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银器具倒很多,食物却很寻常,油腻腻地泼在镜面似的盘子上,反而糟蹋了碗碟。如今战乱,倒不如不摆这个排场,又不会有人嘲笑。他们这么粗放,还遭了贼。”丁香说到最后,很不经意地睨了曹操那儿一眼。
曹操一早就知道她会来这么一招,瞥着地面没出声。
丁许氏和丁淑听得认真,还当真以为尹府招了贼,唏嘘了两下。不过丁淑很快便忘了,调侃起丁香来:
“母亲,你看姐姐已经会操持许多了呢。”
曹丁氏附和道:“紫君就是今年出阁也无妨,也不用等到来年。就这样嫁过去,荀氏也该满意坏了。”
丁淑掩袖轻笑出声,丁许氏却道:“妹妹还夸奖她呢,她的亲事能说定了,我就心满意足了。”
紫君是丁香的小字,因为和大名很是相衬,所以家里人都这么叫着。她是长女,婚事却晚于妹妹丁淑,一直是丁许氏的心头病。
丁香只是抿了抿嘴,余光不经意一瞥,被曹操狼似的眼睛逼了个正着。
她蹙了下眉,别开脸,曹操那又冷又凶的目光仍从背后指着她。她耐着性子微笑听母亲和姑母家长里短,就是不理会那双极具压迫性的眼睛。
须臾,丁香背后的压力倏地消散了。她挺着脊背,没有回头,余光却瞥见曹操大步离开的身影。
他也不是不声不响地走开,这个人走路都带风,恨不得刮得门内的纱幔都吹起来,从熏炉中立起来的青烟也断了两下,总吓得人眼皮一跳。
曹丁氏就心有余悸地骂了一句:“这个阿瞒,越来越怪了。他们几个兄弟里就他生得好,却偏偏数他最浑!”
姑嫂之间的话头换了一换,许氏反过来宽慰起丁氏:“阿瞒是拘不住的孩子,倒也说明他未来不可限量,有窜上青云的势头。我母家两个小子就赞他有侠义之风,与旁人不同,都愿意和他玩。”
这话说到丁氏心里去了,也盼着曹操成器。
丁香不喜欢听这些,借口要去梳理婚礼用的布帛,起身走了。
家中的仆妇们原先都说,丁淑不仅抢先丁香结了亲,夏侯家原本中意的也是丁香。这下妹妹“抢了”姐姐的夫婿,姐姐却不恼,也不觉得丢了脸,还尽心尽力地帮忙操持妹妹的婚礼,所以大家都说丁氏长女不是至纯至善,就是心机深沉。
“我昨日看见货郎送来两匹暗色朱砂底藤花纹织罗,不知道这里面有没有,我想拿来做一条红罗裙。”丁香指着布帛上一行“红罗二十匹”,向管家妇冯夫人问道。
冯夫人答:“那或许是曹夫人订的,我们这里没有藤花的。”
丁香遂道:“那便罢了,换一匹吧。”
冯夫人附声应喏。
“那个我拿走了。”
曹操抱臂倚在厅门边,又不知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曹丁两府本就挨得近,后来世道愈发不太平,谯县遭过一次盗匪洗劫,出了不少人命。两家索性打通了围墙,在中间的空地上又建了一座土楼出来,家丁守卫共用,他们人多势众,也就无人敢欺。
这样一来,两家来往也愈发频繁,几乎就算住在一起。
丁香听到那罗在曹操手里,更没了想法,也不理他,继续对冯夫人说道:“你我今日将宴厅用的纱幔裁剪出来,用香熏一熏,到时挂着,风一吹就有香气了。如此能省一些香料。”
香料名贵,多产南方,这时候更不易得了,一场婚礼不知能消耗多少。33ýqxsś.ćőm
冯夫人又喏了一声,眼睛一瞥,曹操还在屋门边杵着。
她很有眼色,宁可得罪开明的丁香,也不想惹了曹操,怕他瑕疵必报给人难堪。
“我再去库房找找还有没有红色的罗。”冯夫人朝丁香欠了欠身,拖着裙摆匆忙走了。
丁香跪坐在原处抬了抬眼,然后一言不发地起身,拉起房梁上垂下的缥色的帷幄。
半透的纱袅袅散开,烟幕似的隔开了她与曹操两人。
她冲门口说道:“这是我的屋子。”
“我不是没进来?”曹操的身形果然一动没动。
丁香懒得动手去赶他,就撒了帷幄下来,但曹操又哪里会被她羞走。
“什么时候许的亲?”他竟还质问起来。
原本与夏侯家议亲的就是丁香,可是最后夏侯渊娶的却是丁淑。之后议了几次亲也没有结果,丁许氏就认定是丁香品性过于清高,才叫人百般嫌弃。
前几月,丁父好不容易托了世交牵线搭桥,命丁香与颍川荀氏的公子定下了婚事,荀氏对丁香也极为满意,总算苦尽甘来了。
丁香仰着下颌直视回去:“你不知道?也罢,想必那时候你还在洛阳舍命逞英雄呢!”
