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庭月咬着牙,手都勒红了,终于“嗤”的一声,衣摆撕破了!
他赶紧就地一滚,下一刻,箭雨过来,刷刷刷刷刷,几乎把刚刚他坐的地方射穿!
谢庭月长长呼出一口气,心跳快如擂鼓。
他看到阎宏被射中胳膊,已经受伤,袁正诚倒机灵,躲在桌子底下,抱着头吓的跟什么似的,人却没事。
楚暮和秦平在一起,自不会有危险,路离好似会些拳脚功夫,也把自己藏得很好,反倒他的位置不大妙。
箭雨来的太急太快,他没办法和大家汇合,被逼的连连后退,最后只得上了楼,隐蔽自己。
他没有惊喊出声。
他知道楚暮担心他,正如他担心楚暮,安静冷静,才是给对方最好的定心丸。他相信楚暮,楚暮定然也会相信他。对方身影消失在自己事业的时候,谢庭月递出去一个无比坚定的眼神。
他在告诉楚暮:放心,我不会有事,你也要好好保重自己。
到得二楼拐角,箭雨阻在外面,谢庭月终得安全。
很久很久,没有人过来杀他。
所以……对方目标不是他?
谢庭月沉吟。
侧耳细听,没有楚暮和路离受伤发出的暗号,二人应该和他一样,并无性命之忧。
这场措手不及的危机,可能并不是冲他们三人来的?
那是谁?
这里——
谢庭月眯眼,迅速打量这座客栈,这里还有谁在?
谁能吸引这样的杀机?
信息不足,他猜不到,但这个人一定不一般。
外面箭雨不停,似乎想就这样把整座客栈的人围杀,谢庭月心中渐渐明悟,这样下去不行。
对方下这么重的手,怕是会想斩草除根,杀人灭口。他们身边只带了几个随从,秦平倒是会武,但双拳难敌四手,他们撑不住,得想想办法。
怎么办呢……
谢庭月突然想起之前看到过的脚印,窗外那一排,似有似无,冲着外面的脚印。
是不是那被追杀的目标已经得到消息,提前走了?
那他们可就真是一场无妄之灾,白替别人背锅了!
谢庭月紧紧捏着手指,不行,他得让这些动手的人知道这件事没有意义。
还得证明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得把人跑了的事喊出去,又不能直接喊,要有技巧。
而且二楼不行,得上三楼。
一楼空间哪哪儿都看得到,二楼有他们有谢庭日阎宏,并无特殊动静,别人的目标之前定在三楼无疑!
三楼……
谢庭月小心探出头,观察了一下路线。
不是一点点危险,那是相当危险!
开阔空间,箭雨毫不留情,所过之处寸草不生,这怎么能冲到三楼!
就在这时,不知哪位弓箭手那么给力,射下了房梁上悬下的牌匾,“啪”一声,长长牌匾掉落,刚好砸在楼梯护栏。
有行走空间了!
谢庭月当即立断,装做慌不择路的样子滚出来,一路被箭雨‘逼着’,顺着牌匾隔出的小小空间往楼上爬。
快点,快点,再快一点!
没办法,牌匾隔出的空间有限,本身也不够厚,经不起折腾,他敢慢一步,锐利箭矢就敢穿透木质,把他扎成刺猬!
经历千难万险,终于走到三楼,最好的位置,最好的房间门口,谢庭月不敢冒进,随手拔起一支箭甩过去试探——
门‘吱呀’一声,轻易就开了。
然流箭没有停止,谢庭月的观察时间不长,只匆匆一眼,就滚到了拐角。
虽只一眼,也足够他看到有用的东西。
明黄……
明黄色!
房间里没人,东西也仔细收过,但还是走的太仓促,留下了一些布置,比如这明黄色。
当今世上,谁敢大面积用明黄色的东西?
皇家,宗室。
明黄尊贵,代表无上天恩,百姓们再向往,也只敢用姜黄赭黄鹅黄类似的颜色,明黄是万万不敢的。
这客栈三楼,住过地位尊贵之人!
谢庭月心中大惊,思虑不停。
当今圣上与皇后感情甚笃,只有两个儿子,皆为中宫所生,次子已立为太子,朝上口碑甚佳,地位稳固,长子胎中带毒,出生后就身体不好,缠绵病榻,尤其近些年,一直无意识昏睡,随时可能传出噩耗。
这两个人,不可能有时间来这里。
圣上更不可能。
所以……是哪位宗室?
谢庭月更担心的是,他们此来避雨,怕是不知不觉卷进了什么不得了的事里……
认命放弃是不可能的,谢庭月不可能选择死路,大脑迅速思考。
时间紧急,形势紧张,他能做什么?又能做到怎样的效果?
