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心疼地看着这一地的落花,再过半个月就是花朝会了,这可是她特别为花朝会上让舞华跳舞而准备的牡丹呐,现在倒好,这场大雨将她之前花的银子都付之流水了。
坐在绣楼上的舞华面无表情,无悲无喜的看着楼下老鸨的哭声,她甚至是羡慕那些牡丹的。身为月舞阁的花魁,她没有任何的权利拒绝,花朝会后她就会成一个可以买卖的货物。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为了什么而活着。只是木然的看着前方。
直到——
“妈妈让我去前厅?”舞华有些惊讶,这个时候会有什么事情?
只是来人也只是传话的,她没有什么选择权,去到前厅就看到老鸨一脸陪笑地看着一位发须皆白的老者?
“这位就是舞华,我们月舞阁最会跳舞的舞者。”老鸨笑得很谄媚,毕竟给钱的是大爷呢。牡丹花的损失让她只想着怎么样可以多赚一些银两,减少她的损失。
“可会跳莲之舞?”老者开口问道。却让舞华和老鸨一愣,莲之舞,已经失传多年的舞,这支舞最大的特点是舞步十分的轻盈飘逸,若跳得好看,尤如仙子飞升一般,又名飞升舞。
不过,舞华却是会跳的,这是老鸨准备让舞华在花朝会上跳的舞。只是这件事情都没有对外宣传过,这位是怎么知道的?
徐千山并未多话,往桌子上放银票,老鸨原本有些戒备的脸看着桌上的银票,松动了不少。
先是一叠银票放出来。
“这是住宿费,我们将会在月舞阁住上一段时间。”
再放出一叠。
“这是教学的酬金,要求就是舞华姑娘把我的徒弟教会莲之舞就行。”
老鸨目瞪口呆,这还是第一次见人砸银票是为了让徒弟学跳舞的。看着那二叠厚厚的银票,试探的问道:
“客倌是要住多久?”
徐千山认真的想了想。
“什么时候我徒弟学会了,就什么时候走,不过放心,这里是这两个月的费用。”
老鸨心中大喜,光是这两叠银票就可以把这次大雨带来的损失补回,反正只是教个舞嘛,对花朝会又不会有影响。她知道的会莲之舞的可没有几人。
“好的好的,一定给您安排好。”
舞华和老鸨都以为老者的徒弟会是女子,毕竟是来学跳舞嘛。
当她们看到大马金刀的坐在正厅的人时,两人都愣住了。
正厅中那位俊美非凡的青年,此刻正黑着脸,像是被——好吧,就是被逼过来的。
尤其是看到舞华全部跳过一次莲之舞之后,那动作,转身,摆臂,下腰及各种柔软的动作,愈看是愈脸黑,周身散发出可怕的气势来。
这气势吓得舞华一度跳不起来,原本那点朦胧的心思都化为乌有,这个男人太冷,气势太足,足得让人畏惧不已。可到了最后,那个男人也只是坐在一边散发着冷气,却完全没有动手的意思,没有动手打人,也没有起来学舞的意愿。
就这样战战兢兢的过了半个月,花朝节都到了,那男子也只是坐着看她跳舞,却什么都学习的感觉。
但对舞华来说,这半个月也算是她最为轻松的半个月,不必在应付其他的客人,只需要不停的跳莲之舞,而她本就要准备在花朝会上去跳这支舞曲的,这些天下来,与其说是在教,倒不如说是在反复练习。
花朝会舞华在上场前轻叹了一口气,这就是她的命。
弦乐响起,一抬头,都能感受得到众人的目光,还有一些来自看台上的,那种挑选货品的眼神,舞华只能不断的对自己说,不要看,不用管。专心跳舞就是了。
而这一次的花朝节,也的确是由舞华夺得花神的美称。这让舞华的身价大增,老鸨大喜,盘算着要怎么样才能卖个好价钱。
对于她的兴奋,舞华无动于衷,每天看到那些让她厌恶的目光,也只有在教那位公子时才能完全放松下来。这位公子冷归冷,至少他的目光就真的在看她的舞,而不是那种挑捡货物的目光。
可不管她再怎么不愿,老鸨终究还是将她卖出了个好价钱,靖王府出的价最高,更是直接要让人把她接入府中。
“我的舞还没有学会。”那位俊美的公子只是轻轻的一句,老鸨本来只是想笑笑的扯过去,之前光顾着挽回损失了,现在才想到自己收了二个月的费用,而现在不过才一个月不到。而且银票都进了她的手,怎么可能会拿出来?
