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过后,馨悦只能在下班时间来医院陪林俐。尽管林俐口口声声说“梦醒了,人生仍在继续,再深的伤痛,只需要一点点的时间便可以消退”,在和馨悦聊天时,她也总是有说有笑,似乎恢复了往日的乐观与热情。但她日渐苍白瘦削的脸庞、无神的双眼,却完全没有了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女孩应有的青春活力。馨悦知道,她表面的若无其事不过是在倔强地掩饰自己内心的痛苦,她的伤口仍旧存在,只是被藏到了角落,而不是真的愈合。也许只有时间的良药才能帮她褪去情伤,不再疼痛。
成阳辉来过一次医院探望,一露面就把馨悦和林俐吓了一跳。虽然他原本也不算白,可现在黑得犹如包拯再世,脸、脖子、手臂上还有多处红肿脱皮。林俐笑问他是不是想学古天乐,走狂野路线。成阳辉随意答道,五一和同学去了海边,没做好防晒。馨悦忘了问他和谁一起、去的哪里、开不开心,只是心疼不已地嗔怪他太不小心,在陪他去皮肤科看完医生后,还不忘再三叮嘱他一定要按时擦药、注意饮食。
那个名叫方明宇的“倒霉”司机是病房里的常客,来过好几次医院,大家也成了熟人。他是一名退伍军人,现在是市工商局的司机,每次来探望都提着大包小包的营养品,一脸憨厚地感谢林俐不追究他的责任,更让她无地自容、惭愧不已。开始的时候,馨悦以为他只是出于感激和愧疚,但次数一多,她觉得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了。
馨悦原本还有些担心心情抑郁的林俐会变得消极,出乎意料的是她不仅积极配合治疗,对馨悦熬好的骨头汤和一贯反感的鲜奶也不加推辞,就连方明宇弄来热敷的不知名草药也照单全收,也许曾在死亡边缘徘徊过的人才更懂得生命的可贵吧。她的身体恢复得很快,但正式出院仍然是一个多月后的事情了。
出院那天,尽管林俐一再拒绝,方明宇仍然早早赶到。林俐行动仍然有些不方便,他小心翼翼地搀着她走到医院门口。看见停在路边的车子,馨悦笑着对林俐耳语道,“幸好来了个壮劳力,这下连免费的车夫也有了。”
把林俐送回宿舍安顿好后,方明宇本来说好要请她们吃饭,但在接到领导要用车的电话后,只得一脸歉意地告辞,匆匆离开。
“你会接受他吗?”馨悦问。虽然这个问题听起来有些莫名其妙,但她知道林俐明白她的意思。
林俐挑眉,“方明宇?挺好的,老实本分。虽然认识的时间不算长,但我觉得他是个好人。”
“如果你真想找个伴,他并不合适。”馨悦摇头叹道,“如果是想用一段新感情抚平旧伤,那就更不明智了。”
林俐扑哧一笑,“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对他没感觉的,只不过是多交个朋友。”
馨悦也觉得自己有点小题大做,讪讪地笑道:“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这是关心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你是真心对我好。真的,如果没有你陪着我,我真不知道会怎么样。”林俐诚恳地说,“谢谢你。”
馨悦挥挥手,“跟我还说这些干嘛?你快点好起来,最好是长胖一点来衬托我的苗条,那我就开心了。”
林俐不伦不类地敬了个礼,“遵命!我会努力喂胖自己的。”
馨悦离开的时候,林俐叮嘱道,“这段时间你一直在医院陪我,成阳辉该有意见了。现在我没什么事了,你不用每天都来了,多去陪陪他吧。”馨悦点点头,她也早就意识到冷落了成阳辉,他在电话里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两人像过去那样总有说不完的话的美好时光已经很久没有了。
