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的气候宜人,六月极其适合晒太阳。因为此时不算太热,但光照充沛的让人不自觉想走出室外动一动。
“妹子,你也等男朋友吗?是哪个呀?”
我闻声转头,边上一个长发妞把外套兜在头上,正冲我满面八卦的眨眼。
很不和谐的,汪渭城背对着太阳站在不远处的树下。
篮球场上男孩子们还在奋力拼搏,围在附近的姑娘们叽叽喳喳,偷眼去看自己在意的人。
“是吴邪学长啦,”我把刚刚买的冰水放在了自己的影子里,“喏,就是那个白T的。”
吴邪抹了一把脸,把短短的刘海抓到一边去,露出干净的眉眼。
“学长喝水!”我高呼一声蹦哒到他面前,强势吸引了半个球场的目光。
“哟,老吴,可以啊。”有别的学长嘿嘿地拍他的肩膀。
吴邪的脸颊上一片红晕,也不知道是运动的还是害羞的。
“别胡说,”吴邪接过水喝了一口,“谢谢啊。”
“学长不用谢,”我故意大声说,“教高数可是救命之恩,放在古代要以身相许的。”
小白兔更不好意思了,仰头吨吨吨喝水躲避视线。
黑瞎子之前说吴邪的脖子比女人还女人,他一脚就能踢断,小哥一脚能踢飞。
我看着现在还没有刀疤的“天鹅颈”沉思了一会儿,吴邪被我看的发毛,“怎么了?”
我说:“在欣赏学长你优美的颈部曲线。”
吴邪耳朵爆红。
“你你,你曲线公式记熟了吗,闲的没,没事干跑这儿晒太阳干嘛……”
我笑嘻嘻地看吴邪,“放心嘛,有认真学的。”
我可真是太恶劣了,一看就是那种撩人无数不负责任的坏女人。
“其实我来是想和你说,”我勉强正经了一下,“我很快就要走了。不过具体时间还没定,所以学长你不要太想我哦。”
“噢,你回家吗?”吴邪挠了挠头,“学妹你挺聪明的,如果不是之前休学的话应该能跟得上的……”
我心说嗨呀还讨论学习呢?都不问我家住哪?
活该你单身这么多年才在海底捞着我。你脱单的概率就是小美人鱼和王子HE的可能性哎。
晚上拉着他吃饭,在食堂里各种打招呼,吴邪倒也没有脸皮薄成小媳妇,习惯一点之后还能理直气壮批评我吃太少。
“我想吃蛋糕,”我哭唧唧,“我还想吃火锅牛排澳洲大龙虾……”反正在幻境里我也不会真的变胖。
“你之前不是说想吃学校边上那家店的蛋糕,”吴邪道,“考完试可以奖励自己一下。我请客。”
我星星眼,“哇是大款!学长你真好!最喜欢你了!”
听了我最后一句话,吴邪整个人微微愣了一下,咬了咬下嘴唇,没吱声。
我也觉得自己这样调戏大学生邪太过于恶趣味,但是看到他有一点反应都会觉得很新奇。
“……待会儿回宿舍吗?我送送你?”吴邪问。
我愣了一下,“噢,我待会儿还要去超市买东西,不用送我啦。”
夜晚中心公园人还不少,我晃进林子,找了棵树爬上去,发现汪渭城已经在等我了。
他应该是一个意识的集合体,我在接受记忆的同时应该会慢慢被他同化吸收,那时候我就死定了。
最近我发现他并不是无时无刻都出现在我身边。这可能意味着我正在慢慢和他变成一个东西。
“你应该也能看到我的记忆吧,”我靠在树干上,“我还挺好奇的,要不你把我失去的记忆放给我,我老老实实放弃抵抗?”
汪渭城看了一我一眼。长久以来我发现他虽然不说话,但还是会有一点反应的。
“不行啊,那算了,”我鼓了鼓腮帮子,“我还以为你尽选吴邪的片段给我有多了解我的喜好呢。”
汪渭城抬头,望向枝叶间露出的月亮。
我自言自语道:“想用个男人绑住我啊,希望这样就让我沉湎在幻境里?唉,手段太低劣了哎,我没和你说比起奶狗我更喜欢大叔吗。”
我翻身跳下树枝,愣住了。
树下有个人。
吴邪半张脸隐在黑暗里,有一瞬间我以为我重新看到了沙漠里的吴邪。
“你怎么在这儿?”
“你怎么在这儿?”
