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言情小说>其它小说>一眼万年>第 66 章 66
  电话那端传来的声音微微沙哑,是竭力控制后的平静:“我对你,绝非仅是不甘心。”

  时间流逝,机场里的人渐渐少了。

  纪绣年站在原地,迟迟未动。

  她嘴唇动了动,没有发出声音。

  周琅轻声说:“我回来找过你。找不到你。”

  那时她并不知道纪绣年为了去找她从阳台上跳下,也不知道她在病房里流着眼泪无声叫她的名字。

  那时她只是想,或许她们此生都不会再见面了。

  纪绣年用力眨了下眼睛。

  玻璃上倒映出她的影子。

  周琅听到她呼吸不正常的起伏,继续说:“我分得清什么是喜欢,什么是执念。这么多年,除了你,我再没遇到让我一瞬心动的人。”

  纪绣年说不出话。

  电话那端的人轻轻笑了一下,声音依旧是哑的:“年年…你到底是不相信我,还是不相信你自己…值得最好的对待,值得被爱。”

  “你值得被爱。”

  她声音很轻,一字一顿,语气坚定。

  纪绣年哽住了:“给我一点时间想想。”

  说完她挂了电话,透着玻璃看见自己的眼眶红了。

  到家时已近深夜。

  纪绣年拿出钥匙开门。

  出国之前,她让江蔚把安扬接去了江家老宅,家里现在没人,客厅里黑漆漆的,她开了灯,走进去。

  她把行李放好,脱掉鞋子,回到房间。

  明月高悬,月光洒落。

  夜深人静,她耳边依旧回响着,挂断电话前周琅说的最后几句话。

  她从卧室去了杂物室。

  以前的旧物零零碎碎,她找出前不久开过机的手机,又没电了,需要充电后开机。

  等待的间隙,纪绣年盯着窗外出神。

  飞机晚点延误,旅途辗转奔波,那座让她难受的城市,那段她从不愿意提起的往事,让她感到疲惫。

  她曾经想过,周琅的十六年是怎么样的。

  比起自己的苍白贫瘠,应该是精彩丰饶的吧?

  每次想到这里,她都不愿意再往下想。

  可是今晚周琅说,她回来找过她。

  旧手机充了会电,终于可以开机。

  老旧的页面,发件箱里躺着一条又一条的信息,收件箱里却十分干净,除了手机话费提醒,几乎没有新的消息。

  那时江蔚从部队回来看她,将她的手机拿到医院。她打电话,无人接通,只能改为发消息。后来猜周琅可能换了号码,于是改为发邮件,依旧从无回应。

  「找不到你。

  我在等你。」

  她们分开的第一年,她身体初步好转,终于可以试着联系她。

  「樱花开了。

  你喜欢吃的那家云南米线倒闭了。」

  第二年,她终于养好身体,能够出门了。

  这座城市里再寻不回旧日的痕迹,连宁大校门外的美食街也被拆迁干净,随着她们学生时代的过去,一切如云烟消散般再不可寻。

  「对不起,是我迟到了。

  我生病了。」

  第三年春节,她依旧在想半年前见过的那场婚礼,夜半时时惊醒,泪流满脸。

  「今晚星星很亮,我很想你。

  下雨了,刮风了,我总想起你。」

  第四年,她终于下定决心,再次去找她。

  最后一条是在她们分开的第六年。

  「愿你已有新的生活,平安自在。

  而我…或许也该试着忘掉你了。」

  那么多次,一次又一次的石沉大海。

  从未有过回信。

  纪绣年低下头,无声地笑了下。

  她抬起手,轻轻按住了酸涩的眼眶。

  失落了太多次,也失落太久了。

  久到她现在不知道,如何才能拥有继续往前走的勇气。

  -

  明川本地媒体报道了最近的一则消息,主题是周氏集团内部权力格局发生变动,但说得十分含糊,没有透露具体情况。

  纪绣年关掉新闻,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她看到来电显示的名字,过了几秒才按下接通。

  “你说!你是不是进过我的书房?拿走了文件和我的私章。”

  “进过,拿了。”

  “你!你个良心喂了狗的东西,你拿了我的私章去哪里?好啊,又去帮你那个旧情人去了是吧?”

