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剑童当场就哭出来,脸上左边写着“绝望”,右边写着“凄惨”,哀嚎:“谢大长老,您不能这样!您这是在逼我去当裤子啊!”
谢厌手指在银票上轻轻一叩,笑问:“那你觉得,当如何?”
小剑童挺了挺背,把眼泪憋回去,义正言辞地敲桌子:“您作为参加比试队伍的成员,不能对自己下注!”
谢厌拖长调子一“哦”:“什么时候有的规定?”
小剑童:“刚才!”
谢厌又是一笑:“既然如此,那我换个不是我队伍中的人来。”
小剑童又是“哇”的一声,当即从下注的桌台后绕出,一屁股坐到地上,抱住谢厌大腿:“谢大长老,您高抬贵手,放过小童我一马吧!”
还哭得鼻涕眼泪四飞。
谢厌嫌弃地将自己衣摆从他手里扯出来,平平一“啧”,“算了,这次便不逗你,不过赚钱之后,你得把欠我的还上。”
“谢谢谢长老,谢谢您!您真是我的再生父母!我小童从今往后就跟您姓了!”闻言,小剑童赶紧从地上爬起来,一鞠躬二鞠躬三鞠躬,哭得稀里哗啦,说得真诚无比,“我这次出来摆摊,便是为了还您钱,必定不辜负您的期望!”
谢厌看得好笑,没好气地拍了他脑袋一巴掌,才转动轮椅离开。
重回比试台,对方“半声春鸟”五人已摆开阵型。他们分别着黑、白、青、蓝、黄五色衣衫,白衣人与青衣人持剑在前,黑衣人、蓝衣人、黄衣人在后,正中央乃一名刀客。
“那名穿白的,便是修为在玄冥境之人;后方的刀者与黑衣人,则在金刚境第三层大圆满。”步回风小声为谢厌介绍。
他们的阵型与上一次对阵“举头望明月”时无异,剑无雪与陆羡云在前,拂萝居中,谢厌和步回风压后。
不过这一次,谢厌的位置较之步回风,要稍微靠前一些。又及,拂萝的机关人偶甫一登台便放出来,其中三只立于比试台中轴线上,另外三只在谢厌身前一字排开。
“老大,这回总该让我出手了吧?”步回风问。
谢厌抬了抬手,示意他请便。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步回风神识沉入鸿蒙戒中,再挥袖一招,比试台边登时传出一声巨响。
咚——
一个重物落地。
从外表来看,此重物有些类似丹炉,不过“炉顶”处被一根碗口粗、长二尺的铁管穿透,“炉”的上下部分是能活动的,后方有一把手,可随心调整铁管对准的方向。
步回风称他为“炮台”,原本计划着以灵石弹作为填充物,可无奈消耗太大,成本太高,不得不换成别的。www.33ýqxsś.ćőm
于是步回风第二次从鸿蒙戒里抓出东西,是一箩筐贴有符纸的果子。
这果子很常见,不过符纸……却是不同寻常,少有人能读懂。
步回风将果子一颗接一颗填充到炮台里,神情轻松写意,看得比试台另外半场的几人纷纷皱起眉头。
“到底想搞什么鬼?”白衣人低声道,似是询问队友,又似自说自话。
“管他们搞什么鬼,终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其中一人回他,语气轻描淡写。
白衣人没有应声。
供双方队伍准备的时间很快结束,这一次,谢厌让剑无雪与陆羡云刻意放慢一步,将先机让与对方。
半声春鸟五人结阵而来,攻势汹汹,剑光刀光,似若雷鸣电闪。云垂地,风怒卷,比试台上,兵戈声声,比试台外,层林俱震,雪落清溪。
这五人配合堪称天衣无缝。
阵法以五行八卦为基础,纳天地之气,使浩荡真元绵延不绝;又相生相继,五者化一,而一为无穷。
剑落,长刀平递而出;剑起,刀偏转,化为防守之势。所向之处,华光炸开,耀然夺目。
剑无雪与陆羡云两人被逼得一退再退,拂萝的机关人偶亦遭当场扫落,别说附着其上的符纸,就连四肢,都与主干分开。
谢厌坐在后方,轻声叫他们别乱。
这一声过后,半声春鸟的刀剑之阵却是来势更疾。阵中那个玄冥境界的白衣人长剑指天,再猛然一翻,雄浑真元立时横扫过比试台。
剑无雪和陆羡云立剑,堪堪格挡住此一击,至于拂萝和步回风,却是被击中心口,各自喷出一口鲜血,洒在大理石地砖铺就的比试台上,犹如泼出一笔腥红残墨。
谢厌的轮椅经过改造,扶手、椅背甚至双侧两个木轮,皆刻有防御符咒,可挡玄冥境界之人三次攻击,是以场中他亦无事。
“我等不欲重伤你们,师弟师妹们就此放弃为上。”刀剑阵中,白衣人垂眸望向谢厌,定定说道。
谢厌他们没观摩上一场比试。那时,这人便说过类似的话,可当时的对手并不领情,立剑便冲,结果被他一剑挑飞,狠狠撞上比试台外围结界,再啪叽一声掉回来,分外狼狈。
溪响松声中,挤在万华镜前观战诸人不忍道:“谢长老你还是直接认输吧,你向来身体不好,若是硬抗半声春鸟的阵法,恐是调养数年都调养不回来的。”
有人点头附和:“对啊,还是放弃吧。在适当的时间选择撤离,亦不失君子风度。”
“三年后再来,亦是不迟!”
