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明显,这是来者不善。
“三国已经感觉到了赫连国对他们的威胁,他们自是不会坐以待毙,这次来赫连,恐怕是为了探一探赫连的虚实,同时也是为了向赫连施压。”
顾望舒觉得二伯说的话非常有礼。
自从赫连国不费吹灰之力吞掉了漠北和轩辕国,就已经成为最大的国家。
如果纳兰国再被赫连国吞并,那么就没有任何一个国家是赫连国的对手了。
赫连国扩张的意图太明显,周边各国不得不防。
东陵,赵国和大朔的使臣同时前来,这就说明是他们提前商量好的。
目的就是让赫连国明白,三国已经联合到一起,一旦赫连国有向东扩张的野心,那么这两个国家将会统筹抵抗对抗赫连。
这就是合纵之术,联和多国以对抗赫连国。
“今日早朝主要就是谈论这件事,他们的意图太明显,意在阻止赫连国的继续扩张,若赫连国继续扩大国土面积,无异于是对他们的宣战。”
“陛下可否拿定了主意?”
顾乘风摇头:“我们连对方将要如何出招都没有搞清楚,又如何能想出应对之策呢?”
“不过,这次来到赫连的使臣都不是寻常之辈。”
顾望舒的好奇心被点燃.
"都有谁?"
“东陵来的是周清许,大朔来的是傅九渊,赵国来的是赵星岚。”
听到这三个人的名字,顾望舒就知道这一次东陵、赵国和大树是动真格的了。
这三个人全都是三个国家有名的谋臣,与纳兰国的沈识檐,轩辕国的许清儒和端木清寂等人齐名。
在陈最没有出现之前,这六个人的名声是最大的。
可当赫连国有了陈最之后,他们的名头便被狠狠的压了下去。
每个国家不可或缺的就是出谋划策的谋臣。
由此可见,当初陈最独自一人,纵横诸国,不仅仅要说服各国皇帝还要说服谋臣,其难度到底有多大。
可他偏偏成功了,仅凭这一点,就能看出陈最的智慧远超他们,凌驾于他们之上。
顾望舒不紧不慢的说:“二殿下和陈侯爷今日上朝了吗?”
顾乘风点头:“上了。”
“那他们是怎么说的?”
“二人的看法一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顾望舒笑着说:“既然殿下和陈侯有如此信心,二伯就无需多虑了,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着,最具智慧的人在我赫连,二伯还有什么担心的?”
被顾望舒这么一说,顾乘风觉得有理。
他们在老夫人处用过午膳后便各自回房。
顾望舒的脑海中一直想着二伯的话。
她虽宽慰二伯不要过分担忧,但是她自己却不放心的开始琢磨东陵、大朔和赵国会如何试探赫连国。
一旦这三个国家联合起来攻打赫连,对于赫连国来说是非常棘手的。
纳兰国气数已尽,到了吞并的最佳时机。
在这个时候,若是其他三国再不安分的杀出来,一定会令赫连国腹背受敌。
要怎么办才好呢?
想要破除合纵之术,最好的办法便是连横。
合纵是指联合多国,共同对付强国,阻止强国兼并弱国。
连横是指强国拉拢一些弱国,共同进攻另外一些国家。
合纵连横,简称纵横,是战国时期纵横家所宣扬并推行的外交和军事政策。
该军事政策由公孙衍和苏秦联合实施,公孙衍首先发起,由苏秦游说六国推动六国最终完成联合抗秦。
作为三个国家的谋臣,周清许、傅九渊和赵星岚一定对合纵连横了如指掌。
相信他们也想到了赫连国会利用连横之术来破坏他们的合纵。
赫连国将要采取的行动一旦被他们看出,那赫连国想要成功便难上加难。
她需要想出一个令他们内部瓦解的办法。
顾望舒将关系滤清后,剩下的就是想出要如何从内部瓦解他们。
但这一步才是至关重要也是最难的。
顾望舒一时间没能想到。
她想的有些头疼,无奈只能躺倒床上,争取能缓解一下疼痛。
本是打算一遍休息一遍想对策,不曾想她竟然睡着了。
一觉醒来,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
顾望舒躺在床上愣愣的看着床顶,午睡的时间有些长,她的脑袋懵懵的。
发了一会儿呆,她才坐起来。
刚起身,就听到了秋池的声音。
“小姐您可算醒了。”她的声音带着些许惊喜。
“什么事让这般高兴?”
