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三个人都住在客房打地铺,除了见面的时间明显变短,有种真的回到宿舍的感觉。朴侑天找了一圈,在客房找到了金在钟,那家伙正抱着被子看着窗户,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先去卫生间卸了妆的朴侑天,清干净烟灰缸,从厨房拿了一打啤酒过来,坐在金在钟对面。开了两罐分了他一罐,没有任何寒暄直接说重点“你到底在想什么?”
金在钟不说话,维持望窗少男的姿势。
低头点了根烟的朴侑天深吸了一口,吐出烟雾也不用他回答了,接着说自己的“你一开始在乎人命这件事还说得过去,到底是老人,人家唯一的亲人,你想补偿,我们就补偿。”
“可你把一切都推到补偿上,到底是骗我们这些人,还是想骗安文殊那女人?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对她的态度很奇怪,这点我总能看得出来。骏绣有时候不会想太多,可我们两谁不了解谁。”
“有些话我不说,因为我觉得你自己能搞定,可事情弄成这样,你还用什么补偿不补偿的,玩的太假,也太自私,那我就有必要说了。”朴侑天看金在钟终于转头看自己了,叼着烟看他“怎么,我说的哪里不对吗?”m.33ýqxsś.ćőm
金在钟从烟盒里抽了根烟“你都没说,我哪知道哪里不对。”
“行,那我就说。你留在这里真的只是补偿吗?”朴侑天轻笑了一下“安文殊是什么人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这女人光靠脑子,弄死我们三个不成问题。换句话说,她也能一手把我们三个捧上天。”
“她现在身后站着的是白昌洙,未来身后站着谁,或者干脆谁都不靠,就凭她的手段,她就能走到我们得仰望的高度。人和人就是有区别,不公平,但是我认。恩雅我说过吧,她就是天才,我只能仰望的天才,安文殊也是个天才,这些让我知道我也就是还行。”
“我跟高恩雅关系好,不能说完全没利益相关,但我也是真的喜欢这个姑娘。你以补偿的名义住进这个房子,你能说完全就是为了一条人命的补偿吗?就没有哪怕一丁点的,因为安文殊这个人,值得你这么做。”
“她在什么都没有的时候,能光凭脑子帮我们平了艾回的事情,说不定还能当个东风送我们一程,这是她的本事,也是她表现出来的价值。等以后她手上有东西,能给你的,给我们的自然更多。关系么,都是先相处,弄那么功利不好看,有欠有还,慢慢的交情就这么变好了。”
金在钟一手拿着打火机啪嗒啪嗒的按的直响,一手夹着烟,不说话,不反驳,就这么听着。朴侑天不管他,继续说自己的。
“就算没有外婆的那条命,你这么做也没问题。有了那条命,你这么做更没问题。我支持,当然支持,不管是让你能好过一点,还是为了和安文殊的关系好一点,我都没有不支持的理由。可你现在让我支持你什么,要一个孩子?”
“你真的需要我告诉你,要一个孩子会有什么结果吗。粉丝脱饭是最好的下场,最现实的下场是脱饭回踩。踩的难道只是你吗?是我们三个人,我们三个人现在是同一条船上的,你站的船头翻了,我们两难道能在半截的船上活着吗?”
“到时候现在所有为我们摇旗呐喊的粉丝,都会觉得受骗。被人骗了会怎么样,报复!报复难道只报复你?别装傻,也别装不懂。这道理骏绣都懂,他只是没说,他给你这个哥哥留个余地。”
金在钟笑了一声,朴侑天跟着笑,都是冷冰冰的笑容,看着哪像是兄弟,仇敌还差不多。
“抛弃什么孩子,什么人命不说,只说安文殊。我不是什么洁身自好的人,你也不是。我玩的女人多,你难道少吗。大家对这种事都无所谓,你想跟安文殊发展点什么,你自己看着办,我们谁管过大家在女人上的事情,没那么无聊的。”
“可你觉得用愧疚这招能骗多久?几个月算长的了,人家要是傻还行,你看安文殊傻吗?你们满打满算才见过几次,相处多长时间,她看到的东西能有多少?还是你认为,她就那点大,就算聪明,男女关系也单纯的很,看着好骗?我tm都没信心你能骗她多久,你指望你能玩多久?”
