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事实上,洛洛也不太赞同这种行为。
鹿明珠女士也会偷偷和谢女士交流洛洛的情况,母女两人对这个事实心照不宣,却从没当面提起。鹿女士知道洛洛会不高兴,洛洛知道鹿女士不会改。
“我知道的,妈。”鹿然忍笑道,“我没怪你。”
虽然,是有那么一点点怨念。
洛洛摸摸鼻子,转移话题说,“明天我去看你曾外公曾外婆,你要不要一起?”
鹿然有些想去,他出生的时候,沈家二老早已过身,他并没有见过他们的面。不过,他想了想说:“曾外婆这几年是不是得了阿兹海默症?”
洛洛一愣:“上次去看她的时候,确实有些先兆。”
“那我还是不去了。”鹿然说,“要是曾外婆误会我的身世,以为我是外婆私生子就不好了。”
“明天妈你去看他们,我去医院探望表叔,可以吗?”
“当然可以。你想去看谁就看谁——”话说到一半,洛洛忽然警惕,“你和以后的沈容很熟吗?”
“不算熟。”鹿然怕他妈察觉到什么,谨慎地说,“不过就现在来看,既是亲戚又是同学,探望一下也是应该的。”
“那你觉得你表叔……怎么样?”洛洛试探说。
不熟还上赶着探望,多半是因为感兴趣。儿子对叛逆青年感兴趣,不妙,大大地不妙。
鹿然睁大眼睛:“什么怎么样?”
母子两人对视一眼,互相寻思着对方像只惊弓之鸟,越看越可疑。
门锁“咔啦”一声打开,两人同时看向门口,鹿明珠女士说:“看我带什么回来啦?”
她单手拎着一只纯银色鸟笼,笑吟吟地看着女儿和外孙。
笼里一只黑色八哥在横杠上左右横跳。
鹿明珠女士不知道从哪里听说家里有只宠物能尽快增强家人的感情,琢磨着鸟儿既好看,又好打理,愣是拖着想逛街的姐妹去了趟花鸟市场。结果左挑右选,拎回一只据说“说话特别有天赋”的八哥。
洛洛过去瞥一眼笼子上的标识,无语地说:“纯银的?”
“对啊。”鹿女士说,“特地去店里配的。”
“……笼子挺好看。”洛洛欲言又止。
八哥在笼子里一跳一跳左右蹦跶得更为欢快。
“对吧。”鹿女士选择性忽视女儿没出口的话,转头看向鹿然,“然然喜不喜欢?”
“喜欢,黑色很有气势。”鹿然忍笑说,“就是以后大橘来了,得把鸟笼子挂高些,免得鸟儿被大橘吃了。”
“大橘?”
“大橘是妈妈以后养的猫。”鹿然解释,“大橘是我给它取的名字,外婆叫它小锦,妈叫它阿锦。”
“是中华田园猫,橘黄色的?”十只橘猫九只胖,还有一只压倒炕。这话洛洛听过的。
鹿然摇摇头:“应该是混血,它眼睛是深蓝色的,骨架比一般猫大,毛色其实更偏金。”他强调,“大橘不是胖,只是骨架大,身材其实十分匀称。”
毛发也格外好,可惜来这里之后就摸不到了。
鹿洛洛瞅见儿子怀念的目光,认真保证:“我以后要是见到这样的猫,一定把它带回来。”
鹿明珠女士拎起笼子,认真地说:“那我得把小八哥挂好了。”
挂好小八哥鹿女士就回房间洗澡了,可她这么一打岔,母子两人想继续先前的话题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两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鹿然先开口说要去写数学题。
洛洛则满脸惆怅地站在黑色八哥面前,思考十五分钟的教育问题,觉得做妈真是太不容易——然后她溜到鹿女士的房间,给头发还滴着水的鹿女士一个大大的拥抱。
以前她怎么会觉得鹿女士万事不操心呢?