曹操停了一停,问:“你就那么想我死?”
话音一落,两人都安静了,针锋相对的氛围也消失了。
丁香凝眉怒视着曹操,隔了一道纱又隔了一丈远的路,她脸上的不平还是很明显。
这话当然是污蔑,她委屈之下也很气愤,抿了下唇掉头就向里间走。
她不会说软话,至少对着曹操的时候,她总说不出口。要说她的未婚夫婿有什么好,那就是他如春水一样温和柔软,同他在一起,她也变得温柔体贴,什么宜室宜家的话说起来都不别扭。
但是曹操太烈了,像割喉的酒,饮下去嗓子里火辣辣的,再脱口而出的话又怎么会不尖酸刻薄。
丁香动了动发痛的喉头,也觉得面对曹操时的自己有点讨厌,所以不愿同他在一起。
曹操低沉的声音追了过来:“那匹罗你不要了?”
丁香停下步子看了他一眼:“不要你的。”
曹操想让她求他,但她绝不会张那个口。
她走了两步又回头,再看帷幄外面,果然已经空无一人了,只有两三只麻雀在地上跳来跳去。
*
“嫁女之家,三夜不息烛”,丁府不曾省过这一点排场,天光大亮时,仆役们才忙着剪灯芯。
夏侯氏乃名门之后,更会铺张。酒罐盖着红缎子垒成了墙,身着五彩绫罗的舞女一人抱着一坛入场,边舞边斟酒,看花了宾客的眼。
丁香穿着新做的柿红色织云纹的裙子,被夏侯家曹家的几个女子敬了几盏,整个人都是嫣红的。
众姊妹见她善饮,又要进酒,亏得丁香的婢女在这时踩着小碎步冲了过来,凑在她耳边低语了一阵。
丁香拿手背贴了贴微烫的脸颊,蹙眉道:“他怎么来了?”
婢女嬉笑:“一定是来见您的。”
“你可知颍阴离谯又多远?岂是说来就来的。”丁香提着裙裾站起来,睇了婢女一眼,显露二分醉意。
“不会是丁姊姊的未婚夫君来了吧?!”夏侯姬微醺着叫道,一群姊妹兴奋地明知故问,忙推着丁香走出宴厅。
宴厅不远处有一方水塘,还有两只鹤在水泽边上嬉戏。三五个年轻俏丽的女子簇拥着丁香,拉着她到了水塘边上,对着水面仔细整理了仪容,活泼的夏侯小妹还掐了两朵鸢尾插在丁香的发髻上。
丁香觉得轻浮,可这时,她已被推到了夏侯府门前。
向下看去,一宽衣大袖头束玉冠的青年立在圆盖车前,正与傧相见礼作揖。
几个捣乱的姊妹已经躲在了墙后看热闹,丁香忙摘了发髻上的鸢尾拢于袖中,顿了一顿,抿出一抹笑,站在石阶上等着青年看过来。
那青年的确不是别人,正是她的未婚夫君,颍川荀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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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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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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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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