  纪绣年平平地说:“我跟您说过,请您不要再针对她。”

  这话无疑是默认,落在纪长宏耳中宛如惊雷:“你真敢承认?你还是我的女儿吗,我养你这么大,让你读这么多书,你就这么吃里扒外?要不是姓周的,我至于决策失误?!今时今日我这样都是被她害的!”

  纪绣年闻言笑了下:“没事了吧,我先挂了。”

  “你敢!你敢挂我的…”

  纪绣年直接把电话挂了。

  她出国来回耽误了几天,有的课程请了假,最近全部要补上。

  她下楼打印文件,正见到方回满脸嫌弃地拍着方寻的头:“你既然都被人说是我女儿了,怎么还总是笨笨的,被人欺负啊?快仗我的势欺负回去啊!”

  方寻笑着吐了吐舌:“啊呀,您就别开我玩笑了。”

  正巧纪绣年过来,方回不耐地说:“你前一段时间去哪了?你那花圃我帮着照料了好几天,该给我误工费了。”

  方寻立刻问:“什么花圃啊?”

  纪绣年没答话,只笑了笑:“方大教授的误工费,我可开不起。”

  方回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抱着手走了:“算了,不跟你计较。”

  纪绣年朝方寻笑了下:“我去打印文件,你去忙吧。”

  方寻嗯了声,一边刷着手机视频一边往前走,没走几步就站住了,回头叫她:“纪老师!”

  “什么事?”

  “这个…这个视频…是你父亲吧?”

  纪绣年拿过她的手机看,渐渐皱起了眉,她转身往外走:“谢谢,我过去看看。”

  “纪老师别急!我跟你一起去吧!”

  方寻不放心,小跑着追过去。

  视频是网友发到网上的。

  地点在城郊,盖了一半的楼。

  视频的主角是个穿黑西装的男人,他身边似乎还有个司机,在一栋未竣工的大楼前转了转。正好旁边是个菜市场,没想到被附近的居民认了出来。

  也不知道是谁起的头,捡起地上的菜叶子往他身上砸,后来是鸡蛋、烂黄瓜…场面一度很混乱,居民骂骂咧咧半天,行人想劝也不敢劝,最后司机都被推搡出人群,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方寻怕纪绣年心情波动,主动提出自己开车。

  纪绣年没多说什么,也没多问什么,只静静地看着窗外。

  从宁大赶过去只花了十几分钟。

  等到了视频中的地点,纪绣年一下车,司机就看见了她,匆匆忙忙地跑过来:“纪小姐!先生他…”

  纪绣年朝他点了下头:“这里,是不是上次我父亲被迫辞职的那个项目所在地?你们专程过来的?”

  “是的…纪先生早上心情不好,在家里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念念叨叨地说他没做错,后来就让我到这里来。我陪着他在这里转了转,然后就…我没办法,被挤出来了。您别担心,我看了下没人采取暴力行为,我刚已经打了110报警了…”

  司机越说越担心她生气冲动,没想到她神色平静:“那就等警察来吧。”

  “啊?”

  纪绣年的目光越过他,透过人群的缝隙,看见倒在地上的父亲。

  狼狈,不堪,苍老。

  无声无息间,权威倒塌,尊严扫地。

  她转向方寻:“我们回去吧。”

  司机愣住了:“可是纪先生似乎脸色很不好,刚刚我听到有行人打120了…”

  纪绣年嗯了声:“那麻烦你陪同了,如果有需要家属签字以及住院花费报销的事情,请你再联系我。”

  她说完走得干脆,只留下司机傻愣愣地站在原地。

  怎么也没想到,她以温柔宁和的语气,说出这么冷静无情的话。

  不远处,人群喧嚣不断。

  被影响生活的人,情绪愤慨。

  碧空之上,一行飞鸟从南方飞回。

  一年一度地,再次拥抱春天。

  -

  飞机落地,周琅刚出机场就看见父母,无奈地笑了下:“爸、妈,你们怎么来了?”

  周夺上前接过她的行李,不轻不重地拍了她一巴掌:“我们怎么来了?你个没良心的小东西!”

  沈珊红着眼睛拦住他:“你怎么还动上手了呢!都说了在养身体了!自己女儿你不心疼啊!”

  周夺冷笑:“我瞧她胆子大得很,什么都敢瞒着我们,这么大的事情也一声不吭!”

