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看上的话,肯定立马就把她推开了,连清心想,只是一指头就能验明真伪!

  然而暴君还是没动,只是盯着她手指看。

  照理说,药不会藏在指尖,除非这是什么绝顶神药,但戚星枢觉得不可能,雷胜甫那老东西会弄到什么神药,大抵就是鹤顶红。

  他身上一点异样都没有。

  但他还是抓住她的手指,在阳光下端详。

  连清:……

  不会是恋指癖吧?

  小姑娘的手指纤长,好像春葱,顶端的指甲什么都没涂,天然得透出一点粉色。

  暴君忽然低头:“你为何戳朕?”

  声音还是那么阴冷,但仍没有踹她,连清胡扯:“妾身刚才撞到皇上,感觉像撞到铁板,以为皇上是揣着什么东西来的,故而……”

  不下手就别弄那么多动作,暴君冷笑,把她的手甩开。

  这样子实在不像是看上她。

  连清松了口气,趁机离开暴君的怀抱:“皇上,午膳已经准备好了,请挪步。”

  重头戏来了,不过戚星枢并没有那么期待。

  如果连清真这么蠢,直接就把药下在饭菜里,那实在是无趣极了!

  他往殿内走去,宽大的衣袖翻飞。

  连清跟在后面,理着脑袋里的乱麻,越理越乱,算了,管他呢。

  今天一觉睡到日上三竿,她早饿了,没有精力去揣测这个暴君的想法。等戚星枢一坐下,她就说:“请皇上用膳。”

  所有的菜都是膳房精心准备的,听说是投了暴君的喜好,有不少羊肉还有鸭肉,连清闻到香味,感觉肚子饿得咕咕叫,急忙拿起筷子,但没有下手。

  等他先吃吗?

  戚星枢一眼就看到了羊肉汤,他从里面捞出块羊肉,递到连清嘴边:“吃下去。”

  连清:???

  什么情况?不是没看上吗,怎么又喂她?

  连清痴呆。

  “吃。”他眯眼。

  行为异常,连清猜想这神经病怕是又犯病了,但这次比推秋千好多了。

  吃就吃嘛,谁怕谁?连清一口衔在嘴中。

  羊肉是切成小块的,没有骨头,炖的熟烂浓香,她在心里点了一个赞。

  汤里没毒,戚星枢又喂她吃别的。

  宫女们在旁边看的目瞪口呆,唯有在远处的锦灯感觉有点不对,刚才是她发力打中连清膝盖,只为试探戚星枢。可现在这情况……莫非他知道了什么?不,若知道的话,他早就将他们一并除掉了,怎么还会留下活口?

  那些刺客不都被戚星枢杀了吗?一剑封喉。

  锦灯又想,或许这逆贼是真的看上连清了,这样的话,此计必定能成!

  连清把菜吃了一遍,十分饱足:“皇上,你自己不用吃吗?不用顾着妾身。”喂她还喂上瘾了?什么毛病?

  果然是没下药,不然怎会毫不惧怕?还吃得很香,戚星枢瞄一眼她嘴角的油花,心想胃口不小,难怪在扶玉殿吃个不停。

  说起来,这连诚明的女儿胆子还算大的,不像有些被送进宫的姑娘,整日哭哭啼啼,怕得要死。

  她倒是……

  戚星枢眉梢微扬,也是,只有这样的才能毒死自己,就是不知,她打算何时下药,下在何处?

  他思忖片刻,突然起身离去,一句话没说。

  连清一脸懵逼。

  什么意思?今天是专门过来喂她吗?

  芳草芳林却很欣喜:“主子,皇上真的心悦你呢。”

  连清:……别诓我!

  …………

  随着时间的流逝,姜悦娘也很焦心,但现在她急不得,万一被老夫人发现她的计谋,此事就全毁了,她只能等,等最好的时机。

  这日老太太想到远在蓟州的孙子,询问女儿:“你可写信告诉谦儿了?”

