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萌很想撒腿就跑,她也这么做了,可没跑几步,一只脚被地面上伸出的黑手抓住了,脚腕上传来火烧般灼热的疼痛,她重重地跌在地上,她赶紧闭上眼睛,快速从地上爬了起来。

  到这个时候,她顾不上什么了,嘴里慌乱地叫道:“妈妈,妈妈,救我!”

  人潜意识中是将妈妈当作一个避风港,寻求妈妈的保护是天性,当想到还有谁能保护她,阮萌大喊道:“若非!若非!李若非!”

  “不准叫他的名字!”身后的鬼步步紧逼,他神情越发暴戾。

  阮萌跑出一段距离,慌乱中想起沈牧洵人呢,她低头一看,那根绳子握在她的手中,那他人在哪里?

  仔细想想,刚才惊魂未定,她没注意绳子的另一头握在哪里,现在想来,绳子是握在那鬼手里。

  沈牧洵被鬼上身了!

  阮萌停下脚步,不再跑了,她回过头,努力镇定了下,尽管她双腿发软,她强迫自己挺直腰板,声音颤抖地说道:“你从我朋友身上出来。”

  “我们已成婚,你随我回去。”鬼见她停下逃跑的脚步,原本暴虐的情绪收敛了些,他敛神,猩红色的双眼沉沉地盯着她,伸出手,一看到自己尖利的爪子,在碰到她脸颊的时候收了回来。

  阮萌狂摇头,不不不,她一点也不想当鬼新娘,她结巴道:“我,我已经结婚了,这是重婚,这段婚姻无效的。”

  他身后瞬间涌起一团黑气,那张巨大的人脸张开漆黑的嘴巴,“你说什么。”

  吓得阮萌噤若寒蝉,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说的是实话,我已经有一段事实婚姻……”

  “住口!”

  黑气从沈牧洵身上出来,他正常的上半身逐渐显现出来,阮萌一下子掌握到了窍门,她稳了稳心神,继续刺激鬼,让鬼从他身上出来,“真的,我已经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了,我们还是算了吧,他的名字是李……”

  “不准叫他!”黑气瞬间涌到她的跟前,扑面而来,张开大嘴如同要将她吞噬,明明没有风,她的头发却被吹得散乱。

  鬼从沈牧洵身上离开了,只不过他依旧呆立在原地。

  阮萌紧紧闭上眼睛,不敢去看那团黑气,完了,她是不是会永远被困在这里,与鬼为伴,这种恐惧牢牢揪住她的心。

  就在这时,一张黄色符箓从天而降,黑气被打散了,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

  黑气落到不远处,逐渐凝成了一个人形,先是头颅,那双恐怖的红眸盯着走过来的男人,他一头银发,身材瘦削,神情冰冷。

  “李……若非。”阮萌说完了人名,见那鬼盯着不远处,她回头一看,顿时欣喜若狂,她撒腿跑了过去,伸出双手,像是归巢的鸟儿一样回到他的怀里,一下抱住他。

  她呜咽着喊道:“我让你给我个护身符,要是有护身符也不至于这么惨了,你总算来了呜呜呜——”

  她语无伦次,但她的举动毫无疑问是依赖着他的,李若非收起了那些危险的念头,他低下头,手抚着她的脸颊,与她耳鬓厮磨了会。

  这温存的动作令阮萌惊讶不已,她抬起头来,几乎忘记了呼吸,因为他的眼神从没这么有感情过,不是那种淡淡的嘲讽,而是温柔中夹杂着贪恋,她简直要溺死在他的视线中。

  两人如鸟儿般互相梳理羽毛,这伉俪情深的举动让目睹这些的鬼怒火中烧。

  那些插在天空中的黑手停止了摇晃,一只只手撕开天空,露出了完整的漆黑的身体,它们落到了地面上,将两人团团包围住。

  “这特么都是什么啊!”阮萌惊恐地抱紧了李若非的手臂,她将脑袋缩在他怀里,她一点也不想被这些鬼分尸啊。

  “过来——”低沉的声音响彻整个天空,“阮萌,你过来——”

  别叫她的名字,阮萌紧张地摇头,鸵鸟般地埋在他怀里,吓得瑟瑟发抖。

  “别叫她的名字。”李若非冷冷地说道。

  他轻轻将她推开,朝她使了个眼色,让她带上沈牧洵,“走。”