“你想过她要是拆穿了这个骗局,她会怎么样吗?”朴侑天弹了下烟蒂抖落烟灰“是,这些话过分,搞不好还是我想法阴暗,你就是想补偿,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可我就问你一句,安文殊所谓的喜欢,喜欢的到底是你金在钟这张脸,还是你这个人?”
拿着啤酒碰了下他的啤酒的金在钟反问他“你喜欢女人难道还是看性格的么,不是一向看脸。”
“我是啊,我出去都说是,我连采访说理想型都说是好看的,这有问题吗。可我恋爱月抛日抛都是抛,你跟人家玩,你凭什么,凭你的脸永远都不会被看厌吗?我喜欢一个姑娘到跟一个姑娘上床再分手,超过三个月你们就觉得有问题,现在呢?你能超过三个月?半年?一年算长的吧。”
朴侑天喝了口啤酒“看得顺眼上床是你情我愿,看着利益上床也是你情我愿,这东西对我们来说没区别。可跟一个女人上床,和跟一个女人生孩子,那是一回事吗?还是说,你突然就被下了降头,觉得找到真爱,非安文殊不可?”
“那我没什么好说的,等下就收拾东西走,给你们让个位置。祝你们白头到老永结同心早生。。。不,贵子马上就生了。可我怕你的真爱能维持多久都不知道,安文殊看到下一张符合胃口的脸,你就彻底没戏。到时候,你哭都没地方哭。”
安文殊到底喜欢金在钟什么,朴侑天不知道,反正那张脸绝对是主要原因之一。因为脸喜欢一个人没问题,他也看脸看身材啊,都实在点,别玩虚的。可不管安文殊到底喜欢金在钟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金在钟到底在想什么。
好人?呵呵。自家兄弟当然是个好人,甚至比大部分人的道德水准都要高一些,起码比他的高。可好人不是傻子,好人也不是圣父。愧疚这东西可以一时,不可能一世。金在钟心里有过愧疚的难道就安文殊一个?安文殊还真排不上号。
多年兄弟说散就散,金在钟没愧疚?一手提拔的他们,说再造之恩夸张,说知遇之恩绝对有的老师,金在钟没愧疚?亲生父母闹的养父母气倒在病床上,九个姐姐轮番轰炸,金在钟没愧疚?他愧疚的人多的去了,就连自己和金骏绣,他都觉得有愧疚!
那又怎么样呢,公司跟前跟后跟了几年的团队,说散就散了。公司只用了强压的手段?怎么可能呢,人情当然也是要讲的。兄弟以多年关系为筹码,老师以未来发展为利诱,这些东西,都摆在金在钟的面前。
金在钟再愧疚,依旧选择了自己。理想也好,梦想也好,自由也好,利益也罢,他还是走了。撕破脸大家一起手牵手,三个人硬顶着血雨腥风往前走,金在钟退过一步吗?他没有。他连亲身父母都没有退。
自家兄弟,能在媒体上说一句彼此是灵魂伴侣的兄弟,朴侑天不觉得自己的兄弟突然就脑残了,一定有原因的。这原因归咎到感情上是最不可能的,愧疚?有!但绝对不是唯一,甚至不是最重要的原因!
“你一直都是我们之中最清楚自己要什么的人,我想着电视剧可以试试的时候,你就想着我们可以唱电视剧的ost。我连主演还没拿到,都觉得肯定成不了的时候,你就看小说写ost的曲子了。你比我们都知道,什么时候要做什么事,能做什么事。”
“人命比天大,你既然说你欠,你要还,我没什么好说的。可你用这种方式还,你不是在还命,你是因为对方是安文殊。那个孩子如果不是安文殊的,你不会在这里,我也不会在这里。”
“就算是女人,我喜欢的玩得开的,你喜欢的都是安静乖巧的。安文殊是安静还是乖巧?别说,她那张脸是挺乖巧的。可你现在打算告诉我,你看上了安文殊那张脸,准备跟她养个孩子?你是当我傻呢,还是当安文殊傻?”
