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瑟夫见了余年和谢游,加快脚步,走到跟前,先将手里的密码箱放到地上,又郑重地整理了西服外套,这才朝余年伸过手,用不太标准的中文说道,“很高兴与您见面,代问令尊安好!”
余年笑容得体,“很高兴见到你。”
得了余年这个回答,约瑟夫的笑容都灿烂了些,“不不不,是我的荣幸!”
又和谢游握过手后,他在对面的位置坐下,张嘴就大倒苦水,“本以为这份竹简能卖个好价钱,没想到招惹了大麻烦,陷进了两国双边的争端角力里,真是让人发愁!上次在港城,东西差一点就脱手了,最后还是只能撤拍!我就是一个买卖赚钱的商人,太倒霉了!”
他往咖啡杯里加了糖,持着小匙搅拌后,又道,“幸好您的父亲何先生愿意将我从这个旋涡中解救出来,避免了我麻烦缠身。”他做了一个夸张的表情,“我已经买好了机票,明天就飞去地中海度假!”
“那先祝您度假愉快。”余年明白,对方这份热情,或者可以说是奉承,针对的并不是他,而是他背后的何骁。
“谢谢!”约瑟夫摸了摸胡子,进了正题,“那我们来看看货?”
“请。”
约瑟夫将黑色的手提箱放到桌面上,动作很轻,他还一边眉飞色舞地说道,“来的路上非常紧张,很担心磕碰,毕竟这里面,一毫米都值一沓钞票!”
余年没接话,而是问,“这东西是从哪里买来的?”
“我不跟你说假话,因为我清楚,您想查很容易就能查到。”买家问东西的来历是很正常的事,约瑟夫笑容不减,神情里还有几分自豪,“从一个傻瓜蛋那里低价买来的。那人就是个败家子,成天在赌场混,有一次赌赢了钱,请场子里的人喝酒,喝多了,张口就说,他家里藏着一件传家宝,他爸看得比命还重,但在他看来,就是一破竹片,烂糟糟一把,没什么好新鲜的。”
“我一听就留了意,后来听说他欠了一大笔赌债,就去找他谈交易,他给我竹简,我给他钱帮他还债。这个人也不算太蠢,知道讨价还价,我又添了些钱进去,就成交了。”
余年想起孙若拙说的,孙家老爷子以为竹简已经在大火中被烧成了灰烬,到祠堂里跪了很久,并立誓一生不沾荤腥赎罪,一时间,心里多了几分唏嘘。
“啪”的一声,密码锁开了,约瑟夫打开箱子,将里面的东西展示在余年面前,扬眉道,“我肯定您会满意。”
约瑟夫说得没错,箱子里装着的每一支竹简都保存得非常完好,即使是一代一代传下来,跨越了无数时间,也未曾有过大的损伤。视线一一扫过,余年面上神色不动,冷静道,“确定是真品?”
约瑟夫连忙道,“我怎么敢拿假货骗您,那我不是找死吗?”
余年抬抬嘴角,似笑非笑的,又道,“我父亲请了鉴定师过来,就在这家餐厅等着的,你的货需要验验。”见约瑟夫神情不太好,余年又接了一句,“东西都是你从傻子那里诓骗低价买来的,说不定,你也会拿我当傻子,把假货高价卖给我,不是吗?”
约瑟夫捻捻络腮胡,神色讪讪。
很快,鉴定师带着仪器进来,当着几人的面做了鉴定。出来的结果确实并非赝品冒充,余年才松了口,淡淡道,“请问您的开价是?”
约瑟夫比了五根手指。
余年心里清楚,约瑟夫就是纯粹的商人,在他眼中,竹简所有的附加价值,都可以转化为相应的美金。那么同样的,东西所带来的麻烦,必然也可以抵扣掉相应的金额。33ýqxsś.ćőm
端起骨瓷杯,余年慢悠悠地喝了一口咖啡,神情半点不见急迫。等约瑟夫眼里有点着急了,他才问,“这件东西现在不好卖,你也不希望这东西砸在手里,十年二十年都脱不了手吧。”
约瑟夫也收敛了神色,语气笃定,“您和我都非常清楚,这件东西,对于您和您的国家来说,价值不可估量,五千万美金,并非高价。”
余年轻笑,唇角弧度不过两分,眉宇间更是多了凌人的意味,手指“咄咄”两声轻敲过桌面,他缓声道,“那你应该也明白一个道理,一件东西的价值越是不可估量、意义越是重大,所带来的麻烦也就越大、越难解决。当然,在这个问题上,您应该比我有更深的体悟。”
约瑟夫没有说话。
余年重新端起咖啡,嘬了一小口,“我说的对吗?”