  “李若非!”黑气形成的人脸色狰狞暴戾,像是响应着他的怒吼,那些漆黑的怪物将李若非围成一团,朝他咆哮着。

  李若非脸色不变,他从掌心里抽出一把唐刀,长柄横刀,刀身笔直,手柄上雕刻着一条龙,一段金色一段是银色,金银相交显得无比华美,剑柄上挂着穗饰。

  怪物高高跃起,张开漆黑大口,他神情冷漠地挥起刀,手起刀落,转眼就将那些怪物斩杀,其余的怪物见状,不敢靠近。

  竟然是有智慧的吗,阮萌见状,惊恐地往光亮的方向跑,在不远处有一团类似于阳光的光线照射进来。

  沈牧洵总算回过神来,他很快搞清楚状况,拿起手腕上的十字架,白色的光从怪物的身体内部出现,它们发出痛苦的嘶吼。

  李若非断后,眼看着怪物们胆怯地不敢上前,那鬼发出咆哮,他不甘地大喊道:“这一世,本该是我和她在一起的,李若非,你这个无耻小人……”

  察觉他要说出些什么,李若非眼眸一缩,他飞快地跑了起来,没有任何犹豫,快速地挥出一刀,黑气被砍成两截,他居高临下,视线冰冷,“你就永远留在这里吧。”

  他挥了下刀,将刀收回去,回头看到阮萌已经从出口出去了,他垂下眼眸,心里松口气。

  宾馆的地板上突然伸出一只白皙小巧的手,把谢飞舟吓了一大跳,接着是另一只手,他正要往后退,想到李若非的嘱托,他不敢离开,紧张兮兮地盯着洞口,心想,这次又要出来什么了。

  眼看着棕色头顶露了出来,接着是双棕褐色的眼睛,他又惊又喜,“萌萌!萌萌!你出来了!”

  他赶紧伸手去拉她,将她从地上拉了出来,阮萌惊魂未定地跪坐在地上。真怕洞口突然关闭,那她不是只剩下半截了,她总是会被这些念头吓个半死。

  “你去哪里了?”谢飞舟关切地问道。

  “好说,好说,也就地狱一日游吧。”

  “哈哈,萌萌,你这笑话真冷。”

  阮萌露出了个难看的笑容,猛地想起什么,大力拍了下他的肩膀,“谢飞舟,沈牧洵和若非还在里面!”

  “哦哦,我马上拉他们出来。”谢飞舟就这么大喇喇地把手伸进去了,他也不怕遇到什么鬼怪。

  沈牧洵回头看了一眼这个无边无际的黑色世界,这里异常压抑,他黑眸微动,听到阮萌在叫他,他伸手拉住谢飞舟的手臂,一下子从异世界出来了。

  最后一个出来的是李若非,他镇定自若,出来后,对着这个入口念了咒,洞口越收越小,很快消失不见了。他擦掉血符,画上另一个符,将这里永久地封闭住。

  “萌萌,缠着你同学的怪物是什么东西?”

  “你就别问了。”阮萌想到那成群结队的怪物,堪比一大群蟑螂在脚边乱窜,那种世界末日感,她现在心有余悸。

  她脸色煞白,只顾着关心李若非,谢飞舟不爽地哼唧了下,转头去关心神父。

  沈牧洵神色一黯,低声说道:“我先走了。”33ýqxsś.ćőm

  “要不我送送你。”谢飞舟赶紧跟上他。

  两人从宾馆房间出去了,王思佳的父母神色惊恐地盯着他们,这个穿黑衣服文质彬彬的青年不是神父吗?他不是走了吗?怎么又从房间里出来了!

  等阮萌和李若非出来的时候,他们表情更加恐怖,眼睛瞪地大大的,这个小姑娘又是从哪里来的!

  房间里什么时候有这么多人的!还是说他们不是人!

  “叔叔阿姨,你们进去看看学姐吧,她应该没事了。”阮萌走过一段距离,对着吓坏了的两人说道。

  王思佳父母赶紧进去看女儿,见她迷迷糊糊地醒来,神志清醒了些,不由哽咽出声。

  阮萌扶着李若非走出校门,看他一脸疲惫,想必是耗费太多体力和灵力,她打了辆车,司机接单后,一直不敢看她,战战兢兢地问道:“去哪里?”

  阮萌报了小区的名字,司机总算回过神,自言自语着,“幸好不是去墓地,吓死我了。”

  这什么话啊,她低头一看,发现自己仍穿着那件青衣,肩膀处破了两洞,露出肩头,怪不得司机要害怕,他生怕自己遇上什么千年女鬼。

  李若非闭着眼睛靠在她的肩膀处,柔软银发戳在她的脖颈,这副模样倒是乖巧极了。阮萌瞬间母性泛滥,主动环抱着他,抚摸他的头。

  他立刻睁开眼睛,看到她的笑容,心又放松下来。

  出租车开进小区后,阮萌半抱着李若非的腰,尽力扶着他上楼梯,走到门口,打开门之后,把他扶进了卧室。

  他瘦归瘦,重量真不是盖的,她稍作喘息,打开冰箱喝了罐饮料,一想到刚才才经历过惊魂一刻,她吓得汽水罐都握不住。

  低头看看那衣服,她顿时觉得凉飕飕的,赶紧去浴室快速冲了个澡,水沾到伤口,她痛得呲牙咧嘴。

  小心翼翼地用毛巾擦干,她穿了吊带衫和短裤,方便看伤口,手腕上,双肩,还有脚腕上都有漆黑的爪印,像是在提醒她,她刚从鬼门关回来。

  “阮萌。”

