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逍果然听说过那少林旁支的消息。西域有一个叫做金刚门的门派,门下弟子专修外功,和少林派武功极为相似,却比少林武功更霸道,曾废过不少周边武林人氏的四肢。金刚门弟子平时行事颇为神秘,杨逍只知道他们多在天山附近活动。
不悔已经十二岁,不再说些要嫁给“无忌哥哥”的童言童语。无忌陪她玩了两天,婉拒了杨逍替他们打探具体位置的建议,和令狐冲一起离开。
无忌和令狐冲穿过沙漠,一路向北,终于到了天山域内。
这一日,两人路过一处山峰时,见前面有人动手,呈三人围攻一人之势。两人见这四人招式颇为精妙,让人眼花缭乱,便驻足旁观。令狐冲这几年行走江湖,见识长了不少,却也没见过类似武功。
两人看了一会儿,发现这四人应是同门,他们招式类似,对彼此武功也都十分了解,看起来像在切磋,但其实凶险异常。被围攻的那人功力远在其他三人之上,但三人互相配合,攻守相助,那人渐渐落了下风。
被围攻那人五十余岁,面如冠玉,长须飘飘,虽落下风,但姿态仍十分潇洒,他边阻挡进攻,边笑道:“胡长青,文长烈,叶长信,你们将我骗到此处,对我忽下杀手,想来谋划已久,就是不知待我死后,三位谁会是下一任掌门?”
一位四十余岁的青衣人冷笑道:“汴长京,你不用挑拨离间,我们自然……”话未说完却被一个焦黄面皮,留着两撇小胡子的中年人打断,“叶师弟,不用跟他废话。”说着手上攻势越发凌厉起来。
汴长京却忽然一个踉跄,动作慢了起来。一位穿白色长袍,颈后插着一把折扇的中年人喜道:“胡师兄,叶师弟,汴长京终于毒发了!”胡长青高高跃起,一掌击下。汴长京避无可避,胸口中了一掌,口中喷出鲜血来。
无忌自从听到他们的名字便变得若有所思起来,见此扭头对令狐冲道:“令狐师兄,我要救这位汴前辈!”
就在两人说话之际,惊变忽起。汴长京毒发,知道今日难逃一死,他对这三个师弟甚为了解,深恨必是主谋之人的胡长青,运起全身真气,牢牢抱住了胡长青,往悬崖边冲去。文长烈、叶长信四掌齐发,击向汴长京后背。汴长京身子一转,这四掌全部都落到了胡长青背上。汴长京哈哈一笑,放开瘫软成一团的胡长青,长笑道:“多谢两位师弟替我手刃仇人!”话音未落,身子已纵下悬崖。
无忌叫了一声“师兄!”身子跃出,左手抓住了汴长京右手,右手在峭壁上借力。令狐冲见无忌跳崖,大脑一片空白,什么也来不及想,双脚在崖边借力,追上不断下坠的两人,拉住了汴长京左手。
文长烈、叶长信见汴长京受伤,都是狂喜,以为这次必能成功杀死汴长京,扶胡长青上位,却忽然变故突生,胡长青被他们击成重伤,汴长京跳崖,两个人影也扑了下去。两人面面相觑,不知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两人对视一眼,冲到崖边,只见崖下云雾弥漫,一片寂静,就像从未有三个人掉下去过一样。
无忌、令狐冲借助崖边生出的树木及凸出的石块,不知滑行了多久,终于双脚踏上实地。无忌不及处理两人身上伤口,先喂汴长京服了三粒她自己配制的解毒-药,又用内力助他化解药性,暂时压制他体内毒性。无忌见汴长京胸口塌了一块,知道他内、外伤均十分严重,手下动作不停,替他处理伤势。
令狐冲见无忌将汴长京平放在地,长出了一口气,问道:“汴前辈伤势如何?”无忌道:“总算保住一条命。我到谷中去找找对症的解-□□草。”令狐冲点头道:“那我在此看护汴前辈。”无忌不再多说,转身往东而去。令狐冲盘膝坐在汴长京身边,低着头,神情严肃。不知在想些什么。
过了半晌,无忌拿着一棵紫色小草回来,对令狐冲笑道:“总算汴前辈命不该绝,让我找到这解铃草。”说完掏出随身所带药杵,将解铃草碾碎,喂汴长京服下。见汴长京脸上的黑紫渐渐变浅,无忌道:“这毒大概明天就可以解了,到时候再替汴前辈治疗内伤。”
令狐冲道:“好!无忌,这下该算一算我们之间的帐了吧!”无忌奇道:“算什么帐?”令狐冲道:“当然是算你今日的鲁莽之帐了。你可知道我见你跳崖的时候有多着急吗?咱们今日侥幸不死,也不知道是烧了几辈子的高香。你就是如此挥霍太师父、我师父还有众位师伯、师叔替你续的命吗?”
