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刻意压低的英语交谈声中睁开眼睛,一时间有种重回高考英语听力考场的错觉。
窗帘外熹微晨光,身边的被是叠好的,方方正正地压在枕头上,颇有几分军训遗风。寂夏侧脸埋在枕头里怔了一会,忍不住伸手抚了抚床单上的褶皱。
还有余温。
印证过他们的同眠,在她独自睡着之后。
周末的清晨忽然让人觉着昏聩。
大抵是因为不想吵到她,顾瑾年是站在门外打的电话,寂夏知道他是项目未结就赶了回来,一开始还试图用自己裸考四六级的英语水平,去分辩他话里的内容,却实在没跟上顾瑾年的语速,再加上那些话里有不少项目相关的专业名词,寂夏没坚持两分钟就放弃了,只得悻悻拿起手机去刷微博。
她就是这个时候看到的那条,#闻商连方回应的热搜。
也不知道是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能让被八方媒体认证“养生不是人设”的闻影帝,凌晨现身说法,这才让她错过了第一时间吃瓜的乐趣。
作为闻商连和慕阮阮那段秘史,为数不多的知情者,寂夏也没想到闻商连会用这样的方式澄清这件事。
且不说依闻商连平时的作风,微博根本就是个工作通知号,私人的事两个字都嫌多,连影视合作过的女明星都没能在他微博下,短暂地拥有过一席之地;这为慕阮阮破例的第一次,居然还是用这种引人遐想的措辞,这哪里是澄清,分明就是想昭告天下。
是,我们关系匪浅。
她想手滑就手滑。
闻影帝当真是内娱套路粉碎机,从头到脚都写着刚。
寂夏有合理理由怀疑,从她上次给慕阮阮看剧本到现在,两个人之间肯定有什么不足为外人道也的新发展。
不明真相的粉丝们没有她这么多的信息量,已经通宵在热搜底下讨论了一夜。
“……姐妹们,是就我一个人从这条微博里读出一丝狗粮的味道吗?”
“狗粮的那个,你不是一个人!!!”
“这怕不是团队拿了哥哥的账号发的吧?为了新剧故意炒CP?”
“前面的怕不是新粉吧。哥哥的账号从来都不让别人动的,这老人们都知道的。况且有哪个明星团队管制的微博账号一年半载的不营业,早被粉丝拉出去斩了好么。”
“况且这语气这措辞都读不出来吗?很明显是哥哥本人了。”
“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慕阮阮必要知道哥哥的取向?”
“楼上的姐妹问出了我的心声!!!我从看到微博的第一眼就想问了,没敢啊没敢!”
“重点是如果只是出于朋友关系澄清的话,完全没必要用这么强势又暧昧的语气吧。我什么取向,你不是最清楚,这不是就是在说……”
“我的取向是你?”
“完了,我也是这个想法。”
“啊!!!不可以!!!我还没做好哥哥恋爱的心理准备!!!”
“跟大家交个底吧,我做了哥哥家好几年的粉丝了,从他出道的第一年追到现在,就没见过他拿这种语气为谁说过话。”
“我突然想起来,哥哥早期的出镜综艺里,戴了一个刻了字的项链你们还记不记得?”
“有印象有印象!我记得当时还有天涯的贴主特意扒过那条项链,字是手刻的。”
“我也记得,好像因为字刻得太丑了谁也没认出来,最后的扒图变成了粉丝猜字,硬是盖了几万的楼。”
“字太丑了可还行哈哈哈哈,我真的当场笑死。”
“链接被我找到了!!#闻商连综艺私服细节。”
“就是这个!!”
“我预感到沉年的真相快要浮出水面了。”
“不是,那要按这种猜测。所以事情总结下来,是慕阮阮是点赞了自己男朋友是同性恋的黑料,然后被骂了好几天,最后哥哥看不下去出来强势维护,顺便暗示了一下主权?”
“好像……”
“离事实不远了的样子???“
“……”
“……”
“这是在做什么?”
“小丑竟是我自己。”
“离谱。”
“那我还能说什么呢。欢乐喜剧人?”
“这不是真的很难收场吧?”