秋池走过来为顾望舒整理稍显凌乱的衣服。
“小姐,二皇子殿下和侯爷来来咱们府上了。”
这倒是顾望舒没有想到的,大概率也是因为三国使臣的事情吧?
“小姐,殿下和侯爷在二老爷的书房,您要不要过去看看?”
顾望舒心里倒是想过去,但他们刚到,她就迫不及待的追了过去,显得她也太不矜持了。
顾望舒咳嗽一声:“他们来便来,有二伯招待便足以,我身为女子,不方便见外男。”
秋池惊讶的微张唇瓣。
不方便见外男?
小姐真是说假话都不带脸红的。
她与二殿下和陈侯爷见面的次数还少吗?
在太平城和泰苍关时,与殿下简直形影不离,而且她能看出来小姐和殿下是互相喜欢的,怎么就外男了。
还有,前几天小姐才跟随陈侯爷到了侯府,严格算起来,侯爷是小姐的表姐夫,这也不算外男了吧?
秋池打量顾望舒,见她那故作矜持的模样便了然了。
她嘿嘿一笑:“既然小姐不方便见外男,那奴婢这就去守着院门,有外男来此,便将他打发了。”
顾望舒点了点秋池额头:“我平日对你还是太宽容了些,这会子都开始打趣你家小姐了是吧?”
秋池缩了缩肩膀。
“如果想要见我,就算我不去二伯处,他也会来的。”
“你呀,还是先给你家小姐我梳妆打扮吧,我刚睡醒,脸没洗,头没梳,怎么出去见人。”
秋池噗嗤一笑:“原来小姐打的是这个主意,奴婢受教了。”
她特意给顾望舒选了一套粉色的衣裙。
当将这套衣服穿戴整齐后,顾望舒在穿衣镜前照了照,犹豫道:“这个颜色会不会显得本小姐太装嫩了?”
“怎么会呢,小姐年轻貌美,又为出格,自然是要穿的鲜亮一些。”
顾望舒觉得她说的有理,她的容貌虽称不上倾城,却也算的上小家碧玉,加之皮肤白皙,粉色更加衬托的她整个人都白里透红,将连日来不佳的气色都提上去了几分。
顾望舒坐到梳妆镜前,秋池仔细的为她化了淡妆,将顾望舒只有六七分的容貌硬生生提升到了八分以上。
看着铜镜里古典端庄的自己,顾望舒都快认不出来了。
“小姐觉得怎么样?”
“甚好。”顾望舒毫不掩饰的夸赞。
秋池脸上溢出高兴神色,期盼着一会儿二皇子殿下见到自家小姐后的惊艳神色。
在顾望舒梳妆的这会儿功夫,赫连桓和陈最已经出了顾乘风的书房,在将军府中闲庭漫步。
今日的天气非常好,阳光明媚,微风拂面,最适合出门散步晒太阳。
顾望舒梳妆打扮完之后,带着秋池出了沁馨苑。
双方在花园中偶遇。
距离还有很远的时候,赫连桓便注意到了那一抹娇嫩的粉色。
粉红的颜色在深秋萧条的景象之中尤其突出。
她就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蕾,点缀在一片枯黄之中。
顾望舒似有所觉,回头,正好和赫连桓四目相对。
明知道赫连桓来了将军府,顾望舒却还故作惊讶道:“殿下?您怎么来了?”