无忌当时心急救人,来不及多想,此时听到令狐冲的话,想到太师父及众位叔伯曾连续三天三夜替她拔毒,带她四处求医,为她找了无数奇珍异药,太师父还为了她向少林低头求助,不禁背上冷汗涔涔而下,“令狐师兄,我……我知错了!”
令狐冲看见她可怜兮兮的样子,心软道:“无忌,你可知道太师父、师父他们知道你失踪后有多着急伤心?六师叔刚成亲,便和六婶一起下山找你。三师叔急得从床上摔了下来,只说对不起五师叔。我师父虽然不说,但我知道他心里也急得快发狂了……你知道我见你解了寒毒时有多高兴吗?太师父他们要是知道你还活着又会有多欣慰?你要是……要是在这里出了什么事,我哪还有面目再见太师父他们?”
无忌再也忍不住,趴到令狐冲膝头哭道:“令狐师兄,我错了,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太师父,对不起大伯、二伯、三伯、四伯,对不起六叔,还有七叔……我,我太任性了,只想着自己,从没替你们考虑。”令狐冲摸着无忌的头发道:“无忌,我只盼你以后行事之前,多想想我们这些关心你的人,我们见你受伤,可比自己受伤还心疼。”
无忌哭了半天,终于止住了泪。她见令狐冲的裤子被自己的泪水侵湿了一大块,不由有些不好意思。令狐冲抹去她脸上的泪花道:“说吧!你为何哪怕搭上自己的命,也非要救这位汴前辈不可?”
无忌捉住令狐冲的手道:“我哪有搭上自己的性命?我在昆仑山的山谷中住了差不多四年,轻功都是在悬崖峭壁上练的,我是有把握摔不死才跳下来的。”她见令狐冲面有不悦,忙道:“知道啦知道啦,我以后再不会鲁莽了。”她接着说道:“你可知这位汴前辈是何人?”令狐冲道:“正要听你解释。”
无忌问道:“令狐师兄,你可还记得我的第三个愿望?”令狐冲道:“是接你义父回中原,让他可以颐养天年。”无忌道:“不错。我之所以要救这位汴前辈,是因为我义父曾杀了他的弟弟。我今天听见那几个人叫他汴长京,又说他是什么掌门,我便认出他来了。”无忌曾向俞莲舟详细问过谢逊杀过的人的人际关系,她记性又好,今天一听到汴长京的名字,便想了起来,“汴前辈应该是天山派的掌门。”令狐冲道:“天山派?没听说过。”无忌道:“我听二伯说过,这个门派十分神秘,向来只在西域活动,从不到中原来。我也是打听我义父冒成昆的名,杀过哪些人时,听二伯提起过。二伯说他也未见过天山派的人。”
无忌又道:“这些年我一直在想如何让那些仇人不再找义父寻仇的法子,但一直只有一个模模糊糊的想法,现在我终于想到该怎么做了。”令狐冲道:“那便是你去救你义父的那些仇人吗?”无忌道:“我也知道这有多难,但,但这实在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替我义父化解仇怨的法子了。我义父杀了无辜之人,愧对于他们的亲人,我便替他赎罪,救他那些仇人的亲朋好友,一条命,两条命,哪怕要用十条命来抵,我也总要求得他们原谅我义父。”无忌也知道这无异于在逼人原谅谢逊,但这已是她所能想到的最好的最不伤人的办法了。33ýqxsś.ćőm
令狐冲知道无忌所选的这条路有多难,但他更知道无忌已经打定了主意便不会再更改,因此也不再劝她。
第二日等汴长京解了毒后,无忌和令狐冲便开始替他治疗内伤。无忌九阳神功虽未大成,但内力之强已不在俞莲舟之下,令狐冲练了十几年纯阳无极功,内力既纯又深,两人所习内功出于同源,共同作用下,没用多长时间便替汴长京打通了不通的经脉。汴长京身为一派掌门,内力自然不弱,经脉一通,便可自行疗伤。
汴长京将真气在体内运行一周,发现内伤已复原了六七成。他睁开双目,打量了一下无忌和令狐冲道:“今日我得两位小兄弟相助才能保住一条命,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日后两位但有所差遣,姓汴的必尽其所能。只是,两位与我素不相识,我实在不明白,不明白你们为何要如此助我。”
无忌看了令狐冲一眼,忽然跪到了汴长京面前。汴长京急忙去扶她,“小兄弟,你这是何意?”心里却在想,“这两位小兄弟武功如此之高,他们都办不到的事,为何要来求我?莫非他们有一件大为难之事让我去做?”
