她怀了身孕,她怕啊,若是在孩子生下来之前,她不能被你娶回家,那么这孩子不就是外室子?没名没分的私生子?所以催促着你快快娶她回家。
但你怎么敢呢?不但不敢,你这会儿连纳她回家的心思都不敢有,只因这时候你府里的妻子也被诊出了身孕,全家大喜不已,你也欢喜不已,又怎么敢让妻子发现外头的外室呢?
偏好生不巧,这姑娘久不见你再来,心生疑窦,跑出了门去,便正好在街上看到了你,她偷偷拉着人打听,得知了你的身份,同时,也知道了你早已娶妻,且妻子也刚刚传出喜讯!
她承受不住被欺骗的打击,动了胎气,小产了,你去看她,却还在满嘴谎言的糊弄于她,她忍不住,将你的谎言揭穿,质问你为何骗她,闹着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更要到府上去讨一个公道。
你吓坏了,生怕她真做出这样的事来闹得人尽皆知,让世人知道所谓的痴情种柳二爷也不过是个道貌岸然的家伙而已!是以,让人将她看管了起来。
这小院的婆子和丫鬟都是你从外头买回来的,并不是侯府的下人,那婆子见姑娘每日以泪洗面,实在是可怜,一时不落忍,便悄悄的放走了她。
她一得了自由,便一心只想着往侯府来,要讨一个公道,她只想问你,为什么要骗她呢。
可惜,她又怎么知道,这些高门大户为了名声,那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呢?
她被人请进了侯府,从此啊,就再没有出现了。”
况春蓉已然泪如雨下,语带哽咽,冷冰冰的盯着脸色惨白的柳二爷,幽幽道:“柳二爷,你知道她在哪里吗?”
“我知道,她啊,她就趴在你的肩上,脑袋上顶着一个血窟窿,正对着你的耳边无助的说着‘好疼,我的头好疼,救我,救救我’呢。”
柳二爷终于撑不住,整个人跌坐在了地上,额上满是汗,“你是谁,你是谁。”
况春蓉冷冷道:“我叫况春蓉,春荷便是我亲姐姐,你们将她杀害,一床草席裹了将她埋了,这么多年,难道午夜梦回不会觉得于心有愧吗?所以,你们的儿子丢了,都是你们的报应!报应啊!”
她说着不由又埋怨的看了徐茵茵一眼,“若不是郡主,若不是郡主多管闲事,早晚有一天,你们会尝到被自己的亲生儿子亲手杀害的滋味的——”
徐茵茵不免又叹了一口气,那春荷的确无辜枉死,但况春蓉如此做,也是太过狠毒,这要毛蛋如何面对?
人都说女人狠起来无法想象,她也是佩服这况春蓉。
为了替姐姐报仇,她选了最难走的一条路,且偏偏,若真叫她成了的话,就是最狠的结果,保管让仇人痛不欲生。
徐茵茵扭头看向怔忡的老夫人,接过话头道:“当年那春荷一路进侯府来,那个婆子不放心一直在后面跟着呢,况春蓉便是从这个婆子嘴里得知了真相,是以,一直在谋划着替姐姐报仇,可惜,她人单力薄,如何跟侯府抗衡?所以一直藏在暗处,找寻合适的机会。
终于,那一年的上元节,让她找到了机会,侯府众小辈出门逛灯会,却发生了乱子,贵府小公子被人流冲散,身边只剩一个奶嬷嬷护着,况春蓉同这乔二福一直在暗中跟着的,看准这机会,就将小公子给抱走了。
为了躲过侯府的追寻,两人带着小公子一路不停地逃往了云州,仍不敢大意,为了心里的复仇大计,况春蓉遂认识了耍杂技谋生的黄有银,同其结为了夫妻,带着儿子跟他一起回到了黄有银的家,就此隐藏了起来。
孩子年幼,受过惊吓,早就记不得事了,况春蓉且对他呵护备至,没用多久,这孩子便一心以为自己就是她的亲儿子了——
后来云州大旱,为了求一条活路,云州百姓皆逃荒出来,机缘巧合之下,他们母子二人同我们徐家落户在一个村子,我们便是如此认识的。
去年冬,我宜阳府,况春蓉找到我,请求我上京的时候带着他们母子二人一起上京,声称是为了孩子能有个好前程,我当即便暗暗觉察,遂让人多注意了她几分,这便发现了来找她的乔二福,从而得知了其中有蹊跷,于是将计就计应了她,带了他们母子进京,我起先并没有联想到毛蛋会是你们府中丢失的孩子,是那日撞见柳二爷喝醉,突然觉得毛蛋跟柳二爷有些相像,这才起了怀疑,从而找上了他们二人,问出了前因后果来——
况春蓉待毛蛋犹如亲生,待他懂事后,就将仇恨灌输给了他,告诉他京城有他的杀父仇人,不但杀了他的父亲,还抢了他的一切,对他们母子赶尽杀绝,让他要努力,要上进,终有一天,进京去,找到机会,手刃仇人,替父报仇,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作孽,作孽啊...”听到这些,老夫人忍不住直哆嗦,不敢想...不敢想,若是没有郡主,真到了那一天,会是怎样的场面...
