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乱花渐欲迷人眼

　　9、乱花渐欲迷人眼

　　晚间，帝后未到，贤妃张罗宴席。

　　一众珠光宝气花枝招展的妃嫔差不多都已经到齐，却皆未入座，这一小撮，那一小群地聚在一起说笑闲话。

　　许是觉得同病相怜，除了皇后一派，先前对薛小嫦乌眼鸡似的女人们倒也和气起来，三五个围着她和淳妃说话。她们的话头绕来绕去，其实最想唠的就是新进入宫，即将在宴会上压轴献舞的兰贵人。

　　薛小嫦对这个吊足大家胃口的兰贵人并不感兴趣，她心里和脑子里都还滚着白天在重华殿发生的事，心中有些惴惴不安。

　　佳贵妃自幼与柔妃相识，会发现异样并不意外。

　　她会不会说出去？

　　不，她不会，至少现在不会。以她的性子，即使要揭露自己，也会选择对她有利的时机。

　　一名宫嫔面带不屑：“那个兰贵人真有那么美吗？”

　　话头一起，便立刻有人接言：“论容貌，宫里佼佼者不计其数，她就算是个天仙，也不过是三夜五息就被皇上忘在脑后。”

　　说话的嫔妃似是顾忌，觑了薛小嫦一眼，赔笑：“柔妃姐姐是潜邸的老人，位份和资历自然不是寻常小门小户可以比拟的。”

　　薛小嫦干笑，这些人都以为她一连侍寝近月余，谁又知道她真正意义上的侍寝才一晚，就被那个猪蹄子抛在脑后。这要是被她们知道了，又是一项取消的谈资。

　　不时殿外传来了内监的拍掌声，这是御驾要到了。原本一个个小集团聊天的女人们，纷纷动了起来，走向殿中央按位份次序站好。

　　约莫一会功夫，伴随着内监尖细的通传声，朱崇翊和皇后俞氏一前一后入内。妃嫔们异口同声的请安行礼。

　　身着一袭玄色金线绣盘龙云纹长袍的朱崇翊，心情似乎甚好，他朗声道：“今天是家宴，不必拘礼，都入席吧。”

　　他发话后，众人这才纷纷入座。

　　原本薛小嫦的座位在第一排靠前的位置，她故意跟下手的两人换了位置，坐在了中等靠后的地方。跟她换位置的妃嫔都是一百个乐意，谁不想靠着皇上近点，多沾沾龙气。

　　薛小嫦坐下时，窥了殿上一眼，就见朱崇翊目光在殿内逡巡，似在找着什么。她刚想移开视线，就见那道目光倏然划了过来，定定深望了她一眼，便如无其事地转开。

　　四目相接，不过短短的一秒，两秒，薛小嫦的心像是被什么揪了一下，一点点、一丝丝如涟漪般在心底酸酸荡漾开来。她立刻摇摇头，深吸一口气，将这股异样的心绪压下。

　　其实，若真能那么容易左右所思所想，世上又哪来那么多遁入空门的槛内人，在青灯古佛下苦苦修行。

　　淳妃在桌子底下，拿手戳她：“欸，我怎么觉着皇上刚才在看你呀，不对是瞪你，很不友善的那种啊。”

　　薛小嫦蔫蔫地往自己嘴里塞了一瓣橘子，鼓着腮帮子，又翻了个白眼：“谁知道他又抽哪门子风。”

　　淳妃被她逗得噗呲一声笑了出来，连忙用帕子捂住嘴，仍是笑得眉眼弯弯。

　　“阖宫就你敢这么排揎皇上。”

