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公子,王妃,怎么你二人会碰到一起的?”

  来的人正是李继,他饶有兴趣地看着站在屋子里的两个人,随后侧目道:“王,你的妻子深夜却在赵家宅子,这事儿你怎么看?”

  容骁一点异样都没有,只走上前拉过苏青墨打量许久。在确定她没有任何损伤后,这才回道:“是本王让她来的。”

  说着,挑衅似的看着李继道:“突袭赵家虽是陛下的意思,但赵公子毕竟与我相识多年,总不好看着他出什么丑。于是不得已只好让内子前来通报一声,不然李先生以为,赵公子会这么神清气爽的出现在咱们面前吗?”

  苏青墨相信,此刻除了容骁本人在,在场的所有人包括她自己,脑袋里只飘过了四个字。

  真……不要脸。

  是了,虽然她见过这家伙不少次耍无赖的样子,可如现在这般睁着眼睛说瞎话还脸不红气不喘的,真是第一次。

  明明就是他深夜进宫问容湛要了突袭赵家的旨意,为此甚至不惜间接利用了白家。容湛被逼得没办法才不得已同意,却派出了李继来维持局面,防止容骁动什么手脚。而自己先他们一步到赵家来布置这事,容骁是知道的,苏青墨相信他肯定会想到替自己脱身的方法,只是没想到……会这么烂!

  什么相识多年什么为他着想,你当大家是疯子还是傻子啊!

  果然在他说完后很久都没人再说话,李继与赵润清都是脸色古怪,想要反驳,却不知该从何说起。时间就这样一点一点过去,片刻后,李继恢复往昔模样,看向赵润清道:“赵公子,陛下的意思是要我带人清点赵家的财产,不知你可否行个方便,找人带路?”

  李继是容湛身边最得力的助手这件事,赵润清是知道的,是以听对方这么说,他反倒更是放心。派了管家将宫中侍卫带去库房,自己则看着容骁和苏青墨似笑非笑道:“王刚说是请王妃来给我送信,王妃的确是送了信,但却不是陛下派人突袭赵家的信儿。”

  “哦?”容骁拖长了音调,意味深长道,“赵公子此话当真?”

  被他这般古怪的语气震住,赵润清眉头紧锁,不知如何回答。这时苏青墨却已经自觉上前,俯下身从地上捡起刚才赵润清撕碎的信,一脸委屈道:“赵公子,咱们不能睁眼说瞎话啊,这信里面明明写的就是陛下要派人突袭赵家的事儿,你看都看了,怎么还不认账呢?”

  说完她就蹲在地上将碎片快速拼起来,然后一字一句道:“润清兄,陛下今夜子时将会派人入赵家突袭,届时请做好准备……”

  苏青墨每念一个字,赵润清脸色便沉一分,他怎么也想不到这夫妻二人会不要脸到如此地步!只是他不明白,他们不遗余力夜探赵家不应该下害吗,为何会做这些?

  “王妃,赵公子许是一时紧张说错了,此事着实不必大惊小怪。”隐隐觉得不对劲,李继打断苏青墨的念词道。

  苏青墨起身看着他,大眼睛忽闪忽闪却透出几分晶亮的光芒。李继正暗道不好的时候,就听苏青墨道:“啊,赵公子会紧张是不是因为我把信放在了暗格里啊?”她说着,没事人儿似的走过去将那花瓶拧开,露出了架子后面的暗格,笑看众人。

  “赵公子你可别误会,我会把信放在这儿,完全是因为这地方看起来最隐秘,绝不是有心要偷看你们赵家秘密什么的。”苏青墨说得很是坦诚,却露出几分高深,“不过这里面一定放了好东西吧,不然赵公子怎么会如此紧张?”

  “王妃,还请谨言慎行!”赵润清急忙辩解道,看着李继,十分坦诚道,“李先生大可去查上一查,那里面真的什么都没有!”