能说的不能说的,好听的不好听的朴侑天都说完了。说完了,问完了,就需要一个答案。金在钟给了他一个答案,兄弟做到这份上,再怎么过分的事都能敞开来说,反正就算闹到死,兄弟还是兄弟。坐在一条船上兄弟,只要翻了一个,整船都淹死。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是喜欢她,可怜她还是怎么样。”金在钟看着朴侑天“我能肯定的是,我未必会因为安文殊得到什么好处,但我绝对不会因为她有什么害处,不管有没有孩子都是一样的。”
“我们不用担心孩子这件事,安文殊想要生下来,那她就会全部考虑好。不止是你考虑的什么曝光,她搞不好连会对我的事业有什么影响都考虑到了。不然要担心的不是我们,是白昌洙,我们的价值他更担心。安文殊不会给白昌洙惹麻烦,这点根本不用我们担心。”
“有些话我不能说,说了你会有危险。我能说的是,我和安文殊之间不止有一条人命。我们之间牵扯的不是情爱这种东西,她到底喜欢我什么,我也不清楚,但。。。应该不止是女人喜欢男人的喜欢,更像。。。”摇摇头,不说了。
朴侑天按灭烟头又抽了一根点燃,在金在钟要跟着再拿烟的时候拦了一下,让他照顾下嗓子,再继续说正事“你不说,我不问。我对她也不关心,我想知道你所谓的可怜是指什么?”
金在钟沉默了一会儿,抬头看了看窗外,朴侑天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一扇紧闭的窗户。等等,窗户?那是卧室的窗户。这家伙在等安文殊回来?什么鬼!这个时候还想姑娘?
确实在想姑娘的金在钟半遮半掩的说着话“我们刚见面没多久,她就被人打了,打的很严重,两条胳膊都紫了,下了重手黑紫的,看着头皮都发麻。可她一点反应都没有,我们花了多久才在被打的时候习惯了挨打呢,我看到她才想起来,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我像她那么大的时候好像也习惯挨打了,受伤了根本没想过哭,只想着下一个行程要怎么办。哭的机会多着呢,舞台上,粉丝面前,这些地方才适合哭,不然哭给谁看,没人看。她也一样,眼泪说哭就能哭,可真正疼的时候脸上干净的很。”
“那时候我还不知道她是不是聪明,只知道她为了能活下去承受了太多东西。大概那个时候觉得她可怜。可不是有那种人吗,即使被人踩在脚底下,即使掉到了深渊里,也能一步一步爬上来,我这样,你这样,安文殊也是这样。”
“后来你们见面了,她聪明,完全不需要我可怜,我也没什么资格可怜人家。可是你知道那孩子走之前跟我说什么吗,她把外婆交给我的时候,连一句话都没留下,她信任我。我都不知道我有什么值得人家信任的,但就是被信任了。”
金在钟看向朴侑天,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哪怕是你,哪怕是我,我们这样的关系,你能那样信任我,把你唯一的亲人交给我,一句话都不留吗?”不用他回答,金在钟自己给了答案“不行的,我自己都不行。”
“与其说我愧疚外婆,不如说我愧疚有人那么信任我,我辜负了人家的信任。”金在钟掰着指头给朴侑天算“父母我不能信任,因为从小我就知道我是要照顾他们的,不是让他们来为我担心。团队在工作上可以信任,私人关系就算了。朋友我有很多,你也不少,可说到信任,好像找不出来一个。”
“我们三个人,彼此信任到可以交托身家,可我们是我们,我们多少年关系,我们之间牵扯也太多。”扒拉半天手指的金在钟伸出手掌给朴侑天看“安文殊,是我到现在为止,不管是出于能力,还是出于其他,唯一一个,可以完全信任的人。因为我们之间有一条命,这样的人,这么多年,就这一个。”
朴侑天咬着烟头思考着什么,抬手让他继续。
“你问我是喜欢安文殊那张脸,还是喜欢她什么,我不知道,我都不知道我到底算不算是喜欢她。我只是知道,能让她说出我欠她一条命的话,是她在像我求助。她求助了,我确实欠她的,我得还。”