　　薛小嫦向上座看去，贤妃是五公主生母，坐在朱崇翊左手首位，正接受众人的祝酒道贺。她素日是矜持自重的人，今日在众人的吹捧之下，也不由地满面生光。

　　丝竹管弦声舒缓而起，数十架九枝宫灯，照得大殿内外，灯火通明。撤下果盘冷碟后，宫人们将十几品正菜珍馐上到各人的小桌上。

　　少顷，乐调一变，随着轻快的乐声，七八个身着水绿罗裙的年轻舞姬，鱼贯步入大殿中央。舞姬们纤细柔软的身段，和清秀的面庞，都叫人眼前一亮。她们施施然行了一礼后，便开始悠然起舞。

　　淳妃赞道：“这班新□□出来的舞娘，容貌资质倒是上乘。”

　　薛小嫦轻抿了一小口果酒，随口说：“贤妃特特安排的，用意嘛，自然不想某位压轴的贵人太显出挑。”

　　淳妃掩唇而笑：“你倒是看得通透。”

　　舞姬翻飞的水袖已经叫人眼花缭乱，当那朵比人还高的荷花花苞，被缓缓抬入殿中时。

　　惊声四起，薛小嫦也惊了，这真真是大手笔。

　　那朵花苞一出场，已经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当花瓣徐徐绽开，一袭娇黄罗裙的女子，花蕊般跃入众人视线。

　　她轻歌曼舞，身姿窈窕，体迅飞凫，飘忽若神。

　　又是一片惊叹之声，适才还叫人眼前一亮的舞姬们，在她面前也显得黯然失色。

　　四下妃嫔们的脸色大都难看的紧，连淳妃脸上也有些不自在，她小声嘀咕：“难怪皇后挖空了心思捧她出来。”

　　薛小嫦不由地向殿上的朱崇翊望去，只见他似乎兴致颇高，目不转睛地瞧着殿中翩然起舞的兰贵人。

　　此情此景，薛小嫦如鲠在喉的难受，撇开眼不再去看他。她没有发现，在她转开视线的瞬间，适才还看美人起舞，目不转睛的朱崇翊，目光似有若无地溜向她。

　　一曲舞毕，已经惊艳四座的兰贵人盈盈半跪在地，满殿皆静。

　　‘啪啪’两记清脆的击掌声，显得格外清晰。众人就见朱崇翊离席，亲自去扶起她，口中赞道：“灼若芙蕖出渌波，爱妃之舞姿，真叫朕如痴如醉。”

　　再惊才绝艳，兰贵人也是十几岁的小姑娘。初初和陌生男子，也是自己的夫君如此亲近，不由地粉颊飞红，眸光怯怯，声音娇软道：“多谢皇上垂爱，臣妾不甚惶恐。”

　　“惶恐？有朕在，必不会叫你心声惶恐。”

　　薛小嫦心中冒出两个字：渣男！

　　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她垂下了眼睑不去看他们，如果可以的话，她连耳朵也想堵住。

　　仪贵人眼见自己妹妹轻易俘获圣心，心底泛酸，却也发作不得。一抬眼，见对面的薛小嫦神情僵硬，扬声讽道：“大喜的日子，皇上又新得佳人，柔妃娘娘却阴沉着一张脸，是心怀妒意，所以不高兴吗。”

　　对于当面的挑衅，薛小嫦向来不会叫人讨了便宜去:“高不高兴，本来只要皇上舒心，就是再来十个八个姐妹，谁又敢多说个不字。”

　　只是她这话一出，没有人察觉，正揽着新得佳人的朱崇翊嘴角抽了一下。

　　仪贵人面露不屑：“哼，巧言善辩。”

　　“彼此彼此，仪贵人能言善道，且知礼数，想来都是母家□□的好。”

　　薛小嫦话里的讽刺之意，引得贵家派的众妃嫔掩唇而笑。

　　见当众被嘲笑，仪贵人自觉丢了脸面，气得瞪圆了一双如剪水眸：“你！”

　　皇后眼看她讨不来便宜，及时出言按住形势：“都住口，这是在御前，不得放肆。”

