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青有点过意不去,但是灰机又躲在他帽子里,死不道歉。他没办法,下车的时候还不住的在和贺炜道歉。
贺炜为人爽朗,其实也并没有生气。
“没事,没事,是我一开始不小心说错话了嘛”
“我初来乍到,也不认识什么地方。等我安顿好了,我请你吃顿饭赔罪吧。”孔青说。
“哎。这没必要。你以后肯定前途无量,能继续认我这个朋友就不错了”贺炜摆摆手,带着孔青朝他定好的宾馆走去。
“找人的事呢,一时半会也急不来。我劝你先找个地方落脚比较好”贺炜指了指街那头。“我之前帮你特意物色了一些适合你住的地方,等你休息好了,明天我们就可以一起去看看。”
“那里是干什么的”孔青好奇问。
“那里是一条卖古董字画的老街,原来很有名的。不过现在假货多加上建筑物老旧,人流量才少了。不过那里附近的居民比较信玄学之类的事情,你在那里开店,既不会花费太多房租,又有稳定客源,应该不错。”
孔青真没想到这么快他就可以开始做生意了。“你觉得我这样的,真的能赚到钱吗”
“当然我和你说,现在干这行的,有真本事的没几个,你绝对行的”贺炜竖了大拇指。
行吧孔青按捺下心中的忐忑,暂时先在贺炜安排的宾馆住下了。等到送了贺炜离开,他把灰机从帽子里拽了出来。
“你也太小心眼了,人家又不是故意的,何况还先道歉了。你骂了人怎么能不道歉呢。”
灰机双手抱着手臂,抖着两撇长胡子。
“我我这么大把年纪了,怎么能和一个小辈道歉。”
“那人家给你安排了住处,还帮你物色店面,你不谢谢人家”孔青一边整理东西一边说。彡彡訁凊
“我我是帮你的他也是帮你不关我的事。”灰机撇开头,对着墙角了。
孔青拿它没办法,只能自己寻思着什么时候好好谢谢一下对方,和左桓发了自己已经到海市的消息,就自己先睡了。
灰机听见身后没动静,悄悄回头看了一眼。眼见孔青是真的睡熟了,悄悄沿着墙壁爬上了空调通风口,溜出去不见了。
第二天刚好是周末,贺炜早早的来了孔青住的酒店。
还没等他敲门,就感觉到脚下踩到了一个硬物。
低头一看,发现是红绳编的一串黑黢黢的铜钱。捡起来一看,不过不少,刚好五个。
虽然这东西看起来古朴,不过这宾馆走廊人来人往的,这么显眼的东西没有被捡走也是奇事。
贺炜啧啧称奇,心想自己不过刚和孔青认识,生活就变得有惊喜起来。
他不知这东西的来历,便直接拿在手上敲了孔青的房门。
孔青打开门,当然也一眼看到了他手上的东西。
“这是什么”
“你也不知道我刚才在你房门口捡的,看这东西古老的很,我还以为是你的东西。”贺炜说。
孔青在青省寺院呆了那么久,内地的东西当然不认得。
“你不是说隔壁是卖古董字画的吗,问问那些人不就知道了。”
“也是啊。”贺炜笑眯眯的把铜钱在手里甩了一下。“不过这东西不是你的。我又是在宾馆里捡的,我还是先让总台调一下监控,看看是谁丢的吧。”
“咳咳”
一声咳嗽声从旁边传来。
两人转头一看,发现是灰机靠在沙发上发出的声音。它叉着双脚,挺着肚子靠在椅背上,看起来精神不大好。
“你生病了该去哪里看病,兽医站会给老鼠治病吗”孔青问。
“我没生病”灰机赶紧一骨碌爬起来。“我是想说,我刚算过了,那个东西就是归你的”
贺炜一脸疑惑。
“灰机精通卜算,不是什么大事的话也比较准,他既然说是你的,应该就没错。”孔青说。
“这样啊。”贺炜以为只是个挂件小玩意,也没多纠结,就收下了。
贺炜带着孔青和灰机吃完早饭,就带着他们去了昨天说的街道。
今天周末,好像还是个早市,不少人拿着东西来临时摆摊。贺炜看到一个摊位卖钱币的,想到自己早上捡到的东西,好奇从口袋里拿了出来,问对方这是什么。
那摊主是个矮瘦的男子,正百无聊赖的蹲着抽烟。看见贺炜递来的东西,看了一眼就说。“这是五帝钱,品相不错,卖吗我出六百。”
“五帝钱是干什么用的”孔青问。
“祈福旺财挡煞啊,什么都好。你们这个还编好了的,自己要用的话,直接用就行。”摊主说。
贺炜听说这东西和护身符差不多,又是机缘巧合捡来的,当然不卖,更加小心收好了。