放下骨瓷杯,余年又继续道,“这件东西卖不出去,跟刀悬在您头顶一样,估计您度假的愉快程度也会打折扣。”
约瑟夫手指摩挲着杯柄,许久没有说话。
见是这个态度,余年脸上神情明显冷淡下来,“既然你无心做这笔交易,那我就当是过来欣赏这里的风景了。”说着,他和谢游直接就站起了身。
约瑟夫抬头,语速加快,“您的开价是?”
余年说出一个数字,“一千五百万。”
“太少了!”约瑟夫捏紧小匙,“不可能!”
余年由上至下,直视约瑟夫,轻哂,“不能太贪心不是吗?又想扔掉麻烦,又想将大把的钱塞进口袋,这才是不可能的。”
沉默半晌,约瑟夫鼻翼微动,“现结?”
“当然,东西给我,钱就是你的了。”
又静坐片刻,约瑟夫手放在大腿上,将熨烫平整的西裤都攥出了褶皱,才出声,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成交,我必须马上拿到钱!”
余年回身,语调没什么变化,“成交,合作愉快。”
提着密码箱从浮空餐厅出来,谢游撑开大伞,余年宝贝地将箱子抱在怀里,唇角挂着的笑容就没散。
揽着人避开水洼,谢游忍不住在伞下亲了亲余年的眼尾,“年年,不要只顾着开心,好好走路。”
余年眼里的神采熠熠,应道,“好!”他又补上一句,“我要是摔跤了,箱子里的东西也会被磕到。”
谢游无奈,只能把人抱怀里好好护着。
与此同时,国内论坛里,又一个帖子飘到了首页。
“微博上有人扒出来了,余年父亲是于祝生,各位品品?”
“——我就想说有意思吗,这话题都讨论百八十年了,老子都看厌了!”
“——卧槽于祝生?港城富豪榜前三啊,真的假的?而且我记得于祝生有一个大老婆,生了四个孩子,在外面还有一个没名没分的私生女,那余年这种是个什么情况?难道是于家不准备承认身份的私生子?那争财产有份儿吗?”
“——楼上的有没有脑子?青山余氏这样显赫的家族出来的女孩儿,能看上于祝生这种有妇之夫?”
“——要真被扒出来,余年是恶心的私生子,他那些粉丝估计全都得疯,喜闻乐见!有才华有长相又怎么样,还不是一样恶心!”
“——黑粉这么没脑子的吗,逮着就胡乱黑一通?还是说营销号也在冲业绩了?父母这个话题车轱辘一样黑了又黑,能不能有点新意?火速抱走年年!”
另一边,坐上车,余年把箱子放在腿上,听见手机铃声,他按下接听,“柔柔姐?”在心里算了算时间,国内现在应该是早上八点,他便心情很好地道了一句早安。
施柔语气着急,“年年,你现在有空吗?”
余年听她语气不对,“有空,什么事?”
“前段时间,关于你父母的猜测不是时不时地就会在各大论坛和热搜榜的末尾刷刷存在感吗?后来你上林纱那个节目,为了节目的热度,林纱也是一点没预告,拐弯抹角地问你相关的问题。”
余年记得,“嗯,重阳节。”
“对!”施柔语速很快,“就是重阳节那个问题,年年你不是在节目上提到,你父亲最近身体很不好吗,网友神通广大,硬是把你父亲的身份扒出来了!还查出来,你父亲现在就住在港城的养怡疗养院。”
余年有些哭笑不得,“他们说我父亲是谁?”
“于祝生!”
余年对这个名字不熟,转过头问谢游,“于祝生是谁?”
谢游回答简洁,“辉煌集团的董事长,五十八岁,一共四个子女。一个月前,突然病倒入院,四个子女连同一个私生女正在争家产。”
那边的施柔也听见了余年和谢游的对话,很快反应过来,“所以,年年,你父亲不是于祝生对吧?”