秋池将顾望舒脸上那豪不作假的惊讶神色尽收眼底,在心里佩服小姐的演技简直是炉火纯青,一点都看不出表演的痕迹。
再看站在他们对面十丈开外的二皇子殿下。
眉目温和,一双眸子只注视着顾望舒,好像其他人根本不存在一般。
秋池在心里感叹,自家小姐和二皇子殿下可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她心里暗暗高兴着。
赫连桓暗暗打量了顾望舒一番。
发现她梳妆打扮过,便意识到他们之间的“偶遇”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偶遇,而是顾望舒有意为之。
他的眉眼为不可查的扬了扬,唇瓣也带着浅笑。
“我和陈侯爷来将军府与你二伯商议国事,顺便来看看你。”
其实最后一句话才是重点。
商议国事什么时候都可以,下朝后有的是时间,但赫连桓偏偏特意来将军府,意图不要太明显。
被人惦记着的感觉令顾望舒心里甜滋滋的。
两人一直相互对望这,自动屏蔽了周围的电灯泡们。
陈最这个气氛破坏者可没有心情继续吃两个人的狗粮。
“你们两个打算在花园里站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是吗?”
“明明是在花园,本候怎么闻到了爱情的腐臭味。”
“本候现在急需一杯热茶解渴,将军府不会连一杯茶都不给客人喝吧?”
他喋喋不休,将顾望舒和赫连桓之间的美好氛围破坏了个一干二净。
顾望舒嘴角抽了抽,这个陈最,百分百故意的。
自从失去了表姐,他心里都扭曲的,见不得别人成双成对。
赫连桓扭头,咬牙切齿:“是陈侯非要跟着本殿来将军府。”
陈最呵呵一声:“怎么就成了本候跟着殿下了呢?本候本就向来将军府探望兵部尚书,咱们两个只是顺路罢了。”
见两人又要斗嘴,顾望舒赶紧走过来打圆场,生怕这两个祖宗在将军府动起手来。
“殿下和侯爷累了吧,不如我们去暖阁议事如何?”
顾望舒陪着笑脸,心里叫苦不迭。
两个祖宗都不是省油的等,她心里是偏向赫连桓的,但是又不敢太明目张胆,不然陈最这个家伙又要把表姐搬出来了。
再怎么说陈最都是她名义上的表姐夫,算是一家人,看在表姐的面子上,她也就能忍则忍了。
不忍怎么办?打又打不过,说也说不过,搞不好还把自己气够呛。
顾望舒领着两个人来到了暖阁。
暖阁其实也是用来招待客人的,只不过这个地方在看深秋和冬日的时候相对于其他房间比较暖和。
大家鱼贯而入,到了私下里也就没有必要太遵守规矩,随便落座。
“秋池,上茶。”顾望舒吩咐道。
秋池小心翼翼的看了陈最一眼。
上次她被陈最踹了一脚,那一脚让她三天都没能下床,到如今肚子上的青紫痕迹还没有完全消减下去。
故而,她对于陈最是相当畏惧的。
不过,秋池发现陈最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她,完全将她无视掉了,她这才放心下来。
如果陈侯爷是个记仇的,她怕是小命不保。
其实陈最是相当记仇的,只不过看在秋池是顾望舒婢女的面子上才没有多加计较。m.33ýqxsś.ćőm
但凡换个与云慕笙不存在亲属关系的,陈最早就手起刀落,杀之而后快了。
秋池将茶叶冲泡好,先后为顾望舒、赫连桓和陈最倒了一杯茶,随后退到顾望舒身后。
满是茶香四溢。
三个人便喝茶便闲聊。
顾望舒首先开口说道:“那三国使臣还有几日能够抵达永安?”
赫连桓回道:“大约三日后吧,他们的目的是什么,相信你已经猜到了。”
“那殿下和侯爷有没有想好对策?”
