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明白,阮卿这是打着偷袭下德阳,好绕路进取成都的主意,其实谋的是斜阳谷的粮食,因此只做不知,让阮卿好顺利出军。自己则另派人加紧在斜阳谷内堆扎草屋等易燃的事物。
阮卿仗着有蛊尸可用,不恐惧诸葛亮究竟是不是在使计,他从军中领了一队人马,用作佯势去攻德阳城。大军后跟着上万蛊尸,到了分叉路口,他使活军去攻德阳城,自己则领蛊尸前去斜阳谷。
德阳城内,公署大堂内,诸葛亮轻摇羽扇,端坐首位。阶下左右两列站立各路武将,披甲挂剑。
屋内无人言语,可一股浓重严肃之意在四周漫延。
忽的,一个斥候跑进来,打破这片宁静。
“禀军师,小路上一队人马行来,打‘阮’字旗号。”
诸葛亮眼中波澜未动,他道,“黄忠。”
“在。”黄忠提袍按剑出列。
“你率一军,往斜阳谷道上去,若遇着敌军,只败不胜,引敌军往谷中去,你另从山后小路撤出。”
“诺。”黄忠拱手。
“魏延。”诸葛亮又唤。
“在。”魏延双目明亮有神,仪容威重。
“你自领军去山谷上,瞧见敌军入谷,便将提前备好的檑木草垛抛下,断住道路,放火烧谷。”
“诺。”
将各路安整明白,诸葛亮握着扇柄的手不断攥紧,温润淡漠的眼中闪过决然,
阮卿魂断益州,蛊尸倾盘覆灭,便在今日。此战过后,定让曹操不敢窥测西川。
曹军皆奔德阳城下,蜀军四下一齐呐喊奔走,虚作救应之势。阮卿见蜀军都去救德阳,于是驱尸往斜阳谷奔来。
黄忠守在谷口,只望阮卿到来。忽见一只军队杀到,纵马视之。他不识得阮卿,但只见阮卿金甲骏马,想来应是大将,于是大喝,“贼人休走!”舞刀相迎。
阮卿不认识黄忠,他瞧见一个白须老将,也不恐惧,策马抽刀抵挡。
不过十几会合,黄忠拨马便走,引军士退入谷中。
阮卿只当是这老将体力不支,身后又有大军跟随,也不疑心,跟随杀来。
他一人跃马逞英勇,抢先入谷中,身后大军尽数涌进。
直追那老将到进到谷腹,只见前面老将一转,不见了身影。
勒停骏马,打量起四周,只见山坡上搭盖尽是草房,房上尽是柴火。
阮卿这才猛然惊醒。他倒是不怕前后谷口都被堵住,涌出伏军。但若是四下放火,只恐他所豢养蛊尸抵挡不住。
再想到诸葛亮善用火攻,阮卿顿时急起来,回身见大军乌泱泱的一片,不知可全都进来,他忙驱动蛊尸后退。
他心念刚起,只听山上杀喊震天,涌出无数人军士来,抛下火把,截断了谷口,漫天射下无数火箭,噼里啪啦坠下,逢着干燥出便哗啦啦烧开,蹿起几丈高的火焰。
滚滚黑烟直冲云霄,炙热的温度逼的人汗流浃背,如三伏暑天。
那些蛊尸由种在身体里的蛊虫控制,不怕刀枪。但蛊虫怕火,大量蛊尸躲避不及,身上着火,一时间虫子们被炙烤的发狂,蛊尸们手足狂舞,撒泼打滚,或不小心撞到未染火的蛊尸将火苗带了过去,又是一片疯狂。
此刻蛊尸全然不受阮卿控制,阮卿脸色惨白,他紧缩的瞳孔里倒映着熊熊烈火,与这一场似来自地狱的死亡横行的混乱场面。
“停下。停下。”阮卿扯着嗓子大喊,“去将谷口搬开。”
在这痛苦与渗人的叫嚣声与火焰灼烧易燃物发出的清亮声,和火浪的呼啸声里,阮卿的叫喊很快压下。
“停......”