两人道谢以后,离开那摊主。贺炜带孔青去了他之前物色好的一家店面。
“这家茶叶店开不下去了,我觉得你用挺合适。小两层,面积又不大。你可以住在楼上,楼下开店。”
那店面虽然锁着,写着招租。但因为是玻璃门,还能略微看见里面场景。
门面一楼大概五十多平方米,正当中是个铺着墨色地砖的宽敞通道,通道两头摆着木原色的博古架,上面原来可能放了货物,但此时已经收拾一空。通道尽头布置着一个榻榻米,上面放着案几和蒲团,原来大概是待客喝茶用的,榻榻米后面的墙面则贴着淡青色墙纸,上面凑巧竟然还挂了一副佛字书法。
孔青很满意这店里的环境。
“店租多少钱”
“这么快就决定啦不再看看别的我这两天周末都没事。”贺炜说。
“就这吧,你选的很好。”孔青肯定到。
贺炜见孔青那么喜欢,当即就带了他联系房主交租金。
孔青看的这店里虽然是老街,但是作为在海市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一个月店租也要八千。这里的房东又要求半年起租,孔青一下子就花掉了近五万。
他交钱的时候感慨,江经理之前和他说的可一点没错,海市果然花钱如流水。如果不是江经理坚持要他拿钱,师父给他的那五万,他到海市的第二天就能全花完。
贺炜看出孔青交钱的心疼,立刻安慰道。
“你放心,你是有真本事的,这点本钱很快就回来了,你要是身上钱不够,我都可以先借给你”
“不用不用,我的钱够的。”孔青慌忙解释自己不需要借钱。
贺炜看孔青不是说假话,才接着往下说。“这店里原有的装修你可以先用着,反正也不突兀。不过招牌你得重新做一个,得再花点钱,不过这事你可以交给我,我就是干设计的,保准实惠好看。还有那二楼是你自己要住的,你上去看看有什么要添置的,也一起买了”
孔青听的晕晕乎乎的。原来他在寺里只要念经做功课,哪做过这些果然俗世纷扰人心。
贺炜看孔青懵里懵懂的,干脆不说了。“哎,算了,我陪你去买就是了。”
孔青这下听懂了。赶紧又谢了贺炜一次。
采购之前,贺炜先和孔青去店面二楼考察了一次。发现二楼虽然和一楼一样是五十多平米,不过却空荡荡的。
二楼这里只剩了铺好的木地板和一楼同样的淡青色墙纸。家具一个不剩。好在还有一个厨卫,里面东西倒还在。
孔青看了一眼狭小的浴室,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
放不下浴缸呢
他尽情泡澡的愿望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实现。
“哎呀,你要买的家具还不少咯”贺炜看着空荡荡的二楼摇头。
“没事,我们买一些草席和箱子就行了。原来我在寺里都是睡地上的,我也习惯住那样的环境。”孔青说。
贺炜略一思索,打了一个响指。
“你说的那种风格也不错,我带你去逛一下日系家居店,保证让你住的地方也低调奢华有内涵”
孔青不懂什么系什么系的,只知道贺炜不会害他,他听着就是了。
两个人跑了两天,很快就把二楼布置好了。孔青佩服贺炜自己只和他说了个大概,对方就把他心里能想到的最舒适最习惯的场景布置了出来。
只见现在空荡荡的二楼完全焕然一新。首先地板全部被细编的草席覆盖,光脚走上去细软光滑,十分舒适。
靠窗的墙边放了一张长矮几和蒲团,方便孔青书写研读经文。矮几边上则放了很多藤编的箱笼和书架,用来储藏书籍。
房间靠内则放了一扇折叠纸屏风,内里铺着刚买的崭新被褥,厚实蓬松,一看到就想在上面打滚。靠墙的地方也同样放了很多箱笼,用来存放衣物,也可以当床头柜使用。
最妙的是,贺炜不知道什么时候买了个木制猫爬架赛在墙角。他还把这东西改造了一下,放了个小房子似的仓鼠窝在最上面。
“这是”
孔青不认得这些东西,看到当即就问了。
“这是给灰机的窝,不知道它喜不喜欢。”贺炜咧嘴笑着。
孔青立马把这两天都很沉默的灰机从帽子里抓出来。“你看看,贺炜帮你都准备了。你还不好好谢谢人家。”
灰机瞄了一眼那个窝,眼睛明明都放光了,但嘴上声音却小小的。“谢谢。”
