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凤舞被那神秘敌者重伤且被南棹晚与老猎人武林救返出云村至今,凤舞始终由那年逾半百的老母亲与小妹秦楼月精心照料,方令失却凤凰宝石的凤舞较预料愈佳地渐渐痊愈。而未知何故,虽然南棹晚并未时常前来探问,却始终愈为细致体贴,竟令凤舞恍惚间油然心生兄长凤凰仿佛即在身畔的别样暖然情意。虽然秦朝、秦楼月兄妹与那老母亲每逢觐见自身时尽皆垂首低眉噤若寒蝉,虽然自身始终认为凡界凡人尽皆不辨神魔、愚笨无知且自利至极以至难以信赖,但凤舞如今想来,竟觉与身畔朝夕相伴的南棹晚等众愈为时久情深,竟至有些心旌神驰。而此时此刻,凤舞驻足木阶,举目四望,却始终未见南棹晚现身院落,遂不禁蛾眉微颦。仿佛看出凤舞此刻心间所想,秦朝遂趋步向前谨然低语:
“棹晚兄弟前去拜会老猎人武林爷爷,商议择日启程,东渡汪洋海波,寻觅孤独群岛……”
凤舞微微点头,却是默然无言。得知南棹晚真实身份竟为云荒国先君南野独子、云荒国如此锦绣河山的真正主君时,凤舞确然心觉讶然,却亦终知晓南棹晚缘何始终以天下苍生为念,亦从未虑及自身性命,屡屡过问天下要事,为国家百姓请命,惺惺相惜间,竟令凤舞愈为刮目相看。此前,云荒国太子南棹晚亦确有提及,为破敌诛魔、讨伐国贼、定国安民,其意欲东渡汪洋海波、远赴孤独群岛,以期寻得其诸神术师相助。凤舞无暇理会云荒国朝政,却因竟有诸如孤独群岛神术师般生灵敢称神明后裔且竟身怀神术而赫然惊怒,若非自身重伤未愈,若非自身首须寻找上古神物冰火徽章,凤舞定将重返天界探问究竟。而以天下苍生计,为抵御对凡界肆意兴师动众的冥界灵族,为完全击败冥王、彻底击破冥界、平息如此浩劫、拯救世间众生,凤舞亦愿令南棹晚远赴孤独群岛寻觅其诸神术师为助。然而此刻,想到南棹晚即将远行,再看到身前默然垂首的小妹秦楼月,不知何故,凤舞心间竟蓦然掠过些许凄然感觉。心念至此,凤舞不禁长长叹息,亦并未开言,默然返身离去。
是夜,凤舞在那小小木屋间凝神静修同时,皱眉蹙额手端烟杆的老猎人武林爷爷、黯然神伤的老母亲与南棹晚兄妹尽皆围坐在外间木桌前,彻夜商议南棹晚与兄长秦朝、老猎人武林爷爷启程东渡汪洋海波、寻觅孤独群岛事。虽然凤舞对此并不为意,但以其敏锐听觉,依然能够清晰听到云荒国太子南棹晚的坚锐卓绝、老猎人武林爷爷的饱经沧桑、长兄秦朝的年少轻狂、老母亲与小妹秦楼月的忧愁哀伤,如此纷乱扰嚷间,凤舞竟愈觉心烦意乱。而就在次日,南棹晚及兄长秦朝、老猎人武林爷爷即与老母亲、小妹秦楼月依依惜别,启程东渡汪洋海波、远赴孤独群岛。临行前,南棹晚虽然极担忧那幽冥世界阴兵与傲云国敌军兵卒极可能会袭击出云村,但想到有天界玄真境凤凰神族族长凤舞在此坐镇,纵然其重伤未愈,抵御如此泛泛杂兵应依然绰绰有余,定能护得村庄百姓无虞,遂方终放心而去。
然则,令南棹晚等众愈为至疑至惑者,即为当年那孤独群岛老神术师南翔鹤其实始终并未向老猎人武林爷爷确然提及孤独群岛其位所在,令南棹晚等众愈为茫无端绪。然则,在中洲诸国传说间,孤独群岛皆为孤悬海外,且那孤独群岛老神术师南翔鹤亦有提及,欲归孤独群岛则须向东行。故此,南棹晚遂愈为笃定,意欲寻觅孤独群岛,首应向瀛海而东行:
“……我等或应首须东行至瀛海滨岸,再徐徐而图。我此前素有耳闻,琅琊城为我云荒国境间最繁华城邑,地处叶孤河出海处,背靠中洲,东临沧海,兰宫桂殿浩繁,富商巨贾云集,较国都烈王城而言亦愈为繁盛。如若我等去得那琅琊城,寻某船家,雇得船舶,备足粮糒,方能顺利东渡汪洋海波、寻觅孤独群岛……”