“这位公子放心,我这边还有不少的姑娘……”她的笑脸在看到那位公子轻轻一掌,把整个石桌拍成了粉之后,整个人都僵住了。两腿不停抖着,心中一万次后悔当初贪这笔财。
只是,哪怕她说要退这么钱款的时候,人家还不愿意了。
“我不太喜欢换人,既然说了要教会我,就只能是教会了才能走。”看向老鸨,言靖安扯了扯嘴角算是在笑,只是,周身散发出的杀气把老鸨吓得整个人都在瑟瑟发抖,再度后悔,为什么会答应让这个煞星住进来,为什么会答应要舞华这颗摇钱树去教这个煞星跳舞。
“但,但……”她已经收了能靖王爷的定金了呀,要知道整个城都是靖王爷的管辖下,一旦没有把人送去,大概她这个月舞阁也开不下去了。对上靖王府会死,对上这位冷面公子,好像也活不下去,她哪里敢反抗,这下真是惨了。
“你让他来就是了。”端起酒杯再喝上一口,拍碎桌子之前,他还是记得把酒杯提起。“让人再补上张桌子。”
再度看向舞华。“先生可以接着跳。”
舞华的眼神闪过一丝光彩,如果,这位公子一直学不会,那她是不是……
可她在跳舞的时候,有那么一丝的分心时,那公子冰冷地说道:他要的是会教跳舞的先生,不认真的会跳错的,他倒是可以换人。
靖王爷是亲自过来的。当时在花朝节看到舞华的舞姿,让他心醉不已,也不管舞华的身份,就立刻让人通知月舞阁,在这里,没有人敢不听他的,一听居然还有人敢违抗他的命令,怒火冲天的靖王爷便冲了过来。
靖王爷是个长得十分圆胖的大胖子,带着十几个卫兵,本来就是想要见舞华兼砸场子,本来如果只是这样倒也罢了,只是他在看到言靖安时,居然还以为他是她,还调戏了一句。
暗处的徐千山都不由担心自家徒弟要发狂时,言靖安十分动作利落的把十几个卫兵打翻,一脚踩在靖王爷那胖圆的肚子上,很认真的在思考。
“靖王爷?”略带讽刺的笑意并没有达到眼中,言靖安低头看着不敢乱动的胖子,“本来只是想揍你一顿的,不过,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靖王惊恐地看着这个男人,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在这样的地方会遇到武林高手啊。
“大侠,饶命,本王这就离开。”
言靖安笑了笑,这一笑却更让靖王害怕。
“想走?可没有那么容易了。”松开踩他的脚,等他爬起来之后,右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左手指着已经呆在一边的舞华。
“既然你这么喜欢这舞,那么就留下来,跟着舞华姑娘学舞,什么时候学会,就什么时候放你走。”
“什么?!”
不仅是靖王吃惊,就是一旁的舞华及想要哭的老鸨都一起脱口而出的三重奏。
修长的手指敲了敲桌面,一直以来都是面无表情的人笑起来,异常好看,只是,眼前的人却没有心思欣赏这样的美。
靖王一脸不可置信,他可是王爷,居然还有人敢叫他去学跳舞?就是当朝的皇帝也不行,绝对,打死他也不可能会学的。
“动作不够柔,如果你不认真点,大概不没有饭吃了。”言靖安淡淡的说道。
舞华安静的立在旁边,靖王则是努力纠正动作,毕竟,这个家伙打人真的是超级痛的。而且还能把人打骨折后再安回来,完好得还能再接着跳舞。
从没吃过任何苦头的靖王可以说是吃尽了苦头,不学跳舞就被打,打得他痛得不行却又还能行动自如,想要装死也会被打得再度跳起来。
叫来的护卫都没有办法打得过这位煞星,反倒是统一一起被扣下来练习跳舞。是的,一起跟着那个舞华跳舞。直到学会才能离开,靖王看着身边的护卫学会了之后,逃跑再带更多的人来,于是再度被全部放倒,全被一起跟着学。
当然,护卫只要能跳出个样子就可以,但靖王不同,毕竟用言靖安的话来说——看不顺眼,什么时候学会了,就什么时候可以离开的主要人物。
靖王妃等人也来过,却也丝毫没有办法,态度好一些的靖王妃不用被抓来跳舞,语气不好的也一样被抓来转个四十九圈后才一头晕的离开。
一个胖子和一大群护卫跳起舞来,可以说是十分辣眼睛了,尤其莲之舞最基本的要求就是舞者要轻盈灵动,护卫有些武术基础的还好些,靖王这个胖子真的是糗态百出,而言靖安仿佛是能看穿他一样,倘若是不小心出错,小小纠正一下。
但如果故意的,不是被打,不是被罚不能吃饭。总而言之,这段日子于靖王来说,那就是生不如死的日子。
舞华不明白,靖王也不明白,这个煞星这么折腾是为了什么?