　　仪贵人这才噤了声。

　　她们言语相击时，一直未出声的朱崇翊，目光直直地瞧着薛小嫦，众人以为他要责罚。许久，他才轻哼一声，吐了一句：“伶牙俐齿”说罢却只是揽着兰贵人，回到上位相携落座。

　　贤妃早就不满这新进宫的兰贵人，在自己女儿的生辰宴会上出尽风头，于是道：“皇上，今日佳贵妃和柔妃本要为宴会歌舞助兴，不成想佳贵妃扭伤了脚，连宴席都不能到场，听闻柔妃姐姐的七弦琴是一绝，不如，就请她为我们弹奏一曲，可好？”

　　朱崇翊似乎起了兴味：“欧？柔妃会弹七弦琴，朕怎不知。”

　　薛小嫦心里叹了口气，大约就你和我不知道，其余都知道了。虽然临时抱佛脚练了数日琴，可临时要上场，心里还是有些怯怯的。

　　“流言过于夸大其词，臣妾琴艺粗陋，不堪登大雅之堂。”言下之意，就是不想弹。

　　方才安静一会儿的仪贵人讥笑：“臣妾入宫数年也未曾见过柔妃抚琴，也觉得是流言夸大，以讹传讹。不过是个空有美貌的花瓶，却非要往自己脸上贴金，怎比得上兰妹妹才貌俱佳。”彡彡訁凊

　　明明她的话很难听，薛小嫦是真生不起气来，扬唇一笑：“美貌？妹妹也觉得本宫美貌吗，多谢夸奖。本宫自知已经如此貌美，如若再有过人的才艺，岂不是要天妒红颜，本宫自认福薄，安静做个美丽的花瓶，就很是满足了。到处显摆，还不知道能不能消受得起这份福气。”

　　仪贵人今晚屡屡被噎，面色气得通红。贵家派们心中都觉得痛快，连贤妃脸上都露出了一丝笑意。

　　“柔妃娘娘是暗讽臣妾命薄吗”

　　一道娇柔的声音自大殿之上传出，却是坐在朱崇翊身侧的兰贵人。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薛小嫦，包括作壁上观的朱崇翊。这一刻，她从未觉得如此孤立无援，还有愤怒。却抑住心头的不适，微笑道：“妹妹怎会如此想，有皇上的龙气庇佑，怎会叫你薄命。”

　　皇后俞氏觑着朱崇翊的脸色，生怕兰贵人说出什么过激的话来惹得他心生厌憎，于是主动引来话头：“既然柔妃不愿献艺，臣妾还备了歌舞，不如传她们入殿吧。”

　　朱崇翊并不接言，目光沉沉地望着俞氏：“皇后，你就是如此替朕管束后宫的吗。一团乌烟瘴气，吃个饭也不得清静！”接着他又说“仪贵人今晚屡屡语出犯上，就罚你在自个儿宫里闭门思过，什么时候懂规矩了再出来！”说罢他霍地站起身，状似要离席。

　　薛小嫦没想到情况骤变，更没想到他会当众向着自己。眼见他又要走，不知何时才能再见。未及细想便忙出声道：“皇上听臣妾弹唱一曲再走吧。”

　　见朱崇翊站住了脚，在殿上远远望着自己，她忙走到琴师那边，请其让了位子。

　　她坐下后暗自深吸了口气，指尖在琴弦上漫漫挑拨，每每抚弹一下，伴随着琴音余韵，浅浅吟唱道：“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乱石穿空，惊涛拍案，卷起千堆雪。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出嫁了，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故国神游，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人生如梦，一尊还酹江月。”

　　这是朱崇翊时常临摹的一帖词——苏东坡的念奴娇赤壁怀古。

　　她唱这首是投其所好，也是希望唤起他，对于自己往日相伴的一丝丝情分。

　　她本不擅琴艺，如此轻弹慢唱，是很投机取巧的法子，也是胜在气韵。

　　果然见朱崇翊神情微动，墨玉似的眸子定定落在她身上。

　　如此情景，皇后眼底闪过一抹焦急之色，

　　一曲罢了，余韵犹在。

　　薛小嫦站起屈身施了一礼，与殿上的朱崇翊遥遥相望：“臣妾今儿惹皇上不悦，即兴弹唱您最喜欢的词，博君一笑，臣妾献丑了。”