  浴室门忽然打开,阮萌慌忙转过身,李若非站在门口,视线从她的肩头一路向下,落到了脚腕上,他双眼微寒,淡淡地说道:“跟我过来。”

  “哦。”看他的样子,应该是要帮忙治疗,按照恐怖片的套路,被鬼抓伤之后,上面会留有鬼气,紧接着伤口溃烂,一想到这个,阮萌赶紧加快了脚步,她可不是讳疾忌医的人。

  李若非拉着她的手进入到了钱币世界,他不知道从哪里翻出了草药膏,眼睛看了看前方,示意她靠近些,“坐这里来。”

  阮萌很乖顺地坐了过去,两人面对面,他低下头,凑近了些查看伤口,她忽然说道:“你不用画个符,烧了之后兑水,让我喝下吗?”

  他抬起那双浅色眼眸,定定地看了她一眼,这一眼带着淡淡的鄙视,她悻悻地住嘴了。

  “那伤口上面有没有鬼气、阴气或者瘴气?”阮萌紧张兮兮地问他。

  “没有。”他的语气略带嘲讽。

  没有就没有,有什么好嘲的,阮萌忿忿不平地想着,他退后了些,修长手指蘸取了些药膏,往她的伤口上抹,动作轻柔,先是手腕,然后是脚腕。

  伤口处传来些许刺痛感,她敏感地缩了下脚,“疼。”

  “你就不能安慰下受伤的女朋友吗?果然是大直男。”阮萌嘟囔了句,怎么会撩的都是别人家的男朋友。

  李若非神情阴沉地看了她一眼,讥讽道:“我让你不要查下去,结果呢。”

  好了,吵架没吵过他,理亏的确实是她,可是不查的话学姐太可怜了,好端端地让鬼给害了。阮萌生自己的气,扭头不说话了。

  “你对别人好没用,以后只对我好,听到了没有?”他淡淡地说道。

  “……恩。”阮萌别扭地应了声。

  处理好了手和脚的伤口,接下去是肩膀的,李若非凑近了些,他的头发触碰到她的下巴,痒痒的,他盯着她的纤弱肩头,手上动作依旧,只不过一旦视线向下,就会看到一片白皙柔软的肌肤,因为受了凉,吊带衫底下勾勒出一个暧昧的弧度,他的呼吸不由重了些。

  裸|露的肌肤感受到灼热的气息,她回过头,敏锐地感知到了他略显侵略性的眼神,她心悸了下,脸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脸颊发烫不说,刚洗完澡的白皙肌肤变成迷人的粉色。

  “药,药涂好了吗?”她结结巴巴地问道。

  他抬起眼眸,四目相交,几乎是一个眼神就确认了,他捧起她的脸颊,吻上她的唇,贪恋地吻着她。

  好不容易有个喘息的机会,两人额头抵着额头,他目光缱绻,她眼眸水汪汪的,含情脉脉地望着他。

  呼吸缠绕在一起,身体被传递了另一个人的体温,阮萌神志不清的时候,脑中灵光一闪,“避|孕|套,要用避|孕|套……”

  “你不是说三年生两个吗?”李若非手撑在她两侧,嗓音低哑。

  他这时候还不忘记她随口编的话,她可怜兮兮地说道:“我说谎了,其实我根本没准备好当妈妈,我还不想当妈妈,我害怕。”

  “别怕。”李若非怔了下,他俯下|身,亲吻了下她的额头,“我知道了。”

  她情不自禁地搂住他的脖颈,在他耳边说道:“那你去便利店买,不能用五鬼,这太尴尬了。”

  温软身体在怀,李若非鬼使神差地点点头,他点完头,才反应过来。再接了一次吻后,不情不愿地起来,他离开后,阮萌捂着绯红的脸颊,手扇了好几下,试图降降脸上的热度,她在榻榻米上翻了几圈,心里好紧张。

  过了一会,她想着去找个被子铺到榻榻米上,她拉开纸门,寻找着储藏室之类的地方。

  这里大的不可思议,她顺着走廊走了一段距离,随手打开一间房间的门,一面镜子端端正正地摆放在木柜上。

  啊,就是前不久见过的云外镜,它能照出远方的景象,像是看真人秀综艺一样。

  她好奇地拿起它,擦了擦表面,镜子里突然出现了一段影像,一间狭窄的毛胚房,屋子上方开了一扇小窗户,里面空空如也,清冷的月光从小窗户中照射进来。

  门吱呀一声打开,吓得阮萌赶紧把镜子丢开,这是恐怖片的前奏。

  视线触及到一个男人,他全身黑色,漆黑的头发垂在眼前,是沈牧洵。她不小心看到了他的景象。

  他对门外的人轻声说了句,“这里就可以了,谢谢。”

