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满当当的一天结束后,赵无棉的心里又开始泛酸。她一想到自己一败涂地的婚姻,就开始怏怏悒悒。好在这边郁郁的感觉正挥之不去,那边周平便不让她闲下来:"小赵老师,请问你之后的几周,有没有什么计划呀?"
赵无棉看到周平的微信,知道他又有工作要安排了,于是想都没想就回了个电话过去:"周老师,您有事就说吧。"
周平难得口气为难:"小赵啊,我是真不想麻烦你,我最后一个才找的你。但是他们各个都说有事,各个都推脱的好有理由哦……"
"周老师,您直接告诉我什么工作好了。是又要出差吗?"
"是的哇,我们的这个混声合唱《乡音乡情》不是得了个一等奖吗?马上农历是农历九月九了,上面想以重阳节为主题,让几个优秀的老干部文艺团在省里循环慰问演出。"
"所以我们团的节目当选了?这是好事呀。我可以随团演出的。"
周平愣了半晌,才接话道:"那可太好啦!!哎呀你是不知道啊,这个循环演出要去我省的四个市,要出差半个月的样子呢,时间长就不说了,真是怕累啊!你工作这么积极,我回头一定上报给局里,好好表扬表扬你!"
"谢谢周老师,"赵无棉啊平静的说,"我累点没事,文艺团的成员们愿意吗?"
"大家都是自愿报名的,那兴致都都高的很咧。"说着他笑了起来,"喔唷,你们年轻人哪,可别小看我们老人家!"
"您可不是老人家。"赵无棉说道,"那我们什么大概时候动身?"
"下周二,等于你这次出差完回去待个两天,就要出发了。曲子嘛就还是那首《乡音相情》,你弹过,也不用练的,每次演出前跟我们合一遍就行。"
赵无棉实实在在的松了口气,她又可以不理家中事了。果然逃避可耻但有用。她在南州忙忙碌碌的过完两天后,在第三天的中午,准备到附近逛逛。赵无棉在出门前特地往窗外看了一眼,雨已经停了,洗去尘埃的南州市尽显繁华。虽然没有江心的风清气爽,莺飞蝶舞,但省会城市的繁华光景也是不可比拟的。如果江心是温婉貌美的西施,那么南州就是雍容华贵的杨玉环。赵无棉看着窗外车水马龙的街道和轮焉奂焉的高楼,深吸了一口气,调整好心情就下了楼。
秦时远在南州招待所的楼下直挺挺的站着,他抬头看着不高的楼层,想进去又没有勇气,只能泄气般的靠在一旁的石柱上发呆。
赵无棉在走出招待所大门时,一眼就看到了风尘仆仆的秦时远,他嘴唇周围布满了青青的胡须茬,头发也长了些,在看到赵无棉走出来时,眼睛一亮,但随即又露出一份不知所措的胆怯。这种神情是赵无棉从来没见过的。
一年多前的一天上午,赵无棉从单位排练厅走出来,秦时远站在灿烂的阳光下,悠然自得的向她挥手,那样自信又沉稳的神态,在阳光的推送下,悄无声息的流进赵无棉亮晶晶的双眼中;如今在南州市,雨停雾散,太阳还未出山,秦时远在暗淡的光线下站着,满脸的疲倦的看着她。赵无棉不想走向他,自己本来已经调整好的心情又开始低落,于是静静的站在大门的一边,和他对望。
秦时远走过来,脸上疲态更显,他伸手牵过赵无棉的左手,也不说话,只是看了她半晌又垂下了眼睛。
赵无棉也看着他,平静的问:"你怎么来了?"
"我……想你,"他轻轻说道,"我等不及……就过来找你了。"
"没必要,我明天就回去了。"
"我真的等不及……我自己在家一刻也呆不下去。"秦时远又偷偷抬起眼睛和她对视,"我请过假了,今天专门陪你,明天我们一起回去好吗?"
赵无棉没有回答,两人尴尬的杵在原地。
"你是不是想出来散散心?"秦时远小心翼翼的问,"我对这块比较熟,我可以带你逛逛。"
"秦局长?"一道欢快的声音打断了两人之间不欢快的氛围,"你怎么来了?"
周平和一位后勤老师正结伴准备出去。
赵无棉飞快的调整好状态,回过头对同事们笑了笑。
"哦呦,小夫妻就是感情好哦,老婆出差都要追过来啊?"后勤部的老师年纪比周平大很多,有一种快退休人员的悠闲感。
秦时远打起精神对两人点点头:"二位老师,是要去逛街吗?"