可转瞬,就有不一样的声音响起,语带嘲笑,表情讽刺:“哈哈哈,现在退出,可真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旁边支持谢厌他们的人被这语气气得跳起来,怒目相向:“你说什么呢!”
“我是在赞扬他们啊!”那人说得更加古怪。
为谢厌他们说话的人是机巧坊弟子,被激得登时掏出自制机关武器,对方亦不相让,赫然拔刀。
战火就要点燃,值守在附近的风纪委员立刻赶过来,将两人一左一右拉出溪响松声。
“步回风摆在比试台边缘的那玩意儿还没用呢,会不会能翻转?”有人发现了华点。
这话一出,立刻引来一声笑:“这是我今年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了,有人竟把希望寄托在臭名昭著的论道台之耻身上!”
“要我说,还是让那位谢长老好生吃一番苦头为妙,省得他认不清自己。”
“啧,依这位谢长老的处事风格,是断然不会退的,你们还是别在这祈祷了。准备些伤药,哦不,准备上担架,比较实用!”
众人言语一刻不停,双方阵营针锋相对,互相挤兑,却都传不入比试台上几人耳中。不过有人说得对,依谢厌谢大长老的风格,自然是不会放弃的。
只见比试台上,遭半声春鸟五人刀剑之阵一压再压的战线之后,被三只小小机关人偶保护着的谢厌,倏地掀起眸。
他品了品方才白衣人的话,桃花眼一弯,轻笑道:“多谢提醒,不过这话,该由我对你们说才是。”
话音落,谢厌抬手抛出一张符纸,黄符升空,砰的一声炸开,使得比试台上竟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却只笼罩“老弱病残队”的几人。
雨水声声清脆,携带清新好闻的治愈之息,刹那将令拂萝、步回风身上伤口复原。
电光火石之间,剑无雪手中明寂初空倏尔一横,接着聚至阳之气于剑刃,猛地斩出一击满月。
五人阵随即被扫出一个缺口,陆羡云提剑而上,朝着离位上的蓝衣人斜刺而去!
阵破,一时之间难以再结,而与此同时,咔嚓咔嚓之声在半声春鸟背后响起。
有人回头一看,那些散落一地的机关人偶的残躯断臂,竟亦从这雨中借力,重新拼凑成完整!
拂萝见状,手指在弯月桐木盘上快速敲击,风猎猎,幽蓝发带与衣角飘扬。
机关人偶们站起来,不去攻击,而是以难以追击的速度往四方布下符纸。
谢厌依旧弯着眼,姿态萧闲,语带笑意,漫不经心:“步回风,该你上场了。”
“就等这一刻了!小云小雪,劳烦你们注意着点!”步回风扬声大笑,一手猛抓炮台后方把手,另一只手扣动悬刀,让填充在内的果实们一颗接一颗弹射而出。
符纸上咒言以上等丹砂写成,为了显得不太欺负人,谢厌特意嘱咐晏珣和风入松,叫他们不要注入太多灵力,不然胜之不武,很羞耻。
于是这两位陆地神仙修为的人大笔一挥,把这些符纸写成了金刚境界之修行者皆能破的玩意儿。
以成散沙的五人阵右翼,穿黑衣服的和蓝衣刀者察觉出倾注在这些符纸上的灵力并不多,立时提起武器,朝着飞来的果实挥去。
符纸一砍即散,兵刃与果实相撞之声却是有些难以形容,啪嗒,果实竟是炸开了!
下一瞬,果实内的汁水、不,不如说是浆水顺着剑刃刀刃往下流淌,至柄部,再落到手上,竟是将手心与刀剑之柄黏住,一时之间难以分离。
这不过是寻常易见的果子,为何会如此?中招的两人很快反应过来,大吼:
“小心!这些果实有诈!”