　　“罢了，难得你还记着朕的喜好，就算不得献丑。”

　　距离稍远，薛小嫦看不真切他面上的神情，只听他说的话，也猜不出他真正的心意。

　　言罢，他就带着新得的兰贵人离开了宴席。

　　独自站在大殿中央的薛小嫦，此时的身影显得无比瘦削萧条。

　　朱崇翊离开后，皇后也推说身体不适离了席，交由贤妃主持宴席。仪贵人瞧着薛小嫦嗤笑了几声，也随着皇后离去。

　　薛小嫦默默回到席位上，淳妃宽慰她：“你唱得很好，只是今日兰贵人风头正劲，来日方长。”

　　在贤妃的张罗下，殿中歌舞又起。

　　魂不附体许久，薛小嫦才怔怔开口：“淳儿，虽然我未曾言说，但心底一直以为他对我是有些情分在的。现在看来，终是我自作多情了。”

　　淳妃轻轻一叹：“我看皇上未必不念与你的情分，只是我们的皇上不是个专情的人，没见他宠爱哪个人长久的。你也别再多想了，徒生烦扰。”

　　薛小嫦揉着隐隐胀痛的额角，苦笑：“我只是果酒喝多，乱了心神，明日一觉醒来便什么都忘了。”

　　--

　　翌日，薛小嫦被窗外的吵闹声吵醒，听来是小丫头失手砸了东西，青儿训骂了几句。

　　清晨的晨光，穿过碧纱窗，将窗外翠竹的影子清晰地映在罗帐上，风过叶梢轻轻摇摆，账内一时光影浮动。

　　她呆呆地看着发怔，昨天发生的事如碎片般自脑海凌乱略过。

　　回忆起自己一时脑抽，去邀宠，朱崇翊还是带着别的女人走了。

　　她将被子蒙在脸上，‘啊——’地尖叫了出来。

　　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屋外的李嬷嬷听到了动静，连忙进内室来。

　　“哎呦主子，您这是怎么啦？”说着，她不由分说地一把拽下薛小嫦蒙住脸的被子。

　　薛小嫦故作生气，掩饰地说：“青儿那个死丫头一早上吵得人不能睡觉，嬷嬷你叫她进来，我要撕她的嘴。”

　　青儿刚巧端着洗漱的用具进来，吐舌嬉笑：“主子，您才舍不得呢。”

　　薛小嫦气笑，白了她一眼。闹了一通，也没了睡意，索性就起身了。

　　梳洗后，聒噪的青儿去倒水了。薛小嫦如往常般坐在妆台前，让李嬷嬷为自己梳头。

　　一室的安静平和，她从镜中望着身后为自己梳发的李嬷嬷，思忖了许久，终于轻声道：“嬷嬷，你有觉得我变了个人吗，或者说是不像从前的我。”

　　李嬷嬷不料她有此言，神情怔仲了片刻，为她梳发髻的手也缓了下来。

　　见状，薛小嫦的心提了起来。

　　李嬷嬷缓声道：“自三年前那场大病后，您的性情确实变了很多，忘记了许多事，也放下了许多事。从前您太要强一直熬着自己，如今看开了，也未必不是好事。”

　　薛小嫦回身认真看她：“嬷嬷，您真的这么想吗？”

　　李嬷嬷：“小小姐，这是老奴的心里话”‘小小姐’这是她在薛府时，对薛小嫦的称谓，此时叫来，甚觉亲近。

　　薛小嫦默然了，第一次对自己占用其本体的薛氏心生歉疚。她心中暗暗向真正的薛氏承诺，日后必定加倍用心，好好对待她身边的人和母家亲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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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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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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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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