“……若如此,则我等皆须半途横越檀溪国境,其定多有重兵良将护境,想来行路必为不易。且那琅琊城间来往行者熙熙攘攘,倘若事出有变,令太子殿**份昭彰,甚至招致云荒国朝廷追缉,贻误太子殿下要事,反为罪责……”
“……非也,若我等非依驿道而行,而是翻山越岭踏草穿林,则未必将与檀溪国兵将相逢。且那琅琊城间虽有行者熙来攘往,但我等初至乍临,仅为碌碌旅者,定然难以在如此繁华城邑间招摇瞩目。而若无云荒国太子印玺,更无官府察觉身份,何谈追缉。故此,为顺利出海,我等依然首须东行至琅琊城……”
故此,南棹晚与老猎人武林爷爷、兄长秦朝尽皆穿林渡水,迤逦向东而行。路途间,南棹晚惟觉寒风飒飒,纷乱吹卷着满目堆积枯叶与漫天飞扬沙尘,凝眸远望,却见枝稀桠疏、水浅林淡,如此无际寥落间,竟愈显荒凉,仿佛那遥远战争的肃杀寒意已然笼罩此间。行路间,南棹晚等众跋山涉川、草行露宿、幕天席地、餐风饮露,其间诸多艰辛,自不必细述,却亦不知不觉间横越檀溪国境,幸然并未与其兵将相逢。待南棹晚等众重返云荒国境时,却是旬月有余。
然而就在此日,当南棹晚等众行至某道路交叉处而意欲歇息片刻时,南棹晚却遥遥望见那道路交叉处有辆破旧乌篷车静静停在如伞孤寂枯树下,车前那匹照夜玉狮子宝马则被拴在树间,亦正静静垂首啃着些许草料。而在侧畔不远处,却见得有身着粗布青衫的中年男子与绯衣少女尽皆默然身倚道畔青岩而稍作休憩。待兄长秦朝当先前去探查究竟时,其却不禁惊声轻呼:
“……楚大将军……”
“……楚小姐……”
南棹晚听闻兄长秦朝如此呼唤,心间极感惊诧,急疾步向前。犹记当初,南棹晚与兄长秦朝在西北边塞沙场随云荒国征远大将军楚天阔将军殊死抵御傲云国敌军兵卒与幽冥世界阴兵联军却因冥界灵族骤现战场而致大军溃败时,为向云荒国朝廷报告如此无际血腥杀场间战况,南棹晚建议楚天阔大将军与其女楚江秋小姐立返国都烈王城,从此相别。时至如今,南棹晚始终未有听闻任何楚天阔大将军与其女楚江秋小姐讯息自国都烈王城传来,令南棹晚始终心感忧惴。而此时此刻,却难道竟能在如此遐州僻壤间与其再重逢?心念至此,南棹晚却遥遥远望得那中年男子身形壮硕、须髯如戟,迎风颀然而立,却是横举长剑、惕目而视。然而看到南棹晚等众渐渐行近后,那中年男子却渐转惊讶,亦渐渐放下手中长剑:
“竟然是你们……”
看到楚天阔大将军如此装束,南棹晚却是心间豁然,能够全然猜到楚天阔大将军在返回国都烈王城后面对云荒国朝廷众臣时会有何等境遇,遂不禁愈为心间忧戚。而楚天阔大将军身畔身着绯衣的楚江秋小姐虽然依然容颜清丽,此时此刻却亦有些郁郁寡欢,令人不禁心生怜悯。而在南棹晚、兄长秦朝与楚天阔大将军厮见毕,身畔老猎人武林爷爷却大步向前,向着楚天阔大将军深深作揖为礼:
“老朽武林拜见楚大将军……”
“老人家断勿如此,你我素昧平生,且楚某已不再是大将军,望老人家勿行如此大礼……”楚天阔大将军剑眉紧锁地如此言道,急向前搀扶老猎人武林爷爷。
“虽然如此,然则老朽多年前亦曾为大将军麾下兵卒,亦曾随大将军与那傲云国蛮子拼杀。如今再见大将军,即犹如再见故主,老朽焉能不拜……”
老猎人武林爷爷此言既出,南棹晚与身畔兄长秦朝皆讶然相顾而视,他们与老猎人武林爷爷相识十余载,竟从未听闻其有如此卓著往昔,确然出乎意料。而楚天阔大将军既言及其不再是大将军,则亦愈为证实南棹晚此前猜忖。众人默然对坐,欷歔叹息良久,南棹晚方终拱手开言:
“当初大军因冥界灵族骤现战场而在幽冥世界阴兵与傲云国敌军兵卒联军攻势下离散时,我等擅离战场,且建议大将军立返国都烈王城而令大将军沦至如此境地,此为我等罪责。数月以来,我等皆始终未有听闻任何将军讯息,以至心间忧惴,如今再见将军,竟觉恍若隔世。然而如今大将军竟被解甲归田,难道那云荒国朝廷君臣尽皆确然如此昏庸腐朽至极,竟至自毁长城、自断柱石!”m.33ýqxsś.ćőm
“往事不堪回首,且休再提,你等亦并无罪责。”楚天阔摆手叹息道,“当初听取你等建议,楚某与息女江秋共返京都,向朝廷奏报西北战事。路途间,楚某亦自反复思忖,确然惟有如此方能够令朝廷看重那所谓幽冥世界阴兵事况,亦相信那当朝太师、首相汉宫春虽然所作所为难称纯臣且与楚某政见不合,但其依然或会为国家社稷、黎民百姓计,再支持我等出兵御敌。然则并未想到,汉宫春竟在君上与众臣面前提议将楚某交部议罪,甚至竟欲以丧师辱国罪名致楚某死地。若非御史大夫汉宫秋在君前力保,楚某决难自牢狱脱身。也罢,楚某本即为丧师败将,能够免得死罪而得以解甲归田,与息女江秋平安返回故乡,已为万幸……”如此言毕,楚天阔遂不禁垂首嗟叹。
“将军此言差矣!”南棹晚正色谨肃言道,“将军多年来镇守西北边关,履拒外敌,威震中洲,堪称西北长城、国家柱石。大军此次败绩,并非人为,亦非我等所能掌者,将军切莫因此而自伤。将军如今境遇,皆因那云荒国朝廷腐朽、君臣昏庸、首相擅权,将军亦勿诿过自身。然则,将军方才所言御史大夫汉宫秋,却是何人?”
言及至此,楚天阔仿佛心间若有所思,亦若有所悟,眼眸间竟有精光如寒星般闪现。“汉宫秋即为当朝太师、首相汉宫春同母胞弟,此前在朝中任职御史大夫。”楚天阔如此沉声言道,举手投足间竟仿佛愈为恭谨:“然而,两人虽为同胞兄弟,其政见却截然不同,汉宫秋对其兄所作所为皆有不齿,亦始终心怀国家、心系百姓、心有良知,实为如今文恬武嬉的污浊宦海间的难得良吏。然则,楚某此次遭绌,汉宫秋因在君前死谏抗争,再次得罪其兄汉宫春,如今亦被贬黜,目下正闲居在家。汉宫秋身在朝堂,竟有如此风骨,令楚某惭然,亦令楚某汗颜……”
“汉宫春如此迫害忠良,令如同将军这般国家柱石、汉宫秋那般国家忠臣皆报国无路,堪称天人共愤、其心可诛!”南棹晚如此愤然言道,令身畔老猎人武林爷爷与兄长秦朝皆担忧相视。“汉宫春如此迫害将军,除政见不合外,其是否意欲以此彻底消抹将军在云荒国朝廷的立身根本?”南棹晚如此问道,心间再次想起自身与兄长秦朝初至西北兵营时所听闻同伍中年新兵所言话语。
“此为捕风捉影,恕楚某亦难以详告,望尊驾见谅。”楚天阔如此恭谨言道,“然则,如今那傲云国敌军东南深犯,天下兵戈扰攘,如此国家倒悬时际,尊驾却意欲何往?”
听闻楚天阔如此相问,身畔老猎人武林爷爷与兄长秦朝皆忐忑相视,亦皆惴然看向南棹晚。而南棹晚踌躇片刻,终将自身与兄长秦朝离开那西北血腥杀场以来诸多经历缓缓道出,其诡谲怪诞、神幻莫测令楚天阔与楚江秋皆极惊诧。而当南棹晚言及自身即为云荒国先君南野独子、云荒国如此锦绣河山的真正主君且将那枚云荒国太子白玉印玺示人时,楚天阔则愈为惊惶,急与楚江秋双双屈膝跪地。身畔,老猎人武林爷爷与兄长秦朝亦同时起身而立。
“当初在西北边塞兵营初见太子殿下时,罪臣即觉面善,却未敢贸然相认。此刻想来,太子殿下与先君极为形似神肖。”楚天阔极为恭谨地伏地言道,“而方才与太子殿下相谈,令罪臣深邈感觉,太子殿下确然心怀国家、心系天下,罪臣不胜钦佩。然则,罪臣依然未敢贸然参拜太子殿下,请太子殿下治罪臣大不敬重罪!当年恍惚听闻那汉宫春兵变弑君、为祸朝廷时,罪臣仅为西北军中小小偏将,未能明辨虚实,故亦未能出兵清君侧,直至今日方终确然知晓其间故事,请太子殿下治罪臣不忠重罪!自今日起,罪臣将誓死追随太子殿下左右,粉身碎骨,在所不辞!”