声音戛然而止,阮卿被一只骤然跳起的蛊尸从马上扑倒在地,
蛊尸此刻早已不认识自己的饲主,指甲锋利的爪子狠狠落到阮卿肋间,抓下一块血淋淋的肉来。
阮卿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他下意识右手甩出,一柄刀从他掌心飞出,穿过蛊尸脑壳,将蛊尸带飞几丈开外。
蛊尸脑壳里粘稠恶心的液体溅到脸上,还有一滴落在唇缝间,可这时已顾不得这么多。
他全身剧烈颤抖着将身体弓起,缩着一个虾米。
指尖落到被抓伤的那一处,他在一片滑腻沾着血液的裸露的肉里依稀摸到一块坚硬的骨头。
额头布满冷汗青筋暴起,明晃晃的火光落在他面目狰狞的脸上。他张着嘴,嘴唇抖动,想要哀嚎,可剧烈的疼痛让他几乎不能控制自己,嗓子里只能发出几声痛苦的‘咳咳’声。
瞪大的眼睛中眼球几乎涨裂开,粗喘几口气后,他抖着手从地上爬起来,捂着伤口,踉跄几步,费劲翻上马背。
这么下去只能等死。来时的路上全是蛊尸,他恐怕没法平安远路返回,事到如今,他只能往前走。
往前走......
他是希望自己战死沙场,不求生还,可那也是他要拼尽全力的结果,只要还有力气,他就要回去,继续给曹操卖命。
抬眸,模糊的视线里看到被烈火堵住的前方谷口。
拼一把。
马匹不敢靠近火焰。
他咬牙,忍着疼,拔下发簪,随着怒喝一声‘驾。’发簪狠狠落到马臀上。
骏马顿时如疯了般狂奔。阮卿身体发软,随着颠簸摇摇欲坠,可他紧紧拽着缰绳,努力集中精力,眼中充斥着凌然的狠戾。
靠近火焰的一瞬间,他双腿猛夹马腹,提起缰绳。
这精挑细选才成了阮卿坐骑的骏马腾跃起,跨过几丈的烈火,落到另一边,发足狂奔。
阮卿左肋的伤口血珠如流水,染透了马背,滴滴答答一路落在小路上。
山顶注视这一切的魏延瞧了,眉头蹙起,冷声道,“捉住他。”33ýqxsś.ćőm
身后连串急促的马蹄声响起。几支羽箭从脸旁划过。
阮卿脑子有些混沌,他只知自己往前走。往前走。
斜阳山过了山谷,只有一条路,一路上去,便是悬崖。
阮卿遥遥看见一片旷阔。可身后追兵甚急,他不能停,也没得退路。
身中几箭的骏马终于支持不住,轰然倒地。
阮卿摔在地上滚了几圈,用手抓地,指甲里抠满泥土,吃力的爬到悬崖边,他探出头看到下面深不见底,清冷的崖风吹的他有几分清醒。
费力侧坐起,他冷冷瞥向身后,只见那几个追兵已经下了马,离他五六步开外,张弓搭弦指向他,以防止他奋起反扑。中间站着的是那个白须的老将。
黄忠见阮卿身负重伤还能逃出来,被人围攻不露怯色,不免敬佩,又见阮卿这样年轻,心里难免存了惜才之意,他道,“小将军,我家主公爱惜贤才,你有这一身本事,今不妨投降,辅佐刘皇叔匡扶汉室岂不比为曹贼卖命,还要不为人知的死在这要好?”
投降?总有知道他是汉中太守阮卿的一天。到时,难免被羞辱一番。
罢,罢,他命中该绝,今日他死去,将一条命,还了曹操这些年养育之恩,寻找之情。一死两清。
想着,阮卿侧目,看崖外重重远山,苍茫天地间层层浮云,与一轮浩荡白日。
天地浩大,为何就不愿将他容下。几十年戎马,多少岁流离,他又何必执着与昔日爱情。
想到沅清,阮卿心中再无波澜,倒还期望对方能好好留在曹操身边,替他继续伺候曹操。
他仰头大笑,似长舒般朗声道,“主公,阮卿还恩来了。”
说罢,往崖外倒去,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黄忠大骇,来到崖边,只余清风吹荡。
一旁小卒道,“将军,这里叫鹰见愁,如此跳下去,怕是个人都活不了。”
黄忠惋惜一声,“走吧。”
这样也不用下去找尸体了。只是可惜了一条烈性的男儿。
耳边尽是裹挟的风啸,这崖好高,甚至让阮卿都能思考一句自己怎么还没有死。
也合盖阮卿好运,崖间峭壁上生了棵怪形的松树,独自在崖壁上。
阮卿落在上面,还未来得及缓一口气,瘦弱的枝干便经不住压力,生生断开,阮卿又往下落去。
忽的胸口传来剧烈的疼痛,甚至掩盖了肋骨的疼。
他停了下来。
原来松树下有一棵枯死的小树,拦腰折断,根还扎进土里,光秃秃的半截主干竖着。
阮卿落在上面,巨大的冲击使树干从他胸口穿过。
他弓着腰被仰挂在上面,手脚敞开,还有散开的一头墨发,拖在地面。
胸前露出的半截树干上被血迹染满,参差锋利的断口处还存了几点肉星。身体里流出的血迹顺着下半截树杆,缓缓流在地上,滋润着枯死的树木。
在许昌养的再精细,如今也不过落个狼狈不堪的下场。
阮卿茫然看着遥远的天空,思想逐渐放空,好像一切都离他很遥远。
嘴里涌出一口又一口浓稠的血液,他也觉不出了。
好疼啊......
