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天气还一直延续到第二日。
润蕴迷糊糊睁开眼,怀里已经空了,身侧被子里残留有余温。
没等她起身,砚晗从浴室里换好衣服走出来。
牛油果浅绿的绸质衬衫,下摆扎进卡其色裙子里,露出光洁白皙的小腿,脚踝比往日更纤巧,可能是昨晚握了好一阵而产生的错觉。
润蕴单穿着运动背心从被子里坐起身,露着比普通女生更健实的背和肩。她忍不住上下打量了两眼,笑道:“今天穿得这么青春潮流又带点正式?不是说好了随意点吗?”
砚晗瞥了她一眼,从化妆包里拿出口红和镜子,“我的衣服都比较正式。”
“不...”耳侧传来刚睡醒带点朦胧的声音,有点灼热的后背抱裹住了她。手指摸上了最上颗的纽扣,手指一挑,然后移到肩宽处,轻轻顺着衣线捋了捋,“这样会更好”,润蕴偷亲了一口讨赏。
砚晗用手指尖抹开唇上的口红,不知是因为笑而勾起唇,还是为了更方便涂匀称。
说着是小院,其实一点也不小。
虽不到高档别墅那般绿荫环绕,大隐隐于闹市,但整个的绿化环境非常不错,有简单的露天篮球场和羽毛球场,还有供老人休憩的凉亭和小孩子嬉闹的小草坪。
砚晗边走边观察着小院的一切,眼底有些羡慕有些了然,还带着几分好奇。
润蕴热情开朗的性格肯定和小时候的生活环境有密切联系,而看着小院幽静却无半点疏离的氛围,和乐又温馨的一声声招呼,刚路过门口那,还被坐在一边晒太阳的大婶子塞了两块大饼。
润蕴脸上的笑就没有淡下去过,砚晗刚开始还有点放不开,多走几步也不自觉脸上含笑了。
两人走到一条小道时,润蕴突然拉住了前面人的手,眼眸里透着担心:“叔叔阿姨有些热情,你还习惯吗?”
砚晗摸着怀里热乎乎的大饼,心里暖呼呼的,“我没有不习惯,就是第一次感受到这种周围都是亲人的感觉。”
润蕴将手里提的水果和补品放到地上,抬手用衣袖帮她擦去她鬓角的细汗,“很喜欢?”
风旋起落在两人脚边的落叶,带着说不出的芬芳。草木顺着风摇曳,紫红叶灌木的枝叶相互摩擦着,很轻微细碎的声响。
砚晗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手指勾起侧边的头发拂到耳后,“喜欢。”
润蕴不小心又看呆了,一时间忘记了身处何处,刚想抬手,一道声音传来:“润蕴,小谢,你们来啦!”
两人凑得近,要牵不牵的手触电般分开,润蕴很自然地一转身,半挡住砚晗,“爸,您怎么下来了。”
“我也是刚刚买完菜回来....”
润蕴干笑着,她怎么把这么重要的时间点给忘了,忙开口解释:“爸,快来帮我们提一下,砚晗总撑着要自己提过来,都不准我帮忙,看着快到了,我们正打算站着休息一两分钟呢!”
砚晗微愣抬头看了眼挡在身前的后脑勺,伸手在徐父看不见的地方扯了扯她的衣袖,站到她的身旁笑意融融向徐父打招呼:“叔叔好,初次见面,我是润蕴的朋友谢砚晗。润蕴早抢着帮我提东西了,不过是看见叔叔来了,想把功劳让给我罢了。”
徐父大笑,“没事没事,润蕴就该提着,人高马大的,多出些力气。”
润蕴委屈望着就这么突然聊上的两人,默默提起脚边的袋子,跟上。
厨房里,徐父早被润蕴拉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
“爸,您休息休息,今晚再来给我们煲汤,我和砚晗先做地道的南方小炒给您吃。”
地道的“南方人”脸不红心不跳地回到厨房,顺手将门拉上。
洗菜池边,砚晗扎着宽大的围裙洗着嫩青菜。
润蕴从后搂住她的腰,将脸埋在颈窝里,“晗晗是不是生气了?”
龙头细小的水流声回应着她。
“晗晗,砚晗,砚晗姐....师姐...”
砚晗心里忍不住叹气,自从在一起后,这人越发爱撒娇了,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一样。不过很受用,撒娇便撒娇吧,宠着便好。
砚晗关上水龙头,右手轻揩围裙擦干水,揉了揉左肩上的大脑袋:“师姐什么的称呼,以后让你叫再叫。还有,你不想解释什么吗?”