  连雨谦是她跟连诚明的儿子,素来懂事,念书也很有天赋,很早就考上了举人,但连诚明希望他能多多历练,让恩师举荐去了蓟州任知县。姜悦娘当时也不同意,只奈何儿子随父,从小就心怀大志,想要治理蓟州,她也只能支持。

  但现在告诉他,父母和离了,姜悦娘难以下笔。

  “他初去蓟州,一切都未稳定,且等以后再说吧。”她觉得连诚明应该也没有告诉儿子。

  何必让他分心呢,一个人在外本来就难,还要再添这么一桩心事。

  “等清儿出宫后,我会告诉他。”

  老太太叹气:“希望连大人能早点想出办法来。”

  指望他?姜悦娘暗地冷笑,只怕连诚明还在催着女儿对戚星枢下毒手呢。

  这么一想,她更是夜夜难寐。

  幸好,老夫人很快又来请她去做客。

  “怎么你一直没来取修桥的银子?”老夫人命丫环捧上一封银票,“我只好请你过来,当面交给你。”

  “何必如此,交至我姜家店铺就是。”姜悦娘收下,“再过一个月,此桥就能修好。”因在溪流之上,木桥并不长,这也是当初选择此地的原因,很快就能修复。当然,老夫人途经此地,最为关键。

  “我当然不是只为送银子。”老夫人笑眯眯道,“这银子我本就该出的,但欠你的人情还是没有还,我得多请你几次才好!”

  姜悦娘微微一笑:“你老记挂,倒让我为难了。”

  “别为难,就当多一个忘年之交。”老夫人请她去书房,“我听主持说你最近仍常去莲林寺……我刚得了一部佛经,你与我一同去看看。”

  “好。”为了接近老夫人,姜悦娘也在上面花了功夫。

  二人同去。

  彼时,谢峤正听李复禀告。

  “回王爷,关于断桥一事实在一无所得,小的猜测定是半夜而为,故而无人目睹。当时他们应是事先把木头锯断,再以绳捆绑,把人藏在桥下用力拉之,且等桥断后,那姜掌柜的人又把所有木头抬走,开始修桥……”

  难怪有恃无恐,原来她计划的如此周密!

  不过此事可以隐瞒,她的身份却不行,李复禀告:“王爷,她原是户部左侍郎连诚明之妻……”

  “什么?”竟是官员之妻,谢峤惊讶。

  但李复下一句话又让他释然:“但已经和离。”

  和离了,就不是连家的人,谢峤手指放在腰间玉佩上摩挲,他想到了雷胜甫,连诚明是雷胜甫的门生,而雷胜甫当年曾暗中辅佐戚星渊登上帝位,听说前不久,连家的姑娘又被接入宫,莫非……

  他忽然想到一个可能。

  谢峤问:“他们是何时和离的?”

  “一个月前,不过小人查不出原因,那连大人洁身自好,廉洁清明,听说二人夫妻感情也不错,不知……”

  他不明所以,谢峤却已经猜到来龙去脉。

  男人可以为大业牺牲一切,但女人不同,就像当年他的妻选择跟他和离一样,只不过她是听从她母亲的吩咐,为保住孟家。他可以理解,也把一双儿女交给她带走,彻底断了关系。

  如今,他们还在郑州。

  母亲让他把儿子,女儿接回,他已经照办,不过时隔多年,父子父女的情谊怕是没有了。

  “盯紧这个姜悦娘。”谢峤叮嘱。

  李复禀告:“王爷,老夫人适才请她去王府做客。”

  谢峤不止是敬王,还身兼大都督之职,只是京都已在掌握之下,大燕也无外敌,平时甚是空闲,闻言便立刻离开了都督府。

  行到上房时,却听一阵琴音传来,他驻足,询问丫环应春:“谁在弹琴?”

  “回王爷,是姜掌柜,刚才与老夫人看了一部佛经后,老夫人说起年少时弹琴之事,与姜掌柜所言甚欢,就请姜掌柜抚琴一曲。”应春笑,“没想到秦掌柜的琴技如此精湛。”

  弹得是一首江南水乡的小曲,闭上眼似可看见绵绵细雨,白墙青瓦,一院桃花。

  谢峤侧头探去,发现姜悦娘正对窗而坐,一头乌发轻挽,手指如兰,他心想,如此美好的画面却包藏祸心,母亲还被蒙在鼓里,什么大善人!

  不过,这曲子倒弹得真好,他竟没有听出一点的燥意。

  明明她应该是很急切吧?

  谢峤悄无声息离开,在亭子里吩咐李复:“等她走时,将她带去怀香院。”

  李复应诺。

  姜悦娘并不知这一切,眼看老夫人与她关系越来越好,她心想,下次就可以把连清的事告诉老夫人了,她那么心善,一定会帮自己!