"是的呀,刚还想叫上她一起呢,结果找不到人,搞了半天是老公来陪了啊!"周平的目光落在两人正牵着的手上,又调侃道,"小赵啊,好福气哇!"
赵无棉勉强撑着笑意,抿嘴点头:"嗯,可不是吗。"
秦时远的右手忽的一僵,随即又和赵无棉十指相扣。
"行了,我们不打扰你们两个叙情了哦!"后勤部老师满面笑容的拍了下赵无棉的胳膊,和周平走了。
赵无棉瞥了眼自己被抓的牢牢的左手,倒也没动弹,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秦时远。
秦时远有些低落的问:"你是不是不想看到我?"
赵无棉平淡的说:"那你还过来?"
秦时远抿了下唇,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又抬起另一只手,揉了揉她的短发:"你饿不饿?我们去吃午饭?"
"我不饿,你应该也吃不进去。"赵无棉声音不大,语气淡然,"你大老远跑过来,无非是想缓和我们之间的关系。那上去吧,我也不可能一直躲着你。我们上去好好谈。"
夫妻俩在房间的窗边相对而坐,秦时远有些紧张的蜷起了手。赵无棉看在眼里,淡淡的说:"过几天,我还得出差,大概半个月的样子——你先听我说完,我确实不是很想见到你,但是也请你换位思考一下,如果你是我,你能怎么办。我只是希望能有足够的时间让我清静一下。"
秦时远低着头,声音沙哑:"我当然理解你。都是我的错……哎!!棉棉啊,"他抬起头来,"我真的好后悔!你要是打我骂我,怎么跟我吵闹我都能忍受。可是你说你对我失望至极,又要躲我这么多天……"秦时远的眼睛布满了血丝,他双手捂住眼睛,又拿下来,"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赵无棉依旧面无波澜,她看着秦时远满身颓气的样子,把手边的一杯水推了过去:"你后悔什么呢?你是后悔中秋晚上堂而皇之的去人家学校门口被我发现,还是后悔当初思虑不周娶了我?"
秦时远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别这么说吧,你明明知道我的意思。我后悔对你不够好,我后悔中秋那晚做的混账事!"
"原来你知道自己对我的态度啊,"赵无棉轻笑,"我还以为你是生性凉薄呢。有一点我很好奇,你当初是怎么说服你爸妈的?他们对我并不满意啊。"
"为什么这么说?"秦时远紧盯着她,"我爸妈难为你了吗?他们是不是在什么事上为难你了?你告诉我。"
"没有,"赵无棉矢口否认,"在表面功夫上,你父母做的比你好很多。"
秦时远又想伸手拉住妻子放在桌子上的双手,却被她躲开。两人好一会儿都没说话。
"我告诉过你,我没有想过要因为这件事跟你分道扬镳,那我也就不会跟你闹,"赵无棉冷冷淡淡的说,"所以你大可放心。"
"那你也不要不理我。"秦时远低声说。
"嗯。"赵无棉看着窗户上自己模糊的影子,就像她茫然自失的人生。
秦时远顺着她的目光,也看向窗户,映入他眼帘的是日出天晴,云开秋霁。
"棉棉,我们重新开始。"秦时远眼睛亮了起来,神色也比刚刚好了很多,"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
赵无棉没注意听他后面说了些什么,她眯着眼又看到秦时远的倒影也在干净的窗面上晃着,他今天穿了件白色衬衫,那道温和的白刺了一下她的眼——"江二医院的那名医生怎么样了?"赵无棉忽然问道,"你负责这个案件的是吗?"
秦时远愣了一下,随即点头:"是的,这次医闹事件社会影响很大,由我牵头负责。"
"那那位医生怎么样了?"她追问道。
"已经脱离危险了,正在恢复中。"秦时远温柔的看着她,"你是认识他吗?"
