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池很吵,可那段话还是清晰地传达过来,穆因蓦地把手缩了回去,似是碰到了滚烫的利刃。
他来得多么凑巧,不想听的都一字不漏听到了,都像是命运不忍他再追着光做一场痴梦,要以这种残忍的方式揭开那层纱。
不,命运也是在玩他,借着他的自作多情,让他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对方抽身而去,在他以为要登岸之时再反将他沉入水底。
穆因把自己放得很低很低,低到不敢私自给一个拥抱,连脉脉的神色都要藏掩。但他现在想着,他所爱的人眼里不曾真正容过他。
他这么一个患得患失的人,连交友都是小心翼翼,明明害怕被伤害,但还是选择奋不顾身。谁让俞成蹊要对他好呢?要是不给他那个沉默的拥抱、不在台后牵住他的手,也不要抱着他去医院陪他打点滴,他也不会沦陷得失去自己。
在那些时刻,真的没对自己有过动心吗?
如果有一瞬间的晃神,有自己爱他的千万分之一,怎么会把自己的自尊心狠狠踩在地上呢?
即便爱得失去自我,穆因也还有底线。就算两人关系有结束的那日,该是俞成蹊说出感情的消逝,然后穆因会安静地放开他,走得远远的,不会有任何的纠缠。
太过了,要是把这场拉扯比作游戏,那俞成蹊和他玩的这一场,从头到尾都在向他证明着自己全都是幻想。
每说一字,每踩一下,都在冷声笑话他,笑他痴心妄想,笑他居然敢奢望被他爱。笑到最后,穆因竟然什么都无法反驳。
他是玩不起,他是想要被俞成蹊真切地喜欢着。他心律动的那一下下,都带有满腔的柔情,此刻都成了笑柄。
他整个人如被当头猛浇了一汪冰水,寒气冻得他手指关节都不听使唤。
门被推开时他反射性后退几步,抖着身子只想着要赶紧逃离这里,这远比噩梦还要恐怖。
“右转。”俞成蹊要拉住他。
穆因避之不及地甩开俞成蹊的手,俞成蹊还想要拉住他,穆因不着痕迹地躲开他的手。
今天正好是万圣节,舞池里好些人都装扮得挺夸张,穆因被迎面而来的吸血鬼吓一跳,吸血鬼看到他也有点懵,捧着糖要递给他。穆因摇摇头道:“不用,谢谢,谢谢。”然后俞成蹊还想与他说话,他直接不管不顾地到了舞池里,然后很快在拥挤的人潮中把俞成蹊甩在后面。
要是有意要跟着自己,那是不会跟丢的,穆因开车的这一路都在走神,差点和人追尾,被人开了窗回头骂了一句。
穆因砸了下方向盘把自己的手给砸得生疼,他憋着气回到公寓,把车停好后才发现自己脸上的泪痕迟迟没擦掉,现在已经干了,被风一吹还是凉凉的。
他抹了把脸颊,把衣服拢得更紧了点,到了楼道里忍不住打了个喷嚏,他出来得太急了,都没顾上外面温度。
摸着自己的门禁卡,指尖被钥匙刮得疼,他心不在焉地终于拿出了卡,正要刷,这时候穆因听到了一声猫叫。
很轻地喵了声,在冷风中挺可怜。穆因转头开着手电筒去找猫,这附近流浪猫大多被发现了都是要驱逐走的,它或许很快会被物业发现,再被送到收留站去。
“喵?”他试探着学着喵叫,弯腰在草丛里寻找。
许是穆因气质便易讨得亲近与好感,很快那猫顺着光亮踉跄地走了过来,那只小奶猫才出生没有多久,走路都走不稳,瘦得皮包骨头不说,浑身脏兮兮的,品种和花色都普普通通,在草丛里孤零零的,走到了某个点后不再动了,半是警惕半是疑惑地看着穆因。
穆因刚被伤透了心,被这猫咪看得心又软成了一滩水。他蹲下来,把这小小一只抱在腿上,瞧了瞧它耳朵上的伤口。大概是猫妈妈生产后主人嫌猫崽太多,直接把它丢弃在了街上。于是宿舍也不回了,穆因抱着猫去了距离这里很远的宠物医院。
宠物医生给它清理好伤口,配好药,再把疫苗打了,在店里买了些养宠物的常备用品。等到猫咪洗好澡,天都快要亮了,穆因抱着猫干脆坐在开着暖气的汽车里。
“你叫什么名字?”穆因摸着它。
猫咪的脑袋往他的肚子上拱了拱,再叫了几声。穆因低着头,眼睛再次涌上酸意。
看猫咪这样缩在草丛中,想要靠近又不住地躲闪,怕自己受到伤害。他居然还能想到俞成蹊。
他敏感多疑,用一层厚厚的保护层包裹住自己,不容人去触碰。看到火光却还是会驻足,眼神里流露出不易察觉的脆弱。
仅仅是一秒钟,也被穆因捕捉,在心里念念,以为产生灵魂的共振,从细微到轰鸣。
蹊……七?
