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言情小说>仙侠小说>嫁给阴郁权臣弟弟后>第387章 大婚
  三月初六,惊蛰。

  万物复苏、百花盛放。

  今日是云葭和李长遗成亲的日子。

  作为如今陛下唯一一位,还是下一任天子的大婚自是操办得十分隆重,早早的,礼部、工部就各自忙活起来了。

  云葭今日也早早起来了。

  今日注定事务繁多。

  皇子娶亲和普通人不一样,他们二人今日得先一起进宫拜见圣上和皇后,然后再接受百官的朝拜,然后再于城中游行一圈,回到王府继续之后的仪式,这才算是礼成。

  也因此今日天还没亮,云葭就起来了。

  先是沐浴焚香。

  然后再由宫中送来的嬷嬷开面梳头。

  等她换上属于王妃的婚服时,已是两个时辰过去了。

  接亲的队伍已经来了,但还被挡在外面,没放进来。

  虽说是皇子娶亲,不好刁难,但徐琅和赵长幸还是伙同了一帮子兄弟在外面堵李长遗的门,而以沈杳、阮裳的一众姑娘则已经在她的屋子里了。

  徐长乐也在。

  躺在红色的襁褓里。

  原本霍七秀刚生产过,云葭是不想麻烦她的,怕她累着。

  但她自出了月子便风风火火拾掇了起来,今日更是直接让奶娘带着徐长乐过来,自己则去外面招待起今日来的客人了。

  不过徐长乐向来乖巧,还不怕生。

  云葭在里面梳妆的时候都不知道她来了。

  还是去了外面才瞧见沈杳抱着一个红色的襁褓,不由怔神笑道:“什么时候来的,我都没听到动静。”

  沈杳笑着回道:“来了有一会了,一直乖乖睁着眼跟我们玩闹着,一点都没哭的意思。”

  说完。

  她又看着盛装打扮的云葭,眼中明显闪过一抹惊艳:“姐姐这样打扮真好看。”

  从前徐姐姐打扮得不是太素,就是太端庄。

  虽然也好看,却没有像如今这样明艳地让人根本移不开眼。

  阮裳也早早迎了过去。

  想跟从前似的伸手去挽云葭的胳膊,又怕弄皱她的婚服,只能牵着云葭的手,毫不吝啬夸赞道:“姐姐太好看了!比我看到过的所有新娘子都要好看。”

  屋内其余与云葭相熟的女子也一一起身与她说道。

  云葭被她们说得也有些脸热。

  这不是她第一次穿婚服,却是第一次接受这么多恭贺声。

  “先去坐吧。”

  她说着带着阮裳走了过去。

  走到徐长乐面前则弯下腰低下头,笑着与她说道:“徐长乐,我是谁呀?”

  徐长乐虽然才过满月,但已经有些认人了,看到云葭定定看了一会后,忽然朝云葭咿呀一声,然后伸着手要她抱。

  这阵子霍姨身体不舒服。

  徐长乐除了被奶娘抱着喂奶和睡觉,其余时间都是被云葭姐弟和徐父带大的。

  云葭见她笑盈盈的,也忍不住笑了,坐下之后便朝沈杳伸手:“我来抱吧。”

  沈杳还未说话。

  身后陪侍的罗妈妈便开了口:“姑娘,小小姐还小,你抱着,回头婚服怕是得皱了。”

  “没事,她不闹腾。”云葭说了这么一句。

  沈杳便小心翼翼把徐长乐放到了她的怀中。

  云葭抱着徐长乐坐在榻上。

  她果然一点都不闹腾,甚至因为闻到了熟悉的气味而更高兴了。

  才出生不久的小女孩脱离了最开始那几天的模样,一日日的,却是越来越好看了。

  徐冲和霍七秀本就生得不差。

  徐长乐更是继承了两人的优点。

  她的眼睛继承了徐冲的大眼睛,又大又黑又亮,嘴巴却生得小,皮肤也白,这是继承了霍七秀的优点。

  这会她刚喝过奶,舒舒服服地躺在襁褓里,本就不认生,被云葭抱着就更乖了,即便被这么多人围观着,也不怕,睁着一双黑亮的大眼睛正炯炯有神地看着围观她的人。

  “之前听徐琅说他妹妹说他怎么怎么乖,我还不信,没想到小长乐真的这么乖,比我家那几个混世魔王好多了。”沈杳一边说,一边继续拿手指去逗徐长乐。

  徐长乐小手握成拳头,被她逗得,眼睛又笑了起来。

  “她是乖。”