“自己打的脸还得自己找回来。我当场变节,对不起姐妹们我先磕为敬。”
恶意炒作陷害的绿茶行为变成了你情我愿的玩笑,因为闻商连的这句表态,原本还在慕阮阮微博底下指控嘲讽的网友们忽然销声匿迹,吃瓜群众们从这一句话里摸出了瓜苗的新方向,不甘寂寞地把闻商连和慕阮阮爱过的证据,在天涯上盖起了三尺高楼。
#盘点那些年手滑CP的双向细节,整理完楼主觉着自己当年可能是眼瞎。
寂夏边为慕阮阮终于从全网黑里脱身感到开心,边读着网友们趣味十足的评论,给慕阮阮发了条消息问,
“敢问影帝的取向是?”
可能在忙着商量公关对策的缘故,慕阮阮没有马上回她的消息。倒是顾瑾年打完电话从门外进来,看她举着手机乐不可支的样子问,
“在看什么?一醒来就这么高兴?”
“在看闻影帝的热搜。”寂夏实事求是,“他话题下的热评可太有趣了。”33ýqxsś.ćőm
第二次了。
顾瑾年望着寂夏笑得眼睛都快要看不见的样子,心想。
这是寂夏第二次在他这里提闻商连的名字。
他沉默了须臾,忽然走近了两步,侧身占据了床沿,造成了一小片的塌陷,
“你确定要在这种情境下,”顾瑾年声音很低,落在她耳边,呢喃里有危险的温柔,“提其他男人的名字?”
空气里有柠檬海盐的气味,这味道寂夏太熟悉,是她两天前刚换的新牙膏。顾瑾年的发梢上还沾着水,应该是起床后洗过澡。
不知道是顾瑾年的视线意味深长,还是因为缩短的距离里那双深邃的眉眼,压迫感太强,心跳在朝她预警,寂夏当场就给手机锁了屏,同手同脚地下了床,结结巴巴地说了一句,
“我我我先去刷牙。”
顾瑾年在她落荒而逃的背影里笑了一声。
顾瑾年的航班排在午后,他们的时间还有余裕。寂夏洗漱后问顾瑾年早餐想吃什么,挺没有新意地得到了一句反问。寂夏想了想,带他去了两条街外的蟹黄汤包店。
这家的蟹黄汤包是远近出名的正宗,面皮是前一天手工赶制的,用筷子稍稍挑开外皮,就能看到塞得饱满的蟹黄内馅儿,还有鲜香的汤汁。
开店的老板是位上海人,因为儿子在这边成家立业,就跟着来了帝都,现在的主业是照顾八岁的孙女,副业才是经营这家小饭馆。
所以就算是生意火爆,这家店也只开到早上十点,且售完为止。这也是她唯一愿意在周末起早的动力。
只有这次不一样。
他们进店的时候人满为患,寂夏领了张手写的号码牌,叫顾瑾年在原地等一会她。
顾瑾年握着被她塞进掌心的号码牌,见她转身要走的样子抬了下眉梢,
“去哪?一起。”
“就去对面的超市买两瓶饮料,不远。”寂夏给他指了指方向,又专门解释了一下让他留下的原因,
“这家店不留号的,万一过号了还得重新排,你可能就要吃不到了。”
这么好吃的蟹黄汤包。
顾瑾年往店内望了一眼,问,“店里没有?”
“有倒是有。”寂夏犹豫了一下,“可是因为这家店很火,所以老板在饮料上加了价,一瓶北冰洋要五块钱。”
她瞅准了老板的位置,确定自己和他隔着一定的安全距离,才小声在后面补了一句,
“那家超市里明明才卖两块五。”
寂夏平时在外面是被大家公认的随性,一件事情要是问她的意见,不是“都行”就是“随便”。顾瑾年这会儿看她一脸认真地跟他算价格,像是每根眉毛都写着精打细算的样子,觉着她这些不为人知的小性子,格外令人欢喜。
倒是寂夏见顾瑾年半天没说话,停下话题问他怎么了。
“也没怎么。”不同于平时相对职业的装扮,寂夏今天挑了一件娃娃领的雪纺衬衫,领口用黑色缎带漂漂亮亮地打了一个蝴蝶结,头发用格子发带束成马尾,露出光洁的额头,微微仰头的样子像是一个高中生,顾瑾年伸手遮了一下她的眼睛,笑道,
“就是在想,用哪种方式让你看一下男朋友账户的余额,才显得不那么刻意。”
“这不是两块钱的问题。”寂夏知道他是在开玩笑,却还是据理力争地反驳道,“节约是中华民族传统美德。”
顾瑾年若有所思地叹口气,问她,
“你当年的政治课是不是听得最认真?”