“哈哈,喜欢就好,那就先这样吧,以后你赚了大钱,买个大别墅,哥再帮你好好打造一番。”贺炜满意的点了点头。
还能怎样好
没见过世面的孔青呆呆想到。
等到一切忙完,孔青又请贺炜吃饭好好感谢过,在装饰一新的二楼住下休息之后。沉默了两天的灰机才从孔青的帽子里下来,看着它的小窝。抖着胡须不知在想什么。
“你看人家贺炜心胸多宽广,你却还老记着人家说错的那句话。”孔青说。
“谁说我小心眼了”灰机扭着身子,爬到了猫爬架最上方趴着。“我给他的东西,比这个破架子可珍贵多了。”
“你给了他什么东西,我怎么没看见”孔青说完才想起来贺炜这两天是得了个东西。“哦那个五帝钱是你给他的你干嘛不好好给人家”
“我乐意”灰机哼了一声。
“我看你就是面皮薄。我们寺里也有个小孩和你差不多,不过人家今年才六岁。”孔青嘲笑道。
灰机气的胡须发抖,干脆钻进它的小房子,屁股对着孔青。
孔青见它逃避,心里更觉得好笑。不过他也没忘了正事要问。“之前我没见你带那个东西啊,你从哪变出来的不会是隔壁市场偷的吧”
“你把我当什么鼠”灰机重新露了头。
老鼠本来就经常偷东西啊,这可不能怪他带有色眼镜。孔青心里腹诽。
看孔青脸色,灰机也猜到他想什么。
“我们老灰家都靠真本事吃饭这东西是我以前攒的你也不想想,就我这寻龙点穴的水平,要什么古物没有啊也就是近几十年提倡文物保护,我才没干这行档了”
这老鼠素质也挺高还知道相应国家号召。孔青不禁肃然起敬。
“对不起了是我狭隘了。”
“知道就好,以后跟我多学着点。”别老念着那个煞星
灰机没把话说完。
“对了,你把东西都藏在哪是原来的孔家吗。能不能带我回去看看”孔青问。
灰机听孔青提到孔家,小手搓了搓鼻子。“都没了孔家那块地原来就在海市边上,是用阵法掩盖了。没人了之后,那块地就被普通人看见了,加上房子被烧的差不多了这寸土寸金的地方,当然很快就被用来建别的东西了。”
“好吧”
灰机看孔青神色落寞,有点不忍心。“你要去看看也可以,毕竟附近的环境没怎么变呢。”
虽然听说家不在了,就算看看周围的环境也好再说孔青也考虑了一点别的。
孔青跟着灰机去了老家所在的位置。果然如灰机所说,这里改建了一个小公园。一点住宅的痕迹都没有了。
孔青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叹了口气。不过他记得此行来的目的,按着地图去了这个区的派出所。按着灰机告诉他的家人名字,拜托民警都查了一遍。
结果让人欣慰。孔家人果然都登记了身份信息。他们的照片留存在警局的系统里。
孔青央求了民警很久,说自己从小流落在外,好不容易找到这里发现他们都失踪了,所以想留存家人最后的影像。对方才松口,给他打印了那些人的信息,把照片剪下来给了他。
孔家人口不多,有照片信息的,除了孔青的父母,就只有一个未婚的叔叔。孔青拿着这些照片,眼泪终于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他和母亲长的更像一些,不过神情气质却和父亲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
孔青端详了很久,灰机看着他的神色都不忍心出声打断他。
最终还是手机铃声把他惊醒了。
看见是贺炜的电话。孔青揉了揉眼睛,立刻接了。
“天哪,你绝对不敢置信今天发生了什么”贺炜的语气特别兴奋。
“怎么了”
“我们那个死抠门的老板今天竟然和我说要帮我涨工资接着我之前参加的一个点赞活动说我中奖了再接着我最讨厌最麻烦的一个客户竟然被辞退了,哈哈,换了一个非常好说话的人接他岗位今天真顺利啊我开始觉得自己是时来运转了,后来一想不对,这好事也太凑巧了吧,我再一想,就想到我之前在你门口捡的那个五帝钱了哈哈,那小摊主说这东西旺财挡煞,看起来还蛮灵的嘛”
“那恭喜了”孔青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正常点。
“其实吧,我打电话来不是光炫耀的。我就是想让你帮我问问灰机,这么重要的东西真的不用去找失主吗”贺炜说。