  云葭笑着说道,又看向对面的阮裳。

  她是去年嫁给赵长幸的,如今也有身孕了,刚出三个月,身子还未显怀,胎象却已然稳了,要不然别说赵长幸和两家长辈不敢让她出来,云葭也不敢请她过来。

  “你别总站着,快坐。”

  她说完拉着阮裳一道坐下。

  阮裳虽然有身孕了,再过几个月就要做母亲了,却依旧还跟长不大的小女孩似的,撅着嘴道:“我都坐累了。”

  话是在撒娇。

  人也没起来。

  就是有些不高兴。

  沈杳听到这话便笑她:“姐姐别管她,她现在烦着呢。”

  云葭自然知道她烦什么。

  自己还是长不大的小孩,如今却怀了孩子。

  不过这还不是让她最烦的。

  出了名的小吃货如今却因为怀孕得忌口,岂不是没收了她最大的乐趣?

  听说她为着这个如今没少跟长幸闹。

  却也是小孩脾气,闹一会,过一会也就好了。

  倒是长幸因为马上就要当父亲了,变得成熟了许多,之前托家里要了个金吾卫侍卫的差事,这阵子已然不在书院读书,而是正式做起正经差事了。

  云葭想到这,不由一笑。

  身边好友都好好的,她自然高兴。

  如今也就只有沈杳一个还单着——

  她曾一度以为她会跟阿琅发生什么,但两人好似这根情思都还没开窍,如今玩得越来越要好,有时候还会一起骑马去,但都未往那一层去想。

  云葭也不愿去掺和他们的事,也就从来没说什么,左右该在一起的人总会在一起的。

  有时候旁人说的多了反而不好。

  屋内笑盈盈地说着话,外面也十分热闹。

  徐琅和赵长幸等人围在门前要考校李长遗。

  围观的百官和其余世家子弟看到这一幕都不由在心里感叹道:这徐琅不愧是诚国公的儿子,都说虎父无犬子,人诚国公在战场所向披靡,他儿子也不差,连清河王,他们未来的天子都敢刁难。

  不过他也实在刁难不了清河王。

  论文,清河王曾经高中解元,在场没一个能比过他的;论武,他手握金吾卫和锦衣卫的众多能将,岂会败给徐琅这群半大小子?

  尤其中途赵长幸还“反水”了。

  “诶,这真不能怪兄弟我不够意思,你也知道我现在在金吾卫做事,我顶头上司让我今天帮着殿下,这我不是怕被穿小鞋嘛。”赵长幸看着一脸震惊的徐琅,连忙给自己撇清干系。

  徐琅能信他个鬼!

  “你丫的,是不是他给你许什么好处了?”

  “咳——”

  赵长幸被直接揭穿,倒也变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了。

  李长遗便趁着他们兄弟正好闹着,立刻抢先一步抬脚进去了,今日除了徐琅之外,几乎所有人都被李长遗买通了。

  这会见他过来,众人自然不会阻拦。

  不仅没拦。

  眼见徐琅要来追,一个两个还兄弟哥俩好的对徐琅勾肩搭背让他别生气。

  徐琅简直快要被气死了。

  但他一人难敌这么多人,就算再气也没办法了。

  事情传到云葭那边的时候,李长遗已经快到半路了。

  彼时云葭还抱着徐长乐,听和恩匆匆来报,又是怔神又是好笑。

  怪不得那日她问他如果他在外面被刁难怎么办,还想着要不要去跟阿琅说一声,让他对他客气一些。

  当时他只是说“没什么”,还让她不用管。

  原来是早就有后招了。

  这家伙……

  真是越长大越腹黑。

  可心里这样想着,云葭的脸上却还是挂着藏不住的笑。

  正欲说话。

  外面忽然又有人来急报:“县主,殿下已经到院门口了,您得快些了。”

  这下就连云葭也愣住了,忍不住说了句:“怎么来这么快。”

  刚刚和恩不是说还有半程路吗?

