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言情小说>历史小说>穿成少帅的金丝雀>63.自作自受
  晋江独家,支付宝搜7269594领红包充值感谢支持正版么么哒“爹……”

  其实沈南瑗跟沈黎棠没什么可说的。

  就是得解释一下苏氏送她的那些首饰的去向。

  这事儿也好说的很,沈南瑗怯懦地解释:“爹,太太送我的那些首饰,方才在躲避流氓的过程中,也不知晓掉在了哪里,我明天一早便去找。”

  沈黎棠越发觉得这个女儿天真,那么矜贵的东西,恐怕早就被路人拾了去。

  但他喜欢她这样天真任由摆布,更喜欢她至始至终都没提起与督军府的婚约之事。

  沈黎棠心里很是满意,一伸手从兜里掏了二十块钱,“南瑗啊,爹爹白日里上班,没时间陪你,这个给你做零花。”

  想了下,觉得她往后可是督军府的大儿媳,自己的出手未免太过小气,一狠心,又掏了张百元的票子,还悄声嘱咐:“别跟太太讲。”

  “谢谢,爹。”沈南瑗看着沈黎棠的眼睛直冒星星。

  沈黎棠很是受用,摆了摆手,说:“去歇着吧!”

  沈南瑗退到门口,便看见了端着一杯热牛奶的苏氏,立于门外。

  她乖巧的如同并不记得白日里发生的事情,“太太,晚安。”

  苏氏勉强笑了一下,却再也说不出来方才句句都带“姆妈”的话来。

  给白氏的女儿当姆妈,她自己都心口发紧。

  眼看沈南瑗的身影消失在了楼梯的尽头,苏氏正了正心神,敲响了沈黎棠书房的门。

  “老爷。”她立在门口,怯生生地喊。

  “进。”

  沈黎棠叼了烟卷在嘴里,一手拿着火柴,眉头几不可见地蹙了一下。

  他点着了烟卷,冲着将牛奶放在书台上迟迟不走的苏氏冷淡地问:“还有何事?”

  “老爷!”苏氏的声音带着她特有的娇媚。

  虽已经是四个孩子的母亲了,可她的身段还是令人浮想。

  沈黎棠喜欢她的娇媚,更喜欢她的善解人意。

  可他不是不清楚,这个女人的手腕。

  若没有点手腕,她也收拾不住蒋氏那个小妖精。

  沈黎棠自以为对自己的妻妾甚是了解,就因为了解,他才打定了主意,要冷落苏氏一下。

  并非全部为了沈南瑗的事情,而是他在告诉自己这位续弦,不要来试图挑战他在这个家里的权威。

  往后,他说要她的女儿嫁给谁,她便必须得老老实实地照办,不要像这次阳奉阴违。

  苏氏见沈黎棠抿紧了嘴巴,没有想说一个字的意思,拎起了手帕,抽抽噎噎,“老爷当真是信了南瑗的话了吗?老爷,不是我同她一个孩子计较,这孩子一直被放养在乡下,没有人管教。乡下人粗鄙,常说有了后娘便有了后爹。南瑗那孩子心里对我有成见,就连带着对老爷你……恐怕也是怨恼的。她分明……分明就是故意挑拨你我二人的关系……”

  说到这里,她看了眼沈黎棠的反应。

  沈黎棠的烟已经抽了一半,若说苏氏的话他一句都没有听进去,那是假的。

  但……他抬手摁灭了烟头,在那缕未散尽的烟雾里,凉凉地说:“苏茉莉,方才,南瑗可一句你的不是都没有说。”

  苏氏的脸色顿时僵住了。

  “老爷,我……”她原是想着沈南瑗那个小蹄子,肯定要说一大把她的坏话。哪知竟没有,如此一来,倒显得她越发难堪了。

  “好了,出去吧!”沈黎棠不欲再说,烦躁地挥了挥手。

  苏氏心知此时已不利再说任何话,她抬脚走了出去,心里恶狠狠地想,这回是她轻敌了。

  可日子还长着呢!

  等她的芸曦嫁给了督军府的二少帅……哼,到那时她就让这个小蹄子死无葬身之地。

  就同她那个薄命的娘一样!