孔青没想到贺炜还会想到这个。面对这么好的东西,贺炜首先想到的是自己有没有拿错别人的东西,人品真的非常好了
“这个其实是灰机送给你的,它脸皮薄不好意思和你说,你就放心戴着吧。”
“喂喂喂你别”灰机一溜烟从孔青裤脚爬到他肩膀上想捂对方的嘴,结果孔青已经说完了。只好又羞又气的钻到兜帽里去了。
“啊原来是这样帮我好好谢谢它”贺炜大笑起来。
在贺炜的笑声里挂了电话,孔青也没有能再沉浸到刚才的感伤里。灰机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想理他,就看向了手里第三张叔叔的照片。
叔叔的那张照片显得很年轻,孔青感慨了一下,拿手机照了对方的照片,发给了师父,问他当年是否是这个人送他去的青省
奇怪的是过了很久江央嘉措也没有回信,孔青打电话过去则显示对方已关机。
孔青以为师父已经闭关了,也就没多想了。
在回家的路上孔青买了一个小香案,回到二层小楼之后,他尝试帮三人招魂,试图了解当年的真相。可大概是三人都入了轮回的缘故,孔青并没有成功。无奈之下,他只能把父母和叔叔的照片供奉起来,每天念经为这三人来世祈福。同时,他把灰机给自己的命牌挂在了照片旁边。也算是另一种类型的团聚吧。
好在孔青研习佛法多年,也知道生死无常,不会太过执念于亲人天人永隔的悲伤。很快就照常生活起来。
孔青在海市这边一切都悄然踏上正轨,而回京的左桓,却不得不忍耐着厌恶反感,回到了余家。
这是余氏集团首脑余仁风七十岁生日。作为全国影响力前列的公司老总,前来贺寿的人不计其数。而余氏集团更是倾力打造这一场寿宴,不仅承包了京市最豪华的酒店一个礼拜狂欢为寿宴预热,食材酒水全部空运进口,还邀请了十几名知名明星表演祝贺,极尽奢华。
左桓一再推迟了自己动身的日子,但是在余仁风生日的那一天,他不得不到了现场。
在这场狂欢庆祝最重要的日子里,余氏集团所有重量级人物悉数到场。能出席今天宴会的客人也是非富即贵。
为了这个场合,左桓换了一身西装,不再穿着他习惯的唐装,免得惹眼,多吸引几个苍蝇来烦他。
不过他身形高大挺拔,容貌俊美,气质冷卓。连来表演的俊男美女都没一个比的上他。就算打扮寻常,在宴会上依然吸引眼球。
余氏集团总部的高层视他为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鹰犬。来赴宴的其他客人则心底认为他是个不知变通的傻子。
虽然摄于他凶恶的名头无人敢放在明面上说。但那些掩盖在虚伪客套表面下的情绪他一眼就能看穿。
除了这些看热闹心态来接触他的,另外就是图他脸来的了。这是左桓更讨厌的。
综上所述,左桓厌烦这种场合,进场后就一个人端着酒杯在角落独饮,等着余仁风来了以后,献完寿礼就离开。
有了这些人的对比,孔青是何其可爱。左桓想到孔青纯然清澈的眼睛,心情好了不少。想想闲来无事,干脆打开手机翻看着两人之前的聊天记录。
被熊大龙科普过的左桓终于了解了微信的基本功能,他点开了孔青的朋友圈,看着对方的动态。露出了一个微不可察的笑容。
幸而左桓想要低调,没有让任何一个保镖陪自己前来。否则此时熊大龙就要尖叫出声了。
“老爷子来了”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左桓立刻就把手机放回口袋。
这不是心虚,而是类似不想宝物被其他人发现的那种隐秘心思。
随着灯光的汇聚,今天宴会的主角在一堆人的簇拥下到来了。
余仁风虽然今年七十,不过仍然精神矍铄。他身影较瘦,但面色红润,甚至皱纹都没几根。今天穿着一件大红的中山装,更显得年轻。
不需要人扶,余仁风就大步走上了台,对今天到场的嘉宾进行感谢,随即就坐在了事先为他准备的太师椅上,似笑非笑的看着台下。
他身边的其他人都不用多说,都是些不足挂齿的小角色。唯有紧紧跟在他身后,在这个场合依然一身纯黑色马褂的男子需要注意。
这是余氏集团的风水顾问,叫张明洞。
张明洞身形微胖,脸上总是带着三分笑意,看起来像是个好好先生。
