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公墓回来,日子不咸不淡地过了半个月,清巳高校就迎来了每月一次的月考。
成绩发下来时,金木这个大学霸不用说,稳坐年级前三;永近各科成绩都比较平均,排在中游偏上的位置,久纪虽然也在年纪前十,但是……
久纪满头大汗地看着自己古文惨淡的分数,虽然其他科目把他总分拉上去了,但国语的古文可是必修课,考成这样以后升学很成问题不说,他自己也脸上无光啊。
当天下午,久纪就被教古文的老师叫走了。国字脸的老师揉着胸口,痛心疾首地和他谈话,大意是药师寺同学你其他科目都是90以上,英语和数学更是拿了满分,为什么你的古文会考成这样?其他几科的零头加起来都比古文高?你是对我有意见吗?
久纪无话可说。
药师寺家不信天赋,只要努力,什么事都能做到。但久纪觉得有时候还是得相信一下的,因为他从小学开始就对国语一窍不通,出国几年更是满脑子空白,现代文还能勉强及格,古文那真的是一问三不知。他的自尊又不允许他作弊。
这个考试,真的太难了。
最后,老师决定给久纪补课,但他的同事出差,他一个人代了两个年纪四个班的课忙的脚不沾地,只能找一个成绩好的同学来帮忙了。
久纪一看清水和佐藤自告奋勇高举的手就脑壳疼,在他的杀人视线下,金木颤颤巍巍地举起手来。
平心而论,金木在老师间的人缘是很好的,没有老师不喜欢好学生,于是最后老师选了金木。课后又把两人一起叫走,仔细交代了一番:务必要在期末考试上让药师寺同学考上60分。
一直到回到教室,久纪还是垂头丧气的模样,哀叹声几乎要把金木淹没了。
“……别这么绝望嘛。”那模样实在太可怜了,金木连忙安慰他。“60分而已,只要背了就能做对的填空和默写做对,把阅读理解的基础分拿上,之后只要作文写够字数不跑题……你别这样看着我。”
“我怎样看着你了?”
“好像要把我生吞活剥了一样……”
久纪露出一个无害的笑容,“你的错觉。”
金木翻出自己的笔记,“这个给你。”
久纪接过来,哗啦啦一翻,之前胃病缺课时还只有十几页,半个月过去只剩下几张空白的纸了。看着那密密麻麻的字,还有不同颜色的水笔注明了不同的重点,他草草翻了两页就觉得眼睛疼。
“总之先谢谢了。”
“只要多背一背古文和古典的知识点,不至于不及格的。”
久纪看了金木一眼,又叹了口气。“我要是知道知识点在哪里,也不至于毫无头绪地背。”更何况他根本背不动古文。
金木无语,半晌建议道:“要不,你把书给我,我给你划上。”
久纪摇了摇头,金木他有打工有作业,光忙活自己的事情就很费劲了,他就不要再给他添麻烦了。再说了……
“要是这个和日本史一样死记硬背就能考及格,我也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我不适合做阅读理解,也不适合写作,凑够字数已经是极限。”
“要不……”金木犹豫了一下,有些拘谨地看着久纪,手开始捏裤腿,眼神乱瞟着。“明天、明天晚上我没有打工,等我餐厅的打工结、结束后,那个……你要不要来我家?就是、就是补习,我可以给你找一些阅读和作文题……循序渐进会好些吧。”他有些语无伦次,越说越觉得这个邀请会不会很轻浮。一直以来他只有英一个朋友,他们又从小一起长大,无话不谈,所以这样正式邀请其他人来家里还是第一次。
久纪闻言,思考了一下,觉得是个好主意。刚好他也有要和金木单独谈的话。“那就打扰了。你和你阿姨和表弟一起住是吗?”
“嗯。”想起这次考试结束成绩出来后,阿姨那烂菜叶一样的脸,金木不由自主收敛了脸上的笑意。他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久纪,“那个,我阿姨可能有些……有些喜欢斤斤计较,药师寺你多包涵。”
“我会的。”久纪笑的别有深意。
次日,久纪和诹谷川打了招呼,在他“儿大不中留”的注视下上学去了。放学后他依旧在花间吃了晚饭,顺便解决了作业,一直到金木下班。
金木换回校服,踏出店门就看见久纪站在不远处的电线杆下,身边还停了那辆闪瞎人眼的劳斯莱斯。久纪正弯着腰和驾驶座上的一个胖男人说话,男人从副驾驶座的位置上取了两个袋子,从窗户里递出来。
金木走过去。“久等了。这是?”
“见面礼。”久纪说。
金木一眼就认出了袋子上两个显眼的logo属于哪个品牌,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那是日本非常有名的女装和和果子品牌。
他昨天问自己家里都有谁是因为要买礼物吗?