  ——

  是夜,深蓝的夜空中稀稀拉拉有几颗不算明亮的星子。

  从天象看,明儿不会是个好天气。

  沈南瑗从沈黎棠的书房回了房间,洗漱睡下,可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外间很快就没了所有的动静,夜已深,所有的人都已睡下。

  并不晓得过了多久,她忽然听到轻微响动,门轻轻地吱溜了一下,有人摸黑进了屋子。

  她就说嘛,折腾了一大天,这都后半夜了怎么会睡不着觉,敢情是预警!

  沈南瑗的床正对着房门,她一声不吭,先看清楚了来人。

  来人的身量不高,穿着一身齐膝盖的小睡裙。

  虽看不清楚花色,但瞧那样式,也不会是府里下人的穿着。

  再细想一下这屋子里所有女人的身高,沈南瑗便知,肯定是沈芸芝。

  她早就看出来了,苏氏的女儿里就属这个最小的鲁莽。

  沈南瑗不动声色,只看她接下来要干什么了。

  沈芸芝屏住了气息,连大气儿都不敢出一下。

  这个土包子委实讨厌,惹得她姆妈心口疼的毛病都犯了,她要是不给这个土包子一点颜色瞧瞧,还真当她们好欺负了。

  这事儿,她同自个儿的弟弟沈元阑略提了一嘴,可那个死小子却皱着眉头,训了她一顿,说什么姊妹之间一定要友爱的废话。

  她只有两个姐姐,那个土包子算她哪门子的姐姐呀!

  沈芸芝蹑手蹑脚地到了土包子的床面前,思忖着到底该干点儿啥。

  她起初说要割花了土包子的脸,可沈元阑那个叛徒,拿走了她的裁纸刀,她方才翻了半天,也没寻到家里的剪刀。

  不过也亏得这样,她才及时想起来,要真对土包子动了明面上的,爸肯定会追究……片刻,她就又有了个新的主意。

  她褪下自己腕子间的翡翠镶金镯子,打算塞到土包子的枕头下面,这么一来,就等明儿一早,她喊失窃,再怂恿姆妈来搜,哼……到那时,看土包子还怎么翻身!

  她特地等到了这个点儿,家里的人都睡着了,土包子肯定也早就睡着了。

  沈南瑗闭着眼睛等了半天,也只等来了她栽赃陷害的小把戏,反正自个儿也总睡不着,就陪她演场戏好了。

  沈南瑗即使闭着眼睛,也精准地捉住了她的手腕。

  沈芸芝心慌的不得了,慌乱间使劲儿往外拽,手都拽疼了。土包子就是土包子,力气可真大的。

  她恐吓道:“你快松开我,若不然……”

  沈南瑗才不跟这个破小孩浪费口舌,她张开了嘴,用的是丹田的力道,发出的是惊恐的声音:“啊——”

  “你不要叫!”沈芸芝气急败坏,想上前去堵她的嘴。

  奈何武力值不如人,还没捂上人家的嘴,自个儿先被压趴下了。

  沈南瑗的叫声,很快就引来了人。

  沈黎棠今晚是宿在了三姨太李氏的房间。

  李氏一听见声响,便推了沈黎棠一把,惊慌地说:“老爷,快醒醒,你听,是不是南瑗小姐那里出了什么事情?”

  沈黎棠被人扰了清梦,带着一肚子的怒火上了楼。

  将好,与苏氏走了个对头,夫妻两人,还有他的小妾和子女,几乎一起涌进了沈南瑗的房间。

  映入眼帘的便是沈南瑗和沈芸芝扭在一起,形势混乱,也看不清楚到底是谁占了上风。

  沈黎棠大喝了一声:“这是怎么回事?”

  沈芸芝的反应饶是快。“爸——”

  但又被沈南瑗抢先了一步,她赤着脚跳下床,慌乱地说:“爹,我要回乡下!”

  沈黎棠现在最是听不得这句话,他脸色阴沉,略一分析,二话不说,“啪”地一巴掌甩在了也向他跑来的沈芸芝脸上。

  “你个赔钱货!半夜三更的又来折腾你姐姐!”

  沈黎棠打完仍不解气,如是骂。

  苏氏的脸都气绿了,芸芝确实是她三个女儿中资质最差的,可也算乖巧机灵,断不是沈黎棠口中的赔钱货。

  她忍住了心疼,质问:“芸芝,你半夜不睡觉,为何在你三姐的房间里?”

