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顿了恪荣回书房后,胡云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父亲皱起眉,却没有说话。
我点头:“有。”
“考Z大,随你什么专业。”胡云的语气不容置疑。
“胡云……恪俊他自己有……”
“有他自己的自由吗?”胡云看向父亲,冷声问,“这自由谁给的,你给的,还是柳丹瑶给的?”
这是我第一次从胡云嘴里听到母亲的名字,我倏然抬头,却不知道说什么。疯丢子。
父亲果然被点燃了:“怎么!?我的儿子,我给不了他选大学的自由?”
“你哪里来的自信?金守业,麻烦你擦亮眼睛看清楚这个形势。现在这个金家,能给他这个自由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我,一个是他自己。”
“哈!”父亲仰天笑了一声。
胡云不为所动:“很好笑是吗,你告诉我,如果我现在开董事会把你票出去,你还供不供得起恪俊未来四年的学费和生活费?”
父亲一怔,他脸刷的白了,却不知道是因为前一个情况还是后一个:“你说什么……”他突然暴怒,“你说什么?!胡云!你怎么敢!”
“我怎么不敢,要不是你们都相信我敢,你们会这么防着我吗?”胡云继续冷笑,“金守业,请你好好想想,如果我真的把你踢出董事会,你能不能负担起他接下来四年的生活。”
“我……”我想说我可以自己想办法,可胡云猛地抬起一只手,凶狠的制止了我,继续逼问父亲。
“就算我不把你踢出董事会,你让你儿子自由的离开这儿去其他城市上学,四年后,或者加上研究生这些,七年后,他还回不回得来?”
“他当然……”
“有我在,他别想回来。”
“什么?”
我和父亲都愣住了。
胡云说过很多威胁的话,但从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带着决绝和肯定。她的眼神里没有一点讥诮,纯粹就是在宣布,甚至唯恐他们听不明白似的,又重复了一遍:“有我在,他别想回来。”
她还指着我。
“胡姨……”我一时心乱如麻。
我无所谓回不回来,金家本就不是我的。可她一直以来对我都挺好……罢了,我们本就不可能是“挺好”的关系。
可父亲在她面前横惯了,此时当然忍不住:“你终于说出真心话了,胡云。”
“我说的一直是真心话。”胡云继续冷笑,“我要恪俊旁听,我要他住在金家,我要他考Z大,全都是真心话。我还有别的真心话,你要不要听?”
“什么?”
我叹了口气,肯定没好话,爹你活着不好吗?
“你金守业根本毫无天赋,你爹有了我后都不在乎你在外面干嘛,一年了,我看着你把这一行该犯得不该犯的错都犯了一遍,傻子也该总结出一点经验了吧,你不行,你一错再错,你还错上加错!我谢谢你让我见识了什么叫扶不起,要不是恪俊还有点天赋,我真是分分钟想把你们踢出去,别浪费我时间!”
“那你踢啊!”父亲果然又被气到决堤,怒吼,“你真以为这个家能让你为所欲为吗?!”
“呵!”胡云笑着摇头,“行不行你可以试试,反正你如果还想未来吃到金家的红利,恪俊就不能离开,而且这个暑假开始就去公司实习。”
什么,还去实习?
为什么我觉得,胡云是在为了我和父亲不离开金家而苦心孤诣?这对她有什么好处,她如果是在下一盘大棋,这棋路是不是有点太绕了?以父亲现在的表现,她直接把我们踢出去,其他人估计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父亲大概也有点想不明白,看着她的神情一脸狐疑。
胡云笑了:“你们是不是忘了,恪俊也有继承权。”
“?”
“没错,实话告诉你们吧,我确实早就可以掌握金家。老爷子别无选择,他之前完全不敢把这份基业交给你,金守业。你几斤几两,你爸清楚得很。”
父亲阴下脸。
“但看到恪俊后,他大概改主意了,觉得让金家人守住金家的基业还有一丝希望,但他和恪俊并不熟悉,赌不起,才有了遗嘱里三十岁的约定。”胡云耸耸肩,“没关系,我知道事情不会那么简单,我也可以理解老爷子的心情,我甚至愿意成全他,但是,你们金家人不能欺人太甚。”
“我们怎么欺人太甚了,说要把我赶出董事会,让恪俊回不来的可是你。”
“金守业,恪俊的继承考察在三十岁。三十岁之前金家完全可以交给你打理,我之所以这么尽心尽力,是因为我怀疑,哦不,现在是我确信,金家完全交给你后,肯定撑不到恪俊或者恪荣来接手。可是你的无能不是让我打白工的理由,你凭什么给我脸色看还让我帮你打理生意?你是不是太不要脸了?”
我心里再次叹气。
父亲果然无言以对,他的脸色青白交加。我已经习惯了这个场景,他也已经习惯了,父亲应该早就意识到只要我、他和胡云在一起,他永远是颜面扫地的那一个。
他总是想在我面前挽尊,但胡云从来不给他机会。于是两人就成了一个恶循环,我一个吃瓜小辈硬是活成夹缝求存。
“恪俊,读Z大,家里包学杂生活费,但他必须通校,逢假期和周末就去公司实习,跟你或跟我,你自己决定。”
胡云一字一顿的总结,她看着父亲。
“这样,他才有可能在毕业后接过金家,或者有足够的资本自己创业。金守业,这是你这个姓,能给你最爱的儿子,最好的东西。”
父亲沉默了。
我站在那,发现对于关于我自己的事情,我竟然毫无发言权。我竟然也只能沉默……
许久,父亲转头看向我,微红的眼眶,沙哑的声音:“阿俊,你的决定呢?”