肩上的大脑袋上下拱拱:“好,想听的时候随时让我叫。刚刚你和爸爸在沙发上聊天,都不怎么看我一眼。我反思了一下,觉得自己做错了,不应该没和你商量就和爸爸说太多,感觉像小朋友炫耀糖果一样幼稚。”
“不是,我没有气你不和我商量这件事”,砚晗轻笑一声,转过身,捧起她的脸和她对视,眼神中无边的温柔里带着严肃,“润蕴,我知道你怕我不自在,想快点拉近我和叔叔的关系,我很感动。但是有时候,不必处处为我着想。你女朋友没那么弱,当年我也是在学生会,研究生会做过好几年工作的人。”
“这么多年下来,发现交往中遇到的最舒服和长久的关系,并不是一段时间在行动上、言语上特别积极的,而是那种永远保持真诚和尊重,言语中花里胡哨最少,善于抛砖引玉,谈吐不凡的。”
“在你想把提礼品的功劳推给我的时候,应该是没想到这种事情还需要留意。润蕴,我没有生气,我只是想提醒你,职场上,这些可以帮你刷一波好感,提升一下存在感,但是在真正亲近的人面前,务必要保持剔透的真诚。”
“和你在一起,我更喜欢被人夸般配,而不是被人称赞我很懂事,你知道吗?”
润蕴眨着眼,心里揣摩着,每句话揉碎了慢慢琢磨,半晌她的脸上露出笑意。
这一笑,砚晗便知道她肯定是明白了。
不过,慢慢的,笑容夹杂着不怀好意。
“晗晗,是想和我长长久久才教育我这么多吗?为了长久的关系我下次不会再犯了。”
砚晗:“....”
“砚晗,还有吗?我认真听,录音,对,录音也可以。”润蕴笑望着怀里的人愤愤转身,打开水龙头,继续洗菜。
她又将脑袋垂在砚晗的肩膀上,真舒服。若有上辈子,她一定是只树懒,最喜欢赖在叫一棵叫砚晗的大树上。
香酥小炒肉,孜然牛肉,玉米排骨汤,还有一小碟香菇青菜。
很简单的四道菜,砚晗特意问了润蕴,准备的量会不会少,润蕴认真想了想回答可能多了。
她和徐父独处的这几天,一般只需要简单准备两道菜,有时还剩下了不得不扔掉。
不过等三人坐到桌边,放开肚子吃起来,发现分量恰好。
徐父尤爱那道五花肉切薄片的香酥小炒肉,“说起来我还特别担心润蕴伤了腿,会照顾不好自己,上次去接她,发现貌似白嫩嫩了不少,看来都是小谢的功劳啊!”
砚晗弯了弯嘴角,手里拿着公筷帮润蕴夹了几片青菜叶,“谢谢叔叔的夸奖,润蕴不挑食的,我做的好吃不好吃,她都捧场。”
徐父诧异地望着润蕴夹起她一向不怎么爱吃的青菜,满脸幸福地塞进嘴里。
有点不对劲,可恍惚间心底划过一丝了然,这傻女儿,倒是运气好,能交到这么一个真心朋友。
一顿午餐吃下来,和乐融融,并没有砚晗想象中那么剑拔弩张、暗流汹涌。
可没想到,矛盾的激化只在一瞬。
润蕴习惯性饭后收拾碗筷,砚晗则顺手拿过抹布擦擦桌子,两人配合默契,不过十来分钟,便整理妥当了。
正巧徐父笑眯眯走入厨房,“正好我们家的被褥前几天刚晒过了。我刚刚收拾出另一个房间,小谢忙了一上午肯定累了,等会可以去房间里休息一下。”
砚晗并没有听出有何不妥,笑着道谢,转头看向润蕴时却发现她绷着一张脸,不说话也不笑。
徐父也和砚晗一样疑惑,清了清喉咙,刚想开口,便听见润蕴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越过他走出厨房。
“这...”徐父满脸歉意地望向砚晗,因为家里事而引起的小冲突不小心波及了她,“我去找找她,她肯定是...”
砚晗虽然不知道具体原因,但隐约将润蕴的怒气和旧事挂上钩,摆摆手道:“我没事的,叔叔先在这等一小会,我去找找她吧!”
徐父无奈地笑了,罢了,谁去不都差不多。他的宝贝女儿啊,自从两年前便成熟了不少,现在有些心思自己也摸不准。
徐父带着砚晗走到润蕴的房间门口,抬手想敲敲门,可悬在半空半天也没敲下去,良久叹口气,转身走回自己的房间。
砚晗目送着他关上门,才轻轻扣门。
“润蕴,我进来了。”
房间里的窗帘拉上了一半,太阳光烘烤着透入窗户的一小片区域,也足够使整个房间闷得发慌,空调并没有打开。
砚晗皱皱眉,走到床边坐下,手抚着趴着的人后肩处,并没有说话,很耐心等着。
果然不到一会儿,趴着的姿势动了动,长臂一伸搂住她的腰,脸贴上她的腹部,声音有些僵硬:“我不是故意生气的,也不是故意甩下你的...”