  他语气依旧严厉,但神情分明温和不少,只是心里气还没消。

  沈珊抹了抹眼泪,难得板起脸:“琅琅,也不怪你爸爸生气!你啊,出了事情怎么就想着自己一个人扛呢。”

  周琅笑:“没事,习惯了。”

  从当年巨变之后,她就习惯了。不知是出于愧疚还是自我麻痹,父母渐渐老去,弟弟尚且年幼,她习惯把所有的事都揽在肩上。

  沈珊红着眼睛,锤了丈夫一下:“都怪你,早早地退休,早早地把什么事都扔给女儿,现在好了,出了点事情你都不知道!”

  周夺别过眼:“以凝说,你的伤快养好了?”

  周琅笑了笑:“嗯,本来也不严重。现在我回来把剩下的一点事情处理完就好了,爸妈,你们不用担心。”

  沈珊拿指尖戳她额头:“你以为我们担心公司啊!没良心的小东西,妈妈担心你啊。”

  周夺把行李放上车:“好了,咱们先不说了,回家吧,你妈让阿姨煲了汤。”

  周琅没再多说公司的事情,她回家吃了顿饭,没听父母的劝,直接去了公司。

  乐城来接她:“周总,一切还好吧?”

  周琅打量着他:“怎么样,被关这么多天,是不是很不好过?”

  “还好,一群老狐狸想算计我没算计成…您的伤怎么样了?”

  “快好了,可以站半个小时,久了需要休息。”

  乐城帮她拿过包,一抬眼看见段嘉如,他上前一步,挡在中间。

  周琅淡淡看着她,一言不发。

  段嘉如笑了下,神情凄婉地恰到好处:“周琅,我们聊聊好吗…你真的忍心看我被赶出段家吗?”

  周琅嗤笑:“那你当时就怎么忍心,把手上的股份卖给别人呢?”

  “我说了,只要你愿意跟我在一起,我绝对不会…”

  “你做梦。”

  周琅冷冰冰地开口:“以前我以为你是一个不错的合作伙伴,没想到你是个蠢货。段嘉亦要不是个彻底的废物,这次应该能把你赶出段家了。”

  段嘉如皱起眉头:“你就忘了当时周氏面临危机,还是我…”

  “不错,”周琅打断她,“那是合作不是吗。你也赶走了你的竞争对手,别说成你无私帮过我。建议你不要再在我这里摇尾乞怜,我只会当作笑话。”

  段嘉如脸色惨白。

  她还记着…以前她在陌生城市生病,还是周琅为她找的医生…她曾经以为,周琅对她多多少少该是有点感情的,可为什么她可以这么无情…

  “这位小姐,请你出去。”

  乐城一个眼神示意,保安上前来推她:“请。”

  “你做什么!你怎么敢拿你的脏手来碰我!”

  保安忍无可忍,一把将她推了出去,看她狼狈跌坐地上,呸了一口:“爷靠自己双手挣钱吃饭,干净得很,你心才脏!”

  周琅往外瞥了一眼,没说什么,进了电梯。

  电梯在顶层停下,员工停下手上的事情,站起来:“周总。”

  周琅点头:“没事,大家短时间内不需要找下一份工作了,继续忙吧。”

  她脱掉风衣,递给秘书,继续处理工作。

  六点接到父亲的电话,催她回家休息。

  周琅没应:“爸妈,你们先吃,我有点别的事。”

  “有什么事需要你加班?不能明天再做吗?”

  “…我等会要出去一下。”

  周夺安静了,忽然问:“你是不是要去宁大?”

  周琅沉默了一会,才说:“我去宁大走走,但不去找她。”

  “……”

  “对不起,爸。”

  “这次事情解决地这么快,我听乐城说,是因为…”

  “她跟段嘉如的堂哥有些交情,问了一些事情,还拿了她父亲的文件和私章…来找我了。”

  周夺一言不发,过了半天才说:“知道了。”

  挂了电话,周琅站起来:“乐城,开车去宁大。”

  上个学期末的一些材料还没来得及交接。

  郝书游住在校内,她让乐城送材料上去:“你去吧,我在学校里走走,等会在大门外等我。”

  夜晚的校园宁和静谧。

  梧桐树轻絮坠落,刚下晚课的学生,拿着书匆匆走过。

  周琅走得很慢。

  心里近乎放空的状态,什么都没想。

  十几年来学校里变了样子,她走着走着竟然迷了路。

  不过她此时心情平和,也不着急。

  月光悄悄从云层后露出来。

  夜风清柔,风中隐约有花香。

  她不知不觉间顺着那香气走,没想到遇见一个熟人:“方教授?”