“符纸上的稀薄灵力只是幌子,重点在将这些果实的果肉转化!勿以兵刃相击!”
但比试台范围既定,躲无可躲,果实更是一刻不停从炮口弹出,一时之间犹如雨下,半声春鸟五人见状,不得不结阵筑起屏障,以此防御。
而谢厌所带领的老弱病残队——早在上台前,他们便随身携带了避水符。
“下一次往坎水位。”谢厌低声对步回风道。
百忙之中,步回风艰难回复:“老大我不懂这个,你直接说前后左右!”
“正右方。”谢厌翻了个白眼,“不过小心了,接下来他们会冲着你和你的炮台来。”
“无须担心,此地有我!”拂萝快步回到谢厌与步回风身边,布置好符纸的机关人偶亦随她而来,六只人偶呈鹤翼阵,将三人护在后方。
“此处便交给你。”谢厌一声哼笑,下颌一扬,冲前方两人道:“少年,惊霜剑法第四式,我知道你偷偷学了,大胆用出来;陆羡云,步法改用你们悬剑山庄的‘春透水波明’,第一步往乾位,但注意,稳重些,不要走得太过轻盈了。”
年少成名的一剑丹心陆羡云依言踏足而出,身法轻灵,照谢厌所说,往正北方行去,恰是与先前拂萝操纵机关人偶布下的符纸位置相合。
由于步回风的骚扰,半声春鸟五人不得不分出半数人力对果实进行防御,是以落到陆羡云身上的攻击不如先前来得猛烈,一一被轻描淡写挡回去。
陆羡云迅速游走场间一圈,甚至还有闲工夫击退一人。
另一边,雨过天青色的衣摆翩然而起,随步伐飘飘回旋,似风过时重松叠青涛,似鸿雁过水暗生浅涟。
剑穗,瞬扬瞬落,剑花,瞬开瞬谢。
剑光浩浩,剑气如虹,脚步轻踏,若清风无痕,虚晃一招,剑反手一折,对手提剑欲格,可弹指不到,少年人已闪身至这名玄冥境界的白衣人身后。
刹那,剑意如长光贯日,犹飞龙踏云而出,一声长啸,引诸方符纸,轰然声响,震煞人间万千。
白衣人立在当场无以动弹,眸眼瞪大,不可置信。
与此同时,半声春鸟的防御屏障被破开,那果肉化作黏糊浆水的果子再度如雨,砸落到他们周身。
半声春鸟的所有人都被黏住了,尤其是倒地的那个,为了躲避滚了几圈,如今与比试台台面亲密不可分。
这五人眼中皆露出惶恐神色,唇颤抖,却发不出一言。
在第一人倒下时,他们仍无所畏惧,毕竟这“老弱病残队”如其名,除去剑无雪与陆羡云两人,其他的毫无战斗力可言。
然此时此刻,竟是被这堆果子给破了防御阵法,弄得动弹不得。
身上黏黏糊糊,恶心至极,又狼狈至极。
“少侠们,可认输?”谢厌打了个响指,示意步回风停止“开炮”,含笑发问。
白衣人看着他们,眼神闪烁不停,情绪不知转过千百回,许久之后,才道:“是我等技不如人。”
“承让承让。”谢厌微微一笑。
裁判长老从云端落下,宣布此次比试结果。
下一场,其中一方仍是“老弱病残队”,按照惯例,他们可候在比试台上,无须再回准备区。
但这次战况激烈,长老冷眼一扫狼藉台面,遂黑着脸对谢厌等人道:“比试台需要进行清理,请诸位先行回准备区域,待可进行下场比试,会通知你们。”
谢厌一声“呀”,装模作样道:“还真是劳烦了。”
这话气得裁判长老抬手一挥,直接把他们塞进了传送阵。
场外观战之人一片哗然。
这些看客,即使是心疼、站在谢厌他们老弱病残队一方的,皆不相信他们能够击败上一次秘境试炼中夺得魁首的队伍,然而事实就这么发生了,令人猝不及防。
“假的吧?”
“我眼花了?”
“不不不,大概是我耳朵出错了!”
“这是……在打假赛吧?一定是的,他们和旁边设赌局的合起火来让我们都输钱!”这人说着,当即撸起袖子,欲往远处小剑童摆摊的树底下而去。
下一瞬,某个嘲讽声音响起:“胜败乃兵家常事,你们就这么输不起吗?”
“就是!谢长老他们队伍,有剑无雪和陆羡云,尤其是后者,生而金刚境,早在几年前就可入玄冥,不过压着修为,未曾突破而已!”
“再说他们的战术实在是巧妙,谁能想到那个步回风能掏出这么出乎意料的东西呢?”