  可已经没时间让她继续惊讶了。

  手里的徐长乐早就被奶娘抱走了,云葭则被罗妈妈和惊云扶着重新坐到了床上,沈杳把一旁放于托盘上的大红却扇递给云葭。

  几乎是云葭刚把脸遮上,心情都还没平复下来,外面就响起了一道又一道的请安声。

  李长遗一路匆匆走来。

  虽然碍着规矩不能疾跑,可这一路,他走的速度却也不慢,足以把一帮子人丢在身后。

  此刻气息还有些急。

  但真的到了云葭的门外,他倒是不着急进来了,还在外面问了一句:“好了吗?”

  怕云葭没准备好。

  外面的丫鬟往里头看了一眼,罗妈妈忙喊了一声:“好了。”

  丫鬟一听这话便立刻回了站在面前的清河王。

  李长遗也终于笑了起来。

  如今的他早已褪去了从前的阴郁,这一室人,不管从前有没有见过他的,此刻都被他这一番风华所震撼,却也不敢直视她,依旧埋着头恭请人进来。

  李长遗终于抬脚进来了。

  两边都有人,可李长遗却未把视线偏移给旁人一分,依旧目光灼灼地看着端坐在床上的嫁衣女子。

  她一身大红婚服。

  明明他见过这身婚服已经许多次了,却还是第一次见它被她穿在身上。

  虽然她用却扇挡着脸。

  可李长遗还是能想到那却扇之下的脸有多好看。

  心脏扑通扑通跳得飞快,脚步却越来越轻快。

  他一路脚步不停地朝她走去,就像他们初见时,她踩着日光朝他一步步走来时一样。

  罗妈妈和惊云早就退到了一旁。

  沈杳也回到了阮裳身边。

  众人皆在默默注视。

  李长遗于她身前停下,而后朝她伸手,一如当年她朝他伸手。

  云葭把手放在了他的手上。

  看着这两只交叠在一起的手。

  李长遗不知为何,竟然有些想哭,他看着云葭轻轻抽了下鼻子。

  旁人都未曾听到,也未曾察觉,云葭却对他的声音格外敏感,忽然听到这一声,自是心下一惊。

  “怎么了?”

  她悄声问。

  若不是碍着规矩,她都想移开却扇看一眼他,好端端的,怎么一副要哭的样子?

  “没事。”

  李长遗回她,又重重握了下她的手,小声回道:“我就是高兴。”

  声音还有点哽咽,带着极重的鼻音。

  云葭听到这话立刻就明白过来了,原来不是受委屈了,是她家小哭包又出现了。

  刚才的担心被失笑所取代,云葭简直觉得啼笑皆非,翘了下唇角,她任李长遗紧紧握着她的手,而她起身与他说道:“走吧。”

  “好。”

  李长遗牵着她往外走,不时提醒她小心。

  云葭其实自己瞧得见,但还是听着他的话慢慢走着。

  二人拜别两位长辈,而后便在众位亲朋好友的见证下坐上了缀满鲜花锦簇的金银车,两边车帘都悬挂着,足以看见外面的人。

  炮竹声中,众人的恭贺声依然未曾间断。

  这是与云葭第一次截然不同的婚礼。

  那时她什么都没有,甚至就连一身像样的婚服都没有,如今她有相伴的家人、有结交的好友,有锦绣婚服,有数不清的恭贺声。

  不由再次握住了他的手。

  李长遗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因为却扇挡着,他也瞧不见她的脸,却依旧笑着回握住她的手。

