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翎轻轻拍着她的背,笑着不说话。
“严家的那点事情,用不着你担心,这两日你搞好老太妃迁宫的事情,什么都好。”萧澈不咸不淡道,仿佛这件事情并不怎么让他放在心上。
严崎似乎是畏惧萧澈似的,并不敢再在这儿多待,匆匆抹了眼泪告退。
万福和她身边的大宫女如意正在等着她,从看见萧澈进去如意就有种不好的预感,在外面听见一两声低低的训斥感觉更不好,提心吊胆的等着严崎出来。
“娘娘。”如意连忙扶起严崎,满脸担忧地问道:“娘娘,王上可说了什么?”
严崎的愁容散去,只剩下淡淡的神色:“王上只是说此事只管让我自己做主。”
这话说是让严崎自己做主,但王上真的在意,必然就直接替严崎撑腰了,让她自己做主,实际上也就是不想管的意思了。
如意看着严崎,她似乎并不怎么担忧的样子,试探着问道:“娘娘不必担心。王上近来恐怕是政事繁忙,所以才无心管这边的事情。”
严崎似乎一点儿也不意外:“我早就知道王上不会管这事。”她淡淡道,“没什么意外的,当年冯淑妃在宫中作威作福,处处针对王上,他都懒得计较,要么是王上心软,要不是他真的不喜欢参与这些后宫之事。王上自然不是手软心软的人,便是真的不喜欢参与后宫之事了,本宫自然也不例外。”
如意没敢问,那为何要去告诉王上。
严崎叹了口气,如意和宫里人不一样,宫里的人多半都是见过场面的,就算不是个个都是心思七窍玲珑,也是知道非礼勿视非礼勿听的。但如意是当年母亲留下的丫头,和旁人不同,是从小就跟在自己身边的。
刚进宫的时候,她身边没有信任的人,自然是带着自己以前的丫头来,平日有事也是叫如意,但事实上她也明白如意并不适合做这个大宫女的位子。
她的忠心自然是没的说的,可是只是忠心未必够。如意的能力在严家是够了,但在宫里说到底显得太单薄了,压不住下边的人,也帮不上她什么。
比如现在,万福什么话都没问,但明显
已经猜到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了?但如意却依然跟着问。
本着说到底是自己养起来的人,严崎是耐心的解释道:“此事本就是老夫人有错在先,这是王上不追究,若是王上真的追究起来难道会觉得本宫一点都不知道此事?王上必然先入为主的,把本宫和严家绑在一起。本宫去哭闹一通,句句都是说老夫人的不好,兴许没什么作用。但王上也好,定远侯府也好,若真的一直想追究起此事来,自然不会把本宫和严家的人看作一伙儿。”
如意再笨,这个时候也听明白了,有些心疼地看着严崎:“小姐受罪了。”
严崎离开文华殿,萧澈偏了偏头,问道:“不是这么简单的事儿吧?”
白翎笑笑:“严老夫人嘛,曾经无论如何都不许严崎进严家,为此和老将军大吵了一架,后来答应了,也是不情不愿。她性子直来直去,惯了高兴的事情,藏不住不喜欢的人,也没法扯出个笑脸来。严崎明白这种性子未必适合在京城生存,说到底,只是向我们表表心意,若有朝一日,严老夫人真的祸从口出,还请王上对娘娘网开一面吧。”
萧澈无奈的说道:“她的性子向来小心谨慎惯了,平日里跟我相处也是如此,你别见怪。”
白翎摇摇头,示意自己并没有放在心上:“这两日折子,日渐少了下来,京城的城防图我也和胡老将军商议好了,今日王上看看?若是没什么事,这两日我好歹回趟家。”
萧澈下意识地觉得白翎忽然提起这个事情多半和严家有关,问道:“是不是严老夫人跑到定远侯府闹去了?”