可他眼中干涩,竟流不出半分泪来。
要死了么?
阮卿有些疲惫。
死了也好啊。他这一路,拼劲全力,不求生还,却又不得不拼尽全力,以求生还。
如今这个样子,也不用挣扎着努力回去了吧。
崖底的风吹的他有些冷。
荒芜的崖底寂静一片。在这种地方,他感受到自己逐渐变凉的身体,甚至听到流淌出的血液滴滴答答的声音。
他突然有些好奇,如果他死了,曹操会难过吗?
应该不会吧。朝中多的是贤臣能将,又有沅清在。从来不是曹操在需要他,而是他一直在需要曹操。
想到这,阮卿一直好像冷掉的心忽然疼痛的抽搐了两下。
他不明白,为什么在这种时候,会想起曹操鬓边的白发,会想到曹操久攻不下的江东。尽管记忆里的那些细节他早已记不清,可他还记得,历史的最后,曹操至死没有一统天下。
这么想着,他就忽然有些心疼曹操了,他不想曹操一辈子的龙图霸业不得成就,只能抱憾终生。
他恨自己的不争气,在这种时刻,想的还是曹操。
但是他是清楚的,红尘这么乱啊,想想就难过,他到底舍不得让曹操独自一人去扛着。
他该回去的,便是有一口气在,他也该回去的。这是他欠下的,要去还。
一直僵着的手指动了动,他心里逐渐生出对活下去的渴望。他想要活下去。
人有欲望,顾生贪婪,乃生弱点。
一直在身体经脉里被压制的阴气忽的肆虐乱涨起来,每寸筋骨好像被拧碎,他疼的眉头紧蹙,难过呜咽。
斜阳谷倒下的蛊尸,在被人杀害时滞留在身体的怨气好像有了生命,纷纷往崖底汇聚。
九州大地上战火绵延数年,一寸山河一寸血,无数杀戮留在人间的怨气本好似一潭平静的湖水,这时也沸腾起来,往阮卿汇来。
阮卿本半眯的眼瞬间睁大,雪白的眼球满布血丝逐渐聚集往双瞳,浅褐色的眼瞳里面色泽也变得漆黑,好像不见丁点星光的夜空,空洞又阴沉。
源源不断的怨气在他身体里游走冲撞,如一个久饿的人忽然吃的太多,胃疼的几乎要涨开。阮卿觉得自己下一秒身体就要爆裂。
一股浓重的怨气将他包裹,
发梢衣袍无风烈烈扬起。
身体中的树干受不住这铺天盖地的怨恨,碎成粉末。
阮卿摔倒在地。他将自己紧紧蜷缩起,不肯发出一声,独自忍受着挫骨扬灰后又重塑筋骨的疼痛。
上空的浮云迅速流逝。原本还明朗的天空转眼间乌云密布,妖风阵阵。厚重的乌云后传来轰隆隆的雷声,沉闷震耳,如自天际滚来。
三十三重天上,勾陈一身宽重的玄色帝服,盘腿坐在棋盘前,身后衣摆铺开。
他好像在等什么,撑着下巴,百无聊赖,修长白净的手指把玩棋子。
这时,似有所感,往阶下望去,只见困于地板下的人间杀戮如煮开的沸水般沸腾起来。
“哈。”清俊的脸上扬起一丝淡淡笑意,润雅的声音中透着几分愉悦,“开始了。”
说罢,他伸手,将手中棋子,落在棋盘上未落一子的天元之位。
半晌,就在人们以为会有一场倾盆大雨时,乌云散去。
满身被汗水浸湿的阮卿睁开眼,眼瞳是暗无光日的黢黑。
惨白的脸颊上,殷红若血的唇轻启。
他说,“桃源弟子阮卿,今日叛道。”
坐起来,胸口一阵灼烧的痛。
扯开衣领,只见方才的伤口已然消失不见。元灵贴着的那一片肌肤滚烫发红,好像被铁烙般,只不过冒出的是黑色的阴气。
他第一次将跟了自己几十年从未离身的元灵摘下来,拎着绳子静静看着。
没了元灵的触碰,那一块肌肤不再疼痛,只是留下一块烫伤的疤痕,丑陋不堪。想来以后是穿不了低领的衣服了。
扯下一块布料,将元灵包裹住,收了起来。
清风已死,桃木簪已丢,错金剑也丢了。不过也无妨,反正他再也碰不得那至阳至纯的东西。如今这最后剩下的元灵,他以后怕也是碰不得了。
他这算是又活过来了么?