金木试图让久纪把东西收回去,未果,一直被他拎到了家门口,只能作罢。
金木的阿姨嫁人后姓了浅冈,有一个独生子叫做浅冈优一,在学校成绩并不好,成绩很好的金木就成了“别人家的孩子”,但浅冈夫人生气的不是儿子不争气,而是金木太优秀……她没有她姐姐聪明,没有她当初嫁得好,就连她的孩子也比不过她的孩子……
这些都是诹谷川去调查的结果。
要以久纪以往的脾气,不搞得她家破人亡她就不是锱铢必报的药师寺了。但到底是金木最后的亲人,有些事情还是要他决定的好。
这会儿还不到浅冈家一家之主下班的时间,所以开门的是浅冈阿姨,她是一个又高又瘦的女性,头发随意披着,高高的颧骨和薄薄的嘴唇让她显得面相刻薄。她黑着脸,别说是和阿姨住了几年的金木,就连初次见面的久纪都能看出这她现在的心情非常不愉快。
金木这才想起来,今天是表弟学校考试放榜的日子。
他很想拍拍自己脑袋看有没有进水,光顾着找自己没有打工的时间了……嗯,看来优一君考的依旧很糟糕。
浅冈阿姨很不愉快地横了金木一眼,又用打量货物般的眼神从上到下地打量起久纪。金木觉得非常尴尬,想要移动身子遮挡一下阿姨的视线,结果被久纪抓住手腕,往后拉了一下。
久纪的手冰的金木下意识挣扎了一下,结果完全没挣开……他惊讶地看了眼久纪的手。他的手腕明明比自己还要细一圈,手抓住他的手腕却像是个铁钳子一样,力气大得不可思议。
久纪把金木拉开,脊背挺的笔直,分开的双脚自然地成正步站姿,仅一个随意的站姿就尽显少年的自信和坦率。碧色的猫眼微合,浑然天成的高贵气质由内至外地散发出来。
“日安,浅冈夫人,我的名字是药师寺久纪,药师寺财阀第二顺位继承人,是金木同学的朋友。今日受金木同学邀请,前来叨扰了。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
一直到在金木房间里坐下,又送走来送来点心和饮料的阿姨,金木都有点没反应过来。
他以前不是没带永近来玩过,阿姨别说给点心和饮料了,一张脸拉的鞋拔子一样长,要不是永近早就习惯了,他怕是要尴尬死。
而且他还从没见过阿姨对除了优一君外的任何人露出那样亲切和蔼的笑容。
“回神。”久纪一只手嫌弃地推开矮脚桌上的廉价仙贝,一只手在金木发直的眼前晃了晃。
金木眨眨眼睛呆呆地应了一声,久纪把书包抱到腿上开始翻,同时让金木去把门反锁上。
金木莫名其妙但还是照做,回来以后看到久纪从包里掏出一个蓝色的文件夹。
他此时严肃的样子像极了当时和他谈起他母亲事情时的模样,看来又有什么正事要谈。金木不由得挺直背,规规矩矩地坐下。
久纪把文件夹推了过来,金木疑惑地接过,随意翻阅一下,发现里面足有几十张纸,都写的密密麻麻的。
“这是?”
“上诉用的文件。”久纪抿了一口饮料,被冰到呲牙,于是果断和仙贝一起扔到一边去,再也不肯碰一下。他清清嗓子,说;“我问过我的律师了,因为伯母生前是自愿救济她的姐妹,所以敲诈勒索的罪名无法成立,加上当事人也已经去世,追诉起来很困难,所以还是从侵犯他人财产罪开始上诉比较好。”
金木愣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低头再一翻,这次大略看了一下内容,都是中规中矩的法律条文,详细的考究和律师的联系方法等等。
久纪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继续说:“你母亲去世后,她的房子应该由你继承,哪怕当初你还没有自我生活能力而被阿姨领养,她也没有资格私自处理那个房子,更别提卖掉的钱完全没有记在你名下。你母亲去世后遗产是由哪位律师处理的?房子的户主不是你吗?当初那房子是由那个中介经手的你知道吗?或者把相关手续拿来给我看,户主是你却任由你阿姨处理?我要把他们一起送上法庭!”说到最后,他都有些想拍桌子了。
“等、等——等等等等!!”意识到久纪要做什么,金木惊慌起来。他放下文件,双手不知道往哪放,就是一个劲地摆手。“等一下,药师寺……你是,你是想要我去起诉阿姨吗?”