  沈芸芝先是被她爹一巴掌打蒙了,如今又被自己的亲娘当头一喝,问了个清醒。

  是了,现在不是撒泼哭闹的时间,她不是不会看脸色,她爹这会子不知道被灌了什么迷魂汤,正为了那个土包子对她生气。

  她捂着脸,搜刮了肚中所有的理由,也不能将理由编排到合理。

  她看向了沈黎棠背后的沈元阑,眼泪汪汪。

  这个家里,要说最是亲近,她肯定是与她的龙凤胎弟弟最为心有灵犀。

  沈元阑到底是不忍心,小声地提点:“方才晚饭时间,四姐不是说想与三姐交好……”

  沈芸芝猛然想起了自己的翡翠镶金镯子,眼泪瞬间决堤。

  她委屈地说:“爹,我就是想和三姐交好,想把我自己最心爱的镯子赠给她,可她见了我,却向见了鬼似的,不知究竟在心虚什么。”

  沈南瑗正依偎在李氏的旁边,装娇弱,一听这个,惊讶地说:“芸芝给人送礼,都是这般三更半夜,进门不开灯,直接摸到床边的吗?”

  沈芸芝听她将自己描述的像个小贼,气结,咬着嘴唇故作伤心:“三姐,我是想给你一个惊喜。”

  又是一个误会?!

  这都半夜了,沈黎棠明早还要上班,他不耐烦地训斥:“这次,芸芝和南瑗都有错。芸芝不该吓你三姐,你明知你三姐的胆子小。南瑗啊……”

  他的眼神落在了沈南瑗的身上,却瞧见她知错般闪躲的小鹿眼睛,温和地说:“你四妹既送了你镯子,你就收下……”

  沈南瑗慌忙摆手,还故意将眼神往苏氏的身上挪了一挪,片刻间又低垂了下去。

  “南瑗不要,只求太太不要生气,别赶南瑗回乡下。”

  “怎么会!”苏氏气的心口疼又犯了。

  从天而降一口锅,苏氏狠狠地瞪了眼沈芸芝。

  待沈黎棠说了句“都散了吧”,一扭身,愤愤地走了出去。

  所有人都走了之后,沈南瑗拾起了那个翡翠镶金的手镯,把玩了一阵儿,心想苏氏母女这是排着队给她送装备,真好。

  再一翻身,沉沉睡去。

  这一觉睡的极好。

  她冷冷地瞥了沈芸曦一眼,不待她反驳,便和沈黎棠解释:“爹,姐姐方才说心口不舒服的老毛病犯了,让我去车上拿药,谁知道走到半道就撞上眼前这人。我和他赔礼,他却道赔礼要是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做什么,不由分说就把我拉到了这里。”

  沈南瑗一边说,一边在观察督军夫妇的反应,心底那疑团越来越大,“事情的经过便是这样,女儿行的正,就不怕影子歪。刚才是这人强行拉着我跑了一路,督军府的下人们肯定能看到,爹大可请督军找人来问话。”

  沈黎棠只听了一句,便听出了不对来,但他没有打断沈南瑗的话,只是狠狠地瞪了沈芸曦一眼。

  沈芸曦前一刻还陷在沈南瑗那句“勾搭男人”中,心里想着乡下来的果然是乡下来的,竟粗鄙到了这种程度。

  可下一刻,见沈黎棠恶狠狠地朝她看了过来,不由心慌了起来。

  姆妈明明和她说过,阿爸这人自私的紧,关键时刻肯定会丢了沈南瑗保全他自己。

  沈芸曦还抱着一丝希冀,心想着只要在督军府弄倒了沈南瑗,哪怕沈黎棠会责怪于她,却也会顾全大局。

  她悄悄地拉了拉沈黎棠的袖口,脆生生地又说:“南瑗,不管怎么说,我沈家的姑娘,没有外人在的时候,不可和男子说话。阿爸平日里的教导,你都忘了吗?”

  沈南瑗不客气地回:“阿姐,如果你是我,碰到这情况你待如何?还请阿姐教导!”

  沈芸曦挖了个坑给自己跳,赶着自己也得硬上架。

  那穿着袍子的年轻男人,就立在她的旁边。

  沈芸曦早就打量过了,他那身衣袍就是普通的面料,虽然并不便宜,但也贵不到哪里去,还有他的袍角,明显有好几处都开线了。更何况,督军府的下人说并不认得他。

  她料定了此人不是什么富贵之人,于是向他走近了一步,一甩手扇了过去,还不忘教导沈南瑗:“妹妹,你看见了吗?”