“叫七七好不好?”穆因问。
这个理由当然不会说出去自取其辱,白日里宋和彦问他叫什么名字,他再找了个借口,道:“队里的第七个成员,叫七七吧。”
·
俞成蹊回到宿舍看到穆因不在,他想打个电话问穆因位置,怕发生什么危险。再心想穆因极少回家,他大半夜不在宿舍还能去哪里,他干什么去打扰穆因的好事。
行程安排得紧凑,此时此刻成了逃避的好理由。俞成蹊也不想见到穆因,穆因也同样。
他们默契地都装作无事发生,能不一起出场的便不碰面,这些年的摸索让他们就算是离了心,营业出来的假象也足够蒙混过关。
这骗得过千万双眼睛,几乎是把他们两个自己也骗了过去,当面目全非的关系还依旧美丽如初。
“你和俞成蹊分手了?”宋和彦道,“我是没发现什么别的,但俞成蹊回家住便回家住吧,竟然一次都不回来看看你。”
穆因给猫咪换伤口上的纱布,道:“没有。”
从没在一起过,又如何好意思说这段感情存在过。宋和彦还是发现了端倪,后来与穆因再见面,道:“这样尴尬,到时候见了面真的笑得出来吗?”
他没宋和彦那般洒脱自如,连脾气都不敢发。俞成蹊这么骄傲矜贵的一个人,被自己这不被承认的床伴骂一通解气,怕是不好收场。
年底的颁奖典礼他们得了团体奖,大家上台领奖杯。穆因感觉自己的力气全用在了假笑上,俞成蹊的态度不冷不热,倒与他往日在大众面前的冰山形象吻合极了,都不需再调整。
他们互相看着彼此做戏,到了后来周让要和俞成蹊换位置,说穆因今天的妆面好看,想要与他多来几张合照。俞成蹊的脸色更加沉了几分,一言不发地换了位置。
除此之外没再有任何的交流,社交软件的聊天信息还停留在那一晚,看了徒增心烦,就这么放着,备注成[我的]的账号慢慢地在不断跳出的新消息里被压下去,常年的置顶在不被记得的某日终于被埋得消失不见。
俞成蹊问的那些都是被断章的误会,穆因心切地想解释,在酒吧听到了俞成蹊的话,也在午夜梦回后抱有侥幸的心态,万一俞成蹊是在气头上,说了糊涂的气话呢?
时间都推至年底,俞成蹊没再来找过他,他脸皮更没厚到被贬低至此,还去和人主动联络。
颐都的冬季多雨,尤其是今年,连连绵绵几日未断,还有倾盆之势。
穆因坐在飘窗上看窗户斜斜的雨珠,如刀似刃,再急速滑下。
·
俞成蹊在国外拍了几天戏,看朋友圈里在颐都的好友抱怨说天气太过诡异,这雨居然下了这么久,快把街道都给淹掉。他思及穆因大概在颐都,多看了几眼,又立刻故意不再去想,匆匆切换了页面。
过了会,好友来找他,他这里是晚上,颐都该是中午。好友问他借某款游戏账号,他们闲暇时一起打过两把,好友一直在玩,账号等级已经很高,带着女孩打排位比较累,就记起来他有个账号。
俞成蹊的账号直接关联了qq,这账号许久不用了,差不多等于废弃,随口问了句好友在追哪位。
“是梁舒,我在她公司呢,陪她玩几把游戏消遣消遣。”好友笑道,“谢啦。”
“今天雨很大?”俞成蹊问了个毫不相关的问题。
“对啊,来的时候开着雨刮器都没办法看清路,要不是梁舒抱怨无聊,我一定在家里待着睡觉。”好友道,“你那天在酒吧……现在怎么样了?”
“还好。”俞成蹊道。
好友笑了笑,那边梁舒也说了话,好友道:“就是因为来接你的那个吧,我看长得挺嫩的。”
“名字都要忘了。”俞成蹊道。
“别啊,说不定就这么大的雨,人家接到你一声消息,四成的可能性还会直接冒雨过来。”
俞成蹊道:“怎么可能。”
好友觉得有趣,道:“赌不赌?”