顾望舒打量二人脸色,二伯提到这件事的时候面色凝重,但是赫连桓和陈最的却平静的没有任何波澜,似乎是根本没有将那三人放在心上。
“我们既然知道他们来此的目的是为了试探赫连,并让赫连不敢对东陵、大朔和赵国轻举妄动,那么在对策上便要让对方摸不透咱们的实力,方可做到令敌人忌惮的效果。”
“非常明显,三国已经形成了同盟,一旦我赫连露出破绽,就极有可能群起而攻之,趁机将我赫连瓜分,这才是重中之重,不得不防。”
“合纵连横,但凡是谋臣都懂,正因为他们清楚的意识到了这一点,才会更加防范我赫连采取连横之策,来破坏他们之间的合纵。”
顾望舒看着赫连桓的眼眸闪闪发亮。
她和赫连桓的想法出奇的一直,简直就是心有灵犀。
“只是,如果咱们采取连横的办法,一定会被三国看出来,也就会越发的反方我赫连,致使东陵、大朔和赵国的关系愈加紧密,因为他们知道,只要他们的同盟不被打破,赫连就对他们无计可施,他们就有与赫连抗衡的实力。”
“所以我们既要破坏他们之间的联盟,又不能别他们发现,这才是最难的。”
赫连桓连连点头,随后开始沉思。
两个人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
在他们二人分析当前局势的时候,陈最一直处于沉默状态,眸子深沉如海,令人看不出神色,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一盏茶很快喝完,秋池非常有眼力见的上前为陈最将茶水续满。
透过朦胧的白色雾气,陈最的面容显得越发的神秘莫测。
顾望舒和赫连桓同时看向他。
赫连桓问道:“陈侯聪明绝顶应当是想到了应对之策?”
陈最抬眸,透过白雾与赫连桓对视。
“二皇子殿下的才能举世无双,难道没有想出来吗?不会吧?”
赫连桓的唇边挂着冷笑:“本殿确实有一计,不过本殿想先听听陈侯的看法。”
陈最毫不示弱:“本侯爷也有一计,不过本候也想先听听点喜爱的看法。”
顾望舒:“......”
这两个人又来了,谁都不让谁,还有完没完。
“那个......不如殿下和侯爷一起说出来?”
“哼!”
“呵!”
两人简直是异口同声,可见默契十足。
原本两人的关系还算不错,但是自从发生了秋池偷云慕笙骨灰,陈最误会顾望舒,还差点伤到顾望舒开始,赫连桓和陈最就跟两头倔驴似的,互看对方不顺眼。
顾望舒简直要愁死了。
这两个人都多大了,还这么幼稚。
“这样吧,你们把自己想到的办法写在纸上,这样总可以了吧?”
“麻烦,不必了。”陈最摆了摆手,随后一只手拖着下巴,懒懒散散的,在赫连桓和顾望舒面前一点都不顾及自己身为侯爷的形象。
顾望舒深呼吸一口气,她以前还挺欣赏陈最的,没想到他这么难伺候。
她正无奈之时,陈最突然说道:
“既然他们想要试探我们的态度,那我们也可以试探他们的态度。”
“如何试探?”顾望舒问道。
陈最没有回答,而是向赫连桓挑了挑眉,一副挑衅的模样,好似在说:你不是说已经想到办法了吗?本候把机会让给你,轮到你来说了。
顾望舒:“......”
陈最那欠揍的模样也太气人了。
她赶忙去看赫连桓,发现对方一点都没有生气暴走的模样,依旧一派气定神闲。
他习惯性转着手中的茶杯,淡淡道:
“周清许、傅九渊和赵星岚三个人都以学识渊博、见多识广、通达古今闻名,以这三个人的城府,想要试探他们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陈最勾唇:“能与他们三人的智谋匹敌的,也就我与殿下,难道由我们亲自出面?”
