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于,今日蛊毒以来,他一直都是清醒的,从来没有迷失。也许是他想要帮忙做点什么的信念太过于深刻,以至于他从始至终没有被这蛊毒给彻底控制住。
当一切平息,他看着景铄依旧还活着,心中强撑的那口气突然就卸下去了,于是他就好像突然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一般摔了下去。
景铄接得很及时,没让人他摔进着死人堆里,自己的大狐狸永远都是那么好。
他知道自己快死了,从他醒过来的那一刻,就明白过来自己是回光返照。此时切实感受到死亡的降临,段云深的心情却十分平静。
他原本就是已死的人,只不过阴差阳错之下,所以才有了这么一次在书中重活了一次的机会。
他觉得自己的第二次人生,比一次第一次要精彩,虽然他还是一条什么都不会的咸鱼,但是他这条咸鱼把一只特别好特别好的狐狸忽悠到手了。
就这一点,自己这辈子就不亏了。哪怕自己这一辈子只活了一年多,但是却感觉比上辈子活了二十来年还要值得。
就是不知道在自己死后,留下的大狐狸和小狐狸要怎么办?
段云深那双空洞无神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景铄,弥留之际,他用尽全力的伸出手,想要去触碰景铄的脸颊。
但是他实在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他能体会到的所有都只是死亡即将来临之前的冰冷。
明明景铄这个时候正抱着他,但是他却慢慢无法感受到景铄的体温和触碰。
“云深……”
“云深看着我,别睡。”
“云深,听得到我说话吗?看着我好么?”
听到了大狐狸。
我听到了。
我看着你呢,我要把你的脸留在脑子里,这样下辈子的话就不会找错人了。
“云深?云深别睡!云深?!”
景铄本人也受伤不轻,只是这个时候他却仿佛感受不到身上的疼痛一般,他能够感受到段云深生命的流逝,但是他却没办法留下他。
他的云深眼睛渐渐地从平静变成了空洞,他留给自己的微笑也在渐渐褪色,胸口的起伏缓缓消失
景铄曾经杀过很多人,直接的或者间接的,他的暴君之名算得是名副其实,而且他也从未为那些杀戮而后悔过。
世人在他的眼里犹如蝼蚁,生或者死,并没有太多的区别。等到他成年之后,便极少为了一个人的死而惋惜。
他从未觉得“生命”二字珍贵,不论是别人的,还是他自己的,他曾是一个决心与天下一同赴死的人。
直到他的云深的生命就在他的怀里慢慢逝去,他才突然惊觉一个格外浅显的道理生命之所以珍贵,便是因为一旦他逝去了,便再也不会回来。
无论你会有多不舍,多思念,多么的愿意为此付出任何代价,对方都不会再回来。
此刻的无力感侵蚀了景铄的心,他甚至想,若是自己当年没有恨毒天下而做下那些荒唐事,而是选择做一个明君圣主,努力去让这天下盛世太平,那自己的段云深就应该会一直安安全全地待在深宫之中。
不会在诞生子嗣的时候遇上这样的事情,也不会现在躺在自己的怀里失去脉搏与呼吸。
景铄能在自己死前的最后一刻说出对自己所作所为都不后悔。但是当他怀里抱着段云深的时候,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这样的话来了。
此时此刻,景铄心底深处终于跟曾经那个暴君不同了。来日他在决定要一个人的性命的时候,想必也能想到今日今时的自己。想到那个被自己索要的性命的人也有自己的父母亲儿爱人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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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若阳的人到达此处之前也曾设想过最坏的结局,但是他们想的是景铄为人所杀。万万没想到过来的时候居然能看到这般惨烈的景象。
脚下的泥土踩上去便会有鲜血冒出来,此地是尸积如山血流成河也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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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的禹城注定是个不眠夜。先是有人宣告那暴君带人烧了南渔军所有的粮草,还生擒了小国师。原本战士们欢天喜地,可欢喜了没多久,卓若阳的人就雷厉风行的控制了王瑞重极其亲信,紧接着又传出了风声,说是王瑞重居然等大包天的在禹城外设伏要暗杀景铄。
原本这些日子以来禹城的将士对景铄的态度已经大为转变,反倒是景逸的所作所为寒透了他们的心。就在这样的时刻,王瑞重身为景逸的人,在禹城城外设伏要谋杀景铄,稍微有点脑子的想一想就能明白这是发生了什么。原本军中大多就是有血性的汉子,见不得官场上那些勾心斗角的鬼魅伎俩,此时景逸这般作为,可谓是败光了自己在军中的那点人心。南渝一战几乎让景逸跟景铄在军心所向的问题上完全调转了位置。
段云深与景铄被带回军中之后,立刻就有军中大夫过来治伤。
段云深几乎不用多看,呼吸脉搏已停了,在这些军中大夫的眼中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景铄外伤不轻,身上的伤口数不胜数,然而却也没有乖乖任由军中大夫治伤。他先是将段云深的尸体放置妥当,然后便召见了卓若阳。
贺珏卓若阳都算是景铄的亲近之人,他已经决定了要找景逸复仇,自然就会有所计较谋划。
而且还有小阿狐,他也需要确认他们此时是否安好。
也是到了此时卓若阳才知道,原来还有这么两个孩子的事情。只是卓若阳从未接到这两个孩子的消息,换句话说,这两个孩子失踪了。
景铄听到此事之时,沉静了一瞬,整个人仿佛坠入冰窟,只觉得此事似乎出乎意料,又似乎没那么出乎意料。
那么两个孩子,在那种情况下,如何逃得出?