  只是那人的反应极快,一偏头躲过了。

  沈芸曦也不是真的要打人,她悻悻地走回了沈黎棠的身边。

  沈南瑗快要乐死了,真的是见过蠢的,没有见过这么蠢的。

  她先前还不能笃定,就是方才沈芸曦出手之时,她瞥见了杜督军紧缩的眉头。

  沈南瑗没有急着开腔,像是根本没有看见沈芸曦那张得意洋洋的脸。她在等着那人的反应,都快被打脸了,他要是再不动的话,她便有理由怀疑他是在装傻。

  果不其然,那人瞪大了眼睛,又愤怒又委屈地朝杜督军唤了一声:“爹!”

  督军夫人抢在前头安慰:“聿航,那位姑娘是在跟你闹着玩的。”

  杜聿航不满地大叫:“我不要她跟我玩!”

  说着转了身,指着暗自幸灾乐祸的沈南瑗道:“我要那个!”

  督军夫人的脸上顿时闪过了一丝不快,但她接下来便笑了,“聿航不可以这样,你会吓坏人家姑娘的。”

  “不,我就要那个,我要她跟我玩。”杜聿航说着,就动上了手,又是一下子扯住了沈南瑗的手腕。

  沈南瑗使劲挣脱了一下,可他抓的更紧了,也委屈巴巴地喊了声‘爹’,就好像情景重现似的。

  杜督军的脸上终于有了些笑意,脱下了军帽,抓了把头发,哼了一声说:“你小子,眼光到挺贼的。”

  话语间全部都是父亲对儿子的宠溺。

  他的眼睛从沈芸曦的身上扫了过去,最后落到了沈黎棠的身上,“沈副部长,你这个三女儿确实不错,这旁的……”

  他的话并没有说完,却足以让沈黎棠后背发毛。

  沈黎棠扯了一把僵住的沈芸曦,怒道:“咋咋呼呼,还不快跟督军和督军夫人赔罪。”

  沈芸曦再也没有了先前的趾高气昂,瑟瑟发抖地说:“是芸曦有眼不识泰山,我、我没有搞清楚状况,请督军和督军夫人责罚。”

  杜督军好整以暇地整理着袖口,没有说话。

  督军夫人的心思百转千回,却是不愿意沈南瑗这一仗胜的痛快,她故意笑着说:“我瞧着这位沈大小姐很不错,大家闺秀嘛!”

  说话的时候,眼神还有意无意地打量着沈南瑗,那意思就是说她不是大家闺秀呗!

  沈南瑗在心里大大地翻了个白眼儿。

  她现在没空应付督军夫人,眼前这督军家的大少就挺让人苦恼的。

  杜督军请了他们到花厅小坐,杜聿航抓了她的手腕还是不肯放手。

  沈南瑗为了哄他,拿了案几上的紫红葡萄,“大少吃葡萄吗?”

  原是想哄着他伸手来着,没成想,这人居然张开了嘴,冲着她“啊”。

  饶是沈南瑗见识多广,现下的脸皮也挂不住了,她红着脸瞪了瞪他,又把葡萄放回了盘中。

  杜聿航兴许是真的想吃,气急败坏似的掐了她一把,总算是松开了她的手腕,一个人抱住了葡萄盘子,尝了一颗,又咧着嘴甩开了。

  督军本要留饭,可沈南瑗着实害怕这个杜大少一会儿让她喂饭,又害怕在督军府呆的久了,碰见二少那个活阎王。

  沈南瑗悄悄地拉了拉沈黎棠的衣角,小声地祈求:“爹,回吧!”