“为什么接近她,是愧疚还是利益说不准。或许愧疚多一点,或许利益多一点,哪能分的那么清楚,我分不清楚。但她没赶我走,没对我的接近表示抵触,还想办法释怀我的愧疚,那或许,我是喜欢多一点,我想要接近她。但那喜欢,不是我想对她做什么。”
保护嗓子没烟抽的金在钟,拿起啤酒喝了一口“现在想想,其实我答应下来孩子的时候,多少有点有恃无恐的意思。我根本不担心你和骏绣说的那些问题,脑子里想的更多的,是她为什么要把那个孩子生下来,是喜欢孩子的父亲?还是别的什么。”
“大概在她就那么轻易的把信任交给我的时候,在随口一句我不怪你的时候,在跟我说,怪你还不如怪我自己的时候,我也把信任交给了她。信任她不会伤害我,信任她有能力处理后续,甚至信任她莫名其妙的喜欢。”
“那样的信任太稀有了,安文殊说稀少的东西就会想要保护,我大概也是想要保护罕见的东西。你说的对,愧疚总有结束的那天,可一个孩子就没有尽头了。我好像也不希望,我和安文殊有了尽头。”
低声的叹息响起,朴侑天得到了答案,拿起啤酒和他碰了一下“你想好了,开了头可就回不去了。不管安文殊到底喜欢你什么,这份喜欢不可能一直都在的。”
“所以,有个孩子好像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金在钟拿着啤酒笑看他“我想好了。”
两兄弟的深夜酒局总算有了结局,虽然不知道这结局的好坏,也是个结局。可在短短一小时之后,这个结局都变成了没用的东西。因为金在钟这个爹,当不成了。孩子他妈告诉他们,他们做的决定都不是决定,她的决定才是真正能定局的。
安文殊回来的时候,朴侑天和金在钟都进入微醺阶段。啤酒喝完,喝了红酒,红酒喝完,喝了烧酒。她进门时,两个喝嗨了的大男人,一人搭肩,一人搂腰,头靠头,晃秋千。
那画面美的,安文殊都想关门出去。还是半醉的朴侑天看到她,吼了一嗓子“哟~孕妇~”
孕妇慢吞吞的走到两人面前,开口就丢出一句让两人瞬间酒醒的话“既然你们在,那顺便说下,孩子有父亲了,亲生父亲愿意接手,之前的事情就算了。”说完准备走,刚转身,身后一声巨响,两声哀嚎。再转回头,就看到散架的秋千,和被秋千压在下面的秋千制作人们。
安文殊看着那秋千,很想说一句,幸好搭的不结实,不然怎么也是半残。金在钟爬起来的速度堪称神奇,冲到安文殊面前就是一句“凭什么我不行!”就凭这句话,酒能壮胆就是真理。
“你好像很失望的样子。”安文殊笑看他“喜欢上我了吗?”
朴侑天扫开身上的木架子,一边爬起来,一边说“就算不喜欢你,他都想好要当爸爸,就差给孩子起名字了,突然孩子没了也能问一句吧。”酒壮人胆二号。
“综合评分,他比较低。”安文殊先回了朴侑天一句,再回答金在钟“相对来说,处理你的后续比较麻烦。”
金在钟硬着头皮问了一句“哪麻烦?”
安文殊就回了两个字“爱豆。”
剩下的话就不用说了,对面两个只是微醺,刚才还酒醒的爱豆们很清楚她在说什么。没爹的时候,有个爱豆爹没问题。有爹了,爱豆爹就没必要存在了。
爱豆爹望着自己兄弟,兄弟也望着他,两人四目相对,发现彼此都没有任何反驳的余地。而等了一会儿没等到什么特别回应的安文殊回去准备睡觉。
金在钟连忙跟上去,朴侑天落后两步想了想,没跟。干脆留下收拾散架的秋千了,有些事哪怕关系再好,也不适合参与。
一路跟着安文殊进门,到餐厅,看安文殊倒了杯水,拿着杯子转身去卧室,亦步亦趋,安安静静的跟着。一直跟到安文殊进了卧室打算关门,金在钟按着门槛却不说话。
“你想要知道什么?”
“父亲。”
金在钟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孩子的父亲是不是孔侑。”疑问句问出了肯定句的语调,其实就是知道答案了。
安文殊肯定了这个答案,金在钟一脚踹在门框上,自己都被那动静弄的一愣,抬头盯着安文殊“他强。。。”
“你误会了。”安文殊打断他“你看到的那个针孔镜头拍下来的画面,他被下了药。我算是无妄之灾,我们两都挺无辜的,孩子是个更无辜的意外。”
“。。。”
“?”