柳二夫人同柳二爷更是后怕悔恨不已。
原来只以为儿子是被人拐子给拐走了,没曾想,这背后竟是这样的隐情,
柳二爷抬手就狠狠打了自己一巴掌,这一切,都怪他啊!
这边,柳二夫人已经抱着不知所措的毛蛋哭得声嘶力竭了。
深呼一口气,柳二爷看着仇视他的况春蓉,不由出声道:“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该欺骗了你姐姐,但当初我是真的喜欢你姐姐,也想找个万全之策求了家中纳她进府的,可当时我妻子怀着身孕,受不得惊吓,我一直宽慰着她一定会给她一个交代的,骗她是我不对,但哪里想到她等不得,闹到了侯府来。
当时还没说几句话呢,我妻子气得动了胎气,我两头顾不上,她就突然决然的一头撞死在了我的跟前——
她是自尽的,虽说一切都是因我而起,但侯府不曾害她性命,这是事实。”
况春蓉不由冷嗤一声,“呸!你们巴不得她自我了断给你们省了麻烦呢,就算她不自己一头撞死,你们又岂会放过她?别在这里假模假样的悔过了,你若心里真有我姐姐,又如何会让她惨死后就一床草席裹身葬在城外,连个碑都没有?我姐姐就是你们害死的!你们就是杀人凶手!”
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很是明朗,毛蛋便是平原侯府二房丢失了八年的唯一嫡子柳元敬。
这一切,都归咎于柳二爷,是他招惹了春荷,却又骗了春荷,没能给事情一个善终,只叹那春荷是个烈性的。
况春蓉联合乔二福拐走了平原侯府的嫡孙,论罪当该判处死刑,可又有那样的前因,到底该如何做,端看平原侯府了。
且刚同柳家相认的毛蛋,哦不,柳元敬又连连替况春蓉求情,让柳家人饶他们一命。
虽说况春蓉居心不良,但拐走他的这八年,她待他跟亲生的一般模样,呵护备至,便是在逃荒路上,也是宁肯自己饿有吃的也会都紧着他——
柳元敬实在是不忍心看她死。
柳二爷间接害了春荷一命,况春蓉偷走他儿子使得骨肉分离八年,算是相互抵过了。
柳家思前想后,最终并没有将况春蓉二人送往官府,只将他们逐出了京城,让他们从今往后,不得踏入京城半步。
而在这般处理之前,柳二爷单独见了况春蓉,对着她诚恳的道了一回歉,并表示会替她姐姐春荷修墓立碑,他也会亲自到她坟前上香忏悔赔罪。
况春蓉被逐出京城那天,徐茵茵露了面。
一脸憔悴的况春蓉见了她,再没有往日的恭敬讨好,只是冷冷一笑。
徐茵茵叹了一口气,也没有同她多说什么,只道:“保重。”
况春蓉并不领情,扯了扯嘴角,“罢了,你心里定认为我傻,认为我狠毒,可哪又怎样?我是功亏一篑没错,但照儿心里,永远都不会忘记我这个娘的。”
她说着,仰头肆意的大笑了起来,而后便被乔二福拖着大步离开。
徐茵茵只看着她走远了还回了头来,冲她别有深意的一笑,顿时不由一怔。
毛蛋已经十一岁了,他是个聪明的孩子,也是个善良的孩子——
柳二爷虽然有错,但柳二夫人和柳家其他人无辜,且他们都是真心疼爱毛蛋的,血脉至亲的真心疼爱,定能温暖毛蛋的心的。
至于毛蛋会不会对柳二爷这个亲爹心生隔阂,亲近不起来,这便不得而知了。
想来,这就是况春蓉退而求其次想要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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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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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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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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