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妙妙看着往她身上下针的人,眉目充满认真与谨慎,他的身上弥漫着一股热气,整个人被放在蒸笼里熏烤一样,热气腾腾。
也许,这个人已经将她放在心上?
夏侯妙妙捂着心口,忍不住露出一丝微笑。
顾垣抓起的她的手往旁边放,警告道:“别乱动,行差步错可要出事的!”
从五月端午开始,每一天都会抽时间给妙妙下针,一是排除她体内的寒气,二是固本培元,到底伤了十几年根本,哪可能一朝一夕就恢复正常。
随着时光流逝,顾垣针法大涨,闭着眼睛都知道怎么下针,但他始终不敢有半分松懈,就怕一不小心出了意外。
夏侯妙妙吃吃一笑:“那也是你技术渣,怪你。”
顾垣:“……”
无理取闹!
看着伸到面前白皙手臂,往上看还能看到她细腻的臂弯,嘴角含笑,眸色染着水雾,简直就是无法抗拒的诱惑。
顾垣无奈一叹,“别淘气,事关人命,当谨慎待之。”
夏侯妙妙笑而不语,只是看着他。
顶着对方的注视,顾垣一本正经的抖动细针,将内力渡过去,如今妙妙体内的寒气所剩无几,仅有丝丝缕缕的残存,很快就看到针孔处冒出来的热气,带着很少、几乎不察的寒气。
等到所有针除去,顾垣一脑门子汗水,抱着软绵绵的人进入早早准备好的药浴当中。
托妙妙的福,他发现药浴比针灸来得更适合固本培元,毕竟一个将药材当成零食吃的人,早有一套吸收方式。
妙妙的吸收结果十分好,加之内力辅佐,竟然在短短的半年多时间里,脱胎换骨!
“感觉如何?”顾垣擦了擦汗水,半蹲在夏侯妙妙身侧,低声询问。
夏侯妙妙嘴角含笑,伸出手勾了勾,在顾垣凑过去之际落下一个吻:“好极了,这是奖励。”
顾垣被熏红的脸更加红了,取了帕子给她擦汗水,“再撩拨我,你可不要哭。”
夏侯妙妙微抬下巴:“本姑娘从来不会哭泣。”
因为不知道怎么去哭。
顾垣被噎得无言以对,是的,这姑娘的确从来不会哭泣,哪怕情到浓时,也不过是沁出几滴泪花罢了。
扎针完成,顾垣带着夏侯妙妙去进食,戴长松正和戴长柏说着什么,戴长松一脸冷漠,戴长柏寸步不让,显然两人生了争端。
安杰凑过来,上下打量了夏侯妙妙,暗暗点头,笑道:“这两兄弟吵起来了,原因是他们那个养了十五年的表妹。”
那边戴长柏正好大声道:“不管如何,云滟我娶定了!”
戴长松冷着脸:“你还嫌不够乱的是么?云滟只会是我们的亲表妹,皇上断然不允许戴氏与夏侯王府再次联姻!二弟,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竟然罔顾整个戴氏和王府几百口人命么?戴氏的祖宗家训,可是如何教育于你?”
戴长柏抿着唇,一言不发但是仅仅攥紧的双手却代表的只是他的不平静。
戴长松以前倒是没发现自家二弟的心思,还是后来夏侯妙妙提了一嘴,他就上了心,多番试探之下,没想到这件事竟然是真的。
戴氏一族向来如履薄冰,名下子弟从来无法随心所欲,旁系尚且如此,何况是嫡系,自然应该以身作则,否则如何掌舵整个大市的主要方向?如何服众?
多番接触之下才发现自家二弟是个死心眼,认定了就死不悔改,要么就娶了云滟,要么就一辈子孤身一人!
若是前者,很可能要搭上整个戴氏的人命,若是后者,最近又该如何对二叔、二婶交代?
戴长松自认为自己算是一个开明的兄长,先坐下来好好聊一聊,将这件事的后果掰扯清楚,完全倒着加二弟消了这个心思。他却没想到,从来都听话的二弟竟然硬了心肠,要么娶,要么一辈子不娶!
戴长松气消了,没想到戴氏竟然出了一个情种!