赵无棉垂眼想了一会儿,才回答道:"不认识。"
"那次让你看到了血腥恐怖的场面,也是我们维稳不力。"秦时远想摸摸她苍白的脸,又想起她刚刚的抗拒,于是刚抬起的手又失意的放下。
赵无棉摇摇头,依旧垂着眼:"跟你们没关系。是医闹者太猖狂。"接着又小声说了句:"希望他不会有太大的阴影。"
后一句话太轻,被窗外的车水马龙瞬间淹没。
"你说什么?"秦时远目不转睛的盯着她问道。
"没什么。"赵无棉回过神来,看着秦时远的白衬衫,又看了眼他坚毅的脸。
"那我们出去走走好吗?"秦时远朝她温柔的笑着,赵无棉无法忽视他眼底的刻意讨好,但自己仍然是茶饭无心。她没精打采的点点头,跟着秦时远站起了身。
两人就这么"和好"了,秦时远看着身边神色如常的小妻子,心情好了很多。他有一种失而复得后的安心感,也不禁想着,弥缝其阙,来者可追。未来得日子还长,两个人都会好好的。赵无棉却有不同的心境,和好如初——即便和好也不可能如初的,她的心被蒙了一层薄薄的灰,而这层灰霾隔的是她云遮雾障的婚姻。
赵无棉同秦时远回到江心后,没休息两天就被拉去随团演出。秦时远几乎每天都要和她打电话,一开始还能应付,还没到三天赵无棉就开始不耐烦了。她有时忍耐着烦躁的心情敷衍了几句,有时直接挂了电话,过了很久后才回了句刚刚在忙,现在要睡了。
阿秋听了两人的事,似乎有些幸灾乐祸:"你们俩这是反过来了啊,他现在该知道被爱人敷衍是什么感觉了吧?"
"我没有刻意的去冷落他,我当时答应这个出差就是为了清静几天……你懂吗?让我一个人安安静静的过几天,只要过几天我就好了。"赵无棉无可奈何的说。
"你确定让你安静几天就会好吗?"阿秋翻了个白眼,"你得正视自己的内心啊,感情这种东西一旦有了阴影,出现了一根刺,是无论如何都恢复不到以前的。"
"我知道啊,"赵无棉词钝意虚,"我应该会好的……反正是搭伙过日子,凑合过就行。"
"你这还不如离了好呢,"阿秋把手机放到一旁,对着视频做起了面膜,"不过你俩也难离掉。他父母那边有没有说什么?你俩前几天的状态他们应该看得出些什么吧?"
"没有,我要出差,他就说自己忙,估计没怎么去他爸妈那儿。"
"对了,说起他爸妈,她妈上次不是说,他们家当初给他介绍了不少条件好的女孩儿吗?他怎么就挑了你骗呢?"阿秋把自己的面膜抚平,又对着屏幕问道。
"我条件最差,所以最好骗呀,"赵无棉轻搓着自己的指甲,"我不是一见到他就沦陷了吗?你看,又是个教训。"
阿秋观察着视频里好友的脸色,并没有太大的的神色起伏,于是继续安心的对镜抚脸:"有道理。我会谨记你的教训的。"
时间流逝的悄然无息,日子就这么一成不变的过下去。赵无棉出差回来后,心中其实仍然对秦时远有些抗拒,但好在老天帮忙,秦时远需要去省wd校进行为期三个月的培训,赵无棉得知这个消息时,着实松了口气。
"棉棉,真对不起,"秦时远拥着她,揉着她的头发沉沉地说,"本来想在你出差回来后好好陪你的……"
"没事没事,你去吧,工作要紧。"赵无棉轻松的说着,又想不经意的从他双臂中挣脱出来。
"你巴不得我走啊?"秦时远不松开她,紧盯着她的眼睛,"你想我快点走是吗?"
"没有没有,"赵无棉赶忙说,"我就是今天累了,我能先睡了嘛?"
秦时远的目光渐沉,他用力抱着她,过了好久才松手:"好,你去休息,等我回来,我们去度假好吗?"
"行。"赵无棉如愿离开他的怀抱,又瞪了下眼睛:"度什么假?"
"我们的婚假一直没休呀,"秦时远撩开她脸颊边的碎发,"你想去哪?"
"我……我们到时候再说吧,"赵无棉含糊其辞,"你是三个月后再回来是吗?什么时候出发?"
"我每个周末都可以回家!"秦时远有些咬牙切齿,"棉棉,你就这么不想见我是吗?"
"你别挑事,"赵无棉离他远了一步,"我刚到家真的超级累,我能去睡觉了吗?"
两个人的相处模式总是不能同步,从前是赵无棉追在秦时远身后跑,而秦时远自顾自的走着,头也不回;如今秦时远每走近她一步,赵无棉总是不自觉的退后两步。
秦时远发现这个问题的时候,正坐在去往省城的专车里沉思,他看着和赵无棉的聊天记录,本来话多的她现在惜字如金,而且除非有事,不然不会主动的去找他,两个人的对话从赵无棉无尽的分享到现如今的淡漠无言。秦时远拿着手机默不做声,在专车快要到目的地时,他返回到通话中心,拨通了一个电话。
赵父赵母到达江心时,天气已经开始转凉,金风玉露,秋风送爽。赵无棉受了凉,总觉得嗓子不舒服,于是去江心市第二人民医院挂了个耳鼻喉科的号,在等待叫号时,接到了父母的电话。
"你们怎么突然来了?"赵无棉有些惊讶,"也没说一声,我在医院看喉咙呢,那我现在去接你们?"