“我们机巧坊拂萝操纵的那一套机关人偶亦不差!”
万华境前,吵声越发震天,支持谢厌他们的人越来越多,赞扬声亦繁,不过不像先前双方仍处于对阵阶段时、对方阵营喊“半声春鸟”四字那般,铿锵有力、整齐有声。
无他,“老弱病残队”这个名字,喊出来实在是太伤气势。
于是他们零零散散喊着“谢厌”、“剑无雪”、“陆羡云”,有些机巧坊的人喊起了“拂萝”,不过听来听去,似乎没人对步回风进行拥护。
步回风竖着耳朵坐在参赛者准备区,听了好几个来回,最后似叹似感慨地说:“还是把时代留给你们年轻人吧,吾老矣——”
拂萝在他身后发出一声冷笑。
溪响松声边上,下注的桌案前,仅有少数人正排队兑换银两。
此桩局让小剑童赚够欠谢厌的钱外仍有剩余,一时之间喜不自胜,连自家长老呼唤他打两坛子酒回霜水澄定的消息,都忽略了去。
他正沉迷规划未来:“这十五万两还给谢长老,剩下的这些,我要去上膳楼吃上三天三夜,然后到悬剑山庄,买一把上好宝剑……”
未几,溪响松声的比试台清理完毕,双方队伍出现在场上。
谢厌他们这次的对手,是之前败给半声春鸟那只队伍。
都是不大的少年少女,热血难凉,意气当头,看见“老弱病残队”胜过半声春鸟,不仅退缩之心不生,反而志气满满,欲击败这些个老弱病残,扳回一局。
谢厌没将他们放在眼里,但不介意让自己这边的年轻人去会会他们,或多或少,总有收获。
因此这一次,步回风不但没得到继续使用炮台的许可,而且被一脚踹出去积攒经验。
拂萝依旧在练习对机关人偶的操纵,陆羡云对自家门派的春透水波明步法有了新的领悟,正专心凝神练习,而剑无雪……与玄冥境界之人打不过一次后,再和金刚境的人过招,感觉就跟提剑切菜似的,太过轻松。
于是谢厌招招手,把剑无雪喊回来,让他把战场留给步回风,陆羡云从旁协助。
这一场比试,打得比前两场都久,全程拿对手练招,令对手时而心生希望,时而跌入绝境。
一炷香燃尽,在陆羡云的协助下,步回风终于提剑击退最后一名对手,宣告比试的结束。
如此一来,“老弱病残队”连胜三场,稳坐小组第一宝座。
接下来的比试,谢厌没兴趣观看,打了个呵欠决定回去睡觉,剑无雪与他一道下山。
晚间吃饭时,两人听步回风说起,半声春鸟那五人被他们老弱病残五人组击败后,身心皆受重创,第三轮比试,他们对上“举头望明月”五人,竟是从头到尾被碾压。
谢厌平平一“啧”,不做过多评价。
“所以说,成名太早不是好事,年少轻狂,不知山外有山、天外有天,遇上一点挫折就崩心态,以后难成大事。”步回风说得煞有其事,边说,边抢先一步夹走酸汤中最后一块酥肉,让剑无雪落了空。
谢厌抬手薅了一把剑无雪的高马尾,聊表安慰,少顷,问:“明日我们会对上的队伍是哪一只?”
“都是菜鸡,不用担心。明日啊,不消你们出手,光靠我和我的炮台,就能把他们弄下场。”步回风很是膨胀,边说边不在意地摆手。
“那行,明天你站最前面。”谢厌笑着点头。
步回风吹的牛顿时破了,很尴尬地“呃”了声,“还是不了,虽然我说成名太早不是好事,但对于我们这边的少年人啊,还是可以早成名的!”
说完转了话锋,放下筷子,从鸿蒙戒掏出一封信,递给谢厌:“是一封飞马快信,给老大你的,我看上面的印戳,乃是从南渊学院寄出。诶,老大,你还有在南渊学院的朋友?”
谢厌哼笑不言,接过信拆开。
剑无雪凑过脑袋,一瞥信件署名,乃是龙飞凤舞三字:霍时竹。
“是霍九。”谢厌这话是对剑无雪说的。
对面的步回风仰头一“嘶”:“老大,你还认识江陵道霍家的人?”
“不仅认识,那人还和他举止亲密,且他还曾说过,‘他是霍九的人’。”剑无雪瞪着那三个字,面无表情地在心中替谢厌回答。
谢厌扫了眼信中内容,又道:“他听闻了神都学院内发生的事,得知我们有机会去金陵,说要请我们吃饭。”
“是请你吃饭吧。”剑无雪瞥着谢厌眼中笑意,面部表情逐渐变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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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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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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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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