慢慢的,谢庭月心中想法成形。
可就在这时候,他那位好兄长过来坏事了。
他就说,怎么刚刚吃饭见不到谢庭月和那位柔姑娘,原来二人心思没在吃饭上,跑到三楼偷偷幽会了!
谢庭月要不上来,也碰不上,可他要做事,稍稍转个身位,那两位就暴露无疑了。
遭遇危险,两人显然也很紧张,柔姑娘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可怜,谢庭日终于能揽美人在怀,轻声安慰:“柔儿不怕,我在的……我虽无武夫之勇,定也会保你万全,若谁要伤害你,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我绝不会放开你的手,让你和我娘那样辛苦半生……”
谢庭日声音发抖,手掌打颤,都开始不顾场合说胡话了,明显也是害怕的很。
谢庭月却从这些话里听出了弦外之音。
他就说谢庭日怎么脑子不清楚,非要和外面一个女子纠缠,原来是因为心结。
在谢庭日眼里,小时候的自己一定很可怜,生母林氏很可怜,日子过的辛苦,千难万难,而这些本该不是他们应该承受的。他怜惜幼小的自己,怜惜带着他讨生活的母亲林氏,对谢良备这个爹,心中也有恨意。
这条路他要是来走,一定比爹好!
所以他想证明,想一模一样的路,自己也走一遍。
谢庭月无法评价,只是遗憾,林氏把儿子护得太严实,这么大了,竟然如此懵懂天真。
“谢庭月你干什么!不许胡来!”
那边谢庭日已经看到谢庭月,十分担心谢庭月会乱来,惹的贼人生气,攻击加剧连累到他。
谢庭月没理他,视线四下跳转,斟酌接下来的角度方位。
这种时候,死躲是没有用的,别人想斩草除根,箭放完了,必然会进来搜人,想办法自救,改变形势才是应该做的!
然而谢庭日不懂啊,抱着‘只要我小心一定没问题’的侥幸心态,见谢庭月不听他的,人直接扑了过来,抓住谢庭月就往墙角带:“罢了,我也算救你一命,上天有好生之德,定会护佑我平安!”
谢庭月用力拍打谢庭日的手:“放开!你放开我!你这样才是坏事!”
谢庭日才不听他的,心中惊惧太甚,这一下他是下了死力的,谢庭月怎么拍都没拍开。
谢庭月:……
真是不怕没有好帮手,就怕队伍里有蠢货!这货毁自己不算,还非要带上别人!
你想死能不能一个人去死,别拉着我!
谢庭月连讲理的时间都没有,也没有心思讲,估计对方也听不懂。他干脆后脑往后狠狠一撞——
谢庭日哎哟一声,鼻血横流,手自然也放开了。
谢庭月抓住这个机会,脱身出来,同时手掌狠狠往谢庭日后颈一劈——
谢庭日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坐在一边的柔姑娘吓的直哭:“你你你,你想干什么!”
“给我闭嘴,再敢废话,杀了你!”
谢庭月立眉瞪眼,一点都不温柔。
他其实不是身手多厉害的人,这一招还是上回经历危险后,专门朝秦平学的,也只能靠趁人不备的时机,收拾谢庭日这样的,再多就不行了。
但打架威胁这种事,靠的是气势,他这么一摆,柔姑娘吓得直打嗝,还管什么谢庭日,缩着就往一边退了。
谢庭月不管她去哪里,反正只要不坏事就好。
再次收拾心情,长长呼吸,终于能继续自己的计划了。
他看准房间门口,蓄势待发。
其实这件事他也不太想干,他不是秦平,没有武功,做起来太危险,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时机只有现在,此刻,等秦平过来,黄花菜都凉了。
只能拼一把!
“救命——”
谢庭月装作左支右绌,慌乱不迭的样子从角落滚出,情急间见空间就躲,见房间就进——
自然就进了那个被他‘不小心’打开的房间。
“靠!白来了!一个帮手都没有!”
他骂得很大声,就像满怀希望的去抓救命稻草,救命稻草却不存在,又失落又愤恨。
他相信这场危机并不是意外,而是有人蓄意为之,并且一定躲在某个地方观看,他的这番表现,对方不会错过。
接下来就是……
谢庭月眼一闭,跨到窗子上。
三楼有点高,他尽最大努力注意姿势,死肯定死不了,顶多落点伤。
做好准备,深呼吸,心一横,谢庭月整个人影腾空,朝窗外跳了出去!
“咦?夫人!”
谢庭月以为自己会摔个结实的,结果秦平不知怎么的走到了下面,大手一摆一提,就把谢庭月身形稳住了。
对方朝他眨眨眼,一边动作稳如老狗,一边装的声音焦急慌乱:“这是怎么回事!夫人可伤到了!”