"没事,不用你接,你先忙着,我们在家等你。"
"……叫到我了,先不说了啊,我一会儿就回家。"
父母的到来让赵无棉平静的心起了些波澜,当一家人团聚时,外乡也如故乡。
赵无棉进入诊室,刚放松的心又紧张了起来。这个诊室本身并不狭小,但因为里面摆满了各种仪器,再加上医生敲打键盘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中听的分外分明,整间屋子的气温似乎比外面低了好几度。赵无棉敛容屏气,坐在了医生对面的椅子上。
"姓名年龄,哪里不舒服?"女医生严肃的看着她。
"赵无棉,二十七。"她咽了下口水,"喉咙有异物感。"
女医生拿过她手中的取号单和医保卡,又在键盘上啪啪啪的敲了起来:"进食是否困难?有没有发热胸闷气短的现象?"
"没有,就只是异物感。"
女医生眼睛盯着屏幕,左手往一旁的诊椅上指了一下:"坐到那儿去,给你做个间接喉镜。"
赵无棉张开嘴,有点紧张的看着医生把小镜子往自己的喉咙里伸。
"读一——"医生说道。
"一——"还没读完,喉头就有强烈的异物感,赵无棉马上咳嗽起来。
医生拿出小镜子,用了些力拽着她的舌头:"再来一次,配合点。"
小镜子又伸进了喉咙,她强忍着不适,喉咙里发出破碎的"一"。
"好了。"医生拿出小镜子,扔进垃圾桶。"你的喉咙肿的很高,应该是咽喉返流,我给你开点药,两周后来复查。"
赵无棉又咳嗽了几声,苦着脸从椅子上滑下来。
"喏,去一楼拿药。"医生把单子递给她,"平时吃饭七分饱,睡前三小时不要吃东西。"
"谢谢医生。"赵无棉应着医生的话,接过单子。正准备走出诊室,又回头问道:"对了医生,我想问一下,你们院的林衍医生怎么样了?"
看着电脑的女医生抬起头:"他恢复的很好,你认识他吗?"
"哦,我之前挂过他的号。上次医闹的时候正好也在,感觉他当时的伤看着挺严重的。"
"谢谢你的关心哈。"尽管隔着口罩,但女医生的眼里有了明显的笑意,"当时林主任中的那刀是有点重,但是还好只被砍了那一刀,他就马上脱身了。之后的那几分钟又受到了好心人的救助,索性就没有大碍。"
"好心人的救助?"
"对呀,好像是有个人帮他包住伤口止了血,又一直陪他说话来着。"
赵无棉抱着一堆药进家时,赵母正在厨房里忙碌着,听到女儿回来,拿着锅铲就跑了出来。
"平时让你穿多点你不听,喉咙到底是怎么回事?"
"医生说是胃食管反流,"赵无棉把药洒在沙发上,跑进厨房张望,"做了什么好吃的?"
"你爱吃的红烧鱼。"赵父把女儿推开,"你站远一点,不要碍手碍脚的。"
"爸爸,你们怎么来的这么突然哇?"
"怎么着,不欢迎我们?"赵父瞥了她一眼,"时远打电话给我们说他要去d校培训三个月,问我们有没有空过来陪你。"
"他叫你们来的?"赵无棉皱了一下眉,"他还说什么了?"
赵母回到厨房,把切菜板上的胡萝卜都倒进了锅里:"还能说什么,总归是怕你一个人觉得孤独。到时候自己生活又不规律……"
"我又不是小孩子,"赵无棉没好气的说,"以前都是一个人,有什么孤独不孤独的。"
赵父又抬眼瞥了她一下,赵母不高兴的说:"你这孩子真是不识好歹,人家时远是关心你才会想的多,你瞧你不耐烦的样子,也就他受的了你这脾气。"
赵无棉下意识想反驳,但只是张了张嘴又算了。
“行了,你们两个出去吧,饭马上就好了。”赵母摆摆手,“别三个人挤在一个小厨房里。”
赵无棉跟着父亲走进客厅,从茶几上拿起茶叶慢悠悠的给父亲泡茶。
“棉棉,你跟时远没闹矛盾吧?”
“没有啊,”赵无棉迅速否认,“干嘛这么问。”
“哦,就随便问问。他难得主动给我们打电话让我们过来。”赵父坐在了沙发上,“你这段时间是回来住还是在婚房那儿住?”