  金银车一路往前。

  夹道两旁都是百姓,一声声的恭贺皆未曾遮掩地传入他们的耳中。

  其中也有他们相熟之人。

  裴有卿今日刚到燕京城,他一路紧赶慢赶,就是想赶上他们的大婚。

  可真的来了,他也没去徐家,而是于他们必经的道路一旁恭候,此刻看着金银车过来,而他相熟的两人坐于马车中享着众人跪拜恭贺。

  他的内心竟十分平静。

  时间果然能改变许多东西。

  如今他的心中已然没有一点不甘了,或许会有那么一份遗憾,但这一点遗憾并不会影响什么,他忠心地期盼着他们的未来可以幸福。彡彡訁凊

  而不远处的酒楼,姜道蕴和袁野清正在其中。

  直到看着马车远去,袁野清才揽着身边红了眼眶的姜道蕴轻声说道:“走吧。”

  ……

  进宫拜完吉礼再回到王府已经很晚了。

  宅子是李长遗之前买下的,待修缮完,他却没有假以他人之手,里面的布置都是他跟云葭一点点完成的。

  小到院子里种的花,池塘里养的鱼。

  大到床、榻、桌、椅。

  就连书架上的书也是他们一本本填放进去的。

  云葭对此已经十分熟悉了。

  其实这间宅子远比不上诚国公府,更不符合亲王的规格,但云葭喜欢,李长遗自然也就心满意足。

  左右月门已经开好了。

  想去隔壁,轻而易举。

  屋内吉礼的嬷嬷还在等着他们,云葭和李长遗同坐于床上。

  却扇要留在最后。

  男子见完亲朋好友回来的时候才能揭开新娘的团扇。

  合衾酒自然也只能留在后面。

  因此两人也只是被撒了桂圆和红枣,听他们唱了撒帐歌,又被系了衣服,代表着不离不弃,礼数便成了。

  结束仪式。

  嬷嬷们已经先行退下了。

  外面却还有不少人等着李长遗出去。

  可李长遗一点都不想去。

  仗着两人的衣裳还彼此系着,屋内又没人,他小狗撒娇似的把脸埋在云葭的肩膀上,委屈道:“不想去,去了又要很久看不到你。”

  可云葭这会岂会纵容他?

  大喜的日子,他要是一直不出去,她还要不要脸了?

  她一手还握着团扇遮着脸,另一只手却轻轻推了他一下:“快去。”

  李长遗也知道今天这种日子,他这个男主人自是不好不在的,虽然再不舍,他也没打算真的一直留在这边。

  他知道云葭最是看着礼数和脸面,他可不想她被旁人议论。

  不过——

  “去也行,姐姐亲我下。”李长遗说。

  云葭早知他现在越来越蹬鼻子上脸,却也没想到他能把这些话说得那么顺溜,脸一红,心跳也不由加速了几分,嘴里却说:“我还遮着脸呢。”

  说完不等他开口,她率先说道:“礼数还没成呢,我还不能把扇子拿开。”

  她以为她这样说,李长遗就没法子了。

  谁想到他却把薄唇附于她耳边说道:“姐姐尽管交给我就好。”

  云葭还不明白他要做什么。

  忽然就感觉到他的脸在朝她的团扇靠近。

  不等她反应过来。

  她的腰先被人揽住,整个人顺势往他那边靠,很快她就感觉到自己的红唇被两片薄唇稳住。

  明明还隔着一块扇面。

  他灼热的呼吸却丝毫没有遮掩地席卷而来。

  一吻结束。

  李长遗看着扇面之下的她,他轻轻舔了舔唇,实在不舍,还想继续,但外面又有人在喊了,李长遗目光微黯,最后还是轻轻应了一声:“来了。”

  “姐姐好好休息,我过会就回来。”

  他说着重新把云葭扶稳坐于床上,解开两人所系的衣裳,又替她把身上穿的婚服一点点拿手熨平,嘴里跟着说道:“我让人给你准备了晚膳,你先吃点,别等我。”

  云葭轻轻嗯了一声。

  声音还有藏不住的羞意,说着又赶他快点去了。

  李长遗少见她这般羞赧的模样,不由一笑:“好。”他轻轻应了一声,这次倒是真的起身出去了。”