借着酒精撒出去的一口气,出了也就没了,金在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这个答案让他想要说点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看着安文殊关上门,孤零零的站在门外。
安少女生于1993年9月1日,那天要是按照旧历是那年的鬼节。2010年的九月一日倒不是鬼节,但是这个生日,安文殊注定不太平。上天不止在这一天送给她一个新生命的消息,还顺道送了个新人给她。
早上刚有了联系电话,正式见过面的尹武荣在接近十一点的时候,敲响了民臣街29号的大门。开门的是朴侑天,他正在陪没了孩子的爹喝酒,这次是真醉了,没看清人。以为不认识敲错门了,不等尹武荣说话就想把门关上,结果第二次酒醒,这次是真的被吓醒的。
尹武荣只一个眼神,朴侑天就醒了,醒了还是没认出来是谁,就是心里发毛。尹武荣虽然是白昌洙的司机,但是不活动。不出入公司,也不参加任何酒局,长时间在车上待着,不在车上的时候也跟隐形人一样,朴侑天对他是真没印象。
“您好,我来接安文殊。”
“啊?啊。啊!请进,请进!”
朴侑天连忙后退把人迎进来,有些小心的离他远远的,刚好安文殊出来了,看他那奇怪的样子有些不解,也没管,走向尹武荣对他点了点头当打招呼。尹武荣也没说话,带着她往外走。
停在原地的朴侑天看着两人走出门,听到门外车子发动的声音,等了一分多钟才去把门关上。转身往回走时,耷拉着肩膀长叹一声,他真觉得安文殊这个女人不太安全,现在还和这么危险的人来往。要不还是搬走吧,反正现在说什么愧疚也没什么意义了,孩子也没了,没有留下的必要啊。
不知道家里即将少一个‘客人’的屋主,正在和新朋友聊天,聊的是很安全的话题,夜宵时间要不要一起吃点什么。尹武荣说都可以,安文殊接了一句,要不烤肉,尹武荣说行。
只不过,饭得等下再吃。因为尹武荣说“要先带你去见个人,算是我的见面礼,也算是昌洙哥给你的回礼,谢谢你照顾金长明。”
“我能知道一下,那个人是谁吗?”
“一会儿就到了。”
车平稳的向前开,这个话题到此结束。安文殊没有再试图缓和一下车内沉闷的气氛,尹武荣也安静的很。窗外的风景不快不慢的的后退,凌晨的首尔,车不多,但也不算少的。
大概二十分钟后,路灯消失,江边的水浪声传来,车停在江边一个堤坝上,尹武荣说到了。安文殊跟他一起下车,周围黑漆漆的,除了水声什么都没有,感觉有些阴森。
尹武荣带着安文殊下了堤坝,穿过岸边长的有半人高的野草,走了没多远看到了一点光亮,像是江上照过来的光。再走一会儿,安文殊看到了一搜快艇,半眯着眼睛在跑和不跑之间,选择静观其变。白昌洙没理由在这个时候弄死她,就算金长明的事情做的不地道,也没必要。
白昌洙当然没有弄死她的想法,安文殊上了快艇,江风很大,吹的只穿了件薄衬衫的安文殊有些冷,不自觉的摸了下手臂。尹武荣脱下外套递给她,这个动作让安文殊确定了,她的小命还是很值钱的。
快艇开的比车程都久,感觉到了海里,安文殊不太确定,从小艇上了大船倒是确定了,还在江上。渔船虽然比快艇大,但这种体量的船应该不会在半夜的海上游荡,弄不好一个巨浪过来,就翻了。
上了船的安文殊先被带到船舱里,一直走沉默是金路线的尹武荣给她倒了杯速溶咖啡,让她暖暖手。安文殊打量着船舱,舱内生活气息还是挺浓的,电视、收音机,微波炉等等小家电都齐,吊在中间的渔网里,还放了一堆速食咖喱块和方便面。
船上没人,就他们两个,至少安文殊没见到人。帮忙开快艇打灯的小哥,在他们上了快艇就走人了。那位很有尹武荣的风格,安静的一句话都没说,见面鞠躬,再见鞠躬,两个躬一鞠,人就没了。可能有什么老大就有什么小弟,金长明是喧闹款,尹武荣就是安静款,光以一面之缘的判断来看,安文殊觉得后者比前者靠谱。
从快艇到船上都只有尹武荣和她,看起来是个隐蔽性很高的地方。至少安文殊完全无法从四周都是水的坏境下判断自己到底在哪,能知道是江也没用,汉江长的能填下韩国五千万的全部人口还有富裕,在这里连跑都没地方跑。不过安文殊好像也不用跑就是了。
“好一点了吗?”尹武荣拿着一个暖水瓶,问安文殊要不要给她加水,看安文殊摇头问道“人在甲板上,现在要见吗?”