  李继不动声色瞥了赵润清一眼,从他的眼神里自然已经确信那暗格无异。只是容湛派他过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清点,说难听点便是搜家,看到这暗格如果不去查一查,只怕又要被容骁他们抓住小辫子,大做文章了。

  这样想着,他走上前去,象征性地翻找起来。

  现场一片寂静,所有人都不自觉屏住呼吸看着李继。暗格里的东西并不多,不过是赵家往日里一些账目往来,以及赵汉明收藏的珍惜物件。索性这些东西并没什么太大价值,也无法证明之前中央广场的那批刺客就是赵润清雇的。

  李继不由松了口气,正想着没什么大碍的时候,眼睛却被几个书简所盖住的一块绸布吸引。他依旧象征性地拿起来,目光堪堪扫过,神情却突然变了。

  “李……先生?”眼看李继整个人都不动了,赵润清有些不安地问道。

  然而李继并没有回答,目光依旧钉在那块绸布上。少顷他长出口气,转过身猛地将绸布甩到赵润清的脸上:“你自己看!”

  赵润清被惊得差点没站稳,捡起绸布便开始阅览。然而越往后看越心惊,到最后整个人抖成一团,摇着头道:“不、不可能,这不可能啊!”

  说着,他急忙解释道:“事情一定有误会,这不是赵家的东西,我从来没见过,我父亲也从未提起过!”越说越语无伦次,赵润清突然手指苏青墨道:“是她,一定是她栽赃陷害!是她把绸布放在暗格里,想害死我赵家!”

  哪知话音刚落,一旁就多出一只胳膊将绸布抽走。容骁冷着脸扫了眼上面的内容,而后鄙夷道:“赵公子,这上面是你赵家跟齐宣国通信的证据,证明你赵家私自收揽战败物品拿出去拍卖,不仅有齐宣国的玉玺,更有你赵家的印章图腾,这种东西,你觉得会有人伪造的出来吗?”

  赵润清明知始作俑者就是面前的人,却没办法指认他,只能一遍又一遍重复道:“王爷何以觉得这东西没人可以伪造的出来,难不成你做过?”

  容骁冷笑,指着上面的赵家印章道:“赵公子,你怕是忘了吧,你父亲手中的印章可是跟你们手里的大不相同啊。”

  果然就见赵润清全身一僵,容骁笑意更浓,补充道:“赵氏图腾加上他自己的指纹暗印,这世上除了他自己,没人能有第二块。而同样,这绸布上面所盖的,便就是他手里的那一块。”

  “如此,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一点一点被推入绝境,赵润清不住摇头。很明显苏青墨提前到来所做的一切准备都不是那封信,而是为了这个暗格,为了里面的绸布。

  可笑啊可笑,他身为赵家的儿子,竟然不知道里面还有这样一个东西!

  无助地跌坐进一旁的凳子中,赵润清垂着头,良久道:“这件事是我父亲一人所为,我并不清楚,还望李先生能替我在陛下面前澄清。”

  李继眼波流转,正要回答,却见一个侍卫突然闯进屋子,大声道:“李先生,有发现了!”

  一个接一个的炸弹几乎要让赵家在今夜绽放出灿烂的花火,赵润清原本沉下去的心再度提起来,他怔怔看着出现在面前的侍卫,眼神已然涣散。

  李继十分厌恶地瞥了他一眼,他一向讨厌这种没有定力的人。面不改色上前,沉声道:“发现什么了?”

  “这……还是请李先生过去看一看吧。”侍卫很是为难道。

  这下子倒让事情更加扑朔迷离,李继没吭声只抬脚上前,赵润清也回过神来,拄着拐跟了上去。苏青墨与容骁两人相视一笑,什么也没说就这样走了过去。33ýqxsś.ćőm

  当一行人走到库房门口的时候,他们才发现所有前去搜查的侍卫包括领路的管家,此刻都脸色难看地站在门口,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噩梦。李继不自觉皱起眉,很是不喜这样诡异的气氛,而赵润清更甚,几乎觉得那库房里的东西,马上就会将自己碎尸万段。

  赵家的库房布置的并不如他的名声一样豪华贵气,或许是因为之前的财产都用来购买矿场了,此刻整个外围看起来空荡荡的,除了地上留有的印记外,只有少数几口小箱子被打开放在一旁,内里不过是些小数额的银子。

