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妃皱了皱眉:“可是这木炭用得恰到好处……”
关键的是,在昨晚的家宴上,她看得一清二楚。阴姬不敢看那两个高贵的人。不可能发现他们的手冻得又红又肿,然后她知道他们现在缺炭了。
赏炭太贴心了,不像是皇帝会做的事。
“恐怕很多地方的这些东西都不是皇帝授意的,而是有人擅自做主。”
藤蔓不敢相信:“别逗了,主人。谁敢当皇帝的主子?”
庄妃一脸莫测:“是啊,如果真有这么个人,威胁就太大了。”
见她一本正经,藤也收起了开玩笑的态度,突然脑子里想起了另一件事,脸色大变:“奴婢听说皇上回甘源宫时脸色很难看。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会不会是皇上不知道?”
她气喘吁吁地说:“这是谁干的?这胆子太大了……”
“还能是谁?”庄妃把棋子紧紧握在手中。"这一切不是谢云姑妈过去安排的吗?"
藤本一时语塞,但想了想,她还是不想放弃谢云。“有没有可能她冒这个险只是为了表示对你的忠诚?”
庄妃不置可否:“甘源宫里有动静吗?”
“没有,奴婢没敢公开打听。幸好有个小宫女和奴婢是老乡,跟谢云的婢女秀秀很熟。直到那时,她才知道一些关于甘源宫殿的事情,它非常安静。皇帝好像没有发作。”
庄妃沉默了许久,才放下手中的棋子,神色中多了几分嘲讽:“我在宫中打了一个洞,我以为最大的绊脚石是岳爱。现在看来,是她。”
藤蔓听得云里雾里:“师父,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你去找一个宫人常用的钱袋,送到元宫去。就说是谢云阿姨昨天过来的时候留下的,别的就不说了。”
"谢云阿姨昨天什么时候来的?"瓦恩斯脱口而出:“主人,你是不是搞错了?”
庄妃看她时,虽然轻飘飘的,但看到藤蔓浑身一激灵,突然意识到自己多嘴了,话没敢说就走了。
当她到达甘源宫时,已是晚餐时间,蔡天喜正带着侍从给甘源宫送饭。她连忙招呼道:“蔡公公。”
蔡天喜见了笑道:“咦,藤姑娘来了,可是庄妃娘娘有吩咐吗?”
韦恩斯跪下说:“你怎么敢?谢云阿姨昨天没有去张寒音乐厅吗?我丢了一个钱包,这两天太忙了。现在奴婢一有空就给我送来。”
蔡天喜眼里闪过怀疑。虽然皇帝多次得到,自以为对谢云了解太多,但在总管面前还要随时应付皇帝的询问,宫里的大小事情还是要了解,尤其是甘源宫里的人的动向。
谢云昨天生病时才回到甘源宫。我再也没听说她出去了。
他脑子里思绪万千,脸上却一点也不明显,依旧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我看是跟庄妃娘娘意气相投,一向一丝不苟的人都留了东西。”
藤蔓被这句话弄得有点心虚,但她牢牢记住了庄妃曾经跟她说过的话,没说别的,只是闻言含糊地笑了笑,很快就离开了。
蔡天喜看着钱包,心里隐约觉得不对劲,但这是谢云的动作。他不敢隐瞒,甚至不敢私下联系。犹豫片刻后,他心里做出了决定。
他漫不经心地走上前去,敲了敲门。过了一会儿,正厅里传来尹姬的声音:“进来。”
蔡天喜推门进去,手拿钱袋举到胸前:“皇上要听今天的菜单吗?”
尹姬挥了挥手,谢运城给他看了关于节日安排的章程,包括今天的饭局。
始皇帝奢侈,一顿饭至少要有三四十道菜。尹姬一称王,就改变了这个规矩。平日里,他只用了八菜两汤,但今天毕竟是大年初一,菜加到了十五道。
尹姬抬了抬下巴,示意宫人上菜,但一扭头,却看到了蔡天喜手里拿着的东西。他忍不住笑了。“怎么,有人给你的?”