多番劝说无用,每说一次就吵一次,戴长松也是心酸极了。
就像现在,他又同二弟说起这件事,而二弟依旧给他摆脸子耍脾气。
顾垣和夏侯妙妙默契的当成没听到没看到,我只找了位置坐下,让阿桑端了饭菜进来,两个人头碰头用了饭。
天明朝的水路四通八达的,但是却没有一条路直接从南丰城直达京城。
在水路上行驶了十来天,一行人终于改换了陆路。
码头之上早早有戴氏子牵着马车候着,一看到戴长松等人,立刻迎上去,将几人迎上马车,在唐宋与之寒暄了几句,委婉拒绝设宴款待的盛情,马不停蹄的朝着天明京城赶去。
顾垣拉着夏侯妙妙不客气的占了一辆。
“不愧是上千年的世家,消息网遍布四面八方,不需要特别通知,就有人准备好一切。”夏侯妙妙啧啧两声,吃着马车里不合时宜的水晶葡萄,眼眸里满是惊讶。
从天明京城一直到南方城,沿路会经过的城镇小村子,都有银月楼的脚步,因为事先知道每一次出行的行走路线,这些人早早的踩了点,扫平障碍,以免在路上耽搁太多的时间。但夏侯妙妙,反其道行之,走了一条从没有人走过的道路,或者将时间缩短路程,变得更加险峻,也完美的和银月楼扫清障碍的人擦肩而过。
夏侯妙妙是知道自己名下子弟的付出,明知道自己可能走一条非同寻常的路,但他却没有制止,毕竟银月楼若要发展,信息网的分布十分重要,他手中恰好拿着沿路官府的信息,掐着把柄可以更好的叫银月楼布局。
一切如她所想。
银月楼已经在崛起。
此,有意而为之。
戴氏,一个成立了上千年的世家,关系网早已如同蜘蛛网,将整个天下笼罩,只要戴氏想知道的就没有错过的。虽然早有预料,但是真正遇上还是忍不住感觉惊叹。
顾垣嗯了一声,眸色说过一抹深沉,对于戴氏的势力分布不置可否。
戴氏的势力分布,远远超乎夏侯妙妙的预料。
陆路走了二十天,沿途村镇小城都有专门的负责人为他们更换马匹马车,准备干粮瓜果,沿路随行伺候的人在更换,他们一路被无微不至的伺候着,除了身下马车在晃动之外,根本感觉不到旅途的疲惫。
安杰惊讶得不行:“听我大哥说,戴氏的势力只会比想象的更可怕,经历过多个皇朝更替,戴氏血脉和门生早已遍布天下。而戴氏似乎是一个格外团结友爱的世家,哪怕已经与嫡系血脉单薄了十万八千里,却依旧紧记的祖宗家训。当时我还觉得不可思议,毕竟人都是自私的,所谓的绝对服从,那是建立在威胁或者利诱之下。如今看来,戴氏的御下之法,简直教人生畏!”
夏侯妙妙道:“你们安侯府不也是戴氏的势力之一?”
安杰愣了下,随即点点头:“我祖父、父亲和大哥,都是在戴氏名下的书院里求学的。”
安侯府的家训非同一般,很小的时候就背上行囊,远行他方,而名下很所有的安氏子弟,似乎尤其喜欢青州,尤其喜欢隐姓埋名在青州戴氏的书院里规矩求学。
一日为师,师终生为父。
夏侯妙妙点点头,没说什么,教育从来都是势力发展最有效而可怕的方式。
旁边的顾垣沉默,却是想到自己在南阳已经投入教学使用的学校,想到几个月里陆续收到的教学成果,他更加能体会戴氏的良苦用心。
再次行走在水路之上,这一次的大船竟然大咧咧的镌刻戴氏的族徽,庞大而精密的大船,进退有度配合默契的船员水手,无一不代表戴氏可怕的底蕴。
夏侯妙妙扬手指着远方,问道:“前方水之边缘,是为何处?”
戴长松笑着问道:“老祖宗留下来不少书籍,其中就有一幅远航勘测图,说是水的边缘,山的尽头,有人类居住,据说是和我们长得天差地别的人类,他们骨架尤为高大,发色眸色都十分怪异。”
说到这里,戴长松眼眸中迸发出丝丝灼热的光芒,他远眺前方,口气中带着向往:“只不过戴氏一直都在寻找水的尽头,山的边缘,几代人下来死伤无数,除了找到一些孤岛、造船术越来越精湛之外,却没有任何收获。”
夏侯妙妙已经不能用表情去表达自己的内心的震惊了,戴氏的势力比她想象的还要可怕,一只手已经伸向远方,朝着海的另一端探去。
孤单虽然荒无人烟,却是一个值得开发和利用的地界,毫无疑问,戴氏走在整个天下人的前方,站在巨人的头顶俯视苍生。
连退路都有了,戴氏为何顾忌天明?
她深深看着戴长松:“大公子如实对我说,是对我太过相信么?”