时序渐渐进入夏天,天气越来越热,空气变得愈发潮湿窒闷,馨悦的心情也总有一股说不出的烦躁。成阳辉又去北京上课了,不知是她的疑心还是他的确有些心生懈怠,馨悦总觉得他不如从前在意自己了。以前他在外地时,虽然很少主动打电话,但每次她打电话过去时,总会主动告知他的情况。而现在他经常关机,或是无人接听,偶尔接通了,也总是有些敷衍地说手机没电或是忘记带了。这种漫不经心的态度常常令她沮丧,心情也随之起起落落。面对她的质疑,他懊恼地说:“你到底要怎样?”其实答案很简单,她需要的,只不过是多一点重视和关爱。
以前常听别人说,爱情的最长寿命是三年。林俐的事情让她明白,爱情像青春一样,是这世上最容易破碎的东西。原本以为爱情是最坚不可摧的,但当它遇到现实时,竟然变的那么脆弱渺小。馨悦忽然有些不安,他们相识五年,在一起也有三年半了,流水般平静的日子里,再不复当初的热情。记忆中成阳辉从未主动提起结婚的事,她曾试探着提起,他只是淡淡地说:“不着急。”以前她也觉得两个人都还年轻,结婚的事不必操之过急,可现在她却有些不确定了。
进入七月,馨悦进公司满一年,按照规定可以享受二十天的探亲假了。本来打算回家,但听到父母在电话里又问起什么时候带男朋友回家后,她立即改变了主意。
第二天,馨悦坐上了开往北京的列车。火车鸣着汽笛开动,咣当咣当地滑行在它的轨道上,一直向北。她半躺在狭窄的下铺,耳朵里塞着MP3,透过车窗望着倒退的树木、电线杆、房屋、人群,想着成阳辉就在这次旅行的终点,心里觉得踏实了许多。
耳机里娃娃沙哑忧伤的声音一直唱:“为你我用了半年的积蓄,飘洋过海的来看你。为了这次相聚,我连见面时的呼吸都曾反复练习。言语从来没能将我的情谊表达千万分之一,为了这个遗憾,我在夜里想了又想,不肯睡去。记忆它总是慢慢的累积,在我心中无法抹去。为了你的承诺,我在最绝望的时候,都忍住不哭泣……”33ýqxsś.ćőm
馨悦没有用去半年的积蓄,也没有飘洋过海,但是一千六百公里的旅途里,她辗转难眠。半夜的车厢里,一片沉寂。偶尔经过灯火通明的站台,会有一线光亮从窗帘的缝隙透进来,在漆黑的环境里格外清晰。车厢里的人都渐渐睡去,但她睡不着。想到两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近,想到在那个陌生的城市里,有个最熟悉、最亲密的人在等待自己,她的心就沉浸在一片幸福之中。她之所以没有选择坐飞机,就是想要延长这份期待的甜蜜,不管将来会怎样,这段旅程在她的记忆里始终是幸福的。
不记得是什么时候才迷糊着进入了梦乡,第二天醒来,已经是清晨七点,意味着再过三个小时就到北京了。清晨的阳光穿过车窗,撒满整节车厢,让人心情也变得格外开朗。
列车在一个站台短暂停留后,又慢慢地重新启动了。馨悦看着窗外的风景,想象着自己突然出现在成阳辉面前时,他会是一副怎样喜出望外的表情。如果时间来得及,也许还可以和他一起去北戴河呢。想到这儿她下意识地抚摩了一下自己脖子上的挂件,那是用成阳辉亲手捡的贝壳串成的项链,一想到很快就可以和他一起去看海、一起去捡贝壳,馨悦不禁泛起了幸福的笑容。
对面下铺是个年龄相仿的女孩,叫作陈佳妮,也是在C市上的车,要去北京新东方上培训班,为出国作准备。她夸馨悦的名字好听,还很主动地介绍了自己的情况。馨悦以前在火车上,一般都不和陌生人说话,但面对这个活泼、开朗的同龄女孩,不自觉地就卸下了戒备心理。两个人不但聊得颇为兴起,还拿出自备的食物一同分享,像是相识已久的朋友。此刻陈佳妮看她想得入神,禁不住好奇地问道:“哎,你在想什么呢?开心成这样?”
馨悦从自己的幻想世界当中清醒过来,目视着对面的女孩,探问道:“你在说什么?”
陈佳妮笑道:“我问你想什么这么入神,还笑得那么开心?”