“不然呢?”久纪细长的眉毛拧了起来。
“我、我……”金木结巴了半天,涨红了脸,最后使劲摇了摇头,斩钉截铁地说:“不行,我不要。”
“金木,你是认真的吗?”久纪的眉头越皱越紧。
有些话,比如“这个女人间接害死了你母亲”这样的,就不要说出来伤心伤肝伤感情了,他就捡重点地说:“你母亲的房子,你以前的家,就这样被一个连随便进入都能算作非法侵入的人当做私产卖掉了,什么都没有给你留,你甘心吗?”
“……”金木这次沉默了很久,但最后,他还是伸手把桌上的文件重新推回了久纪面前。“抱歉,果然我还是做不到……上诉我的阿姨什么的。”
“……”久纪用一种看怪物的目光看着金木。“金木,你确定吗?”
他很喜欢金木伯母,却不赞同她为人处世过分善良的原则。药师寺家是商人世家,在他看来,金木阿姨的很多行为,包括现在金木的决定都是不可理喻的。
药师寺家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
“是的。”金木认真的看向久纪,坚定地说:“母亲留给我的不是只有房子,还有她教给我的……即使吃亏也没有关系,温柔的人只要这样就很幸福了。与其伤害别人,我宁愿被伤害。”
久纪的嘴巴张了又合,用震惊已经无法形容他此时的心情了。
金木伯母的处事原则他即使没经历过,但也通过资料多少了解了一些。那确实是一个温柔的人,他很喜欢她,但他可从来没有接受过这样的教育。
如果药师寺家的人都是这样的话,药师寺财阀早就被魑魅魍魉啃食干净了;如果他和哥哥们也是这样的话,现在被压制的头都抬不起来,只能夹起尾巴老实做人的就不是那些烦人的叔叔和堂兄弟,而是他们自己了。
久纪沉默了很久,还是把刚才想要脱口而出的难听话委婉地转化了一下:“金木,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能用同样的善意来回报你的温柔的。世界上没有真正无私的人,想要温柔对待他人,要先学会保护自己应有的权利。该自私的时候自私点,吝啬并不是一种缺点。”
金木又是沉默了很长时间,才用很小很小的声音说:“……我知道了。”
“……”你知道了个屁。
久纪看金木皱眉抿唇的样子就知道他没听进去,在心里很不文雅地爆了粗。
他看着金木,金木却一直低着头,只留一个黑色的发旋
久纪从没觉得他这个蘑菇头有这么不顺眼,他很想把他的头发都恏掉。
“……既然你决定了,我就不多说了。”最后,还是久纪打破了两人间诡异的长时间沉静。他把文件立在桌子上理了理,才收回了包里。“如果你想改变主意的话,随时来找我。不管是为了伯母,还是你,我都会帮你到底。”
金木只是点头,仍旧一言不发,也不抬头,仿佛想把桌子上看出朵花来。
“……”
见金木没有主动说话的意思,久纪也不想再由自己先开口了。
他突然觉得,自己或许和他不适合做朋友。
想想和他认识到现在,谈话的时候多少次陷入尴尬的沉默了。他本就不是一个热情的人,金木又很内向,这两种性格的人在一起,基本每天都在尴尬的边缘试探。
看现在,他们之间又只剩下沉默。
突然,久纪觉得有些冷。
他虽然没有做药师寺继承人的打算,但常年的商家精英教育和父亲兄长们的耳濡目染下,他骨子里已经染上了商人的自私与重利。
金木这副不言不语,拒绝交流的模样……是看出他的本性而开始厌恶他了吗?
这个想法让久纪忍不住战栗。他本以为,自己会在日本交到真正的朋友,不是奔着“药师寺”,不是奔着“药师寺久纪”,只是因为“久纪”,他们会成为朋友。
如果仅仅是这样就让金木觉得他不好交往,那比这自私重利的性格,还要让人畏惧的,真正的自己……他又怎么会接受?
[呐呐,听说了吗?药师寺家的三少爷好像……啧啧,太可怕了……]
久纪伸手攥住了胸口的衣服,只觉得周围一切都消失了,耳朵里只能听见稚嫩的童音说着恶魔的话语,大人们避之不及的,厌恶恐惧的眼神和尖利的驱赶叫骂。
[离我的孩子远点!你个怪物!]