无忌不肯起来,说道:“晚辈张无忌,金毛狮王谢逊是我的义父。”
汴长京面色大变,腾的一下站了起来,“你!你!原来你打的如此主意!”他面色变换,由青转红又转惨白,最终叹了口气道:“罢了,我汴长京今日落到如此境地,被师弟背叛,竟还要靠仇人施舍才能活命,再无颜提报仇二字。”他和弟弟年龄相差很大,他父母又去世的早,弟弟完全是由他抚养长大,说是弟弟,其实和亲子无异。他先受了被师弟背叛的打击,又想到此生报仇无望,便觉得心灰意冷,生无可恋,说完举起右掌,便要击向自己的天灵盖。
无忌急忙隔开汴长京右掌,说道:“汴前辈切勿轻生,请再听我一言。”急忙将谢逊与成昆之间的恩怨说了一遍,“我义父发狂杀人,其实根源仍在成昆。”
汴长京冷笑道:“那又如何?真正下手的仍是谢逊吧?成昆又没有逼他杀人。”
无忌点头道:“是,不错!但我还有几个疑惑之处。当初知道冒成昆之名做下这许多血案的凶手,其实是我义父的,除了被杀的那些人之外,便只有三人。空见神僧已死,知道这事就只有我义父和成昆了。但当我们一家三口从海外归来时,此事却已人尽皆知。汴前辈,真凶乃谢逊,此事你是听何人所说?”
汴长京回忆道:“我天山派少与中原武林交往,我知道此事时,江湖上早已传的沸沸扬扬。”
令狐冲见汴长京若有所思,附和无忌道:“此事确实十分可疑。”
无忌道:“当时我俞二伯曾说,‘成昆始终不肯露面,江湖上无人知道真凶是谁。之后天鹰教得知谢逊下落的消息一经泄露,各门各派中深于智谋之人便连带想起,那谢逊本是成昆的唯一传人,又知他师徒不知何故失和,翻脸成仇,然则冒名成昆之名杀人的,多半便是谢逊了。’汴前辈,你可能凭借这点线索便想到真凶是谢逊?”无忌当时年龄尚小,听到这番话也不太明白是何意思。但她记性甚好,将那些当时不明白的事和话都牢牢记在了心里,随着年龄、见识的增长,渐渐便发现了问题。
汴长京摇头道:“我猜不出,但或许有深谙他们师徒关系的人可以推测出来呢?”
无忌道:“此事暂且不论。我还有一个疑惑之处。当时空见神僧曾说,成昆愧疚于害我义父全家,一直跟着我义父,还暗中保护他。既然如此,他为何在我义父滥杀无辜的时候不制止他呢?为何要眼睁睁看着我义父多造杀戮,结了那么多厉害的仇家?他这个时候便不愧疚了吗?我思来想去,他之如此行事,只有一个目的可以说得通,那就是他要让我义父成为武林公敌。”
汴长京哑然道:“这……这是何故?谢逊不是他的徒弟吗?他为何要这样陷害他?这,这说不通啊。”但他仔细思索,只觉得这理由乍一听匪夷所思,但细细推敲却又颇有道理,这样一来,许多不通之处便有了解释。
无忌道:“成昆究竟为何要这样做,我现下也不明白,只是他如此处心积虑,背后必隐藏着一个不可告人的大阴谋。”她顿了顿,给汴长京留下思考时间,又道:“汴前辈,罪魁祸首尚未伏诛,如此你还要轻生吗?”
汴长京狠狠拍了一下山壁道:“不错!我还不能死!我还要查出成昆究竟有何阴谋!”
令狐冲见无忌短短一番话便激励得汴长京重新燃起斗志,还给自己拉来一个同盟,不由佩服得五体投地,暗暗给无忌竖大拇指。其实这并不是因为无忌擅长做说客。汴长京连番打击之下,本以为报仇无望,这时候给他找一个理由,让他觉得并不是自己被迫放弃了报仇,而是罪魁祸首另有其人,便能轻易让他转移仇恨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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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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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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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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