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党对严首辅的不满,也已经积累到了一个关键点上。
“不得不说,叶行远回来的正是时候。”次辅奚明生对女儿笑道:“此人倒是一个奇人。”
小郎君奚筱雅在两年前被封为郡主,如今年过二十,却依然未曾出嫁。由于她命格特殊,深得皇家喜爱,奚次辅也不曾勉强逼她。反而由于这几年来奚筱雅多读圣贤书,又见多识广,消息灵敏,把她当成了一个幕僚来用。
奚筱雅蹙眉道:“也不过是有些运气罢了,此人胡作非为,倒是给他折腾出一番事业来。如今尾大不掉,严首辅都只能压他,不能动他。”
当初叶行远中状元的时候,奚明生还想嫁女儿,曾经对当科的新进士们都有一番评价,其中榜眼、探花、传胪都被奚筱雅贬得一文不值,倒是这个叶行远颇得青眼。
但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叶行远被排挤出京,与京中诸公几乎是成了仇人,奚筱雅自然也不可能嫁他。至于之后叶行远在琼关合蜀中搞出这么大事端,实在是让人惊讶。
如今哪怕是一言九鼎的严首辅,也不可能轻易动得了根基已深的叶行远,所以这一次的态度还是压他。只是小严相公行事粗暴,这次压也未必能压得住,王仁以行动表态之后,诸位大学士都是蠢蠢欲动。
“不管是运气还是本事,此人这几年间风生水起,我倒是看错了他。”奚明生叹道:“早知他能有今日成就,当初便让你与他订亲,倒是大好事,你不是也对他青眼有加么?”
“谁对他青眼了!”奚筱雅翻了个白眼,她与叶行远倒是见过一次,但当时就是在青楼吵架,虽然印象不差,也谈不上有什么好感。她知道这是老爹拐弯抹角在说自己婚事,也不接这个茬,只当不知。
分析道:“如今严家折了这么大一个面子,以小严相公的性子,必然会想办法找回来,早晚会与叶行远正面冲突。而叶行远也不是省油的灯,闹将起来,严家也必受反击。爹,你说这个时候上书弹劾严首辅,是不是好时机?”
奚明生目光闪烁,似是在思考,并未下决断。
文华殿大学士章裕府中,楚党诸人齐聚一堂,议论纷纷,有人慷慨激昂道:“大人,仗节死义,便在今日!严家老小一手遮天,无父无君,咱们可不能再忍下去了!趁着他这时候露出破绽,便请大人允可,令我等联名弹劾严首辅,便是粉身碎骨,也心甘情愿!”
诸人纷纷附和,楚党被严首辅排挤得最狠,他们的仇恨也最深,有机会当然要反弹。大学士章裕面色严肃,倒是不置一词。
东阁大学士沈孝与浙党诸人见面,言语间也都是反严、倒严的说法,沈孝在内阁七八年,也学得城府甚深,并没有急于决断。
但朝廷之中,已经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叶行远见过王仁之后,心态更是坦然从容。他知道自己又是赶上了一场政治风波,虽然在这种高层角力之中,他难以成为主角,但是作为一块拦路的小石头,只要找好角度,也未必就不能让大象绊上一跤。
时机正好,当初大学士们咄咄相逼,这时候岂能不给回报?
他一路信步而行,脑中却在不断的思索着对策,正穿过一道僻静的小路,忽然一辆大车缓缓从他身边经过,就在他面前停下。
叶行远面色微变,难道在京师光天化日,还有人敢拦路行凶不成?他暗中掐好破字诀,定睛细看,却见车帘掀开,里面一个面色严肃的紫袍人对他点头,便放松下来,拱手为礼,“大人许久不见。”
紫袍人微笑,“叶大人,既然回了京师,可愿一叙。”
叶行远点头道:“固所愿不敢请耳。”
他坦然踏步上车,车夫放下了帘子,向着城东疾驰。
小严相公觉得这几日的情况不太对劲,朝堂上的风声他也有所耳闻,零零星星更有御史弹劾严首辅这种事不可避免,几乎每个月都有那么一两遭,他也见怪不怪。但是感觉就是不对味。
身边幕僚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天州知府这事又没个了局,小严相公心气不顺,嘴唇上都长了个大泡。
这一日早朝,隆平帝难得的出面。小严相公打定主意,准备呼应联合众人,把内阁与司礼监对抗的事捅到朝上,无论如何逼出一个结果,这样才好心意通顺。
朝中议事正常进行,隆平帝眼睛半睁半闭,也不知道是在听还是不在听。站在前班的严首辅也是头一点一点,不知道有没有又开始打盹这对君臣倒是相映成趣。
等到安公公尖着嗓子说“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小严相公以目光示意,一名御史正要抢班而出。忽然见到东面另一位面色黝黑的御史抢先步出,跪倒在地,挺直了腰杆,高声道:“臣有本要奏!”
这不在计划中啊!小严相公迷糊了。如今御史台大多是清流一党,唯严首辅马首是瞻,朝中议事,很少会有意外。这出班启奏的御史,乃是一个脾气耿介的老进士,姓牛名拓,南方福泉人氏,因为脸黑脾气臭,人称“牛黑子”。
他要奏些什么东西?这几日除了天州知府的争夺之外,也没什么大事啊!这时候跳出来,不是破坏节奏么?小严相公深恨这种无组织无纪律的行动,心中早已将这牛黑子判了死刑。
但接下来牛拓之言,就更让他心惊胆战。
“臣弹劾内阁首辅、华盖殿大学士严秉璋,结党营私,卖官鬻爵,以国家公器私相授受!恳请陛下彻查,还朝中一个朗朗乾坤!”牛拓似乎是豁出去了,语声激烈,声震于殿。
大部分人是傻了。正如小严相公所知,弹劾严首辅的并不少,但也不过是私下上奏章,攻击其私德小处罢了。像牛黑子这样,在朝堂之上慷慨激昂,力陈其罪行,那不等于是指着鼻子骂他?
到底他背后是何人指使?几乎每一个人都在这么想,脑子飞速转动,思考着这到底是谁对严首辅开了第一枪。
隆平帝睁开了眼睛,淡淡的看了严秉璋一眼,又转头对着牛拓问道:“弹劾当朝首辅,并非小事,你可有证据?若是信口胡言,风闻言事,那可要承担反坐之责。”
御史有风闻言事之权,但是涉及到当朝一品,内阁大学士之首,相当于宰相的严秉璋,就不能够这么随意了。
牛拓斩钉截铁道:“证据确凿!”
隆平帝点一点头,平静道:“呈上来。”
安公公从牛拓手中接过奏本,送到隆平帝面前,隆平帝将奏本放在龙案上,并未急于打开查看,又望着严秉璋,问道:“严老,你可有何话说?”
隆平帝对严秉璋还是信任有加,几十年来不能说君臣相得,但至少是在文官系统中他最不讨厌的一个,否则严秉璋也不会稳坐了这么多年的首辅。
严秉璋低眉垂目道:“老臣惶恐,但牛御史所言,绝无其事。”
他面上不露声色,也看不出有什么惶恐之意,语气更无一丝波动,君臣之间不像是问责,倒只像是在聊家常一般。
隆平帝叹了口气,并未当堂追究,只命道:“着有司彻查。”
不咸不淡的暂时压下此事,也不知道帝心如何。小严相公更觉得心中如猫抓一般,这时候他也没心思再纠缠叶行远之事,只想着到底是哪个王八蛋指使牛黑子来捣乱,这可非得让他们粉身碎骨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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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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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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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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