“呵,你觉得他们配吗?”赫连桓轻蔑道。
“杀鸡焉用牛刀,他们不配,为了表示对三人的重视,本候以为赫连应派人提前两日到他们前往永安的必经之路上做押伴使接他们入京,而押伴使的人选是重中之重,只有押伴使选对了,才能起到既不暴露赫连底牌的破绽,又能对三国起到震慑作用,除去你我二人,不知殿下以为选什么人最合适呢?”
陈最的这一番话,让顾望舒突然有种茅塞顿开之感。
那三个人来到赫连国的目的不存,必然会急于想要摸清赫连国的底细。
所以,他们派出去的这个人选至关重要。
陈最说完,赫连桓紧接着道:
“兵家之上策乃是不战而屈人之兵,对付三个谋臣也可用同样的方法,以智者去对付智者,谁都不会认输,双方互不相让,必然词锋如云,滔滔不绝,言多必失,故而选择一个聪明人去做押伴使不妥,陈侯觉得呢?”
赫连桓再次将问题抛到陈最面前。
陈最挑眉。
不得不承认,赫连桓是真的聪明,头脑转的很快,和他的想法简直如出一辙。
他与他针锋相对,却也承认他的能力不凡。
陈最紧接着道:“以愚者去对付智者,智者不管出什么招数,愚者因其能力不足,便不会主动接招,这在兵法上叫以愚困智,选择一个不太聪明的人去应付那三人,相信才是最好的策略。”
顾望舒备受震撼。
她突然想到了之前自己曾讲过了一则故事。
这个故事就是孔子在纵横列国的时候,他的马把农户的庄稼吃了,农户非常生气,就把孔子的马扣了下来。
孔子的学生子贡去找农户求情,说尽了好话,却没有把马要回来。
子贡最为人所津津乐道的便是他存鲁、乱齐、破吴、强晋、霸越的事迹,他具有纵横列国,执政之才。
就是这样一个能言善辩的人,却说服不了一个农户,最后是孔子的马夫去找农户,把马要了回来。
经过这件事,能说马夫的才能比子贡强吗?显然是不能的。
子贡的长袖善舞岂是马夫所能比。
但为什么子贡不能将马要回,而马夫却可以?
简单来说,就是马夫与农户都是粗人,有共同语言。
所谓人以群分,拿诗书的道理去说服乡野之人,两人注定不在一个频道上。
孔子指派马夫去向农户要马,这叫以愚治局。
而陈最用一个不太聪明的人去对付三位闻名诸国的谋士,这叫以愚困智。
两者之间有异曲同工之妙。
若是将这三个人比作子贡,将那个不太聪明的人选比作农户。
如此一来就好理解了。
任凭子贡如何才思敏捷,擅于答辩,面对一个愚昧之人,不亚于对牛弹琴。
故而,陈最才说要选一个愚人去做押伴使。
顾望舒将前因后果串联起来,心中升起惊涛骇浪。
人人都说她聪明,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那都是小聪明。
她的聪明是借鉴了历史,身为现代人的先知。
而赫连桓和陈最的聪明,才是真正的大智慧。
顾望舒去看赫连桓,发现赫连桓在笑。
虽然他一直与陈最针锋相对,但是他也承认陈最的智慧。
他所说的,正是他心里面想的。
“本殿也是这样以为的,这个人选陈侯可有想好?”
陈最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永安这么大,随便找个不识字的人应付他们便是。”
顾望舒:“......”