“我知道,还有人生气会故意?”砚晗玩着怀里人的发尾,烫染后有些干糙,但捋一把揉起来还是很舒服的。
“我怕你觉得我矫情....而且我本来不想的,就是一下子没忍住。”
怀里的人好像不愿意解释这突然的情绪失控,所以只一个劲地道歉。
砚晗蹬下脚上的拖鞋,盘坐上床,“润蕴,我们来玩个什么游戏吧!”
润蕴诧异地抬头,她的眼眶红红的,眼角有些湿润,脸上并没有泪痕,可见正强忍着。
砚晗的目光四处扫了扫,停在不远处书桌角落的一副扑克上。
“简单点,斗牛吧,会吗?”
润蕴犹豫了片刻点点头,“玩钱的?”
砚晗瞥了她一眼,没好气捶了她一拳:“你觉得赢得了我?牛大的可以问牛小的一个问题,只玩十局。”
润蕴乖巧点头,从桌上拿过牌。
斗牛一般是牌桌上成年人之间玩钱的快餐,一局时间少,钱流动大,而且胜负明确,全靠运气。
砚晗蹩脚地洗牌,脸上不见一点局促,在第三次差点没抓稳的时候总算洗完了,将整副牌打开呈扇形
“一人轮流抽一张。”
砚晗扫了一眼,将牌亮出,六牛;润蕴运气不佳,一手的小数字,没有牛。
“在什么时候分别谈过几个女朋友?”
润蕴接过牌慢慢洗,和她对视,可太狡猾了,居然将两个问题杂糅成一个。
“高中时候谈过一个,研一时候谈过一个。”
砚晗身子后仰用双手撑在身后,微微扬起下巴,轻哼一声不回答。
润蕴洗牌速度很快,有些紧张。
第二轮两人运气都不错,不过,当润蕴摸到九牛信心满满时,砚晗显然运气更好,抛出满牛。
“和她们的第一次热吻在什么时候?”
润蕴汗,这么直白的问题,不就是变相翻旧账吗?33ýqxsś.ćőm
“热吻就是深吻的意思?”润蕴不太确定弱弱问道。
“这还需要示范实例吗?”砚晗嘴上说着嫌弃,一只手捏住呆愣人的下巴,正经示范了什么叫热吻,直到吻得自己都忍不住身体发软才止住。
“第一个没有过,第二个好像是在一起一两周后吧....具体记不得了。”
“记不得可以说地点。”
润蕴紧张得唇舌打结,“在,在,学校北门附近吧...”
砚晗的呼吸微微一顿,复又恢复有点急促的原状。
润蕴眼神虽然闪烁着,但好像想起了什么。
第三局两人皆是满牛,可以互相问一个,也可以选择不回答。
砚晗漫不经心问道:“刚刚为什么生气了?”
可回答,也可不回答,砚晗留给润蕴自己选择,若还是不想回答,她不会再问。
隔了一两分钟,润蕴做出了决定,开口道:“家里面一共三个房间,我...有点接受不了妈妈的那个房间成为客房。”
砚晗暗暗点头,难怪自己一进来,润蕴便使劲道歉,好像自己说的话和生的气很伤人一般。
“没事的,我和你睡,到时候和叔叔说一声便好。”
边说着,唇角微微上扬,润蕴还是愿意告诉实情的,她最担心的是润蕴一个人憋在心里。
然而....游戏的走向越来越迷...
“砚晗,你什么时候知道我和王璃在一起的?”
——“嗯...这个无意中发现的。”
游戏第四局后,“晗晗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额...有一段时间了。”
第五局后,“晗晗,你什么时候才说一句‘我很喜欢你’?我还没听过呢?”
——“我知道,你很喜欢我。”装傻,装傻,砚晗老脸一红。
第六局后,砚晗看着手里五张牌又是没有牛,忍不住仰天叹息,这运气怎么...全倒向另一边了啊!
“砚晗啊,原来谈过几个?”
——“没有。”
第七局,第八局,连着输了六局,想抓润蕴小辫子的砚晗被润蕴掀了老底。
第九局,砚晗欲哭无泪看着又一个零牛,余光瞥到了对面不知道何时绽放灿烂笑容的人,心一横,将手里的牌迅速混入剩余的一堆牌里。
“咳,不玩了不玩了,那个什么要不玩点别的?”
润蕴笑着收拢五张牌,手指摩挲着牌边缘:“你耍赖!”
“没有,我为什么要耍赖?刚刚牌太好了,怕你又被我逼得回答问题。”砚晗不自然摸摸脖子。
“想耍赖,那也行,你撒个娇哄我开心,或者”,润蕴嘴角暧昧笑着,贴上前,覆上她的手背,几根手指缓缓挤开微紧的指缝,慢慢十指交叉,“让我欺负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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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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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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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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