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胡云在第一天就把她儿子塞到我怀里,还让我带着过家家,结果我还没离间成功他们母子,父亲这儿先怀疑上我了。
真厉害,这个女人。
我说:“爸,胡姨说得对,你真傻。”
父亲:???
“恪俊!怎么跟你爸说话呢?”母亲轻斥我。
我忍着不忿:“那你觉得爸这样问我是对的吗?”
“你爸也就问问,他是你爸,他连问问都不行了吗?”
“那爸,你为什么这么问我?”我看向父亲,“你希望我怎么回答,有,还是没有?”
父亲似乎也觉得过不去,绷着脸:“我怕你被那女人骗了。疯丢子。”
我低头往碗里夹菜:“我们一家三口好不容易一起吃个饭,你还提那个女人,是不是有点扫兴?”
父亲一噎,和母亲对视一眼,叹了口气,也埋头吃起来。
三人难得齐整,气氛却比老宅里和胡云一起吃饭还僵硬。
胡云并没有给我保证什么,这其实是一个很肯定的,足以让父亲放心的答案,但我莫名的就不想告诉父亲,甚至看他忧心忡忡的吃饭,有一种诡异的快感。
可是在母亲努力给我俩夹菜,企图缓和气氛时,我又难过起来。
我知道自己成长在一个并不健康的环境,虽然父母亲已经很努力,但这个家庭依然摇摇欲坠。
父亲当年的离家出走让我们和金家的关系降到冰点,老爷子在各种场合都默认别人称呼我为杂种,我知道,我无力改变。
但母亲这边,她和父亲的相守也并没有得到任何人的祝福。甚至她的父亲,我那外公,因为刚烈执拗的心性,在确定无法劝回母亲后,也公然表示断绝关系,十几年来再无往来。
母亲对此毫无怨言。
外公是个裁缝,或者说母亲往上几代都是有名的制衣师傅,专门定期上门为金家那样的大家族定制礼服。母亲就是在一次跟随外公工作的时候,认识的父亲。后面的事情,自然不消多说。
——外公因此背上了卖女求荣的名声,连断绝关系都被当做演戏,气得他放弃了经营三代的生意,转而找个小社区开了个小裁缝铺,每日周旋于三姑六婆之前,完全浪费了他那曽受无数人追捧的好手艺。
原本因为外公而事业有成的舅舅阿姨们当然受到了影响,自此就连母亲的亲兄妹都与她断绝了往来。
我的家,就像一座孤岛。
如果说过去我心心念念的就是想父母能有一张合法的结婚证,让这么多年来别人加诸在我身上的谩骂和鄙夷统统消失。
那么渐渐长大后,我已经明白,没有任何其他亲友的我们,经受不住任何风吹雨打。
父母每一次争吵都要花费大量时间和精力来修补,而且绝大多数时候都是母亲在委曲求全隐忍退让,可其实真正懦弱无力的却是父亲。他总是把他年少轻狂时的不负责任和欠缺考虑全怪罪到母亲身上,又在看到母亲的眼泪时才恍然懊悔,自责道歉。
以前我还会因为他们的争吵嚎啕大哭,后来我已经学会了沉默和逃避。我知道他们在背负着什么,我也知道他们无暇也无力顾及我在外面所背负的,所以我们谁也帮不了谁,自己舔舐伤口就好。我只想早点成年,早点独立,早点脱离这个窒息的环境。
而这一切却在老爷子去世时改变了。
我有了个弟弟。
恪荣,是我十六年来接触的第一个和我有血缘关系的第三个亲人。
我,第一次看到一个亲人毫无芥蒂的笑。
即使他还没懂事。
但我还是想要这个弟弟,所以现在老宅子比此时的家更加有吸引力。
如果说这一切真的在胡云的谋划之中,那她确实太可怕了。而如果她真的已经可怕到了这个地步……我们一家三口,真的没必要垂死挣扎,还是老老实实举手投降吧。
反正金家从来都不属于我过,我的志向很简单,考个好大学,找份稳定的工作,买个房子,娶个老婆,生两个孩子……
如果可以的话,车还是要买辆好点的,争取能BBA吧。
吃完了饭,帮母亲收拾完,我就回房间做作业。母亲照常给我泡了咖啡进来,还端了一盘子切好的芒果:“阿俊,现在方便吗?”
来了。
我心里叹口气,我从没去调解过父母亲的争吵,但是每次我和他们之中一方有了争执,他们另一个总要找机会来和我来一个“促膝长谈”,仿佛唯恐我在沉默中变态。
“我没事。”我只能这么说,顺便接过咖啡杯,“谢谢妈。”
母亲却还是在我床边坐下了,长长的叹口气。
我:……
只能合上卷子,捧着咖啡杯看着她。
“多余的话我也不说了,什么多帮帮你爸,至少精神上支持他什么的。”
……您不还是说完了么。
“你爸跟我说了,今天那个胡云要他留下来陪胡家那个老爷子吃饭。你爸拒绝了,胡云很不高兴。”
胡云不高兴吗?