蔡天喜满脸惭愧:“皇上说笑了。谁会把这种东西送给一个无根的奴隶呢?”就是刚才来张寒音乐厅的那个葡萄姑娘,说是谢云小姐昨天去张寒音乐厅时留下的,特意送过来的。"
尹姬顿了一顿:“谢云和庄妃?他们彼此不认识。他们什么时候卷进来的?”
蔡天喜一脸茫然:“我不知道,可能我有些事。”
延吉的脸色还是不好看。昨天,谢云在宫墙下病倒了,他派人回来了。当时那种憔悴的样子让人觉得像是欺负人...她怎么会去汉章店呢?
但如果她没去,那汉章店的人拿这个做什么?
另外,昨天...
他想到家宴上的闹剧,小宝宝的僭越,庄妃的设计,心微微一沉。当时,他曾想过这件事是否会与谢云有关,但他最终压制了这种怀疑。现在看来,可能真的在里面。
我们得让庄妃闭嘴。
他起身离开,蔡天喜惊呆了:“陛下,开饭呢?”
尹姬充耳不闻,走得很快。蔡天喜连忙放好晚饭,匆匆赶了过来。
堂同章。
庄妃对尹姬的到来并不意外,向施施然行礼。尹姬脸色发白,弯腰扶起众人:“没有外人,不用麻烦。”
庄妃羞涩一笑:“礼不能废...皇上怎么突然来了?”
尹姬摩挲着袖中的荷包,声音清亮而温柔:“你昨天受了委屈,我难免会更加重视,只是……”
他突然转移话题:“我忙于政务,真希望后宫平安。庄公主,你怎么看?”
庄妃似乎被这句话刺伤了,尴尬地微微低下头:“皇上说的是,后宫还是以和谐为重...藤蔓,快上茶,要山泉泡的太平猴头。”
尹姬微微愣了一下,眼神开始探索:“庄妃好细心,连我喜欢什么水和茶她都知道。”
庄妃羞涩地笑了笑,仿佛没有注意到尹姬话里隐含的警惕:“要不是谢云姨妈提醒,我恐怕什么都不会知道。”
阴姬摆摆手:“你说谁呢?谢云?”
“是啊,昨天来的时候聊了几句。”
韦恩斯端来了茶,适时地接了话茬:“皇上不知道谢云阿姨有意思,竟然说如果知道这个,就受宠了……”
“闭嘴!”庄妃大呼小叫,“胡说什么?谢云阿姨只是在开玩笑。你当真了吗?我居然拿去给皇帝讲了。”
韦恩斯连忙闭嘴,但阴姬的脸还是沉了下去。
庄妃正要弥补什么,突然抬手,随着一声清脆的撞击声,顶着的太平猴王洒了一桌子。
伴随着落水声,主仆双双跪下。
这时候尹姬说话了,语气并不严厉,而是冷冷的:“我只是说希望后宫太平,你来捣乱是吧?”相互呼应,你想说什么?"
庄妃被他吓了一跳,但片刻后她咬紧牙关,仿佛下定了决心,抬头看着尹姬:“臣妾知道皇上会生气,但有句话臣妾不得不说...谢云姑妈太心事重重了,把她留在你身边不合适……”
当尹姬来到这里时,她知道她会提到谢云,这一点也不奇怪。她甚至饶有兴趣地扬起眉毛:“你觉得多少?”
他轻笑一声,姿势悠闲的看着剧场:“她直到今天才知道自己想多了。怎么,她算计你了?”
庄妃用力摇头:“如果我算臣妾的话,我绝不敢打扰皇上。是谢云阿姨……”
她似乎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犹豫着不说话。直到尹姬看得不耐烦了,她才又开口:“是谢云大婶来找臣妾,说要帮他们求情,还把皇上的喜好一一说了……”
燕姬猛然一顿,刚才的好整以暇瞬间消失了。
“你说什么?谢云说他会帮你赢得好感?”
庄妃低下头:“不敢藏皇上。谢云阿姨确实这么说了。我当时确实有过暗恋,我知道这样的人对我是好的。但王家世代忠厚,我不能因为一己私心,就纵容这样的人跟你在一起,所以即使知道皇上会生气,我还是直言不讳。”
她说的话很真诚,但尹姬的脸上却不为所动,眼里甚至隐隐有杀气:“她真的这么说了吗?”