陈侯爷的心可真大。
不过他说的确实有道理,找个平安人,他对赫连局势一无所知,当他遇到三位谋臣,必然小心谨慎,生怕自己说错话,为了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只有少说话。
面对一个寡言少语的人,越是摸不透对方,那三位越会往深处想,又怎么会想到他们随便派个普通人去迎接他们。
这件事就这样决定了。
顾望舒一再被陈最的才能所震惊,最后折服了。
怪不得表姐会爱上陈最,哪怕陈最这个人的心狠手辣程度与二皇子殿下有过之无不及。
说起来,她与云慕笙看人的眼光竟是出奇的一致。
她们两个都喜欢同一个类型的。
应对之策有了,接下来就无需对东陵、大朔和赵国过分担忧,顾望舒将目标再次对准了纳兰国。
“我们不能给纳兰国任何喘息的时间,趁人病要人命,速战速决将纳兰国吞并,以目前赫连国的实力不是难事。”
陈最喝了口茶,毫不在意的说:“等将三国的使者打发了,我会上奏陛下,亲自带兵把纳兰国平了。”
他说的那么的云淡风轻,就好像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但正因是从他的口中说出来,才不会让人有一丝一毫的怀疑。
谈论国事告一段落,三个人静静的坐在一起喝茶,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默。
顾望舒见陈最一直在喝茶,遂开玩笑的说:
“侯爷这么喜欢喝茶,都快被茶水腌入味儿了。”
陈最喝茶的动作一顿。
“慕笙说喜欢我身上的茶叶味。”
顾望舒脸上的笑意顿时一僵硬,提到云慕笙,心中就不免有些难过。
“侯爷,水喝多了是会中毒的,还是适量的好。”
陈最没有回应,继续喝茶。
顾望舒皱眉,别到时候没等平定纳兰,陈最先用茶水把自己淹死了。
“喝茶是好事,但不宜多喝,如果侯爷听我的建议的话,我会送侯爷一件礼物。”
“没兴趣。”陈最想都不想就给拒绝了。
赫连桓看不下去,冷声道:“不识好歹。”
陈最斜睨着他:“看来殿下很希望自己的女人送给本候礼物?”
“本殿的女人是处于好心,你爱要不要,本殿要。”说着面对顾望舒:“希月,我要。”
顾望舒对上他那带着醋意的眸子,好笑道:“殿下如果想要,我也给殿下准备一份。”
“不过,侯爷你确定不要?”
“确定。”
“哦!不要就算了,表姐的这张画像比你书房的那些还要栩栩如生,可惜了,你居然不要。”
“要!”
一听是是关于云慕笙的,陈最懒散的模样立刻收了起来。
顾望舒装作没有听到:“你说什么?”
“我说,我要。”
“听不见,大点声音。”顾望舒故意整他,谁让他天天摆个臭脸。
陈最皱眉,明白顾望舒是故意的。
他看了顾望舒两秒,突然站起身,走到顾望舒身边。
顾望舒疑惑,不明白他要干什么,静静的等待着。
陈最突然俯身,凑到顾望舒耳边,刚要对着她的耳朵大吼一声“要”,但是还不等他进行下一步,赫连桓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臂,用力一扯。
陈最站立不稳,眼看着就要被赫连桓甩开。
但在一瞬间,他手腕一翻,抓住了赫连桓的手腕。
在陈最的拉扯下,赫连桓的身子也摇摆不定。
两个人同时摔了出去,在地上滚作一团。
“赫连桓,你是不是有病。”
“你才有病,谁允许你凑到希月耳边的?”
“哈,你的女人耳背,怪我喽?”