  想着这短短几个时辰的刺激劲儿,沈黎棠也想走,他适时地告了辞,带着一双女儿出了督军府。

  杜家的管家送到了门口,转身进去。

  沈黎棠绕到了车的另一边,避开了所有人的眼睛,一抬手狠狠给了沈芸曦一巴掌。

  沈芸曦本来浑浑噩噩,却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的清醒。

  “阿爸!”她的眼泪夺眶而出。

  沈黎棠冷笑了一声,冷言冷语:“你别叫我阿爸,我的女儿可不似小姐这般有着心口疼的老毛病。”

  沈芸曦的脸色顿时就白了。

  沈南瑗没有跟上去,隔着个汽车只听见了动静,却没有听清两个人说了些什么。

  沈黎棠在那厢叫她:“南瑗,上车。”

  她应了声“是”,开门上车。

  沈黎棠是自己开车来的,他坐上了驾驶座,竟不等沈芸曦上来,立刻就发动了汽车。

  “阿姐她……”沈南瑗有些诧异。

  沈黎棠冷淡地说:“我让她自己坐黄包车反省反省。”

  沈南瑗向后看了一眼,只见沈芸曦捂紧了脸颊,似乎也正不可思议。

  她扭回了头,正对上沈黎棠从后视镜里探过来的打量眼神。

  沈黎棠似笑非笑地问:“不准备说些什么?”

  “说什么呀?”沈南瑗假装听不懂,偏了头说。

  沈黎棠也不管她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你可不要以为我责罚你阿姐,是为了帮你。爹直白的告诉你,我责罚她是因为她给我丢了人。我不管你们在家怎么闹,在外面闹成这样就是不行!”

  “我没有闹!”沈南瑗小声辩解。

  “你自然是好的。但,南瑗啊,人心难测,即使是血缘至亲也不得不防。爹也不瞒你,瞧见没,那个大少就是你未来的夫君,而督军夫人……说的不好听一点,就是后妈。你想想苏氏是怎么对待你的,再想想督军府的日子。南瑗,你得警醒。我且告诉你了,若想立足,就得你自己能立得住。”

  沈黎棠若有似无地扫她一眼,又道:“爹今日把话放在了这里,只要你能在督军府立足,沈家就永远对你马首是瞻。”

  沈南瑗抿唇,那神情似懂了,又似单纯茫然。

  与此同时的督军府。

  督军夫人说:“老爷,当真要让聿航娶了那沈家的三姑娘,我瞧她今日的表现,并不像个大家闺秀呢!”

  杜督军放下了手里的毛笔,盯着自己的妻子看了很久,才叹了口气:“夫人,你瞧聿航那样,他该娶的是大家闺秀吗?只要他喜欢,哪怕是娶个乡下的小丫头又怎么样呢!”

  他转而又正色:“退一万步说,夫人,你莫要怪我说的难听,你看聿航那样,他对聿霖没有什么威胁的。我只有这两个儿子,夫人,请你看在为夫的面子上,就随了他的心意吧!”

  督军夫人有心反驳,可话到了嘴边,气恼地说:“罢了,随你们父子怎么想我!”

  ——

  杜聿霖一直到天黑才回到督军府,他从汽车上下来的时候,正好听见门房的小六和换班的阿达说起白日里发生的事情。

  “你是不知道,那沈家的三小姐走了之后,咱们家大少哭着喊着追了好久呢!”

  杜聿霖的眼皮子一挑,问他:“谁?”

  小六吓了一跳,战战兢兢地说:“是大少……”

  “追谁?”

  “沈家的三小姐!”

  杜聿霖莫名上来一股子邪火,蹬着皮靴,怒气冲冲地进了大门。

  小六吓的俯在地上半天不敢吭声,倒是后知后觉地想起这沈三小姐有些面熟。

  就仿似那日二少带回府又莫名其妙不见了的…姑娘。

  这么一想,他更是心惊,那日许副官拿了把木仓抵在他的头上,命他忘了那姑娘的容貌。

  “不记得了,不记得了……”小六瑟瑟发抖地喃喃自语。

  一说起吃饭,杜大少顿时又来了劲头。

  其他的就不说了,但这泷城哪家餐厅好吃,哪里有好玩的,杜聿航一说起来,头头是道。

  “小媳妇儿,咱们过了桥去那个洋餐厅吃牛扒吧!”杜聿航兴奋地提议。

  沈南瑗却哭笑不得,“谁是你小媳妇儿啊?”