庄妃拜倒在地,道:“臣妾之言,千真万确。为了不冒犯谢云姑妈,朝臣和嫔妃们还赏赐她一整套黄金十二生肖裸体动物。如果皇帝不相信我,他可以回去见他们。”
尹姬的脸彻底沉了下来,扶着椅子的手青筋毕露,但即使他如此努力,身体还是控制不住地颤抖。
好你个谢云,拿我当筹码讨好后妃...你真的做到了。
你知道这是叛国吗?!
六年前解除婚约,六年后背叛...
好的,谢云,你真好。我真的是瞎了眼才会爱上你这样的人!
他愤怒的眼睛通红,他已经来不及说话了。
庄妃在这种安静中渐渐心慌,她知道这是一个冒险的举动,一旦发挥不好,很有可能连翻身的地方都没有。
但是皇帝不喜欢她,甚至可以说是排斥。如果她和其他后宫女子走上同样的争宠之路,注定是不合理的。
她想让皇帝看到不同于其他女人的东西。她既有女性的温柔和妩媚,又有男性的忠诚和勇敢。
但是尹姬的反应真的让她很不安。他会买吗?
她等了又等,但最后一首歌什么也没发生。她忍不住偷偷看了一眼,却抬头看到一双毫无感情的眼睛。
明明这个男人是他名义上的老公,庄妃此刻从他身上感受到的却是完全的危险和排外。
她害怕地低下头,浑身发抖。她这次不会犯错吗?
不可能,带着六年前的旧怨和现在的又一次背叛,再深的感情也不可能容忍。
她实在拿不准尹姬的态度,心跳越来越快,越跳越乱。
“蔡天喜,传我旨意。”
燕姬突然开口了,庄妃不受控制的一哆嗦,一时间紧张得连呼吸都忘记了。
但尹姬的声音里却没有一丝感情:“庄王妃王,天性温良谨慎,可内功,想让她暂时掌管宫中事务,替我分忧。”
庄妃一愣,随即铺天盖地的惊喜涌了上来,她连忙磕头谢恩。
尹姬冷冷地看着她:“庄妃,不要辜负我对你的期望。这个后宫一定要平静。”
庄妃下意识的答应,还没等说什么,尹姬抬脚就走了。
当他完全消失后,藤蔓激动地爬了过来:“师傅,皇上其实给了你掌管皇宫的权利,岳慧琪连抢都没抢。我们未来的好日子来了。”
庄妃跌坐在地上,刚想笑,却突然回过神来:“不,皇上刚才说……”
她的脸色突然变得复杂起来,看不到刚才的喜悦。
藤蔓不知所措:“你在说什么,主人?怎么了?”
庄妃脸色一沉:“我还是低估了她在皇上心中的地位。”
藤蔓听得云里雾里:“师父,你在说什么?”
庄妃苦笑出声:“还有谁?谢云,我犯了一个错误。我以为这次可以一举赢得皇上的芳心。现在看来事与愿违。现在,皇上怕是对我恨之入骨。”
“怎么会这样?师傅,你是不是想多了?”
庄妃看着歪倒在桌上的茶盏,苦笑一声:“你怎么会想太多?只是即使这很烦人,也比漠不关心好。你有必要花时间去安慰男人。”
现在最重要的是尹姬会拿谢云怎么办。
又下雪了。
而尹姬却不理会,大步流星地走着。蔡天喜一路小跑着跟上来。他很想劝他,下雪天很滑。注意脚下,他却脸色铁青,仿佛笼罩在乌云之中,转了几圈也没敢说出来。
新年一到,皇宫里到处张灯结彩,五颜六色的装饰品,呈现出一派热闹的景象,但越热闹越令人震撼。
蔡天喜摇摇头,叹了口气。在他心里,他忍不住责怪谢云。这个谢姑娘怎么可能就这样死了?
这种事情能做吗?