我:“我去Z大。”
父亲一怔,缓缓点点头:“也好,离家近也好……你妈也想你近点,但怕你有压力。”
“我也不想离你们太远。”我道,“Z大挺好的,我算了,基本哪个系都没问题。”
“你既然要走这条路,那还是学点有用的吧,金融,管理……”
胡云在一旁摇摇头。
父亲已经没脾气了:“怎么,你又有意见了?”
“没什么,你们决定吧,我的意见就到这了。”胡云起身往外走,“我去看看恪荣。啊,对了,恪俊。”她走到门口了回头,“后天有空的话,带恪荣去水上乐园吧。”
“嗯?我?”
“对,我没时间。而且不大好保护他。”
我刚想应下,忽然觉得不对,这好像应该是父亲的工作,果然偷眼瞥见父亲微微皱眉,有些尴尬的样子。
“爸应该也有空吧。”我迟疑道,“如果那天有空,要不一起?”
胡云不置可否,看看父亲,耸耸肩走了。
“我那天不一定有空。”父亲别扭道,“你带荣荣去吧。”
在家里,父亲都喜欢叫恪荣为荣荣,倒是胡云叫恪荣。
“我没把握,毕竟是玩水,”我道,“以前不是你带我去过吗,比较有经验吧。”
父亲当然明白我的意思,他叹口气:“……别跟你妈说。”
“纸包不住火,妈会理解的,她又不会跟一个四岁小孩过不去。”
“理解归理解,该难受不还难受吗?少句话少点事。”
“可这又不是什么秘密,光胡姨……”
“胡云不会说的。”父亲居然挺果断,“她犯不着。”
胡云不说,金家人又没人联络母亲,我们不说,那母亲就……可能确实不会知道了吧。
本以为选大学的事情就这么定了,我之前埋头学习,其实确实没养成什么特别的习惯,也没发掘什么固定的喜好。或者说我现在觉得最有意思的事情就是晚上听父亲和胡云商量生意上的事。
然而下午我正准备回家和母亲一起吃晚饭时,胡云却敲门进来了:“恪俊,有空吗?”
我手里拿着包:“额……”
胡云看看我手里的包,点点头:“跟你妈吃饭?”
“是。”
“那还有点时间。”胡云左右环视一圈,指指书桌旁的椅子,“可以吗?”
“哦,可以。”我等她坐下了,端正的坐在床边,“胡姨,有事吗?”
门敞着,可能是胡云故意的,她在门的左边,我在门的右边,来来回回的人一眼望过来,泾渭分明。
但我还是不希望父亲路过,总觉得会很麻烦。
“专业的事情,我有一点私人的建议,这不同于刚才我对于你选大学的坚持,你完全可以作为参考。”胡云道。
“您说。”她这么正经,我也忍不住用了敬语。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恪俊,不管你要创业还是要继承金家,你的起点已经比别人高,未来你需要做的只有提出要求,他们完成。至于怎么完成,出了问题怎么解决,是他们需要操心的。你已经旁听了那么久,你可听到我和你爸商量财务怎么做、人事怎么做?”
“……没有。”我老实道,“那你认为我应该选什么?”
胡云挑挑眉,忽然问:“你真的没有特别喜欢的专业吗,特别想学的?”
我:“没有,所以你们说的,我都没意见。”
“那我和你分享一点我的经验吧。”胡云拿出一个金属盒子,打开,拿出一支烟,看看我,却放下了,又放回口袋,“你当然可以学金融,每个老板都觉得学那些至少以后遇到实操问题,不会一头雾水,或者被属下蒙骗。”
我点头表示赞同。
“可你碰不到这样的情况,至少从来不会有财务把细节问题拿来请教我,或者有人事把单个人的为人处世报告给我。我给的是方向,我要的是结果,做不好,能改的改,不能的走。你要学的是怎么当王,而不是怎么当将军。”
我还是沉默。
“再拿我们打比方吧。”胡云叹口气,几乎有点敦敦教诲的感觉,“金家在我和你爸这一辈,顶多这样了。我觉得自己还有点能力,我就是学的金融,但我顶多守住家业。如果是你,我希望你能够拥有比我们更开阔的视野,更多的见识和想法。否则,等你学金融归来,可能还是只有给我打工;而如果你想法比我多,以后就是我给你打工。”
我已经明白了胡云不赞成我学金融,可我还是不明白她的其他意思:“胡姨,如果我不学金融,我学什么呢?”
“你觉得什么能让你产生激情,你就去学吧。”胡云想了想道,“如果实在看不明白自己,回去看看自己的书柜,哪一类书多,你就在偷偷喜欢什么。”
她笑了笑:“你是个有出息的孩子,你喜欢的,不会有错。”
我屏住了呼吸,忽然觉得自己有点飘。
胡云看差不多了,便站了起来往外走,我忍不住叫住她:“胡姨。”
“什么?”
“你,为什么……”
“这些话当你爸面说他肯定以为我要害你吧。”
“不,不是,不是这个问题。”我有些懊恼。
“那是什么?”
“你为什么,这么,教我。”
“哦,这个啊。”胡云在门口终于掏出烟,点了一口,在烟雾中转头看我,“在金家人和胡家人眼里,我一个拿着结婚证的,活得像个小三,我认了。”彡彡訁凊
“……”
她笑了一声,转而收了,道:“但是如果被他们说我用不正当手段把你们金家占了,我可不能认。金恪俊,我培养你们,是为了堂堂正正打败你们。”
“……”
“我赢了,我有金家。我输了,我有恪荣。”她的语气散漫,“这游戏,不亏吧?”
我也笑了,但莫名的,心却揪成了一团,连眼睛都酸涩了。
我摇摇头,微笑:“不亏。胡姨,我陪你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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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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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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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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