  杜聿航顿时敛住了笑,无比认真地说:“我爹说的。”

  沈南瑗把心里那句“哪个王八蛋胡说八道”硬生生咽了回去,自己差点儿噎了个半死。

  她瞥了眼前头开车的张副官,故意小声地反驳:“我们还没成亲呢!你不能这样叫。”

  “我爹说可以。”杜聿航一脸的“我爹是督军”。

  好吧,厉害死你了。

  沈南瑗低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懒得和他争执了。

  张副官开着汽车很快就上了复兴桥。

  这座大桥前年才修缮完毕,是在原先木桥的基础上重新建造,桥基、桥墩、桥栏用的都是花岗岩砌筑,还在上面雕刻了时髦的文艺复兴花纹。

  城内唯一的有轨电车,也会从桥上通过。

  整个泷城因为这座桥一分为二,被泷城人叫做南城和北城。

  像沈家和督军府都在北城。

  北城是老城区,住的多是本地的贵人和有钱的人家。

  南城是新城区,洋人和一些时髦青年喜欢聚集在那里。

  杜聿航说的洋餐厅就是在南城。

  沈南瑗进了这泷城许多日,还是第一回过桥。

  眼前这南城的建筑果然和北城不太一样,多是中西结合的洋楼,街道也看起来更宽一些。

  杜家接管了泷城之后确实在为泷城的发展做贡献,沈南瑗不由就想起了城外的那处安乐窝。

  可惜了,这里却不是她的安乐窝。

  不多时,那个洋餐厅便到。

  怪不得杜聿航张口闭口洋餐厅的,那餐厅名字叫“myhoney”。

  杜聿航站在餐厅的外面指着门头上的一串字母,“买……”买了半天还是放弃了。

  他还挺会照顾自己面子的,一转头对沈南瑗说:“小媳妇儿,就是这里。”

  沈南瑗对他颇为无语,只撇了撇嘴,跟在他的后面入内。彡彡訁凊

  此时正是中午饭点,餐厅临窗的卡座几乎坐满,只余了最后面那个大的八人卡座。

  杜聿航每回来都是坐在临窗的位置,下意识手一指最后的八人卡座,“走,我们坐那里。”

  服务员支吾了一声,瞧了眼身后的张副官,一斟酌,展开了笑:“大少,今天有上好的雪花牛扒。”

  杜聿航“嗯”了一声,拉长了脸说:“要两份一模一样的。”

  服务员得了吩咐,陪着笑脸退了下去。

  杜聿航这才咧开了嘴笑,“小媳妇儿,你放心,以后你跟我成了亲,我吃什么,就让你吃什么。”

  不用问,肯定又是督军教的。

  沈南瑗心里清楚的很,却偏偏发作不得。

  军装笔挺的张副官如同一座雕像,严肃地立在卡座的旁边,等候大少的各种差遣。

  不止是张副官,就连玻璃窗的外面,一左一右站了两名士兵。

  真不知道这些人的脑壳里都装了些什么,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大少在这儿嘛!

  也的亏大少是个傻子,要换成杜聿霖那厮,不定得被当成靶子刺杀多少回了。

  忽然,吧台那里好像传来了争吵的声音。

  “那位置明明是我们预定的。”

  “杜大少怎么了?你们要上赶着巴结杜家,我们可不。”

  “子敬!不要胡说八道。”

  “怎么了?这泷城难道就只有他杜家是有权有势的,咱们在这儿的几位,哪个的家里不是政府的要员!就算一家不敌杜家的权势,绑在一起难不成还不如一个杜家?”

  ……

  争吵声有男有女,声音里透着气急败坏。

  沈南瑗只琢磨了片刻,便明白了,他们坐的这地儿原是人家提前预定了的。

  想来是服务员不敢得罪杜大少,这才不曾提醒。

  但不曾想,预定位子的也不是软柿子。

  那位被唤作子敬的青年,穿着一身时髦的格子西装,头发作三七分,长相倒是英俊,但嘴唇略薄,稍显刻薄。

  那些人中,就属他叫唤的最大声。

  可一个穿着红色裙子的女性在他耳边咕噜了几句,他便一语不发了。

  匡珊瑚是这群人中的女诸葛,倒不是因为她有什么大智慧。

  而是这几位自视为进步青年,也学着洋人的派头,打着尊重女性的名号从不反驳她的话而已。

  匡珊瑚方才在赵子敬的耳边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与那杜家兄弟是旧识,不若今天咱们与他们拼个桌。”

  赵子敬这厢没了异议,还一再声明:“珊瑚,今天就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匡珊瑚勾眼一笑,软糯糯地说:“子敬,我心里知道,这些人中啊就属你对我最好。”

  赵子敬被灌了迷魂汤,只顾着晕头转向了。

  沈南瑗这便瞧见那个红裙子的时髦女性面带微笑,一步一缓地朝他们走来。

  张副官自然地挡住了她的路。

  匡珊瑚也不着恼,还是笑着说:“这位长官,我是匡部长的小女儿匡珊瑚。”

  匡部长?