鹿女士受宠若惊。洛洛渐渐长大以后,母女两人已经很久没这么亲近过。
五秒钟后,鹿明珠非常杀风景地推开女儿:“起开,妈要去吹头发了。”
洛洛不好意思地放开她妈,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冲动。
当看见鹿女士格外温软的目光,她将这个想法打消。
简单把头发吹干,鹿明珠问女儿:“今天怎么了?”
“我就是突然觉得妈也不容易。”洛洛把对鹿然的担忧说了一遍,诚实地说。
鹿女士摸摸女儿的头发,十分心疼。十六岁突然多了个大儿子,这种事谁能遇到。
“别担心,万事有妈在。”鹿女士看着她的眼睛,认真说,“明天你去看你爷爷奶奶,妈陪着然然去看望小容,亲自替你看看。”
鹿明珠觉得鹿然不像叛逆期的样子,女儿多半只是突然当妈,反应过度。不过洛洛既然有这个担心,她走一趟就是,也算关心外孙。
洛洛用额头蹭蹭鹿女士的脸:“谢谢妈。”
“跟妈谢什么。”鹿女士用一句话打破今夜格外良好的母女气氛,“你成绩的事还瞒着小然?”
洛洛脸瞬间皱成苦瓜:“瞒着呢。能瞒多久瞒多久吧。”
“那趁这段时间专心学习,把成绩提起来也行。”鹿女士语气同情,脸色看上去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
“哦。”洛洛郁闷地回到房间,洗完澡吹完头发后,打开学校论坛浏览起来。
她昨天的帖子已经盖到九百层,先前都是哈哈哈哈哈,却在某层有人倾诉自己成绩提升过程多难后成功歪了楼,剩下的楼层全部在诉苦,说着自己从多少名爬到多少名付出多少精力与头发,有多么地不容易。
大约是想警示后来学子不要想着白日做梦,这个帖甚至被管理员加了精。
洛洛沮丧地放下手机,陷入温软的被窝。
大约是昨晚没睡好,今天发生的事又有些多,她很快就睡着了。
一夜好眠,不仅没有做奇怪的梦,连黑烟圈也消失不见。
第二天起床,鹿洛洛惊奇地发现,昨天早上的情况调了个个。
她神清气爽,精神饱满,鹿然反而像没睡好的样子,眼下有淡淡的青影不说,连眼皮也要睁不睁的样子,一脸困意——鹿然一直在想沈容的事和他妈的态度,翻来覆去直到后半夜才睡着。
不管怎么说,亲子鉴定是一定得做的。
他解释说:“昨天做数学题做得有些晚。”
“那也不要太晚啊。”洛洛关心一句,开始试探,“要不就别去看你表叔了吧?先去睡个觉。”
“不了,现在回去也睡不着。”鹿然飞快拒绝,面上的困意也消失大半。
鹿明珠和洛洛交换一个眼神,看起来是有些不对劲。
她拿起包,笑着开口:“我也好久没见过小容了,这次正好也跟着然然去医院,看望小容。”
这下鹿然那一小半的困意也完全消失。
他懵然地说:“外婆?”
“就这么说定了。”鹿女士笑着说,“有什么不方便的吗?”
于是洛洛看爷爷奶奶的时候,鹿然不得不接受和外婆一起去医院。
但最终两方还是相遇了。
在鹿然热心表示可以替沈同学换纱布的时候,洛洛爷爷拄着拐杖出现在病房门口。
沈容猛地坐起身,以质问的目光看向爷爷旁边的洛洛。
不是说心里有数的吗,你的数就是带着爷爷来医院?
鹿洛洛朝他摇摇头,事实上,她完全没有提起沈容的事,是沈老避开老伴,主动问起孙子的情况。
他早在第一时间就知道了这件事。
本来孩子想瞒着他们,他也接收对方的好意,一边瞒着老伴的同时,一边催着沈容他爸赶紧从美利坚飞回来看儿子。
但谁让洛洛居然提起鹿女士去医院看沈容的事?
他家孙子伤了手,沈家一个都没去看的,反而是鹿女士关心?这怎么能行?