  李继微微掩住口鼻避免过多摄入这糜烂的气味,他目光轻扫周围一步步靠近库房最里间,然而当他站在门槛外,看清里面的东西后,步子猛地顿住,整个人周身都散发出不一样的气息。

  他的动作让身后赵润清心里一紧,几乎不太敢上前去看。然而等了好久都不见李继再有下一步动作,他紧了紧拳头,无奈硬着头皮上前。

  跃过李继的肩膀,他的视线投向里面。依旧是空旷的内室,只是正中间却放了一个红木箱子,而上面放了一件衣服。明黄的色彩散去了周围的昏暗,那般刺眼的眼色让赵润清腿上一软,跌坐在地。上好的丝绸面料在这一刻看起来与周围形成鲜明的对比,只是……只是这东西,却是不应该出现在除了皇宫以外的任何一个地方的。

  “呀,龙袍!”

  苏青墨在后方很合事宜地惊呼出声,她敛去眸底那一抹嘲色,为难地看着赵润清道:“赵公子,适才你说暗格里的东西可能是有人陷害你的,那么眼下这个……怕是没人能在你眼皮子底下做到了吧?”

  闻言浑身一震,赵润清总觉得苏青墨话里有话。他抬起头看向她,只见她神情坦荡毫无遮掩,竟是丝毫没有窃喜的痕迹。而他依旧觉得这件事不可能出现的那么巧合,却无奈没有任何证据能让自己洗脱冤屈!

  几个人就这样站在库房里许久,谁都没有说话。李继看着面前的龙袍,眼底神色千转,却无人看到。他翘起嘴角鄙夷一笑,像是无语般地长叹一声,转过身看着早已失了魂儿的赵润清,冷道:“赵润清,如果不能证明清白,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听到“死”这个字,赵润清浑身一震。突然就像是疯了一样扑过去,他紧紧拽着李继的下摆,道:“李先生,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您帮我跟陛下解释,这些都是我父亲跟我大哥干的,跟我没有关系啊!”

  “没有关系?”

  李继嗤笑一声,抬脚踢开赵润清,眼中的鄙视丝毫不去遮掩。他一向看不起这些为了自己而不顾家族荣耀的人,明明他能站到现在的高度完全因为赵汉明是他的父亲,可他却浑然不觉,以为能得容湛的亲睐是靠自己的本事换来的。

  笑话,如果没有赵家没有赵汉明,谁能知道赵润清是个什么东西?

  “赵润清,有什么话你还是留着自己去跟陛下讲吧,当然前提是陛下愿意见你。”冷笑开口,李继拍了拍下摆的灰尘,一边往外走,一边道,“不过你应当知道,无用之人,最后的结果只能是死。”

  苏青墨跟容骁一脸平静看着赵润清生无可恋的样子,没人说话,却也不觉得惋惜。以他的能力如果好好走正道未必没有出路,可他因为一时贪念剑走偏锋,替自己也替赵家掘出了这样一个坟墓。

  说白了,这一家子人,都是作死的。

  “王妃当真叫在下刮目相看啊。”待到行至门口,李继突然停下步子,笑看了苏青墨一眼说道。

  然而很快,容骁就一把拉过苏青墨挡住了李继的视线,淡淡道:“能得你夸赞可不是什么好事,你还是尽快回宫,回禀陛下事情进展吧。”

  扬唇一笑,李继再度深望了苏青墨一眼后这才离去。随着他跟宫中侍卫的离开,气氛彻底沉寂下来,让整个赵家看起来犹如阴宅一样,死气沉沉,没有生气。

  容骁低声跟苏青墨说了几句后,带着况琴去找京兆尹。毕竟在容湛的旨意尚未下来前,只能施压给京兆尹,先将赵润清扣押住以后,也不怕再横生变故。

  苏青墨看着容骁走出去,不由松了口气。私藏龙袍加上与齐宣国勾结,两件事足以让赵润清死一百次了。只是明明大过年的,他们还得为了这一家子跑前跑后,不得不说身陷皇族纷争,果然没什么好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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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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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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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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