“是你说不要,不怪你怪谁。”
两个人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对骂。
陈最被赫连桓压在身下,死死的扼制着。
陈最一条腿用力支着地面,另一条腿则是勾住和赫连桓的双腿,用力一翻转,两个人的姿势对调过来,他把赫连桓压在了身下。
“别以为自己是二皇子,本候就不能拿你怎么样,惹恼了我,找打不误。”
赫连桓勾唇冷笑,看着陈最的目光如同再看二傻子。
他的膝盖冷不丁向上一顶,正好撞在陈最胯下的敏感部位。
陈最吃痛,闷哼了一声。
赫连桓趁此机会,翻身再次将他压在了下面。
“本殿根本就不在乎你对本殿的态度,你若是再敢欺负希月,我让你断子绝孙。”
陈最哈哈大笑:“没有慕笙,本候已经断子绝孙了,还需要你多此一举?从本候身上滚下去。”
赫连桓撇嘴:“有能耐你把本殿甩下去啊。”
两个人在地上你来我往,谁也不让谁。
一会儿赫连桓被压,一会儿陈最被压。
两个人在地板上争的脸红脖子粗,把一旁的顾望舒和秋池都看呆了。
她们是怎么都没想到两个人居然会发展到这样的地步。
秋池一脸担忧,生怕两位主子闹大了,不好收场。
一个是皇子,一个是侯爷,都是她们得罪不起的人物。
与秋池的担忧截然相反的是顾望舒的反应。
她刚开始还有些吃惊,但是随着地上两个人的不断翻滚,大脑开始不受控制的向奇怪的地方狂奔。
两个男人,还是两个长相气质身材都超级顶的男人,抱在一起在地上滚来滚去,怎么看怎么基情满满。
顾望舒的眼神从惊讶到无语再到异样最后则是兴奋。
很遗憾,她手里没有手机,要是将这段画面录制下来,然后发到某音上,想要点在过十万,那简直就是妥妥的。
此刻的顾望舒,腐女之魂在熊熊燃烧。
如果此刻和赫连桓抱在一起翻滚的是个女人,顾望舒的脸色早就黑沉了。
但如果将女人换成陈最这样的美男子,顾望舒表示,她怎么都看不够。
顾望舒一动不动的看着两个人,小心脏扑通扑通的,正在激动。
秋池见自家小姐一点反应都没有,以为她是被突然的变故吓到了,赶忙拉了拉她的衣袖。
“小姐别怕,奴婢这就去把二老爷请过来。”
秋池刚要离开,却被顾望舒拉住。
“没事。”
秋池见自家小姐一派气定神闲,提着的心也就放下了。
顾望舒端起茶杯慢慢品茶,那好整以暇的模样,好像在欣赏一出戏剧。
陈最和赫连桓翻滚来翻滚去,衣衫和头发都凌乱不堪,气喘吁吁,顾望舒心里暗道:更像那么回事了,怎么办?好好看。
陈最和赫连桓还不知道顾望舒在暗暗磕cp,要是知道,鼻子都得气外。
顾望舒磕了一回,速速把脑海中乱七八糟的想法甩掉。
咳嗽一声,问道:“你们两个累不累?要是累了就起来休息一会儿,擦地也挺辛苦的,如果觉得不够,将军府很大,你们两个休息完了可以继续。”
“噗嗤。”秋池没忍住,喷笑出来,小姐说话可真够损的。
再看赫连桓和陈最,听了顾望舒的话,顿时一愣,互相看了几眼,嫌弃的推开对方。
谁能想到,向来冷静高贵的两位,会在将军府地板上打滚。
这么丢脸的事情,赫连桓是有史以来第一次。
陈最这个家伙是懂得气人的,尤其是在顾望舒的事情上,陈最总是能挑战他的底线。
陈最对赫连桓的评价也是如此,向来冷清的他,何时这般失态过。
两人站起身,开始整理凌乱的衣服。
等整理好了,赫连桓做到顾望舒身边,头一次脸色有些发红,是尴尬的。
再看陈最,因为没有在爱的人面前丢脸,所以也就没什么好尴尬的。
他冲顾望舒伸手:“你不是说有慕笙的画像,我要,给我吧。”
见他执着于此,顾望舒点头,冲秋池使了个眼色。
秋池立刻出了暖阁,向着顾望舒的书房走去。
不多会儿,她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副画。
顾望舒将画展开,当看到上面的人时,陈最差点窒息。
上面的人确实如顾望舒所说栩栩如生,简直和云慕笙一模一样。
“这......这是怎么画出来的?”此画的绘画手法他是第一次见,看着不像是用墨画上去的,更像是炭。
“这是我用炭画的素描。”顾望舒回答了他的问题。
国画画的是意境,而素描更偏向于写实。
故而,顾望舒画出来的云慕笙更像本人。
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画作,陈最的手都有些颤抖。
“这是给我的?”