“回来吧,”赵无棉欣然说道,怕赵父看出什么,又马上接话:“我一个人在那是挺孤单的,所以回来陪你们两个老人。”
“你拉倒吧,我们用你陪?”赵父摇摇头,“你把药吃了,等会儿吃饭。”
江心市第二人民医院。
"林主任,今天上班呀?"刘敏端着餐盘打招呼道。
"刘医生,"林衍朝她点点头。
"您的伤怎么样了?不多休息几天呢!"
"已经没事了。"林衍淡淡的笑着,"谢谢你的关心。"
"哎呦,客气什么。"刘敏耸耸肩,"对了,今天我的一个患者还问起你呢,她说她之前也挂过你的号。"
"是吗?"林衍把餐盘放桌上,坐了下来。
"是呢,好像出事当天她也在现场?她今天特地问我你恢复的怎么样了。"
林衍笑了笑:"也是要谢谢他们了,我在养病的时候也收到不少社会人士的关心,真的挺感动的。"
"可不是,我当时也是谢了她。不过那个小姑娘看着很年轻,也挺健康的。怎么还会挂你的号?"
"哦?"林衍微微挑眉,"多大?长什么样子?"
"具体年龄我忘记了,大概二十四五的样子。短头发,娃娃脸,眼睛亮亮的,睫毛蛮长的,"刘敏笑笑,"反正感觉也挺健康。"
林衍放下筷子:"你记得她的名字吗?"
"名字啊……"刘敏认真想了想,"要换别人我还真记不起来了,她的名字有点怪,叫什么无眠……"
"棉?"林衍认真看着她。
"对的,是有个棉字。怎么,你认识的呀?是你的患者吗?"
"听你的描述,可能是事发当天救我的那个小姑娘。"林衍看着她的眼睛说道。
"哎呀,她也没说,我就没怎么注意她的信息,要不这样,我等会回办公室查一下上午的患者记录吧。"
"麻烦你了,我和你一起去。"
"不要客气。那你知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呀?"刘敏夹了口青菜问道。
"不知道,但应该是有个棉字。"
刘敏医生坐在电脑前一个个浏览着患者姓名,林衍站在她身后,目不转睛的盯着屏幕。
“咽喉反流……我看看……今天咽喉反流的病人就那么几个,估计很快就找到了……”刘敏嘟囔着拨着鼠标。
林衍沉静的站立着,空调微小的风声在安静的诊室里听的清晰明了。
“找到了,你看看是她吗?”刘敏拍拍身后的人,“赵无棉,27岁,咽喉反流。”
林衍依旧盯着屏幕:“或许是吧。”
“今天上午一共9个咽喉反流的人……女孩子有两个,就这一个名字里有棉的。可惜我们无权调控录像。”
“她还需要复查是吗?”
“是的,两周之后,大概在22号的样子啦。”刘敏放下鼠标,转了转椅子,“林主任,我在这个22号前后都留意着,回头我跟小李也说一下,如果遇到这个女孩子来复查,我们就马上告诉你啦。”
“好。”林衍淡然的表情总算有了些变化,“那谢谢你们啦,麻烦了。”
“哎呀,不要客气啦。”刘敏看着他温和的笑脸,“既然是你的救命恩人,那也是我们医院的恩人,不夸张的。真是个对比啊,有人被我们救了命还要杀我们,有些只是过路人却又救了我们……”
“人跟人总是不一样的。”林衍的笑容褪去,低声说道。
父母的到来让赵无棉暂时宽心了些,但宽心过后依旧是愁绪满怀。在这场婚姻中,她不但高估了秦时远,也高估了自己。已经过了这么多时日,她在与秦时远对话时,仍然是心存抗拒和不快,更不要说去直面他。阿秋去赵家做客时,曾悄悄问她,跟秦时远的关系有没有缓和一些。赵无棉摇摇头,又点点头。他们两个现在毕竟是分居两地的状态,每天例行的通话像是在做任务,赵无棉不再像从前一样对着秦时远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也没有再通过电话对他叙述思念之情。她对阿秋没有秘密可言,于是诚实的说道:“说实话,我清净了这么多天,觉得还是一个人生活更好。我一点也不想面对他,我甚至害怕他回来。”
“阿秋,我昨晚有想过要不还是离婚好了。”
“其实我是一直支持你离婚的。但是说实话,你当初的顾虑也是有道理的。”阿秋朝餐厅看了一眼赵父赵母,“以你们俩现在的情况,确实不是说离就离的。他不会轻易同意,而你也会面对一系列的问题。”
“我也是这么想的。”赵无棉盯着杯子中清明的水,“说到底,还是我太懦弱,不愿意去面对问题,是吗?”