“你这么折腾有什么意思呢?不若我给你黄金万两……”靖王发现自己完全没有办法逃跑的时候,只能是妥协。如果能用钱买得到的话。
“谁让你要叫靖王呢。看你的名号不顺眼。黄金?你拿出来做你的伙食费就行。”言靖安淡淡地说道。
“……”靖王头一次知道原来名号也能让人不顺眼的。
“你这么折腾有什么意思?”徐千山也想要问自己的徒弟。
“很有意思,这让我能平息我的戾气。”言靖安坦言,“莲之舞的确让我平息了一些,但是,远远不够,不过,来了这么一位靖王的话,倒也是有不少的乐趣。”
或许有些恶劣的意思吧,看见靖王的样子,至少他没有那么强烈的破坏一切,言靖安其实也发现了自己的不对劲,最初他杀人,是认为蛮族的该杀,灭皇室也好,甚至是想要毁灭了所有所有的一切。
垂眸看向自己的双手,入魔之后,他的意识似乎有一些不受控制,他并不想这样,所以就要在能控制的范围找到让自己冷静的方法。
现在,看着靖王愤怒又不能把他怎么样的样子,似乎找到了一些别样的乐趣,或者说冷静下来的方法。
一年的时光,可以让进来时胖胖的王爷,变成了一个瘦下来能跳舞优美的王爷,也让言靖安成功的把身上的一身戾气消去,整个人也不再是周身凌厉的峰芒的模样。
徐千山这才放下心来,毕竟,入魔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不能控制自己的魔性,但言靖安居然仅用一年的时间,就把入魔时的戾气化去,真的让他感叹不已,最初他还以为至少也要三年五载呢。
靖王得知自己可以离开的时候,都要哭出声来了,跑得也特别快,头也不回,然后让人送来金票以示感激。
随手就把金票给了舞华,毕竟这一年以来,全是舞华在教人跳舞。
至于舞华怎么安排并不在他要管的范畴内。
徐千山看了一眼言靖安,这一年下来的成果不错。
“你还是没有解决有人在就不能睡的习惯?这样会变成你的心魔的。”徐千山觉得既然都能控制入魔的坏脾气,像这样的小习惯应是可以改过来的。
“我知道,但这个没有办法。”言靖安摊手,于其说他没有办法,倒不如说他十分排斥有人可以靠近他。直白一点来说,就是他不想信任任何人。
“修道,最忌就是心魔啊!”徐千山对此表示十分忧心,而言靖安十分看得开。
“师傅,修道是修自己的道,什么大道都有风险,也都会有心魔。而我,痛痛快快的活着就行了。”
“……”徐千山知道,自家徒弟现在这样的情况,说好听一些是佛系,随遇而安,本质里却是没有任何的求生欲,于生于死,都不强求,也不执着,能活着,那就活着,如果不能,死了就死了,生老病老,人之常情。
“我们可是修士啊!”修士与天争,与地斗的,你看破生死的模样简直是画风不对啊!
但也就是这样一个人,成为万陵门最为特殊的一个掌门,不仅是在现世,而更是在幽冥界打下威名及名号——暗尊。
言靖安其实是没有什么想要活着的坚持,所以哪怕是门内的那青铜面具一句道出他的死亡日期,他也很轻易就接受了,是生是死于他而言,没有什么不同。
直到他收了第一个徒弟之后,才会渐渐的觉得想要活下去,为什么要活下去,因为他想和肖泽玉在一起,长长久久的相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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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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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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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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