  岂料在与老夫人道别之后,刚要走出院门,却遇到一名随从,让她去怀香院,说谢峤相请。

  应该是去查了断桥一事,姜悦娘心头明了,并不担心,她跟李复去往怀香院。

  此处僻静,几乎无人,谢峤就坐在椅子上等着她。

  “民妇见过王爷。”她请安。

  淡青色的裙衫衬得她身段似柳,谢峤瞄一眼,淡淡道:“本王知道你为何有恃无恐了,确实,此事你处理的很好,不曾留下一丝踪迹,本王钦佩。”

  “民妇不知王爷在说什么……”

  “别装蒜了。”谢峤忽然站起。

  身形高大,一下就将她笼罩在阴影之下,姜悦娘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一步。

  他紧逼过来:“没做亏心事,你怕什么?”

  “民妇是没有做亏心事,但男女有别……”

  谢峤打断她:“你为何跟连诚明和离?”

  姜悦娘皱眉:“此乃我家事,不便告诉王爷吧。”

  “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地方?”谢峤垂眸盯着她,“姜悦娘,本王给你一次机会,你从实招来。如此,本王可以放过你,既往不咎。”

  从实招来?难道说连清是棋子,被安排入宫去毒杀皇帝吗?那皇帝可是谢峤的表外甥!说了,他们一家都得没命,包括连家,包括雷家,还有被牵连的一干官员。

  是,也许她不必考虑他们,可女儿跟姜家,她一定要保住。

  姜悦娘面露怒色:“王爷,你不信天意就罢了,何必苦苦相逼?此事乃老夫人亲眼所见,难道有假不成?我一介妇人如何操控此事?”

  她可不是一般的妇人,姜家财大气粗,要请几个嘴巴严实的工匠有何难的?

  谢峤看她嘴硬,冷笑一声:“你非得逼本王严惩你是吗?”

  姜悦娘昂首:“王爷,不知你为何事严惩民妇?”

  连清一事,是连诚明他们秘密筹划的,断不可能被外人知,而断桥一事,她也没有留下线索,他严惩她什么?

  对上她毫不示弱的眼神,谢峤心头怒气汹涌,这女人,以为自己拿她没办法吗?她有什么底气?

  他怒极而笑:“你女儿入宫了,是吗?”

  姜悦娘眉梢一动,没说话。

  “你做这一切是想救你女儿,我没说错吧?”谢峤眸光如冰,“你想利用本王母亲,利用本王,去向皇上求情!”

  姜悦娘心头一震,但她不会承认:“我的女儿是入宫了,但既然是为皇上所喜,此乃她的荣幸……”

  嘴巴真是够硬!

  谢峤再次打断她:“好,你既不想救你女儿,我便去向皇上说,让他好好疼一疼你女儿!”

  姜悦娘的脸色终于变了。

  连清是她的心头肉,比起儿子,这孩子自幼与父母失散,身世可怜,她对她的喜爱上更多了一份怜惜。33ýqxsś.ćőm

  “你……”因为愤怒,姜悦娘的胸脯上下起伏,“我只不过是怕行人出事,阻拦了一下,因此遇到老夫人,王爷你为何这样逼迫于我?我女儿又何其无辜,王爷要拿她撒气?”

  撒气?

  好,就算撒气了,谢峤手搭在门上:“本王与你女儿素不相识,只是应你的想法,想要她在宫中受宠而已……本王这就去宫里。”

  他作势要走,姜悦娘高喝道:“王爷!”

  “愿意交代了吗?”谢峤回头。

  然姜悦娘却说:“既然王爷如此怀疑,民妇这就去向老夫人说明,往后不再登你们王府的门,这下王爷总放心了吧?”大不了退一步,她再想别的法子。

  已经骗了他们,想走?谢峤冷笑:“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姜悦娘?”

  非得要她交代吗,可他明明又没有什么把柄,只凭猜测就想定她的罪?姜悦娘深吸一口气:“王爷,民妇只是一介妇人,王爷不喜民妇与老夫人来往,民妇愿意听从,王爷还想要民妇做什么呢?如果是钱财,民妇也愿意奉上,只求王爷不要再为难民妇。”

  如果是寻常民妇,在他敬王这番话语之后,早就吓得浑身发抖了,可她呢?

  看着那张莹白如玉的脸颊,他心头忽然冒出一股邪火,那火在心底烧得肆无忌惮——他想要姜悦娘的臣服!

  “你问本王要什么?”他言简意赅,“本王想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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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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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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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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