沈老和鹿外公在生意场上争了大半辈子,到头来赔了个儿子,虽然最终还是和鹿女士和解,听到这个消息的第一反应还是不能丢面子。
沈老不太振作的精神反倒一下子健旺起来,当即表示要去医院。
洛洛拦不住,在爷爷高压下甚至连通风报信打个电话都没成,只好跟着过来。
好在她那有些糊涂的奶奶睡了过去,没跟过来。
“你就是鹿国融那个私生的——曾孙?”沈老见到鹿然的第一句话十分不客气,“我还当那个老古董是真正的正派人,结果十几岁就闹出人命。”
“当初鹿国融满口文章道德,据说连外面的女人都不肯看上一眼,结果——哈,我说呢。”
他当然相信鹿然不是鹿女士的私生子。事实上,沈嘉和鹿女士生下洛洛前,他一直找侦探查着儿媳,就想抓出儿媳把柄,好让儿子和鹿家一刀两断,重回沈家怀抱,别说有个私生子,连对方好姐妹家里母猫生了个崽子都知道。
鹿明珠揉了揉额头。
“爷爷。”沈容此时明白过来,坐起身,试图阻止爷爷。
不喊这一声还好,有过世儿子的情面在,沈老最多嘲笑个几句就罢了。
这一声一出,沈老看见孙子包好的手,针对鹿外公的火气一下子转移大半,马不停蹄地教训起孙子:“喊什么爷爷,我看你想当我爷爷,不好好学习,学人混社会!”
“混社会也混不好,拿把刀不砍人,划拉自己,沈容你能耐了你!”沈老拐杖一点一点重重地触着地面,完全看不出有半□□体不好的样子,“你就能吓到些愣头青!当年你爷爷在社会上打滚的时候,你不知道在哪里!”
鹿家三代这才明白沈容手臂刀伤的来历,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但他们其实什么也不用说。
沈老气都没喘,一口气训了两个半小时的人,前两个小时训孙子,训得沈容简直要洗心革面,发誓从此好好学习重新做人;后半个小时他打开越洋电话,当着大家的面训儿子,训得对方在电话那头就抽噎起来,哭诉自己一边管公司一边还有两个小儿子,实在有心无力。
这也是鹿洛洛第一次见到爷爷发火的杀伤力。
天知道,之前他对自己要多和蔼有多和蔼,顶多提到自己外公脸色臭一点,嘲讽几句。就因为这几句嘲讽,洛洛还想着提前给妈妈报信。
她再一次坚定自己爸爸对妈妈的感情。
这种骂法,如果不是真爱,早就被骂回头了吧?
鹿然神情恍惚,原来,自己那个在妈妈嘴里和蔼可亲、只是和她外公有着小小不睦的曾外祖父,是这样的?
这是小小不睦?这是和蔼可亲?
一上午他光顾着听曾外祖父骂人,别说提一句给表叔换纱布了,连趁乱揪一根他的头发都没成。
沈老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骂过瘾,他拄着拐杖气势万钧地回了沈宅,留下面色尴尬的一群人。
他似乎完全忘记自己来的目的是关心孙子——这也说不准,单看沈容灰头土脸的脸色和越来越亮的眼神,就知道这顿骂还是有用的。
“小然你好好休息。”鹿明珠用三秒钟整理好表情,笑容风过无痕,“我们先回去了,有空来家里玩。”
“好。”沈容强作淡定,“伯母慢走。”
鹿然仍然有些惦记表叔的纱布:“你纱布是不是该换了?”
“护士来了。”沈容下巴朝门口一扬。
虽然不知道鹿然为什么这么热心,他本能地拒绝对方的提议。
鹿然只能跟着外婆和妈妈离开。
回家的路上,一家人异常沉默。
鹿然本来想取到沈容的头发或者血液,好做亲子鉴定——没成。
鹿明珠想替女儿看看外孙的动向——什么都没看出来,被打断了。
鹿洛洛只是想简单地探望爷爷奶奶,大家坐在一起温馨地说说话,万万没想到,听爷爷骂了半天孙子。
忙活半天,三个人的目的都没达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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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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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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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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