  方回抽着烟,鞋上沾满泥土,他吐了口白雾:“哦,周院啊。”

  周琅有些好奇:“你这么晚在这里做什么?”

  她早就听闻这位方大画家脾气怪得很,不爱跟人交流,艺术创作风格自成一派,眼高于顶,也不爱钱财,唯独有个癖好,就是养花养草,没事还总是去乡下采风,喜欢在田里待着。

  方回把烟掐了:“种花啊。这块地是植物学院老教授送我的。你来做什么,来看纪绣年种的花吗?”

  “嗯?”

  “不是啊。不是那算了,你先走吧,我还要继续忙。”

  “等等,”周琅叫住他,“她种的花,在哪?”www.33ýqxsś.ćőm

  方回瞅着她:“你想看?她让你过来的?”

  周琅诚实地摇头:“她没跟我说。她从来都是…什么都不愿意说。”

  方回嗤笑:“也是,她那闷性子,也不怕憋死。走吧,我带你去看看。”

  眼见着还有段路,周琅跟他聊起天:“方教授跟她…很熟吗?”

  “还行。她养了个男孩子你知道吗?”

  “安扬?”

  “嗯,我以前追过他妈,可惜她没看上我,就看上那个漂亮草包,结果没多久就离了婚,后来意外去世,安扬就改姓纪了。”

  “…这样。”

  周琅没想到会从他口中听到安扬的事情…信息量太大,花了一点时间才消化。

  方回没再多解释,很快领着她到一处花圃,抱怨着说:“本来到了这时候,我自己都忙不过来了,前一段时间纪绣年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再加上她父亲进医院,好多天都没来这里了,可累死我了。”

  周琅愣了下。

  路灯下她看见青翠枝叶,有的花尚含苞待放,粉色蔷薇已然开得浓郁热烈…海棠、樱草…这么多,她甚至叫不上名字。

  “这里…种了多久了?”

  “十来年了。她知道我跟植物学院那群老东西关系好,托我要了块地,出国给安扬看病之前她经常过来,后来是我打理得多,前几年她回来了,我就没再多管了。”

  “她…有说过为什么种吗?”

  “这我哪知道。”

  方回摇了摇头:“行了,她天天折腾我过来帮她看花,我都烦了。现在你也看到了,我走了。”

  他把周琅丢在原地。

  往回走的路上,他随手摘了只野草叼在嘴里,又回头看了一眼,笑了下走了。

  四周静悄悄的,只余下风吹过花叶的声音。

  周琅渐渐想起以前。

  她们的恋爱从不能让别人知晓。

  纪绣年安静内敛,甚至不敢收她送来的鲜花,怕太高调,也从未送过花给她。为了这件事她闹过小小的别扭,有两天没说话。

  第三天晚上下雨,她忍不住了,撑着伞在雨幕里狂奔,一路跑到灯火通明的教学楼下。

  正好下课铃声响起,纪绣年抱着书本出来,一见到她淋湿了半边肩膀,一向温文秀雅的人也忍不住皱了眉头,拿纸巾给她擦干发丝上的水珠:“这么大雨,怎么还来接我?”

  “怕你走丢喽。笨蛋。”

  “噗,乱讲。我的方向感这么好。”

  两个紧紧靠在一把伞下的女孩走入雨幕。

  她的恋人轻轻柔柔地哄她:“前几天的事情还生气吗…对不起…”

  “哼…我们要住在蓝色屋顶的小别墅里,我天天买花回来。”

  “那我以后送你整个花园的花,好不好?

  此时此刻,回忆如此清晰。

  有的事在时间的烟波里渐渐淡去,可偏偏这些光阴的碎片却落在心底深处。只要有光照进来,就能熠熠生辉。

  她忽然明白,纪绣年不是一时兴起。

  或是因为孤单,或是因为想念。

  或是…因为承诺和等待。

  这是她迟到的答案。

  她等了她十六年。

  种了十六年的花。

  曾以为你是我的一眼万年,

  后来才知道,你在原地等我许多年。

  周琅弯下腰,指尖从花叶上一触而过,对着满园的花,唇角弯起,语气也下意识温柔:“真傻。”

  她笑着笑着,眼泪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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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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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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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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