凑近了能够看出吴邪脸上有些酡红,显然是喝了酒,估计是和什么朋友出去玩去了。
“我……和同学路过忽然想自己进来转转,”吴邪说话发音有点大舌头,“你怎么这么晚还在这儿,多不安全。”
“和你差不多咯,”说谎已经易如反掌,“师兄你来了总不会不安全了吧?”
我看到吴邪手里拎着一个盒子,“哎,这是什么呀。”
吴邪迟疑了一下,“嗯……嗯,是我买的……打算明天带给你吃的……”
“蛋糕?”我惊喜了,“呜哇天真你也太好啦!我不介意吃宵夜的!”
眼看我扑上来抢,吴邪却把手往后背了背,“咳,费马定理背一下。”
我:???
老吴你打年轻时候起酒品就很不妥啊。这可是小树林啊小树林!
我咬着牙背完,吴邪又道:“莱布尼兹公式。”
“喂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我委屈极了,“吴邪吴邪吴邪!”
吴邪一笑,“哎哎哎。”
这一幕不知为何有点似曾相识,似乎我曾经也在什么地方重复无意义的喊着他的名字,他永远都会回应我。
在我愣神之际,魔鬼训练条件反射已经让我说出了公式。
吴邪微微点头,“三角函数有理式积分。”
我彻底没脾气了,“你干脆一股脑问完吧。”
“也行啊……你家住在哪?”
我愣了一下,“什么?”
“你回家以后,”吴邪说,“我可以带蛋糕去探病补课。”
当他说话的时候我猛地跳起一把捏住蛋糕盒拎带。没想到吴邪攥着没放手,我把自己扯了过去一头撞在他下巴上。
这整个身体散发的热量和熟悉的气息让我恍惚了一瞬间,接着我意识到大事不妙。
死亡的痛处又一次蔓延开来。
我捂住额头,说:“……师兄你转过去一下,就一下下。”
汪渭城缓缓的把手从我的腹部抽出来。我都能想象到背后的血稀里哗啦沿着背脊和-大-腿-流了一地。
突如其来的要求让吴邪没反应过来。我只好抬手揉了揉他的下巴,又遮住他的眼睛,“感觉到了吗?”
吴邪无奈的笑了笑,睫毛蹭在我的掌心,“什么啊?”
熟悉的生命流逝感快速的剥离着我的意识。我开始胡说八道,“感觉我的手呀。今后你找不到我,但是玩猜猜我是谁……一下就能认出我……”
这是一种恶念。
我不清楚是不是别的女性也会有类似的想法,但此时此刻我心底里最强烈的-欲-/望-是让他永远记住我。
就算他以后有了女朋友,就算他结了婚,当他的爱人捂住他的眼睛时,他会有一刹那以为我在他身后。
这一次的“死亡”非常混乱,我觉得自己似乎在一个大型滚筒洗衣机里,怎么也睁不开眼睛。
我要吐了,我心想。
眼前的黑暗里忽然有东西动了一下,我伸手去抓,抓到了一只手。
对方有体温,显然也感觉到了我。我愣了一下,发现这只手的食指和中指非常的长。
哑巴张?
黑暗中忽的亮起一簇绿光,我真真切切看到了张起灵的脸。
这也能联动?我想说话,但还是发不出声音。
张起灵的表情有点古怪,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认出了我,还是这回我变成了一个万奴王。
……哑爸爸救命啊!
“阿莫。”
有人在喊我的名字,但似乎不是张起灵的声音。
“阿莫。阿莫!”
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沙发上。
这个房间很熟悉,异常熟悉,散发着一股阳光和盆栽植物的味道。
有锅碗瓢盆碰撞的声音传来,似乎有人在做饭。
“阿莫,准备吃饭啦,收收桌子!”
“噢。”我应完了才意识到那个声音久远而熟悉。
“……妈妈?”