安文殊点头,早见早结束。
出了船舱上了甲板,温度明显降了不少,穿着尹武荣给她新找一件卫衣的安文殊,扶着栏杆往前走,船有点晃悠,她走不稳。尹武荣往前走到一半,看她这样回来扶她,安文殊直接把手伸过去,一点顾及都没有,倒是尹武荣感觉不太习惯别人接触的样子。
“抱歉,这里比较适合处理事情。”尹武荣扶着她往前“下次我会记得找一个更好的地方。”
安文殊笑着说不用“安全总比舒适重要。”
微微点头算是认同这句话的尹武荣,带她上了船头,桅杆上挂着一盏蓝灯,照在船头的一个大编织袋上。安文殊没看到有什么人,就看向那个编织袋。一路不说缘由的尹武荣掏出手机,给她看了一张照片。
照片里是个安文殊感觉有点眼熟,但又确定自己没见过的,很好看的男人。真的很好看,眉目疏朗,鼻梁挺括。看着有些瘦弱,脸色也不太好。闭目躺在一张床上,感觉像是睡着了。即便如此也很好看,美人入睡,温文尔雅,像个学者。
“植物人一般不会维持的那么好,肌肉会萎缩,人也会变的很难看,有人精心照顾就不太一样,但也要花大力气的。找到他的时候,我看到他的样子就觉得不太对,找人确定了一下,被人碰过。有个人一直照顾他,家里有点小钱,带到这里不太容易,想怎么处理,你决定。”
安文殊一开始没听懂,不管是照片上的人还是尹武荣的话,可结合在一起,她就想到了关联性。比起自己猜,选择直接问“植物人指的是我的父亲?”
尹武荣倒是愣了一下“你没见过你的父亲?”资料上好像不是这样的。
“见过,不记得了。”安文殊答的特别淡定,看到尹武荣勾了下嘴角,跟着笑起来“我跟你们查到的那个安文殊有点区别,灵异的讲是鬼魂附体,科学的说是第二人格,随便信哪个都行。”
一个都不信的尹武荣倒也没有多说,只是解释的更详细了一点。事情还得从安文殊把房子给了白昌洙,说是买命的那天说起。房子值钱来源却得查清楚,总不能一个小姑娘说什么就信什么。
安文殊当初以为少女亲妈吸毒|贩|毒,不然哪来的钱买个那么大的房子。这个猜测不太对,吸毒是真的吸,贩毒却不是。房子是一个男人过户给她的,而且那男人也是让她沾染上毒品的人。
当时查到那个男人资料放在白昌洙那里一直没动,往下查没必要,人死了,房子到手了,确定来源没问题就行。后来金长明的事情一出,这件事再被翻出来,本来白昌洙想着给安文殊准备的回礼,是为亲妈复仇之类的,亲妈是因为那男人染的毒么。
后来往下再查就找到了安文殊的父亲,算是意外的惊喜吧,但有点诡异。因为那男人一直花钱把人养在家里,还养的特别好。就像安文殊看到的那张照片一样,不说植物人,绝对想不到。
然后就没什么好解释的了,一个男人把另一个男人养在家,还是植物人,长得好看的植物人。做什么,就不用特地说明了,不管是尹武荣还是安文殊都不是傻子,点到为止就行,怎么说都是安文殊的父亲。
这里有个特别的地方,当初被安文殊弄死的那个姨母,不是亲妈的上下线,也不是什么朋友,她是这个男人家的保姆,主要的工作就是照顾亲爹。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姨母对亲妈那么了解,她们私下一直有联络。
安文殊听着两个女人和两个男人的故事,推了下前因后果,无非两个可能。一个是亲妈卖了亲爹,换了钱和房子,心里过不去私下找了保姆。第二就是男人占了亲爹,以少女和外婆加上亲爹威胁亲妈,再以钱和房子利诱,亲妈妥协,但是想办法联系到了保姆。
从后续的发展来看,第二种的可能性更大一点,要不然男人也不会让亲妈沾了毒,这是要下死手的意思。搞不好保姆也是故意弄出来的,男人不止想让亲妈死,还想一家都活不了,不然总是可能有危险。
不过这倒是解释了安文殊一直以来都没太弄明白的,亲妈要是真贩|毒到能买那么大个房子,没理由说不干就不干了,这东西入场容易,想要退出怎么都得少层皮。而且家里居然没有出入过相关人员,起码少女的记忆里没有。安文殊还以为是少女的记忆出了问题的,本来很多就不记得。
故事到此算是告一段落,尹武荣不知道从哪摸出一把带着鱼腥味的水果刀,一刀插在编织袋上,一声闷响,血液从编织袋的缝隙渗出来。往下用力一划,袋子打开,手脚被折断,以一个诡异的姿势被塞进编织袋里的人,胸膛被划了条长线,皮开肉绽,人却一动没动。
“下了药?”