这次恐怕没人保护了。
谢云小姐,你可以要求你自己的幸福。
他叹了口气,赶紧上前给尹姬打伞挡雪,但尹姬身材高大,腿长,走得太快。他竭尽全力追赶,几次都没能覆盖。当尹姬回到甘源宫时,他的肩膀上沾满了雪。
谢就在门口等着。尹姬回来的时候,有人打着伞迎接他。看他身上的雪,很自然的就抬手拂去了。
“雪越来越大了。皇帝为什么不打伞?”
尹姬对此没有反应,却听得蔡天喜头皮发麻,害怕下一刻尹姬会发作,但对方却很淡定,连脸色都出奇的平和。
“关上门,我今天谁也不见。”
蔡天喜不敢迟疑片刻,赶紧关上门,连宫人也送了下来。
阴奇抓着谢云的手,把她拖进内厅。
谢只是感觉到了阴姬的心情不好,却不知道对方刚刚带着张去了庙里,更不知道庄妃会采取如此冒险的举动,把她身上的一切都抖落出来。
现在见阴姬心情不好,她很听话地没有闹事,心里也琢磨着以后要不要软化脾气来哄他。
毕竟他们还没吃晚饭,她很期待。
可是刚进正厅,还没等她开口,燕姬就把她推靠在门板上,用恶毒的厉眼看着她。
谢云意识到阴姬的怒火是冲着她来的。
“你怎么了?”
尹姬扯了扯嘴角,笑容却一点都没到她眼里:“我怎么了?你不知道吗?你做了什么?你不知道吗?!"
最后一句是喊出来的。
谢云惊呆了:“我做了什么?”
“还装傻?”
尹姬抬起手掐着她的脖子:“你在张寒堂做什么?”
谢云一滞,脑海中闪过非常不好的猜测,阴奇为什么要问这个?
她微微一怔:“只是来送姬府的……”
“我昨天说的!”
谢云昨天耽搁了?她昨天去过张寒音乐厅吗?
“我昨天没去……”
“还撒谎?”
阴姬的表情和神态:“谢云,你真是个骗子。当时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好了不说了吧?”那就来吧。"
他厌恶地放开了谢云的脖子,又退了几步看了一遍:“你去张寒厅投靠庄妃,帮她求情……”
他握紧拳头,咬牙切齿。“你在拿我当筹码!”"
谢云本能地摇摇头:“我没有。我说我没去。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你凭什么相信我?”
尹姬冷笑道:“你是不是六年前就断了婚,又复婚了?”
谢云一时无言以对,痛苦的回忆与阴姬的嘲笑和羞辱重叠在一起,一时间她不知所措。
她扶着门板慢慢坐到地上:“没办法。我已经解释过很多次了……”
尹姬脸上的戾气渐渐淡去,但他彻底失望了。他低声说:“是啊,你解释过很多次了,可惜没有一个说实话……”
谢云又无言以对,阴姬又轻笑:“就这样吧,我就当你没办法了,不过这次呢?这种背叛也是人逼的?”
那两个字太刺耳了,谢云本能地摇头否认:“这不是背叛……”
她一直没跟庄妃说过尹姬的事,说帮她高职位只是权宜之计,只是把她当诱饵吊起来。
但是尹姬也不相信这一点。
她苦笑:“我只想活下去,我只想保护我的身边……”
“我会杀了你吗?!"
燕姬大声咆哮着。他以为自己已经对这个男人失望了,但他不想再被她的话激怒。他气得发抖。“我说过,我不会让你死的。你说我不相信你,那你呢?你宁愿相信宫外的人,也不相信我,是不是?”
谢云张开嘴,想说些什么来反驳,但在他张开嘴的一瞬间,很多很多画面在他脑海里闪过。
突然,阴姬站在小宝宝面前,冷冷讽刺地说,主人要惩罚你就惩罚你,没有任何理由。
突然在庙里,他的头就不出去了,声音无谓地说,下次别玩这种把戏了,我的皇军很珍贵;
忽然,他用谢威胁她高高在上,并且理所当然地指责她。一个奴婢怎么会对她的主人怀恨在心...
画面很乱,太多太杂,压抑了谢云嘴边的所有话语。
强烈的酸楚的委屈涌上来,使她的眼睛发烫。她抬头看着那个咄咄逼人的男人,声音嘶哑地说:“我很想相信皇上的话,可是我能相信什么呢?”