五大洲,四大洋,脚下的是圆的,地球之外还有宇宙星系。
戴长松低低一笑:“你也是戴氏的一份子。”
其实他是在为戴氏加码。
夏侯妙妙根本不想承认王府嫡小姐的身份,也不想依靠戴氏作为靠山,若是寻常的闺阁小姐,又或者普是通的山村农女,这些身份所带来的荣华富贵都是无法抗拒的。
但是想要将夏侯妙妙认回来,荣华富贵和身份高贵行不通,只能走其他的路。
比如,憧憬,比如,刺激。
戴氏走的路是天下人从没有涉足的地界,妙妙一看就不是那种安于现状的人,未知、冒险也许能够打动她。
但是他根本不知道曾经的夏侯妙妙有自己的人生经历,从普通的小村子一直到大城市,从人人喊打到身份地位至高无上说一不二,一颗心早已千穿百孔,沧海桑田,好奇心已经被磨平。
安定、无忧无虑的养老才是她喜欢的。
夏侯王府里龙蛇混杂,戴氏一族深藏不露,没有探究的心思,也不想应对明枪暗箭的争抢。
不认,不认,就是不认。
“除了这一身血。”夏侯妙妙无奈一叹:“大公子其实不必如此费心,我只不过是一个庶女,哦,不对,现在已经连庶女都不是了,根本不值得大公子如此费心,没有任何好处,不是么?若是大公子想说的是戴氏与皇族之间的龌龊,其实大公子你也知道的,戴氏一族的底蕴如此雄厚,天明皇族其实不敢与戴氏为敌?”
也许所谓的正义,所谓的忠君爱国,叫戴氏老祖宗惨死而戴氏一族退居青州,否则,手中捏着几个孤岛,养一支属于戴氏的军队,还怕什么?
哪怕自立为王,也无人敢说半句。
戴长松皱了皱眉,这位表妹总是有办法叫他哑口无言,人真的能够无欲无求么?
若是夏侯妙妙知道他心里的话,一定会笑出声来,人会无欲无求么?答案自然是不可能。
区别在于有些人心里想要的就会自己动手去得到,而不是依靠旁人。自己能动手拿到的,为何要去麻烦别人?
不是无欲无求,而是自己就能够满足自己的欲望与需求。
戴长松:“妙妙,姑姑她其实很苦…”
夏侯妙妙点头,她从不否认戴王妃的辛勤付出,戴王妃是一个好母亲,为了生病的女儿人已经有些走火入魔,可她到底害了一条人命,而且还是亲生女儿的人命。
过错是戴王妃自己造的,还是因为让人的算计而犯错根本无关紧要。
因为人已经死了。
后悔、愧疚、补偿,迟到了就没用了。
叹一口气,夏侯妙妙转身走了,已经借着‘夏侯妙妙’的身体活过来,就不要再贪心对方该有的荣华富贵,什么代替人活下去、活出一个骄傲的人生、报仇雪恨以慰在天之灵的冠冕堂皇,都是自以为是。
哪能替命?
一个死,一个生。
戴长松沉默,每次说到姑姑的事,妙妙就会转头走人,似乎不想提起这件事,也无法原谅。彡彡訁凊
立场不同,戴长松认为血脉相连,没有所谓的隔夜仇,夏侯妙妙则认为人死如灯灭,原不原谅不是她一张嘴的决定。
话不投机半句多。
整整三个月,从十二月初一直到二月底,中间夏侯妙妙过了个生日,三月初八,夏侯妙妙再一次踩在天明皇城的土地上。
昂首看着城门上威风凛凛的守卫,夏侯妙妙忍不住笑了。
第一次进京,身体不好,她全场都在马车上昏昏欲睡,根本没看到这座巍峨壮阔的高墙,也没看到城墙上英姿飒爽的男儿。
健康的身体,时隔八年,隔了一生!
“姑娘!”
听到熟悉的声音,夏侯妙妙忍不住循着声音看去,果然看到风霜,差不多一年不见的人,整个人憔悴了很多,眼泪汪汪的样子看得夏侯妙妙一阵心疼:“哎呦!这谁家姑娘?是好几天没吃饭睡觉了不成?好好的一朵花儿都蔫吧了。”
风霜崩了眼泪,抓着夏侯妙妙的袖子不撒手。
自从跟着姑娘那一天开始还从来没和姑娘分开过,纵然因为银月楼任务的原因,也不过十天半月罢了,这一次分别就是一年。
一年啊,以前的风霜不懂什么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一次宛若离家出走的心脏重新回归。
已经决定了,从今往后姑娘去哪她绝对陪着,哪怕姑娘嫌弃她,她也会赖着不走。
夏侯妙妙无奈极了,只不过眉宇之间满是喜气,久别重逢,其实她还是很想这个丫头的。
顾垣冷着脸站在她身边,忍了好久才没动手将风霜打飞,都是女人,一副难舍难分的样子做给谁看?
气死了!
这一次一定要将风霜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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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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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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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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