“吾得将军,如鱼得水,纵有千军万敌,亦不足惧也!”南棹晚大笑着如此言道,向前双手搀起楚天阔大将军,身畔老猎人武林爷爷与兄长秦朝亦皆眉宇间欣欣然。“将军既知,那汉宫春不仅多年来把持朝政、结党营私、肆意贪墨、大兴土木,令我云荒民不聊生,亦竟杀吾至亲、弑吾先君,家仇国恨以至如此,吾誓死必报!然则,西北宿敌傲云国再次进犯我云荒,令我云荒山河破碎、百姓离散,天下人心惶惶,国家危在旦夕。吾既为国家太子,则须以天下兴亡为任,遂欲聚忠勇义士,举义帜、兴义兵,破敌诛魔,讨伐叛逆,报国恨家仇,解国家危难,方令我云荒河清海晏。故此,我等意欲东渡汪洋海波、寻觅孤独群岛,以期寻得其诸神术师相助。此为我等谋划,却不知将军有何良策,还望将军指教。”南棹晚如此肃容言道,向楚天阔大将军拱手为礼,令楚天阔大将军急离座跪地。
“太子殿下此言,令微臣诚惶诚恐。”楚天阔大将军深深叩首,极为恭谨地如此言道。南棹晚面露微笑,却见楚天阔大将军垂首默谋片刻,方终再次开言。“太子殿下所言虽为良策,但至今依然极少有人远渡重洋觅得那孤独群岛,且其路途间多有艰难险阻,故其效如何,微臣难以置喙。而以微臣看来,太子殿下意欲破敌诛魔、讨伐叛逆,首应再觅谋臣良将,身率雄师,在我云荒聚积成势,以号令天下,而后再图大事。微臣好友萧暮雨,现为禁军将领,其为臣忠正良直、为将智勇双全,再有微臣此前所言御史大夫汉宫秋,皆为良弼也!有此贤臣良将辅佐,太子殿下何愁天下无定?微臣愿孤身再返国都,面见此两人,晓以利害,定将说得两人诚心来投,以助太子殿下成功!”楚天阔大将军如此恭谨言毕,再次深深叩首。
“将军此言,为真谋略也!”南棹晚欣然点头言道,同时却亦面露忧忡:“将军此次远行,如闯龙潭虎穴,如踏剑山火海,还望将军奉命惟谨,无论得失与否,早晚平安归来,以免我等翘首长盼。”
楚天阔大将军屡屡嘱咐、恋恋拜别、策马返身而去后,南棹晚与楚江秋小姐、老猎人武林爷爷、兄长秦朝毁弃那辆破旧乌篷车,再次整装启程。路途间,待老猎人武林爷爷与兄长秦朝稍稍行远,南棹晚遂放缓步伐,与楚江秋小姐并肩而伴。此时此刻,楚江秋小姐垂首默然,略显苍白的清丽面容与其身所着绯衣皆沾染尘埃,眼角仿佛挂着些许泪珠,正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南棹晚全未看出当初伍长所言连续两次离开国都烈王城中的大将军府邸千里迢迢横跨半个国家远赴边塞兵营的任性蛮横。南棹晚心间默谋片刻,方终开言:
“数月前,吾初至那西北边塞兵营当晚,却偶在兵营外梧桐树林间发现小姐身影,亦暗地追踪小姐至某座孤单林间坟茔处。若当初吾有冲撞小姐处,还望小姐恕谅……”
南棹晚此言极为诚恳,反令楚江秋小姐有些惶恐难安。楚江秋小姐嗫嚅片刻,方终垂首绞着如笋玉指低声开言:“那座小小坟茔里所葬者,为小女子初赴西北边塞兵营时所遇将佐郎君。因当初家父事务浩繁,故小女子身处兵营期间,多有将佐郎君相伴,亦指领小女子观览边疆塞外风光,待小女子如同亲兄妹那般。然未想到,将佐郎君竟在随家父出兵御敌时战死沙场。小女子心痛如碎,却亦仅能将其葬至那梧桐树林间。初见太子殿下时,恰为小女子难忍思恋痛苦而重归西北边塞兵营祭奠将佐郎君。若言冲撞,那晚太子殿下暗中相伴,其实小女子都知道,故太子殿下亦并无冲撞……”
如此言毕,楚江秋小姐双手掩面,低声啜泣着飞奔而去,惟有南棹晚木立原地,亦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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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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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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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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