  阮萌这才注意到墙上挂着一个巨大的十字架,应该是教堂的修行室,或者说忏悔室更合适,小房间里什么也没有,简陋压抑。

  沈牧洵慢慢解开黑色衬衣,她慌得不知道是要不要看,镜子拿在手里像是个烫手山芋。

  他脱下衣服,露出精瘦身体,胸肌和腹肌结实有力,身材匀称,阮萌看了看,比电视上的男明星身材更好。

  可这种感觉和看明星不一样,他是她身边认识的人,窥视到他的身体,好似是亵渎。

  当他转过身体后,她不由惊呼了下,他宽阔结实的脊背上布满了鞭痕,毫无疑问,沈牧洵不可能是S|M爱好者,也就是说……

  沈牧洵叠好衬衣放到一旁,他跪在十字架下,闭上眼睛,念着圣经的忏悔经文,“……应当回想你是从哪里堕落的,并及时悔改,你若不悔改……”

  他在忏悔什么?阮萌百思不得其解。

  紧接着他站起来,拿起一旁的三头皮鞭,他执起皮鞭抽在他的背上,背上顿时起了三条鲜红的血痕,触目惊心,鞭痕交错在他宽阔又强壮的脊背上,和过往的伤痕融合在一起,残忍之余,意外的性感撩人。

  鞭子抽在身上,自然是极其痛的,他咬紧牙关,冷汗不断从他额前滑落,接着他虔诚地念着忏悔词,可是之前的景象深深地烙印在了脑海之中,他痛恨自己的无耻,下手越发重了些。

  没一会儿,他的后背变得血淋淋的,阮萌惊悚地捂着嘴唇。

  哪怕知道这是教徒的一种修行方式,但现在都什么年代,他竟然还执行着这么极端变态的自我鞭挞。

  一鞭一鞭地抽在身上,声音清晰尖锐。

  像是察觉到有人在看他,沈牧洵的动作猛地一顿,他回过头,黑眸深邃凌厉,冷声道:“谁?”

  阮萌慌忙将镜子合上。

  原本旖旎的心思荡然无存,被他一鞭子一鞭子地抽没了。

  阮萌抱着棉被回到榻榻米厅堂,铺好之后,装作睡着了。

  等李若非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女友缩在被子里瑟瑟发抖,他没办法,只得抱着她,和颤抖的她一起入睡,其他什么都不能做。

  “怎么怕成这样?”

  他的声音在她头顶上方,阮萌知道他误会了,结果想着想着,又回想起那个鬼,以及无数双黑手从天空中挥舞的场景,吓得往他怀里缩了缩。

  她胆怯地说道:“恩,现在安静下来,我又想起那恐怖的景象了,那里是什么地方?”

  “酆都。”

  鬼城?阮萌讶异了下,“入口怎么会在学姐家呢,那么普通的loft公寓,不是应该在阴气重的地方,比如晒不到太阳的电梯或者剧院之类的地方。”

  “不要想了,睡吧。”李若非的声音带着某种神奇力量,听到他的话后,阮萌感到非常困倦,闭上眼睛,沉沉地睡了过去。

  异世界的入口会出现在任何地方,在某个时刻,它会再次打开。

  阮萌翘了一星期的课,在家休养,再回学校上课,听安蕾说,王思佳的情况好多了。

  不过经过这件事后,王思佳决定跟爸妈回去,回自己的家乡发展,准备考教师编,当个美术老师,对她来说,家才是安心的地方,再住别的地方都会很不安。

  这周有一个课程是去博物馆看展,课外活动总是格外有趣,阮萌和同学们搭地铁来到博物馆,进场之后听着老师讲解画作。

  上完课后,自由活动时间,阮萌和朱雨辰一路逛到了纪念品商店,她看中一款浮世绘风格的帆布袋,神奈川冲浪里这个图案广受追捧,她拿了一个,准备逛逛后再结账。

  朱雨辰在看手账本,两人逛着逛着,看到柜子里摆着的小摆件,对视一眼笑出声,那是小型的锦鲤雕塑,实心有分量,橙红色的主色调,鱼身胖胖的,胖墩墩的,精致小巧,充满手工质感。

  “这还真是与时俱进。”

  “我看看价格,恩,不贵,二十块。”

  见朱雨辰拿了一个,阮萌想想也拿了一个,锦鲤雕塑被装在黑色小盒子里,很精致。

  拎着购物袋,两人踏上回学校的地铁,在地铁上研究买的周边物品,看到锦鲤的介绍时,上面写到——【可以对着锦鲤许三个愿望,愿望会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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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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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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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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