尹姬仿佛被捅了一脚,声音近乎沙哑:“既然你不相信我,那你为什么还要入宫?”!"
你为什么要进宫?
因为她想看看传闻中差点害死尹姬的伤是否治好了;她想看看萧家在宫里是怎么生活的。她想...花点时间陪陪他...
所以她还是来了,尽管她知道皇宫里的生活并不轻松。
但这种真诚的关心,在尹姬冷漠恶心的表情面前,就像一个笑话。
一无所有,连这点自尊都不用扔出去任人践踏?
谢云抬头闭上眼睛,声音轻得不可闻:“我...疯了……”
尹姬沉默了一会,然后突然笑了起来,笑声渐渐变得浑浊沙哑:“你疯了吗?疯的不是你,而是我...谢云。”
他又抬起头来,眼神完全冷漠:“既然你不相信我,我就不用再保护你了……”
谢云垂下眼睛。她知道今天不会有好结果。庄妃太善解人意了。六年前,算上今天发生的事,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蔡天喜!”
尹姬的声调突然升高,蔡天喜不敢进来。他隔着门说:“我在这里。”
尹姬开始时扭了扭,好像她不想再见到谢云:“她再也不会做私人女招待了。会有别人上来服务的。”
谢云性情严厉。他以前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现在已经没有什么高职位了。可想而知,未来会更加艰难。
然而,谢云还是什么也没说,默默地站了起来,推开了门。
但就在出门前,她又开口了:“也许你觉得没什么区别,但我还是要告诉你,我当初跟庄妃说的是帮她登顶,不是受宠。”
谢云走了,因为刚才的袭击,整个甘源宫静悄悄的,针落有声。
燕姬靠在罗汉床上,抬起手揉了揉眉毛。她刚才说的话在她脑海里反复闪现。这是一个很高的职位,不是一个人情...
有什么区别?!
他气得把矮桌上的东西砸了一地,但奇怪的是,他心中的愤怒真的消失了。
他发现自己其实理解了谢云的意思。
不管后座是谁,都不会落在谢云身上,所以谁坐都是一样的,但是受宠这件事关系到圣心。
谢云,她...
尹姬踢了踢椅子,愤慨地说:“这算什么?这个女人真的是出轨,出轨,再出轨!”
椅子翻倒的动作惊动了外面的人。蔡天喜虽然不敢,但还是进来了:“皇上息怒,保重龙身……”
尹姬不理他,蔡天喜叹了口气,叫德春收拾了一地的烂摊子。收拾的时候,尹姬还没说话,就试探性的说:“陛下,既然现在谢小姐不在了,这就是殿里的住处……”
阴姬愣了一下,转过头,好像没听见。
德春正要再问,蔡天喜拦住了他。他默默摇头,拉着德春出了门。
“普拉蒂尼,皇上刚才没听到你的话。你怎么不再问了?”
蔡天喜敲敲他的头:“皇上是谁?你听不见我们吗?”
“但是……”
“没有但是,既然皇上没下命令,那就不用动了。”
他环顾四周,当他看到没有人在那里时,就低声说话。“虽然她已经不在管了,但是你见到她得对我客气点。可以的话帮我一把,听见了吗?”
德春虽然不够聪明,也很听话,没多问就答应了,但蔡天喜还是叹了口气:“这叫什么……”
说话间,谢云提着一个小包袱从殿中走了出来。蔡天喜赶紧上前拦住他:“谢云小姐要去哪里?”
谢云微微跪下:“我已经是一名普通的宫女了,所以我不能继续住在这里。请公公给我安排个地方。”
蔡天喜心里发苦,两个人越来越固执,以至于他经常觉得自己会错怪尹姬,以为自己不再在乎这一个了。
可偶尔泄露的情绪又让他不敢真正放肆,皇帝的心思很难猜测,一旦摸到了苗头,他就不敢怀疑了。
他放低了声音:“谢云小姐,我们家不是在指责你,但这件事确实不对。以后你就要住在这座宫殿里了。你不能这么固执,有空就想哄皇帝。”
谢云自嘲地一笑:“我知道,但他现在最不想见的人就是我...如果我想让他平静下来,我最好躲起来。”
蔡天喜一听,就觉得不对劲。两人自然互相哄着,皇帝拉不下脸。如果谢云仍然顽固不化,他们还要折腾多久?