  张副官略一思索,想起来了,司法部的副部长姓匡。

  他让开了路。

  沈南瑗终于能近距离看清楚这位女性的正脸。

  看她的年纪,应该与沈芸曦相当,就连妆容也仿似,描着细细的柳叶眉,面上的粉末有三四斤,红唇烈焰到了吓死个人。

  妆感又厚又浮夸,沈南瑗在心里给出了评价。

  无独有偶,匡珊瑚也在打量着这位大少身边的女孩,稍微有些面熟。

  长相倒是清丽,可她不施粉黛,对自己的容貌未免太过自信。

  匡珊瑚径直略过了她,冲着杜聿航嫣然一笑:“大少,你好,我是匡珊瑚,你还记得吗?”

  杜聿航的眼睛一眯,眼底全部都是疑惑。

  张副官很适时地咳嗽了一声。

  杜聿航像个提线木偶似的,露齿笑笑:“你好。”

  匡珊瑚只与这杜家的大少见过两面,要说交情吧,那两次也同这次差不多,客气到了疏离。

  可人际关系还不就是这样,一回生两回生,没准儿这第三次就熟了呢!

  匡珊瑚顿时又使出了她对男人的绝技,勾眼笑出了万般的风情,“大少,赶的如此巧,不若咱们拼个桌,也热闹不是。那儿还有副市长家的赵公子……”

  “拼桌?”

  杜聿航没懂她是什么意思。

  张副官小声地提醒:“就是大家一起吃饭。”

  “不要,让她走。”杜聿航眉头一拧,果断地拒绝了。

  匡珊瑚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张副官也做不了大少的主,只能伸出了右手对那匡珊瑚客气地说:“匡小姐,请!”

  匡珊瑚原先只当傻子好糊弄,却不曾想被人如此下了面子,她愤愤迈腿之际,服务生端着滋滋作响的牛排到了这里。

  杜聿航开心地说:“小媳妇儿,你一会儿慢点吃,烫!”

  这话听在匡珊瑚的耳里,只觉刺耳的要命。

  匡珊瑚忽地想了起来,上回她好像听沈芸曦说沈副部长为了巴结杜家,将自己养在乡下的女儿接了回来,只为给杜家那个傻子当媳妇!

  可那个丫头与沈芸曦长的也不太相象,她到底为何会觉得她面熟?

  匡珊瑚悻悻地回了吧台前,不等人问,便说:“算了,咱们另坐一桌。”

  “怎么了?他不同意?”赵子敬不悦地嚷嚷了起来,“他有什么资格不同意?”

  匡珊瑚的脸微微红了起来,生怕旁的人听到,她小声道:“不是!旁边那位……是芸曦的妹妹!”

  “哪个妹妹,我怎么没有见过?”赵子敬伸长了脖子去看。

  “哎呀,就是那个为了进城卖身给督军府的妹妹,不是一个妈生的。我嫌恶心,咱们还是另起一桌吧!”

  这餐厅还有二楼,只不过这里的二楼不似一楼宽敞,乃是阁楼改建。匡珊瑚说完,就迈了腿,朝楼梯走去。

  其他人也不再多言,愤愤跟上。

  到底是年轻人,气来的快,去的也快。

  服务生上了咖啡,几个人端起了咖啡,便热聊了起来。

  匡珊瑚却还因着先前的被拒闷闷不乐,她起身同其他人说:“抱歉,失陪一下。”

  便朝洗手间而去。

  她对镜调匀了呼吸,再对着镜子勾眼一笑,确认了并不是自己的魅力不在,而是杜聿航那个傻子不懂欣赏。

  她兴步回转,将好听见那几人谈论起前几日梨园的骚乱。

  “我听人说啊那帮刺客凶残……”

  “你何须听那些个没有亲眼所见的杜撰,倒不来问问我这个当时在场的人呢!”匡珊瑚强势加入了谈话,她倒是没有说假话,那日她还真的就在梨园。

  枪战开始之际,她便和家中的随从躲在了二楼的洗手间,这才躲过了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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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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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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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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