阿秋担心的看着好友,却也无言以对。
“就先这样拖着吧,我一想到我的婚姻脑子就乱。”赵无棉对阿秋笑了笑,“所以干脆不想了。走,去吃饭。”
秦时远刚结束前两周的培训,就匆忙从省城赶回来,他提着大包小包的礼物来到赵家,一进家门就寻找着妻子的身影。
赵母喜笑颜开的把女婿迎进家门。
“哦哟你看看你,江心什么没有啊,还要你买这么多东西回来!”
“看到一些补品适合你们,就顺便带回来的。”秦时远往卧室方向望了望,“妈,棉棉呢?”
“她去医院复查了。来,你坐着歇会儿,饭快好了,都是你爱吃的!”赵母打量着一身风尘的女婿,喜眉笑眼的把赵父喊过来陪他,自己随即进了厨房。
“医院复查?”刚坐下的秦时远又马上站了起来,“爸,棉棉怎么了?”
“她咽喉倒流两周了,年纪轻轻就一堆小毛病。”赵父拍拍女婿的肩膀示意他坐下,“怎么,她没跟你说呀?”
秦时远看着茶几上热气腾腾的茶水,苦笑了一下:“没有。”
赵父细心的观察着他的神色,接着说道:“那可能是怕你担心。本来也就没什么事。”
秦时远点点头,又站起身走向餐厅:“妈,我来帮你吧。”
“哎呀不用不用,你去跟老赵聊天,等会儿你俩喝一杯,好吧。”赵母开心的说,“打个电话给棉棉,问她好了没。”
秦时远犹豫了一下,随即问岳父:“爸,你来打给棉棉吧……”看着赵父略带疑惑的神色,又赶紧说,“她比较听你们的。”
赵父盯着秦时远,半晌才应道:“好,我来打。”
赵母一边热火朝天的炒着菜,一边打趣:“怎么,她还不听你的啊?她要是跟你耍脾气,你就告诉我们!”
秦时远笑着摇摇头,把一旁洗好的青菜递给了岳母。
江心的天气总是捉摸不定,都快到深秋了,这两天又忽然升了温。赵无棉好久都没有打扮自己了,她出门前,看到衣橱里闲置的小白裙,这是之前奶奶送给她的,奶奶曾经笑眯眯地说:"我们小棉花穿上白裙子,像个洋娃娃哦。"赵无棉站衣橱前摸着裙子,呆了好一会儿,便换上了这件白裙。
医院的空调打的很足,赵无棉坐在冰冷的凳子上一激灵,连忙又站了起来等着叫号。
人都很烦等待,这是最无聊的事情。当然,如果是等待爱人和朋友,无聊就会转化为满怀的欣喜与期待。
好在没过多久,就叫到了她。赵无棉看了看时间,5点12,估计坐诊医生们也快下班了,在叫号的大屏幕上显示,她是今天最后一个病人了。
赵无棉敲敲门,探头对坐诊医生说道:“您好。”
诊室里的人抬起头,看着是个年轻点的男医生,他冲她点点头:“哪里不舒服?”
“哦,我是咽喉反流来复查。”赵无棉把叫号单递给他。
“叫什么名字?多大了?”医生敲击着鼠标。
“赵无棉。27。”
“哦?”医生转过头看向她。
赵无棉瞪大眼睛看着他,眼里闪着疑问。
医生看了看电脑上的病历单,又看了看她:“你先坐那儿,”他指指一旁的诊椅,“麻烦等我一下啊。”
赵无棉点点头,走到大诊椅前坐了下来。
“又要做那个小喉镜。”她嘟囔着,摘下了口罩。
年轻医生看向她:“是的。你先等我一下。”
“好的,您先忙。”
医生拿着手机走了出去,赵无棉无聊的打量着诊室。她坐下的诊椅很高,于是不自觉地晃荡起了双脚。
年轻医生走了进来,他朝赵无棉点点头:“我来看看。”
赵无棉坐直了身子,有些紧张手开始捏裙边。
医生没有拿上次的小镜子,而是先拿起了一个长的扁棍,看着有些像铁的。他把扁棍压住她的舌头:“啊——”
赵无棉皱着眉头,抖着舌头发“啊”声。
“有点敏感。”医生嘀咕着,“还是得做间接喉镜,你等等我去对面拿几个。”说着就把扁棍扔进了垃圾桶,转身又走了出去。
赵无棉轻咳了几声,撑着椅子的把手,再次随意的晃荡着双脚。
“还不如直接做那个喉镜呢,这个压舌头也挺难受。”她撇撇嘴。
门又被推开,赵无棉眨着眼看向前方。
不是刚刚的医生,是另一位男医生。比刚刚的医生高了很多,口罩遮着他大半张脸,只露出了一双温和的眼睛。
赵无棉歪着头看向他。
男医生摘下了口罩。
赵无棉停止了晃动的脚。
“林医生?”她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
林衍也回馈了她一个温和的笑:“赵无棉。”
“你怎么知道我名字,”赵无棉笑嘻嘻的看着他,“你的伤好啦!”