母亲端着盘子走了出来,“叫你收桌子嘛,男朋友来了看你什么都不干。”
感觉……几百年没见了。我眨眨眼,又看到一个人从厨房里出来。
吴邪笑笑,“阿姨,我来吧。”
这不是年轻的吴邪,但也不是关根。他穿着黑色高领毛衣,遮挡住了脖颈,眼神清浅天真。
“叫你爸赶紧回家,”母亲道,“小吴你坐会儿吧,都好了。看这死丫头还没睡醒呢。”
我张了张嘴,最终狠狠咬了自己的舌头一口,没有说话。
这次大概是彻底的幻境了。
一个容器最痛苦的并不是被困在幻境里,而是被困其中还清晰的意识到这一切都是虚幻。
“……我去阳台上醒醒神。”我说。
我慢吞吞的走着,视线转了一圈,没有找到汪渭城。
狗日的快来救老子啊,否则以后你只能在家里把我当个神像供起来了。
不知道是巧合还是真的受到了我的感召,汪渭城忽然出现在了衣柜边的阴影里。
“谢谢你,”我盯着他的眼睛说,“我不清楚原因,但你应该还没有被彻底同化吸收。每次杀我都是为了告诉我这一切是假的要醒过来。”
汪渭城静静地回看着我。
他每一次出现都只是看着我一个人。
“我不认识你,”我顿了顿,“或者说我不记得你了。但是只要你帮我,我会想办法把你带出去。”
“告诉我,在幻境里杀谁有用。”
……
“丫头?”吴邪的声音响起。与此同时,汪渭城整个人开始由内而外的枯萎。之前的弹孔和刀伤就像气球的破口泄露气体一样流失生命。
我意识到这一次消失非同寻常。或许它再一次出现就不再是“汪渭城”了。
或者说,“汪渭城”永远不会出现了。
想了一会儿,我转头对吴邪道:“吴邪,你觉得这样的日子怎么样?”
我应该,快和这个幻境里的他结婚了。
吴邪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挺好的啊,有你有铺子,开张一次能吃一年。”
能看出来,他是真的活的挺开心的。我又问:“那你觉得如果一个人有非常非常深的执念,过着甚至会用一辈子去追寻虚无的那种生活,和你的生活相比,怎么样?”
吴邪有些没听懂,但看我的态度很严肃,便也认真想了想。
“我是不太能理解……不过,从世俗角度来看,是个悲剧吧。”
他抬手摸了摸我的头,“怎么了?”
吴邪认为自己的人生就是一场悲剧。
我笑了一下,“没事啊。”
我想我要离开你了,吴邪。不是因为什么现实和梦境,我其实并不介意活在梦里,我有时候也不太能分辨自己是不是活在梦里。
只是在这里没有我你也能过的很好,可是另一个吴邪他有点惨兮兮的,我想回去抱抱他。
“丫头?”吴邪皱起眉,“别骗我,你有事。”
他想了一会儿,“你不会把我绿了吧?”
我秃噜他的狗头,“想什么呢?”
吴邪吴邪,我要去很远的地方,再也不回来。
所以不要太想我啊。
想我的话,就和我一起消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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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簇全身都在发抖。
大土司反水,重火力炮压,未知不可见的诡异能量相互碰撞。这一切对于他来说宛如神迹物化仇恨烧出花火,令他无法控制的崇拜。33ýqxsś.ćőm
但是此时,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半身浴血双目赤红。周围一整个小山头几乎被炸翻过来了,几十具棺椁暴露在外。
“阿莫,”吴邪喊道,“醒醒。”
黎簇张了张嘴,想问还有没有呼吸,毕竟被埋了好久了。苏万拉住他,“吴老板不至于连是死是活都看不出来。”
不过被抱起来的女人确实不太好说是活着还是死了。黎簇发现吴邪扶起她的时候她的一条腿掉了下来。
“卧槽卧槽卧槽,”他瞪大了眼睛,“这,这怎么回事。”
黑瞎子捡起来看了看,“关节坏了,不过还好,我们有轮椅。”
吴邪铁青着脸看了一眼棺椁里的男尸,泼了些酒上去一枪打爆。
王胖子在一边道:“来来来,小辈们练枪法的时候到了,从天灵盖开始啊。”
黎簇接过枪,连扣了三下-扳-/机-,全偏了。他的注意力全部在要做人工呼吸的吴邪身上。
大红喜服炸线的苏万还提着气,“别看了,不要命啦?”
“要是陈莫醒不过来,我们怎么办?”黎簇问。
“必须得醒,”胖子道,“否则天真非把这位兄弟挫骨扬灰了。”
那边忽然传来咳嗽声。
黎簇跑过去的时候就看到那个女人迷惑的看着吴邪的脸,费力地抬手,拍在了吴邪的脸上。
吴邪从凶悍到痴呆就花了半秒钟,瞪着大眼睛满满的不可思议,“你打我……?!”
陈莫皱了皱眉,更加疑惑。转头看见剩下的人,又费力想了一会儿,忽的笑了。
“……学长,”她看上去有点讨好人的意思,用食指在吴邪心口轻轻戳了戳,“我家住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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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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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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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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