寂夏笑得岔气前问了他一句想喝什么饮料。
等她提着两瓶饮料回来的时候,远远就看见顾瑾年身边站了两个穿着制服的年轻女孩。大概是附近哪家店铺的推广人员,手上拿了一摞传单还是问卷的东西,边比划着做着简单的介绍,边想递一张给顾瑾年。
顾瑾年朝那两个姑娘扬了扬她给的那张手撕号码牌,客客气气地说了一句不方便。
寂夏走近了一点,正巧听见左边瘦一些的姑娘被拒绝后,小声问了一句,
“不填表的话,那加个微信可以吗?”
“微信?”几乎是她走近的刹那,顾瑾年的目光就落在了她身上,他朝她的方向侧了侧头,笑了笑回道,
“这得问问家里领导的意思。”
他们在店里落座的时候,因为那句半开玩笑的称呼,寂夏忍不住想了一下,顾瑾年平日里在公司否决她改编思路的样子,忽然觉着自己或许可以偶尔行使一下相关权利。
比如让顾瑾年给她做个述职什么的。
他们最后点了一屉灌汤包,一屉蟹黄汤包,得益于顾瑾年毫无空隙的投喂方式,那些包子大半都进了寂夏的肚子。被撑得消化不良的寂夏干脆拉着顾瑾年去坐地铁,还顺手帮他在手机里下了一个亿通行。
日常的意义在于,能从琐碎中遥望两个人一起生活的样子。
你选择白首的那个人。
应该是让你在平淡里也觉着幸福的人。
送顾瑾年进安检口前,寂夏看着大厅屏幕上滚动的Burbank的城市名,忍不住问他,
“……伯班克是什么样的啊?”
顾瑾年看她一眼,“很喜欢旅游?”
寂夏想了想,回他,“之前好像也没有。”
她是一个懒得做计划的人,窝在熟悉的地方也更让她有安全感。
可顾瑾年途径的山海,会对她格外有吸引力。
“伯班克不是很大。”顾瑾年的评价很中立,“作为世界媒体之都,它所履行的经济职能,远大于它作为旅行城镇的意义。”
寂夏有些失望地“哦”了一声。
“但我知道有一条自驾游的路线应该不错。大概一千多公里的路程,以旧金山为起点出发。”似乎是看穿了她的失望,顾瑾年伸手摆正了她歪掉的发带,
“沿着加州公路驶向伯班克,沿途一半是山野一半是海岸,只要开车的人不迷路,这趟旅途就会经过加州最古老的葡萄酒之乡,落在湖边的维克辛霍尔姆城堡,和全民热衷于户外探险的马麦斯湖。冬天的话可以试试滑雪,马麦斯山上的滑雪道很特别。”
“听起来就是趟绝不后悔的旅程。”寂夏要为顾瑾年言语下,这段波澜壮阔的公路之旅惊叹了,
“真想现在立刻就飞过去”
“会有机会的。”顾瑾年的语气很笃定,“今年的春节也快到了。”
“今年的春节……”听到顾瑾年这句话,寂夏倒是迟疑了一下,她翻了下手机上的日历,望着那个右上角写着“休”的日子想了想,忽然道,
“要不还是把这个机会留到下一次吧。”
顾瑾年懒洋洋地“嗯?”了一声。
“比起加州公路之旅,今年的春节……”寂夏故意拉长了沉默的间隔,她在顾瑾年的目光下眨了下眼睛,
“我想先看看顾先生的玫瑰园。”
“好。”顾瑾年笑了一声,他这次没有遮寂夏的眼睛,而是低头落了一个吻在上面,那双眼睛曾在冬夜里做过他的月光,睫毛上沾着雪,清澈又明亮,
“今年就去。”
顾瑾年让人在那个院子里添了风铃草。
等他们去的时候,两种花要一起开。
他在院子里浇花,她可以坐在院子里的藤椅上晒太阳。
然后他们牵着手一起去看日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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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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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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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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