“嗯,好的差不多了。”林衍走近,低着头看向她,展开的嘴角让他温润的脸庞更显亲切。
赵无棉不太好意思直视他的眼睛,把目光转移到了他的右肩:"还痛不痛?"她问道。
林衍没有回答,只是注视着她,半晌,才缓缓摇头:"不痛了。"
“呦,林主任。”刚刚的男医生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把小镜子,“您来了。”
林衍回过头:“小李。”
男医生刚刚的气势好像消了一半,他似乎有些紧张,搓着手带点拘束的对林衍说道:“她有些敏感,得拿喉镜看看。”
“嗯。”林衍点点头让开了一步,但依旧站在赵无棉身边。
赵无棉看着那把小镜子,皱起了眉头,嘴巴也微微嘟了起来。
年轻医生放下了手里的一堆小镜子,拿起其中一个,另一只手用纸包裹着开始拽她的舌头。
又开始了。
“放松放松,读一——”
“一……咳、咳……”赵无棉艰难的读着,几乎听不出自己在读一,林衍站在旁边看着她,让她很是不好意思。
小镜子拿了出来。赵无棉不断咳嗽着。
“再来一次。”男医生眨着眼说,“你要放松点。”
赵无棉乖巧的点点头,心里嘀咕着我把镜子塞你喉咙里看能不能放松呢。
男医生局促的看了眼站在一旁的林衍,又眨眨眼,微微用力的扯着赵无棉的舌头,把小镜子往她喉咙里伸。
林衍从一旁的桌子上随手拿了一张病历单:“看这。”
赵无棉的目光被吸引了过去。
“读一——”
“一——”她强忍着不咳出来。
似乎有一只手在轻轻拍她的脑袋——“快好了哦……”
是林衍轻柔的声音。
“咳咳咳咳……”赵无棉没忍住,咳了出来。
“好了。”年轻医生拿出了小镜子,又快速看了眼林衍,“那个,没什么事,还是有点红肿,再给你开盒药。吃完应该就没事了。”
“哦。”赵无棉干巴巴的应着,从椅子上滑下来,“那之后还要复查吗?”
“如果持续不好或者严重了,你就再来,或者去看看消化内科,病根在胃。”医生在她的病例纸上快速签着名。
“好,谢谢医生。”她接过病例仔细看了看,又对林衍笑了笑,“林医生,那我走啦。”
“嗯,我跟你一起。”林衍拍拍年轻医生,“小李,我先走了。谢谢你。”
“好的好的,林主任您慢走。”年轻医生站起来。
赵无棉跟在林衍身边,又偷偷看了眼他:“林医生,您下班了吧。”
“嗯,今天病人也少。”他放慢脚步,笑着看她。
“您为什么来耳鼻喉科呀?”
林衍双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像老朋友般的和她踱着步:“我来找你。”
“找我?”赵无棉轻轻挑眉。
“总算找到你了。”他轻轻笑着,“我想对你道谢。谢谢你救了我。”
“您不用客气。如果我没记错,你当时对我说了两次谢谢。”赵无棉放松下来,边走着路边时不时仰头看看身边的人。他似乎和秦时远差不多高。
“而且,我也没做什么有用的,”她有些尴尬的说,“你那时候很虚弱,我还一直在吵你让你说话,因为当时怕你昏过去。”
“你做的是对的。”林衍温和的说,“说实话,我当时知道自己的伤势大概不足以致命,但是那种恐慌与绝望差点压倒我。你的陪伴真的起了很大的作用。”
赵无棉灿烂的笑着:“好啦,现在都没事了。不要再想了。”
“好。但是还是要谢谢你。”林衍停下脚步,凝视着她。
“不客气不客气。”她不好意思的说。
他停顿了两秒,又伸出左手碰碰她的背:“你要去拿药,走这边。”
两个人走上了下楼的电扶梯。
“你说你在我这看过病?”林衍侧头问她,“你的心血管有什么问题吗?”