馨悦捂着脸低呼,“我在笑吗?没有吧。”
陈佳妮忍不住扑哧一笑,“不会错的,我可不是近视眼哦。肯定是在想你男朋友吧?”馨悦已经在聊天的时候说了自己去北京的目的,所以陈佳妮很容易就猜到了答案。
馨悦不自然笑了笑,“是啊,我在猜他看到我会不会很惊喜。”
陈佳妮拍手道,“那还用说,肯定会感动得不行。”
馨悦开心地点点头,“我也这么想。”
北京西站快到了,期盼已久的地方就快在眼前了,馨悦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看着陈佳妮含笑道:“佳妮,很高兴认识你。因为有你的陪伴,一路上充实了很多。”
陈佳妮拿起属于自己的物品,扬眉道:“我也一样。如果没有你,我想象不出自己会闷成什么样子。”
火车减速进站,车停了。乘务员打开车门,馨悦和陈佳妮一前一后地跟在其他旅客身后,很有秩序地下了火车。站在出站口,陈佳妮问:“我要去公交车站了,一起吗?”
馨悦有些不舍地摇摇头,“我还要在这里等朋友来接。”
陈佳妮说了一声“好”,然后真诚地笑道:“我们就在这里分开吧。祝你的爱情早日开花结果。”馨悦回望她,点点头,“谢谢。也祝你学业有成,前程似锦!”然后两人就挥手告别。
陈佳妮离开不久,那叶便姗姗而来。一年不见,她出落得越发动人了,顾盼间更增加了几分妩媚与成熟。还隔得老远,那叶就开始挥手示意,刚一走近,就扑上来一把抱住馨悦,热情地大叫:“悦悦宝贝,想死姐姐了。快让我看看,是不是越来越漂亮了。”一边说,还一边不忘上下其手,优雅迷人的形象立刻荡然无存。
馨悦也开心地回抱她,“老佛爷,你长得越来越祸国殃民了。”
吃中饭的时候,那叶的男朋友也赶来为馨悦接风。那是一个憨厚稳重的东北男人,外貌和衣着都很普通,身材有些微胖,和小李子比起来,他平凡得好像丢进人堆就找不着。
那叶戏称他“郭靖”,她嘻嘻地笑,“俺家郭靖可傻啦,幸亏有我这个‘蓉儿’。”幸福从笑声里丝丝缕缕地透出来,钻进馨悦的耳朵里。馨悦不由暗暗观察了一番,他话不多,只是在那叶时开怀大笑时温柔地注视着她,默默地帮她拉椅子、布菜、递纸巾……一切都像是再自然不过的事。
吃完饭后,“郭靖”还要赶回单位上班,对那叶叮嘱了一番“注意安全、招呼好同学”后便匆匆离去。
那叶目送他远去的背影,一脸平静地说:“是不是很意外,我的男朋友会是这样?”
馨悦诚实地点点头,那叶会找这样的男人做男朋友,的确让她大跌眼镜。她觉得潇洒倜傥、洒脱不羁的“令狐冲”才配得上美丽豁达的那叶。
那叶笑着说:“我也是受过伤害以后才明白,当一个男人不能给你百分百的爱,就不必继续付出你的爱情。现在,我觉得本份的男人才最值得信赖,我喜欢这种安心的感觉。”
那叶说,她曾经以为找到了真爱。可到最后,才发现这份爱不在他规划的未来。她堕过胎,孩子的爸爸早已远远地跑到国外,所有的誓言和承诺就像一阵风,随着他的远去烟消云散,只在她生命里刻下永恒的印记。那叶还说,人生就像旅途,会经历无数无数的风景,但并不是所有历经过的就会是自己的。
在成阳辉就读的K大招待所安顿好后,馨悦给他打了电话,没想到居然关机了。看到馨悦失望的神情,那叶轻拍她的肩,“可能他在上课,又或者是手机没电了,晚点再联系吧。”
馨悦自嘲地笑笑,“可能是盼得太久,现在反倒有些不安了。”
那叶故作轻佻地勾起馨悦的下巴,调笑道,“小美人,别发愁啊,不是还有我陪着你吗。”
面对那叶善意的调笑,馨悦也调皮地眨了眨眼,在唇角勾起一抹顽皮的笑容,“好啊,我吃香的喝辣的可全指望着你啦!”
那叶走后,馨悦突然间有了种无依无靠的孤独感,心里一片茫然。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感觉?也许是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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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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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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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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