他原本就是重伤,此时只觉得喉头涌起一股腥甜。
他的云深离他而去了,而云深留给自己的孩子居然也不知所踪。
卓若阳不用等到景铄再说,便立刻下令分出人马去寻找这两个孩子。
景铄咽下那股腥甜之后,便生出了无限悲凉。原本段云深在他怀里慢慢失去呼吸的时候,他尚且还能稳住表面的平静,只是紧紧地抱住段云深。
这时接二连三地变故,便让他有些承受不住了。原本他的身体便是强弩之末,此时安排完了事情,站起身来回到段云深的身边,在段云深身边坐下,任由军医处理伤口的时候,突然生出了无边无际的疲惫。
等到军中大夫一走,他便靠在段云深床头睡过去了,这一睡,就险些没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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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二次上线的时候,万万没想到自己面临的将会是这样一个难以收场的烂摊子。
此时他的宿主已经命悬一线,马上就要咽下最后的一口气,要不是有红销蛊吊着他的命,只怕现在早就去见阎王了虽然说从表面看来,别人似乎都以为他已经去见阎王了。
他的景铄此时也是深受重伤,昏迷不醒,军中大夫一波一波的来,一波一波的走,却都束手无策。
一来是景铄确实身受重伤,王瑞重派出的人数不少,一翻车轮战下来大罗神仙也要去他几条命的。当初景铄一人应对数百人,尚且还要护着怀里的段云深,自然受伤不轻。哪怕没有致命伤口,可那无数的刀口加在一起,他那身体离千疮百孔也不远了。
二来是段云深之死和小狐狸的失踪对景铄实在是打击过大,景铄或许原本不是一个会懦弱到逃避现实的人,但是再见过光之后却又突然重新回到黑暗之中,无论是谁思及此处,意识深处都会有几分回避的心思。
系统看到这样的场景的时候,十分想要将已经昏迷不醒的段云深拽起来摇着他的肩膀问问不是已经将战略地图给你了吗?怎么还会搞成这个模样?!
系统与段云深的深宫之约原本就是段云深生下孩子之后,便需要离开景铄,从此生死由命各不相干。
可是此情此景,系统觉得自己有理由怀疑段云深要是真的没了,景铄也会跟着没了。
纠结了一番之后,系统到底还是只先救了景铄,打算要不要救段云深先看情况行事。
无论是谁都不会愿意将自己喜欢的人拱手于人的,更何况他与段云深早有约定,此情此景他不救人也算是正当。
系统要是一个心怀宽广助人为乐的人,它就不会沦落到为了景铄而被主系统追杀了。
也不知是该说幸运还是不幸,景铄醒来之后,并没有如同系统以及贺珏卓若阳所预料的那般要与段云深同去,相反,看起来倒是从容淡然的有些诡异。
若是换了不知道的,只怕还要以为段云深对他而言也不过如此。
景铄醒来之后沉默了片刻,然后便问卓若阳是否有找到那孩子,此时景铄几乎已经沉睡了一天多,但是小狐狸的下落始终不知所踪。
卓若阳几乎不敢开口,可是听完这样的结果景铄也并没有其他的反应,就好像这样的事情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他只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便撑着身体起身体看段云深去了他昏迷之后,为了方便照顾,军中大夫便将他与段云深的尸首分开来了。
卓若阳看景铄如此,担心景铄有个万一,此时心一横,壮着胆子道,“大夫说段公子可能还活着。”
景铄看了卓若阳一眼,也不知信没信,只陈述一般地道,“他的脉搏与呼吸都停了。”
在他怀里的时候就停了。
“这个……”卓若阳咽了一下口水,然后才犹豫着说道,“可是军中大夫说,段公子确实有可能没死。”
只是有可能。
在景铄沉睡的时候,卓若阳曾经安排人去为段云深梳洗干净并换上干净的衣裳,去掉那一身的血污,毕竟人都死了,至少要体体面面的走。
可帮忙的人很快就发现段云深的身体始终是柔软的关节灵活,并没有出现所谓的“尸僵”,半点不像死人。而且他的身体也没有变冷,一直维持着低于正常人一些的体温,虽然低一些,但是终究与死人的温度不同。
甚至于在段云深呼吸脉搏停了一天之后,伤口居然出现了缓慢的自愈现象。
这些,都不可能发生在一个死人的身上,这样的事情军中大夫也说是闻所未闻。无人说的清楚现在的段云深到底是死了还是还活着。
景铄重新回到了段云深身边的时候,段云深已经被洗干净了,换上了整洁的衣物。只是脸色苍白,胸口平静并没有起伏,此时静静躺在床榻之上,与尸体也并无什么区别。
而且存在于段云深身上的红销蛊依旧处于活跃状态,那条小黑蛇还在段云深的躯干之上游来游去,景铄看到它在段云深的脖子上露了头。
卓若阳此时告了罪,然后上前撩开了段云深胳膊上面的衣服,露出了手臂上的一处伤口,此时那伤口已经结痂。
死人的伤口是万万不会结痂的,清洗过后,应该只剩下一道惨白的裸露出的血肉才对
卓若阳:“不仅仅是这处,段公子身上的其他伤口也全在愈合之中。”
景铄看着那出痂痕心中转过许多念头。
卓若阳见景铄不语,便主动说道,“我们请多位军中大夫来看过了,谁都说不出原因来。只是我想,段公子这伤口既然在自愈的话,说不定他没有……”
景铄:“有让南渝那小国师来看过么?”