阮卿有些茫然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感觉不出任何温度,又贴在胸前,再也感受不到任何跳动。
看着自己指尖,一缕渺茫的黑气露了出来。他又见视线转向崖壁边一只死去的麻雀,心有所动,那麻雀便扑棱棱的翅膀,落到他的枝头上,僵直的与他注视。
他好像想到了一个取下成都的办法。一扬手,麻雀扑棱棱的飞起来,直上悬崖,俯瞰全山。阮卿在麻雀的带领下,走上出山的道路。
有从德阳城下拼死逃回的小将回到剑阁前的大营回报。
夏侯渊听后大惊,忙询问阮卿下落如何。
小将摇头,神情凄切道,“斜阳谷被敌军截住,里面烟火蔽日,怕是难已逃出。”
夏侯渊脸色惨白,愣愣坐在榻上,久不说话。
一旁的曹彰低着头,攥紧的拳头轻微颤抖,呼吸声粗重。
忽的,他往外走去。
“子文!”夏侯渊生怕曹彰乱来,忙出声叫住。
曹彰只顾闷头往前走。
夏侯渊三两步拦到对方面前,“你做什么去?”
“叔父。”曹彰倏然抬头,露出一双赤红又湿漉漉的眼睛。他咬着牙,抑制着颤抖的声音里好像有滔天的恨意与无尽的难过。紧盯着夏侯渊,如在祈求般道,“让我出兵,我要去斜阳谷一趟。”
“胡闹。”夏侯渊蹙眉,“你又安知诸葛亮没有安排伏兵。”
“那就多带兵过去。”曹彰忽然崩溃起来,他后退一步,脖子上的青筋暴起,一双眼里含泪,冲夏侯渊大喊,“我不信他会死,我要亲眼看见。如果真的死了,先生为父亲冲锋陷阵,他也不该暴尸荒野被敌军捡取,他该入殓归乡厚葬。”
夏侯渊看着年轻的少年郎如小豹子般冲他嘶吼,蓦然想到阮卿年幼时跟在他屁股后面学射箭的恣意模样。
喉头咽过一声呜咽,夏侯渊沉声说,“你冷静些,慕尔把你带在身边教了这么久,他绝对不想看见你遇到事情还是只靠蛮力的鲁莽样子。”
“那不一样。”曹彰反驳。
“怎么不一样。”夏侯渊高声压过曹彰,“既入战场,不能生还,谁都想过。如今岂可因阮卿,再送更多将士去死?”
曹彰不可置信的看着夏侯渊,片刻才哑声道,“今日我才知道,为什么先生受父亲如此恩宠,却仍旧活得这么憋屈。”
说罢,他与夏侯渊擦肩,要离开。
“子文。”夏侯渊叫道。
曹彰脚步一顿,“我不出兵,自己出去走走。”
见人离开大帐,夏侯渊才闭眼轻叹口气,眼眶红了起来。
他如今坐领大军,干系重大,万不可自乱马脚入了圈套,累死全军。所以,别怪他,阮卿。
曹彰出了大帐。只见众人忙碌做着自己的事。
心里更冷了些。
怪不得阮卿在每次得到魏公的各种恩赐后,只会变的更谨慎小心。
因为阮卿早就看透,自己是孤身一人,若是犯错,不会有血亲宗族愿意为自己出头求情。君王之情何其凉薄,变幻难测,又如何作为仪仗。
就如现在这般,为军中大局,就轻易将阮卿抛去。反正阮卿也无有亲人,回去便是立起衣冠冢彰显功绩,又有什么人去牵挂祭奠。
至于他的父亲,更会说夏侯叔父这样是顾全大局,何错之有,然后嘉奖一通吧。渊叔是他们曹氏的宗亲,又随父亲开疆拓土,怎么会为这小事得到训斥呢?
曹彰又想起了几年前的宗亲宴,满座血亲。只有阮卿,纵得宠爱侥幸占到一席之地,也不过是孑然一身而已。
如果现在阮卿知道曹彰为他抱屈,怕是要好笑的腹痛。
被抛弃又不是第一次。当年阮卿随曹操战,带兵寻找草药,遇敌军突袭,也被曹操抛弃过一次。曹彰因夏侯渊不肯寻找尸骨而隔阂,阮卿都要替夏侯渊叫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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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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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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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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