“想什么呢?”白翎打了个哈欠,“这边的事情快结束了,我总呆在文华殿,也不像话,我怕御史们的吐沫星子淹死我。”白翎像是忽然想起来什么,说道,“严崎年纪小,家里人又不怎么待见她,才会成了这样的性子,但本质上是个好孩子。严老夫人那边我去劝劝,你……王上别太苛求她。”
萧澈道:“孤不至于她的这点小心思都容不下。”他仔仔细细地看完了白翎和胡江天共同完成的城防图,“没什么问题,明天给了兵部,让他们依照这个做去就是了,不,这里还有另外一件事。”
“什么事?居庸关那边的军情,还是兵部那帮人又有什么馊主意?”
萧澈摇摇头,似乎是犹豫了一下:“有没有想过……自己来继承定远侯府的爵位?”
“什么?”白翎以为自己听错了。
萧澈坦然的对上她的眼睛:“你有没有想过自己来继承定位侯府的爵位?当我夏国乃至于天底下第一个女侯爵?”
白翎原本下意识的就想说“不想”,最终还是选择犹豫了一下,说道:“王上不必拿此事开玩笑,我如今也已经知足。”
萧澈摇摇头:“恐怕你误会了,纵然孤早就有了这个想法,也不会在这个时间提出来,由你来继承爵位,并不只是孤的想法,而是父王临走前,交给我的诏书。”
“先王?”
“父亲用人一向不拘一格,确的来说,关于定远侯府爵位的安排,他留给了孤一封诏书,里边写的是‘白翎’,父王走之前,嘱咐孤,若是想要让白翦继承爵位,就将此诏书毁去,若是想让你来继承定远侯府的爵位,就出示此诏书来平息群臣得反对。”
白翎的脑子几乎是空的。她曾经所有的不甘、愤懑与苦涩仿佛都有了落点,曾经她想也不敢想的这东西如今就在触手可得的地方。
对于她来说,没有什么比这个有诱惑力了。
在某一个瞬间,她不是没想过,何必多想,就那么接过这封诏书,实现自己的梦想。但是就在手即将伸出的那一瞬间,她停顿了,强压着几乎跳到嗓子的心跳,问道:“王上如何想?”
“父王的顾虑孤是明白的,白翦说到底,年纪太小了,经验也不足,没有什么战功,也不足以服众。”萧澈道,“若孤只是为了打压定远侯府,收拢兵权,自然选小翦更好。但……”萧澈真诚的看着她的眼睛,“孤如今刚刚上任外患未除又添内乱,冯氏余党流窜外地,宫中也不太平,我希望定远侯府会像老师和父王一开始那样,真的成为孤的助力。”
“白翦于探听消息,收集情报,分析政局的方面,确实有自己的天赋,是真正做到一个将军,要成为定远侯,坐到那个位置上,需要的远远不止这些。定远军不是锦衣卫,需要的是一刀一剑拼出来的血性。你是他的长姐,应当比孤更有看法。”
其实萧澈说的,正是白翎想的,但她依然道:“小翦最近在居庸关,也算是立了战功,也有了进步,王上不妨等他回来再看看。”彡彡訁凊
萧澈笑而不语。
白翎无奈:“何况便是我不是定远侯,不也一样来帮你的忙了吗?”
那是因为如今没有定远侯。
萧澈很体贴的说道:“既然如此,那此事不宜先下定论,再议吧。不过……你这两日回去,最好是再劝劝严老夫人,别再乱说话,不然恐怕孤这儿收到的折子太多,也不好不管。”
“王上早就收到弹劾的折子了?”
萧澈点了点其中的一摞:“这一摞是谈和严老夫人丧期宴饮作乐,不尊禁令,更有钦天监说严家长孙克死了父王。”
背后他又点了点更高的那一摞折子:“这一摞,是弹劾定远侯府结党营私,目中无人,教唆严家不尊法度,甚至还有举报定远侯府行巫蛊之术的。”
“放屁!”白翎气得直接骂了脏话,“他们可真能胡扯,好丰富的想象力呀!”