这可不是什么江湖骗子,光靠嘴皮子就能谋生。也更不是他外貌所表现出的和善人。左桓曾亲眼看见过对方施法惩戒叛徒,手段残忍狠辣。虽然有可能是对方杀鸡儆猴才特别这样做,但左桓确实因为对方的手段,按捺下了早已有的反意。
随着司仪开始报礼单的时候,余仁风细长的眼睛左右搜寻了一番。
“左桓来了么”
“来了的,礼物都送来了。”司仪记性极好,马上就答了。
左桓听见余仁风找他,当然不可能继续躲着。他走上前去,给对方作了一揖。说了句祝寿词。
“三年不见,在那些险恶蛮荒之地为我们余氏开疆扩土,你性子反倒越发沉静了。”余仁风打量他。
“在那些地方做事,总是要格外谨慎些。”左桓淡然答道。
“呵呵,也是没想到啊,你早年可是锋芒毕露,旁人可是万万想不到你如今的模样。”余仁风说着,转头看向了身后的张明洞。“张顾问,你说是不是啊”
“确实出人意料。左先生命格奇葩,若是生在古代定是一员猛将。真没想到在这时代,却文雅如斯,真是造化弄人,生不逢时啊。”张明洞语气恍若惋惜。
左桓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意思,没有接两人的话。
看左桓不答话,余仁风端起旁边为他准备的茶盏喝了一口。
“我们呐就是觉得你改了自己的性子,受了委屈。想我为什么经常外放你出去就是知道你的性子在那里最自在哪知道你还是辜负了我一片苦心啊”余仁风眯着眼慢悠悠的说。
自在血腥暴力,目无法纪,人伦惨剧,算什么自在那不过是人间炼狱。
左桓不知道他们怎么从自己的面相里看出自己会喜欢那些东西。反正他从来不信命,更不会因为别的改自己的性子。他做的从来都是他自己。
“我没觉得有委屈。”左桓只回答了一句这个。
余仁风笑了笑,转而说起了别的。“你带了什么礼物”
司仪很有眼色,早在余仁风问左桓在哪的时候就叫人把左桓的礼物找出来了。此刻余仁风一提礼物的事,马上就呈了上来。
镶嵌满宝石的藏刀在这样灯火辉煌的会场更显得华贵不凡。司仪带着手套把刀抽出来,被孔青打磨过的刀刃更是闪耀着一片雪光,给人以比水晶灯还要明亮的错觉。
在场的宾客看见这把刀,都不自觉的发出了惊叹声,可余仁风和张明洞却同时把脸色沉了下去。
“这好像是一把法器吧。”张明洞压低了声音说。
“没错,据说是一把佛门法器,很难得。而且颇有神异之处。”左桓说。
“嗤我说你性子变了可真没错,你竟然还和佛门打起交道了。”余仁风嘲讽一笑。
这把刀倒是偶然得之,他和孔青交好才算是和佛门打交道了吧。左桓这样想着,倒也没反驳。
看左桓又不吭声等于是默认了,余仁风脸色又差了几分。
张明洞见状,慌忙对司仪摆手。
“这东西老爷子不喜欢,撤下去吧。”
没想到司仪还没走,余仁风又摆了摆手。
“刀是好刀,可惜跟错了人。这礼物的一片心意,我心领了。左桓,你明天晚上来老宅一趟,我会好好赏你一样东西。”
左桓一想到去老宅,背后的肌肉全部紧绷了起来。不过现在不是他能发作的时候,于是拱手道谢。
“谢余总。”
第二天傍晚,左桓让昆莱驾车送自己去了余宅。
余氏集团有的是钱,可他们的首脑余仁风却甘愿住在郊区的一栋老房子里,不是碰到公司有大事轻易不出门。
那宅子偏僻荒芜,只有一条路进出,看起来古朴阴森,有一种林子里遗忘多年破庙般的气质。左桓怀疑他和张明洞在里面做什么不为人道的禁忌术法,所以平时出入异常小心,生怕犯了忌讳不明不白的死了。
另外还有,他总感觉自己好像对这里有某种恐怖的印象。但他一时想不起来自己遭遇了什么,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了。
这次左桓和往常一样去了主厅,却发现没人。只一个死气森森的佣人告诉他余总在后院等他。
左桓不明白对方搞什么鬼,皱着眉头去了。
后院里布置了花草假山,可惜不知道是设计的有问题还是打理者的问题,那些草木看起来根本无法让人感觉赏心悦目。只觉得压抑,仿佛置身于坟堆荒草之中。
左桓没看见余总的人影,只得又穿过其中的小道,来到了一座阴暗的偏房前。
“进来吧。”