高中时男生偏爱打赌,俞成蹊毕业多年,对这种事只是倍感幼稚,涉及穆因,他忽地起了兴趣。
他道:“赌。”
他想说自己完全不在意穆因来还是不来,嘴上笃定他绝不会来,内心却有种隐隐的期待。
来吗?
他来的话,别的也无所谓,和哪些人在一起过,骗过自己多少,都可以原谅。俞成蹊在这段时间辗转反侧了多次,不可否认自己依旧喜欢穆因。
但是他又觉得不好,这种事情这么可以借别人的手,可是自己做的话,他暂时放不下面子来。纠结了会,还是和好友说了让他别做这么无聊的举动。
他这边强自睡下,另一边,好友笑嘻嘻登陆qq,打开和穆因的聊天界面,先是试探着问几句,俞成蹊又改口说不赌了,他要睡觉,也让好友别干这么无聊的事情。
梁舒道:“俞成蹊是想赌,继续赌呀,我和你押,他绝对来,百分百来。”
·
[俞成蹊]:雨很大,你在哪里?
穆因的手机摔在飘窗上,猫吓得竖起了尾巴。他歉意地摸了摸猫咪,抿着嘴打字。
[穆因]:宿舍。
[俞成蹊]:干什么呢?
俞成蹊很少说话变得那么磨磨蹭蹭,每当这时,都是有别的话想说。
[穆因]:撸猫。
[俞成蹊]:不喜欢猫。
穆因吸了口气,这是来和自己放软性子道歉说明白的态度么?他咬咬牙,回复道:哦。
[俞成蹊]:我想见见你,来公司行吗?门口。
穆因把猫放在外出袋里,把它寄放在宠物店,正好猫咪得做一个健康检查,接着开车去公司。他还在生着气,心情是完全没有喜悦的,这趟是想和俞成蹊把误会都说清楚,自己和那些人没有任何多余的瓜葛,而俞成蹊这下绝不能潦草糊弄过去,轻松得到自己的原谅。
他真在门口等了很久,大门开着,雨水被风刮得飘进来,穆因侧向大门的右肩湿成了深色,脸颊也僵得发白。
等了半个小时,穆因当俞成蹊是有正事在公司要处理,没急着去催他,梁舒和一个人从电梯下来,看到穆因,穆因朝梁舒礼貌地打了个招呼。
“你怎么还在?”梁舒惊讶道,朝边上人一笑,道,“你看我赌赢了。”
“哈哈哈哈哈姐姐厉害。”那人道。
穆因茫然了下,梁舒解释道:“不好意思,和俞成蹊打了个赌,他在国外拍戏,把账号借给我们了,我们猜你来不来,就骗了你一下。”
她边上的人也跟穆因笑,穆因觉得自己右半身被风吹得没有知觉,头皮也跟着发麻,他干巴巴说了句:“没关系。”再很快收了声,因为嗓子酸得不像话。
没撑伞便回到了车里,他在车厢内抱住自己抱了有十分钟,松开后手脚如锈掉了一般。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是什么神色,后来的俞成蹊也只是看到了事故图。
雨天里,穆因在安全气囊里闭着眼,边上布满了玻璃碎片和从货车落下来的物件,鲜艳的血顺着他的额头淌下来一道,他纤长白皙的往日在黑白琴键上弹奏的手指指缝里也都是血。
·
穆因忽地动了动手指,床边的俞成蹊握着他的左手,他是彻夜没睡,看穆因醒了,忙摁铃让医生过来,再轻声问他感觉怎么样。
他躺着不舒服,俞成蹊把病床摇起来,再小心翼翼地给他扶好坐姿,他以前二十多年何时有过这样的姿态。
他们两人靠得近,姿态也自然亲密起来。穆因反问:“怎么样?”
穆因终于偏头过来看俞成蹊,车祸过好好地养了段时间,刚受了惊吓头疼了好一阵子,如做了一夜长长的梦。
他抬着右手,下一秒便打在俞成蹊脸上,他没恢复好,打得虚软无力,俞成蹊沉默地挨下,紧接着穆因再重复了动作,这下清脆响亮,眼前人的脸浮了层掌印后的红色。
这两下哪能抵自己之前所受的凉言凉语,说是一道雷劈下没让他彻底成了死灰,复燃的烟烬再泼了盆水,都不为过。
“我也觉得想吐,你怎么就……怎么就……”穆因胸口起伏道,他压抑着情绪,嘶哑道,“还在骗我取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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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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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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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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