余年笑道,“真的不是,我都不认识他。”
“啊,吓死了吓死了,”施柔一边庆幸,又觉得丢脸,怏怏地,“我开始半点不信的,但看完网上扒身世的帖子,都说得头头是道,越看越真实,快被吓死了!不说了不说了,我挂电话了,年年你就当没接到过这个电话!”
“等等,”余年叫住施柔,好奇道,“网上是怎么说的,连柔柔姐你都信了?”
“先是罗列证据,说于祝生年轻时在宁城工作过两年,正好和年年你年龄对的上。这个于祝生是五国混血,长相英俊,八成是长得好看的人总有那么一两处相似,就有人分析说你们脸型像。还有些乱七八糟的我记不清了,反正就是说得很有道理,特别具有迷惑性!”
施柔脸挂不住,“我一大清早醒过来,脑子睡得有些懵,看完整理出来的资料,着急得厉害,也没多想,就先给你打电话了,啊真的丢脸死了,要是被孟哥知道,指不定会被怎么嘲笑呢。”
“嗯,放心,我不会告诉孟哥的。”余年想了想,“不过,麻烦柔柔姐跟孟哥说一声,压一压这个话题的热度。”
施柔没多问,连忙道,“好的!”
回到住的地方,余年先小心谨慎地将装着竹简的黑色密码箱放好,又把写着一串凌乱音符的纸拿出来,盯着两件东西看了一会儿,忍不住转身伸手环着谢游的脖子,弯着眼睛笑道,“真的很开心!”
谢游轻轻拍了两下余年的后腰,眼里也浮起了一层笑,就着姿势,直接把人抱了起来。
被谢游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余年双腿自觉地圈住对方的腰,一边笑着说“要掉下来了”,一边任对方把自己抱着坐到了沙发上。
靠在谢游怀里,余年低头,摆弄着谢游的手指,按着顺序,一件一件地数下来,“《江山连雨图》,山水纹鱼尾瓶,云浮松鹤瓶,幽鸟鸣枝玉樽,《醉马游春图》,《不寐帖》,《祈天德稿》,昌方尊,《国书》竹简,九件,一件不差。”
握着谢游的手指,沉默了几秒,余年抬起眼睫,他自己也理不清楚的情绪在心里弥漫开。隔了好一会儿,他才说道,“谢游,我都找回来了。”
说着,又连着眨了几次眼,试图把涌上来的酸涩感压下去。
谢游抱着人,凑近了轻轻吻了吻余年的眼皮,温柔道,“嗯,我们年年很厉害,也很不容易。”他又笨拙地哄道,“乖啊。”
余年原本强撑着情绪,听到谢游最后这句,却忍不住把脸埋到了谢游的颈侧,轻轻蹭了蹭,闷闷地说道,“我都找回来了,那份名录上的东西一件不差,可是……外公和外婆都看不到了。”
他手攥着谢游风衣的衣料,心里忽然就涌起了一种失落和莫名的悲怆——人的生命和这些所谓的死物比起来,不过是千年之一瞬。
他又想起,外公坐在书房里,正将一幅卷轴徐徐展开,看着上面的墨迹,缓声说道,“年年啊,你看,几百年后,这幅字依然如初,铁画银钩,气魄雄浑。我,你,无数人,却都已经是白骨一具。这么想,是不是很难过?”
那时他只比书案高不了多少,听得不是太明白,但心里也有些难过,于是点了点头。
外公摸了摸他的头,温和道,“可是转念一想,这些东西,不管是瓷器青铜,还是文字书画,都是由我们人所创造的,是不是又很骄傲?”
他扒着桌沿,又认真点头,“是。”
“所以我们费尽心思去保护的、去保留的,就是我们的文明、传承和历史。吾生虽不过百年,吾族却留存千古。与亘古的天地日月相比,人实在太过渺小,人命也太过脆弱和短暂,但文明的火种不熄,生命的延续不灭,‘我’便永存。”
“外公,我听不懂。”
“我们年年还小,不懂没关系,以后慢慢就会懂了。”
余年靠在谢游怀里,看着桌面上安稳放着的密码箱,忽然就觉得,自己又更明白了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比一个地面上积满水的小水洼也是爱你的形状的心心~抱住我的小仙女们~爱你哦
哇,完结的气息越来越浓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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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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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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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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