卓若阳愣住了。
小国师被抓进禹城之后,可谓是吃尽了苦头。撇开此人是敌国人不谈,他当初以贺勤为媒介将瘟疫散播入禹城的行径也让无数人恨毒了她。无数将士因此感染上了瘟疫丧了命。
自从被抓进了禹城段灵辰就一直在接受严刑拷打,毕竟因为这疫病已经死了不少人了,像贺珏这样的人物有许许多多的军中大夫照看着,各种汤药不间断的送进去,尚且已经虚弱到了只剩下一口气的地步,那些染了疫病的普通士兵早就死了一茬又一茬了。
所以此时抓住了小国师,当务之急自然是要问出这疫病的解法。
卓若阳不知景铄此时为何会提及段灵辰,但既然景铄如此说,他便让人将段灵辰带了上来。
段灵辰被带上来的时候,那些人一松开手他便直接摔在了地上,看着像是连腿都已经被打断了。
不过当段灵辰抬起脸来的时候,还是那样一副笑模样,凄惨也凄惨得疯得很。
段灵辰看到景铄的时候便弯起嘴唇笑了起来,看起来居然有几分幸灾乐祸的味道,“我听说你被自己人伏击了身受重伤,居然没死么,这可实在是让人遗憾。”
卓若阳皱起眉头,这个开场白实在是不怎么让人愉快,看向将段灵辰带上来的士兵道,“谁向此人透露的此事?去查出来,军法处置。”
此事最有可能的就是在审问段灵辰的过程当中有人说漏了嘴。
段灵辰态度自然,笑眯眯的。
景铄此时也不与段灵辰再多废话,直接开门见山,询问段云深现在这模样到底是怎么了。
在南渝巫蛊和医术是不分家的。
段云深这种不生不死的状态太过于诡异,正好跟巫蛊之术那种诡异又可怕的面目不谋而合。
这时候有人将段灵辰扶了起来,让他凑近床榻,方便他查看段云深现在的状态,那段灵辰本是一副消极怠工的模样,可是看了段云深的脸之后,不知出于什么心态,居然还真抬起自己的手,翻看了一下段云深的眼睑,然后当着众人的面解开了段云深的衣物,翻看了一下他身后的红销蛊。
景铄:“如何?”
段灵辰停下手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然后回过头来看上了景铄,“想知道他到底怎么了吗?把你的眼睛挖出来给我,我就告诉你。”
当初景铄挖了段灵辰的眼睛,段灵辰记恨至今,当初甚至还留着景铄的匕首,想着要亲手将这笔债讨回来。
不过看此情此景自然超出他的预料,自己亲手讨债怕是有些困难。那就退一步好了,只要能将债讨回来就行,是不是自己动手倒也无关紧要。
景铄还未曾说话,卓若阳便先行道,“我看小国师是另一只眼睛也不想要了?”