“我既然答应了侯爷,自然是要给侯爷的,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你说。”
“我现在不能给你,等你从纳兰国凯旋而归的时候才能给你。”
顾望舒提出这个条件也是为了让陈最好好的活着,只要他的心里有念想,就一定会想尽各种办法活着归国。
相信表姐也不希望他年纪轻轻就死了。
陈最何其聪明,立刻明白了顾望舒的意思。
他冲顾望舒笑了:“好!”
“你要替本候保管好,等本候回来,定然是要向你要的。”
“好。”顾望舒痛快的答应。
陈最冲顾望舒一摆手,头也不回的先行离开了将军府。
他走后,赫连桓冲秋池吩咐道:“你先出去,本殿有几句话要对你家小姐说。”
秋池忙出去,还不忘将房门带上。
房间里只剩下赫连桓和顾望舒两个人。
他一步一步靠近顾望舒,弯腰,双手撑住椅子的扶手,将顾望舒困在了椅子里。
这样的姿势,令顾望舒有些不知所措。
“殿下,您做什么?”她艰难的说道。
赫连桓凑近她,与她鼻尖对鼻尖。
“我想要。”
“啊?”顾望舒的脑子都不够用了。
想要?
这两个字让她不由自得往那方面想,脸慢慢的红了。
赫连桓:“......”
他没有说清楚,让她误会了?
顾望舒胡思乱想的样子可真有意思。
如果被他知道刚刚顾望舒还磕他和陈最的cp,他就不会觉得有意思了。
“乱想什么呢?我说的想要不是你脑子里想的那件事,是想要你为我也画一幅素描。”
顾望舒:“......”
好吧,是她不纯洁了。
但也不能怪她好吧,他们两个保持着这个暧昧的姿势,殿下又贴近她说想要,她能不往那方面乱想吗?
“我脑子里想的也是给殿下画画像这件事。”她死鸭子嘴硬。
“真的?”赫连桓带着笑意的问。
“真的,比真金还真。”
“哦,那是我想多了。”
赫连桓松开椅子扶手,站直身体。
强大的压迫感瞬间消失,顾望舒终于松了一口气。
“时候不早,本殿要回去了。”
说道这里,他顿了一下,随后轻声道:“还真有点舍不得你。”
顾望舒的心跳加快,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他的话。
“送送我,如何?”赫连桓主动要求。
顾望舒点头:“好。”
他们两个出了暖阁,漫步在将军府中。
从暖阁到府门这段路程,两个人都十分珍惜。
但路最终是要走完的。
到了府门外,赫连桓飞身上马,他深深的看了顾望舒一眼,这才不舍的离开了。
顾望舒一直目送着他,等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才回府。
转眼到了第二天。
顾乘风下朝后告诉顾望舒,押伴使的人选选好了。
顾望舒问他选的是谁。
顾乘风有些无语的说:“是掏粪工。”
顾望舒:“......”
什么鬼?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二伯,我没听错吧?掏粪工?”
顾乘风也觉得不可思议,今日早朝,陈最和赫连桓二人提出任用一个不识字且粗鄙的人去做押伴使前去迎接三国使臣。
赫连爵当即便同意了,问二人人选的建议。
赫连桓道:“今早入宫,赶巧看到净事房的太监运出粪水,不如就让那掏粪工来担任押伴使吧。”
此话一出,众臣哗然,都觉得不妥。
连赫连爵都有些难以下定论,不由得将目光投向陈最,得到了陈最肯定的目光。
赫连桓和陈最是朝中最具有智慧的两个人,他们两个拍板同意了,其他人也就放心了。
就这样,迎接使臣的工作落在了掏粪工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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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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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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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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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章 论天下事鞭辟入里,定站前谋料事如神⑲免费阅读.https://www.33yqxs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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