  等他走后。

  云葭不由稍松了一口气。

  他越长大,身上的气势便越浓,虽然平日在她面前还是从前的模样,但有时候还是让她有些抵挡不住。

  惊云与和恩进来,问她要不要先吃饭。

  云葭一日没怎么吃东西,自是饿了,便点头答应了。

  这会屋内无外人。

  她也就没再继续拿扇面挡着脸。

  惊云又过来替她把头上的珠钗先摘了下来,替她松着筋骨。

  和恩则取来热水,先替她洗脚。

  她今天在宫里走了不少路,又有不少阶梯,小腿这会还酸胀着。

  被两个最为亲近的丫鬟服侍着,云葭这一身疲惫都减去了不少,等吃完晚膳,她甚至还穿着婚服在湘妃榻上小睡了一会。

  但也只是一会。

  本以为他今日怎么着都得很晚才能回来,未想到云葭才小睡了两刻钟,外面就有人急匆匆喊道:“殿下回来了。”

  云葭是被惊云喊醒的。

  醒来的时候,她还一脸懵懂,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直到听惊云说:“殿下回来了。”

  她才彻底惊醒过来。

  “我睡了多久?”她一面说,一面忙侧过头让惊云替她把珠钗全都插上去,自己也着急撩火地重新拿过团扇。

  “您才睡了两刻钟,是殿下回来得早了。”

  惊云也着急,平日沉稳的人,这会手都急得在发抖了。

  云葭让她先去候着,自己则拿过剩下的珠钗簪上,可她没瞧见镜子,自以为簪好了,实则却有好几支都乱了。

  只是这个时候已然顾不上了,她重新端坐于床上。

  李长遗身上酒气不少,双目却十分清明,显然是装醉回来的。

  没有理会惊云等人请安,他一眼就瞧见了坐在喜床上的云葭。

  “你们都先下去。”他开口。

  惊云等人自是应声往外退下。

  门被人合上。

  李长遗脱了外面那件故意被他撒了酒的外衣,而后才一身清爽地朝云葭走去。

  云葭见他靠近,想起身与他行礼,却被他一把扶住胳膊。

  “不用。”

  他一面扶着她的胳膊一面与她说:“你在我这永远都不必行礼。”

  云葭心下一软。

  她轻声应好。

  隔着扇子,都能看见他灼灼的目光。

  忍不住有些脸红,她别开脸,也避开了他的视线:“还有礼数。”

  她小声提醒他。

  “……嗯。”

  李长遗轻轻应了一声,眼睛却舍不得移开,依旧看着团扇后面的云葭问道:“姐姐还要我作诗吗?”

  说的自是却扇诗。

  却扇礼,女子既能直接移开却扇,也能等男子作完却扇诗以表诚意之后再移开。

  云葭其实这会心跳还有些快,其实也有些不太敢在这个时候单独面对他,但她更舍不得再看他辛苦作诗。

  他的诚意,她都知道,也都看到了。

  实在没必要再让他作诗了。

  覆于面前的扇子最终还是被她一点点移开了。

  李长遗一眨不眨看着,明知她美若天仙,却还是为扇下的容貌所倾。

  呼吸都不禁滞住了。

  他目光灼灼,几乎是一眨不眨地看着云葭。

  云葭被他看得心跳不禁又加快了许多:“……还有合衾酒。”

  她继续提醒。

  李长遗其实这会已经不想管礼数不礼数的了,他只想抱着她亲吻她,然后哪里都不让她去,就让她一直待在他的身边。

  但他最终还是牵着云葭的手走到了桌边。

  合卺酒。

  卺为瓢,将一个瓠剖开成两个瓢,上面灌入酒,再系以红绳,便成了新婚夜的合卺酒。

  此刻酒已放好。

  李长遗拿起两只瓢,一只递予云葭,一只则握于自己的手上。

  二人需交臂同饮。

  云葭看着李长遗饮下,自己也抬头饮尽,可酒水方才吞咽了一口,她就忽觉自己的腰身被人圈抱住,跟着他的薄唇再次朝她袭来。

  这一次没有扇面作为遮挡。

  他直接亲在了云葭的红唇之上。

  云葭甚至来不及说什么就被他长驱直入,一并而入的还有他口中的酒。

  酒香浓郁。

  混在一道,早已分不清哪些是谁的了。

  云葭红唇小口,即便努力吞咽也还是喝不完,酒水便顺着嘴角一路沿着脖子往下,而少年就像闻到味的狼一路往下。

  “唔。”