余仁风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左桓迟疑了片刻,抬脚进去了。
他脚步刚入,身后的木门就嘭的一声关了起来。等眼睛适应了眼前的阴暗,他发现这间房也没什么特别的。除了一个被红布盖住的佛龛模样的东西,其他都是正常房间该有的布置。
余仁风就坐在房间中央的主位上,示意左桓坐在下首。
“我年纪大了,眼睛不大好了,没什么大事就不想见光。”余仁风解释了一下不点灯的原因。
“余总要多保重身体。”左桓也客套了一句。
“你很久没有叫过我义父了。是不是怪我没有经常让你在我身边啊”余仁风给他倒了一杯茶。
“不是。余总身份贵重,那样的称呼总是会让旁人误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罢了。”左桓淡淡答道。
“呵呵也就你怕那种麻烦。”余仁风笑眯眯的喝了口茶。“今年,我准备留你在国内帮我。你不用再出去了。怎么样,公司里你喜欢什么职位你说了就是你的。”
左桓握着拳,小心答道。
“拼了那么多年,我有点累了。能让我休息一段时间吗”
“年纪轻轻怎么就说累了”余仁风不满的撇了撇嘴。
左桓沉默。
看对方态度抵抗,余仁风反倒松了口。
“好吧,知道勉强你也没有用。给你一个月的假期可以了吗”
左桓知道对方的耐心就到此为止了。而且想想自己的布置,加快一点时间,一个月应该也就够了。
“谢谢余总。”
“呵呵,你不懂命数,才觉得我们奇怪。张明洞说了,你这命格千年难遇呢我们合作共事,简直就是如虎添翼。”余仁风说。
这命格从出生就没变过,前几年可没听他这么说过,难道最近要用自己做什么事了吗。左桓心里警惕起来。
“其他的事,等你休完假来公司细说。今天叫你来呢,除了和你说回国的事,再来就是给你一样东西。”
余仁风放下茶碗,对外面说了句来。
一个佣人便悄无声息的捧着一个黑布裹着的细长的东西进来了。
左桓鼻子灵,感觉那东西进来的时候似乎带着一阵腥味。
“点灯。”余仁风又说。
很快室内亮起了一盏昏暗的灯。左桓看见桌上布包裹着的东西,竟然觉得轮廓有点眼熟。
“打开看看吧。”余仁风嘴角噙着笑说。
左桓把布掀开,只见一把通体漆黑的刀露了出来。
“这”
“没错,就是你送上来的那把刀。我看它刀没有刀的样子,让人帮你改了改。”余仁风得意道。
左桓惊讶的看着那把原本正大光明的刀竟然变得如此黑暗诡谲,那些明亮的宝石好像吸满了什么水分一样变得暗沉不透光。孔青在把手处缠绕的红绳也不见踪影。
再抽出刀鞘。左桓发现那雪亮的刀身虽然依旧锋利,但变得暗红可怖,好像经年累月用来屠宰后染上的洗不尽的血迹。
“”
“没有杀气像什么刀。”余仁风说着刀,眼睛却看着左桓,仿佛意有所指。
左桓平复了一下心情,把刀塞回了刀鞘。
“我拿了有什么用,国内安宁的很”
“你以为只有人怕杀吗”余仁风冷冷一笑。“万物皆可杀。别说鬼了,若是够凶煞。魔来杀一个,神来也杀一双。这刀配你。”
“这么珍贵的东西”左桓还想推辞。
余仁风却不容拒绝的把刀推到了他手边。
“只有你能用。”
左桓知道今天是无法推辞了,只能拿了那把刀。
“谢谢”
“嗯一个月,记得回来。”余仁风叮嘱道。
左桓离开余宅,面色就一直没好过。昆莱从后视镜看到老板的脸色,忍不住多嘴问了一句。
“没什么”左桓看了一眼座位边上的那把刀,苦恼的揉了揉眉心。
“这把刀很危险吗不如让小孔先生看看。也许他有办法呢”昆莱建议道。
说到孔青,左桓眉头舒展了一些。
是啊,他一开始接近孔青,不就是寄希望于有人能帮他解决张明洞么。
况且他之前烦恼该如何和对方说什么话题,现在不是有现成的理由了吗。
思来想去,左桓拿出手机,和孔青发了一条短信。
“在做什么”
孔青这边已经收到贺炜的通知,说招牌做好了。他到了店外面一看,发现对方拉来了一个仿古的木牌匾,上面写着“孔氏风水”几个大字,下面还另起了一行小字。“密宗绝学传人。”
“”
不提孔青的反应,旁边其他店铺的主人也出来看热闹。
之前这店面被人包下,结果一直没开张,也没装修,早就引起众人的好奇心了。现在看挂了这么个牌子,众人顿时讨论起来。