“哦,我挂错号了。”赵无棉也偏过头和他对视,“之前单位体检时有医师说,我的颈部两侧血管不对称,”她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嗯……她说左边的比右边的宽1.5,让我问问医生这是不是什么临床病变。所以我就挂了你的号。”
“这样啊。”林衍靠着一旁的梯杆,“那应该没什么问题吧,有些人天生就是血管不对称。”
“对,您当时也是这么说的。”两人下了电梯,走向药房,“不过您又建议我去心血管外科看看,但当时挂不到号了,你说我这个症状应该没什么事,所以就顺便帮我问了问外科的一个主任。”赵无棉挠挠头,“他跟您说的一样。”www.33ýqxsś.ćőm
“我好像有点印象。”林衍看向前方,若有所思的说。
赵无棉笑笑,只当是他客气:“都一年前的事了,您应该不记得啦。那天那个体检的医生跟我说的时候,还把我吓到了,以为有什么大病呢,”她笑的眼睛弯弯,“我朋友陪我挂你们的号,后来她还说我小题大做。”
“小棉花?”
“嗯?”赵无棉愣住了,停下脚步回身,结果撞在了林衍身上。
“呃对不起……”
“没关系。”林衍扶稳她,“我记得的,你朋友叫你小棉花,是吧?”
“您还真记得!”赵无棉刚刚撞到他,有点脸红。
“我当时觉得这个绰号很有意思,所以多少有点印象。”
两人走到药房窗口,林衍直接拿过她的药单,递给窗内的小护士。
“林主任。”小护士朝他打招呼。
林衍点点头:“你好。”
小护士看了看药单,又看看赵无棉:“叫什么名字?”
“赵无棉。”
护士从框子里拿出了贴着名字和服用方法的便利贴,连着一盒药递了出来。
林衍接过药,向护士道了谢,又转身递给了赵无棉。
“谢谢。”赵无棉把药和单子准备装进裙子的大口袋里,又发现口袋里还装了粒奶糖,是中午从阿秋那薅来的,现在也不想吃了。她拿出糖,犹豫了一下,伸到林衍面前:“您吃糖吗?”
林衍笑了,然后欣然的接过奶糖放进白大褂的口袋中。
两人又往左边走向远处的医院出口。
“你的绰号是怎么来的?”林衍和悦的问。
“那不是绰号啦,是我的乳名。”赵无棉难为情的说,“小时候长辈都这么叫,现在我朋友还经常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叫我,好尴尬的。"
“很可爱。”林衍安慰道,“为什么叫你无棉?名字有什么含义吗?”
赵无棉想了想,尽量简洁的说道:“嗯是这样,我爷爷是个老革命,他晚年一直和奶奶在台湾渡过的,我出生的前几天他身体已经不行了,所以给我取这个名字。”
透过医院的玻璃大门,可以看到外面的如火夕阳,傍晚的江心市永远都在呈现最浪漫的画卷。
“我爷爷希望在他有生之年可以看到台湾回归,可惜到最后也没有等来。”
两个人走出了医院大门,赵无棉停下脚步,回过身正对着林衍。红日西斜,夕阳欲坠,他一身白色被落日余晖镀上一层薄薄的光。
“然后呢?爷爷为什么取这个名字?”林衍柔和的问。
“取自《水调歌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后一句就是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林衍缓缓朝她走近了一步。
“嗯……爷爷给我取完名字,六天后就去世了。奶奶说,‘无眠’意思不好,我以后会睡不好觉的。”赵无棉不好意思的笑笑,长睫毛扑闪了一下,“所以改成了棉花的棉。”
林衍的目光随着她抖动的睫毛,也跟着闪了一下。
“林医生,我要回去了。”
秋风过耳,抚过赵无棉略有些凌乱的短发,又拂向林衍身上干净的白大褂。
她胡乱的理了理头发,再看向林衍,他站在成绮的余霞下,白袍的衣角随风飘动。
“你后面还有事吗?”林衍问道,“介不介意一起吃个晚饭?”
赵无棉笑的心无芥蒂:“今天不行哎,下次吧。"
林衍目光不离她:“下次是什么时候?”
“嗯,我也不知道。”她诚实的说,“我觉得您应该很忙。”
林衍又笑了。
“我平时是有点忙。但是总能找到时间的。可以留个电话吗?”
“好的呀。”赵无棉爽快的点点头。
留完电话号码,赵无棉眼睛亮晶晶的说:“林医生,您真的不用特地感谢我。希望下次我们是以朋友的身份见面。”
林衍微怔,随后点头:“好。我会的。”
赵无棉开心的拿着手机朝他挥手:“那我走啦。”
林衍朝她微笑,也伸出右手挥了挥。
赵无棉蹦蹦跳跳的走出医院大门,当她回过头时,林衍仍立于千里暮色中,夕晖在他身下描绘出一道淡影,好似一首无声的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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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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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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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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