  “阿郁……”

  这样的举动太过刺激,云葭伸手想推开他,却见他眼睛红彤彤地看着她,气息急促与她说道:“我想要姐姐。”

  云葭此刻杏眸半睁,待瞧见他这副模样,顿时便舍不得了。

  终是什么都没说。

  云葭抬手挂在了他的脖子上。

  这一举动代表着什么,意义鲜明,李长遗的眼睛一下子更红了,他再未说话,打横抱起了云葭上了他们的喜床。

  喜床上面的东西早已有人收拾过来。

  云葭被小心翼翼放在床上,看着她看着她的时候,眼睛红红的,却不止是激动,好像还有些想哭。

  刚刚还有些紧张的云葭看着他这副模样,不由失笑:“怎么又要哭了,若让外人知晓英明神武的清河王殿下竟是个小哭包,也不知该怎么想你了。”

  “他们才没资格看见。”

  李长遗一边说一边却握住她朝他伸过来想替他擦拭眼泪的手,而后一边沿着她的手腕一边往下亲。

  他亲得小心翼翼,却越显酥麻,云葭只觉得浑身都软得不成样子。

  直到他朝她靠过来的时候,她的嗓子早已喑哑了,却还努力维持着最后一份理智提醒他:“把喜帐拉下。”

  “好。”

  李长遗轻轻应了一声,未曾回头就把两边喜帐拉了下来。

  ……

  这一夜。

  二人闹到很迟才歇。

  到最后的时候,云葭甚至连起来净面洗澡都没力气了,脖子、锁骨、脚踝几乎都有吻痕,那被藏于喜被之下的娇躯就更是数不胜数了。

  她曾听旁人说男子第一回都不会太慢。

  她甚至都做好准备回头好好安慰他了,免得他面子受损。

  哪想到他却是聪慧。

  也不知是从哪里知道的,竟先让她替他用手解决了一回,之后便如狼似虎、愈战愈勇,云葭都已经数不清这一夜被人闹腾了多少次。

  每每她想拒绝,他就泪眼汪汪看着她。

  任是让她说不出话。

  云葭记得自己昏昏欲睡之际,心里还想着:以后一定不能再这样纵容他了,就算装可怜也没用。

  但她很快就没有意识了。

  反倒是李长遗,闹了一晚上还精神百倍,不仅让人送来水,亲自服侍云葭擦了身子,还替她用帕子净了面。

  刚才闹腾时乱作一团的头发也被他仔细用梳子梳开了,免得明日打结。

  至于那些金簪珠钗更是被他拿到了外面。

  又替人穿上衣裳,拿珍珠膏擦了脸,仔仔细细服侍完,自己却只是囫囵洗了个澡便又上床抱着云葭睡了。

  云葭虽然睡着,却还有意识,见他一贴过来,以为他又要闹腾,皱着眉头不满道:“李长遗,不许再碰我。”

  她只有真的生气的时候才会喊他的大名。

  李长遗知道今日是真的把她惹毛了,一边赔罪似的替她轻轻揉着腰肢,一边讨好地去亲她的脸和紧皱的眉。

  “不闹你了,快睡吧。”

  或许是因为腰肢没那么酸软了,又或许是因为他的声音太过安抚。

  云葭倒是真的渐渐熟睡过去了,原本紧皱的细眉也松开了。

  李长遗松了口气,又悄悄地更加贴了她一些,牵着她的手依偎在她身边才闭上眼睛,笑着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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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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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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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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