谢庭月一看就明白了,是楚暮派他过来的。
为什么?
难道对方也猜到了?不但猜到了事态发展,还猜到了他的计划,知道他可能会这么做,支了秦平过来帮忙?
若真如此……也太聪明了!
“也不知道哪里的山贼,大白天的就敢行凶,我寻遍地方没处躲,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房间,里头竟没人!咦?这脚印——莫不是那人早跑了?我就说房间里明显住有人的样子!”
谢庭月话说得超大声,摆明自己立场,又问对方:“你怎么在这?”
秦平回的也超大声:“我这不也是没头苍蝇乱窜么?谁知这地方有毛病啊,像被谁做了陷阱似的,摔了我好几跤!”
大雨如瀑也挡不住二人的话音交流,只要离得不太远,不聋,都能听到。
谢庭月:“定是那厮身带财宝,引来了贼货!”
秦平:“忒过分!他倒是跑了,连累咱们遭这一场祸事!”
谢庭月:“早知道我也拦几箱银一起上路,舍财起码保平安啊!”
秦平:“夫人说的是!今儿这坎要是过去了,我定要沿着痕迹追过去,哪怕报不了仇,出口气都是好的!”
二人一唱一和,迅速把情境交待了个透。
他们不知道这场祸事因何而来,动手的是谁,目标又是谁,只是根据自身经历,认为有人不慎,荒郊野外露了财,引来贼寇。
那逃开的人确定已经走了,而且离开的时间不长,动手发起攻击的人现在去追,还来的及。
他们这一堆被牵连的外人没什么本事,可能逃不过这一难,但秦平是个会武的,若全军覆没,他就是那漏网之鱼,心怀仇恨,他会做什么呢?定然是穷尽一身本事,追到罪魁祸首,杀人偿命。
而对方今日如此动手,攻势密集,颇有图跟杀人灭口的意思,就是不想消息走露,被人知道。拼个鱼死网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对他们未必有利。
如此一想,攻击再继续就没有意义了,达不到任何预期的效果。
只要对方头领不蠢,就知道应该如何抉择。
谢庭月对自己的演技也很有信心,刚才那一波,他时真的拼了命的!
果然,片刻后,箭雨停了。
仍然看不到对方在哪里,有多少人,就像夜里的潮水,无声袭至,又无声退却。
谢庭月也没心思观察猜度,有些事,知道的越少越安全。而且……
他腿软啊!
吓死了,完全站不住了好么!
秦平也不敢上手扶夫人,只敢站在一边,看夫人扶着墙慢慢回神,等缓过劲来,才伸手指了指门:“主子在里头等您呢。”
谢庭月:“他猜到了?”
“小人不知道,”秦平诚实的摇了摇头,不知道自家夫人怎么想的,也不知道自家主子为什么这么安排,“只是照主子吩咐过来接应您,并说出以上的话。”
谢庭月就明白了,楚暮还真猜到了。
多智近妖,这就是个精怪啊!
回到客栈,路离已经稳稳坐在桌边,看到谢庭月还笑眯眯摆了摆手:“辛苦了,过来坐!”
顺便亲手执壶,给功臣倒茶。
至于楚暮……正在训人。
训谁呢?谢庭日。
谢庭月那一招真不怎么样,当下是把人劈晕了,可没两下,人就醒了,还眼冒红光,噔噔噔冲下楼,要打杀了谢庭月。
目无兄长,还敢动手,让他在柔儿面前大大的没面子,不教训一下,哥哥的脸往哪儿放?
他骂着贱种就冲下了楼。
楚暮能由着他?自然是一甩暗器,就把人留下了。
“阁下可是真是威风的紧,也不知刚刚吓破胆,躲起来的缩头乌龟是谁。”
谢庭日大怒:“你算哪根葱,也来教训我?”
楚暮微笑:“连葱都能教训你,想也知道,阁下多有自知之明,对自己品评多低了。”
谢庭日咬牙切齿:“我是谢家嫡长子,你安敢如此无礼!”
楚暮摊手:“没办法,我这人眼睛看不得脏东西,尤其那吃锅望盆的破落户,着实忍不了。”www.33ýqxsś.ćőm
谢庭日:“你知道什么!我肩上担子多重,经历过什么,有多少压力,你懂么!我辈大好男儿,满怀一腔热血,勇敢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有什么不对!”
“男儿立世,胆气为上,勇敢追求自己想要的,没什么不对,为此付出多少都是应该,但——”楚暮话音凉凉,“不要脸就不对了。”
“不满长辈安排,可以说服更改,你不敢开口,贪恋这安排背后的富贵荣华,又仗着一则‘非我所愿’,穷追猛打外面的人,还觉得自己最委屈——名声想要,实打实的好处也想要,这当婊|子又要立牌坊,套路很熟嘛。”
楚暮嗤笑:“仗着你家里的娘本事大,什么都能想办法给你解决?那我今日欺负了你,你要不要回去告状,让她来找我评理?”