“风水不是道家的玩意,怎么和密宗又扯上关系了”
“也许这店里有两个师父呢”有人说。
“哪两个师父没见到人啊不知道水平怎么样”
孔青隔壁是家卖瓷器的,看店的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女人,她为人比较自来熟,加上之前他看孔青出入过这,以为他是这里的伙计,便凑过来问。
“小师父啊,你们店里的大师父是什么来头啊”
“没有大师父,就我一个人。”还有一只鼠。
孔青心想。
“就你”那店主挑剔的看了他一眼。
贺炜听见两人交谈,立刻走了过来。
“你懂什么,这叫真人不露相。你要是不信,可以试试啊,不灵不要钱。”
“我才不上当呢,嘴上毛都没几根就学人家出来骗钱,我看你还是换个行当吧。”那店主嗤笑了一声,摇头走了。
其他人见状,也都嘻嘻哈哈的看着孔青,对着他指指点点。
“你们谁敢来试试”贺炜高声问。
“谁敢乱听不靠谱的人改家里的风水啊,少钱是小事,万一要命呢”一个老爷子摇了摇头,转身走了。
其他人显然也是这么想的,根本没人来试。
贺炜苦恼的挠了挠头。他此时总算是知道什么叫明珠蒙尘的烦恼了。
“孔青,你赶紧露一手给他们看看,要见效快的”贺炜走到孔青边上,暗暗催他。
孔青抬眼一看。这青天白日的,附近又没闹鬼。他也不能把之前抓的那个附身鬼灵放在大太阳下。
灰机的话,一只老鼠在人前说话是不是太刺激了万一它被抓去研究了怎么办
思来想去,孔青从包里抓出一把金刚明沙。
“今日多谢诸位高邻捧场,我为大家做法祈福,也算一场缘法。”
说罢,孔青念出一段经文,便扬手撒出手里的金刚明沙。
贺炜就在孔青身边,亲眼见到那些灰色的沙粒飞到空中之后就变得金光闪烁,而且仿佛失去了重力一般,在空中飘荡闪耀了很久,才重归消逝。
念佛的人英俊沉静,笼罩在他四周的金沙更是如梦似幻。这场景可称华丽至极,贺炜都看呆了。更别提当那些金光消逝之后,贺炜觉得自己神清气爽,浑身浊气一扫而空。
“你太厉害了孔青”贺炜使劲鼓掌。
被贺炜的掌声从那幻丽的场景惊醒,人群里发出了嘘声。
“切你们两个骗子的演技也太浮夸了吧”一个中年男人抖了抖嘴里的烟。“放个烟花就当自己是神仙啦我看你改去表演魔术不错。”
“年轻人就是沉不住气。老老实实的露点真才实学比什么都强,搞那么浮夸的表演谁信呐”
“就是就是。”其他人也哄笑起来。还有人叫着让孔青再表演个魔术。
孔青有些无措的看着贺炜。
“呃你别灰心啊,这些人是没见过真本事才不信的,等真遇到事了,才知道你的厉害。”贺炜安慰道。
“好吧。”孔青也没别的主意,这毕竟是他第一次做生意。
就在这时,孔青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拿起电话,发现是左桓发来的短信,立刻回复了对方自己刚才的遭遇。
左桓看着那短短几个字仿佛就看到了孔青此刻手足无措的样子。他不自觉的又露出一个微笑,下意识的回复了对方。“我来帮你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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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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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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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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