不堪回首的记忆梦魇一般缠绕上来,久纪立刻感觉到呼吸变得困难起来,肺部叫喧着想要空气,喉咙却像是堵了石头完全进不去气。
一时间,他似乎又回到了那个时候——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只有我……为什么我就要……]
监狱一般冰冷而压抑的房间里,幼小的孩童用被磁扣捆绑带约束住的小手抱着膝盖,蜷缩在角落,时不时发出奶猫一样的抽泣声,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落下。
只见这间房间的地面和四周的墙壁零星地散步着像是被什么重物砸出来的坑洞。北边占据一整面墙的单面镜倒映出他小小的身影,镜子那一边,来回走动的都是些深眼窝高鼻梁的外国人们,苍白的白大褂和冰冷的房间相呼应。
不知道过了多久,紧锁的大门发出哔的允许通行声,随着机器细小的运作声,一个华发男子坐在电动轮椅上,独自滑了进来。几个穿着防护服的高大男子紧张地想要跟进来,却被他挥挥手阻止了。
[纪君,到此为止吧。我们回家。]
男孩像是个受了惊得兔子般向后退去,一直到后背都贴到了墙。[不行……父亲,不要过来,我不想再……!]
厚实的大掌盖上男孩红色的乱发,父亲低沉而有力的声音回荡在耳边:[纪君,你的手、脚和身体,之所以比任何人,比任何东西都要更快、更锐利、更强大,是因为你有需要保护的人。]
[你的力量,是用来保护重要的人的。家人也好,朋友也罢,未来或许还有你喜欢的人。]
[这绝不是什么诅咒,而是神明大人的恩赐。]
——冷静下来……冷静下来!
久纪低着头,狠狠咬住了嘴唇,就在牙齿即将刺破皮肤的时候,一个轻柔的声音打破了久纪满目血红。
“那个……谢谢你了,药师寺。”
久纪怔愣半晌,待手臂上的青筋渐渐褪走,才故作平静地仰头抬眸,猝不及防,坠入一片明亮又温柔的灰黑色,宛如柔和的春风,将他眼底冰河般的戾气和阴郁一寸寸融化。
“我的意思是……”金木羞涩地挠了挠脸,含光的灰黑色双眸也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一边的榻榻米,嘴角扬起的弧度饱含真诚与感激。这样干净的笑容,让久纪觉得晃眼。
“还是第一次呢……有人会为我着想。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做了这么多,谢谢你。”
“……”
对面半晌没有回应,金木紧张地偷看一眼,发现久纪的眼睛被刘海遮住了,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那个……药师寺,你生气了吗?”
其实,光是久纪的这份心意,他就很受用了。但是他还是做不到,阿姨虽然毛病多了些,但但还是给了他一个容身之处,将他拉扯到这么大。
如果说,这次起诉只是可以让他夺回母亲的房子,他当然会答应,甚至会积极主动地找久纪帮忙打官司。但是不是,他只要点头,久纪就会以他的名义起诉,他刚才没仔细看,但多少知道侵占他人财产这样的罪名,可不只是要罚款并赔偿的,如果罪名属实,阿姨甚至是姨夫作为帮凶都是要进监狱的,到时候她的儿子怎么办?
失去父母,孤身一人的感觉,他一个人尝试就足够了。
更别提久纪要起诉的不只是阿姨一家,还包括了那些疏于职守的律师和房产中介。轻则罚款吊销执照,重则同样坐牢。
他会夺回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甚至获得很多补偿,但到时候伤害的不只是一个人。
只是委屈了久纪了。这样详细的法律文件和充足的准备,可见他花了很多心思。估计他也没想到自己会直接拒绝吧。
金木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久纪,试图从他唇角的弧度辨别他的情绪。他和久纪截然不同的处事原则是一方面,但他一点迂回的余地都没有地就拒绝久纪的好意,说难听点就是不知好歹。
“……哎……”终于,久纪抬手揉了揉额头,然后长长地叹了口气。“我生气了有什么用,还能把你捆起来逼你在文件上签字画押,然后强迫你去起诉吗?”
“啊……哈哈……”金木咧嘴干笑。不过就久纪平时直言直语的耿直性格来看,他这么说了就是不生气了。“那个,啊!”他眼睛乱瞟着寻找话题。“对了,你胃不好,不喝凉饮对吧?我去给你热杯牛奶。”
“……谢谢。”久纪从书包里掏出国语书,摆出准备补习的模样,暗示起诉话题就这样过去了。见状,金木放心地起身准备出门,却突然被久纪叫住了。
“金木……刚才的话,是真的吗?”
“哎?”久纪话题跳跃太快,金木没反应过来。
“就是……我是第一个这样对你的人——这些话。”
金木一下就涨红了脸,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是用力点头。
久纪脱口而出:“那你童年也太悲惨了吧。”
“……”
#药师寺君,有时候太过耿直会被打的#
“哦,抱歉,说的有点过分。”久纪看金木一副生无可恋脸,连忙捂住嘴。“我的意思是,你小时候真不容易。”
#您还是闭嘴吧#
金木有一种拿仙贝把他嘴堵住的冲动。
“……咳。”久纪也知道自己瞎子治成聋子了,“我渴了,你快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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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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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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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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