谢庭日被他一番话臊得面红耳赤:“你——”
楚暮想想夫人在家里受过的气就不爽,再加今日遭逢危机,一肚子气没处发泄,见秦平回来了,直接下令:“秦平,掌嘴!”
霸气直接,还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秦平向来只听主子的话,问都不问为什么,也没停顿,过来大手一甩——
直接把谢庭日掀到地上,脸立刻肿起老高。
谢庭日眼泪都被打出来了:“你——”
“怎么样?觉得丢人,难堪?”楚暮微笑,“想回去冲你娘告状了?”
谢庭日嘴里发苦,舌头发麻,一时说出不话来。
楚暮眯眼,神情阴如鬼魅:“我家夫人心软,有些事不屑做,我就不一样了……谁敢不尊重我夫人,我必十倍以报!”
谢庭日真的难看到了极点,感觉自己就像狗一样,被人随意欺凌虐打,偏形势不利,他无法反击!
谢庭月对这位兄长一点都不同情,同路离坐在一处,以眼色询问:刚刚的事,可有所得?
路离也不瞒他,手指沾水,快速又轻巧的写了个‘礼’字,又快速抹去。
常年练书法的手就是不一样,他这动作,除了谢庭月,旁的谁都没有看清。
谢庭月目光猛然一顿!
‘礼’字代表了什么?宗室里头有礼有关的,只有封号为礼的礼王!
礼王竟然来了青县?
谢庭月眉头微蹙,来做什么?
阎宏又知不知道?
他可是有位妹妹在礼王府做小妾的……
谢庭月第一时间看向阎宏。
阎宏之前被射中胳膊,危险在前只能忍着,现在敌人退去,哪还忍的住?疼的呲哇乱叫,招呼着下人给他包扎,连谢庭日这边都顾不上帮忙擦屁股了。
种种表现,慌张惊惧丝毫不掺假。
显是不知道的。
这就有意思了,小小青县,差一点照面,连‘舅兄’都不打个招呼,礼王到底在做什么?众所周知,这位是个闲散王爷,往日里荒唐事不知做过多少,不会远道而来就是随随便便走着,为追个鸟吧?
可追个鸟,为什么会引来刺杀?
谢庭月若有所思。
路离看到了,并没有打扰。
之前几人被箭雨分开,谢庭月方向最不利,也最有利,终究杀出一条血路,让他很佩服。但他自己也是没闲着的,官场经历培养出他不一般的敏感度,他发现的东西,自也与别人不同。
个中详情,他已快速和楚暮商量过,眼下却是没时间和谢庭月说了。
“说好一路同行,抱歉,我却要先离开了。”
谢庭月看着站起来的路离,意外,又不太意外:“还回来么?”
路离微笑点头:“嗯。回头我会去找你们。”
他离开的很干脆,也没带什么人,但谢庭月知道,他绝非一人独行,身边定有安排。
至于眼前——
谢庭日自知形势不利,干不过楚暮,干脆破罐子破摔,躺在地上装死狗。
他要反抗,楚暮还能继续打击,人都不说话认怂了,楚暮还能怎么办?当然是转身不理。
难道还杀了不成?
谢庭日被柔姑娘扶起来,捂着半边脸躲着边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等人走了,谢庭月看着楚暮:“你这又是何苦?自己的名声不叫名声么?”
日后传出去,楚暮不是君子,成专门打脸的小人可怎生是好。
“谁让他欺负夫人,”楚暮十分傲娇,“我偏看不惯。”
谢庭月叹了口气。
楚暮伸手拍拍他的肩:“夫人放心,为夫心里有数。”
事情已经这样了,还能怎么办?
谢庭月看着廊外雨幕:“路离走了。”
楚暮:“我知道。”
“那我们……”
“明日一早就走,不管雨停不停。”
谢庭月和楚暮都知道在未来,一个月之内,青县将有水患。这个时节的水患很罕见,不管百姓还是官府都没有任何准备,损失很大。
但还有至少半个月才见端倪,这场大雨是不是来得太快了点?
二人视线往外,眸底藏着同样的担忧。
而今所经历的一切,真的和上辈子一模一样,一点都不会偏差么?
然而不管天时变不变,他们的行程不会变,第二日,雨稍稍小了些,谢庭月和楚暮重新出发,去往青县。
这一次一口作气,到了目的地,萧家。
这一代萧家家主名云峰,二十六岁,娶妻杭氏名清奚,二人相伴数年,没有子女。
谢庭月所有知道的,几乎只有这些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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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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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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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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