“嗯。”
尹武荣把水果刀一抛,刀子落下,反手抓住刀背,不是炫技,看着像是习惯动作,捏着刀背让刀柄冲着安文殊“我不喜欢太吵,喂了药安静点。你来?”
“家里有点小钱是有多少?”安文殊抓着刀柄走到编织袋的斜后方找角度。
不知道她在干嘛的尹武荣回答她“够上新闻的程度。”
“还不错,我在这里还没上过新闻呢,”安文殊边说边举起水果刀,还垫了下脚,握着刀柄的手松开,刀子直直的落下。
重力加速度,刀尖刚好卡着眼眶进入,血液都没流出来,半个刀柄戳进去。刚才被开膛都没动的人,微颤了一下,带的编织袋响了一声,转瞬就不动了。那是脑神经被刺激的躯体反应,同时也代表,刀子入颅了。
尹武荣探究的看着安文殊,问的倒是直接“你不像是第一次杀人,第二次也不像。”
“忘记是第几次了。”安文殊转向尹武荣“等下去吃火锅吧,中餐的火锅,猪脑很好吃。”
一直没什么表情,勾嘴角就算笑的尹武荣,这次轻轻的笑出来,意外的笑声很清脆,干净的清脆。尹武荣蹲下身握着刀柄转了一圈,再□□。看着刀尖沾着带着点血丝的白色粘稠物,笑问安文殊“我还没吃过猪脑呢,好吃吗?”
“很好吃。”安文殊强力推荐“软绵绵的,像豆腐一样。”
江上之行结束了,尹武荣和安文殊找了家中式的火锅店,猪脑没有,羊脑到是有。尹武荣嫌腥咬了一口就丢了,专注涮蔬菜,觉得菜比肉好吃。尤其是胡萝卜,吸满了麻辣的汤汁,又甜又辣,安文殊吃的倒是觉得不错。不过这家的羊肉更好吃,他们来的凑巧,刚好店家宰了新羊,肉都是新鲜的,口感特别好。
吃完饭,尹武荣送安文殊回家,一直到下车,安文殊都没问,那个带着自己指纹的水果刀去哪了,更没问尸体怎么处理。关车门准备走人的时候,沉默寡言的尹武荣给了安文殊一个浅笑。
“以后一起饭,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好啊,我喜欢吃肉。”
“知道了。”
车开走了,安文殊才算真正和尹武荣成为朋友了,至少是个饭友。
生日过完的一个礼拜后,外婆转院了,一家挂牌是卫生所的医院。睡在老太太身边的,还有那个学者一样的男人,眉宇间同安文殊有些神似。
病房内挂在墙上的电视上,放着警方寻找目击证人的新闻。有一名男子死在家中,判定为他杀,周围监控没拍到有效证据,希望该男子的小区住户能提供信息。
安文殊关掉已经立案的刑事案件新闻播报,放下遥控器走到两个病床中间,左手拉着手背皮肤苍老的手,右手拉着白皙柔软的手,四只手交叠放在小腹上。
“小朋友,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外婆和父亲,一家人要好好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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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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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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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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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三十一章免费阅读.https://www.33yqxs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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