我很想说胡云没不高兴,可仔细一想,胡云那样一个泰山崩于前而不动声色的女人,说不定真的不高兴,只是没显露罢了,便继续沉默的听着。
“你是不是知道这件事?”
“我在旁边听到了。”我直接承认,“两人确实聊得不算愉快。”
“哎。”母亲又叹了口气,“你是不是觉得胡云很可怜?”
“……”
我的复杂沉默让母亲确认了什么,她摇摇头:“你觉得她是个怎么样的人?年纪轻轻跟你爸联姻,生下孩子后就独立扶持着金家,进行那个,年轻人爱说的什么,丧偶式育儿?”
“……”
“现在你和你爸回去了,她也没害你们,还尽心帮你们,是不是?”
“表面上是的。”我只能这么说。
“然后你觉得,胡云她这么一个天之骄女,跟了你爸,还做这么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很冤枉,很不容易,对不对?”
我发现母亲看起来像是电视剧中一脑子爱情和家庭的白莲花,其实还是看得很清楚的,比如我这时候就什么都反驳不了,甚至觉得我之前那些纠结都是犯蠢,大人就是大人,应该在下一盘很大的棋。
“儿子啊,你知道你和胡云儿子的名字里为什么都有个恪字吗?”
“因为我们都是这一辈的。”
“即使你并没有得到你爷爷的承认,你爸却还是坚持给你加了这个字,这是无论如何要你做金家的人。”
“我不稀罕。”
“这是你的事,妈管不着,我就告诉你一件事,胡云她有哥哥姐姐,一个叫胡令先,一个叫胡令仪。”
“……”我倏然抬头,“那胡云……”
母亲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明白了吗,胡家,并不把胡云当回事。”
“她是养女?还是说,也,是私生女?”
“别说也!你和她可不一样!”母亲抬高声音,“你爷爷认了你的辈分,你就是胡家堂堂正正的子弟。”
法律上和情面上,我是不是也不是谁一句话能决定的事。
我并不打算纠结这个,但此时我的脑子一团乱,有些理不清其中攀枝错节的关系:“那,你跟我说这些……”
“妈妈本不想跟你说这些,我儿子这么聪明,我希望你自己判断,自己做决定,可是现在看来,有些事情如果你不知道,会严重影响你的判断,甚至伤到我们一家的感情,那妈妈就只能说了。”
“……您说。”
“你爸离开金家后,你爷爷有一阵子生病了,周围那些亲戚虎视眈眈,你爸确实,确实一时撑不住。当时胡家其实跟金家半毛钱关系没有,可突然有一天,你爷爷让你爸回去跟胡云结婚。后来我们听说,是胡云自己找上老爷子,说帮金家过这一关,但条件是要成为金家名正言顺的女主人。”
“后来胡云真的力挽狂澜,帮金家度过了难关,你爸当时,哎,身不由己,这些事谁也说不清楚。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了,谁能想到,老爷子那一病,果然就没了回转的可能。”
“恪俊,你想一想,胡云为了今天,赌上了一辈子,确切说当年她做的这些事,一个姑娘家呀,差不多是扯去了所有脸面。她如果在胡家真的吃好喝好,何必做到这个地步?金家是她现在唯一的根,更何况她还有了个儿子,她怎么可能轻易就让给我们。妈妈是个笨蛋,看不明白她在做什么,现在看来你爸也不行,恪俊,妈妈知道你是个有主意的孩子,你的人生妈妈决定不了,但你爸好不容易振作起来想做出点成绩,你可得支持他啊。”
信息量太大,我引以为傲的冷静和智商,此时依旧只能平静的在脑中做一滩浆糊。
母亲也不催我立刻表态,她起身出去,过了一会儿拿回来一叠叠好的衣服,衣服是我穿习惯了的旧衣服,整整齐齐,带着阳光的香气。
她拿袋子装了衣服,放进我的行李袋中,又出去拿了一大包饼干零食给我装。
细细索索的声音并没有影响我的思考,这日常的气息反而让我平静下来。我等母亲来收拾了空咖啡杯和果盘时,才开口:“妈,你,实话和我说。”
“嗯,什么?”母亲微微转身。
“如果,胡云不出现……爸是不是抵账爷爷死后,没人抢他的继承权?”
“……恪俊,”母亲有些难以置信,“你疯了吗,我和你说了那么多,你得出这么个结论?”
“有些话,我觉得得摊开来说。”我道,“我们并不是非得站在道德制高点上的,是吧?”
“可是……”
“爷爷默认了我在恪字辈,也没明确说和爸断绝关系。所以,如果不是胡云在,爸,无论如何最终都是要回去继承家业的,对吧?”
母亲闭口不言,她有些慌乱:“你还是休息吧,别胡思乱想了。”
“如果这就是爸想要的,我当然会努力帮他,虽然我只是个未成年。”我的思维忽然顺了,于是更加无奈,“但说实在的,妈,不管你怎么讲,你也别一味的鼓动爸。目前来看,我们能做到哪一步,真的得看胡云的心情。”
“……”
“毕竟我们要什么,她看得一清二楚。而现在她在做什么,我们三个都一头雾水……这仗,怎么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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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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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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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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