段灵辰笑起来,“想要便拿去。反正我现在是阶下囚,是生是死只需你们一句话。不过我可提醒你们,若是我死了,那我这云深哥哥说不定就永远醒不过来了。”
景铄:“你的意思是说段云深还活着。”
段灵辰:“他要是死了,我还有和你们谈条件的资本吗?眼睛,给我。”
卓若阳也算是见识过景铄对段云深帝情深的,这时候就怕景铄一个不理智就将自己的眼睛挖出来了,一句“陛下三思”卡在喉头不上不下的。
然后景铄却只是示意那些扶着段灵辰的人松手,让段灵辰摔在地上,然后他才蹲下来看着这位小国师,“告诉我怎么救他,我保你一条命。”33ýqxsś.ćőm
段灵辰笑起来,“你好像没听懂,我说我要你的眼睛。”
景铄悠然道:“想必你也知道,南渝现在节节败退,没了粮草没了你这个小国师也没了所谓的三皇子,军心大乱,这样的军队是绝无战胜的可能性的,此战南渝必败。这样的连连战败被我军追击的情形下,你猜南渝能分几出精力来救你,你觉得救出你的几率是有多大?你给禹城带来了瘟疫。禹城将士此刻大多恨你入骨,想必只要从你身上套出了解开瘟疫的方法,你必死无疑。当然你也可以说你绝不会吐露出瘟疫的解法,那等着你的就是漫无止境的皮肉之苦。而且你等得起,那些染了疫病的人却等不起,等到那些人都死光了,你觉得你还有什么本钱来保下你的命?”
景铄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就好像是故意留出时间给段灵辰思考一样,然后才语调和缓地问道,“你做好准备死在这里了吗?”
段灵辰:……
景铄:“要么告诉我云深现在如何,我保你一命要么我现在就送你去死。”
段灵辰一顿:“我死了,他永远都不会有再醒过来的机会。”
景铄:“听起来和现在也没有差别,不是吗?”
景铄盯着段灵辰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段灵辰可以清晰地看到景铄眼睛里平静下的疯狂,只一眼就让人觉得胆战心惊,他从未如此深刻地意识到,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人是个疯子。
景铄并没有离开视线,依旧维持着那种诡异的平静,然后对着卓若阳伸出手,道,“把刀给我。”
无论落到何种境地,与段灵辰这样的人做交易都是下下之策。
就算景铄此时愿意将自己的眼睛给他,段灵辰也绝不会信守承诺地将段云深的情况据实以告。他只会按照自己的贪婪本性,愉悦而恶劣地,再要景铄的手指头,手指头要完就要景铄的腿,最后再要景铄的命。这才是段灵辰的性格。
在很多情况下,当你愿意率先低下头和对方谈条件做交易的时候,你就已经认输了。
景铄决定赌一把,赌段灵辰是个惜命的人,他不打算将自己的性命留在这禹城。
卓若阳将自己的短刀解了下来,“这等小事让我来。”
景铄:“给我。”
卓若阳是个正常人,他考量的东西太多,比如这小国师手里还有疫病的解法。
只要心中稍有犹豫不决,便骇不住这小疯子。
卓若阳将刀放进了景铄的手里。
段灵辰的头上已经冒出了冷汗。他心知景铄这是在逼迫自己,也知道自己一旦低头就是认输,并且再没有翻身的余地。
可是身体却仿佛不受他控制一般地开始了紧张,呼吸变得急促,心跳加快。
他确切地知道眼前这个人是个疯子,他做得出要自己性命的事,就好像当初他挖出自己的眼睛斩断自己手指的时候一样,可以毫不犹豫。
那支匕首戳进自己眼睛,将自己的眼球挑出来的时候,这个人的表情也是如此的平静,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
景铄一手抓住段灵辰的头发固定住他,另一只手将刀放在了他的脖子上,“我数到三。”
段灵辰的声音终于稳不住了那种笑嘻嘻的语气,“你杀了我他就永远醒不过来了。”
景铄:“一”
“你疯了?杀了我与你有什么好处?”大概景铄的眼神此时太过于认真,以至于让段灵辰实在是藏不住心头的慌张。
景铄:“二”
段灵辰咬牙强行按下自己的不安,叫嚣道:“那你便杀了我好了,我与云深哥哥一同上路,路上也不寂寞!”
景铄在吐出“三”字的时候,便将刀压在了段灵辰的脖子上,肌肉已经开始发力,仿佛下一瞬间就会直接割开他的喉咙。
死亡之音如此清晰地在段灵辰的耳边响起。
“等等!!”
…………
段灵辰喘着粗气,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脖子已经被切出了伤口。
不过是在看谁比谁更疯而已。
段灵辰一直以来之所以能够这样泰然自若,被打断了腿也不为所动,不过就是吃准了这些人不会要自己的命而已。
身上的皮肉之苦再痛那也都是可以以忍的,只要还有命在就能东山再起。
但是景铄这样的疯子突然就不管不顾起来。命都只有一条,谁能不爱惜,没了命就什么都没了。
段灵辰试图再讲条件:“你不可以要我的命,并且要将我平安送回南渝。”
景铄:“只保你的命,若是你再配合些交出疫病解法,我也可以保你免受皮肉之苦。”
段灵辰看了景铄良久才离开视线,语气带着一种不甘愿,“他确实未死,是他身上的蛊毒失控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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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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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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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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