“谢云姑娘,你不能这样……”
谢云摇摇头。她知道蔡天喜说这些是为她好,但她做不到。蔡天喜那时从未见过尹姬看她。
她不是没心没肺,她会难受的。
“谢谢提醒,我先回去了。”
她打断了蔡天喜的话,转身略显匆忙地回到了偏殿。门板合上的时候,她苦笑了一下。
真的是她的错,但她只是想多一个护身符。她不能让秀秀这个无辜的人和她一起受苦。
尹姬在理直气壮地怨恨她,指责她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她的处境?哪怕是一瞬间,永远?
我想并非如此
算了,她现在不想见尹姬,先这样吧。
她靠在沙发上发呆,突然外面传来脚步声。然后秀秀推门进来:“阿姨,我怎么听说你被皇上处罚了……”
谢云克制着所有的情绪,平静地回答道:“事情就是这样。你以后不用叫我阿姨,也不用伺候我了。”
秀秀抓住她的手:“那可不行,就算你不照顾东西,你也是我姑姑。”
谢云揉了揉她的头,心里有点感动,安抚了秀秀,才被赶回去休息。第二天一早,她就起身和元宫宫人一起排队等候蔡天喜的命令。
意识到她的存在,宫人们神色各异,时不时会瞥过来一眼,带着探索和幸灾乐祸。
她只是没注意到,秀秀却很不满意:“这些人在看什么?他们不是不知道。”
落魄的谢云应该没见过。
她不会和这样的人计较,太掉价了。
蔡天喜很快就来安排差事了。他一眼就从人群中看到了谢云:“你们两个是宝贝,要小心。”
这是最轻和最经济的任务。谢云知道蔡天喜在照顾她,但她不想去正厅:“蔡公公……”
蔡天喜似乎猜到了她要说什么,摇了摇头:“谢云小姐,听安排。”
谢云有很多话要说,但被这句话堵住了。
她现在是一个普通的宫女,确实应该服从安排。
她叹了口气,拉着秀秀进了正厅。
尹姬直到闻香才起床。谢云听到动静就缩到了架子后面,直到有人走了才出来,但接下来的几天没有再见到尹姬,对方也住在了常年寺里。
我大概也不想见她。
谢云垂下眼睛,又擦了擦书架。
生活很简单,很无聊,很累,但是时间久了,她已经适应了,虽然感觉到明显的排斥。比如吃饭的时候从来没有人会和她坐在一起,哪怕是她干完活要去帮别人的时候,宫里人都避而远之。
但这些都是小问题,她不在乎。反正这些年她最习惯的就是一个人。
农历五月初五,尹姬搬回甘源宫,尽可能把政务带回去。
有朝臣,地点从皇家书房改为甘源宫。
春天来了,他离开祁颜去吃午饭,两个人聊了几句,就进了甘源宫。宫人跪了一地,但阴奇一眼就看见了躲在角落里的谢云。
齐燕提到了什么,他微微有些走神。他回头一看,人不见了。
自从上次申斥之后,谢云一直在回避他。搬回甘源宫后,他从未见过自己的脸。很多时候,他一开始能看出来,然后就躲起来了。
他心里火了,你先做错了,还不想见我?你为什么生我的气?
他攥紧拳头,但还是一脸如常,和齐燕讨论政治。午饭后,他派人下来,脸色阴沉。
他把门打开一点点,谢云正在擦洗李子瓶子,表情平静,看上去喜欢现在的生活。
你不必伺候我。即使做这样艰苦的工作,你也感觉很好,不是吗?
尹姬顿时又气又笑,但笑着笑着脸色就阴沉了。蔡天喜端茶进来的时候,看到他的表情心里咯噔一下。他不知道是什么惹了皇帝,也不敢多说。他小心翼翼地把茶杯放在手上:“皇上,太平猴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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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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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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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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