“纵然原本此事跟定远侯府无关,在外人眼里,严家和定远侯府就是一起的,严崎的顾虑其实很对,严家出事了,肯定会牵连到定远侯府。”萧澈笑笑,似乎是为了让她放松一些,故意说道,“不过爱卿放心,那些折子只有让孤朱笔批了一个‘准’字的,才叫折子,没有朱笔御批,不过是一堆废纸罢了,当年你在居庸关,孤许诺你们‘只要我在一日,就做一日你们的后盾’,这句话如今也依然如此。”
纵然是白翎,也没法不为这话感动,太子时的承诺与一个君王的承诺完全不一样,萧澈想告诉她,他没变。
白翎端正地行了个大礼:“王上深恩,臣无以为报,唯肝脑涂地……”
“得了,你我直接用不着这个。”萧澈摆摆手,另一只手手按住了自己的太阳穴,似乎是有点不太舒服的,闭上了眼睛,“你先走吧。”
白翎离开文华殿时,看见张保走过去给萧澈按着肩颈和太阳穴,少年君王皱着眉头,周身是浓的化不开的疲惫,和隔了一层障壁一般,浓墨重彩的孤独。
白翎忽然心里一动,好像忽然就理解了那句“孤家寡人”的含义。
严崤觉得自己多半是醒来的方式不对,当时夫人王氏生产的时候,因着生的不顺,他心情跟着大起大落,是旧伤复发人晕了过去。
他以为自己醒来最不好的结果是王氏又出了什么事,也不该是母亲闯下这么大的祸事。
王氏是严老夫人亲自给严崤挑选的,出身名门,温柔和顺,少说多做,没有大家小姐脾气,至于她家道中落,父母双亡,在严老夫人眼里压根算不上是什么事。
王氏性情和顺,自然不可能和老夫人抢管家的权力,严崤又常年不在东京,王氏娘家没人正好任由老夫人拿捏,如今严崤回来了,她也生下了长孙,却一点都没有扬眉吐气的感觉。
“是,定远侯府和娘娘都派的人来找,还是母亲不在,我才知道这事,原来闹大了。”王氏拿帕子揩着眼泪,“听娘娘那边说,白将军提醒她时,赶巧了王上回来了,听见了此事很是不悦,跟娘娘说什么‘不是老将军来了,也得给你跪拜’,我是诰命,你到叫她拿捏你了。”
严崤觉得脑袋“嗡”的一下,萧澈还是太子的时候,常常以与人为善著称,是当时妃党抨击他的一大理由就是“性情懦弱不堪为君”,能叫萧澈就这话来,恐怕就不只是不满意了。
“还好,夫君你醒了,不然我可真是不知道怎么办了。”王氏抹着眼泪替他端了茶水,“先喝一口,润润嗓子。”
“母亲现如今可在府中?”
“丞相夫人前两天下了帖子,多半是去参加她们的赏菊宴去了,如今白将军升了正二品,都指着二爷这边沾沾光呢。”
“那侯夫人可去了?”
“应该是没去,白夫人从庄子上回来说家里大小事情都要她来处理,怕没时间接应客人,所以闭门谢客了好长一段时间,不是十分相熟的,恐怕连定远侯府的门都进不去。”
严崤气得都笑了:“白将军升官,侯府都知道低调,母亲倒是四处招摇去了。”
“母亲出去……倒也不只是为了定远侯府的事,她这两日逢人便说,家里钧儿出生,娘娘派了太医来瞧,又说等百日宴的时候,说不准娘娘还回来呢——百日宴娘娘要真回来吗?”
“当然不!”严崤感觉一口闷气堵在胸口,喉咙里顿时涌出了血腥味,重重的咳了一声,竟然直接咳出了血沫来。
“夫君——”王氏吓得手忙脚乱,“不回来就不回来,夫君何必气成这样?保重身体,最为要紧,灶上煎了药,我去催催。”
严崤本想问,没事,你就没有感觉到不对吗?没有想着去拦一拦吗?又深深的意识到彼时王氏刚刚生产,也不说身体如何,就算是平日里母亲那个性格也容不下别人质疑。
他旧伤复发起不来,难道让王氏自己去顶母亲的怒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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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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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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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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